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定决心之后,一切又又回归了那种能够掌控的状态。我清楚我自己的位置,而且也明白自己能够为之做到什么程度。所以那些看似困难的东西都不再是我要考虑的。

    但我确实该和御天敌说清楚,并且不能让他误以为我的态度恶劣,事情迫在眉睫,如果我因为和他的谈话而被调开,也不是并无可能。如果我被调走,那么霸天虎这边一定会起疑,怀疑起我的目的。

    也许我内心中也有一个想法,是想拯救他的性命,毕竟他是在我这50年里相处的最久的,原谅我用了拯救这个词,但我觉得这是最贴切的形容。即使身为塞伯坦最杀戮果决的领袖不需要这个,但我的朋友一定需要。人总是如此自私的为自己说的一切找借口。

    御天敌向我揭露自己。而我回避。这是表面上的。可现在回想起来,他未必不是希望能有一个和他站在共同战线上的人。自从知道了他的事情之后,我就开始避免分析这个,因为我自己也有些逃避责任的因素在。

    议会的人虽然尊敬志高领袖,但是,别忘了。政治家的眼睛里总是能看到更相关利益的东西。而我觉得御天敌的政治眼光已经不免因为他的年长程度而有所下降。在战乱时期,他一定会是一个稳固军心,并且让人振奋的好领袖,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内战隐隐被挑拨的边缘,而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说没发现,也不太准确。

    因为这事儿就是在他和议会商量的情况之下,角斗活动才如此受人欢迎。想想看一个类似于有武装力量的组织,里面全都是塞伯坦人所歧视的对象,可是这也掩盖不了他们大部分是军工生产的存在。身为一个领导者,必将要衡量去留问题。

    他们把武力发泄看作是当下宣泄的一个最好的方案。这也确实免于让塞伯坦人对战事的情况太过关注。他们自认为在角斗场上干的事和上战场一样。这是教育问题,同样也是因为信息茧房的编织。底下的人是完全不了解议会的想法的。同时你能从里面感觉到塞伯坦的利益问题是如此的严重。如果我是御天敌,无论如何,这样的先例不能开。也许地球上的拳击活动看似和这差不多,但性质完全不一样。可以是人民自发举行的,但不能是官方推荐。

    因为一旦任由其发展或者是转移一些注意力。像威震天那样的家伙,就会不惜抓住一切机会进行反扑。

    由此,我便发现他和议会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他太信任那些机体功能的限制。可是如果是限制,就一定会有解开的机会。他们敢相信下面的人想法简单,是有原因的,但是就在这样的功能主义里面,只要有一两个特殊的存在,那么其他人便能多少的知道是什么在限制他们的生活空间。那些劳作过的人更加知道需要耗费多少才能换来那样的努力。

    地球上的历史都在证明一点。当你疯狂的榨取他人的生活空间的时候。他们反扑的声音也就不远了。也许御天敌在任的时候,政治的确是治理的相对分明和蔼,可也就是在那时,这种为了提高功能而分化阶级的基础被深深地打下。极高的功能发展,确实让塞伯坦得到了一度辉煌,甚至殖民了好几个星球。

    但塞伯坦的其他决策人已经懒得为塞伯坦实行便利,因为他们逐渐发觉这样能够得到最大的好处。

    我思考这些的时候,眼神是冰冷的,我不得不假装深呼吸来调节一下自己的那种嘲弄的复杂。心底或许是有过愤怒,但是并没有那么严重。如果我没有见过盛世是什么样子,在不和平之下的平和是什么样子,我或许会以此满足。因为我与底层人民的联系不深。我不是说那种被歧视的感觉我会遗忘,只是我到底没有感受过塞伯坦的教育是什么样,这为一切留下了空白。

    我从来没有过,至少我自己从没有将自己视作为机械,可很多人都以提高自己更多的效率而过活一辈子。

    当你学会了以偏见共存的时候,你就会拒绝相信自己也是参与在他们的生活之中,因为你觉得自己本不应如此,但这也导致往往容易迷失自我,去拒绝感受。我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我是在说——御天敌养虎为患有段时间,这本不该是他的问题,但他重新回来了,这些问题必将伴随他一生。

    他正在丧失解决的能力。或者说离开了神予他的东西的时候。他终于变得和普通人一样,有了极限。这是对塞伯坦人神权的亵渎也是对他统治权的一个挑战。

    我不会错失任何一个人的求救信号,因为我承受不了这个后果,但就是这样的求救信号,让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如果御天敌打算做点什么,才是霸天虎,不想要的。解决一个迂腐的吃人血馒头的领袖比不完美的领袖带来的反响要不一样。而一个主动放弃领导模块的领袖更是丑闻中的丑闻。

    御天敌并不在他的办公室内,他的大门不常上锁,来平移着打开的时候,我也没见到其中的身影,我更没试图打开过柜子,如果我的反应足够让他退却,他不会把领导模块放在同一个地方上。大大小小的文件会通过那扇门被人送过来。有趣的是,这点和地球一样,即使是在充满了信息的网络时代,那些能够留下笔迹的东西才真正有意义,或者说,具有法益效益。

    我整理过很多的公务,所以我能确认,以当下的处理的追求效率的方法来看,角斗士的表面威胁看上去只有5%。当这5%全握在霸天虎的手里的时候,这会成倍成倍的增长。

    不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他。但我足够有耐心。只是我知道,如果这一次还是找不到他,我就只能在那些表演开始的时候临时反应。那是最糟糕的选择。

    我没有放弃。当光环议员又一次和我在走廊相遇的时候,他的眼神显得很可疑。带着一些轻蔑,他挖苦了我几句,我回怼了几句。大概就是。不要以为自己距离领导模块太近,就可以想回理所当然,有些人天生是无法接近的,该在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

    而我说,怪不得你从始至终都没有从你的位置上挪动过,也从未被派遣重任。你的位高权重全是通过数据造假而提升的,你不会以为御天敌不知道吧?他扯出了一个笑,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也没有再次纠正,我应该称呼御天敌为领袖。

    只要去过末日大街就会明白塞伯坦不会多出哪一分的能量,每一分能量都在超量供给,塞伯坦人真的没有循环利用的见识,可能是过度发达的神学,让他们太相信他们的神能够解决一切。表面上的记录是光环议员提出将这些能量全用来投造于机械飞船的建造,用自己手底下城市里压榨出的东西去喂养一整个塞伯坦的生存看似十分英勇,但这也导致了他手底下城市的落幕。在当时的塞伯坦这些很属必要。昆塔莎星人老练的损毁了塞伯坦流水线制造飞船的一切,相当于废了塞伯坦一只手,只是付出一个城市而已。塞伯坦的城市多了去。而那些被威逼利诱的军工民工终究提升,也不知为何自己没能得到那些所谓的奖赏。

    塞伯坦的制度很公平不是吗?每一个能量块的挪动都会被记入档案,所以这一切是他们的纰漏。御天敌又是怎么做?在他上任期间,他确实试图弥补过,甚至是将新一批提纯的能量块给到了这个城市。光环议员让它们发酵,锁在自己的仓库里。塞伯坦底层人员生不如死,高层的人就这样坐在汽车里一样平稳。我不能说御天敌做的高明或者是不。不能片面的看问题。但我把调查到的从末日大劫收集的数据一点点换算计算,又想起在地球上,这会代表着多数家庭的毁灭。

    而我……现在并不需要屈膝,而且闹大点,才能让御天敌就算改变了让我陪同的想法也不得不同意我,只要他还将我看的不一样或害怕我造成的影响,他就一定会来面对我。我厌恶这样的管理人,也厌恶这样的制度,更讨厌逼迫,但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法。

    救护车经常去那边进行免费的义诊。就算是去特尔斐医疗站之后,也一直托我关注着那边的去向。如果20年前,甚至是十年前,我都不一定会理解,但现在我能够理解,为何救护车就算是走后也留意着那边的一切,因为那里反馈着塞伯坦最真实的状态。这些是在其他汽车人城市或者是霸天虎城市的领导下最高领袖见不到的。而这一阶层的人统一又对其他阶层的人视而不见,可是光环议员不一样。

    当然,我不是在夸他。末日大街本是他手底下的建造出的城市。是从塞伯坦人击败五面怪之后为新生的塞伯坦人建造的居住地。这个名字之中带着的不详和他的统治有关。光环议员从一开始就是权力的走狗。他能让自己手底下的城市成为赛博坦无数城市之中有名的,却不肯让自己的城市得到更好的发展。因为他要让御天敌永远记住他的牺牲。

    我尖牙利嘴的反驳他,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活得很久,所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这些事情从来没有人提到表面上谈过。

    我又知道不能做的太过。所以只是最后补充了几句。“光环,你在上面待的太久了。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但我可以卖你个人情。你别急着反驳我,说不需要。你很想要最近下来的拨款吧?那些宇宙通用的沙尼克币能让任何一个塞伯坦人在塞伯坦之外的地方飞黄腾达。你不会离开议会,但蝙蝠精议员和你正在争夺去管理殖民星球的权利,不是吗?我可以帮你美言几句,甚至是帮你做的更无错漏,但是你的偏见阻止了你。”

    “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塞伯坦没有人能够挑战这制度,有时候你自以为能撼动一个东西,那么你就想的太简单了。你不过与御天敌领袖认识50年,而我终究一生都在以此周转,你觉得你能在什么层面上打的过我?你是如此的年轻愚蠢,以为可以威胁到我,你就是这么渺小,这么叫人倒胃口,所以我一开始就不看好你。”

    我笑了。毫无预兆的拳击他的腹部。

    光环议员的眼睛瞪大。他陷入到了震惊之中。议会嘛。他们的设计并不是为了战斗而存在,因此装甲显得更为薄而华丽。在地球上,这一行动可以说得上是不尊老,可要我说塞伯坦没人会尊老爱幼。当然,除了奥利安派克斯。

    他痛得不由得想向我反击。我晃了晃脖子,一点一点的去将他逼到角落。“如果你认为我做不到,那么你就试试吧。可你别忘了,我在前线上呆的时间比你一辈子待在办公室的都有用的多。”

    我用力挥拳。

    “你以为谁会救你,谁会在乎你?被你牺牲的会吗?你唯一可以求救的,还能实现你一点想法的人是谁呢?”我没说谎话,我是真的见过血。往平日里的方向看,我并不是那种会行使暴力的人。但面对这些和政治打交道,那几乎一辈子的老人,特别是在说一些我并不懂观念的外星人的时候,你的拳头会很想听你说话。我这样是因为——塞伯坦人比我想象中的更崇尚武力。因为这也是一种功能的证明。

    光环议员不由得锁起自己的头部,以为变成载具形态,我就没有方法了吗?重申,我的力气并不小。特别是经过改造之后。我直接抡起他就走到了这座建筑的最高点。下面全是满满的人。他们或许看不到上面,但我可以让他们看到,意识到这一点,光环议员的轮子都快磨得冒烟了。这一点确实有些疯狂,甚至可以说是挑战权威。

    只是我敢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御天敌之前的行动,还有我参与的计划告诉我:我现在并不会因为威胁了谁,就会不得到重用,因为在我身上,他们投入了赛博坦人的心血。一个议员没了,可以再换。我相信感知器不会让我出事。更何况,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错觉,那就是真要出事,也应该在几天之后。

    光环议员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流水线断代的……”我做事要把它扔出去,甚至身体都因为惯性而抖了一下。那一秒我也有点慌,不过很快进行自己现在其实是能飞的。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其实我并不想帮你。因为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而我只是需要通过你找一个人,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甘于去选择别人的选择,所以我知道你在叫谁。”

    回过头。熟悉的面孔。

    我像是在开玩笑一样,把光环议员放下。在御天敌欲言又止的表情之中,又给了他一拳让他失去意识。

    “嗨,领袖,我到哪儿都找不到你,又觉得我们俩之间有误会,所以在表演开始之前,我来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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