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气，窗外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床帐轻轻吹动，床头挂着的小巧铃铛随风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沈念缓缓睁开双眼，眸底一片清明，昏迷前的种种情景涌入脑海，眉头微蹙。
宫里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身下的丝绸锦缎柔软舒适，沈念正躺在熟悉的檀木床上，在昏迷之前到了这里。她坐直身子，侧过头，目光落在了房间中央，见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裴子初眉目如画，神情温和，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中透着关切。
“子初，你何时回来的？”沈念刚醒来的声音略带沙哑。
从天启到京师，路途遥远，若是启程应当是半月之前。裴子初为了赶到京师，昼夜兼程，但神色从容未见疲态。
裴子初缓缓走近，执起茶壶，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沈念手中，目光柔和如水：“殿下，我两日之前抵达此地。”
沈念：“你一直待在此处？”
裴子初点头：“是，我一直在此等候殿下。”
沈念眸光微动。
她抬手抚上胸口，身子已无大碍。原来的谢钰喝下的酒中掺杂烈性迷药，即便是他也难以抵御。而燕北辰擅医，给沈念服用了一种特殊的解毒丹药，很快恢复如初，苏醒过来。
沈念心中依旧挂念宫中的情势：“宫中如今情形如何？”
裴子初神色凝重起来，缓缓说道：“太子殿下已然遇刺身亡，嘉宁公主不知所踪，谢世子亦被人带走。现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局势颇为紧张。”
太子被嘉宁公主当众刺杀，宫内虽欲将此事掩盖，然而风声已传遍宫中内外，沸沸扬扬，闹得如今人心惶惶。
太子身边有贴身保护之人，但是嘉宁公主离得太近，根本来不及反应。还有那把匕首锋利无比，显然是早有预谋，精心准备。
沈念听罢，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她垂下眼帘，心中思绪翻涌，脑海中回溯所有线索与人物，渐渐理清了事情的脉络。她忽然意识到，或许一开始就猜错了，真正的幕后主谋竟然是看似最不可能的左相谢林甫。
派多人辛苦追查多日，想药揪出幕后主使，几乎所有的计划都在提防大皇子和四皇子，没想到偏偏在左相这里出了差错。
原来是谢林甫，竟然是谢林甫。
谢钰生性警惕，平日绝不会轻易中毒昏迷，那这药，自然便是出自左相之手。
左相究竟是为什么？
沈念冷笑一声：“左相承蒙皇后恩惠，辅佐太子多年，怎料竟是蛰伏伪装，等着今日显露獠牙。”
想到谢钰那些波动的情绪，沈念补充道：“看来谢钰并不知晓此事，左相竟瞒得如此长久，如此严密。”
谢钰不会让太子死。
众人皆知，谢钰自幼被左相送入宫廷，只为辅佐太子，多年来，他也确实如此尽心尽力。但若左相的目的竟是要在太子即将登基之时，将其杀死，这心计与狠毒实在令人心惊。
如今太子离世，宣德帝重病昏迷，大皇子振声高呼，稳住众人，手下的亲兵将内外处理妥当。如此一来，宫中随处可见大皇子的人影，不少人开始猜测大皇子是否意图登基。
大皇子？
沈念眸光闪动。
不，还有四皇子。
沈念垂眸思索：“我那位大哥此时风头正劲，但这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裴子初点头：“四皇子和左相，此时都已出了宫，但不日便会折返。到那时，大皇子才会明白一切。”
·
京师城西的一处府邸。
谢钰还在昏迷中，耳边传来轻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鼻端飘来淡雅花香。忽然，胸口隐隐作痛，脑海中闪过一些痛苦的回忆，令他不愿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床头雕刻着精致花纹，窗外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映得房间一片明亮。
良久，谢钰终于醒了。
他动了动眼，发现此时的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周身环境陌生而安静。
谢钰慢慢坐起身，抬手抚上额角，一阵眩晕袭来，额头冒着冷汗。他环顾四周，房间内空无一人。
又过了不久，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位圆脸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人醒来，眼底溢出惊喜。随后，只见那圆脸小厮立即放下手中东西，朝外面跑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梅太傅，梅太傅，谢世子醒来了！”
谢钰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嘴角抿紧，心底升起疑惑。
梅太傅，他的老师？
他怎么会被带到了这里？
不多时，一位身穿素雅长袍的老者步伐匆忙，正是梅焕舒梅太傅。踏进房门时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瞧见谢钰醒来，终于松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世子，你总算醒了。”
很快，他注意到谢钰脸上的愠色，想到太子的惨剧，长叹一声，语气沉重：“世子，要节哀顺变，太子他……”
谢钰闭了闭眼，掩盖眼底无尽的寒意，但额头的青筋跳动，眉间的痛苦之色显露无遗。心底凄凉无助的情绪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胸口闷痛难耐。
门口等候的圆脸小厮看着这情景，眼中泪光闪烁，似是快要哭出来。
太子在大婚之日被刺杀，这一变故超乎所有人的预料。谢钰自幼便是太子的伴读，两人情同手足，这般残酷的现实，他如何能轻易接受？
谢钰神情愈发冰冷，坐起身就要起身离开。梅太傅急忙追上前，言语中满是担忧：“世子，这是要去何处？外头凶险，不可贸然行事！”
谢钰骤然停步，冷冷地回头问道：“是谁让你把我带回来？又是谁告知你外面危险？”
梅太傅不该无端说出此话，他定是知晓内情。
梅太傅眼神闪烁，犹豫不决。谢钰目光如剑，紧紧盯住他：“老师，请您如实相告。”
梅太傅见瞒不过，终于一咬牙，叹口气道：“是当今左相大人，也就是世子的亲生父亲。”
谢钰闻言，嘴角微微抽动，最终露出一抹苦笑，眼底尽是痛苦与绝望。是啊，他那敬爱的父亲，竟然是杀死太子的帮凶。那个自幼教他辅佐太子的忠臣，如今竟成了背叛者。
着实可笑。
所有的往事在脑中快速闪过，仿佛一场荒诞的闹剧。谢钰脸色愈发苍白，身上的毒尚未完全清理干净，但他已等不及，回身说道：“老师，请传话给他，待我找到沈汐，便回去见他。”
窗外阳光明媚，却仿佛照不进他的心底，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冰冷。
谢钰决意找到沈汐，为太子报仇，然后去面对那个曾经敬爱的父亲，质问他为何背叛，为何让一切走向毁灭。
梅太傅大致猜到他的心思，出声劝诫：“允之，切莫冲动行事，后悔莫及。嘉宁公主虽有过错，但自有她应承担的罪责，嘉宁公主她是杀不得的呀……”
“又有何杀不得！”谢钰的眼神冷冽，语气决然，“她身上的罪孽深重，不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允之”是梅太傅为谢钰取的字，寓意美好，但此刻，谢钰已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梅太傅连连摇头，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没人拦得住眼前之人。
沈汐不见了，谢钰仿佛失去理智的孤狼。
沈汐的住处没有她的踪迹，只留下些宫女侍卫，其中有些是皇后安插的探子。谋害鄢美人，关押沈汐，他们都参与了这场悲剧。
谢钰提着一把利剑，剑身映出他冷峻的神情，径直走向角落瑟瑟发抖的侍卫。
“告诉我，沈汐在何处？”
侍卫双膝跪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我只是听从皇后娘娘的命令，对鄢美人施加了一些小小的惩戒，谁知她竟然断了气……”
谢钰毫不留情，猛地挥剑斩下，热血四溅，染红了旁边的兰花，刺眼无比。周围的侍卫和宫女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谢钰抬起头，眼瞳漆黑如墨，脸色苍白如瓷，脸颊上溅着几滴鲜血。他冷冷地问：“我再问一遍，沈汐在何处？”
有一个侍卫想要逃跑，刚起身，谢钰猛地掷出手中的剑，剑尖穿透了他的胸膛，他脸上还留着惊恐的表情，但身体已经无力地倒下。
最后，角落里的一个宫女声音发颤，话语断断续续：“大人，公主、公主她被、被左相带走了……”
谢钰擦掉脸上的血迹，冷声吩咐：“把这两个人拖走，扔在左相府门口。”
谢钰的痛苦和愤怒已经无法掩饰，周围的人无不心惊胆战。
谢府门外，摆上了两具活生生的尸体。小厮听到动静出来查看，脸色瞬间煞白，跌坐在地上，朝里面大喊。
“来人啊，有人死了！”
府上的蔡伯听到动静，心中顿时乱作一团。本应归来的世子不见踪影，他生怕是出了什么事，等急匆匆赶到府门口，瞧见死去的两个侍卫都是陌生面孔，神色才稍稍缓和。
然而，谢钰早已潜入府内。
书房燃着檀香，门忽然被风吹开，轻轻摇曳的青葱树影落在地上，如同浮动画卷。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进来，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左相谢林甫盘膝而坐，手中捧着一杯清茶，茶香四溢。桌案上，墨砚旁还有未干的字迹，纸上的字如铁画银钩般遒劲。
忽然，一柄锋利的长剑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脖颈之上。
沈念缓缓睁开双眼，眸底一片清明，昏迷前的种种情景涌入脑海，眉头微蹙。
宫里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身下的丝绸锦缎柔软舒适，沈念正躺在熟悉的檀木床上，在昏迷之前到了这里。她坐直身子，侧过头，目光落在了房间中央，见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裴子初眉目如画，神情温和，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中透着关切。
“子初，你何时回来的？”沈念刚醒来的声音略带沙哑。
从天启到京师，路途遥远，若是启程应当是半月之前。裴子初为了赶到京师，昼夜兼程，但神色从容未见疲态。
裴子初缓缓走近，执起茶壶，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沈念手中，目光柔和如水：“殿下，我两日之前抵达此地。”
沈念：“你一直待在此处？”
裴子初点头：“是，我一直在此等候殿下。”
沈念眸光微动。
她抬手抚上胸口，身子已无大碍。原来的谢钰喝下的酒中掺杂烈性迷药，即便是他也难以抵御。而燕北辰擅医，给沈念服用了一种特殊的解毒丹药，很快恢复如初，苏醒过来。
沈念心中依旧挂念宫中的情势：“宫中如今情形如何？”
裴子初神色凝重起来，缓缓说道：“太子殿下已然遇刺身亡，嘉宁公主不知所踪，谢世子亦被人带走。现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局势颇为紧张。”
太子被嘉宁公主当众刺杀，宫内虽欲将此事掩盖，然而风声已传遍宫中内外，沸沸扬扬，闹得如今人心惶惶。
太子身边有贴身保护之人，但是嘉宁公主离得太近，根本来不及反应。还有那把匕首锋利无比，显然是早有预谋，精心准备。
沈念听罢，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她垂下眼帘，心中思绪翻涌，脑海中回溯所有线索与人物，渐渐理清了事情的脉络。她忽然意识到，或许一开始就猜错了，真正的幕后主谋竟然是看似最不可能的左相谢林甫。
派多人辛苦追查多日，想药揪出幕后主使，几乎所有的计划都在提防大皇子和四皇子，没想到偏偏在左相这里出了差错。
原来是谢林甫，竟然是谢林甫。
谢钰生性警惕，平日绝不会轻易中毒昏迷，那这药，自然便是出自左相之手。
左相究竟是为什么？
沈念冷笑一声：“左相承蒙皇后恩惠，辅佐太子多年，怎料竟是蛰伏伪装，等着今日显露獠牙。”
想到谢钰那些波动的情绪，沈念补充道：“看来谢钰并不知晓此事，左相竟瞒得如此长久，如此严密。”
谢钰不会让太子死。
众人皆知，谢钰自幼被左相送入宫廷，只为辅佐太子，多年来，他也确实如此尽心尽力。但若左相的目的竟是要在太子即将登基之时，将其杀死，这心计与狠毒实在令人心惊。
如今太子离世，宣德帝重病昏迷，大皇子振声高呼，稳住众人，手下的亲兵将内外处理妥当。如此一来，宫中随处可见大皇子的人影，不少人开始猜测大皇子是否意图登基。
大皇子？
沈念眸光闪动。
不，还有四皇子。
沈念垂眸思索：“我那位大哥此时风头正劲，但这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裴子初点头：“四皇子和左相，此时都已出了宫，但不日便会折返。到那时，大皇子才会明白一切。”
·
京师城西的一处府邸。
谢钰还在昏迷中，耳边传来轻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鼻端飘来淡雅花香。忽然，胸口隐隐作痛，脑海中闪过一些痛苦的回忆，令他不愿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床头雕刻着精致花纹，窗外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映得房间一片明亮。
良久，谢钰终于醒了。
他动了动眼，发现此时的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周身环境陌生而安静。
谢钰慢慢坐起身，抬手抚上额角，一阵眩晕袭来，额头冒着冷汗。他环顾四周，房间内空无一人。
又过了不久，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位圆脸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人醒来，眼底溢出惊喜。随后，只见那圆脸小厮立即放下手中东西，朝外面跑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梅太傅，梅太傅，谢世子醒来了！”
谢钰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嘴角抿紧，心底升起疑惑。
梅太傅，他的老师？
他怎么会被带到了这里？
不多时，一位身穿素雅长袍的老者步伐匆忙，正是梅焕舒梅太傅。踏进房门时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瞧见谢钰醒来，终于松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世子，你总算醒了。”
很快，他注意到谢钰脸上的愠色，想到太子的惨剧，长叹一声，语气沉重：“世子，要节哀顺变，太子他……”
谢钰闭了闭眼，掩盖眼底无尽的寒意，但额头的青筋跳动，眉间的痛苦之色显露无遗。心底凄凉无助的情绪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胸口闷痛难耐。
门口等候的圆脸小厮看着这情景，眼中泪光闪烁，似是快要哭出来。
太子在大婚之日被刺杀，这一变故超乎所有人的预料。谢钰自幼便是太子的伴读，两人情同手足，这般残酷的现实，他如何能轻易接受？
谢钰神情愈发冰冷，坐起身就要起身离开。梅太傅急忙追上前，言语中满是担忧：“世子，这是要去何处？外头凶险，不可贸然行事！”
谢钰骤然停步，冷冷地回头问道：“是谁让你把我带回来？又是谁告知你外面危险？”
梅太傅不该无端说出此话，他定是知晓内情。
梅太傅眼神闪烁，犹豫不决。谢钰目光如剑，紧紧盯住他：“老师，请您如实相告。”
梅太傅见瞒不过，终于一咬牙，叹口气道：“是当今左相大人，也就是世子的亲生父亲。”
谢钰闻言，嘴角微微抽动，最终露出一抹苦笑，眼底尽是痛苦与绝望。是啊，他那敬爱的父亲，竟然是杀死太子的帮凶。那个自幼教他辅佐太子的忠臣，如今竟成了背叛者。
着实可笑。
所有的往事在脑中快速闪过，仿佛一场荒诞的闹剧。谢钰脸色愈发苍白，身上的毒尚未完全清理干净，但他已等不及，回身说道：“老师，请传话给他，待我找到沈汐，便回去见他。”
窗外阳光明媚，却仿佛照不进他的心底，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冰冷。
谢钰决意找到沈汐，为太子报仇，然后去面对那个曾经敬爱的父亲，质问他为何背叛，为何让一切走向毁灭。
梅太傅大致猜到他的心思，出声劝诫：“允之，切莫冲动行事，后悔莫及。嘉宁公主虽有过错，但自有她应承担的罪责，嘉宁公主她是杀不得的呀……”
“又有何杀不得！”谢钰的眼神冷冽，语气决然，“她身上的罪孽深重，不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允之”是梅太傅为谢钰取的字，寓意美好，但此刻，谢钰已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梅太傅连连摇头，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没人拦得住眼前之人。
沈汐不见了，谢钰仿佛失去理智的孤狼。
沈汐的住处没有她的踪迹，只留下些宫女侍卫，其中有些是皇后安插的探子。谋害鄢美人，关押沈汐，他们都参与了这场悲剧。
谢钰提着一把利剑，剑身映出他冷峻的神情，径直走向角落瑟瑟发抖的侍卫。
“告诉我，沈汐在何处？”
侍卫双膝跪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我只是听从皇后娘娘的命令，对鄢美人施加了一些小小的惩戒，谁知她竟然断了气……”
谢钰毫不留情，猛地挥剑斩下，热血四溅，染红了旁边的兰花，刺眼无比。周围的侍卫和宫女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谢钰抬起头，眼瞳漆黑如墨，脸色苍白如瓷，脸颊上溅着几滴鲜血。他冷冷地问：“我再问一遍，沈汐在何处？”
有一个侍卫想要逃跑，刚起身，谢钰猛地掷出手中的剑，剑尖穿透了他的胸膛，他脸上还留着惊恐的表情，但身体已经无力地倒下。
最后，角落里的一个宫女声音发颤，话语断断续续：“大人，公主、公主她被、被左相带走了……”
谢钰擦掉脸上的血迹，冷声吩咐：“把这两个人拖走，扔在左相府门口。”
谢钰的痛苦和愤怒已经无法掩饰，周围的人无不心惊胆战。
谢府门外，摆上了两具活生生的尸体。小厮听到动静出来查看，脸色瞬间煞白，跌坐在地上，朝里面大喊。
“来人啊，有人死了！”
府上的蔡伯听到动静，心中顿时乱作一团。本应归来的世子不见踪影，他生怕是出了什么事，等急匆匆赶到府门口，瞧见死去的两个侍卫都是陌生面孔，神色才稍稍缓和。
然而，谢钰早已潜入府内。
书房燃着檀香，门忽然被风吹开，轻轻摇曳的青葱树影落在地上，如同浮动画卷。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进来，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左相谢林甫盘膝而坐，手中捧着一杯清茶，茶香四溢。桌案上，墨砚旁还有未干的字迹，纸上的字如铁画银钩般遒劲。
忽然，一柄锋利的长剑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脖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