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进屋子，洋洋洒洒的灰尘随着贵妃的声音在震动，翻飞。
不用贵妃指点，花湛芳猜测到韩娘子来这里不会是毫无防备，手腕用力，把韩娘子箍的更紧些。
今天若是要死，她也一定会拉着贵妃垫背，转念一想——不，今天她不能死，她还要报仇，哪怕是拉着贵妃死也不能抚慰花家那么多人的冤魂，还有霍大人，他还活着。
她怎么能让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呢，她要他们死，而且要贵妃和霍大人被公理处罚而死，只有这样，花家和郁家才能洗清冤屈。
“贵妃娘娘，你若是当真把韩娘子当做你的女儿，你就不会让她来这里。”
花湛芳瞧着贵妃，笑的挑衅：“她不会对我动手，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把她当做一个人的人。”
顿了顿，花湛芳松开胳膊，：“娘娘，你的报应就要来了。”
说时迟，却很快，一瞬间，韩娘子抬起胳膊，从她的袖子里飞出几只弩箭，直直射向贵妃，贵妃避无可避，肩膀中了一箭，身边春杏被贵妃伸手扯住为自己挡箭，背后也中了箭。
花湛芳揽住韩娘子快速后退，站在房间角落，目光平静地看着银锁砍瓜切菜般的收拾了其余宫人。
贵妃肩膀中箭，身边人一个一个死去，看着银锁收拾的差不多。花湛芳扶着韩娘子走到她面前，安排韩娘子坐下：“贵妃娘娘，忘记告诉你，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早就在你把她送出宫的时候，就被你的好弟弟掉下马摔死了，她，是你弟弟找来的孤女，而她为何能够成为孤女呢，你还记得世家之首郁家吗？”
花湛芳的手被捏住，花湛芳住口，听见韩娘子说：“拜你和霍大人所赐，郁家被吵架灭族，但是还有我，我是郁家唯一留存下来的血脉。可你也亲眼看见了，我根本不惧怕滴血认亲。贵妃娘娘，你现在是不是想知晓我是如何熬过滴血认亲的？”
韩娘子还想说，尖刻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话。
逼仄小屋里只剩下贵妃呼出粗气的声音，听上去呵呵呵的，可怖又可怜。
“官家驾到——”
话音还未落，官家身边的寺人走了进来，瞥了眼疼痛到脸部扭曲的贵妃：“官家有旨，带贵妃回去主殿，召冯太医来。”
转头看向花湛芳：“你们跟杂家走。”
说罢，这寺人有些厌恶地看了这里一眼，对着花湛芳和韩娘子招手，花湛芳扶着韩娘子，小心地跟在寺人身后，进了花厅。
“芳娘子，官家要你在潋墨阁楼临摹画作，你为何出来？”
花湛芳立刻磕头：“奴婢有罪。”
寺人冷哼一声：“宫里杀人，还面无愧疚，前些日子大将军上殿告你，说汝就是妖女，迷惑雍阳王为你出头，还在宫闱里胡作非为，今日还伤了贵妃娘娘，你可知罪？”
苦笑，花湛芳磕头：“奴婢不敢当大将军指责，今日之事，奴婢知罪，奴婢甘愿……”
话说了一半被韩娘子拉住：“中官大人，重伤贵妃娘娘的不是芳姑姑，是我，打杀贵妃的袖箭是我射出去的，和芳娘没关，是贵妃娘娘，是她要杀我们。”
韩娘子一边说一边流泪：“中官大人，贵妃在进宫前就与人……苟合生下民女，生下民女之后，抛弃民女进宫，成为高高在上的贵妃。”
寺人眼里闪过几分震动，他并不接话，但是花湛芳能看出来，这个消息掀起的风浪有多大。
花湛芳不是御前伺候的人，也感受到眼前中官的情绪变化。
可这个时候不是揭穿贵妃底细的时候，更何况——花湛芳有个不知道错对的猜想，就是贵妃的底细，眼前的中官不知道，但恐怕官家早就知晓。
“贱婢，安敢胡说八道！”说罢，中官阴森森地瞧了他们一眼，指着韩娘子沉声道：“带下去。”
韩娘子被带走，银锁也不见了人影，花湛芳跪在地上，默默地等着死期到来。
“为何逃出来？”
没想到中官关心的竟然是这个问题，花湛芳也没办法隐瞒：“奴婢听说，雍阳王陈兵东都城外，恐有奸人陷害殿下，便……”
中官落座上位，端起茶壶打开茶盖看了一眼，皱眉：“芳娘子，奴才知晓你志向远大，只是，人还是得有自知之明。”一句话，带着三分讥讽，两分嘲笑，五分漫不经心：“你是什么出身，安敢攀附皇子，官家着老奴来问问汝，你对雍阳王殿下有何企图？”
“奴婢……”花湛芳脸火烧火烧，她是第一次被人说配不上司徒羿栩，心里知道在这里没人会觉得一个教坊司的妆娘会配的上天潢贵胄，可直白地说出来，着实让人难堪。
可他是一开始就是教坊司的妆娘吗？
这一切不都是霍大人和贵妃造成的吗？
他们让她从官家女沦落到教坊司，现在又来嘲笑她的身份，其心可诛。
心一横，反正都是要死，不如直抒胸臆，死了也干脆一点。
“中官，奴婢是真的担心雍阳王，您要问奴婢图什么，奴婢就图一点，图他能够为奴婢和奴婢的家族洗清冤屈。奴婢父亲母亲，祖辈，哪一个人不是为了朝廷为了国家呕心沥血，是国之栋梁，他们不该死不瞑目。”
“你是在说官家是非不分，不辨忠奸？”声音里隐隐带着点渗人的寒气，花湛芳没有抬头，已然感受到了中官的威压。
可她不怕，虽然在古代生活了这么多年，行礼，请安，下跪这些都是做熟了的，但是从心里敬畏谁，她还真的没有。
更何况眼前人不过是一个寺人而已。
在她眼里，只有这个人可用或者不可用，她不是视人命为草芥的上层人，也不是把上位者敬为天的无知愚民，她要用自己的眼睛来看忠奸，用自己的想法来达到目标。
今日，真的是冲动了，但不后悔。
“中官大人，奴婢不敢。”花湛芳并不想解释，她刚才说的已经够多了，中官大人说大将军说她是妖女，迷惑殿下，在宫里搞事情。
却没有说官家的看法，到现在官家还未说过要她怎么死，心里萌发出一点点希望。
官家或许没有很想杀她。
却想不明白缘由。
“不敢？”中官冷笑一声：“把她带回潋墨阁，无诏不可出来。”
刀锋从自己身上刮过，好像剥下来她的一层皮一样，花湛芳不知道为何放过她。
只知道，自己还可以活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能活着，还挺好。
被押回潋墨阁楼，被推进来之后还有很多东西跟着她一起进来，米面油肉和蔬菜，锅具，柴火，还有一些调味料。
花湛芳皱眉，她前世就是不会做饭的，看到这些直觉的头疼，一点也不想动手。
但是看目前的情形，她只有自力更生，不知道贺娘子还在不在，官家若是知道贺娘子在这里，会不会牵累无辜？
她还没想完，就听见贺娘子大叫着跑下来：“这是什么，是肘子，芳娘，你看你瘦的，今晚我就给你炖肘子补一补。”
花湛芳被她的笑容感染，忍不住调侃：“对对对，这是我的上路饭，你可要做的好吃一点，我可不想做饿死鬼。”
贺娘子嗔怪地看了一眼花湛芳，道：“呸呸呸，此女无状，还请天爷莫要怪罪，快，给天爷赔罪。”
花湛芳不信这些，却也不得不被贺娘子拉着磕了几个头。
磕完头，花湛芳从筐子里拿出碗盘，坐在一旁，摘菜剥葱，收拾蔬菜，贺娘子在一旁整理送来的肉和调料。
把手里的蒜放进青色瓷盘里，花湛芳问。
“贺娘子，司徒羿栩要你来到底有什么事，你还是不说实话吗？”
切肉的刀停了片刻：“莫晁下落不明，前几天，若不是殿下派来的人相互，我早就……”
“有人刺杀你？”花湛芳丢下手里的葱和蒜，拉起贺娘子的手上下打量她：“有没有受伤？”
“芳娘，你这里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且让我在这里容身几日，可好？”
伸手抱住贺娘子，花湛芳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片刻，她继续问：“殿下可告诉你，是什么人所为？”
“芳娘，莫晁明面是为霍大人做事，可现在他听从点下的安排，在三司中安插了眼线，霍大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点头，霍大人心狠手辣，派去的人自然不会少，也不会是无能之辈，幸亏司徒羿栩，不然，她可又要失去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朋友。
“你在这里就是最好，什么也别想，官家遣了这些东西来，咱们自然可以好生度日，今天会有一个人死掉，那个人不会是你我。”花湛芳安慰贺娘子，官家送来这些，在花湛芳眼里，就是一种安抚。
但是这种安抚是什么意思，对她，对司徒羿栩都有什么安排，这个是他猜不到的。
她根本不知道官家为何不杀她，她的所作所为，官家要杀她只是一个眼神的事。
难道说，还是因为司徒羿栩？
想了想，官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在乎，也不爱惜没有怎么会怜惜她，恐怕留着她是还有用处，却不明说。
君心难测也就如此。
她们收拾食材，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芳娘，你知道官家为何让你在这里？”
“要我临摹这里的画作，我已经画了一部分，可是还是不知道为何要我临摹画画。”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宫妆的女子站在门口，冷眼瞧着花湛芳：“芳娘，咱们有日子没见了。”
不用贵妃指点，花湛芳猜测到韩娘子来这里不会是毫无防备，手腕用力，把韩娘子箍的更紧些。
今天若是要死，她也一定会拉着贵妃垫背，转念一想——不，今天她不能死，她还要报仇，哪怕是拉着贵妃死也不能抚慰花家那么多人的冤魂，还有霍大人，他还活着。
她怎么能让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呢，她要他们死，而且要贵妃和霍大人被公理处罚而死，只有这样，花家和郁家才能洗清冤屈。
“贵妃娘娘，你若是当真把韩娘子当做你的女儿，你就不会让她来这里。”
花湛芳瞧着贵妃，笑的挑衅：“她不会对我动手，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把她当做一个人的人。”
顿了顿，花湛芳松开胳膊，：“娘娘，你的报应就要来了。”
说时迟，却很快，一瞬间，韩娘子抬起胳膊，从她的袖子里飞出几只弩箭，直直射向贵妃，贵妃避无可避，肩膀中了一箭，身边春杏被贵妃伸手扯住为自己挡箭，背后也中了箭。
花湛芳揽住韩娘子快速后退，站在房间角落，目光平静地看着银锁砍瓜切菜般的收拾了其余宫人。
贵妃肩膀中箭，身边人一个一个死去，看着银锁收拾的差不多。花湛芳扶着韩娘子走到她面前，安排韩娘子坐下：“贵妃娘娘，忘记告诉你，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早就在你把她送出宫的时候，就被你的好弟弟掉下马摔死了，她，是你弟弟找来的孤女，而她为何能够成为孤女呢，你还记得世家之首郁家吗？”
花湛芳的手被捏住，花湛芳住口，听见韩娘子说：“拜你和霍大人所赐，郁家被吵架灭族，但是还有我，我是郁家唯一留存下来的血脉。可你也亲眼看见了，我根本不惧怕滴血认亲。贵妃娘娘，你现在是不是想知晓我是如何熬过滴血认亲的？”
韩娘子还想说，尖刻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话。
逼仄小屋里只剩下贵妃呼出粗气的声音，听上去呵呵呵的，可怖又可怜。
“官家驾到——”
话音还未落，官家身边的寺人走了进来，瞥了眼疼痛到脸部扭曲的贵妃：“官家有旨，带贵妃回去主殿，召冯太医来。”
转头看向花湛芳：“你们跟杂家走。”
说罢，这寺人有些厌恶地看了这里一眼，对着花湛芳和韩娘子招手，花湛芳扶着韩娘子，小心地跟在寺人身后，进了花厅。
“芳娘子，官家要你在潋墨阁楼临摹画作，你为何出来？”
花湛芳立刻磕头：“奴婢有罪。”
寺人冷哼一声：“宫里杀人，还面无愧疚，前些日子大将军上殿告你，说汝就是妖女，迷惑雍阳王为你出头，还在宫闱里胡作非为，今日还伤了贵妃娘娘，你可知罪？”
苦笑，花湛芳磕头：“奴婢不敢当大将军指责，今日之事，奴婢知罪，奴婢甘愿……”
话说了一半被韩娘子拉住：“中官大人，重伤贵妃娘娘的不是芳姑姑，是我，打杀贵妃的袖箭是我射出去的，和芳娘没关，是贵妃娘娘，是她要杀我们。”
韩娘子一边说一边流泪：“中官大人，贵妃在进宫前就与人……苟合生下民女，生下民女之后，抛弃民女进宫，成为高高在上的贵妃。”
寺人眼里闪过几分震动，他并不接话，但是花湛芳能看出来，这个消息掀起的风浪有多大。
花湛芳不是御前伺候的人，也感受到眼前中官的情绪变化。
可这个时候不是揭穿贵妃底细的时候，更何况——花湛芳有个不知道错对的猜想，就是贵妃的底细，眼前的中官不知道，但恐怕官家早就知晓。
“贱婢，安敢胡说八道！”说罢，中官阴森森地瞧了他们一眼，指着韩娘子沉声道：“带下去。”
韩娘子被带走，银锁也不见了人影，花湛芳跪在地上，默默地等着死期到来。
“为何逃出来？”
没想到中官关心的竟然是这个问题，花湛芳也没办法隐瞒：“奴婢听说，雍阳王陈兵东都城外，恐有奸人陷害殿下，便……”
中官落座上位，端起茶壶打开茶盖看了一眼，皱眉：“芳娘子，奴才知晓你志向远大，只是，人还是得有自知之明。”一句话，带着三分讥讽，两分嘲笑，五分漫不经心：“你是什么出身，安敢攀附皇子，官家着老奴来问问汝，你对雍阳王殿下有何企图？”
“奴婢……”花湛芳脸火烧火烧，她是第一次被人说配不上司徒羿栩，心里知道在这里没人会觉得一个教坊司的妆娘会配的上天潢贵胄，可直白地说出来，着实让人难堪。
可他是一开始就是教坊司的妆娘吗？
这一切不都是霍大人和贵妃造成的吗？
他们让她从官家女沦落到教坊司，现在又来嘲笑她的身份，其心可诛。
心一横，反正都是要死，不如直抒胸臆，死了也干脆一点。
“中官，奴婢是真的担心雍阳王，您要问奴婢图什么，奴婢就图一点，图他能够为奴婢和奴婢的家族洗清冤屈。奴婢父亲母亲，祖辈，哪一个人不是为了朝廷为了国家呕心沥血，是国之栋梁，他们不该死不瞑目。”
“你是在说官家是非不分，不辨忠奸？”声音里隐隐带着点渗人的寒气，花湛芳没有抬头，已然感受到了中官的威压。
可她不怕，虽然在古代生活了这么多年，行礼，请安，下跪这些都是做熟了的，但是从心里敬畏谁，她还真的没有。
更何况眼前人不过是一个寺人而已。
在她眼里，只有这个人可用或者不可用，她不是视人命为草芥的上层人，也不是把上位者敬为天的无知愚民，她要用自己的眼睛来看忠奸，用自己的想法来达到目标。
今日，真的是冲动了，但不后悔。
“中官大人，奴婢不敢。”花湛芳并不想解释，她刚才说的已经够多了，中官大人说大将军说她是妖女，迷惑殿下，在宫里搞事情。
却没有说官家的看法，到现在官家还未说过要她怎么死，心里萌发出一点点希望。
官家或许没有很想杀她。
却想不明白缘由。
“不敢？”中官冷笑一声：“把她带回潋墨阁，无诏不可出来。”
刀锋从自己身上刮过，好像剥下来她的一层皮一样，花湛芳不知道为何放过她。
只知道，自己还可以活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能活着，还挺好。
被押回潋墨阁楼，被推进来之后还有很多东西跟着她一起进来，米面油肉和蔬菜，锅具，柴火，还有一些调味料。
花湛芳皱眉，她前世就是不会做饭的，看到这些直觉的头疼，一点也不想动手。
但是看目前的情形，她只有自力更生，不知道贺娘子还在不在，官家若是知道贺娘子在这里，会不会牵累无辜？
她还没想完，就听见贺娘子大叫着跑下来：“这是什么，是肘子，芳娘，你看你瘦的，今晚我就给你炖肘子补一补。”
花湛芳被她的笑容感染，忍不住调侃：“对对对，这是我的上路饭，你可要做的好吃一点，我可不想做饿死鬼。”
贺娘子嗔怪地看了一眼花湛芳，道：“呸呸呸，此女无状，还请天爷莫要怪罪，快，给天爷赔罪。”
花湛芳不信这些，却也不得不被贺娘子拉着磕了几个头。
磕完头，花湛芳从筐子里拿出碗盘，坐在一旁，摘菜剥葱，收拾蔬菜，贺娘子在一旁整理送来的肉和调料。
把手里的蒜放进青色瓷盘里，花湛芳问。
“贺娘子，司徒羿栩要你来到底有什么事，你还是不说实话吗？”
切肉的刀停了片刻：“莫晁下落不明，前几天，若不是殿下派来的人相互，我早就……”
“有人刺杀你？”花湛芳丢下手里的葱和蒜，拉起贺娘子的手上下打量她：“有没有受伤？”
“芳娘，你这里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且让我在这里容身几日，可好？”
伸手抱住贺娘子，花湛芳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片刻，她继续问：“殿下可告诉你，是什么人所为？”
“芳娘，莫晁明面是为霍大人做事，可现在他听从点下的安排，在三司中安插了眼线，霍大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点头，霍大人心狠手辣，派去的人自然不会少，也不会是无能之辈，幸亏司徒羿栩，不然，她可又要失去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朋友。
“你在这里就是最好，什么也别想，官家遣了这些东西来，咱们自然可以好生度日，今天会有一个人死掉，那个人不会是你我。”花湛芳安慰贺娘子，官家送来这些，在花湛芳眼里，就是一种安抚。
但是这种安抚是什么意思，对她，对司徒羿栩都有什么安排，这个是他猜不到的。
她根本不知道官家为何不杀她，她的所作所为，官家要杀她只是一个眼神的事。
难道说，还是因为司徒羿栩？
想了想，官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在乎，也不爱惜没有怎么会怜惜她，恐怕留着她是还有用处，却不明说。
君心难测也就如此。
她们收拾食材，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芳娘，你知道官家为何让你在这里？”
“要我临摹这里的画作，我已经画了一部分，可是还是不知道为何要我临摹画画。”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宫妆的女子站在门口，冷眼瞧着花湛芳：“芳娘，咱们有日子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