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这时候某人就别在这儿装好叔叔了，不然，你让你儿子去？”纪温姿态放松地靠在皮椅上，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欣赏面前俩好兄弟产生分歧的场面。
仲彦被他的挑衅激起了怒火，一拍桌子就指着纪温鼻子骂开：“要我说就该你那不学无术的儿子去，反正以后也是去冷石监狱待着的料！”
纪温气急，想要动手时却被一道威压制止，他愤怒转头看向闻载今时，后者已然起身。
闻载今注视着面前这场闹剧，沉默片刻后开口：“我会派闻袀前往永夜城，就这样，散会。”
他最先离开，步子很快，后面的仲彦一拳锤在桌子上的沉闷震响被他无视。那句愤怒的吼声也同样没有传进他的耳朵里“闻载今，你非得这么对她吗！”
众人面对屋内无能狂怒的仲彦有些犯怵，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撞上这位的枪口，都加快步子离开了。连纪温最后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迈开步子走出了门。
屋里只剩暴怒的仲彦和面色无奈的文威明，文威明看着好友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气了，你知道的，载今和袀儿之间的问题不是一两天了，让袀儿离开一段时间没准儿能缓和缓和他们父女俩的关系呢？”
“缓和缓和关系？”仲彦把这话咀嚼了一番，语气愤懑：“就为了和他缓和关系就让袀儿承担那样大的风险？他怎么不让他儿子去！”
“仲彦！”文威明见他有些口不择言，加重语气开口提醒：“别说这种话！你知道载今不是那样的人。”
仲彦神色暗了暗，没再开口。
“载今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袀儿自小就非比寻常，或许真能找到另一条路呢？”文威明这话说得有些心虚，声音也轻了许多。
仲彦看了他一眼，苦笑一下，似在自语：“非比寻常？这样的人可不少……”
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两人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再开口。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主角此刻还不知自己已被安排好的命运。
闻袀踏上宽阔的台阶，莹蓝色的光在脚下蔓延，接着化为点点星光飞扬向上，面前的隧道瞬间亮如白昼。
这样梦幻的景色没有让她驻足哪怕半秒。头顶光圈闪烁，面前道路交错，她脚下步履不停。
闻袀没过多久就发现了那扇门，没有任何迟疑，她伸出手将看到的钥匙形状在空中描摹了下来，门却消失了。
她皱了皱眉，突然听见空气中呼啸的风声：由远及近、速度很快，判断为突然袭击！
闻袀迅速侧过身，转头便发现一支锋利的匕首离她侧脸不过毫厘。这柄匕首很突兀地停在了空气中，闻袀回忆起刚才临摹的图形，握住门把手一样的匕柄再次描摹，同时保持着警惕。
这次没什么偷袭，消失的门出现在她面前，闻袀抽出匕首握住，抬脚迈了进去。
屋内站着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闻袀收起匕首，走向她所谓的父亲，没有开口。
闻载今转过身，面前的女儿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他主动上前一步，两人的距离堪堪一米。
“我今天让你来这儿……”话还没说完，闻载今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突然闪身到他面前的女儿，目光顺着闻袀冷漠的神情往下，转移到自己汩汩流血的腹部。
闻载今捂着伤口后退的几步有些踉跄，闻袀脸上沾着几滴温热的血，将插在他腹部的匕首迅速抽出。
手起刀落只在瞬间，闻袀看着面前神色痛苦的父亲，唇瓣翻转之际淡淡吐出两字：“恶心。”
话音落下的时刻，匕首上、脸上的鲜血和面前的男人都化为纷扬的蓝色光点消散。闻袀继续往前，几步路后张开手掌贴上一片虚无，屋内景象顿时变换。
原本的莹白墙面上的光晕退散，最后只留下泛着死灰的墙。空旷的房间里出现一张黑色书桌，闻载今坐在简陋的木椅上伏案忙碌。
“你的反应力和洞察力都不错，不——应该说是很强。特别是第二部分，我原以为你会稍微耗费些时间”，闻载今转过身，面露微笑：“老实说，我以为我的设计还算不错，你是怎么做到的？”
闻袀的目光扫过那张书桌，上面只有一张白纸和一根孤零零的钢笔，白纸上躺着一个小墨点。可以看出执笔人无从下手的纠结，看起来是闻载今被什么东西难住了。
“不难发现，他笑得太假了”，闻袀收回目光，在面前男人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你假得更真一点。”
闻载今听到这样称得上冒犯的话却并不生气，看上去反而很高兴。他哈哈笑了两声，阖上笔盖看向闻袀：“那你说的恶心又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觉得你的脸上露出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很恶心。”闻袀说这话时皱了皱眉，似乎回忆起那个让她不快的幻象。见闻载今一副颇有兴致想再聊两句的样子，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你让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闻载今确实还想说些什么，被她噎住，收起了笑。
“有件事，要派你去做，有些特殊，需要你前往永夜城——”说到这儿，闻载今观察了一下闻袀的反应，后者没什么表情，只是皱着眉看向他。
见他欲言又止，闻袀开口：“做什么？”
“未知。”
“去多久？”
闻载今摇头，权当回答。
闻袀被他说的话逗笑了，低下头用手指摸了摸耳垂上的饰品，小巧的黑曜石折射出锐利的光。她抬起头，上前一步直视这位父亲的眼睛，话里带刺：“流放之类的话，不用说的这么委婉且大费周章，想给你儿子铺路大可直说，我绝不挡道。”
闻载今分毫未退，两人无声地对峙着，直到这位掌权多年的上位者微微松了脊背。他看着面前肖似亡妻的女儿，叹了口气，伸出手捏捏鼻梁，看起来很疲惫：“你非得这样跟我讲话吗？”
闻袀对此的回答只有一个倔强冷漠的背影。
闻载今的眼神定定跟随着这个女儿的脚步，最终失去目标。他联想到乖巧却体弱的儿子，不由得又吐出一口浊气。
闻袀离开时脑海里一团乱麻，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面前突然出现的显示屏让她停下了脚步。
“小袀小袀，考核成绩出来了，速来肆酒厅！”屏幕上出现一张硕大的人脸，女孩原本漂亮的五官由于过于放大显得扭曲，看起来很傻。
文暖这句火急火燎的通知结束后屏幕就瞬间消失。留下无语的闻袀和她一地鸡毛的心情：下次她绝对不去赴这种没头没尾的约。
闻袀这样想着，无奈地将耳朵上的黑曜石转动了一圈。刹那间，天旋地转。她还没从眩晕状态中调整过来，肩上就出现了一只不老实的手。
文暖扯着嗓子的大喊声夹杂在鬼哭狼嚎的背景音乐里不太清晰，闻袀压抑着烦躁的心情俯身过去听她夸张的大叫。
她声音断断续续的，闻袀只听见什么完了、疯了之类的话。
我才要疯了呢。
闻袀敷衍地点点头，拂开文暖蹭着她脖颈的杂乱发丝，随意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面前一个男的跳舞跳得很疯狂。
他的姿势丑得诡异，闻袀被逗笑了。
不过看这背影，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闻袀还没从那个变化多端的扭曲男性背后看出什么端倪，手中刚端起的酒杯就被文暖一把夺过。
文暖满脸诧异：“都这时候了，你还不动如山呢？”她扬了扬下巴示意闻袀看向面前的少年。闻袀顺着她指示的方向看去，那个人还在跟着节奏律动。
丑得吓人。闻袀如是评价，点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然后凑过去就着文暖的手喝了一口，辛辣的酒在口腔里迅速蔓延。
文暖见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愤愤地把杯子往她手里一塞，起身关掉了音乐。
那个男生停止动作，哀怨的眼神投向文暖。闻袀的角度刚好看清他的侧脸，嘴里的酒差点一口喷出来。
“仲念？”
开什么玩笑？
闻袀觉得面前的一幕充满了魔幻色彩，印象里那个白白净净羞羞怯怯的仲念脸上洋溢着萎靡放纵的颜色，舞姿妖娆。
闻袀震惊的目光与一脸无奈的文暖相交，接着被发了疯的仲念打断。
“我的死期到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伟大的成绩终将打败渺小的我！凶手是我迟钝的身体、昏花的眼睛和堵塞的鼻孔！”
“他、怎、么、了？”闻袀用口型询问张着嘴一脸呆滞的文暖，接着一张成绩单就丝滑地溜进了她的怀里。
闻袀低头一看，刺眼的橙色略差两字分别印在反应力、灵敏度之下，恐怖的红色极差两字紧紧贴着洞察力一栏。角落里躲着的赫然就是仲念清秀的名字。
文暖躲避着醉鬼诗人的唾沫，小心移动到闻袀的附近解释：“他测试那天感冒了，这个成绩——”
会被他爸打死。
闻袀在心里为仲念点蜡，耳畔是壮士赴死前决绝的宣言“去他妈的感冒！失败没有借口！”
他对于他爸的反应倒是拿捏得很精准。
闻袀想到自己那个爹，顿时觉得烦躁起来。面前的仲念模仿着自己父亲，推测他可能面临的危机。一人唱戏的同时还不忘和文暖斗智斗勇，维护自己打开音响跳舞的权益。文暖被他磨得没办法，在喧闹声中认输，目光停留在走神的闻袀脸上，有些疑惑。
“闻袀、闻袀”，文暖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见闻袀回过神来才找了个靠近她的位置坐下：“他怎么办？”
文暖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就着吸管喝了一口：“真搞不懂酒有什么好喝，喝完自己变成傻子都不知道。”
闻袀看向通过乱跳疯狂发泄情感的仲念，摇了摇头。
“不知道，等他自己清醒吧”，闻袀喝了口文暖嘴里难喝又害人的酒，佩服喝醉的仲念情感如此充沛。
“公布成绩的时候你不在，老师想夸都找不到对象。托我把成绩单给你，诺。”
仲彦被他的挑衅激起了怒火，一拍桌子就指着纪温鼻子骂开：“要我说就该你那不学无术的儿子去，反正以后也是去冷石监狱待着的料！”
纪温气急，想要动手时却被一道威压制止，他愤怒转头看向闻载今时，后者已然起身。
闻载今注视着面前这场闹剧，沉默片刻后开口：“我会派闻袀前往永夜城，就这样，散会。”
他最先离开，步子很快，后面的仲彦一拳锤在桌子上的沉闷震响被他无视。那句愤怒的吼声也同样没有传进他的耳朵里“闻载今，你非得这么对她吗！”
众人面对屋内无能狂怒的仲彦有些犯怵，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撞上这位的枪口，都加快步子离开了。连纪温最后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迈开步子走出了门。
屋里只剩暴怒的仲彦和面色无奈的文威明，文威明看着好友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气了，你知道的，载今和袀儿之间的问题不是一两天了，让袀儿离开一段时间没准儿能缓和缓和他们父女俩的关系呢？”
“缓和缓和关系？”仲彦把这话咀嚼了一番，语气愤懑：“就为了和他缓和关系就让袀儿承担那样大的风险？他怎么不让他儿子去！”
“仲彦！”文威明见他有些口不择言，加重语气开口提醒：“别说这种话！你知道载今不是那样的人。”
仲彦神色暗了暗，没再开口。
“载今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袀儿自小就非比寻常，或许真能找到另一条路呢？”文威明这话说得有些心虚，声音也轻了许多。
仲彦看了他一眼，苦笑一下，似在自语：“非比寻常？这样的人可不少……”
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两人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再开口。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主角此刻还不知自己已被安排好的命运。
闻袀踏上宽阔的台阶，莹蓝色的光在脚下蔓延，接着化为点点星光飞扬向上，面前的隧道瞬间亮如白昼。
这样梦幻的景色没有让她驻足哪怕半秒。头顶光圈闪烁，面前道路交错，她脚下步履不停。
闻袀没过多久就发现了那扇门，没有任何迟疑，她伸出手将看到的钥匙形状在空中描摹了下来，门却消失了。
她皱了皱眉，突然听见空气中呼啸的风声：由远及近、速度很快，判断为突然袭击！
闻袀迅速侧过身，转头便发现一支锋利的匕首离她侧脸不过毫厘。这柄匕首很突兀地停在了空气中，闻袀回忆起刚才临摹的图形，握住门把手一样的匕柄再次描摹，同时保持着警惕。
这次没什么偷袭，消失的门出现在她面前，闻袀抽出匕首握住，抬脚迈了进去。
屋内站着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闻袀收起匕首，走向她所谓的父亲，没有开口。
闻载今转过身，面前的女儿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他主动上前一步，两人的距离堪堪一米。
“我今天让你来这儿……”话还没说完，闻载今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突然闪身到他面前的女儿，目光顺着闻袀冷漠的神情往下，转移到自己汩汩流血的腹部。
闻载今捂着伤口后退的几步有些踉跄，闻袀脸上沾着几滴温热的血，将插在他腹部的匕首迅速抽出。
手起刀落只在瞬间，闻袀看着面前神色痛苦的父亲，唇瓣翻转之际淡淡吐出两字：“恶心。”
话音落下的时刻，匕首上、脸上的鲜血和面前的男人都化为纷扬的蓝色光点消散。闻袀继续往前，几步路后张开手掌贴上一片虚无，屋内景象顿时变换。
原本的莹白墙面上的光晕退散，最后只留下泛着死灰的墙。空旷的房间里出现一张黑色书桌，闻载今坐在简陋的木椅上伏案忙碌。
“你的反应力和洞察力都不错，不——应该说是很强。特别是第二部分，我原以为你会稍微耗费些时间”，闻载今转过身，面露微笑：“老实说，我以为我的设计还算不错，你是怎么做到的？”
闻袀的目光扫过那张书桌，上面只有一张白纸和一根孤零零的钢笔，白纸上躺着一个小墨点。可以看出执笔人无从下手的纠结，看起来是闻载今被什么东西难住了。
“不难发现，他笑得太假了”，闻袀收回目光，在面前男人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你假得更真一点。”
闻载今听到这样称得上冒犯的话却并不生气，看上去反而很高兴。他哈哈笑了两声，阖上笔盖看向闻袀：“那你说的恶心又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觉得你的脸上露出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很恶心。”闻袀说这话时皱了皱眉，似乎回忆起那个让她不快的幻象。见闻载今一副颇有兴致想再聊两句的样子，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你让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闻载今确实还想说些什么，被她噎住，收起了笑。
“有件事，要派你去做，有些特殊，需要你前往永夜城——”说到这儿，闻载今观察了一下闻袀的反应，后者没什么表情，只是皱着眉看向他。
见他欲言又止，闻袀开口：“做什么？”
“未知。”
“去多久？”
闻载今摇头，权当回答。
闻袀被他说的话逗笑了，低下头用手指摸了摸耳垂上的饰品，小巧的黑曜石折射出锐利的光。她抬起头，上前一步直视这位父亲的眼睛，话里带刺：“流放之类的话，不用说的这么委婉且大费周章，想给你儿子铺路大可直说，我绝不挡道。”
闻载今分毫未退，两人无声地对峙着，直到这位掌权多年的上位者微微松了脊背。他看着面前肖似亡妻的女儿，叹了口气，伸出手捏捏鼻梁，看起来很疲惫：“你非得这样跟我讲话吗？”
闻袀对此的回答只有一个倔强冷漠的背影。
闻载今的眼神定定跟随着这个女儿的脚步，最终失去目标。他联想到乖巧却体弱的儿子，不由得又吐出一口浊气。
闻袀离开时脑海里一团乱麻，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面前突然出现的显示屏让她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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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暖这句火急火燎的通知结束后屏幕就瞬间消失。留下无语的闻袀和她一地鸡毛的心情：下次她绝对不去赴这种没头没尾的约。
闻袀这样想着，无奈地将耳朵上的黑曜石转动了一圈。刹那间，天旋地转。她还没从眩晕状态中调整过来，肩上就出现了一只不老实的手。
文暖扯着嗓子的大喊声夹杂在鬼哭狼嚎的背景音乐里不太清晰，闻袀压抑着烦躁的心情俯身过去听她夸张的大叫。
她声音断断续续的，闻袀只听见什么完了、疯了之类的话。
我才要疯了呢。
闻袀敷衍地点点头，拂开文暖蹭着她脖颈的杂乱发丝，随意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面前一个男的跳舞跳得很疯狂。
他的姿势丑得诡异，闻袀被逗笑了。
不过看这背影，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闻袀还没从那个变化多端的扭曲男性背后看出什么端倪，手中刚端起的酒杯就被文暖一把夺过。
文暖满脸诧异：“都这时候了，你还不动如山呢？”她扬了扬下巴示意闻袀看向面前的少年。闻袀顺着她指示的方向看去，那个人还在跟着节奏律动。
丑得吓人。闻袀如是评价，点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然后凑过去就着文暖的手喝了一口，辛辣的酒在口腔里迅速蔓延。
文暖见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愤愤地把杯子往她手里一塞，起身关掉了音乐。
那个男生停止动作，哀怨的眼神投向文暖。闻袀的角度刚好看清他的侧脸，嘴里的酒差点一口喷出来。
“仲念？”
开什么玩笑？
闻袀觉得面前的一幕充满了魔幻色彩，印象里那个白白净净羞羞怯怯的仲念脸上洋溢着萎靡放纵的颜色，舞姿妖娆。
闻袀震惊的目光与一脸无奈的文暖相交，接着被发了疯的仲念打断。
“我的死期到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伟大的成绩终将打败渺小的我！凶手是我迟钝的身体、昏花的眼睛和堵塞的鼻孔！”
“他、怎、么、了？”闻袀用口型询问张着嘴一脸呆滞的文暖，接着一张成绩单就丝滑地溜进了她的怀里。
闻袀低头一看，刺眼的橙色略差两字分别印在反应力、灵敏度之下，恐怖的红色极差两字紧紧贴着洞察力一栏。角落里躲着的赫然就是仲念清秀的名字。
文暖躲避着醉鬼诗人的唾沫，小心移动到闻袀的附近解释：“他测试那天感冒了，这个成绩——”
会被他爸打死。
闻袀在心里为仲念点蜡，耳畔是壮士赴死前决绝的宣言“去他妈的感冒！失败没有借口！”
他对于他爸的反应倒是拿捏得很精准。
闻袀想到自己那个爹，顿时觉得烦躁起来。面前的仲念模仿着自己父亲，推测他可能面临的危机。一人唱戏的同时还不忘和文暖斗智斗勇，维护自己打开音响跳舞的权益。文暖被他磨得没办法，在喧闹声中认输，目光停留在走神的闻袀脸上，有些疑惑。
“闻袀、闻袀”，文暖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见闻袀回过神来才找了个靠近她的位置坐下：“他怎么办？”
文暖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就着吸管喝了一口：“真搞不懂酒有什么好喝，喝完自己变成傻子都不知道。”
闻袀看向通过乱跳疯狂发泄情感的仲念，摇了摇头。
“不知道，等他自己清醒吧”，闻袀喝了口文暖嘴里难喝又害人的酒，佩服喝醉的仲念情感如此充沛。
“公布成绩的时候你不在，老师想夸都找不到对象。托我把成绩单给你，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