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醒来时，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
抬头望着覃乐，顿时噤若寒蝉，“你，你要做什么？”
烛火晃动，覃乐微垂着眼，翻看桌上近些年的账本，发现银子亏空的不是一点半点。
“之前在侯府，我还真不知道后院还有你这么个姨娘。”
崔氏死死地盯着她，须臾，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嗤一笑，“看不起姨娘？是了，你多耀眼啊，生来就是高贵的，从小衣食无忧，众星捧月，我们这些下等人，从出生就是伺候你们的牛马，高高在上的你，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一个贱妾？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为了活着，有多卑微，有累！难道贱妾的命就不是命么？为什么我要处处受制于人！”
覃乐瞳孔微微一颤，合上手里的账本抬眸望着她。
见她不说话，崔氏面色狰狞，变本加厉地怒喝道：“是贱妾说的不对吗！还是你无话可说了！”
覃乐走近身，问道：“所以你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全怪我了？”
崔氏道：“你说呢？当然怪你了。”
子时已过，霍云茵轻敲两声房门，柔声道：“姐姐，祁王殿下找你。”
没等她说完，梁珏越过她，径直进了屋子。
覃乐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这几日又是骑马赶路，又是入宫面圣，撑到现在已是匪夷所思。
他道：“身体如何？”
覃乐避而不答，递给旁人一个眼神，那人会意，转身带着霍云茵离开此处。
静默几息，梁珏心中愈发感到不安。
就在这时，崔氏发疯似的笑出了声，“姬上雪，你真觉得你那些腌臜事，能瞒住霍家人？”
覃乐冷声道：“我的事？”
“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都知道，要我一件件的说出来听吗？比如你恬不知耻的爬上二公子床，与他私相授受！”崔氏看着梁珏猛得大笑起来，“这又是谁呢？那些人死了，你便按耐不住寂寞了？姬上雪啊姬上雪，外面的人知道你的本相吗？”
覃乐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崔氏疯狂地扭动着身子，“我不是听来的，我是看见了，我什么都看见了！哈哈哈哈，你不敢杀我，杀了我，你就什么都别想知道。我今天一定要把你那些破事都说出去，先说什么呢，霍戬臣罢，就说你和宁远侯的那些往来，霍家总共才两个男人，结果两个人都和你纠缠不清！小公子，你想听她的风流情史吗？侯爷和二公子的。”
覃乐脸色骤变，攥紧手指，咬牙道：“喜欢听墙角可不是好事！”
崔氏不以为然，继续道：“你说夫人知道了这件事，她该怎么看你？要是我，肯定会恶心死！”
覃乐道：“武正身后之人，你可见过？”
“贱妾，都到这个年纪了，还能扬眉吐气得活一回，还有什么可说的？反正你一定不会放过我。”崔氏道，“倒是你啊，能活到贱妾这个岁数吗？哈哈哈，污秽不堪，恶心至极，那鸩毒合该给你喝！活该！报应！”
覃乐耐着性子，“霍家和永昌公府的婚事，是谁提起的？”
“高攀的婚事还是趁早嫁了，别等人家反悔，你哭都没地方哭去，还有你，脏死了，还有人要吗？”崔氏靠回椅子，瞥了一眼覃乐身后的梁珏，霎时心里咯噔一下，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覃乐并未注意到她的变化，问道：“永昌公许的你什么好处，或者武正许的你什么好处？”
崔氏完全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额上渗出冷汗，艰难地张了张嘴，“他......他想杀我！”
覃乐猝不及防，没弄懂她的意思，道：“什么？”
想起她刚才那副模样，实在不像受制于人。
崔氏完全不敢动弹，生生有种被黑暗吞噬的感觉，她甚至因为恐惧忘记挪开视线。
窗户半掩，透过一缕月光。
覃乐顿了几秒，转身一抬眼看向梁珏，只见那张脸面容冷隽，周身散发一股骇人的危险，心尖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
“梁稹。”
话音未落，梁珏一把揽住覃乐的腰身，躲开了飞来的箭矢。
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覃乐的右脸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闷哼一声，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崔氏的脖颈已被箭矢射穿，鲜血喷涌。
梁珏慢慢松开了手，狭眸道：“人已经跑了。”
杀人灭口吗？覃乐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快步走到崔氏身边。
崔氏呼吸愈发艰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着覃乐的衣裙，口齿不清道：“潘……行……”
声音虽微弱，却也足以让覃乐听见，她微微皱眉，问道：“是永昌公府的人？”
姓潘，可永昌公府根本没有叫潘行的人。
还未等问清楚，崔氏已没了呼吸。
梁珏推开窗户，望着箭矢射过来的方向。
覃乐恍惚回神，敛下目光，缓缓站起身。
梁珏挑了挑眉，侧过身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崔氏，“目标是她。”
覃乐目光沉了几分，忍了许久，无奈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她没办法张口去问梁稹，为何见死不救。
梁珏意识到覃乐的情绪，“我——”
覃乐不等他解释，打断他说道：“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吧。”
随即，命人将这里清理干净，且消息不许外传。
夜过半，蜡烛燃了大半截。
覃乐想起方才那一幕，心情愈发沉重。
梁稹明知有刺客潜入，却选择不吭声，那崔氏明明和他无冤无仇。
如此性情，会不会受了她的影响？
她是不是不该将人留在身边？
扪心自问，她确实愧疚，如若不是为了让宣成帝放松警惕，她不可能把梁稹安置在身边。
如若不是她，梁稹或许早就回幽州了。
第二日清晨，覃乐梳洗过后，心里暗叹了一声，“李管家何事这么匆忙？”
李威略显局促，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上前躬身道：“女公子，昨日你让老奴去永昌公府送信，今儿他们就派人过来了，说是取消婚事，但要求聘礼如数奉还。”
覃乐道：“还。”
屋漏偏逢连夜雨，李威道：“可，老奴刚才去了库房核验，发现永昌公府先前送来的聘礼，其中的银票和地契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些衣裳首饰。”
覃乐并不觉得惊讶，毕竟之前库房钥匙在武正手里，他是赌徒，手脚定不会干净。
她道：“还差多少？”
李威盘算了一下，如实道：“差两千两银子，但眼下侯府这个情况，一时间拿不出这些多钱。”
“我来想办法，”覃乐揉了揉眉心，见李威还跟着自己，温言细语问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李威跟着覃乐一路往前，来到花园，道：“他们还送来了请柬，过几日永昌公府办赏菊宴，邀夫人过去，南襄公主那边也差人送来消息，让女公子有时间去趟公主府。”
覃乐睫毛一颤，“还有什么事？”
李威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覃乐，压低声说道：“女公子，那个，昨晚祁王殿下并未在此留宿，老奴看着祁王殿下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不过，殿下临走时，嘱咐老奴别忘了早上煎药，想来心里还是惦记着您的。”
覃乐愣了一下，忍住一阵阵袭来的头痛，“李管家，想说什么？”
李威道：“老奴想着，若是有误会或矛盾，能说开就说开，老奴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能看出来，女公子是很喜欢殿下……”
覃乐笑道：“喜欢？”
李威惴惴不安道：“老奴说错话了。”
覃乐停住脚步，呆呆望着远处的紫藤架子，“一夕之间，所有人都不在了，李管家，其实有好几次梦中惊醒我都在想，我的前路是什么？为什么是孑然一身，为什么是踽踽独行，我等五年，一个人都没等回来，连在梦里都未曾等到，想来，我是等不到。”
李威擦去眼角的泪水，颤声道：“女公子，他们都希望你能平安顺遂，切莫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搭上了自己。”
覃乐道：“我不敢死，比起这些，我更害怕死后面对他们。”
李威红着眼眶，埋首不语。
覃乐道：“其实我什么都做了。”
藏匿在暗处的卫垣怔愣许久，待回过神来，一笔一划地记下她所说的一切。
西都，校场。
宴文祯望着前方荒凉的操场，难以置信道：“这就是陛下扔给你的差事？怎么感觉是在忽悠傻子？”
梁珏今日的脸色不大好，偏头扫了一眼正在值班士兵，冷声道：“带路。”
“带路，带什么路！耍横耍到军营来了！”士兵朝他们二人翻了一个白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趁爷爷心情好，不想挨打就赶紧滚！别他妈惹老子。”
宴文祯心中啧啧称奇，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守卫一眼，随即就看见梁珏抬腿一脚踹掉了摇摇欲坠地大门。
砰地一声，瞬间惊动了院里所有打瞌睡的人。
得，这回绝对是踢到铁板了，宴文祯心道。
士兵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握住手中的弯刀，磕巴道：“这，这里可是军营啊！你们别乱来。”
梁珏冷然一笑，大步走了进去。
宴文祯拿出金銮为的腰牌，问道：“没人通知你们，今日有人来任职吗？”
士兵咽了一口唾沫，“他，他是新来指挥使？”
宴文祯笑眯眯地说道：“奉劝你一句，今天别惹他。”
士兵瞅了一眼地上的门板，低声道：“这......小的哪天都不敢惹啊。”
抬头望着覃乐，顿时噤若寒蝉，“你，你要做什么？”
烛火晃动，覃乐微垂着眼，翻看桌上近些年的账本，发现银子亏空的不是一点半点。
“之前在侯府，我还真不知道后院还有你这么个姨娘。”
崔氏死死地盯着她，须臾，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嗤一笑，“看不起姨娘？是了，你多耀眼啊，生来就是高贵的，从小衣食无忧，众星捧月，我们这些下等人，从出生就是伺候你们的牛马，高高在上的你，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一个贱妾？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为了活着，有多卑微，有累！难道贱妾的命就不是命么？为什么我要处处受制于人！”
覃乐瞳孔微微一颤，合上手里的账本抬眸望着她。
见她不说话，崔氏面色狰狞，变本加厉地怒喝道：“是贱妾说的不对吗！还是你无话可说了！”
覃乐走近身，问道：“所以你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全怪我了？”
崔氏道：“你说呢？当然怪你了。”
子时已过，霍云茵轻敲两声房门，柔声道：“姐姐，祁王殿下找你。”
没等她说完，梁珏越过她，径直进了屋子。
覃乐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这几日又是骑马赶路，又是入宫面圣，撑到现在已是匪夷所思。
他道：“身体如何？”
覃乐避而不答，递给旁人一个眼神，那人会意，转身带着霍云茵离开此处。
静默几息，梁珏心中愈发感到不安。
就在这时，崔氏发疯似的笑出了声，“姬上雪，你真觉得你那些腌臜事，能瞒住霍家人？”
覃乐冷声道：“我的事？”
“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都知道，要我一件件的说出来听吗？比如你恬不知耻的爬上二公子床，与他私相授受！”崔氏看着梁珏猛得大笑起来，“这又是谁呢？那些人死了，你便按耐不住寂寞了？姬上雪啊姬上雪，外面的人知道你的本相吗？”
覃乐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崔氏疯狂地扭动着身子，“我不是听来的，我是看见了，我什么都看见了！哈哈哈哈，你不敢杀我，杀了我，你就什么都别想知道。我今天一定要把你那些破事都说出去，先说什么呢，霍戬臣罢，就说你和宁远侯的那些往来，霍家总共才两个男人，结果两个人都和你纠缠不清！小公子，你想听她的风流情史吗？侯爷和二公子的。”
覃乐脸色骤变，攥紧手指，咬牙道：“喜欢听墙角可不是好事！”
崔氏不以为然，继续道：“你说夫人知道了这件事，她该怎么看你？要是我，肯定会恶心死！”
覃乐道：“武正身后之人，你可见过？”
“贱妾，都到这个年纪了，还能扬眉吐气得活一回，还有什么可说的？反正你一定不会放过我。”崔氏道，“倒是你啊，能活到贱妾这个岁数吗？哈哈哈，污秽不堪，恶心至极，那鸩毒合该给你喝！活该！报应！”
覃乐耐着性子，“霍家和永昌公府的婚事，是谁提起的？”
“高攀的婚事还是趁早嫁了，别等人家反悔，你哭都没地方哭去，还有你，脏死了，还有人要吗？”崔氏靠回椅子，瞥了一眼覃乐身后的梁珏，霎时心里咯噔一下，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覃乐并未注意到她的变化，问道：“永昌公许的你什么好处，或者武正许的你什么好处？”
崔氏完全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额上渗出冷汗，艰难地张了张嘴，“他......他想杀我！”
覃乐猝不及防，没弄懂她的意思，道：“什么？”
想起她刚才那副模样，实在不像受制于人。
崔氏完全不敢动弹，生生有种被黑暗吞噬的感觉，她甚至因为恐惧忘记挪开视线。
窗户半掩，透过一缕月光。
覃乐顿了几秒，转身一抬眼看向梁珏，只见那张脸面容冷隽，周身散发一股骇人的危险，心尖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
“梁稹。”
话音未落，梁珏一把揽住覃乐的腰身，躲开了飞来的箭矢。
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覃乐的右脸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闷哼一声，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崔氏的脖颈已被箭矢射穿，鲜血喷涌。
梁珏慢慢松开了手，狭眸道：“人已经跑了。”
杀人灭口吗？覃乐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快步走到崔氏身边。
崔氏呼吸愈发艰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着覃乐的衣裙，口齿不清道：“潘……行……”
声音虽微弱，却也足以让覃乐听见，她微微皱眉，问道：“是永昌公府的人？”
姓潘，可永昌公府根本没有叫潘行的人。
还未等问清楚，崔氏已没了呼吸。
梁珏推开窗户，望着箭矢射过来的方向。
覃乐恍惚回神，敛下目光，缓缓站起身。
梁珏挑了挑眉，侧过身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崔氏，“目标是她。”
覃乐目光沉了几分，忍了许久，无奈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她没办法张口去问梁稹，为何见死不救。
梁珏意识到覃乐的情绪，“我——”
覃乐不等他解释，打断他说道：“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吧。”
随即，命人将这里清理干净，且消息不许外传。
夜过半，蜡烛燃了大半截。
覃乐想起方才那一幕，心情愈发沉重。
梁稹明知有刺客潜入，却选择不吭声，那崔氏明明和他无冤无仇。
如此性情，会不会受了她的影响？
她是不是不该将人留在身边？
扪心自问，她确实愧疚，如若不是为了让宣成帝放松警惕，她不可能把梁稹安置在身边。
如若不是她，梁稹或许早就回幽州了。
第二日清晨，覃乐梳洗过后，心里暗叹了一声，“李管家何事这么匆忙？”
李威略显局促，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上前躬身道：“女公子，昨日你让老奴去永昌公府送信，今儿他们就派人过来了，说是取消婚事，但要求聘礼如数奉还。”
覃乐道：“还。”
屋漏偏逢连夜雨，李威道：“可，老奴刚才去了库房核验，发现永昌公府先前送来的聘礼，其中的银票和地契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些衣裳首饰。”
覃乐并不觉得惊讶，毕竟之前库房钥匙在武正手里，他是赌徒，手脚定不会干净。
她道：“还差多少？”
李威盘算了一下，如实道：“差两千两银子，但眼下侯府这个情况，一时间拿不出这些多钱。”
“我来想办法，”覃乐揉了揉眉心，见李威还跟着自己，温言细语问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李威跟着覃乐一路往前，来到花园，道：“他们还送来了请柬，过几日永昌公府办赏菊宴，邀夫人过去，南襄公主那边也差人送来消息，让女公子有时间去趟公主府。”
覃乐睫毛一颤，“还有什么事？”
李威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覃乐，压低声说道：“女公子，那个，昨晚祁王殿下并未在此留宿，老奴看着祁王殿下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不过，殿下临走时，嘱咐老奴别忘了早上煎药，想来心里还是惦记着您的。”
覃乐愣了一下，忍住一阵阵袭来的头痛，“李管家，想说什么？”
李威道：“老奴想着，若是有误会或矛盾，能说开就说开，老奴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能看出来，女公子是很喜欢殿下……”
覃乐笑道：“喜欢？”
李威惴惴不安道：“老奴说错话了。”
覃乐停住脚步，呆呆望着远处的紫藤架子，“一夕之间，所有人都不在了，李管家，其实有好几次梦中惊醒我都在想，我的前路是什么？为什么是孑然一身，为什么是踽踽独行，我等五年，一个人都没等回来，连在梦里都未曾等到，想来，我是等不到。”
李威擦去眼角的泪水，颤声道：“女公子，他们都希望你能平安顺遂，切莫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搭上了自己。”
覃乐道：“我不敢死，比起这些，我更害怕死后面对他们。”
李威红着眼眶，埋首不语。
覃乐道：“其实我什么都做了。”
藏匿在暗处的卫垣怔愣许久，待回过神来，一笔一划地记下她所说的一切。
西都，校场。
宴文祯望着前方荒凉的操场，难以置信道：“这就是陛下扔给你的差事？怎么感觉是在忽悠傻子？”
梁珏今日的脸色不大好，偏头扫了一眼正在值班士兵，冷声道：“带路。”
“带路，带什么路！耍横耍到军营来了！”士兵朝他们二人翻了一个白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趁爷爷心情好，不想挨打就赶紧滚！别他妈惹老子。”
宴文祯心中啧啧称奇，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守卫一眼，随即就看见梁珏抬腿一脚踹掉了摇摇欲坠地大门。
砰地一声，瞬间惊动了院里所有打瞌睡的人。
得，这回绝对是踢到铁板了，宴文祯心道。
士兵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握住手中的弯刀，磕巴道：“这，这里可是军营啊！你们别乱来。”
梁珏冷然一笑，大步走了进去。
宴文祯拿出金銮为的腰牌，问道：“没人通知你们，今日有人来任职吗？”
士兵咽了一口唾沫，“他，他是新来指挥使？”
宴文祯笑眯眯地说道：“奉劝你一句，今天别惹他。”
士兵瞅了一眼地上的门板，低声道：“这......小的哪天都不敢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