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后颈一阵发凉，“就被你拒绝哭的小姑娘，都能绕这体育馆里三圈外三圈！还没提港区那边几个家伙，脚都不敢沾你去过的地方。去你妈的日行一善，秒作十孽还差不多。”
沈衍温低笑：“我像这样的人？”
陈觉哐哐点头，“你一直就是。”
“……”
……
站在起跳线前，黎观鱼抽了口气，摆了三回臂，起跃，划出一道纤细圆滑的划线，轻轻地落地。
小姑娘沾沾自喜地回头，表情瞬间僵硬。
不是吧。
七十……厘米。
怎么会啊啊啊？！！
“噗嗤。”周围荡开笑意。
陈觉直捂嘴，嘴巴翘得能顶起一瓶汽水，整个人差点挂在沈衍温身上，“我操笑死我了，牛逼，她咋不直接走呢，老子跨一步都比这长。”
他笑得直颤，连带着沈衍温的肩膀也微垂了下，笔尖在记录表上划了道黑印子，沈衍温拧眉心，冷声道：“松手。”
马上自觉地松了手，陈觉嘴上没停：“说真的，这小妹妹第一眼特招人喜欢，满身的乖气，那我不得展现一下三班同学友好的情怀啊，我又想不能做得太明显吧，就说能跳一米五，晚上就请人家吃顿小圆记！没想到啊，哈哈哈真没想到。”
沈衍温：“小圆记？你叫了座？”
“没啊。”陈觉说，“这不有你嘛，那老板谁都看不上，天王老子临时去都不给位子，就青眼你。”
陈觉骚起来，“怎么说大家都是一个班的，衍哥你不心疼人小姑娘，瘦得跟馒头片似的，也心疼心疼我。”
这话让他终于有了点别的反应。
沈衍温侧眸，他的眼皮又白又薄，掀起时陷入极深的褶皱，稍显锐利，给人不好接近的感觉，声线冷硬：“疼你大爷。”
“那这样，咱俩打个赌。”陈觉不死心，“要是小姑娘待会儿跳了一米五，那我二话不说，请一圈小圆记！指定眼也不眨把单子买了，就辛苦您露脸拿个包厢。”
沈衍温轻轻劲劲地踹他一脚，力道不大，“换个主意，你干脆拿我照片去开包厢。”
“……”
这就是明显的拒绝了。
“那怎么行啊。”陈觉哀嚎，“开房都要用身份证呢！”
沈衍温不耐道：“能注意点风气？”
“行行行，要没跳出一米五来，衍哥，你考虑下别转去港区了呗！要是你一走，咋就感觉上学都没味了，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啊。”
“嗤。”沈衍温敲了两下书写垫板，不置可否，“那我多亏啊。”
感觉自己丢脸了，黎观鱼揉了揉脸，无措地望向左前方的一抹身形。
他在跟旁人调笑，浑身透着股松弛劲儿，大概是习惯好，随意站着脊背都比一般人直些，三根指节懒懒搭着腰，修长如玉，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沈衍温侧头，轻描淡写地望过来，眼里笑意隐到了底，“再跳一次？”
一共跳了三次。
最终成绩：125cm。
看到沈衍温那栏后面跟的270cm，黎观鱼扁扁嘴。
陈觉指着那行比划一下，又戳了戳字迹行云流水的“125”，5写得尤其潇洒，上头的一横往外飞，“你这连人家一半都够不上。”
黎观鱼蹬了蹬腿，“明明都是三位数啊。”
谁比谁高贵。
“……”
“衍哥。”陈觉走到沈衍温身旁，他懒坐在椅子上，身子顿时短了大半截，一双不容忽视的长腿就那么伸着，陈觉打趣，“没跳到一米五啊，不能赖哦。”
沈衍温掀眼，“我说赌了么？”
毫无犹豫，陈觉施展祖传滑跪技能，“求你了呜呜呜，别转去港区。”
“……”
偷听的黎观鱼往他们俩这儿挪了几步，眼睛盯到沈衍温身上，很快又移开，温吞了会儿才细声问：“你是不转学了吗？”
沈衍温不带情绪，扫她了眼，“怎么？”
陈觉解释：“是这样，我跟衍哥打赌，你要跳不到一米五，他就不转学。”
黎观鱼微微磨牙，声音低不可闻：“早知道我就跳远点了。”
“说的好像你想跳就能跳似的。”陈觉嗤道，咂摸了下，“不对啊，妹妹说跳远点这意思是……”
眼睫动了动，沈衍温：“很希望我走？”
小姑娘点了点脑袋，目光真诚得过分。
沈衍温眯眼，觉得光线有点刺目，“都是一个班的同学，说话能友善点？”
陈觉：“……”
您倒是友善。
黎观鱼：“……”
她是惹到他了么？
……
最后女生轮到仰卧起坐。
测了几项下来，黎观鱼已经感到有些体力不支，她偷偷地拿出兜里的馒头，咬了几口。
结果就这样被抓包。
周岩元斜斜地睨下来，“上课不准吃东西，班长没收一下。”
这下又要饿一晚上肚子了。
黎观鱼问：“班长是哪位同学？”
有人答：“世草。”
“……”
所幸男生此时都在外场测引体向上，黎观鱼一脸乖巧，“我下课再交给他。”
周岩元点了下头，走到外边监督男生。
……
下课后，队伍解散。
黎观鱼抓紧兜里的馒头，冲出体育馆，跟饥荒那年代逃命似的，祈祷着不要遇到沈衍温。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步速，没过多久，眼熟的几个三班同学轻松越过了她，手里拎着外套，聊了几句天。
“世草还是屌啊！”
“一口气轻轻松松正手二十几个，气都不带喘，要不是过了满分线，我看他能再做几分钟。”
“□□练一暑假了就为了今天徐书璟能看我一眼，腹肌背肌胸大肌都练了，结果人眼神净粘世草身上了。”
“咱到外边儿也挺吃香。”
“得了吧世草够低调了，我要有他这脸、这身高、这身材，还有那样的背景，都不用说一天换一个女人，十秒换一个都不带眨眼，我还一边眼换一个。”
“什么心思？过过嘴瘾得了，人小姑娘都清清白白的。”
“就是！那我得搬出世草的名言了啊！”
最瘦的那个沉了沉嗓子，“论坛上广为流传的‘世草专用·脸不同勿盗用防被打·对谁都这句·拒绝早恋说法’”
“情书是吧？”
“只读，不回。”
“哎哟，就因为被几个贼心不死的小姑娘磨太过，早换版本了。”
随后吭哧吭哧跟在后边儿的黎观鱼便听见那人学着沈衍温的声调。
“收情书是尊重你的心意，我这人没啥道德感，随时随地能给你撂句关我屁事，想占有我？有点异想天开了。”
怪好笑的。
跟着爬了好几层楼梯，黎观鱼累得气喘不已，进教室前，她往门框顶上扫了一眼。
上面赫然是一列金色楷体。
高三（三）班。
高三……三班？
？？？
开什么玩笑。
一瞬间，这个极为夸张的错误在脑子里不断清晰。
所以她不仅明目张胆地翘了高一三班的课，还上了节高三三班的体育课，以至于把自己弄成了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黎观鱼惊悚地回头，差点撞上一个人的肋下。
好险……
她仰头，只见处心积虑要躲的“沈索命”，她拼命逃跑的源头，此刻就漠然垂着头看下来，神情懒散，用手随意地抓了抓碎发，变成偏分，显得五官更为明厉。
先前的灰卫衣已被脱下，折半截搭在他的臂弯，里头那件白衬衫，修然孤绝，解了扣子，锁骨那儿有些空落落的。
他垂眼，视线带了几分打量。
黎观鱼心下一惊，忙乱地四处瞥着眼，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新同学。”沈衍温压低身子，俊脸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轻扯唇，沾上点威胁的意味，学着她之前的语气——
“你能给我让让吗？”
“……”
尽管是在调笑，他的气息仍是冷淡的，可能因为运动过，那双往常微微倦然的眸子，此时锋芒正盛。
黎观鱼绷不住脸，断断续续地问：“你真是高三的吗？”
皱了下眉，沈衍温眸光艰深，反问：“你不是？”
“我是高一的。”
“那你上节课是。”他单边挑了下眉，很大方地说，“来我班旁听了？高一在一楼。”
“谢谢。”苦着脸，黎观鱼略过他走出去。
突然一道声音喊住了她。
“等会儿。”
这怎么还，等会了？
不要吧。
黎观鱼回首，看见沈衍温懒洋洋地支着腿，白皙的下颌轻点，语气平静：“忘了东西？交过来。”
心脏猛地沉下去。
她咬紧唇，顿了半秒，不安地搅紧手指，终于死了心。
随后把手伸进兜里，忿忿地抓起沈衍温的袖子，揪出塑料袋，大力把馒头拍在了他的掌心。
沈衍温：“？”
“……”
他古怪地盯着手里的半个馒头，撩眼，看见小姑娘气鼓鼓地跑走了。
目睹这一幕的各班同学：“…………”
这个画面实在太过诡异。
一个清俊挺拔的少年，仿若和周遭不在一个背景层，指骨修长好看，手里却抓着半个馒头，怎么看怎么违和，尤其这哥还一脸“你他妈想死？”的意思，搁哪部片里，都是个当头的狠角色。
“我瞎了？”
“世草什么时候这么好贿赂了？”
“放屁，满身的戾气吹我鼻尖了，妈呀冷飕飕的，世草一看就是要发飙了。”
“那小妹妹又白又可爱，惹了世草这一下，日子还能好过吗？嘶。”
沈衍温掀睫，盯着那个娇小的背影。
头发随着她的脚步轻甩。
而那根他真正要她交过来的领带。
此时微微缠着发丝。
轻飘飘的，很细的一根，流动在空气里，升沉、起伏。
“……”
数秒后。
沈衍温收回视线，倏然笑了。
沈衍温低笑：“我像这样的人？”
陈觉哐哐点头，“你一直就是。”
“……”
……
站在起跳线前，黎观鱼抽了口气，摆了三回臂，起跃，划出一道纤细圆滑的划线，轻轻地落地。
小姑娘沾沾自喜地回头，表情瞬间僵硬。
不是吧。
七十……厘米。
怎么会啊啊啊？！！
“噗嗤。”周围荡开笑意。
陈觉直捂嘴，嘴巴翘得能顶起一瓶汽水，整个人差点挂在沈衍温身上，“我操笑死我了，牛逼，她咋不直接走呢，老子跨一步都比这长。”
他笑得直颤，连带着沈衍温的肩膀也微垂了下，笔尖在记录表上划了道黑印子，沈衍温拧眉心，冷声道：“松手。”
马上自觉地松了手，陈觉嘴上没停：“说真的，这小妹妹第一眼特招人喜欢，满身的乖气，那我不得展现一下三班同学友好的情怀啊，我又想不能做得太明显吧，就说能跳一米五，晚上就请人家吃顿小圆记！没想到啊，哈哈哈真没想到。”
沈衍温：“小圆记？你叫了座？”
“没啊。”陈觉说，“这不有你嘛，那老板谁都看不上，天王老子临时去都不给位子，就青眼你。”
陈觉骚起来，“怎么说大家都是一个班的，衍哥你不心疼人小姑娘，瘦得跟馒头片似的，也心疼心疼我。”
这话让他终于有了点别的反应。
沈衍温侧眸，他的眼皮又白又薄，掀起时陷入极深的褶皱，稍显锐利，给人不好接近的感觉，声线冷硬：“疼你大爷。”
“那这样，咱俩打个赌。”陈觉不死心，“要是小姑娘待会儿跳了一米五，那我二话不说，请一圈小圆记！指定眼也不眨把单子买了，就辛苦您露脸拿个包厢。”
沈衍温轻轻劲劲地踹他一脚，力道不大，“换个主意，你干脆拿我照片去开包厢。”
“……”
这就是明显的拒绝了。
“那怎么行啊。”陈觉哀嚎，“开房都要用身份证呢！”
沈衍温不耐道：“能注意点风气？”
“行行行，要没跳出一米五来，衍哥，你考虑下别转去港区了呗！要是你一走，咋就感觉上学都没味了，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啊。”
“嗤。”沈衍温敲了两下书写垫板，不置可否，“那我多亏啊。”
感觉自己丢脸了，黎观鱼揉了揉脸，无措地望向左前方的一抹身形。
他在跟旁人调笑，浑身透着股松弛劲儿，大概是习惯好，随意站着脊背都比一般人直些，三根指节懒懒搭着腰，修长如玉，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沈衍温侧头，轻描淡写地望过来，眼里笑意隐到了底，“再跳一次？”
一共跳了三次。
最终成绩：125cm。
看到沈衍温那栏后面跟的270cm，黎观鱼扁扁嘴。
陈觉指着那行比划一下，又戳了戳字迹行云流水的“125”，5写得尤其潇洒，上头的一横往外飞，“你这连人家一半都够不上。”
黎观鱼蹬了蹬腿，“明明都是三位数啊。”
谁比谁高贵。
“……”
“衍哥。”陈觉走到沈衍温身旁，他懒坐在椅子上，身子顿时短了大半截，一双不容忽视的长腿就那么伸着，陈觉打趣，“没跳到一米五啊，不能赖哦。”
沈衍温掀眼，“我说赌了么？”
毫无犹豫，陈觉施展祖传滑跪技能，“求你了呜呜呜，别转去港区。”
“……”
偷听的黎观鱼往他们俩这儿挪了几步，眼睛盯到沈衍温身上，很快又移开，温吞了会儿才细声问：“你是不转学了吗？”
沈衍温不带情绪，扫她了眼，“怎么？”
陈觉解释：“是这样，我跟衍哥打赌，你要跳不到一米五，他就不转学。”
黎观鱼微微磨牙，声音低不可闻：“早知道我就跳远点了。”
“说的好像你想跳就能跳似的。”陈觉嗤道，咂摸了下，“不对啊，妹妹说跳远点这意思是……”
眼睫动了动，沈衍温：“很希望我走？”
小姑娘点了点脑袋，目光真诚得过分。
沈衍温眯眼，觉得光线有点刺目，“都是一个班的同学，说话能友善点？”
陈觉：“……”
您倒是友善。
黎观鱼：“……”
她是惹到他了么？
……
最后女生轮到仰卧起坐。
测了几项下来，黎观鱼已经感到有些体力不支，她偷偷地拿出兜里的馒头，咬了几口。
结果就这样被抓包。
周岩元斜斜地睨下来，“上课不准吃东西，班长没收一下。”
这下又要饿一晚上肚子了。
黎观鱼问：“班长是哪位同学？”
有人答：“世草。”
“……”
所幸男生此时都在外场测引体向上，黎观鱼一脸乖巧，“我下课再交给他。”
周岩元点了下头，走到外边监督男生。
……
下课后，队伍解散。
黎观鱼抓紧兜里的馒头，冲出体育馆，跟饥荒那年代逃命似的，祈祷着不要遇到沈衍温。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步速，没过多久，眼熟的几个三班同学轻松越过了她，手里拎着外套，聊了几句天。
“世草还是屌啊！”
“一口气轻轻松松正手二十几个，气都不带喘，要不是过了满分线，我看他能再做几分钟。”
“□□练一暑假了就为了今天徐书璟能看我一眼，腹肌背肌胸大肌都练了，结果人眼神净粘世草身上了。”
“咱到外边儿也挺吃香。”
“得了吧世草够低调了，我要有他这脸、这身高、这身材，还有那样的背景，都不用说一天换一个女人，十秒换一个都不带眨眼，我还一边眼换一个。”
“什么心思？过过嘴瘾得了，人小姑娘都清清白白的。”
“就是！那我得搬出世草的名言了啊！”
最瘦的那个沉了沉嗓子，“论坛上广为流传的‘世草专用·脸不同勿盗用防被打·对谁都这句·拒绝早恋说法’”
“情书是吧？”
“只读，不回。”
“哎哟，就因为被几个贼心不死的小姑娘磨太过，早换版本了。”
随后吭哧吭哧跟在后边儿的黎观鱼便听见那人学着沈衍温的声调。
“收情书是尊重你的心意，我这人没啥道德感，随时随地能给你撂句关我屁事，想占有我？有点异想天开了。”
怪好笑的。
跟着爬了好几层楼梯，黎观鱼累得气喘不已，进教室前，她往门框顶上扫了一眼。
上面赫然是一列金色楷体。
高三（三）班。
高三……三班？
？？？
开什么玩笑。
一瞬间，这个极为夸张的错误在脑子里不断清晰。
所以她不仅明目张胆地翘了高一三班的课，还上了节高三三班的体育课，以至于把自己弄成了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黎观鱼惊悚地回头，差点撞上一个人的肋下。
好险……
她仰头，只见处心积虑要躲的“沈索命”，她拼命逃跑的源头，此刻就漠然垂着头看下来，神情懒散，用手随意地抓了抓碎发，变成偏分，显得五官更为明厉。
先前的灰卫衣已被脱下，折半截搭在他的臂弯，里头那件白衬衫，修然孤绝，解了扣子，锁骨那儿有些空落落的。
他垂眼，视线带了几分打量。
黎观鱼心下一惊，忙乱地四处瞥着眼，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新同学。”沈衍温压低身子，俊脸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轻扯唇，沾上点威胁的意味，学着她之前的语气——
“你能给我让让吗？”
“……”
尽管是在调笑，他的气息仍是冷淡的，可能因为运动过，那双往常微微倦然的眸子，此时锋芒正盛。
黎观鱼绷不住脸，断断续续地问：“你真是高三的吗？”
皱了下眉，沈衍温眸光艰深，反问：“你不是？”
“我是高一的。”
“那你上节课是。”他单边挑了下眉，很大方地说，“来我班旁听了？高一在一楼。”
“谢谢。”苦着脸，黎观鱼略过他走出去。
突然一道声音喊住了她。
“等会儿。”
这怎么还，等会了？
不要吧。
黎观鱼回首，看见沈衍温懒洋洋地支着腿，白皙的下颌轻点，语气平静：“忘了东西？交过来。”
心脏猛地沉下去。
她咬紧唇，顿了半秒，不安地搅紧手指，终于死了心。
随后把手伸进兜里，忿忿地抓起沈衍温的袖子，揪出塑料袋，大力把馒头拍在了他的掌心。
沈衍温：“？”
“……”
他古怪地盯着手里的半个馒头，撩眼，看见小姑娘气鼓鼓地跑走了。
目睹这一幕的各班同学：“…………”
这个画面实在太过诡异。
一个清俊挺拔的少年，仿若和周遭不在一个背景层，指骨修长好看，手里却抓着半个馒头，怎么看怎么违和，尤其这哥还一脸“你他妈想死？”的意思，搁哪部片里，都是个当头的狠角色。
“我瞎了？”
“世草什么时候这么好贿赂了？”
“放屁，满身的戾气吹我鼻尖了，妈呀冷飕飕的，世草一看就是要发飙了。”
“那小妹妹又白又可爱，惹了世草这一下，日子还能好过吗？嘶。”
沈衍温掀睫，盯着那个娇小的背影。
头发随着她的脚步轻甩。
而那根他真正要她交过来的领带。
此时微微缠着发丝。
轻飘飘的，很细的一根，流动在空气里，升沉、起伏。
“……”
数秒后。
沈衍温收回视线，倏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