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听见哒哒地马蹄声，原本较为密集的街道，一下子便冒出条十六尺空道。一个身着红色官袍、骑着白色战马、身上抱着一个小孩的小将军，风一般得从程曦若身旁穿过，稳当地停在怡香楼门口。仔细看去，长相还算清秀，只是面像略带杀气。
门口的小厮可不敢有一丝懈怠，轻步飘向这位官爷。
一手帮忙打理行装马匹，嘴边还不停拉客道：“官爷，一路舟车劳顿，多有辛苦。小的这就为您定下一间上品房，供您休息。”
小将军没有理会，抱着小孩转身上马。
小厮继续大声招呼道：“这是谁家小姑娘，如此好看，勾得我魂都没了。”他又凑近小声耳语：“官爷，看在她的面子上，给您便宜些，您看行吗？”
“你去忙吧。”王大少爷轻拍了下那小厮肩膀，接下牵马的绳子，打趣道，“洛兄，好生潇洒，今儿怎么不来我怡香楼坐坐？原来是有女儿啦！”
洛将军（狼人）跳下马，单手抱着小孩，攥着王大少爷就往里走:“别瞎说，找你有事，这里不方便，进去说。”
王大少爷拼命挣脱:“你这是找我办事态度？不是对待俘虏的态度？”
洛将军反而攥得更紧了，王大少爷更像似被拖着走。“唉唉唉，过分了，有你这样对俘虏的，况且我又不是俘虏。”
“别废话，奸商。”
程曦若怀着看热闹不闲事大的心也跟了上去。等她赶到时，上品房门早已关闭，但贴在房门上还是能听见的。
“奸商，我的田地哪去了？”
“那五亩？”
“那五百亩！”
“哪有五百亩？不就五亩！”
“别开玩笑，我有急用。”
“你能有怎么急用，又去发善心？你啊你啊！怎么总是这样。”
洛将军打起感情牌:“就这最后一次，下次请你喝酒。”
“好吧，酒别忘了，此事我会与娘亲商量商量。”
“王兄，多谢了。”一重一轻两声叩谢后，屋内再没传出什么声音。
“原来你醒了，没事的话，帮我把这坛酒送进去。”还来不及看清是谁，程曦若便被手上的酒桶堵住视线。她没反应过来，推推挤挤中，身子显得踉踉跄跄，但还是幸运地放在桌上。
王夫人破门而入:“谁让你们干的啊，滚出去。”
程曦若心惊胆战地跟着下人埋着头出去。没一会，她却被紧紧搂住。
“别怕，没受伤吧。”
“我，没事，只是，被抱得，有些难受。”程曦若吃力吐出几个字。
王夫人立即松开，双手捂住胸口，大口呼气。
程曦若反倒自己上前慰问：“怎么了，要找郎中吗？”
王夫人嘴里喘着粗气，嘴边却说得轻松：“没事，你没事就好。”
“人族姑娘！”洛将军一时惊呼。
王大少爷随即帮忙合上洛将军收不回的下巴，小声嘲弄道：“你怀中的又是什么？不也是个人族小姑娘。”
洛将军像吃了哑巴羹，嘴角露出笑意又夹杂着苦涩，静静地看着紧紧依偎他的小姑娘。
王夫人关切地问道:“这小姑娘世上还有亲人吗？”
洛将军细致解释道:“听她的街坊邻居说，她原有一个兄长和一个女兄，好像都不是亲的，现在也不知去向。”
“这……”
看王夫人有些迟疑，感觉有戏，洛将军摆出一副要走的样子:“王夫人，我知道收养人类姑娘这件事，你有你的难处，我不难为你，我这就去别家看看。
王夫人拉着洛将军往回走:“等等，别急啊，我们倒不如先问问这位人类公主当怎么办。”
“人族公主！”洛将军再一次没忍住惊呼回来。
奸商重重地敲打洛将军这乍乍乎乎的脑袋，轻语道:“一个人族公主，就这么不稳重，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成义吗？”
洛将军笑得憨憨的，转而引得程曦若也跟着笑了。回过神来，程曦若也不知如何定夺。
“既然，谁都不能拿定主意，那有劳洛将军送回吧，我们改日再议。”王夫人扶着洛将军往外走。
后面突然出现一股拉力，他俩也不好硬拽。回头望去，程曦若使劲拉着，阻止他俩离开。
“王夫人，你当我个帮，就让这位小姑娘暂住这里，钱财我出。日后，我再接她走。”
洛将军态度坚决地摆了摆头:“不可，我不放心！她身上的病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况且她腿脚也不便。她出了事，怎么办！”
场面变得平静下来。
王夫人率先打破寂静:“二位听我一言可好？”
“说呀！”两人异口同声。
“钱财我可以不要，但二位得帮我一个小忙。我便认这个女儿。”
洛将军轻拍桌子:“你只要认这个女儿，刀上火海我都上。”
“好！够爽快！”王夫人又看向旁边思索的程曦若，“你呢？”
程曦若也没有多想也答应了下来。
王夫人伸手抱起那个姑娘:“茗儿，叫娘亲！”
“娘亲！”稚嫩声苏化在场所有人。
“娘亲在。”王夫人灿烂地笑着，“洛将军，帮我把隔壁的阎王送回去，顺带将我贴身女使也送颜将军府去，听说悦夫人找她有事。楼下备好了马车，有劳洛将军了。”
门口站着一位女使，穿着竟跟程曦若一模一样，手中抱着程曦若早上抱来的木盒。
程曦若还想多瞟一眼，王夫人却将她拉到一旁道:“姑娘，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楼下的台子就交给你了。”
“我！”
“我弈儿也会帮忙的，我先走了。”
刚走出门，洛将军背着大醉的阎王，脸上那副面具还戴着。
“姑娘，听说你在琵琶方面有不错的造诣，还望不吝赐教。”
“公子过誉了，还不知君擅长何种器乐？”
王大少爷谦逊道:“小生才浅，略懂一些琴技。”
没走多久，程曦若便到了楼下台上，一琴一琶端放其上，帷幕阻隔幕前幕后。
“姑娘请。”
程曦若文雅端坐，横抱琵琶，用拨子试了试音，感觉不错。王大少爷则随性坐在台上，两腿为桌，琴稳放其上。下人缓步走上，双手奉上竹刻诗，诗曰:“秋风徐徐，其音为泛。似如先王，在之庙堂。觅音而去，危楼皇皇。不见四牡，吾王何归？
秋风瑟瑟，其音为散。似如先王，在之沙场。觅音而去，兵戈铮铮。不见四牡，吾王何归？
秋风习习，其音为按。似如先王，在之阡陌。觅音而去，稻米灿灿。不见四牡，吾王何归？”
程曦若一遍遍默记，试着为诗着音上调。等了很久，可帷幕迟迟没有打开，谨慎地从帷幕最右边角落探出脑袋，台上空无一人，左右两边也各有一块帷幕，台下坐客大多为粗布麻衣。
“姑娘，准备好了吗？”王大少爷轻声提醒道，“若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程曦若急步迈回，端坐回原处。
一声脆响划破喧嚣，喧闹声也戛然而止，开始只有琵琶音独奏，后琴声加入，无喧宾夺主之意，反而完美融合。歌声起，白衣舞女缓步从右帷幕出场，舞形如祭奠之礼，左帷幕只传出微微风声、鸟兽声；音律急转，左帷幕先传出战马鸣、兵戈撞、狂风声，后黑衣壮汉急步从右帷幕出场，舞如刑天舞戈；音律暂缓，左帷幕鸟兽声再响，也多了丰收的喜悦声，壮汉衣着蓑衣从右帷幕出场，舞如丰收庆典，随后舞女手提灯笼，围火载歌，只是中间的帷幕始终没有拉开。
晌午已过，人却还没有散场。
“姑娘。”王夫人招手道，“累了就歇歇吧，姨又亲自煮些酒，尝尝？”
程曦若轻放下琵琶，跳下台阶，举起旁边装有茶水的茶杯，轻碰酒瓶，一饮而尽:“不了不了，谨以茶代酒，谢过夫人，以后有空再品。”
“再会，弈儿送客吧。”王夫人话毕，拿起酒瓶，小酌一口，开始独自竖抱琵琶，自顾自地弹起来。
程曦若往前厅方向走了几步，王大少爷指了指后厨方向:“姑娘，我们走这边。”
穿过小廊，走进后厨，热浪扑面而来。
“怎么还在傻站在那里，没看到人手不够啊。”一个肆厨扯着大嗓门，手握汤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见着王大少爷跟在后头，女厨收起了刚才的威风，仔细打量了程曦若。程曦若也看了周围端盘的女仆——着装也是黄白配。
女厨和气道:“王公子，这就是那位贵客啊，样貌看起来真不错。”
王大少爷插嘴道:“准备的东西备好了吗？”
“早都准备好了，对我这么不放心。”女厨笑脸盈盈道，握紧拳头，扔出捧盒给王大少爷。
她又拉着程曦若出了后厨门，贴着程曦若的耳边道:“姑娘，别被他的表像所骗，他就是一个大奸商。”
程曦若困惑地看向她:“看着不像啊！”
女厨从前面口袋拿出一本帐本:“你看这，上个月的工钱，还少给了一两银子，还有上上个月……”越说越起劲，竟用汤勺比划起来。
“是挺过分的，我们是应该把他拉出来揍一顿。”程曦若附和道。
“现在还是不要吧！改日吧。”
程曦若疑惑道:“唉，为什么？”
“他今天还没发我这个月工钱呢？”
“所以你对他和和气气的。”
女厨笑了笑，收起了帐本:“下次再会，我们一起吃羊肉，揍奸商。”
咳咳两声从背后响起，程曦若和女厨双双回头，就看到王大少爷已站在门前。
王大少爷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我们走吧，马车应该快到了。”
“再会。”女厨说完，窜到王大少爷背后偷偷比划了几个动作，就溜了进去。
“再会。”程曦若也礼貌回道。
女厨又从门后探出脑袋，满脸笑容。
门口的小厮可不敢有一丝懈怠，轻步飘向这位官爷。
一手帮忙打理行装马匹，嘴边还不停拉客道：“官爷，一路舟车劳顿，多有辛苦。小的这就为您定下一间上品房，供您休息。”
小将军没有理会，抱着小孩转身上马。
小厮继续大声招呼道：“这是谁家小姑娘，如此好看，勾得我魂都没了。”他又凑近小声耳语：“官爷，看在她的面子上，给您便宜些，您看行吗？”
“你去忙吧。”王大少爷轻拍了下那小厮肩膀，接下牵马的绳子，打趣道，“洛兄，好生潇洒，今儿怎么不来我怡香楼坐坐？原来是有女儿啦！”
洛将军（狼人）跳下马，单手抱着小孩，攥着王大少爷就往里走:“别瞎说，找你有事，这里不方便，进去说。”
王大少爷拼命挣脱:“你这是找我办事态度？不是对待俘虏的态度？”
洛将军反而攥得更紧了，王大少爷更像似被拖着走。“唉唉唉，过分了，有你这样对俘虏的，况且我又不是俘虏。”
“别废话，奸商。”
程曦若怀着看热闹不闲事大的心也跟了上去。等她赶到时，上品房门早已关闭，但贴在房门上还是能听见的。
“奸商，我的田地哪去了？”
“那五亩？”
“那五百亩！”
“哪有五百亩？不就五亩！”
“别开玩笑，我有急用。”
“你能有怎么急用，又去发善心？你啊你啊！怎么总是这样。”
洛将军打起感情牌:“就这最后一次，下次请你喝酒。”
“好吧，酒别忘了，此事我会与娘亲商量商量。”
“王兄，多谢了。”一重一轻两声叩谢后，屋内再没传出什么声音。
“原来你醒了，没事的话，帮我把这坛酒送进去。”还来不及看清是谁，程曦若便被手上的酒桶堵住视线。她没反应过来，推推挤挤中，身子显得踉踉跄跄，但还是幸运地放在桌上。
王夫人破门而入:“谁让你们干的啊，滚出去。”
程曦若心惊胆战地跟着下人埋着头出去。没一会，她却被紧紧搂住。
“别怕，没受伤吧。”
“我，没事，只是，被抱得，有些难受。”程曦若吃力吐出几个字。
王夫人立即松开，双手捂住胸口，大口呼气。
程曦若反倒自己上前慰问：“怎么了，要找郎中吗？”
王夫人嘴里喘着粗气，嘴边却说得轻松：“没事，你没事就好。”
“人族姑娘！”洛将军一时惊呼。
王大少爷随即帮忙合上洛将军收不回的下巴，小声嘲弄道：“你怀中的又是什么？不也是个人族小姑娘。”
洛将军像吃了哑巴羹，嘴角露出笑意又夹杂着苦涩，静静地看着紧紧依偎他的小姑娘。
王夫人关切地问道:“这小姑娘世上还有亲人吗？”
洛将军细致解释道:“听她的街坊邻居说，她原有一个兄长和一个女兄，好像都不是亲的，现在也不知去向。”
“这……”
看王夫人有些迟疑，感觉有戏，洛将军摆出一副要走的样子:“王夫人，我知道收养人类姑娘这件事，你有你的难处，我不难为你，我这就去别家看看。
王夫人拉着洛将军往回走:“等等，别急啊，我们倒不如先问问这位人类公主当怎么办。”
“人族公主！”洛将军再一次没忍住惊呼回来。
奸商重重地敲打洛将军这乍乍乎乎的脑袋，轻语道:“一个人族公主，就这么不稳重，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成义吗？”
洛将军笑得憨憨的，转而引得程曦若也跟着笑了。回过神来，程曦若也不知如何定夺。
“既然，谁都不能拿定主意，那有劳洛将军送回吧，我们改日再议。”王夫人扶着洛将军往外走。
后面突然出现一股拉力，他俩也不好硬拽。回头望去，程曦若使劲拉着，阻止他俩离开。
“王夫人，你当我个帮，就让这位小姑娘暂住这里，钱财我出。日后，我再接她走。”
洛将军态度坚决地摆了摆头:“不可，我不放心！她身上的病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况且她腿脚也不便。她出了事，怎么办！”
场面变得平静下来。
王夫人率先打破寂静:“二位听我一言可好？”
“说呀！”两人异口同声。
“钱财我可以不要，但二位得帮我一个小忙。我便认这个女儿。”
洛将军轻拍桌子:“你只要认这个女儿，刀上火海我都上。”
“好！够爽快！”王夫人又看向旁边思索的程曦若，“你呢？”
程曦若也没有多想也答应了下来。
王夫人伸手抱起那个姑娘:“茗儿，叫娘亲！”
“娘亲！”稚嫩声苏化在场所有人。
“娘亲在。”王夫人灿烂地笑着，“洛将军，帮我把隔壁的阎王送回去，顺带将我贴身女使也送颜将军府去，听说悦夫人找她有事。楼下备好了马车，有劳洛将军了。”
门口站着一位女使，穿着竟跟程曦若一模一样，手中抱着程曦若早上抱来的木盒。
程曦若还想多瞟一眼，王夫人却将她拉到一旁道:“姑娘，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楼下的台子就交给你了。”
“我！”
“我弈儿也会帮忙的，我先走了。”
刚走出门，洛将军背着大醉的阎王，脸上那副面具还戴着。
“姑娘，听说你在琵琶方面有不错的造诣，还望不吝赐教。”
“公子过誉了，还不知君擅长何种器乐？”
王大少爷谦逊道:“小生才浅，略懂一些琴技。”
没走多久，程曦若便到了楼下台上，一琴一琶端放其上，帷幕阻隔幕前幕后。
“姑娘请。”
程曦若文雅端坐，横抱琵琶，用拨子试了试音，感觉不错。王大少爷则随性坐在台上，两腿为桌，琴稳放其上。下人缓步走上，双手奉上竹刻诗，诗曰:“秋风徐徐，其音为泛。似如先王，在之庙堂。觅音而去，危楼皇皇。不见四牡，吾王何归？
秋风瑟瑟，其音为散。似如先王，在之沙场。觅音而去，兵戈铮铮。不见四牡，吾王何归？
秋风习习，其音为按。似如先王，在之阡陌。觅音而去，稻米灿灿。不见四牡，吾王何归？”
程曦若一遍遍默记，试着为诗着音上调。等了很久，可帷幕迟迟没有打开，谨慎地从帷幕最右边角落探出脑袋，台上空无一人，左右两边也各有一块帷幕，台下坐客大多为粗布麻衣。
“姑娘，准备好了吗？”王大少爷轻声提醒道，“若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程曦若急步迈回，端坐回原处。
一声脆响划破喧嚣，喧闹声也戛然而止，开始只有琵琶音独奏，后琴声加入，无喧宾夺主之意，反而完美融合。歌声起，白衣舞女缓步从右帷幕出场，舞形如祭奠之礼，左帷幕只传出微微风声、鸟兽声；音律急转，左帷幕先传出战马鸣、兵戈撞、狂风声，后黑衣壮汉急步从右帷幕出场，舞如刑天舞戈；音律暂缓，左帷幕鸟兽声再响，也多了丰收的喜悦声，壮汉衣着蓑衣从右帷幕出场，舞如丰收庆典，随后舞女手提灯笼，围火载歌，只是中间的帷幕始终没有拉开。
晌午已过，人却还没有散场。
“姑娘。”王夫人招手道，“累了就歇歇吧，姨又亲自煮些酒，尝尝？”
程曦若轻放下琵琶，跳下台阶，举起旁边装有茶水的茶杯，轻碰酒瓶，一饮而尽:“不了不了，谨以茶代酒，谢过夫人，以后有空再品。”
“再会，弈儿送客吧。”王夫人话毕，拿起酒瓶，小酌一口，开始独自竖抱琵琶，自顾自地弹起来。
程曦若往前厅方向走了几步，王大少爷指了指后厨方向:“姑娘，我们走这边。”
穿过小廊，走进后厨，热浪扑面而来。
“怎么还在傻站在那里，没看到人手不够啊。”一个肆厨扯着大嗓门，手握汤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见着王大少爷跟在后头，女厨收起了刚才的威风，仔细打量了程曦若。程曦若也看了周围端盘的女仆——着装也是黄白配。
女厨和气道:“王公子，这就是那位贵客啊，样貌看起来真不错。”
王大少爷插嘴道:“准备的东西备好了吗？”
“早都准备好了，对我这么不放心。”女厨笑脸盈盈道，握紧拳头，扔出捧盒给王大少爷。
她又拉着程曦若出了后厨门，贴着程曦若的耳边道:“姑娘，别被他的表像所骗，他就是一个大奸商。”
程曦若困惑地看向她:“看着不像啊！”
女厨从前面口袋拿出一本帐本:“你看这，上个月的工钱，还少给了一两银子，还有上上个月……”越说越起劲，竟用汤勺比划起来。
“是挺过分的，我们是应该把他拉出来揍一顿。”程曦若附和道。
“现在还是不要吧！改日吧。”
程曦若疑惑道:“唉，为什么？”
“他今天还没发我这个月工钱呢？”
“所以你对他和和气气的。”
女厨笑了笑，收起了帐本:“下次再会，我们一起吃羊肉，揍奸商。”
咳咳两声从背后响起，程曦若和女厨双双回头，就看到王大少爷已站在门前。
王大少爷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我们走吧，马车应该快到了。”
“再会。”女厨说完，窜到王大少爷背后偷偷比划了几个动作，就溜了进去。
“再会。”程曦若也礼貌回道。
女厨又从门后探出脑袋，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