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娘子刚走没多久，院子外又传了敲门声。
指定是玥娘子走得风风火火的，落下了什么。
“玥娘子，你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吗？”
筱灵扬声问道。
敲门声一顿，将院门打开了来。
“你见过玥娘子了。”
筱灵呼吸一滞。
虽然来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嘶哑喑暗，如同承载了无尽的风霜。
但是那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陪伴她整个青春的人，又如何能忘呢。
“凌……”
她的喉头涌起一股酸意，突如其来的哽咽让她难以出声。
凌泽师兄原本是那般疏朗清隽的人，有着少年的傲气。如今却要隐藏身份，连同声音都换作另一个人，也不知脸上那道如天堑般的划口好了没。
“玥娘子没惹到你罢。”
他的语气这般熟稔，筱灵忍不住眼眶一酸，滴下泪来。
他还当自己是从前那个众星捧月的小师妹呢，怕自己气性大，不容人。
其实她如今寄人篱下，唯一的依仗便是师兄的怜悯与照顾，又哪里敢随意发脾气呢。
对方却误会了，“她做了甚么？”
筱灵一怔，忙摇头道：“玥娘子很好，过来陪我吃饭。”
说到这件事，筱灵便想起，“方才，玥娘子唤我寂洛？”
“寂洛，流光。”凌公子答道，后面两个字，需要十分费力才听得清楚。
筱灵一怔。
流光剑法，练至顶层，万灵寂落。
这是落剑派失传多年的绝学，是落剑派最鼎盛辉煌的岁月，是万千后继弟子们追逐的梦想，是师父终其一生未能如愿的希冀。
眼前仿佛晃过一丝灰败的白发。
“寂洛……”
创此绝招而逍遥于世的祖师爷，凭此傲视群雄的流光剑法，曾能与朝廷分庭抗礼的落剑派。一幕幕恍若在眼前滑过，最后定格在惨白月光之下、山顶大殿前，那被血污浸透的青苔石阶上。
“我是寂洛。”
我是，最后的希望。
“但往后，”凌公子长长叹了口气，“我这里不便长留。”
筱灵的大脑滞了一刻，耳畔听不见任何声音。
过了许久，才眨巴着眼，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凌泽师兄是认真的。
“那是……自然的。”
本也不应该麻烦凌泽师兄的。
可我……也没有别处去了……
我该去哪里呢。
“我先替你在别处，置个小院。至于到时候，想做什么活计为生，我们都想一想。”
凌公子沉吟道。
“嗯。”
筱灵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将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若是你想学女红纺织，我便着人来教，待你掌握了一门真正能养活自己的技艺，日后便能远离都城，找个山清水秀之地重新开始生活，抑或是寻个好夫家，日后相夫教子，琴瑟和鸣……”
凌公子原本是想逗一逗如今变得沉默寡言的小师妹，说着说着，语气却顿了顿，“这也都是极好的。”
琴瑟和鸣么？
筱灵眼前浮现起落剑山的葱葱绿意上新砌的石碑，浮现起山石边那一回眸的眸光，极尽温柔与思念，盈满痛楚和担忧，穿越过漫长的岁月，揉进筱灵的寸寸骨髓。
“可是……凌公子。”
既然凌泽师兄选择了隐瞒身份，那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筱灵接着道：“当初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凌公子微微蹙眉，似是疑惑她说的是哪句话，却不等他思索，院门外已有人先一步高声问询。
指定是玥娘子走得风风火火的，落下了什么。
“玥娘子，你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吗？”
筱灵扬声问道。
敲门声一顿，将院门打开了来。
“你见过玥娘子了。”
筱灵呼吸一滞。
虽然来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嘶哑喑暗，如同承载了无尽的风霜。
但是那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陪伴她整个青春的人，又如何能忘呢。
“凌……”
她的喉头涌起一股酸意，突如其来的哽咽让她难以出声。
凌泽师兄原本是那般疏朗清隽的人，有着少年的傲气。如今却要隐藏身份，连同声音都换作另一个人，也不知脸上那道如天堑般的划口好了没。
“玥娘子没惹到你罢。”
他的语气这般熟稔，筱灵忍不住眼眶一酸，滴下泪来。
他还当自己是从前那个众星捧月的小师妹呢，怕自己气性大，不容人。
其实她如今寄人篱下，唯一的依仗便是师兄的怜悯与照顾，又哪里敢随意发脾气呢。
对方却误会了，“她做了甚么？”
筱灵一怔，忙摇头道：“玥娘子很好，过来陪我吃饭。”
说到这件事，筱灵便想起，“方才，玥娘子唤我寂洛？”
“寂洛，流光。”凌公子答道，后面两个字，需要十分费力才听得清楚。
筱灵一怔。
流光剑法，练至顶层，万灵寂落。
这是落剑派失传多年的绝学，是落剑派最鼎盛辉煌的岁月，是万千后继弟子们追逐的梦想，是师父终其一生未能如愿的希冀。
眼前仿佛晃过一丝灰败的白发。
“寂洛……”
创此绝招而逍遥于世的祖师爷，凭此傲视群雄的流光剑法，曾能与朝廷分庭抗礼的落剑派。一幕幕恍若在眼前滑过，最后定格在惨白月光之下、山顶大殿前，那被血污浸透的青苔石阶上。
“我是寂洛。”
我是，最后的希望。
“但往后，”凌公子长长叹了口气，“我这里不便长留。”
筱灵的大脑滞了一刻，耳畔听不见任何声音。
过了许久，才眨巴着眼，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凌泽师兄是认真的。
“那是……自然的。”
本也不应该麻烦凌泽师兄的。
可我……也没有别处去了……
我该去哪里呢。
“我先替你在别处，置个小院。至于到时候，想做什么活计为生，我们都想一想。”
凌公子沉吟道。
“嗯。”
筱灵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将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若是你想学女红纺织，我便着人来教，待你掌握了一门真正能养活自己的技艺，日后便能远离都城，找个山清水秀之地重新开始生活，抑或是寻个好夫家，日后相夫教子，琴瑟和鸣……”
凌公子原本是想逗一逗如今变得沉默寡言的小师妹，说着说着，语气却顿了顿，“这也都是极好的。”
琴瑟和鸣么？
筱灵眼前浮现起落剑山的葱葱绿意上新砌的石碑，浮现起山石边那一回眸的眸光，极尽温柔与思念，盈满痛楚和担忧，穿越过漫长的岁月，揉进筱灵的寸寸骨髓。
“可是……凌公子。”
既然凌泽师兄选择了隐瞒身份，那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筱灵接着道：“当初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凌公子微微蹙眉，似是疑惑她说的是哪句话，却不等他思索，院门外已有人先一步高声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