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后，方嘉凌吊着一条胳膊出来，褚曜还没回房。
“过来坐，有事儿跟你说。”
就说他没那么好心，他做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方嘉凌算是看透这个人了。
“什么事？”方嘉凌依言坐下。扯了几张纸巾吸绷带上沾到的水。虽然她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免不了被水溅到。
“按理说，你受伤了应该好好休息。”
这个开头说出来，方嘉凌反而安心了。伤了手，别的事也不妨碍。只是吊着绷带，上电视没那么美观罢了。
“但拍摄任务紧，一大堆人等着吃饭呢，耗不起三周。”
方嘉凌点点头，对他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表示绝对认同。
“所以策划组修改了一下拍摄计划，为避免你做剧烈运动，改成让你们去宠物店照顾猫狗。”
“呃……非要去宠物店吗？”方嘉凌对拍摄没什么意见，但是……
“有什么问题？”褚曜反问。“要体现你们有爱心。”
“有爱心就只能通过喜欢宠物表现吗？这根本是刻板印象。”方嘉凌反驳道。
褚曜皱眉，“影视综艺拍的就是刻板印象，你第一天知道吗？这样才能给角色立形象，综艺人设也一样。”
方嘉凌不语，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你有意见？”褚曜看着她问。
方嘉凌摇摇头，“没有。”她就是提出一点质疑而已，哪敢有意见。再有意见，就被打成没爱心的人了。
“那好，明天还是下午一点开拍，我会叫厉茜早点过来帮你。”
褚曜起身，忽然回头问道：“房子看得怎么样了？”
方嘉凌抬眼，复又垂下眸子，“还没定，我这情况一时半会儿还是别动了。”
褚曜似乎要说什么，看了看她，还是没说。径自上楼了。
方嘉凌轻吐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给厉茜发送了一条消息：“行动不便，暂时不搬了。”
放下手机后，又拿起来加了一句：“明天我想吃豆浆油条，油条要现炸的，还有小笼包，半肉半素，谢谢。”
直到方嘉凌回了房那边才有了回复：嗯。
冷冷淡淡，完全能想象到她不情愿的样子。
方嘉凌笑了一下，安置好胳膊，钻进了被子里。
头顶似乎又传来了温柔的触感，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头顶、发丝，意识开始消散，一张脸出现在她脑海中。方嘉凌嘴角溢出笑意，甜甜地进入梦乡，一夜好眠……
*
“砰砰砰”
吵闹的敲门声把方嘉凌吵醒，她嘤咛一声睁开眼睛，刚想翻身，胳膊就是一痛。
忘了，她是伤残人士。
“起床了，快起来！”
是厉茜的声音。
“知道了！”方嘉凌怒吼一声。敲什么敲，烦死了！
挣扎着坐起来，拿过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多了。
穿好衣服开门，厉茜正站在褚曜房间门口张望。
方嘉凌凑过来，好奇地往里看，“看什么呢？”
厉茜马上回神道：“没有，”然后催她下楼，“赶紧去洗漱。”
餐桌上摆了一桌子早餐，除了方嘉凌指定的那些，还额外有萝卜条、海带丝小菜。
“一起吃啊。”
方嘉凌咬了一口油条，“咔嚓”脆响，满口油香，还没等咽下去，又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想这口已经想了好久了。
厉茜眼神瞥过餐桌，转开头，故作嫌弃地说：“我才不吃这个呢，太不健康了。”
方嘉凌也不多劝。就三根油条，她还舍不得呢。礼貌性问问罢了。
转身去厨房拿了小碗倒了点醋，一过来就看见厉茜盯着桌上的包子看。
方嘉凌差点没笑出来。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装相装得久了，架子就放不下来了吧。
放下醋碗，故意从冰箱里拿了一袋放了好几天面包，说：“那你吃这个吧。”
厉茜：“……我不吃。”
方嘉凌无所谓地耸耸肩，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反正右手伤了，包子也直接上手抓。
看着方嘉凌一本满足的样子，厉茜默默地拆开一双筷子，迅速夹走了一个包子。
皮薄馅大，汁水饱满，还热着呢！
方嘉凌抬头揶揄道：“不是不吃吗？”
“我买的，我凭什么不吃？”
方嘉凌笑笑，一看豆浆买的双份就猜到她的心思了。就是嘴硬。
两人迅速把一桌子食物消灭掉，餍足地擦擦嘴。
“今天要拍的内容，你尽快熟悉一下。”厉茜递给方嘉凌一个脚本。
方嘉凌认真地翻看起来，仔细地记下拍摄流程。
厉茜到阳台上溜达了一圈回来，见她合上脚本，便问道：“怎么突然不搬了？”
唇角一勾，“舍不得了？”别有所指似的。
方嘉凌起身，随口道：“这么好的房子，当然舍不得了。”加快脚步往楼上去。
宠物店地方小，没有梳化间，她们要先去一趟电视台才行。
地下车库，厉茜开了车锁，方嘉凌便拉开后座的门坐了上去。
厉茜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车子缓缓地开了出去，日光没一会儿就照亮了车。厉茜的眼睛望向后视镜，方嘉凌一直看着窗外。
没人说话，空气里都透着尴尬。
厉茜打破沉默道：“真准备把我当你司机了？”
她以为，她今天会坐到前面来。像朋友一样。
方嘉凌转头看向后视镜，“哪敢。你们都是我的老板。”
“你们”两个字加了重音，显示着她的不满。
厉茜瞥她一眼，“我就是个打工的，拿钱办事，哪有话语权。”
“我知道。”方嘉凌平静地说。
正是因为理解，所以她并不埋怨谁。
停顿了几秒，她又说：“我就是希望你们别把我当傻子。”
只是难免会觉得失落。什么事儿都被蒙在鼓里，什么事都后知后觉。
设计好的偷拍不告诉她也就罢了，被她发现了也仍然敷衍她。她难道没有一点儿知情权吗？
厉茜也不兜圈子了，直说道：“我是有意瞒你的。我认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呈现出来的效果最真实。我不觉得这件事我做错了。”
方嘉凌点头，“你没错。”
这才是厉茜的行事风格，她很欣赏这样的女性。所以她对厉茜很矛盾，一边是同为女性的欣赏，一边是被欺瞒的不悦
厉茜都骗自己了，那她耍点性子不为过吧？
*
“茜姐。”
斛兰生早早就到了，跟厉茜打完招呼后，冲方嘉凌尴尬地笑了一下。算是问好。
方嘉凌也笑着回应了一下。
斛兰生为人单纯，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方嘉凌一看就知道他是因为那天饭局的事。
大概是猜出了端倪又不好多问，觉得她可怜又因为帮不上忙觉得有些愧疚。所以才诞生了那样一副尴尬又不知如何应对的表情。
开拍前，两人坐着等现场调适。斛兰生来回瞟了她好几次，就在方嘉凌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问道：“你的手，还好吗？”
“还行，不碍事。”
服装师特意给她搭了一件短的斗篷外套，勉强能遮住吊起来的胳膊，没那么突兀。
“那就好。”斛兰生又瞟了她一眼，说：“一会儿干活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帮把手就行。”
“好啊。”方嘉凌笑笑，感激地看着他，“那就辛苦你了。”
斛兰生低下头，有些羞涩地笑笑，“这没什么。”
一抹不怎么友好的视线投来，方嘉凌顺着感觉看去，正好对上褚曜冷冷的眼神。
“准备打板！”
褚曜的眼神流畅地掠过方嘉凌，没有一丝停顿，似乎那个对视只是偶然的一瞬。
方嘉凌定定神，和斛兰生一起往拍摄点走。
“哇，好可爱的狗狗啊！”
“夏枳”走近关宠物的笼子，声情并茂地表演“喜欢”。
“这个布偶猫也好精致啊！眼睛真漂亮。”
在宠物店主的帮助下，斛兰生从笼子里抱出一只英短，虽然毛真的很漂亮，但，它好大一只。
方嘉凌不自觉地退开一步，生怕它扬起锋利的爪子扑上来。
褚曜盯着监视器，眉头皱了皱，按下喇叭的手指又松开了。
斛兰生抱着英短不断地抚摸，跟“夏枳”说：“它好乖啊。”
方嘉凌悄悄瞥了眼门口，褚曜指点江山的地方，犹豫着上前，伸手在猫背上晃了两个，将将碰着它的毛。
店主又介绍了别的小猫小狗，方嘉凌不断地点头称赞。尽力回想卡哇伊的女孩子见到宠物的表情。一边留心着褚曜的动静，还好没什么反应。
可能是她演技太好，斛兰生在和一只雪纳瑞玩的时候，非要招呼她一起。
方嘉凌只好蹲下来，隔空抚摸这只潦草的小狗的脑袋，希望能蒙混过关。
“干什么呢？”
褚曜的声音传来，方嘉凌赶紧落下手，手刚一碰到狗，她就赶紧后背汗毛直立，头皮都在发麻。赶紧挪开叠在斛兰生手上，人的触感传来，心里的发慌、瑟缩感才缓和一些。
“夏枳！”口气非常重，“能不能拍了？！右手不能动，左手也残了吗！”
褚曜走过来严词厉色地斥责方嘉凌，“别仗着受伤了就端架子，”他俯下身子，放低了声音警告道：“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
“过来坐，有事儿跟你说。”
就说他没那么好心，他做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方嘉凌算是看透这个人了。
“什么事？”方嘉凌依言坐下。扯了几张纸巾吸绷带上沾到的水。虽然她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免不了被水溅到。
“按理说，你受伤了应该好好休息。”
这个开头说出来，方嘉凌反而安心了。伤了手，别的事也不妨碍。只是吊着绷带，上电视没那么美观罢了。
“但拍摄任务紧，一大堆人等着吃饭呢，耗不起三周。”
方嘉凌点点头，对他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表示绝对认同。
“所以策划组修改了一下拍摄计划，为避免你做剧烈运动，改成让你们去宠物店照顾猫狗。”
“呃……非要去宠物店吗？”方嘉凌对拍摄没什么意见，但是……
“有什么问题？”褚曜反问。“要体现你们有爱心。”
“有爱心就只能通过喜欢宠物表现吗？这根本是刻板印象。”方嘉凌反驳道。
褚曜皱眉，“影视综艺拍的就是刻板印象，你第一天知道吗？这样才能给角色立形象，综艺人设也一样。”
方嘉凌不语，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你有意见？”褚曜看着她问。
方嘉凌摇摇头，“没有。”她就是提出一点质疑而已，哪敢有意见。再有意见，就被打成没爱心的人了。
“那好，明天还是下午一点开拍，我会叫厉茜早点过来帮你。”
褚曜起身，忽然回头问道：“房子看得怎么样了？”
方嘉凌抬眼，复又垂下眸子，“还没定，我这情况一时半会儿还是别动了。”
褚曜似乎要说什么，看了看她，还是没说。径自上楼了。
方嘉凌轻吐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给厉茜发送了一条消息：“行动不便，暂时不搬了。”
放下手机后，又拿起来加了一句：“明天我想吃豆浆油条，油条要现炸的，还有小笼包，半肉半素，谢谢。”
直到方嘉凌回了房那边才有了回复：嗯。
冷冷淡淡，完全能想象到她不情愿的样子。
方嘉凌笑了一下，安置好胳膊，钻进了被子里。
头顶似乎又传来了温柔的触感，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头顶、发丝，意识开始消散，一张脸出现在她脑海中。方嘉凌嘴角溢出笑意，甜甜地进入梦乡，一夜好眠……
*
“砰砰砰”
吵闹的敲门声把方嘉凌吵醒，她嘤咛一声睁开眼睛，刚想翻身，胳膊就是一痛。
忘了，她是伤残人士。
“起床了，快起来！”
是厉茜的声音。
“知道了！”方嘉凌怒吼一声。敲什么敲，烦死了！
挣扎着坐起来，拿过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多了。
穿好衣服开门，厉茜正站在褚曜房间门口张望。
方嘉凌凑过来，好奇地往里看，“看什么呢？”
厉茜马上回神道：“没有，”然后催她下楼，“赶紧去洗漱。”
餐桌上摆了一桌子早餐，除了方嘉凌指定的那些，还额外有萝卜条、海带丝小菜。
“一起吃啊。”
方嘉凌咬了一口油条，“咔嚓”脆响，满口油香，还没等咽下去，又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想这口已经想了好久了。
厉茜眼神瞥过餐桌，转开头，故作嫌弃地说：“我才不吃这个呢，太不健康了。”
方嘉凌也不多劝。就三根油条，她还舍不得呢。礼貌性问问罢了。
转身去厨房拿了小碗倒了点醋，一过来就看见厉茜盯着桌上的包子看。
方嘉凌差点没笑出来。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装相装得久了，架子就放不下来了吧。
放下醋碗，故意从冰箱里拿了一袋放了好几天面包，说：“那你吃这个吧。”
厉茜：“……我不吃。”
方嘉凌无所谓地耸耸肩，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反正右手伤了，包子也直接上手抓。
看着方嘉凌一本满足的样子，厉茜默默地拆开一双筷子，迅速夹走了一个包子。
皮薄馅大，汁水饱满，还热着呢！
方嘉凌抬头揶揄道：“不是不吃吗？”
“我买的，我凭什么不吃？”
方嘉凌笑笑，一看豆浆买的双份就猜到她的心思了。就是嘴硬。
两人迅速把一桌子食物消灭掉，餍足地擦擦嘴。
“今天要拍的内容，你尽快熟悉一下。”厉茜递给方嘉凌一个脚本。
方嘉凌认真地翻看起来，仔细地记下拍摄流程。
厉茜到阳台上溜达了一圈回来，见她合上脚本，便问道：“怎么突然不搬了？”
唇角一勾，“舍不得了？”别有所指似的。
方嘉凌起身，随口道：“这么好的房子，当然舍不得了。”加快脚步往楼上去。
宠物店地方小，没有梳化间，她们要先去一趟电视台才行。
地下车库，厉茜开了车锁，方嘉凌便拉开后座的门坐了上去。
厉茜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车子缓缓地开了出去，日光没一会儿就照亮了车。厉茜的眼睛望向后视镜，方嘉凌一直看着窗外。
没人说话，空气里都透着尴尬。
厉茜打破沉默道：“真准备把我当你司机了？”
她以为，她今天会坐到前面来。像朋友一样。
方嘉凌转头看向后视镜，“哪敢。你们都是我的老板。”
“你们”两个字加了重音，显示着她的不满。
厉茜瞥她一眼，“我就是个打工的，拿钱办事，哪有话语权。”
“我知道。”方嘉凌平静地说。
正是因为理解，所以她并不埋怨谁。
停顿了几秒，她又说：“我就是希望你们别把我当傻子。”
只是难免会觉得失落。什么事儿都被蒙在鼓里，什么事都后知后觉。
设计好的偷拍不告诉她也就罢了，被她发现了也仍然敷衍她。她难道没有一点儿知情权吗？
厉茜也不兜圈子了，直说道：“我是有意瞒你的。我认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呈现出来的效果最真实。我不觉得这件事我做错了。”
方嘉凌点头，“你没错。”
这才是厉茜的行事风格，她很欣赏这样的女性。所以她对厉茜很矛盾，一边是同为女性的欣赏，一边是被欺瞒的不悦
厉茜都骗自己了，那她耍点性子不为过吧？
*
“茜姐。”
斛兰生早早就到了，跟厉茜打完招呼后，冲方嘉凌尴尬地笑了一下。算是问好。
方嘉凌也笑着回应了一下。
斛兰生为人单纯，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方嘉凌一看就知道他是因为那天饭局的事。
大概是猜出了端倪又不好多问，觉得她可怜又因为帮不上忙觉得有些愧疚。所以才诞生了那样一副尴尬又不知如何应对的表情。
开拍前，两人坐着等现场调适。斛兰生来回瞟了她好几次，就在方嘉凌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问道：“你的手，还好吗？”
“还行，不碍事。”
服装师特意给她搭了一件短的斗篷外套，勉强能遮住吊起来的胳膊，没那么突兀。
“那就好。”斛兰生又瞟了她一眼，说：“一会儿干活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帮把手就行。”
“好啊。”方嘉凌笑笑，感激地看着他，“那就辛苦你了。”
斛兰生低下头，有些羞涩地笑笑，“这没什么。”
一抹不怎么友好的视线投来，方嘉凌顺着感觉看去，正好对上褚曜冷冷的眼神。
“准备打板！”
褚曜的眼神流畅地掠过方嘉凌，没有一丝停顿，似乎那个对视只是偶然的一瞬。
方嘉凌定定神，和斛兰生一起往拍摄点走。
“哇，好可爱的狗狗啊！”
“夏枳”走近关宠物的笼子，声情并茂地表演“喜欢”。
“这个布偶猫也好精致啊！眼睛真漂亮。”
在宠物店主的帮助下，斛兰生从笼子里抱出一只英短，虽然毛真的很漂亮，但，它好大一只。
方嘉凌不自觉地退开一步，生怕它扬起锋利的爪子扑上来。
褚曜盯着监视器，眉头皱了皱，按下喇叭的手指又松开了。
斛兰生抱着英短不断地抚摸，跟“夏枳”说：“它好乖啊。”
方嘉凌悄悄瞥了眼门口，褚曜指点江山的地方，犹豫着上前，伸手在猫背上晃了两个，将将碰着它的毛。
店主又介绍了别的小猫小狗，方嘉凌不断地点头称赞。尽力回想卡哇伊的女孩子见到宠物的表情。一边留心着褚曜的动静，还好没什么反应。
可能是她演技太好，斛兰生在和一只雪纳瑞玩的时候，非要招呼她一起。
方嘉凌只好蹲下来，隔空抚摸这只潦草的小狗的脑袋，希望能蒙混过关。
“干什么呢？”
褚曜的声音传来，方嘉凌赶紧落下手，手刚一碰到狗，她就赶紧后背汗毛直立，头皮都在发麻。赶紧挪开叠在斛兰生手上，人的触感传来，心里的发慌、瑟缩感才缓和一些。
“夏枳！”口气非常重，“能不能拍了？！右手不能动，左手也残了吗！”
褚曜走过来严词厉色地斥责方嘉凌，“别仗着受伤了就端架子，”他俯下身子，放低了声音警告道：“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