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把蒲扇砸到越冬脸上，走得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他关上门，没考虑越冬今夜该在何处睡觉。
越冬吃吃笑了两声，目光轻飘飘在脸覆黑色面具的人身上转过了一圈，自己捡了蒲扇扇风。
梁小花和郑越夏扒在窗户上偷看，越冬总会做一些出乎她们意料的事情。
她似乎也从来不知道畏惧这两个字怎么写，上京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黑虎’在她眼里和被蒲扇扇走的蚊虫没有太大区别，他们站在她面前不像是在看守她，而更像是她的护卫。
梁小花看得叹为观止，心中越发认定越冬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厉害的那个。
越冬摇了半晚上的扇子，对着冷衣和麒麟的门犹豫了半天，轻手轻脚地摸进冷衣那间屋子里去。
冷衣一早察觉她开门进来，给她挪了个位置出来，越冬默默靠上去，挨着冷衣睡觉。
‘黑虎’们相互看了一眼，安排了轮班值守，该散的人就散了，留下来的人也隐匿于黑暗。
冷衣就像没有仇家在找她一样，该吃吃该睡睡，越冬和麒麟也都不提这件事，眼下的日子过得太轻松。
轻松得仿佛就像是在梦中一样，他们谁都不想打破这个梦境醒来。
自欺欺人的相互放纵。
冷衣和麒麟的伤势慢慢有了起色，两个人又互相看不顺眼起来。
何小芝眼看越冬不再没事就往麒麟那里凑，心里也不知是忧是喜。
越冬没给他们解释贺莲舟来下聘的事情，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过权宜之计。”
之后就当没有这桩婚事存在。
如果她不想要嫁给贺莲舟，那她是不是想要嫁给这个叫麒麟的人呢？
何小芝不敢问，她怕越冬给她肯定的回答，更怕越冬没有答案。
上京城里静悄悄的，没听说哪家府邸上有大事发生，也一直没有人找上越冬来寻冷衣报仇。
但是各个城门上的戒备一直没有松懈过。
关于杨笏遇刺的事情暂时没有定论，他被皇帝以保护之名关在余王府里，和越冬一样受卫军营的‘保护’。
按看守之人的身份来说，越冬甚至比杨笏的待遇还要高。
毕竟看守她的是张庭舟的直系队伍，轻易不现于人前，只要动了，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何小芝和郑老三闲不住，开垦了菜园，又养了鸡鸭，院子里总是十分热闹。
郑越夏整天跟着梁小花到处乱窜，越冬也不管她。
小弟跟着去了两回，觉得没意思，就天天在家里斗狗，三只小狗现在和他感情最好，晚上睡觉都要睡在一张床上。
他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可以干什么，所以斗狗之余又把读书捡了起来。
偶尔遇到读不明白的地方就一遍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冷衣皱着脸和越冬说：“你这个弟弟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麒麟和冷衣一个想法，却不在这种时候附和她。
越冬打着哈欠，道：“本也指望不上他，成不成器的也没太大关系。”
冷衣低头看了越冬许久，她靠在树干上站着，越冬却没骨头一样窝在躺椅上，她这样看着倒也不突兀。
越冬却从她开始看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无论被谁盯着，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得到。
冷衣忽然道：“你就不想问问。”
“问什么？”越冬拿帕子遮住脸，老虎盖在她脸上，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问问我的事。”冷衣打破美梦，想要把她拉回现实。
“没什么好问的。”越冬道。
冷衣垂下眼睛，她觉得越冬在破罐子破摔，似乎从脱离了安庆侯府开始，她活下去的欲望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麒麟也在一旁默不作声，越冬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不会不为郑家那几个人考虑。
但是他也觉得她反常。
张庭舟的‘黑虎’绝对靠不住，至少这些人不会为了越冬拼命。
仅凭他对这个院子做的一点准备根本就拦不住能来找冷衣寻仇的人。
“放轻松点。”越冬说，最开始怕死的是她，现在好像变成了冷衣和麒麟。
“这里是上京，盯着我的也不止有卫军营，皇帝不会允许有人当着他的面杀掉他正在看守的我。”越冬道，“至少在他下定决心之前，我一定得好好活着。”
“因为……你知道的那个秘密？”冷衣问。
越冬笑着点头，之前那是威胁她生命的屠刀，现在是她的保命符。
站着的两人将信将疑，他们都听见了越冬和公主的对话，但是对于张照临到底是谁的儿子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感悟，说到底，皇位之上坐的到底是谁，跟他俩实在没有太大的关系。
冷衣忽然道：“皇帝在乎的也只不过是你一个人而已。”
“可是我在乎你啊。”越冬自然而然地就接上。
麒麟提醒她：“就这么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容易阴沟里翻船。”
越冬笑得一双眼睛都眯成了一缝，“我的希望不是一直都寄托在你们身上吗？”
如果没有麒麟和冷衣，她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冷衣和麒麟相互嫌弃地对看一眼，越冬又问冷衣：“所以什么人在找你呢？”
“他们在找你，我们也可以找他们。”越冬笑道。
冷衣轻轻摇头，“我确认我的仇人都已经被我杀光。”
是以她并不知道现在究竟是谁在找她。
“不是从前的仇人啊。”越冬边想边道，“你离开蒋秦文跟着我之后可是杀了不少人。”
越冬逐一过了一遍，问冷衣：“那个差点杀了你的大个子，你认识吗？”
冷衣回忆着冷笑了一声，道：“我不认识他，但他大约认识我。”
“我报了仇，于是他就来替自己的兄弟报仇，待我杀了他，这个人的兄弟又继续来朝我寻仇，那可真就没完没了了。”
越冬睁大双眼听着，冷衣和麒麟他们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全都充满了未知的好奇。
“官府不管你们这么相互寻仇吗？”越冬问。
冷衣道：“管。”
麒麟道：“但是管不住。”
越冬对比了下双方武力值悬殊，也便了然，如麒麟冷衣这样的人，就算是张庭舟也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抓捕，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是张庭舟呢？
管不了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官府管不了，可蒋秦文却管得了。
这样一对比，越发显得蒋秦文比天子可靠。
越冬玩味的想着。
麒麟觑着越冬的神情，琢磨出她的想法，认为她对他们有些误解，“武功如我们这样的，天下也不过一掌之数。”
越冬掰着指头算：“除了你和冷衣，蒋秦文，被杀掉那个大个子，还有一个是谁？”
麒麟又改口：“那就两掌。”
越冬哈哈一笑，麒麟这个名字起得倒是极为应景，的确是个凤毛麟角的人物，只可惜冷衣不接受叫凤凰朱雀。
‘凤凰’冷衣一言难尽地看着越冬和麒麟，觉得这两个人压根就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越冬道：“难道他们比皇帝还要更加厉害吗？”
冷衣就不那么看着越冬了。
越冬却又收回了思绪，既然被冷衣杀掉的那个人也被蒋秦文卖掉，那他大约会知道些事情。
而那个人被南军营买走，有人来和冷衣寻仇是不是也和南军营有关。
他们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吸引这些人来找冷衣报仇？
越冬略微一算，发现她在上京得罪的势力可真不少。
虽然每一个都是他们自己找上她，最后被冷衣和麒麟反杀，不过他们好像都不觉得那是他们的错。
而是认为她没有依照他们的意愿赴死才是错误。
或许她应该再联系一回蒋秦文。
至于会不会给他带去麻烦，鉴于他此前的作为，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越冬去梁氏绣坊，‘黑虎’们暗中跟随，比卫军营警惕多了。
越冬才到没多久，宝镜就来见她，道：“找到一伙外乡人的踪迹，不过看起来不太像姑娘要找的人。”
越冬了然，大约就是蒋秦文他们，不过她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没有离开上京。
难道是因为她威胁蒋秦文的事情让他察觉到了些什么，要留在上京里查证？
宝镜又是一笑：“对方似乎想要见你。”
越冬道：“我现在可被盯得紧，他要是不怕就叫他来。”
“人已经来了。”宝镜说。
恰有个女子穿着梁氏绣坊的工服，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身量很高，迈步稳健，有些奇异的不适感，却又叫人挑不出问题来。
“越冬姑娘。”女子开口，她的声音叫越冬觉得熟悉，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过，却又不真切。
“许久不见了。”对方说。
越冬心里咯噔一下，一双秀眉紧皱在一起，她没敢动作，只一双眼珠子在宝镜和她身上来回移动，半天说不出话来。
麒麟眼神发直地移开了目光。
他想不必他提醒越冬应该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
越冬在心里尖叫，蒋秦文是个女的！
原州那个现任土匪头子竟然是个女的！
他们一个个的装起男的来为什么那么像！
越冬瞪了麒麟一眼，他倒是从未提起过蒋秦文是女子的事情。
现在人就在这么往她面前一戳，实实在在地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吓。
宝镜不太明白越冬的反应，她认为越冬应该对这伙人的身份有所了解，且从对方的表现来看，也应该是越冬认识。
但是越冬现在不说话。
她就觉得是不是她做错了事。
越冬半天挤出来一句话：“好久不见。”
心里暗骂明明才刚刚见过，这人还妄图威胁她，以致于她不得不做出玉石俱焚的准备。
现在这人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甚至想要高呼一声：蒋秦文在此。
看看她落网之后还能不能像现在笑得这么开心。
越冬吃吃笑了两声，目光轻飘飘在脸覆黑色面具的人身上转过了一圈，自己捡了蒲扇扇风。
梁小花和郑越夏扒在窗户上偷看，越冬总会做一些出乎她们意料的事情。
她似乎也从来不知道畏惧这两个字怎么写，上京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黑虎’在她眼里和被蒲扇扇走的蚊虫没有太大区别，他们站在她面前不像是在看守她，而更像是她的护卫。
梁小花看得叹为观止，心中越发认定越冬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厉害的那个。
越冬摇了半晚上的扇子，对着冷衣和麒麟的门犹豫了半天，轻手轻脚地摸进冷衣那间屋子里去。
冷衣一早察觉她开门进来，给她挪了个位置出来，越冬默默靠上去，挨着冷衣睡觉。
‘黑虎’们相互看了一眼，安排了轮班值守，该散的人就散了，留下来的人也隐匿于黑暗。
冷衣就像没有仇家在找她一样，该吃吃该睡睡，越冬和麒麟也都不提这件事，眼下的日子过得太轻松。
轻松得仿佛就像是在梦中一样，他们谁都不想打破这个梦境醒来。
自欺欺人的相互放纵。
冷衣和麒麟的伤势慢慢有了起色，两个人又互相看不顺眼起来。
何小芝眼看越冬不再没事就往麒麟那里凑，心里也不知是忧是喜。
越冬没给他们解释贺莲舟来下聘的事情，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过权宜之计。”
之后就当没有这桩婚事存在。
如果她不想要嫁给贺莲舟，那她是不是想要嫁给这个叫麒麟的人呢？
何小芝不敢问，她怕越冬给她肯定的回答，更怕越冬没有答案。
上京城里静悄悄的，没听说哪家府邸上有大事发生，也一直没有人找上越冬来寻冷衣报仇。
但是各个城门上的戒备一直没有松懈过。
关于杨笏遇刺的事情暂时没有定论，他被皇帝以保护之名关在余王府里，和越冬一样受卫军营的‘保护’。
按看守之人的身份来说，越冬甚至比杨笏的待遇还要高。
毕竟看守她的是张庭舟的直系队伍，轻易不现于人前，只要动了，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何小芝和郑老三闲不住，开垦了菜园，又养了鸡鸭，院子里总是十分热闹。
郑越夏整天跟着梁小花到处乱窜，越冬也不管她。
小弟跟着去了两回，觉得没意思，就天天在家里斗狗，三只小狗现在和他感情最好，晚上睡觉都要睡在一张床上。
他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可以干什么，所以斗狗之余又把读书捡了起来。
偶尔遇到读不明白的地方就一遍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冷衣皱着脸和越冬说：“你这个弟弟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麒麟和冷衣一个想法，却不在这种时候附和她。
越冬打着哈欠，道：“本也指望不上他，成不成器的也没太大关系。”
冷衣低头看了越冬许久，她靠在树干上站着，越冬却没骨头一样窝在躺椅上，她这样看着倒也不突兀。
越冬却从她开始看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无论被谁盯着，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得到。
冷衣忽然道：“你就不想问问。”
“问什么？”越冬拿帕子遮住脸，老虎盖在她脸上，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问问我的事。”冷衣打破美梦，想要把她拉回现实。
“没什么好问的。”越冬道。
冷衣垂下眼睛，她觉得越冬在破罐子破摔，似乎从脱离了安庆侯府开始，她活下去的欲望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麒麟也在一旁默不作声，越冬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不会不为郑家那几个人考虑。
但是他也觉得她反常。
张庭舟的‘黑虎’绝对靠不住，至少这些人不会为了越冬拼命。
仅凭他对这个院子做的一点准备根本就拦不住能来找冷衣寻仇的人。
“放轻松点。”越冬说，最开始怕死的是她，现在好像变成了冷衣和麒麟。
“这里是上京，盯着我的也不止有卫军营，皇帝不会允许有人当着他的面杀掉他正在看守的我。”越冬道，“至少在他下定决心之前，我一定得好好活着。”
“因为……你知道的那个秘密？”冷衣问。
越冬笑着点头，之前那是威胁她生命的屠刀，现在是她的保命符。
站着的两人将信将疑，他们都听见了越冬和公主的对话，但是对于张照临到底是谁的儿子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感悟，说到底，皇位之上坐的到底是谁，跟他俩实在没有太大的关系。
冷衣忽然道：“皇帝在乎的也只不过是你一个人而已。”
“可是我在乎你啊。”越冬自然而然地就接上。
麒麟提醒她：“就这么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容易阴沟里翻船。”
越冬笑得一双眼睛都眯成了一缝，“我的希望不是一直都寄托在你们身上吗？”
如果没有麒麟和冷衣，她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冷衣和麒麟相互嫌弃地对看一眼，越冬又问冷衣：“所以什么人在找你呢？”
“他们在找你，我们也可以找他们。”越冬笑道。
冷衣轻轻摇头，“我确认我的仇人都已经被我杀光。”
是以她并不知道现在究竟是谁在找她。
“不是从前的仇人啊。”越冬边想边道，“你离开蒋秦文跟着我之后可是杀了不少人。”
越冬逐一过了一遍，问冷衣：“那个差点杀了你的大个子，你认识吗？”
冷衣回忆着冷笑了一声，道：“我不认识他，但他大约认识我。”
“我报了仇，于是他就来替自己的兄弟报仇，待我杀了他，这个人的兄弟又继续来朝我寻仇，那可真就没完没了了。”
越冬睁大双眼听着，冷衣和麒麟他们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全都充满了未知的好奇。
“官府不管你们这么相互寻仇吗？”越冬问。
冷衣道：“管。”
麒麟道：“但是管不住。”
越冬对比了下双方武力值悬殊，也便了然，如麒麟冷衣这样的人，就算是张庭舟也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抓捕，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是张庭舟呢？
管不了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官府管不了，可蒋秦文却管得了。
这样一对比，越发显得蒋秦文比天子可靠。
越冬玩味的想着。
麒麟觑着越冬的神情，琢磨出她的想法，认为她对他们有些误解，“武功如我们这样的，天下也不过一掌之数。”
越冬掰着指头算：“除了你和冷衣，蒋秦文，被杀掉那个大个子，还有一个是谁？”
麒麟又改口：“那就两掌。”
越冬哈哈一笑，麒麟这个名字起得倒是极为应景，的确是个凤毛麟角的人物，只可惜冷衣不接受叫凤凰朱雀。
‘凤凰’冷衣一言难尽地看着越冬和麒麟，觉得这两个人压根就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越冬道：“难道他们比皇帝还要更加厉害吗？”
冷衣就不那么看着越冬了。
越冬却又收回了思绪，既然被冷衣杀掉的那个人也被蒋秦文卖掉，那他大约会知道些事情。
而那个人被南军营买走，有人来和冷衣寻仇是不是也和南军营有关。
他们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吸引这些人来找冷衣报仇？
越冬略微一算，发现她在上京得罪的势力可真不少。
虽然每一个都是他们自己找上她，最后被冷衣和麒麟反杀，不过他们好像都不觉得那是他们的错。
而是认为她没有依照他们的意愿赴死才是错误。
或许她应该再联系一回蒋秦文。
至于会不会给他带去麻烦，鉴于他此前的作为，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越冬去梁氏绣坊，‘黑虎’们暗中跟随，比卫军营警惕多了。
越冬才到没多久，宝镜就来见她，道：“找到一伙外乡人的踪迹，不过看起来不太像姑娘要找的人。”
越冬了然，大约就是蒋秦文他们，不过她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没有离开上京。
难道是因为她威胁蒋秦文的事情让他察觉到了些什么，要留在上京里查证？
宝镜又是一笑：“对方似乎想要见你。”
越冬道：“我现在可被盯得紧，他要是不怕就叫他来。”
“人已经来了。”宝镜说。
恰有个女子穿着梁氏绣坊的工服，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身量很高，迈步稳健，有些奇异的不适感，却又叫人挑不出问题来。
“越冬姑娘。”女子开口，她的声音叫越冬觉得熟悉，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过，却又不真切。
“许久不见了。”对方说。
越冬心里咯噔一下，一双秀眉紧皱在一起，她没敢动作，只一双眼珠子在宝镜和她身上来回移动，半天说不出话来。
麒麟眼神发直地移开了目光。
他想不必他提醒越冬应该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
越冬在心里尖叫，蒋秦文是个女的！
原州那个现任土匪头子竟然是个女的！
他们一个个的装起男的来为什么那么像！
越冬瞪了麒麟一眼，他倒是从未提起过蒋秦文是女子的事情。
现在人就在这么往她面前一戳，实实在在地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吓。
宝镜不太明白越冬的反应，她认为越冬应该对这伙人的身份有所了解，且从对方的表现来看，也应该是越冬认识。
但是越冬现在不说话。
她就觉得是不是她做错了事。
越冬半天挤出来一句话：“好久不见。”
心里暗骂明明才刚刚见过，这人还妄图威胁她，以致于她不得不做出玉石俱焚的准备。
现在这人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甚至想要高呼一声：蒋秦文在此。
看看她落网之后还能不能像现在笑得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