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后宫一直冷冷清清的，白鹤除了偶尔抽空来看一眼时月明，其余时间都待在书房里。
成日里批不完的奏折，上不完的朝。虽说六部自查过后朝堂干净得多，但依旧繁杂事一堆。
这些日子付晚舟偶尔守在白鹤身边，基本没什么要紧事，大多是为了求雨大典听一下他的想法，再不就是跟他随便聊些有的没的。
大部分都是白鹤说，付晚舟听，偶尔会说出一些调侃他的话，付晚舟也只是淡淡的装作听不见。
“最近鉴院这些个老东西，递来的折子都是让朕选秀。”
“陛下的后宫确实是空着的。”
“用你说？你十八了，朕也该给你寻觅个好姑娘了。”
“……”
付晚舟看他一眼，白鹤连头也不抬继续批奏折。
“有件事，朕一直挺好奇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白鹤忽然转过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连带着付晚舟都严肃起来。
“你每次都藏在哪儿？”
付晚舟听了有些无语，看着他的表情实打实的透出无奈。甚至开始想白鹤是不是批奏折批的有些痴呆了，虽是这么想着，但也得指指头顶。
“你都怎么上去的？”
“……就，这么上去的。”
他抬手随意比划了一下。
白鹤看不出个所以然，让他给自己演示一遍。
屋子里安静的出奇，这次连翻书的声音也没了。
付晚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就当着白鹤的面，眨个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眼前。可当他抬头往屋顶房梁上看，找了几个角度都没发现付晚舟到底在哪。
“下来。”
话音刚落，付晚舟又出现在他面前，甚至还带着残影。
白鹤不信邪，让付晚舟站着别动，从袖子里摸出串铃铛来给他系在腰间。
“你别动，站中间。”
话说完白鹤就从书房正门走了出去，关门之前又看看付晚舟是不是乖乖站在那。
在门口跟几个伺候在身侧的小太监交代了几句话，就猛地把门推开。
可也只听见“叮铃……”这么一声。
偌大书房空空如也，仿佛刚才根本就没有人站在里面。
“你们看到什么了吗？”
几个小太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确实什么都没看见，只能摇了摇脑袋。
“那你们听见什么了？”
“回陛下，有铃铛的声音。”
“把这铃铛找出来，有赏！”
只是这铃铛一直在书房各处突然响一声，之后就去到了另一处。几个小太监几乎把书房里翻了个底儿掉，但就是找不到在哪。
后来白鹤的书房就传出了有个“铃铛鬼”的谣言。
……
自上回在皎月轩与时月明有过一次正面交涉之后，付晚舟就很少再跟他说话。
他不想来看着时月明，因为每次和这人对视，他都有些难以自控，甚至上回他差点就忍不住没把手收回来，让他继续下去。
但刚登基不久，手里可用的人太少了，交给别人白鹤也不放心。
好在这里空的很，付晚舟也不用刻意背人，不练功的时候，他可以舒舒服服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翻翻武侠小说。
他很久都没这么悠闲过了。
“小舟哥。”
“？”
付晚舟手里的小说正看到精彩片段，书里写着一对男女互帮互助练功，说是什么阴阳调和，足足写了两三页。
他看不太懂这练的是什么武功，前后翻了两页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出现的称呼让付晚舟脑袋怔了一下，他放下书，偏过脑袋去看时月明。
那人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裳，在春日里看着及其亮眼。他站在屋子门口，手里端着刚送来的餐食，笑容明朗轻声叫着付晚舟。
“小舟哥，陛下知道你在这里，餐食都是两人份的。”
付晚舟没什么动作，就只是看着。
“要不要，一起吃……？”
付晚舟看过来的眼神让时月明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冒犯了他。等了半天也不见付晚舟有什么动作，时月明只好冲他微微恭了下身子，端着餐食回了屋里。
正琢磨着要不要给他分拨出一半来，付晚舟已经从门外走进来，坐在了他对面。
“碗筷都是干净的，我没碰过。”
见他进来愿意跟自己一桌吃饭，时月明还挺意外，连忙递过碗筷。
付晚舟错过时月明握的地方接了过来。
饭菜清淡，没什么重口味的东西，清清爽爽，吃下来倒也挺可口的。两人吃饭都是斯斯文文，付晚舟注意力只放在菜上，反倒是时月明，总也忍不住看他。
这人的心情基本都写在脸上了，也不好好吃饭像是喝了酒一样咯咯直乐。
“你笑什么？”
付晚舟放下筷子看着他，坐在对面的人不知有什么开心的事，那张好看的脸上笑起来更是明媚动人。
“大家都讨厌我，小舟哥不嫌弃我，愿意与我一起吃饭，我很高兴。”
听他说完，付晚舟没再接话，只是一得空了，就会留在皎月轩和时月明一起用膳。
有时候晚上付晚舟觉得吃多了，便会在院子里练功消食。他懒得去拿别的兵器，身后一直背着一把横刀，也用惯了。
时月明就坐在他看小说的石凳上看，两人极少说话，一个专心练功，一个安静看。
“小舟哥，也教我一招吧。”
付晚舟有些气喘吁吁，正负手立着平复呼吸，耳边就传来了他的声音。
“你想学？”
“就当是强身健体了呗。”
时月明学着付晚舟的样子负手而立，笑意盈盈。
付晚舟想了想他说的好像也没错，强身健体总是好的，一直病恹恹的看着就惹人烦。
“那教你点容易的。”
“只要是小舟哥教的，我都愿意学。”
一句话轻飘飘的，把付晚舟耳朵惹得通红发烫。他上前教导姿势，刻意避开与时月明有视线接触。
“先半弓步，等人近身，对方抬脚踹你的时候，抱住他的腿，然后握紧拳头打这里。”
付晚舟倒是个好师傅，尽心尽力的教导着时月明，甚至还演示了几遍，就怕自己哪里没教好。
“我找不到发力点，能拿小舟哥试试吗？”
“可以。”
两人面对面站着，时月明没练过这些，脑袋上已经起了薄薄一层汗。他抬起腿朝付晚舟踹过去，被轻松困住小腿，还没等时月明反应过来，付晚舟就已经欺身上前，扬手贴脸。
准备继续下一个动作时候，时月明被他突然贴脸吓了一跳，往后倒的同时下意识去拉拽付晚舟的胳膊。
付晚舟也重心不稳，被他拽倒在地上。
两人倒在一起，付晚舟手护在时月明后脑，另一只手撑在他侧脸。呼吸交融，心跳猛然加快，这会子不对视都不行了。
距离贴的这样近，付晚舟这些日子对他的冷淡和漠视，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无用功。
脑子那根弦儿终于还是断了。
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都被付晚舟压了下去，只是这回这股子莫名的，让他当真难以自控。
“小舟哥。”
估计还是摔疼了，时月明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他看着付晚舟，带着讨好的意思，双手攀附他的肩膀。
叫了他一声，但是没回应。
“小舟哥……”
时月明声音变轻，飘飘然的飘进付晚舟脑袋里，让他本来就发蒙的脑子更是反应不过来。
他凑上前，仰着脖子，唇瓣柔软轻印在付晚舟唇角。
他没敢直接亲，就只是蹭了蹭，他能感觉到付晚舟瞬间绷直的身子。
两人四目相对，漆黑的瞳眸里难得的起了波澜，但也只是一瞬间，付晚舟就清醒过来，连忙从地上站起转身便走了。
后宫一直冷冷清清的，白鹤除了偶尔抽空来看一眼时月明，其余时间都待在书房里。
成日里批不完的奏折，上不完的朝。虽说六部自查过后朝堂干净得多，但依旧繁杂事一堆。
这些日子付晚舟偶尔守在白鹤身边，基本没什么要紧事，大多是为了求雨大典听一下他的想法，再不就是跟他随便聊些有的没的。
大部分都是白鹤说，付晚舟听，偶尔会说出一些调侃他的话，付晚舟也只是淡淡的装作听不见。
“最近鉴院这些个老东西，递来的折子都是让朕选秀。”
“陛下的后宫确实是空着的。”
“用你说？你十八了，朕也该给你寻觅个好姑娘了。”
“……”
付晚舟看他一眼，白鹤连头也不抬继续批奏折。
“有件事，朕一直挺好奇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白鹤忽然转过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连带着付晚舟都严肃起来。
“你每次都藏在哪儿？”
付晚舟听了有些无语，看着他的表情实打实的透出无奈。甚至开始想白鹤是不是批奏折批的有些痴呆了，虽是这么想着，但也得指指头顶。
“你都怎么上去的？”
“……就，这么上去的。”
他抬手随意比划了一下。
白鹤看不出个所以然，让他给自己演示一遍。
屋子里安静的出奇，这次连翻书的声音也没了。
付晚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就当着白鹤的面，眨个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眼前。可当他抬头往屋顶房梁上看，找了几个角度都没发现付晚舟到底在哪。
“下来。”
话音刚落，付晚舟又出现在他面前，甚至还带着残影。
白鹤不信邪，让付晚舟站着别动，从袖子里摸出串铃铛来给他系在腰间。
“你别动，站中间。”
话说完白鹤就从书房正门走了出去，关门之前又看看付晚舟是不是乖乖站在那。
在门口跟几个伺候在身侧的小太监交代了几句话，就猛地把门推开。
可也只听见“叮铃……”这么一声。
偌大书房空空如也，仿佛刚才根本就没有人站在里面。
“你们看到什么了吗？”
几个小太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确实什么都没看见，只能摇了摇脑袋。
“那你们听见什么了？”
“回陛下，有铃铛的声音。”
“把这铃铛找出来，有赏！”
只是这铃铛一直在书房各处突然响一声，之后就去到了另一处。几个小太监几乎把书房里翻了个底儿掉，但就是找不到在哪。
后来白鹤的书房就传出了有个“铃铛鬼”的谣言。
……
自上回在皎月轩与时月明有过一次正面交涉之后，付晚舟就很少再跟他说话。
他不想来看着时月明，因为每次和这人对视，他都有些难以自控，甚至上回他差点就忍不住没把手收回来，让他继续下去。
但刚登基不久，手里可用的人太少了，交给别人白鹤也不放心。
好在这里空的很，付晚舟也不用刻意背人，不练功的时候，他可以舒舒服服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翻翻武侠小说。
他很久都没这么悠闲过了。
“小舟哥。”
“？”
付晚舟手里的小说正看到精彩片段，书里写着一对男女互帮互助练功，说是什么阴阳调和，足足写了两三页。
他看不太懂这练的是什么武功，前后翻了两页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出现的称呼让付晚舟脑袋怔了一下，他放下书，偏过脑袋去看时月明。
那人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裳，在春日里看着及其亮眼。他站在屋子门口，手里端着刚送来的餐食，笑容明朗轻声叫着付晚舟。
“小舟哥，陛下知道你在这里，餐食都是两人份的。”
付晚舟没什么动作，就只是看着。
“要不要，一起吃……？”
付晚舟看过来的眼神让时月明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冒犯了他。等了半天也不见付晚舟有什么动作，时月明只好冲他微微恭了下身子，端着餐食回了屋里。
正琢磨着要不要给他分拨出一半来，付晚舟已经从门外走进来，坐在了他对面。
“碗筷都是干净的，我没碰过。”
见他进来愿意跟自己一桌吃饭，时月明还挺意外，连忙递过碗筷。
付晚舟错过时月明握的地方接了过来。
饭菜清淡，没什么重口味的东西，清清爽爽，吃下来倒也挺可口的。两人吃饭都是斯斯文文，付晚舟注意力只放在菜上，反倒是时月明，总也忍不住看他。
这人的心情基本都写在脸上了，也不好好吃饭像是喝了酒一样咯咯直乐。
“你笑什么？”
付晚舟放下筷子看着他，坐在对面的人不知有什么开心的事，那张好看的脸上笑起来更是明媚动人。
“大家都讨厌我，小舟哥不嫌弃我，愿意与我一起吃饭，我很高兴。”
听他说完，付晚舟没再接话，只是一得空了，就会留在皎月轩和时月明一起用膳。
有时候晚上付晚舟觉得吃多了，便会在院子里练功消食。他懒得去拿别的兵器，身后一直背着一把横刀，也用惯了。
时月明就坐在他看小说的石凳上看，两人极少说话，一个专心练功，一个安静看。
“小舟哥，也教我一招吧。”
付晚舟有些气喘吁吁，正负手立着平复呼吸，耳边就传来了他的声音。
“你想学？”
“就当是强身健体了呗。”
时月明学着付晚舟的样子负手而立，笑意盈盈。
付晚舟想了想他说的好像也没错，强身健体总是好的，一直病恹恹的看着就惹人烦。
“那教你点容易的。”
“只要是小舟哥教的，我都愿意学。”
一句话轻飘飘的，把付晚舟耳朵惹得通红发烫。他上前教导姿势，刻意避开与时月明有视线接触。
“先半弓步，等人近身，对方抬脚踹你的时候，抱住他的腿，然后握紧拳头打这里。”
付晚舟倒是个好师傅，尽心尽力的教导着时月明，甚至还演示了几遍，就怕自己哪里没教好。
“我找不到发力点，能拿小舟哥试试吗？”
“可以。”
两人面对面站着，时月明没练过这些，脑袋上已经起了薄薄一层汗。他抬起腿朝付晚舟踹过去，被轻松困住小腿，还没等时月明反应过来，付晚舟就已经欺身上前，扬手贴脸。
准备继续下一个动作时候，时月明被他突然贴脸吓了一跳，往后倒的同时下意识去拉拽付晚舟的胳膊。
付晚舟也重心不稳，被他拽倒在地上。
两人倒在一起，付晚舟手护在时月明后脑，另一只手撑在他侧脸。呼吸交融，心跳猛然加快，这会子不对视都不行了。
距离贴的这样近，付晚舟这些日子对他的冷淡和漠视，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无用功。
脑子那根弦儿终于还是断了。
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都被付晚舟压了下去，只是这回这股子莫名的，让他当真难以自控。
“小舟哥。”
估计还是摔疼了，时月明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他看着付晚舟，带着讨好的意思，双手攀附他的肩膀。
叫了他一声，但是没回应。
“小舟哥……”
时月明声音变轻，飘飘然的飘进付晚舟脑袋里，让他本来就发蒙的脑子更是反应不过来。
他凑上前，仰着脖子，唇瓣柔软轻印在付晚舟唇角。
他没敢直接亲，就只是蹭了蹭，他能感觉到付晚舟瞬间绷直的身子。
两人四目相对，漆黑的瞳眸里难得的起了波澜，但也只是一瞬间，付晚舟就清醒过来，连忙从地上站起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