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看了看时间，11点半快12点了。时间有点晚了，便做出要走的姿态。身边的个个都是人精，老板姿态已经摆出，下面的人肯定看得懂。
“今天差不多了，咱们散了？”分管投融资的负责人赵鑫提议道。
众人连连称好，傅琛站起来率先走。
秦朝也送走了地中海孙总一行，也送走了白宝胜一行。站在路边，等车。
傅琛一行在酒店门口等车，远远的看见了她——秦朝站在路灯下，灯光将她的影子拉长。刚发新芽的梧桐，长出点点嫩绿，而她低着头，脚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些什么。看着总显得有些孤单、落寞和可怜。
心想，她不适合出现在刚才那样的情景里。
傅琛朝那边看了有一会了，赵鑫也顺着看过去。
刚才他们一起经过的那个包厢，顺道瞄了一眼，对秦朝一行印象深刻。他想傅琛应该也看到了。
近期公司在招法律顾问的标，顾问年费300万左右，是个大标。赵鑫是主要负责人之一，白宝胜带着一行人过来吃饭，自然也见过秦朝。
赵鑫是个心思多的，想来傅琛是不是对秦朝有点意思。傅琛年轻气盛，秦朝长得漂亮，男男女女动动心思很正常。
只是不知道傅琛心思动到哪一步了。不过后面有的是机会。
回家已经0点了，秦朝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心情有些落寞。
吐完后，接了妈妈的一通电话。
“BB啊，有无返屋企呀？重加班啊？”（宝贝，回家了么？还在加班？）
“你喺上海一个人，阿妈觉得你好辛苦喔。病咗、唔开心，冇人照拂，阿妈谂着心痛啊……”（你在上海一个人，妈妈觉得你好辛苦。病了、不开心，也也没有人照顾，妈妈想想就心里难过）
“你要唔考虑返深啊，屋企可以帮手哇。”（你要不要考虑回来深圳啊，家里也可以帮帮你）
“律师嘛，喺上海可以，深圳都得……”（律师嘛，在上海可以，深圳也可以做啊）
“阿妈好担心你一个人喺出便打拼”（妈妈好担心你一人在外面打拼）
秦朝动摇了。
25岁，毕业三年，一腔热情，慢慢褪去，现实世界有些艰难。
她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没有开灯，月光轻柔的撒在了床上，影约的折射出顶灯的形状。她伸出手描摹着，描摹着灯，也描摹着自己生活的大致模样：一样的模糊、混沌、迷茫。
所有情绪，在黑暗的掩映下，倾袭而来。秦朝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些糟糕。
或许也没有生活。睁眼就是工作：合同、文书，还有开会、酒局，每天满满的，周末也满满的……已经想不起上次参加活动是什么日子了，或许是个深秋，去杭州爬了个山。算算，已经半年了。
和纪豪分手后，几乎将所有的时间投入工作中，想着东边不亮西边亮，情场失意了，职场总不能也失意了。
但职场的成功除了努力，更要平台、要团队和好的领导，这三样都不占。所以事业上不见起色。
可事业，对她很重要。
秦朝生在一个潮汕家庭，传统思想中，女人一定要结婚。而结婚的对象是怎样的，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要结婚。结完了婚，生孩子。然后作为母亲的角色，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妈妈就是这样的，眼里只有她，和她爸爸，没有了自己。
但如果事业成功了，财务自由了，就可以摆脱家里的那一套关于婚姻和恋爱的说辞，成为一个独立的自己。
所以事业，很重要。
可现在干的活叫事业么？只能叫打工！
被局限在执行的工作里，机械的重复着手上的工作，事业、理想，像是个缥缈的词。
也幻想过，未来会是怎样的。像所里的杨杰，当上高级合伙人时才30岁不到？
但杨杰家里背景很硬啊！
她母亲在住建局，父亲在财政局，老公是开发商老板，接到的项目90%是跟房地产相关的。
又或者，像白宝胜那样？
白宝胜一直宣扬的理念是用尽一切办法获取项目，光彩的不光彩的，都用上包括贿赂：钱、色等等，只要能拿到。
可律师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律师的价值。
但这三年，见了那么多律师，大部分的律师似乎走向了白宝胜那条路，从一个专业律师走向了一个业务员。
可是，律师，应该是怎样的呢？准确说一个成功的、没有背景的律师应该是怎样的呢？
用专业创造价值？可是没有业务，怎么创造价值？没背景的，想做业务，只能像白宝胜那样？
不断的否定、辩驳、重复，关于律师的形象越来越模糊。25岁的秦朝，还太年轻，不太懂。等三年后，在蹚过一些看似凶险实则有法可解；又遇见一些表面平静，实则处理不好便暗潮汹涌的项目后，她才能渐渐清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律师。
该成为怎样的律师，是想不出来的，是做出来的，是在每一个抉择的关口的价值观选择。
25岁的秦朝，面对一成不变又看不到前景的工作，感到一阵焦虑。年轻人，总想在还年轻的的时候获得些什么。
秦朝觉得自己像陷在一个笼子里，外面的花花世界她看的见，但出不去，也拿不到……
焦虑迷茫之际，家人温言软语的一句话，让秦朝动摇起来。
小时候，总想着要离开家，离开妈妈的管束，要自由，要成为自己。可转念想，束缚的边界，铸成的是温暖的家的外墙。
事情也可能会像妈妈说的那样，回去，生活可能会轻松一些。
夜色渐浓，思绪越来越模糊，秦朝的陷入梦乡。
傅琛以为跟秦朝这种萍水相逢到这里就完了，没想到回去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冲进了包间，将秦朝她从包间里拉了出来，飞奔出门。随后光影交错，他带她来到了灯光迷离的外滩……
接着，清晨滴滴的闹钟把他闹醒。
睡醒前的梦，尤为清晰。
傅琛为自己梦中的情形感到好笑，萍水相逢大可不必。
只是这梦，要不得。
运营总经理汪洋，30来岁的女性，一大早约着汇报季度绩效方案。走到办公室门口，遇上傅琛秘书Cici：“今天傅董心情怎样？”
“还行……”
每个上来汇报的，先来Cici这里，问问里面的心情如何，评估下，今天汇报的难易程度。遇上傅琛心情不好时，那说话要小心，报告要严谨，不然被傅琛连环问下来，会溃不成军。
汪洋，敲了两下门。
“进。”声音听着有点严肃。
汪洋看着桌子后面的傅琛，神态正常，一颗定心丸吃下了。
“傅董，这是这个季度的绩效计划。”
说着便给他递上了文件。傅琛看了下文件，扫了几个关键数据，皱起了眉头。
“汪总经理，为什么二季度的预计销售收入比一季度的少这么多？按照之前提交的年计划，二季度分配的预计收入是多少？”
一串问题下来，汪洋懵了。报告里面根本没提一季度数据，只是罗列了二季度的数据，更没提年计划了。
傅琛记性好，又刚开完一季度的总结会，几个关键数据，都在他脑子里。是以一看报告上的数据，眉头就蹙起来了。
“傅董，一季度除了常规渠道销售外，还签订了几个大智慧园区解决方案的单，且部分已经给了预付款了，因此整整体业绩突出。二季度，在战略客户上，暂未有突出的动作；因此在整体预计收入上，会比一季度低。”
傅琛继续看着她，等着她进一步回答，汪洋却一个脑袋两个大。一季度业绩相当突出，一个一季度就完成了全年一半的业务额。因此在做二季度计划时放松了些，没有对比原来年计划数据。
见汪洋没有继续说，傅琛有些不悦：“汪洋，作为一个运营总，对数据应该有基本敏感性！”
“如果绩效计划，分公司报什么就给我什么，那要这个运营总干嘛？找个大学生不就能干了？”
“从运营的角度，你觉得他们二季度的绩效计划合理么？年销售额100亿，按照道理，每个季度25亿？现在多少你看了么？”
“10亿！！！”
“上季度做的好是上季度的事情，上季度没发奖金？”
“你提报上来的数据，都不过脑子的么？”
声音一句比一句大，董秘办的人，在门外都听见了，吓的不敢摸鱼了，开始仔细检查手上的报告，生怕被等会被大老板挑出问题来。
汪洋有些坐立难安。
汪洋之前没怎么盯着年计划推算季度业绩，而是按照总年度计划给的绩效目标，前面完成多了，后面可以少一点。她没有理解绩效的核心要点。所以分公司报过来数据少了些，她就没反驳，直接提交了。
“傅董，我知道了，现在就回去再次讨论，重新提交。”说完便想退。
“所以你的懂什么了？”傅琛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情绪。
汪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说话的声音都虚了几分。这个问题要答不好，傅琛真要生气了：“
“绩效目标提高一点？”
傅琛火气上拉了，但他仍深吸了两口气，调整了语调：“上个季度几个业务大单占了总业绩的60%。占比这么高，你跟我说二季度战略客户没有做深挖？”
“其次，除去战略大客户，摸一下其他渠道销总和，这些数据对比，必须在下次汇报中体现。结合这两点，再报一下绩效。”
傅琛这么一说，汪洋彻底明白了。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汪洋说道。
傅琛叹了口气，敲了敲桌面：“deadline。”
“今天周三，争取周五给您一个结论，具体的汇报时间，我跟Cici确定下您的行程安排。您看可以么？”
傅琛没有说话，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看其他文件。
汪洋这才往外走，背后又幽幽来一句：“汪洋，你最近状态不对。”语气中，带着些失望。
从办公室出来，紧张、愧疚的情绪依旧绵延着。傅琛最后那句，比骂她还难受。
傅琛是个好领导，赏罚分明，做事标准也有原则。话少、直接，但句句在点子上。加之长得又帅，多少会有好感的光华。汪洋宁愿他骂自己一顿，也不愿意，听到他失望的语气。
这会儿，轮到Cici为难了。
傅琛刚才发这么大的脾气，现在去找他感觉要撞枪口上了。
电话又响了。
“Cici啊，傅琛时间ok么？不行周末我要安排其他事情了。”
来电话的事刘慈娴，一家白酒企业千金。计划着联姻，两家的长辈，让他俩先约约会，培养下感情。
“刘小姐，您稍等，傅总刚开完会，我这去。”
Cici硬着头皮进去了。好在傅琛没有为难他，很干脆的拒绝了。一季度的业绩带来了一些新的机会，公司业务开始转型，傅琛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周末还得去趟北京，因而跟刘慈娴具体见面的时间下次再约。
“今天差不多了，咱们散了？”分管投融资的负责人赵鑫提议道。
众人连连称好，傅琛站起来率先走。
秦朝也送走了地中海孙总一行，也送走了白宝胜一行。站在路边，等车。
傅琛一行在酒店门口等车，远远的看见了她——秦朝站在路灯下，灯光将她的影子拉长。刚发新芽的梧桐，长出点点嫩绿，而她低着头，脚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些什么。看着总显得有些孤单、落寞和可怜。
心想，她不适合出现在刚才那样的情景里。
傅琛朝那边看了有一会了，赵鑫也顺着看过去。
刚才他们一起经过的那个包厢，顺道瞄了一眼，对秦朝一行印象深刻。他想傅琛应该也看到了。
近期公司在招法律顾问的标，顾问年费300万左右，是个大标。赵鑫是主要负责人之一，白宝胜带着一行人过来吃饭，自然也见过秦朝。
赵鑫是个心思多的，想来傅琛是不是对秦朝有点意思。傅琛年轻气盛，秦朝长得漂亮，男男女女动动心思很正常。
只是不知道傅琛心思动到哪一步了。不过后面有的是机会。
回家已经0点了，秦朝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心情有些落寞。
吐完后，接了妈妈的一通电话。
“BB啊，有无返屋企呀？重加班啊？”（宝贝，回家了么？还在加班？）
“你喺上海一个人，阿妈觉得你好辛苦喔。病咗、唔开心，冇人照拂，阿妈谂着心痛啊……”（你在上海一个人，妈妈觉得你好辛苦。病了、不开心，也也没有人照顾，妈妈想想就心里难过）
“你要唔考虑返深啊，屋企可以帮手哇。”（你要不要考虑回来深圳啊，家里也可以帮帮你）
“律师嘛，喺上海可以，深圳都得……”（律师嘛，在上海可以，深圳也可以做啊）
“阿妈好担心你一个人喺出便打拼”（妈妈好担心你一人在外面打拼）
秦朝动摇了。
25岁，毕业三年，一腔热情，慢慢褪去，现实世界有些艰难。
她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没有开灯，月光轻柔的撒在了床上，影约的折射出顶灯的形状。她伸出手描摹着，描摹着灯，也描摹着自己生活的大致模样：一样的模糊、混沌、迷茫。
所有情绪，在黑暗的掩映下，倾袭而来。秦朝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些糟糕。
或许也没有生活。睁眼就是工作：合同、文书，还有开会、酒局，每天满满的，周末也满满的……已经想不起上次参加活动是什么日子了，或许是个深秋，去杭州爬了个山。算算，已经半年了。
和纪豪分手后，几乎将所有的时间投入工作中，想着东边不亮西边亮，情场失意了，职场总不能也失意了。
但职场的成功除了努力，更要平台、要团队和好的领导，这三样都不占。所以事业上不见起色。
可事业，对她很重要。
秦朝生在一个潮汕家庭，传统思想中，女人一定要结婚。而结婚的对象是怎样的，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要结婚。结完了婚，生孩子。然后作为母亲的角色，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妈妈就是这样的，眼里只有她，和她爸爸，没有了自己。
但如果事业成功了，财务自由了，就可以摆脱家里的那一套关于婚姻和恋爱的说辞，成为一个独立的自己。
所以事业，很重要。
可现在干的活叫事业么？只能叫打工！
被局限在执行的工作里，机械的重复着手上的工作，事业、理想，像是个缥缈的词。
也幻想过，未来会是怎样的。像所里的杨杰，当上高级合伙人时才30岁不到？
但杨杰家里背景很硬啊！
她母亲在住建局，父亲在财政局，老公是开发商老板，接到的项目90%是跟房地产相关的。
又或者，像白宝胜那样？
白宝胜一直宣扬的理念是用尽一切办法获取项目，光彩的不光彩的，都用上包括贿赂：钱、色等等，只要能拿到。
可律师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律师的价值。
但这三年，见了那么多律师，大部分的律师似乎走向了白宝胜那条路，从一个专业律师走向了一个业务员。
可是，律师，应该是怎样的呢？准确说一个成功的、没有背景的律师应该是怎样的呢？
用专业创造价值？可是没有业务，怎么创造价值？没背景的，想做业务，只能像白宝胜那样？
不断的否定、辩驳、重复，关于律师的形象越来越模糊。25岁的秦朝，还太年轻，不太懂。等三年后，在蹚过一些看似凶险实则有法可解；又遇见一些表面平静，实则处理不好便暗潮汹涌的项目后，她才能渐渐清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律师。
该成为怎样的律师，是想不出来的，是做出来的，是在每一个抉择的关口的价值观选择。
25岁的秦朝，面对一成不变又看不到前景的工作，感到一阵焦虑。年轻人，总想在还年轻的的时候获得些什么。
秦朝觉得自己像陷在一个笼子里，外面的花花世界她看的见，但出不去，也拿不到……
焦虑迷茫之际，家人温言软语的一句话，让秦朝动摇起来。
小时候，总想着要离开家，离开妈妈的管束，要自由，要成为自己。可转念想，束缚的边界，铸成的是温暖的家的外墙。
事情也可能会像妈妈说的那样，回去，生活可能会轻松一些。
夜色渐浓，思绪越来越模糊，秦朝的陷入梦乡。
傅琛以为跟秦朝这种萍水相逢到这里就完了，没想到回去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冲进了包间，将秦朝她从包间里拉了出来，飞奔出门。随后光影交错，他带她来到了灯光迷离的外滩……
接着，清晨滴滴的闹钟把他闹醒。
睡醒前的梦，尤为清晰。
傅琛为自己梦中的情形感到好笑，萍水相逢大可不必。
只是这梦，要不得。
运营总经理汪洋，30来岁的女性，一大早约着汇报季度绩效方案。走到办公室门口，遇上傅琛秘书Cici：“今天傅董心情怎样？”
“还行……”
每个上来汇报的，先来Cici这里，问问里面的心情如何，评估下，今天汇报的难易程度。遇上傅琛心情不好时，那说话要小心，报告要严谨，不然被傅琛连环问下来，会溃不成军。
汪洋，敲了两下门。
“进。”声音听着有点严肃。
汪洋看着桌子后面的傅琛，神态正常，一颗定心丸吃下了。
“傅董，这是这个季度的绩效计划。”
说着便给他递上了文件。傅琛看了下文件，扫了几个关键数据，皱起了眉头。
“汪总经理，为什么二季度的预计销售收入比一季度的少这么多？按照之前提交的年计划，二季度分配的预计收入是多少？”
一串问题下来，汪洋懵了。报告里面根本没提一季度数据，只是罗列了二季度的数据，更没提年计划了。
傅琛记性好，又刚开完一季度的总结会，几个关键数据，都在他脑子里。是以一看报告上的数据，眉头就蹙起来了。
“傅董，一季度除了常规渠道销售外，还签订了几个大智慧园区解决方案的单，且部分已经给了预付款了，因此整整体业绩突出。二季度，在战略客户上，暂未有突出的动作；因此在整体预计收入上，会比一季度低。”
傅琛继续看着她，等着她进一步回答，汪洋却一个脑袋两个大。一季度业绩相当突出，一个一季度就完成了全年一半的业务额。因此在做二季度计划时放松了些，没有对比原来年计划数据。
见汪洋没有继续说，傅琛有些不悦：“汪洋，作为一个运营总，对数据应该有基本敏感性！”
“如果绩效计划，分公司报什么就给我什么，那要这个运营总干嘛？找个大学生不就能干了？”
“从运营的角度，你觉得他们二季度的绩效计划合理么？年销售额100亿，按照道理，每个季度25亿？现在多少你看了么？”
“10亿！！！”
“上季度做的好是上季度的事情，上季度没发奖金？”
“你提报上来的数据，都不过脑子的么？”
声音一句比一句大，董秘办的人，在门外都听见了，吓的不敢摸鱼了，开始仔细检查手上的报告，生怕被等会被大老板挑出问题来。
汪洋有些坐立难安。
汪洋之前没怎么盯着年计划推算季度业绩，而是按照总年度计划给的绩效目标，前面完成多了，后面可以少一点。她没有理解绩效的核心要点。所以分公司报过来数据少了些，她就没反驳，直接提交了。
“傅董，我知道了，现在就回去再次讨论，重新提交。”说完便想退。
“所以你的懂什么了？”傅琛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情绪。
汪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说话的声音都虚了几分。这个问题要答不好，傅琛真要生气了：“
“绩效目标提高一点？”
傅琛火气上拉了，但他仍深吸了两口气，调整了语调：“上个季度几个业务大单占了总业绩的60%。占比这么高，你跟我说二季度战略客户没有做深挖？”
“其次，除去战略大客户，摸一下其他渠道销总和，这些数据对比，必须在下次汇报中体现。结合这两点，再报一下绩效。”
傅琛这么一说，汪洋彻底明白了。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汪洋说道。
傅琛叹了口气，敲了敲桌面：“deadline。”
“今天周三，争取周五给您一个结论，具体的汇报时间，我跟Cici确定下您的行程安排。您看可以么？”
傅琛没有说话，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看其他文件。
汪洋这才往外走，背后又幽幽来一句：“汪洋，你最近状态不对。”语气中，带着些失望。
从办公室出来，紧张、愧疚的情绪依旧绵延着。傅琛最后那句，比骂她还难受。
傅琛是个好领导，赏罚分明，做事标准也有原则。话少、直接，但句句在点子上。加之长得又帅，多少会有好感的光华。汪洋宁愿他骂自己一顿，也不愿意，听到他失望的语气。
这会儿，轮到Cici为难了。
傅琛刚才发这么大的脾气，现在去找他感觉要撞枪口上了。
电话又响了。
“Cici啊，傅琛时间ok么？不行周末我要安排其他事情了。”
来电话的事刘慈娴，一家白酒企业千金。计划着联姻，两家的长辈，让他俩先约约会，培养下感情。
“刘小姐，您稍等，傅总刚开完会，我这去。”
Cici硬着头皮进去了。好在傅琛没有为难他，很干脆的拒绝了。一季度的业绩带来了一些新的机会，公司业务开始转型，傅琛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周末还得去趟北京，因而跟刘慈娴具体见面的时间下次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