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斯珩只是在就会上露了个脸,就从酒店出来了,直接上了荀彧找来的车,一路北上,来到了怀柔的云茗山庄。

    他带着醉意,敲开了叶蓁的房门。

    看到是他,叶蓁的心弦瞬间绷紧,她带着一种愧疚和恐惧看着他。愧疚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背叛了他,恐惧是因为她怕他会惩罚自己的背叛,“梁先生,您怎么来了?”

    梁斯珩用力关上了身后的房门,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他忍不住用一只手扶住自己的膝盖,缓解了一下那里的疼痛。他坐定之后,松开脖子里的领带,解开了两颗衬衣扣子,他带着怒气来的。他靠在床头,把腿搭在床边,看着叶蓁,“我觉得你需要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跟沈君和不清不楚,还抱在一起,啃上了?”

    叶蓁本能地瑟缩一下,如果他们此刻是平等相待,她是不怕他的,但是因为矿难这一场,因为那个惊世骇俗的拥吻,她害怕他了。她手里抓着门把手,却没有想要出去的意思,她只是想手里有个东西,来缓解她的紧张情绪而已。她努力让自己平静,“我,没什么可解释的。”

    他拍了拍身边的床,让她过来,“你别怕,我不打女人,我也打不过你。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叶蓁鬼使神差地,迈着步子来到他对面,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她的眼神有些怯怯的,因为愧疚而胆怯,但是嘴上却丝毫无悔意,“梁先生,我在电话里已经跟您说清楚了,我的确去了矿难,也和沈君和有了那个吻,一切就是您看到的样子,我无话可说。您说需要我的绝对忠诚,抱歉,在这个意义上,我算是背叛了您。我没有您需要的那种忠诚,我和您之间也没有那种忠诚背后的约束,我希望您可以理解。”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拖到自己手臂可以环住的区域,“你让我理解,理解什么?理解你跟你的前夫一起抢险,然后破镜重圆吗?他是去抢险,为什么还要带着你?是怕自己旅途寂寞,想要个暖床的女人吗?”

    叶蓁的嘴唇颤抖着,她的眼泪也开始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梁先生,我想我们在西洲就约定好了,我们没有关系。我从来不会要求您的忠诚,您也不能要求我的忠诚,我们没有名义上的情侣关系。”

    梁斯珩又用力拉了她一把,让她直接趴在自己胸前,他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她,没有脂粉的清水挂面一样的面孔,惊恐的好像羔羊的眼睛,粉红的带着怯意的脸颊,还有微厚的嫣红的嘴唇,他忍不住动了喉结,那是情动的标识。“那我问你,你爱他吗?”

    叶蓁摇摇头,“不爱!”

    “那你们?”他听到她说“不爱”,他心里有了一丝宽慰。

    “可我也不爱你!”叶蓁抬眼看着梁斯珩。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他的眼睛冒着火红的血光,他把她的头扣在自己面前,狠狠地吻住并咬了她的唇,有鲜血掠过他的唇齿,他都吞咽了。他一边吻着,一边去掉了她身上的衣裙,他把自己的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到她的身上了。

    她并不反抗,只是被动地接受他的怒火驱使的身体,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的身体在颤抖,她并没有去拥抱或者推开他,她只是默默地啜泣。

    他发泄完之后,却没有胜利的快感,有的只是垂头丧气,“你给我的那些安慰,支撑着我走过了这两个月。可是你,你就那么随意地和他在一起了,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他的酒劲冲上头来,他有些头晕目眩了。

    她默默地披了睡衣,去浴室清理自己的身体,她的内心非常矛盾。她爱着他,毋庸置疑,可是他误会了自己,自己也没法解释清楚这个误会,所以他惩罚自己。她并无怨言,她知道他心里不舒服,需要发泄。这听起来似乎是自我精神PUA,可她就是爱他,就是背叛了他。

    她回到屋里,看到他还在床上躺着,裤子已经穿好了。她想要去开门,请他出去,可是却被他拽住了,“老婆,不要走,陪着我,陪着我。”

    叶蓁摇摇头,“梁先生,你不要喊我老婆,我会误会的。”

    梁斯珩心中窃喜,她是爱自己的,他从床上坐起来,直接抱住了叶蓁,“我不管,你是我老婆,老婆抱抱我。”

    “你能不能帮帮君和,他那件事......”

    梁斯珩停下手里的动作,“我帮不了他,我没有通天的人脉,也不能左右法院判决的能力。”他本来是“兴师问罪”的,可是他却被“问罪”了,让他解释这么多。现在,她又提起那个男人,他怒从心中起,站起了身,意欲离开。

    叶蓁低下头,忧心忡忡,“他会坐牢吧?我知道你不肯帮忙,但是能不能请你也不要插手,让事态变得更严重,好吗?”

    梁斯珩叹了一口气,“所以,你的安慰,都是虚伪。你的柔情,都是假意。你只是在乎那个男人,那个在矿山上亲你的男人,对吗?所以,一直都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对吗?”

    叶蓁闭口不言,只是看着梁斯珩,气氛几乎凝固住了。

    “好,我现在告诉你,我帮他找旧金山的矿山救援专家,我真他妈蠢透了,给他做嫁衣!”梁斯珩说,“你不是在乎他吗?好,那我会想尽办法,让丫的把牢底坐穿,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是,我在乎他,他比你尊重我,至少他从来不把我当做发泄的工具。你呢,你在乎过我?我于你来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对我,除了床上那点事儿,你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叶蓁反唇相讥,“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角色?”

    “爱人,唯一的爱人,如果你点头,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叶蓁不齿一笑,“我拒绝,我不相信男人在精虫上脑时说的话!”

    听了这句,他觉得内心好像被人暴击了一下似的,以至于他连站立起来都觉得十分困难。他还是拎起外套,踉踉跄跄往外走。

    他走后,叶蓁坐在床上,看着刚才他坐过的地方,眼神空落落的,没了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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