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是等着芳菲送荷包去吗，为何倒自己回来了？
因疏桐这几日为两位小王子的病操心上火，今早起来打了几个喷嚏，竟有些风寒之迹象。明天便是除夕了，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犯病，芳菲专门在荷包里装上治风寒的药草，让公主随身带着闻闻。可方才出去时竟忘带了，这不，芳菲才专门带个小侍婢回来取。外面的回廊开阔些，疏桐便在那里坐着边等边听水寒回禀事务。
“太子妃娘娘，除夕夜原是在太后娘娘的延寿宫围炉的，自从两位良娣诞下小王子之后，太后娘娘便恩准太子殿下在东宫围炉了。今年，奴婢想……太后娘娘是否会请太子妃娘娘到延寿宫围炉也未可知。且只是主子们过去围炉，内侍和宫女等不可能去，东宫的年夜饭是要备下的。还有，太子妃娘娘，奴婢有一事禀告，”此时水寒停了下，压低声音说，“奴婢觉得两位小王子是吃了八宝糯米糕才中的毒，问题便出在送八宝糯米糕来的那个费仁身上。”
疏桐听了，脸色一变，道：
“你是说费仁投毒？”
“是的，”水寒肯定地说，“膳食房平常做的膳食皆没问题，只是费仁送来八宝糯米糕时就出事了。奴婢在延寿宫当差时就注意此人了，只是他嘴巴子甜，把太后娘娘和虞曦哄得极开心。奴婢甚是纳闷，太后娘娘阅人无数，如何就看不透这个费仁呢？奴婢私底下也跟虞曦讲过要提防费仁，虞曦嘴上说好，现如今还用着人家，但凡奴婢能做得了主，早把此人逐出宫去了。”
“本宫这两日也是在寻思着是哪样膳食让两位小王子中毒的，今日本想问你一声的。如今听你这一说，果真是个棘手之问题，我们这里可以提防他，但本宫此时倒甚是担心皇祖母了，”疏桐沉思半晌说道，却冷不丁连打了几个喷嚏，“阿嚏，阿嚏，阿嚏！”
疏桐抽出手帕来擤鼻子，水寒紧张地说：
“太子妃娘娘，这里风大，奴婢还是扶你回宫去吧！大过年的，可别染了风寒了，奴婢赶紧吩咐膳食房煮点姜汤给你服用。”
疏桐想想也是，要过年了，便点点头站起身。水寒朝内侍和宫女那边望了望，一个宫女马上过来躬身问：
“易女官有何吩咐？”
“去，吩咐膳食房，煮碗姜汤送到太子妃娘娘宫中来，要快！”
“是，奴婢这便去！”宫女说着退出几步，才回身疾步去了，水寒也扶着太子妃回宫来了。
费仁悄悄地把冰糖葫芦揣进了袖口，满脸堆笑地给太子妃磕头：
“奴才叩见太子妃娘娘，太后娘娘命奴才传口谕：请太子妃娘娘明日带着两位小王子和良娣过延寿宫围炉。”
方才水寒没说，疏桐还没觉费仁有多丑恶，如今看着费仁，不禁恶心极了，一口气上来，咳个不停。
芳菲急忙过来帮太子妃抚着后背，心疼地说道：
“如何咳得这般厉害呀，娘娘？”
司马麟看了，也起身跑过来问：
“母妃，你怎么啦？”
水寒则走过去对费仁说：
“太子妃娘娘知道了，谢太后娘娘恩典！你回去吧！”
“是，易女官！太子妃娘娘，奴才告退！”费仁边说，边一手提起食盒，一手下垂退出去，到了殿门口拐角处，转头呸了一声，大踏步下台阶扬长而去。
芳菲听到大王子的声音，忙去看他的手，问：
“大王子，你没吃冰糖葫芦吧？”
司马麟说：
“没有。”
“二王子呢？”芳菲又问。
“也没有。”
“谢天谢地！”
疏桐咳过了，宫女端茶来给太子妃漱口，水寒接口问芳菲：
“芳菲姑娘，费仁拿来的是冰糖葫芦吗？”
“不是，易女官，是那碟杂果蓉，上面还插着两串冰糖葫芦。奴婢想起两位小王子中毒之事，可不能乱给他们用冰糖葫芦，可这人非要给两位小王子，奴婢正阻拦不过，娘娘及时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
“冰糖葫芦现在何处？”水寒接着问。
芳菲正纳闷冰糖葫芦哪去了，司马麟嫩声说：
“那奴才放进袖子里了。”
“麟儿看见了？”一个小娃儿能如此笃定地回答，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疏桐蹲下去扶着司马麟的肩膀，柔声问。
“看见了。”司马麟眨着乌黑机灵的小眼珠，确定地点点头。
疏桐忍不住在这个漂亮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司马麟娇羞地笑了。疏桐拉着俩娃子的小手走过去坐下来，转头对司马嗣说：
“嗣儿，明日母妃带嗣儿和麟儿去太皇祖母那里，还有你们的姨娘也去，喜欢吗？”
司马嗣轻轻地点点头，轻轻地说：
“喜欢。”
“秋萝，两位小王子坐闷了，带着到殿外走一圈便回来用膳，”疏桐吩咐秋萝，“本宫跟易女官商量点事。”
“是，娘娘！”秋萝说着过去拉起两位小王子，跟来的两个侍婢也躬身告退，跟着秋萝退出殿，水寒同时屏退殿中的内侍和宫女。
“水寒，明日你和芳菲跟本宫一同去延寿宫，宇文总管留下镇守东宫。明日本宫自是要陪着皇祖母的，”疏桐等众人都出去了，对水寒说，“你找机会跟虞曦说说费仁之事，叫她千万要留心太后娘娘的饮食起居。”
“奴婢清楚，娘娘不交代，奴婢也会跟虞曦说明的，”水寒躬身说，“费仁如今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奴婢恐怕是有人迫不及待了。”
疏桐点点头说：
“东宫这边，我们更要严防死守，谨防被费仁找到可乘之机。”
“娘娘高见，奴婢便是怕费仁暗中买通东宫之人串谋投毒，”水寒诚服地说，“奴婢此刻便去各处将众人皆召集起来，对他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杜绝此苗头的发生，做到防患于未然。”
“言之有理，你眼下去训话正合适，古语云：‘有令必行，有禁必止。’此令今日无论如何是定要下达的，”疏桐点头说，“顺便告知两位良娣明日过延寿宫围炉之事。”
“奴婢晓得，奴婢告退！”水寒说着就走出殿去了。
“阿嚏！”疏桐又打了一个喷嚏，她揉揉鼻子，芳菲赶紧过来帮公主揉揉太阳穴和风池穴。
此时内侍提着食盒进来了，他躬身对太子妃施礼：
“太子妃娘娘，姜汤来了！”
内侍说着把食盒搁在一边的案上，打开盖子，双手捧出一碗冒着热气、味道浓郁的姜汤，碗里搁着一把白玉汤匙。芳菲从内侍手中接过姜汤端到太子妃跟前来说道：
“太子妃娘娘先趁热服用！”
“太子妃娘娘还有何吩咐？”内侍垂手问太子妃。
“此时正是忙的当口，你去吧，明日除夕，大家围炉之后再一起领赏！”太子妃温和地说。
“谢太子妃娘娘！奴才告退！”内侍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退出大殿，走下台阶，打个响指，撒腿跑起来。
水寒到了领事房，先派人去请宇文亮。大约过了两刻钟，宇文亮来到领事房，水寒迎上说：
“宇文总管，两位小王子中毒之事，你如何看？”
“问得好，你不问，咱家都想找你的了，咱家觉得是有人投毒。至于如何找出投毒之人，这还是值得商榷的。东宫向来平静，只是太子妃娘娘入宫之后，才出现这等事情，莫不是……”宇文亮快人快语，说至此还是稍为迟疑片刻，“有人要对太子妃娘娘下手？”
“宇文总管分析得极有道理，但不完全对，投毒一半是冲太子妃娘娘来的，更多的是冲两位小王子来的。”水寒目光深邃，语调含怒。
“何以见得？”宇文亮听了水寒之话，瞪大了眼睛。
水寒沉声说：
“就在方才，投毒之人又将魔爪伸向两位小王子了。此人还不知两位小王子中毒不轻这回事，估计他们下的是慢性毒药，上次是不小心超量了。好狠的心，小王子何辜，竟要遭此毒手。”
“这还了得，此人现在何处？出此状况，”宇文亮着急地问，然后又自责说，“也是咱家失职了。”
“宇文总管，这不关咱俩之事，你无须自责，”水寒压低声音说，“是太后娘娘那边之人。”
宇文亮听了大吃一惊：
“果真如此？”
水寒点点头道：
“为今之计，我俩须得要分头到各处去训话，不能让咱底下之人给投毒者可乘之机，但凡有人被买通了，咱们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对！对！对！我等先一同前往膳食房，因膳食房是最要紧之处，等下便由女官来训话，因女官清楚事情之始末。”宇文亮说。
“好，我等这便去。”水寒说走就走，宇文亮也不拖拉，两个人步履匆匆来到了膳食房。
膳食房的厨子看到两个头头到来，赶紧停下手中之活过来施礼：
“见过宇文总管！见过易女官！”
“大家不用多礼，”宇文亮先是和气地说，随后脸一板，冷声说，“易女官有话说，你等先静一静！”
气氛霎时凝重，众厨子都知道出状况了，彼此心里一紧，这大过年的，不知发生何事，皆屏声敛气地躬身垂手站定。
“你等听好了，我等皆是干活之人，干活的，到哪里不是图个升官发财，图个心宽？太子殿下入主东宫以来，向以仁待人，如今太子妃娘娘来了，也没有偏离仁义之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妃娘娘均是赏罚分明之人，且赏多于罚。古语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唯有用心效命，才不负皇恩浩荡。往后，若有人里通外敌做出不轨之事，太后娘娘有旨：均杖毙！”后面一句话说出来，跟水寒的名字一样透着寒气。
“咱家和易女官是带头的，万一有何差池，定是首当其冲。说白了，咱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唯有同舟共济，方能永保太平。听话的，咱家兜着，不听话的，想自寻死路的，咱家不拦着。”宇文亮跟水寒一唱一和，都说在理上和点上，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众人听了，齐刷刷跪地磕头：
“宇文总管，易女官，奴婢等跟着两位做事，感激两位的恩德，此前从不敢有任何差池，此后也绝无二心，请两位放心。”
宇文亮和水寒对视一眼，微一点头，水寒语调和缓地说：
“如此甚好，用心做事，明日过年，太子妃娘娘必定会重重打赏。”
众人听了，无不诚惶诚恐地磕头称谢，宇文亮见训话初见成效，便让众人起身去做事，他和水寒一同离开膳食房。俩人且走且商量，随后各自分头去往其余各处训话不表。
因疏桐这几日为两位小王子的病操心上火，今早起来打了几个喷嚏，竟有些风寒之迹象。明天便是除夕了，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犯病，芳菲专门在荷包里装上治风寒的药草，让公主随身带着闻闻。可方才出去时竟忘带了，这不，芳菲才专门带个小侍婢回来取。外面的回廊开阔些，疏桐便在那里坐着边等边听水寒回禀事务。
“太子妃娘娘，除夕夜原是在太后娘娘的延寿宫围炉的，自从两位良娣诞下小王子之后，太后娘娘便恩准太子殿下在东宫围炉了。今年，奴婢想……太后娘娘是否会请太子妃娘娘到延寿宫围炉也未可知。且只是主子们过去围炉，内侍和宫女等不可能去，东宫的年夜饭是要备下的。还有，太子妃娘娘，奴婢有一事禀告，”此时水寒停了下，压低声音说，“奴婢觉得两位小王子是吃了八宝糯米糕才中的毒，问题便出在送八宝糯米糕来的那个费仁身上。”
疏桐听了，脸色一变，道：
“你是说费仁投毒？”
“是的，”水寒肯定地说，“膳食房平常做的膳食皆没问题，只是费仁送来八宝糯米糕时就出事了。奴婢在延寿宫当差时就注意此人了，只是他嘴巴子甜，把太后娘娘和虞曦哄得极开心。奴婢甚是纳闷，太后娘娘阅人无数，如何就看不透这个费仁呢？奴婢私底下也跟虞曦讲过要提防费仁，虞曦嘴上说好，现如今还用着人家，但凡奴婢能做得了主，早把此人逐出宫去了。”
“本宫这两日也是在寻思着是哪样膳食让两位小王子中毒的，今日本想问你一声的。如今听你这一说，果真是个棘手之问题，我们这里可以提防他，但本宫此时倒甚是担心皇祖母了，”疏桐沉思半晌说道，却冷不丁连打了几个喷嚏，“阿嚏，阿嚏，阿嚏！”
疏桐抽出手帕来擤鼻子，水寒紧张地说：
“太子妃娘娘，这里风大，奴婢还是扶你回宫去吧！大过年的，可别染了风寒了，奴婢赶紧吩咐膳食房煮点姜汤给你服用。”
疏桐想想也是，要过年了，便点点头站起身。水寒朝内侍和宫女那边望了望，一个宫女马上过来躬身问：
“易女官有何吩咐？”
“去，吩咐膳食房，煮碗姜汤送到太子妃娘娘宫中来，要快！”
“是，奴婢这便去！”宫女说着退出几步，才回身疾步去了，水寒也扶着太子妃回宫来了。
费仁悄悄地把冰糖葫芦揣进了袖口，满脸堆笑地给太子妃磕头：
“奴才叩见太子妃娘娘，太后娘娘命奴才传口谕：请太子妃娘娘明日带着两位小王子和良娣过延寿宫围炉。”
方才水寒没说，疏桐还没觉费仁有多丑恶，如今看着费仁，不禁恶心极了，一口气上来，咳个不停。
芳菲急忙过来帮太子妃抚着后背，心疼地说道：
“如何咳得这般厉害呀，娘娘？”
司马麟看了，也起身跑过来问：
“母妃，你怎么啦？”
水寒则走过去对费仁说：
“太子妃娘娘知道了，谢太后娘娘恩典！你回去吧！”
“是，易女官！太子妃娘娘，奴才告退！”费仁边说，边一手提起食盒，一手下垂退出去，到了殿门口拐角处，转头呸了一声，大踏步下台阶扬长而去。
芳菲听到大王子的声音，忙去看他的手，问：
“大王子，你没吃冰糖葫芦吧？”
司马麟说：
“没有。”
“二王子呢？”芳菲又问。
“也没有。”
“谢天谢地！”
疏桐咳过了，宫女端茶来给太子妃漱口，水寒接口问芳菲：
“芳菲姑娘，费仁拿来的是冰糖葫芦吗？”
“不是，易女官，是那碟杂果蓉，上面还插着两串冰糖葫芦。奴婢想起两位小王子中毒之事，可不能乱给他们用冰糖葫芦，可这人非要给两位小王子，奴婢正阻拦不过，娘娘及时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
“冰糖葫芦现在何处？”水寒接着问。
芳菲正纳闷冰糖葫芦哪去了，司马麟嫩声说：
“那奴才放进袖子里了。”
“麟儿看见了？”一个小娃儿能如此笃定地回答，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疏桐蹲下去扶着司马麟的肩膀，柔声问。
“看见了。”司马麟眨着乌黑机灵的小眼珠，确定地点点头。
疏桐忍不住在这个漂亮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司马麟娇羞地笑了。疏桐拉着俩娃子的小手走过去坐下来，转头对司马嗣说：
“嗣儿，明日母妃带嗣儿和麟儿去太皇祖母那里，还有你们的姨娘也去，喜欢吗？”
司马嗣轻轻地点点头，轻轻地说：
“喜欢。”
“秋萝，两位小王子坐闷了，带着到殿外走一圈便回来用膳，”疏桐吩咐秋萝，“本宫跟易女官商量点事。”
“是，娘娘！”秋萝说着过去拉起两位小王子，跟来的两个侍婢也躬身告退，跟着秋萝退出殿，水寒同时屏退殿中的内侍和宫女。
“水寒，明日你和芳菲跟本宫一同去延寿宫，宇文总管留下镇守东宫。明日本宫自是要陪着皇祖母的，”疏桐等众人都出去了，对水寒说，“你找机会跟虞曦说说费仁之事，叫她千万要留心太后娘娘的饮食起居。”
“奴婢清楚，娘娘不交代，奴婢也会跟虞曦说明的，”水寒躬身说，“费仁如今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奴婢恐怕是有人迫不及待了。”
疏桐点点头说：
“东宫这边，我们更要严防死守，谨防被费仁找到可乘之机。”
“娘娘高见，奴婢便是怕费仁暗中买通东宫之人串谋投毒，”水寒诚服地说，“奴婢此刻便去各处将众人皆召集起来，对他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杜绝此苗头的发生，做到防患于未然。”
“言之有理，你眼下去训话正合适，古语云：‘有令必行，有禁必止。’此令今日无论如何是定要下达的，”疏桐点头说，“顺便告知两位良娣明日过延寿宫围炉之事。”
“奴婢晓得，奴婢告退！”水寒说着就走出殿去了。
“阿嚏！”疏桐又打了一个喷嚏，她揉揉鼻子，芳菲赶紧过来帮公主揉揉太阳穴和风池穴。
此时内侍提着食盒进来了，他躬身对太子妃施礼：
“太子妃娘娘，姜汤来了！”
内侍说着把食盒搁在一边的案上，打开盖子，双手捧出一碗冒着热气、味道浓郁的姜汤，碗里搁着一把白玉汤匙。芳菲从内侍手中接过姜汤端到太子妃跟前来说道：
“太子妃娘娘先趁热服用！”
“太子妃娘娘还有何吩咐？”内侍垂手问太子妃。
“此时正是忙的当口，你去吧，明日除夕，大家围炉之后再一起领赏！”太子妃温和地说。
“谢太子妃娘娘！奴才告退！”内侍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退出大殿，走下台阶，打个响指，撒腿跑起来。
水寒到了领事房，先派人去请宇文亮。大约过了两刻钟，宇文亮来到领事房，水寒迎上说：
“宇文总管，两位小王子中毒之事，你如何看？”
“问得好，你不问，咱家都想找你的了，咱家觉得是有人投毒。至于如何找出投毒之人，这还是值得商榷的。东宫向来平静，只是太子妃娘娘入宫之后，才出现这等事情，莫不是……”宇文亮快人快语，说至此还是稍为迟疑片刻，“有人要对太子妃娘娘下手？”
“宇文总管分析得极有道理，但不完全对，投毒一半是冲太子妃娘娘来的，更多的是冲两位小王子来的。”水寒目光深邃，语调含怒。
“何以见得？”宇文亮听了水寒之话，瞪大了眼睛。
水寒沉声说：
“就在方才，投毒之人又将魔爪伸向两位小王子了。此人还不知两位小王子中毒不轻这回事，估计他们下的是慢性毒药，上次是不小心超量了。好狠的心，小王子何辜，竟要遭此毒手。”
“这还了得，此人现在何处？出此状况，”宇文亮着急地问，然后又自责说，“也是咱家失职了。”
“宇文总管，这不关咱俩之事，你无须自责，”水寒压低声音说，“是太后娘娘那边之人。”
宇文亮听了大吃一惊：
“果真如此？”
水寒点点头道：
“为今之计，我俩须得要分头到各处去训话，不能让咱底下之人给投毒者可乘之机，但凡有人被买通了，咱们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对！对！对！我等先一同前往膳食房，因膳食房是最要紧之处，等下便由女官来训话，因女官清楚事情之始末。”宇文亮说。
“好，我等这便去。”水寒说走就走，宇文亮也不拖拉，两个人步履匆匆来到了膳食房。
膳食房的厨子看到两个头头到来，赶紧停下手中之活过来施礼：
“见过宇文总管！见过易女官！”
“大家不用多礼，”宇文亮先是和气地说，随后脸一板，冷声说，“易女官有话说，你等先静一静！”
气氛霎时凝重，众厨子都知道出状况了，彼此心里一紧，这大过年的，不知发生何事，皆屏声敛气地躬身垂手站定。
“你等听好了，我等皆是干活之人，干活的，到哪里不是图个升官发财，图个心宽？太子殿下入主东宫以来，向以仁待人，如今太子妃娘娘来了，也没有偏离仁义之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妃娘娘均是赏罚分明之人，且赏多于罚。古语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唯有用心效命，才不负皇恩浩荡。往后，若有人里通外敌做出不轨之事，太后娘娘有旨：均杖毙！”后面一句话说出来，跟水寒的名字一样透着寒气。
“咱家和易女官是带头的，万一有何差池，定是首当其冲。说白了，咱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唯有同舟共济，方能永保太平。听话的，咱家兜着，不听话的，想自寻死路的，咱家不拦着。”宇文亮跟水寒一唱一和，都说在理上和点上，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众人听了，齐刷刷跪地磕头：
“宇文总管，易女官，奴婢等跟着两位做事，感激两位的恩德，此前从不敢有任何差池，此后也绝无二心，请两位放心。”
宇文亮和水寒对视一眼，微一点头，水寒语调和缓地说：
“如此甚好，用心做事，明日过年，太子妃娘娘必定会重重打赏。”
众人听了，无不诚惶诚恐地磕头称谢，宇文亮见训话初见成效，便让众人起身去做事，他和水寒一同离开膳食房。俩人且走且商量，随后各自分头去往其余各处训话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