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在第一场比赛结束之后,第二个项目被宣布在第二年的二月二十四日上午九点半才开始,所以勇士们有充足的准备时间。而提上日程的,则是神秘了半个学期的圣诞舞会!

    得到消息时,大家也都开始摩拳擦掌,四处物色着舞伴。

    潘西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德拉科跳上,而刚刚“失恋”的达芙妮,因为她不错的人缘,哪怕消息还没有被证实,也不断有人来旁敲侧击,她都没有直接答复。

    虽然克拉利瑟给佩格准备了几件礼服,不过桑妮刚好在周末邀请她一起去逛霍格莫德,佩格就准备买两件新衣服,同行的还有塞茜莉亚·普威特。

    “——所以,你也缺礼服吗?”佩格莉塔不高兴地瞪着站在塞茜莉亚身边,仿佛悠闲散步的瑟吉欧。

    “不缺。”瑟吉欧回答。

    “那你干嘛跟着我们!”

    他反客为主地问佩格:“你们现在要去哪?”

    “买冰淇淋!”佩格说。

    “那就这个好了,我也是去买冰淇淋的。”瑟吉欧点头。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冰淇淋了?”佩格狐疑,表情写着不信任。

    “刚刚。”

    塞茜莉亚对上他视线时,只看到他上扬的唇角和温煦的神情,也看到他若无其事地搪塞着自己妹妹。

    “哼哼,那待会吃完之后——你要写八百个单词的论文向我证明你是真心热爱冰淇淋的!”佩格图穷匕见,“是关于冰淇淋里的——嗯,嚏根草的!限你两天之内写完。”

    “这个题目太难了。”瑟吉欧说,“我得请教斯内普教授才能写出来。”

    “别!!”佩格回忆了一下斯内普教授那张冷冰冰阴森森的脸,立刻摆手,“不要了!我不要你写了!”

    “这可不行,要不然我怎么证明我是真心热爱冰淇淋的呢?”瑟吉欧语气温和地向妹妹保证,“不过是‘请教’斯内普教授罢了,又不是帮你完成论文作业,对吧?”

    佩格钻进塞茜莉亚的怀里,紧紧地将她抱住:“茜茜!!!”

    “我们到了!”桑妮试图调停。

    她们停在了风雅派巫师袍店门口,佩格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塞茜莉亚身上,她不得不费力地从名为佩格莉塔的棉花糖里抽出手,挡住他:“止步。”

    他笑了笑,停在几步之外,忽然偏过头看了看她:“那我替你们买冰淇淋吧,要吃什么味道的?”

    “香草味!”佩格率先说,“桑妮要草莓味的——没有说错吧?”

    “我待会自己去买就好了。”桑妮连忙说。

    “不用跟瑟吉欧客气啦!”佩格慷瑟吉欧之慨,“反正他也不爱花钱,钱在他手里都浪费了!我们这个叫……促进血液循环?不管了,好像是这个词!”

    “你呢?”瑟吉欧的视线落在了黑发小女巫身上,“你喜欢什么呢?”

    塞茜莉亚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格外不想接下这个话茬,仿佛这样就会被他抓住些什么似的,出于心中未名的紧迫感,她小小地绕开一步,保守地说:“和佩格一样就好了。”

    “好。”他看上去神色如常,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的,她松了一口气。

    “唉哟——”佩格发出痛呼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塞茜莉亚看过去时,佩格正抱着自己的胳膊半蹲着,看上去撞到了什么人,在她面前站着的,正是从巫师袍店里走出来的,穆迪教授。

    佩格似乎刚好撞到了离开长袍店的穆迪身上,他纹丝不动,而佩格莉塔撞到了自己的牙,咬破了嘴唇。

    “穆迪教授,您身上就像绑了块大石头一样!”佩格抱怨,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被出现在这儿的穆迪教授吸引了,“您怎么也来长袍店了,买礼服吗?您也要跳舞吗?那您跳男步还是女步呀?”

    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题铺天盖地地砸向穆迪,而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嘴角下撇。

    “有人告诉我——这家店里有藏匿黑魔法用品,不过看上去只是一个恶作剧。”穆迪教授瓮声瓮气地说,“如果让我知道是谁造的谣——让我白跑一趟,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他那唯一一只眼睛冷诮地扫视过面前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了瑟吉欧的面前。

    “沙菲克,看起来魔法部的工作很清闲,让你有足够的时间来外面乱晃。”

    “我记得傲罗办公室与国际魔法交流合作部并无直隶关系。”言下之意是穆迪并非是他的直系上级,没有必要向他汇报行程。

    “牙尖嘴利。”穆迪教授冷哼一声,从他们面前走开,把手放进了宽大的口袋里。

    桑妮看了眼他的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回头看了好多次,直到佩格在前面叫她。

    “来了!”她收回了视线,连忙跟上朋友。

    遇到穆迪的事情只能算是一些小插曲,很快,她们三个的注意力全被店里做工精致款式新颖的礼服长裙吸引了。

    塞茜莉亚之前没怎么和别人逛过服装店,看上去有些紧张地抓着桑妮的手。

    “能不能拜托您帮我的两位朋友选一些合适的礼服呢?”桑妮落落大方地向店主询问。

    “当然!”店主热情地说。

    “我想要那件!”佩格兴致勃勃地盯着被店主放在角落里的蘑菇玩偶外套,饱满的菇伞下时不时下一阵雨,把旁边的地板都打湿了。

    “我要穿它去跳舞!”她虔诚地说。

    “那你身后应该会常跟一名家养小精灵,走到哪帮你擦到哪。”塞茜莉亚笑起来。

    “这话还是别让赫敏听到了。”桑妮嘀咕,这些天赫敏抓着她当协会的宣传专员,让她满脑子都是家养小精灵的权益保障。

    “对不起,赫敏。”佩格朝着东南方向鞠了个躬。

    塞茜莉亚欲言又止:“这样似乎不太吉利……算了,英国应该不封建迷信……”她安慰自己,也安慰远在霍格沃茨的赫敏(?

    店主为桑妮挑选了一件火红的长袍,窗户外的霍格沃茨在上一个晚上落满了白雪,一片莹亮洁白,寒霜凝结在窗上,让外界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桑妮拎着裙摆,微笑着朝她们一笑,壁炉里的柴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她似乎也像跳动的火焰般,下一秒会随着空气里的暖意而欣悦舞动。

    “好漂亮!”佩格迎上去抱住桑妮的胳膊,含含糊糊地说,“你好像都变暖和了。”

    “我还露着胳膊呢。”桑妮好笑地说。

    店主进去了一会儿,又拿了一件礼服长袍出来,递给了塞茜莉亚。那件礼服看上去像晚霞层层晕染的云霞一般梦幻,拿在手里时薄纱浮动如云翳流淌,天空澄静的蓝被晚霞吞尾,呈现出一种融合的淡紫与玫瑰色调,塞茜莉亚穿上之后就仿佛被云朵包裹住了一般,而店主别出心裁地修改了裙子的下摆,删减了繁琐的前摆,露出了膝下的皮肤,让礼服呈现前短后长的不对称设计,更显得飒然利落。

    她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太自然,迟疑地问自己的朋友们:“好看吗?”

    “好看!”佩格觉得自己鼓掌都快把手拍红了,她飞扑过去,抬起塞茜莉亚的胳膊,“好白!”

    “好香。”她捧起她肩头垂落的发丝。

    “好喜欢!”她把脑袋埋进颈窝里,双手环住塞茜莉亚的腰肢。

    “好了姑娘,这是你的礼服。”店主把衣服也递给了佩格,她欢呼一声,兴高采烈小跑着去换衣服了。

    都不用回头,听到哒哒哒哒哒哒欢快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佩格了,她绕着不大的店铺跑了一圈,几乎让每位挑选礼服的客人都看到了自己。

    桑妮:“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她拉回来……”

    塞茜莉亚看了看人群,再看了看桑妮:“让她再飞一会儿吧……”

    那是一件绿色的纱制抹胸长裙,轻纱层层叠叠的,深绿与浅绿交相辉映,像花瓣一般簇拥着她。她拎着过长的裙摆,飞奔回来,差点没跑过头,撞到桑妮身上,不过她及时刹车成功了,伸出手给了桑妮一个大大的拥抱。

    才刚刚抱上,她就跳开了:“啊,不行,会弄皱的。”她很有自我管理意识。

    “不会的。”店主连忙说,“我们店的礼服虽然做工精致,但布料可不是那种精贵脆弱的样子,非常耐磨耐损呢!”

    “哇,那我是不是能穿着它和八眼蜘蛛搏斗?”佩格兴奋地问。

    “……”店主沉默了,“那、那还是……不太行……”

    “这样啊……”佩格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店主甚至都有些感到抱歉——即使不要和八眼蜘蛛搏斗的时候穿礼服,应该是,人尽皆知的常识。

    佩格穿着那件轻飘飘的绿纱长裙,露出了她的白皙的手臂,还有圆润的肩头,她的手上套了同色的长筒丝绸手套,显得小臂更均匀修长,不过佩格莉塔对此的评价是:“太好了,我可以用手抓蛋糕吃,还不用洗手了!”

    “而且我觉得我现在变健康了。”

    “健康?”桑妮搞不懂她稀奇古怪的形容词。

    “好像白菜一样。”她拉了拉那质地轻薄的裙摆,“就算我现在是一根油炸鸡腿,也是荤素搭配的油炸鸡腿!”

    后来店主出来说那件玩偶服可以作为赠品送给她们,佩格很犹豫:“可是——我喜欢这套绿色的,也想穿这个蘑菇。要不——留一件给我舞伴穿?”

    桑妮小声对塞茜莉亚说:“为布雷斯默哀……”

    塞茜莉亚:“我觉得早了点……说不定,他俩还跳不上。”她想了下,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纠正,“毕竟佩格的行为比较……难以琢磨。”

    “也有道理……”桑妮点头。

    “您有宠物吗?”

    “有!”佩格说,“一只乌龟、一条蛇、一只猫头鹰……啊,它迷路了,不过也可以算上!妈妈那边还养过小狗,不过不在伦敦。”

    店主用魔杖尖轻轻点了点那件蘑菇玩偶外套,它就像缩水了一般,迅速变小,直到佩格一只手掌能够捧起来。店主笑着说:“这样您就可以给您的宠物穿上了,说不定更合适。”

    “太好了。”佩格开始盘算着,“看上去可以给珊瑚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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