第 73 章
谢呈在被击飞的时候，眼睛里还流淌着没来得及收回的恶意。
甚至说，他那半截嘲讽的话语都还含在嘴中，没来得及给谢观止送上最致命的打击。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被打飞了，下一个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牙齿处传来剧痛——不，那不是他的牙齿，那是他的机甲！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却只触碰到了湿热的血液。
“啪”的一声，“呕——”
谢呈感到一股恶臭从身下传来，湿软的、黏腻的、不断向下拖拽着他的——是那些垃圾一样的湿泥！
不过，还不等他惊呼，甚至不等他岸上的那些小弟们惊呼。
“啪啪啪”的声音便接连传来，一个一个人，像是一个一个萝卜，半点不拖泥带水地栽进泥土里。
又是一阵水流声，谢呈终于从剧痛中回过神，却看到谢观止被一个女人抱着，从坭坑里走出来！
“谢——”他暴怒出声。
那个女人终于回过头看向他，紧接着的却是又一阵剧痛。
谢呈几乎看不到那人的行动的轨迹，却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再一次被栽到更深的深处。
眼前一片昏暗，谢呈终于晕倒过去。
最后的清醒中，他满是惊骇——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极限，甚至是机甲，机甲也不可能！
不！谢观止，谢观止他凭什么——
*
被念叨的人类还不知道自己的敌人还在怎么想他。
他只是狼狈地低着头，坐在自己的轮椅上。
第一次，谢观止希望不要有人来救自己！
让他自己出来不好吗？为什么要来救他！为什么要见到他这么狼狈的一面！
他的手指紧紧地扣着轮椅侧方的铁片，几乎要抠出血来。
只是，某个“罪魁祸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窘迫，反而非常不解风情地问道：“要把他们打死吗？”
谢观止瞬间连手上的伤口都忘记了，满是惊骇地抬起头，“什么？”
008满眼真诚，“要把他们都杀死吗？”
008自己是没有觉得自己的逻辑有问题的，毕竟，她的程序检测到了那些人类对谢观止是满含恶意的，而含有恶意就意味着是敌人，敌人是可以杀死的！
这是战斗型机器人最朴素的念头。
“……不能。”谢观止目光深沉，手指再一次不受控地扣动着旁边的扶手。
他话语凝滞，像是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语。
“好吧。”008无不遗憾地看了一眼坭坑里的五个“萝卜”。
不过，她还可以……
008兴冲冲地将手背在身后，指指点点，晚上将“不好”人送回去，她还可以折返回来，附近好像没有“精灵水”？不过没关系，65号机油也同样可以掩盖尸体的气味……
至于这些痕迹？
她会轻轻的，其他人类一定看不出来！
作为一个战斗型机器人，她对自己的这点能力还是有信心的！看她刚刚的动作就知道，她才不会给敌人一点点反应或者反抗的时间！
不过，008没来得及畅想太久，面前的人类就像是预知到了她的思维。
“不可以！”
谢观止终于从乱七八糟的思维中回过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面前这个机器人一点不带遮掩的，想要“兴风作浪”的表情。
他的脸色终于从阴郁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咬着牙，将面前跃跃欲试的机器人拉走。
“咳咳，我也没想偷偷杀人！”小机器人心虚地眼珠子乱转道。
谢观止几乎要被气笑，这还叫没想？！
只是，他的脸色很快又重新恢复到凝重，看向坭坑里的“萝卜”，满含杀意道：
“我会自己杀掉他们。”
008从他的背后探出头，嘀嘀咕咕道：“行吧。”她觉得这个人类不太行，要杀人怎么要等到以后呢！就应该现在补刀啊！
不过，这个人类看起来好像很想要自己杀？
也行吧。
小机器人晃晃脑袋，将自己那些非礼的想法都抛出去。重新看向面前的人类。
她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个人类现在有多狼狈，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人类的手似乎也同样不太干净，她只是突然将自己埋到这个人类的怀抱里，小声嘟囔：“我今天想吃102号机油。”
不仅如此，小机器人的脑袋还轻轻蹭了几下面前人类的下巴，眼睛里闪烁着“机灵”，“咳咳，实在不行98号也可以！”
话到最后，小机器人的“司马昭之心”简直无处躲藏。
可偏偏，她还在自作聪明地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个短短的人类就是通过这个动作，获得那么大一个软软的云朵的，我这样做，肯定也行！
更难得，她抱着的人类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司马昭之心”。
他只是僵硬在原地，连风声都听不到了。
暗夜无月，可心动又何须月亮。
谢观止的手指僵硬在空中，只一个瞬间耳朵就红了个彻底。
轮椅的轮子压过草地，发出汁水四溅的声音，按理说臭极了。可偏偏，这个一向洁癖的人类却好像完全闻不到了。
风吹过，谢观止的眼睛里终于重新闪烁出亮光，不知道是几秒的迟滞，他终于将自己的手掌收紧，抱紧自己的光。
少年人的心跳，在那一瞬间，顺着风声，传到了很久很久的以后。
*
“你是说，不是我欠你钱，而是你欠我？”
怀姜坐在手术台上，双眼瞬间绽放出光芒，眼睛亮亮地看向面前的人类。
这个西装革履的人类站着，双手微微张开，“是。”
是我欠你的。
看到怀姜有些疑惑的眼神，他向前一步，试探着将手放到怀姜的身侧，克制道：“所以，让我……”用一辈子来还你好不好？
怀姜却突然扑到他的怀里，兴冲冲道：“你一看就很有钱，那说好！我以后就是你的老大了！你要供给我最好的机油，嗯，先上102号吧！”
“不过……”
小机器人的手指扣住他的衣袖，装作为难的样子，“咳咳，你要是暂时没钱的话，就先给我98号机油也行……但是不能更差了！”
话到最后，小机器人还故作严肃地重申，“最差也不能是76号！”
“……好。”谢观止看着面前的耍小聪明的机器人，身体在他意识克制之前就自动收紧。他们抱在一起，身体相嵌，像是完满的月亮。
……年少的月光从不曾真正照耀到他身上，但好在风声早已将心跳传播复述千万遍。
*
“怀姜？一点都不威武！”008嫌弃地看着眼前这张抽纸。
她可是战斗型机器人，怎么可以叫一个蔬菜的名字！这简直是在给她的名声抹黑！
说着，她就要将自己的脸埋到地面上的箱子里面去，重新翻找出一张“威武”“霸气”的名字！
她008绝不可能叫这个“软啪啪”的名字！
只是，还没等她重新找出一个纸团，谢观止就先气狠狠瞪了她一眼。
他的脸青一遍，白一遍，最终却眼疾手快地一把将纸箱子抢到身后，又顺带着架住怀姜的双臂，咬牙威胁道：“愿赌服输！”
008不高兴地瘪嘴，“我又不是人类！”没错，在谢观止的三令五申之下，008终于学会称呼“人”为“人类”了！
……尽管没有什么用处的样子。
“那也不行！”谢观止气愤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珍之重之地将拿起身边的光刻笔，在身份铭牌上刻下“怀姜”二字。
这是一个盗版的身份铭牌，不过，正版的身份铭牌，008也用不了。
——008是战斗型机器人，而在帝国成功俘虏星盗团头头之后，这种型号的机器人就没了用处。
——没了用处的机器人是要被销毁的。
——没了用处的人类也是。
“好吧。”最终，008还是“委委屈屈”地接受了这个新的名字。不过很快，小008就自我调整好了。毕竟有了这个名字，她就可以伪装成家庭机器人，偷偷出去买机油了！
不过，怀姜没有想到，或者说，就连谢观止都没有想到，他们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去买机油了。
——谢呈的机甲被损坏了，谢呈更是永远都驾驶不了机甲了。而谢家显然不会放过这个损坏机甲的人。
尤其是，当这个损坏机甲的人还是一个废物。
——谢观止和怀姜被追杀了。
*
“你这里为什么这么多好吃的机油？”怀姜手中握着102号机油和102号机油，简直快乐地想不起蜀地！
尽管，她还不太清楚自己以前过得大概是什么样的生活。不过，这不妨碍，她本能地为这些机油感到快乐！
话说，难道她以前过的很穷？
不能够吧？她可是最厉害的战斗型机器人——这可是她的程序告诉她的！
谢观止的嘴角好像弯了一下，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头重新拿出一个粉色的试管，“这个是新研制的，你要尝尝吗？”
……
怀姜就这样在谢观止家里面住了下来，她倒没有因此觉得不好意思，反倒因为谢观止家里面的机油，而感到了万分高兴。
毕竟，她一个战斗型机器人，还是债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机器人，也要大大方方！
不过，谢观止却好像很忙。
经常性的，怀姜只能在半夜偷吃宵夜的时候遇到他。而每当这个时候，谢观止都会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抱歉，打扰到你了吗？”
怀姜就嘴咬着机油管，诚实地摇摇头，机器人是不需要休息的，只要充满了电，就可以一直待机，怎么会被人类打扰呢？！
不过……
怀姜看着这个夜色中，显得有些苍白脆弱的人类，心底怀疑地碎碎念，这个人类怎么也做到了全天待机？！
莫非吃了什么大补药机油？
抱着这个疑问，怀姜甚至小心地跟在谢观止身后，监视他一天的行程，却除了意外知道这个人类的双腿是机械以外，再没有别的收获。
不对，论理说的话，应该还有一个——
这个人类的地位好像很高，其他人类对他都毕恭毕敬的，但是他好像并不因此高兴？
奇怪？
怀姜咬着机油瓶子碎碎念，这个人类难不成还有什么遗愿？
有一瞬间，怀姜的脑子里似乎闪烁过什么灵感的火花，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应该会有声音和自己一起商量，可等了半晌，她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等到。
小机器人疑惑地拍了拍脑壳，慢半拍地想，自己应该定期去维修一下！
*
小怀姜也觉得自己应该定期维修一下。
毕竟，每天都在炮弹里面穿梭是真的会折寿！！
不过，谢观止这个“不好”人，似乎有点本事？他怎么就撺掇着撺掇着，成为一大帮子人的老大了？
更重要的是，那帮人好像还是星盗？！
她以前跟他们干老多架了，早就脸熟的不能再脸熟了！甚至谢观止正在亲亲热热的那个小黑子，还是她系统里面，最高等级的犯人！！！
甚至说，他那半截嘲讽的话语都还含在嘴中，没来得及给谢观止送上最致命的打击。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被打飞了，下一个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牙齿处传来剧痛——不，那不是他的牙齿，那是他的机甲！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却只触碰到了湿热的血液。
“啪”的一声，“呕——”
谢呈感到一股恶臭从身下传来，湿软的、黏腻的、不断向下拖拽着他的——是那些垃圾一样的湿泥！
不过，还不等他惊呼，甚至不等他岸上的那些小弟们惊呼。
“啪啪啪”的声音便接连传来，一个一个人，像是一个一个萝卜，半点不拖泥带水地栽进泥土里。
又是一阵水流声，谢呈终于从剧痛中回过神，却看到谢观止被一个女人抱着，从坭坑里走出来！
“谢——”他暴怒出声。
那个女人终于回过头看向他，紧接着的却是又一阵剧痛。
谢呈几乎看不到那人的行动的轨迹，却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再一次被栽到更深的深处。
眼前一片昏暗，谢呈终于晕倒过去。
最后的清醒中，他满是惊骇——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极限，甚至是机甲，机甲也不可能！
不！谢观止，谢观止他凭什么——
*
被念叨的人类还不知道自己的敌人还在怎么想他。
他只是狼狈地低着头，坐在自己的轮椅上。
第一次，谢观止希望不要有人来救自己！
让他自己出来不好吗？为什么要来救他！为什么要见到他这么狼狈的一面！
他的手指紧紧地扣着轮椅侧方的铁片，几乎要抠出血来。
只是，某个“罪魁祸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窘迫，反而非常不解风情地问道：“要把他们打死吗？”
谢观止瞬间连手上的伤口都忘记了，满是惊骇地抬起头，“什么？”
008满眼真诚，“要把他们都杀死吗？”
008自己是没有觉得自己的逻辑有问题的，毕竟，她的程序检测到了那些人类对谢观止是满含恶意的，而含有恶意就意味着是敌人，敌人是可以杀死的！
这是战斗型机器人最朴素的念头。
“……不能。”谢观止目光深沉，手指再一次不受控地扣动着旁边的扶手。
他话语凝滞，像是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语。
“好吧。”008无不遗憾地看了一眼坭坑里的五个“萝卜”。
不过，她还可以……
008兴冲冲地将手背在身后，指指点点，晚上将“不好”人送回去，她还可以折返回来，附近好像没有“精灵水”？不过没关系，65号机油也同样可以掩盖尸体的气味……
至于这些痕迹？
她会轻轻的，其他人类一定看不出来！
作为一个战斗型机器人，她对自己的这点能力还是有信心的！看她刚刚的动作就知道，她才不会给敌人一点点反应或者反抗的时间！
不过，008没来得及畅想太久，面前的人类就像是预知到了她的思维。
“不可以！”
谢观止终于从乱七八糟的思维中回过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面前这个机器人一点不带遮掩的，想要“兴风作浪”的表情。
他的脸色终于从阴郁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咬着牙，将面前跃跃欲试的机器人拉走。
“咳咳，我也没想偷偷杀人！”小机器人心虚地眼珠子乱转道。
谢观止几乎要被气笑，这还叫没想？！
只是，他的脸色很快又重新恢复到凝重，看向坭坑里的“萝卜”，满含杀意道：
“我会自己杀掉他们。”
008从他的背后探出头，嘀嘀咕咕道：“行吧。”她觉得这个人类不太行，要杀人怎么要等到以后呢！就应该现在补刀啊！
不过，这个人类看起来好像很想要自己杀？
也行吧。
小机器人晃晃脑袋，将自己那些非礼的想法都抛出去。重新看向面前的人类。
她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个人类现在有多狼狈，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人类的手似乎也同样不太干净，她只是突然将自己埋到这个人类的怀抱里，小声嘟囔：“我今天想吃102号机油。”
不仅如此，小机器人的脑袋还轻轻蹭了几下面前人类的下巴，眼睛里闪烁着“机灵”，“咳咳，实在不行98号也可以！”
话到最后，小机器人的“司马昭之心”简直无处躲藏。
可偏偏，她还在自作聪明地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个短短的人类就是通过这个动作，获得那么大一个软软的云朵的，我这样做，肯定也行！
更难得，她抱着的人类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司马昭之心”。
他只是僵硬在原地，连风声都听不到了。
暗夜无月，可心动又何须月亮。
谢观止的手指僵硬在空中，只一个瞬间耳朵就红了个彻底。
轮椅的轮子压过草地，发出汁水四溅的声音，按理说臭极了。可偏偏，这个一向洁癖的人类却好像完全闻不到了。
风吹过，谢观止的眼睛里终于重新闪烁出亮光，不知道是几秒的迟滞，他终于将自己的手掌收紧，抱紧自己的光。
少年人的心跳，在那一瞬间，顺着风声，传到了很久很久的以后。
*
“你是说，不是我欠你钱，而是你欠我？”
怀姜坐在手术台上，双眼瞬间绽放出光芒，眼睛亮亮地看向面前的人类。
这个西装革履的人类站着，双手微微张开，“是。”
是我欠你的。
看到怀姜有些疑惑的眼神，他向前一步，试探着将手放到怀姜的身侧，克制道：“所以，让我……”用一辈子来还你好不好？
怀姜却突然扑到他的怀里，兴冲冲道：“你一看就很有钱，那说好！我以后就是你的老大了！你要供给我最好的机油，嗯，先上102号吧！”
“不过……”
小机器人的手指扣住他的衣袖，装作为难的样子，“咳咳，你要是暂时没钱的话，就先给我98号机油也行……但是不能更差了！”
话到最后，小机器人还故作严肃地重申，“最差也不能是76号！”
“……好。”谢观止看着面前的耍小聪明的机器人，身体在他意识克制之前就自动收紧。他们抱在一起，身体相嵌，像是完满的月亮。
……年少的月光从不曾真正照耀到他身上，但好在风声早已将心跳传播复述千万遍。
*
“怀姜？一点都不威武！”008嫌弃地看着眼前这张抽纸。
她可是战斗型机器人，怎么可以叫一个蔬菜的名字！这简直是在给她的名声抹黑！
说着，她就要将自己的脸埋到地面上的箱子里面去，重新翻找出一张“威武”“霸气”的名字！
她008绝不可能叫这个“软啪啪”的名字！
只是，还没等她重新找出一个纸团，谢观止就先气狠狠瞪了她一眼。
他的脸青一遍，白一遍，最终却眼疾手快地一把将纸箱子抢到身后，又顺带着架住怀姜的双臂，咬牙威胁道：“愿赌服输！”
008不高兴地瘪嘴，“我又不是人类！”没错，在谢观止的三令五申之下，008终于学会称呼“人”为“人类”了！
……尽管没有什么用处的样子。
“那也不行！”谢观止气愤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珍之重之地将拿起身边的光刻笔，在身份铭牌上刻下“怀姜”二字。
这是一个盗版的身份铭牌，不过，正版的身份铭牌，008也用不了。
——008是战斗型机器人，而在帝国成功俘虏星盗团头头之后，这种型号的机器人就没了用处。
——没了用处的机器人是要被销毁的。
——没了用处的人类也是。
“好吧。”最终，008还是“委委屈屈”地接受了这个新的名字。不过很快，小008就自我调整好了。毕竟有了这个名字，她就可以伪装成家庭机器人，偷偷出去买机油了！
不过，怀姜没有想到，或者说，就连谢观止都没有想到，他们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去买机油了。
——谢呈的机甲被损坏了，谢呈更是永远都驾驶不了机甲了。而谢家显然不会放过这个损坏机甲的人。
尤其是，当这个损坏机甲的人还是一个废物。
——谢观止和怀姜被追杀了。
*
“你这里为什么这么多好吃的机油？”怀姜手中握着102号机油和102号机油，简直快乐地想不起蜀地！
尽管，她还不太清楚自己以前过得大概是什么样的生活。不过，这不妨碍，她本能地为这些机油感到快乐！
话说，难道她以前过的很穷？
不能够吧？她可是最厉害的战斗型机器人——这可是她的程序告诉她的！
谢观止的嘴角好像弯了一下，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头重新拿出一个粉色的试管，“这个是新研制的，你要尝尝吗？”
……
怀姜就这样在谢观止家里面住了下来，她倒没有因此觉得不好意思，反倒因为谢观止家里面的机油，而感到了万分高兴。
毕竟，她一个战斗型机器人，还是债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机器人，也要大大方方！
不过，谢观止却好像很忙。
经常性的，怀姜只能在半夜偷吃宵夜的时候遇到他。而每当这个时候，谢观止都会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抱歉，打扰到你了吗？”
怀姜就嘴咬着机油管，诚实地摇摇头，机器人是不需要休息的，只要充满了电，就可以一直待机，怎么会被人类打扰呢？！
不过……
怀姜看着这个夜色中，显得有些苍白脆弱的人类，心底怀疑地碎碎念，这个人类怎么也做到了全天待机？！
莫非吃了什么大补药机油？
抱着这个疑问，怀姜甚至小心地跟在谢观止身后，监视他一天的行程，却除了意外知道这个人类的双腿是机械以外，再没有别的收获。
不对，论理说的话，应该还有一个——
这个人类的地位好像很高，其他人类对他都毕恭毕敬的，但是他好像并不因此高兴？
奇怪？
怀姜咬着机油瓶子碎碎念，这个人类难不成还有什么遗愿？
有一瞬间，怀姜的脑子里似乎闪烁过什么灵感的火花，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应该会有声音和自己一起商量，可等了半晌，她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等到。
小机器人疑惑地拍了拍脑壳，慢半拍地想，自己应该定期去维修一下！
*
小怀姜也觉得自己应该定期维修一下。
毕竟，每天都在炮弹里面穿梭是真的会折寿！！
不过，谢观止这个“不好”人，似乎有点本事？他怎么就撺掇着撺掇着，成为一大帮子人的老大了？
更重要的是，那帮人好像还是星盗？！
她以前跟他们干老多架了，早就脸熟的不能再脸熟了！甚至谢观止正在亲亲热热的那个小黑子，还是她系统里面，最高等级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