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是夏夜凉如水的风，吹在脸上，拂去了些许燥意。
她站在饭店门口，看着街上的男男女女，等了足足有十分钟，樊凌宇都没有追出来。
她咬咬牙，心里很郁闷，这不是她设想的剧本啊，此刻难道不应该是，樊凌宇追了上来，两个人站在街头大吵一架，然后和好吗？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墨水胡同。”
“好嘞。”
程雪漫很少坐出租车，但今天真的是被气到了，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显示器上的钱数蹭蹭地网上涨，心里又觉得不舍：“师傅，你在前面地铁口停下吧。”
“好嘞。”司机师傅缓慢地回答着，把车子停靠在地铁站附近。
付完钱，下了车，走进地铁站，冷气扑面而来，她的情绪也渐渐平缓，气头也没那么足了。
其实她生气，不仅是因为樊凌宇随便就拿出10万元，那种对于金钱毫不在意的态度，让她再一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她生气，主要是因为他怎么可以不理解她？不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
这让她很失望。
作为她的男朋友，他，难道不一样比徐译更好吗？
徐译都能理解她，看出她的价值，而樊凌宇呢，他非但没有比徐译更好，而且做出这样的举动，程雪漫看看手机短信，又重新把钱转了回去。
下了地铁，程雪漫看到地铁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瞥了一眼，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他修长挺拔的身影也是惹眼的。但她还是把目光收了回来，径直走过去，假装没看到他。
樊凌宇被忽视了，也不在意，就跟在她后面走。
“点这么多菜，没烤完你就走了。”樊凌宇在她身后举起袋子，晃了晃，“不是你说想吃小龙虾？”
程雪漫的脚步稍微顿了顿，所以他没有直接追过来，是在那烤剩下的菜？他们确实点了很多海鲜，还说吃不完带回家，她还计划晚上在公寓里投屏看电影呢。
10万块钱，说捐就捐的人，居然在女朋友走了之后，稳稳当当地留在原地烤剩下的海鲜，想到那个画面，郁闷的心情忽然放晴，缺氧的小鱼跃出水面，又钻进水面，平静的水面荡起波波涟漪。
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
勤俭节约，精神可嘉？
看她脚步停了一瞬，樊凌宇立刻跟上，“我都烤完了，一起回去吃吧。”
“你自己吃吧。”程雪漫冷冷回应，“你丢了也没人在意。”
“可我吃不完啊，是你点名要的小龙虾，我还打包了泰国甜辣酱，都是你喜欢的。”
“拿回去给你室友吃。”
“辛辛苦苦烤完，给他们吃？”樊凌宇语气委屈巴巴，“程雪漫，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程雪漫嘴角勾了勾，其实她气已经消了，估计这几天大姨妈要来，所以情绪不稳定，她停了下来，转身问他：“那你说，你错哪了？”
“错在不该以为拿钱就很了不起了，错在我一时心急，嫉妒你和那眼镜框关系关系太近了，错在没有了解情况就贸然行动，很不理性……”
程雪漫手一摆，“停。”虽然她乐于见到他的认错态度，但当他说嫉妒她和徐译关系太近的时候，她就不同意了，“我和徐译，到现在为止，只见了三面而已，我和他没那么熟悉。”
“那你们聊那么多……”
“聊那么多是因为，我觉得徐译在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我也希望能参与进去，虽然……”
“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樊凌宇走近一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
“什么？”
“程雪漫，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陪着你。如果你想回家，回到你曾经念书的地方，帮助那些小孩子，我跟你一起去。”
程雪漫默了默，没有回答他，而是转移话题：“走吧，回家吧，你把剩下的菜都烤了吗？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牵着他的手，走到马路对面。
樊凌宇见程雪漫肯陪他回公寓，黑暗里展颜一笑，“我是说真的。如果你想回去，我就陪你一起回去。我看现在很多慈善机构回捐一些多媒体教学设备，我也可以捐一台。”
程雪漫曾经说过，她就读的农村中学，教学条件特别差，樊凌宇说到这些，她并不意外，但是，她一点都不想他陪她回家乡，一点都不想他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
关于她的曾经，她只是聊天时偶尔提过几句，没想到樊凌宇都记得。她心里感动，又隐隐担忧。
握紧他的手，“我老家的学校，已经黄了，所以不用你发散爱心啦。”
“哦。”
这是事实，程雪漫曾经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她念过的学校，不是倒闭就是搬迁。
回到公寓，两个人放了一部电影，各怀心事地一边看电影，一边吃掉剩下的海鲜烧烤。
这是程雪漫选的一部好莱坞动作片，放松休息的时候，她很喜欢看这种高潮迭起的商业片，情节紧凑，看着不累脑。
但是这种片子也有缺点，那就是男主女主看对眼了，就会上床，anyway，好莱坞片必有环节。
通常这种画面，也就是一闪而过。
但是今天这部片子，不知道回事，前戏特别漫长……
漫长到程雪漫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曾经非常明确地表达过，想完成最后一步的想法，但每次都被樊凌宇拒绝了。
最后一次，是在上一个情人节，俩人看完一部电影，喝完一整瓶啤酒，氛围上来了，小脸红扑扑，她妇女意志完全向他倾斜，他却一本正经地说：“等到我们结婚那天。”
程雪漫酒量好，那天的细节她全都记住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提起过。
现在看着电影里的主人公，亲亲我我，喘息声布满整个房间，程雪漫看了樊凌宇一眼，俩人距离很近，可以清楚看到他的瞳孔，甚至可以在他的瞳孔侧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嗯，他眼里有她，只是很少罢了。
他的眼球没有丝毫变化，认真地看着投屏里的“男女大战”。
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程雪漫有时候甚至都怀疑，樊凌宇是gay。
她又看了他一眼，樊凌宇终于回过头看她，“怎么了？”
现在他眼里都是她了。
“没怎么。”程雪漫带着手套拿起一只小龙虾，“你快吃啊，我吃饱了。”她站了起来，起身去接了杯水，从冰箱里拿出橙子，站在厨房，剥皮切块，放进盘子里，磨磨蹭蹭地，听到枪声响起来，才回到客厅。
“吃水果。”她用叉子插起一块橙子，送到樊凌宇嘴边，他张口吃了，她又自己插着吃。
樊凌宇回头看看她手上的叉子，笑了笑，向她身上一躺，歪在沙发上看电影。
程雪漫吃了几块橙子，又喂了樊凌宇吃几块，吃完橙子，两人开始接吻，枪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密集，射向敌人，忽然什么东西爆炸了，可是他们已无暇去观看，沉迷在橙子味儿的热吻中。
学生生涯最后一个考试周，程雪漫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答完每一张卷子。
考试结束后，她在网上投实习简历。
在投简历时，她投的都是设计方面的岗位，但给她回复的，都是一些平面设计岗位。
看着邮箱里的面试邀请，程雪漫陷入深深迷茫。
其实那时，她有观察全国各地无人机发展现状，深圳那边岗位需求更多，但她总觉得，留在北京会有更大的发展。
樊凌宇见她对着电脑愁眉不展，握着她拿鼠标的手，点了点，“啧，怎么没有你心仪的岗位？”
“没有，都是一些平面设计的，早知道我就不该投。”
“那你投它干什么？”
“就，试一试啊。没想到真的给我发了面试邀请。”她托腮叹气，“哎，这可怎么办？北京的无人机公司，似乎不怎么缺设计师。”
“不然，你先投一下程序员？先以程序员进去，再想办法转岗？”
“哎，好路子，还是你聪明。”程雪漫伸手拉过他衣领，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然后问，“那你呢？你打算去哪实习？”
“我在学长公司就算实习了。”
“好吧，那我们就要分开了，不能做同桌了，本来我还想，我们能进一家公司实习呢。”
“没关系，以后有很多机会，没准我会跳槽到你公司呢。”樊凌宇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程雪漫重新编辑了简介，专门投向北京几家无人机研发公司。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她收到了面试通知，而且是两家，她特别开心，让樊凌宇陪她去买职业装。
职场初体验，她很重视，拉着樊凌宇在商场里逛了很久，买了一套ol套裙。
“会不会太显老？”程雪漫站在镜子前问樊凌宇。
樊凌宇站在她背后，盯着西装裙包起来的圆润紧致，目光暗了暗，程雪漫问他话，他都没听清。
“喂，问你话呢？”
“啊？”樊凌宇如梦初醒一般，目光移到她脸上。
程雪漫忽然脸一红，刚刚樊凌宇看她那眼神，她太熟悉了，她剜了他一眼。
樊凌宇心虚地低下头看手机，喉结不住滚动。
程雪漫也不去问他的答案了，走进衣帽间，脱下衣服，拿去收银台：“就拿这件吧。”
走出商场，勾连在二人之间的暧昧还未散去。
樊凌宇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袋子，看着衣服，想着刚才的画面，没忍住说了句：“晚上穿给我看吧。”
程雪漫吓了一跳，“什么？”她这句话声音有点大，引来路人侧目。
樊凌宇紧了紧嗓子：“很好看。”
太不可思议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说这种话。
程雪漫不知道怎么回应，手指戳了戳他胸口，“色狼。”
他上前一步，搂住她，嘴巴贴在她耳边：“只对你色。”
是马上要毕业了，放飞自我了？还是说他们都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不装了？
程雪漫这次换成了拳头，锤他胸口，俩人打打闹闹，樊凌宇揪住她的拳头，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
打情骂俏的样子，尽数被旁边一个戴墨镜口罩的女人收在眼底。
那女人一直看着他们，程雪漫察觉到了，转头去看她，她却转身离开了。
程雪漫盯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却一时想不起来那是谁了。
她站在饭店门口，看着街上的男男女女，等了足足有十分钟，樊凌宇都没有追出来。
她咬咬牙，心里很郁闷，这不是她设想的剧本啊，此刻难道不应该是，樊凌宇追了上来，两个人站在街头大吵一架，然后和好吗？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墨水胡同。”
“好嘞。”
程雪漫很少坐出租车，但今天真的是被气到了，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显示器上的钱数蹭蹭地网上涨，心里又觉得不舍：“师傅，你在前面地铁口停下吧。”
“好嘞。”司机师傅缓慢地回答着，把车子停靠在地铁站附近。
付完钱，下了车，走进地铁站，冷气扑面而来，她的情绪也渐渐平缓，气头也没那么足了。
其实她生气，不仅是因为樊凌宇随便就拿出10万元，那种对于金钱毫不在意的态度，让她再一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她生气，主要是因为他怎么可以不理解她？不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
这让她很失望。
作为她的男朋友，他，难道不一样比徐译更好吗？
徐译都能理解她，看出她的价值，而樊凌宇呢，他非但没有比徐译更好，而且做出这样的举动，程雪漫看看手机短信，又重新把钱转了回去。
下了地铁，程雪漫看到地铁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瞥了一眼，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他修长挺拔的身影也是惹眼的。但她还是把目光收了回来，径直走过去，假装没看到他。
樊凌宇被忽视了，也不在意，就跟在她后面走。
“点这么多菜，没烤完你就走了。”樊凌宇在她身后举起袋子，晃了晃，“不是你说想吃小龙虾？”
程雪漫的脚步稍微顿了顿，所以他没有直接追过来，是在那烤剩下的菜？他们确实点了很多海鲜，还说吃不完带回家，她还计划晚上在公寓里投屏看电影呢。
10万块钱，说捐就捐的人，居然在女朋友走了之后，稳稳当当地留在原地烤剩下的海鲜，想到那个画面，郁闷的心情忽然放晴，缺氧的小鱼跃出水面，又钻进水面，平静的水面荡起波波涟漪。
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
勤俭节约，精神可嘉？
看她脚步停了一瞬，樊凌宇立刻跟上，“我都烤完了，一起回去吃吧。”
“你自己吃吧。”程雪漫冷冷回应，“你丢了也没人在意。”
“可我吃不完啊，是你点名要的小龙虾，我还打包了泰国甜辣酱，都是你喜欢的。”
“拿回去给你室友吃。”
“辛辛苦苦烤完，给他们吃？”樊凌宇语气委屈巴巴，“程雪漫，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程雪漫嘴角勾了勾，其实她气已经消了，估计这几天大姨妈要来，所以情绪不稳定，她停了下来，转身问他：“那你说，你错哪了？”
“错在不该以为拿钱就很了不起了，错在我一时心急，嫉妒你和那眼镜框关系关系太近了，错在没有了解情况就贸然行动，很不理性……”
程雪漫手一摆，“停。”虽然她乐于见到他的认错态度，但当他说嫉妒她和徐译关系太近的时候，她就不同意了，“我和徐译，到现在为止，只见了三面而已，我和他没那么熟悉。”
“那你们聊那么多……”
“聊那么多是因为，我觉得徐译在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我也希望能参与进去，虽然……”
“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樊凌宇走近一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
“什么？”
“程雪漫，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陪着你。如果你想回家，回到你曾经念书的地方，帮助那些小孩子，我跟你一起去。”
程雪漫默了默，没有回答他，而是转移话题：“走吧，回家吧，你把剩下的菜都烤了吗？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牵着他的手，走到马路对面。
樊凌宇见程雪漫肯陪他回公寓，黑暗里展颜一笑，“我是说真的。如果你想回去，我就陪你一起回去。我看现在很多慈善机构回捐一些多媒体教学设备，我也可以捐一台。”
程雪漫曾经说过，她就读的农村中学，教学条件特别差，樊凌宇说到这些，她并不意外，但是，她一点都不想他陪她回家乡，一点都不想他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
关于她的曾经，她只是聊天时偶尔提过几句，没想到樊凌宇都记得。她心里感动，又隐隐担忧。
握紧他的手，“我老家的学校，已经黄了，所以不用你发散爱心啦。”
“哦。”
这是事实，程雪漫曾经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她念过的学校，不是倒闭就是搬迁。
回到公寓，两个人放了一部电影，各怀心事地一边看电影，一边吃掉剩下的海鲜烧烤。
这是程雪漫选的一部好莱坞动作片，放松休息的时候，她很喜欢看这种高潮迭起的商业片，情节紧凑，看着不累脑。
但是这种片子也有缺点，那就是男主女主看对眼了，就会上床，anyway，好莱坞片必有环节。
通常这种画面，也就是一闪而过。
但是今天这部片子，不知道回事，前戏特别漫长……
漫长到程雪漫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曾经非常明确地表达过，想完成最后一步的想法，但每次都被樊凌宇拒绝了。
最后一次，是在上一个情人节，俩人看完一部电影，喝完一整瓶啤酒，氛围上来了，小脸红扑扑，她妇女意志完全向他倾斜，他却一本正经地说：“等到我们结婚那天。”
程雪漫酒量好，那天的细节她全都记住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提起过。
现在看着电影里的主人公，亲亲我我，喘息声布满整个房间，程雪漫看了樊凌宇一眼，俩人距离很近，可以清楚看到他的瞳孔，甚至可以在他的瞳孔侧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嗯，他眼里有她，只是很少罢了。
他的眼球没有丝毫变化，认真地看着投屏里的“男女大战”。
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程雪漫有时候甚至都怀疑，樊凌宇是gay。
她又看了他一眼，樊凌宇终于回过头看她，“怎么了？”
现在他眼里都是她了。
“没怎么。”程雪漫带着手套拿起一只小龙虾，“你快吃啊，我吃饱了。”她站了起来，起身去接了杯水，从冰箱里拿出橙子，站在厨房，剥皮切块，放进盘子里，磨磨蹭蹭地，听到枪声响起来，才回到客厅。
“吃水果。”她用叉子插起一块橙子，送到樊凌宇嘴边，他张口吃了，她又自己插着吃。
樊凌宇回头看看她手上的叉子，笑了笑，向她身上一躺，歪在沙发上看电影。
程雪漫吃了几块橙子，又喂了樊凌宇吃几块，吃完橙子，两人开始接吻，枪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密集，射向敌人，忽然什么东西爆炸了，可是他们已无暇去观看，沉迷在橙子味儿的热吻中。
学生生涯最后一个考试周，程雪漫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答完每一张卷子。
考试结束后，她在网上投实习简历。
在投简历时，她投的都是设计方面的岗位，但给她回复的，都是一些平面设计岗位。
看着邮箱里的面试邀请，程雪漫陷入深深迷茫。
其实那时，她有观察全国各地无人机发展现状，深圳那边岗位需求更多，但她总觉得，留在北京会有更大的发展。
樊凌宇见她对着电脑愁眉不展，握着她拿鼠标的手，点了点，“啧，怎么没有你心仪的岗位？”
“没有，都是一些平面设计的，早知道我就不该投。”
“那你投它干什么？”
“就，试一试啊。没想到真的给我发了面试邀请。”她托腮叹气，“哎，这可怎么办？北京的无人机公司，似乎不怎么缺设计师。”
“不然，你先投一下程序员？先以程序员进去，再想办法转岗？”
“哎，好路子，还是你聪明。”程雪漫伸手拉过他衣领，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然后问，“那你呢？你打算去哪实习？”
“我在学长公司就算实习了。”
“好吧，那我们就要分开了，不能做同桌了，本来我还想，我们能进一家公司实习呢。”
“没关系，以后有很多机会，没准我会跳槽到你公司呢。”樊凌宇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程雪漫重新编辑了简介，专门投向北京几家无人机研发公司。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她收到了面试通知，而且是两家，她特别开心，让樊凌宇陪她去买职业装。
职场初体验，她很重视，拉着樊凌宇在商场里逛了很久，买了一套ol套裙。
“会不会太显老？”程雪漫站在镜子前问樊凌宇。
樊凌宇站在她背后，盯着西装裙包起来的圆润紧致，目光暗了暗，程雪漫问他话，他都没听清。
“喂，问你话呢？”
“啊？”樊凌宇如梦初醒一般，目光移到她脸上。
程雪漫忽然脸一红，刚刚樊凌宇看她那眼神，她太熟悉了，她剜了他一眼。
樊凌宇心虚地低下头看手机，喉结不住滚动。
程雪漫也不去问他的答案了，走进衣帽间，脱下衣服，拿去收银台：“就拿这件吧。”
走出商场，勾连在二人之间的暧昧还未散去。
樊凌宇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袋子，看着衣服，想着刚才的画面，没忍住说了句：“晚上穿给我看吧。”
程雪漫吓了一跳，“什么？”她这句话声音有点大，引来路人侧目。
樊凌宇紧了紧嗓子：“很好看。”
太不可思议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说这种话。
程雪漫不知道怎么回应，手指戳了戳他胸口，“色狼。”
他上前一步，搂住她，嘴巴贴在她耳边：“只对你色。”
是马上要毕业了，放飞自我了？还是说他们都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不装了？
程雪漫这次换成了拳头，锤他胸口，俩人打打闹闹，樊凌宇揪住她的拳头，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
打情骂俏的样子，尽数被旁边一个戴墨镜口罩的女人收在眼底。
那女人一直看着他们，程雪漫察觉到了，转头去看她，她却转身离开了。
程雪漫盯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却一时想不起来那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