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嘴鸥
临大？
三月愣住，脑子还没转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白光轻轻撞上，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隐约听得到窗外的雨声。
三月眨了下眼，联想到刚刚的院徽乌龙，点点头。
此刻，沈骥背对着窗，眉眼被自然滤镜了一般，蒙上了一种温润的光辉。抿着的薄唇微微一动，下颌分明，喉结骨感。
“刚刚的事很抱歉，我朋友，许炀从小就爱开玩笑，没有恶意。”
“嗯？嗯。”
想不到沈骥叫住她是为了道歉，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站在他料峭的阴影里，一阵惊慌，仓促间从嗓子里挤出两个音节。
灯光下，男人摸出一颗烟，含在嘴里。眯起眼，按下打火机，漫不经心地点燃，夹在指间，猩火闪闪。菱形的袖扣就在那抬起又放下的瞬间，映着微光。
把一切唤醒。
沈骥细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隔空攥住了她的心脏。
——一切似曾相识。
昨天，在南临机场，扶她起来的男人，手腕处也是这样一枚袖扣。
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感觉。
三月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沈骥清晰的面孔近在咫尺。轮廓分明，气质清隽又不失硬朗，浓密微卷的睫毛下，幽深清澈的眼，似乎对一切都游刃有余。
原来那个人是他。
……
刘纯已经在电梯口等得不耐烦，其他人早就一窝蜂散去，只有她被大姨妈又狠狠“关照”了二十分钟，才惨兮兮地“下课”。
没有错，cuckoo在她心里已经成功变身为大姨妈。
谁叫cuckoo不识好歹，三月好心好意夸她，不买账也就算了，还硬是要把纸条读出来！
想想大姨妈那副嘴脸，刘纯就来气，恨不得把她当作烤串给撸了。
对了，就这么办！一会儿回公寓路上，就去买一打烤串，一口一口把她碎尸万段！
想到这，她用力按了几下电梯下行键。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一部电梯下来了，“叮”一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门开了，空荡荡的，只有三月一个人红扑扑地站在里面。
“大半夜的，你脸怎么这么红！”刘纯挎着两个人的包，风风火火迈进来。
“送个文件这么久？你错过了我的大型社死现场，被大姨妈当众数落半天！也就是教室没有地缝，不然我真钻进去了。”
“对了，还有上午那个卖肉的，故意在我面前晃悠好几圈，生怕我记不住她那个绿茶样。”
……
吐槽了半天，三月似乎根本没听进去，连眼珠都一动没动。刘纯张开五指在三月面前晃了晃，“嘿！傻了？”
“啊？你说什么？”目光这才缓缓聚焦。
“……”
简直要被她气死，合着刚才巴巴说了半天都是对牛弹琴。刘纯用力一扭，就把三月拽出电梯，这才想起原本要问的话。
“一个文件怎么送这么久？见到沈总本尊了吗？”
“我……”
刚刚下了场急雨，一切都被洗刷一新。两边的路灯透过斑驳的影子，投射到灰黑色的地面上。偶尔路过的情侣，隐隐传来暧昧的欢笑。
三月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让刘纯听明白。
“所以，昨天扶你起来的是咱们沈总？不是猪蹄子？都怪我，当时想给你直播来着，低头鼓捣了一会儿手机，再抬头就看到你和大猪蹄子在对峙了。”
“也就是说，让空姐给你送水的也是沈总，说你是丑八怪的，和空姐玩贴贴的是猪蹄少爷？”
三月点点头。
“原来如此，昨天猪蹄子身边的不是助理，而是放了我们鸽子的沈总，看来沈总在家经常被欺负啊！”
倒是没想到这茬，三月微微一怔。
刘纯挠挠眉毛，“对了，那你向他道谢没有？至少要请他吃个饭啊！虽然人家不会去。”
“没……”刚刚那个那种情况，突然提昨天的事，就怪怪的。
“这么好的机会给你认识沈总，都不知道珍惜，看来你也走不了什么捷径了。”
刘纯简直要被这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气死。
……
三月想认识认识附近的路，两个人就沿着公司后面的小巷一直走过去，绕了三条街，终于闻到了烧烤味。
烧烤店发光的招牌在夜色中一闪一闪。
“嘻嘻！”刘纯呲牙一笑，转身就把包塞给三月，“这离公寓不远了，你先回去，我去撸几串大姨妈。”
“撸什么？”
三月没听清，刚要追，人已经跑了。
……
她先回了公寓。
早晨走得匆忙，东西搬过来之后，都堆在玄关处。打开门，还有些下不去脚。
她没有换鞋，把地上的箱子推到一侧，让出通道，走进客厅好好打量这间屋子。
客厅朝南，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靠墙摆着一张灰色小沙发，侧面是原木小餐桌和一个冰箱，对面墙壁挂着一台超薄电视。
右手边是浴室和厨房，左边有两间小卧室，面积差不多，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摸清了地形，她把刘纯的行李搬到了朝南的卧室，接着慢慢翻腾自己的箱子。东西不多，只有两条牛仔裤，几个短袖，一件外套。剩下的书都排在了小书桌上，最后开始铺床。
床单也是学院统一发的，看到那个明显的院徽，她停了一下，随即快速把床铺好，拿出拖鞋和浴巾，走进浴室。
十五分钟后。
刘纯带着一打烤串凯旋而归。
进门就听到了稀里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靠在墙边，她拿着肉串撸了一口，然后恶作剧地拍了拍门。
听到声音，三月关掉花洒，用浴帽包好头发，探出头，“这么快就回来了？”
“什么话？好像不希望我回来似的。”
刘纯狼吞虎咽地咽下去，“原来我们隔壁住着一个神仙姐姐。”
“嗯。”三月没有抬头，继续用浴巾裹住上身。
正想拿起眼镜戴上。
“别动！”刘纯突然放下手中的肉串，按住她的手。
用力地盯了她几秒。
乌黑的长发卷了起来，露出雪缎一样光滑的额头。细长的眉毛勾勒出立体的眉骨和眼窝，瞳仁泛着琥珀色微光。精致的下颌线托起小巧的下巴，像一株未经雕琢的睡莲，与隔壁明艳的牡丹竟十分相似。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打游戏把眼睛打花了，怎么觉得隔壁的美女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可能现在化妆的技术太逆天了。不行，今晚我要早点睡。给你留了几串，记得吃啊！我也洗个澡。”
说完，打着哈欠，钻进卧室。
此时，浴室里的镜子蒙上了一层水雾，三月轻轻抹了两下，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自从那次被黄毛抓住之后，院长妈妈就把她栗色的卷发拉直了，还染成了黑色，用厚刘海盖住额头。
后来，她又主动戴上了那副黑框眼镜，再也没摘过。
几乎都忘了真实的自己。
刘纯换上拖鞋，趿拉趿拉地走进来。
三月把卫浴间让给她。回到卧室，翻出睡衣穿上，又把箱子里的小台灯和吹风筒找出来，插好电源，正要吹头发。
浴室门“嘭”的一声被推开——
“三月！快来！快来！”
“怎么了？”听到刘纯急促地叫喊，她飞快奔过去。
以为脚滑摔倒了，冲进浴室，却看到刘纯穿着睡衣在……偷听。
没错，就是偷听。
右脸紧紧贴在浴室的墙壁上，眉头紧锁，见三月过来，忙把食指放在唇边，比划了一个“嘘”。
紧接着，向她招招手，“你也过来听听，证明一下是不是我的错觉。”
？
三月满头雾水，站在原地没动。
刘纯不死心，左手摇得像招财猫一样，“快点！”
“这样不好吧！”三月无奈地凑上前，刚一开口，就被刘纯按在墙上。
……隔壁真的有声音！
隐隐约约，好像是女人痛苦的呻/吟。
声音持续了一会儿。
三月起初以为听错了，又换成右耳贴过去。
片刻。
果然没听错！而且还断断续续的，似乎很痛苦。
她反应过来，拉起刘纯，“快！我们去隔壁敲敲门，她是不是生病了。”
“纳尼？！”拽住她的手肘，刘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你是不是傻？”
三月皱着眉，一脸不惑，“隔壁住的肯定也是新同事，你刚刚不是还说见到她了！”
“我emo了，大姐。”刘纯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白眼几乎翻到天上“算了，也怪不得你，这些年不是在兼职就是在图书馆。”
她索性直接把人拖出来，郑重其事地按在客厅的沙发上。
抱着双臂，居高临下，一本正经道，“你坐在这里乖乖别动，现在我要给你上一堂生人课！”
然后，就在三月的满眼疑惑中，迅速翻出笔记本电脑。
打开“我的电脑”-“D盘”-“movie文件夹”。
这才把屏幕转过来。
三月还是莫名其妙，因为惦记着隔壁，根本无心上课，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屏幕。
《罗密欧与祝英台》、《七个白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玉体盛宴》、《将军闯后宫》、《夜莺一夜七啼》……
这些电影她一个都没看过，名字还怪怪的。
“回来再看吧！隔壁好像真的病了！”三月想站起来，再次被刘纯死死按住。
“快！选一部，看完你就不想去隔壁了。”
？？？
三月还是不懂刘纯在打什么算盘，但见她这么坚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随便晃动了一下鼠标。
“那就这个吧！《罗密欧与祝英台》。”
刘纯抿了抿唇，“不行，这个是□□的，不适合你。”
“换七？”没听懂，也懒得问，鼠标落到第二个，《七个白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
刘纯又撇撇嘴，“算了，这个是欧美的，叫得不好听。”
鼠标又下滑一个，《玉体盛宴》。
“这个也不行，光能看，没什么声。”
都是什么啊？三月干脆把鼠标一扔，“你帮我选吧！”
刘纯这才弯下腰，在《将军闯后宫》和《夜莺一夜七啼》之间徘徊纠结了一会儿，最后点开《夜莺一夜七啼》。
“这个吧！叫得专业点。”
“……”
三月愣住，脑子还没转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白光轻轻撞上，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隐约听得到窗外的雨声。
三月眨了下眼，联想到刚刚的院徽乌龙，点点头。
此刻，沈骥背对着窗，眉眼被自然滤镜了一般，蒙上了一种温润的光辉。抿着的薄唇微微一动，下颌分明，喉结骨感。
“刚刚的事很抱歉，我朋友，许炀从小就爱开玩笑，没有恶意。”
“嗯？嗯。”
想不到沈骥叫住她是为了道歉，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站在他料峭的阴影里，一阵惊慌，仓促间从嗓子里挤出两个音节。
灯光下，男人摸出一颗烟，含在嘴里。眯起眼，按下打火机，漫不经心地点燃，夹在指间，猩火闪闪。菱形的袖扣就在那抬起又放下的瞬间，映着微光。
把一切唤醒。
沈骥细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隔空攥住了她的心脏。
——一切似曾相识。
昨天，在南临机场，扶她起来的男人，手腕处也是这样一枚袖扣。
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感觉。
三月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沈骥清晰的面孔近在咫尺。轮廓分明，气质清隽又不失硬朗，浓密微卷的睫毛下，幽深清澈的眼，似乎对一切都游刃有余。
原来那个人是他。
……
刘纯已经在电梯口等得不耐烦，其他人早就一窝蜂散去，只有她被大姨妈又狠狠“关照”了二十分钟，才惨兮兮地“下课”。
没有错，cuckoo在她心里已经成功变身为大姨妈。
谁叫cuckoo不识好歹，三月好心好意夸她，不买账也就算了，还硬是要把纸条读出来！
想想大姨妈那副嘴脸，刘纯就来气，恨不得把她当作烤串给撸了。
对了，就这么办！一会儿回公寓路上，就去买一打烤串，一口一口把她碎尸万段！
想到这，她用力按了几下电梯下行键。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一部电梯下来了，“叮”一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门开了，空荡荡的，只有三月一个人红扑扑地站在里面。
“大半夜的，你脸怎么这么红！”刘纯挎着两个人的包，风风火火迈进来。
“送个文件这么久？你错过了我的大型社死现场，被大姨妈当众数落半天！也就是教室没有地缝，不然我真钻进去了。”
“对了，还有上午那个卖肉的，故意在我面前晃悠好几圈，生怕我记不住她那个绿茶样。”
……
吐槽了半天，三月似乎根本没听进去，连眼珠都一动没动。刘纯张开五指在三月面前晃了晃，“嘿！傻了？”
“啊？你说什么？”目光这才缓缓聚焦。
“……”
简直要被她气死，合着刚才巴巴说了半天都是对牛弹琴。刘纯用力一扭，就把三月拽出电梯，这才想起原本要问的话。
“一个文件怎么送这么久？见到沈总本尊了吗？”
“我……”
刚刚下了场急雨，一切都被洗刷一新。两边的路灯透过斑驳的影子，投射到灰黑色的地面上。偶尔路过的情侣，隐隐传来暧昧的欢笑。
三月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让刘纯听明白。
“所以，昨天扶你起来的是咱们沈总？不是猪蹄子？都怪我，当时想给你直播来着，低头鼓捣了一会儿手机，再抬头就看到你和大猪蹄子在对峙了。”
“也就是说，让空姐给你送水的也是沈总，说你是丑八怪的，和空姐玩贴贴的是猪蹄少爷？”
三月点点头。
“原来如此，昨天猪蹄子身边的不是助理，而是放了我们鸽子的沈总，看来沈总在家经常被欺负啊！”
倒是没想到这茬，三月微微一怔。
刘纯挠挠眉毛，“对了，那你向他道谢没有？至少要请他吃个饭啊！虽然人家不会去。”
“没……”刚刚那个那种情况，突然提昨天的事，就怪怪的。
“这么好的机会给你认识沈总，都不知道珍惜，看来你也走不了什么捷径了。”
刘纯简直要被这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气死。
……
三月想认识认识附近的路，两个人就沿着公司后面的小巷一直走过去，绕了三条街，终于闻到了烧烤味。
烧烤店发光的招牌在夜色中一闪一闪。
“嘻嘻！”刘纯呲牙一笑，转身就把包塞给三月，“这离公寓不远了，你先回去，我去撸几串大姨妈。”
“撸什么？”
三月没听清，刚要追，人已经跑了。
……
她先回了公寓。
早晨走得匆忙，东西搬过来之后，都堆在玄关处。打开门，还有些下不去脚。
她没有换鞋，把地上的箱子推到一侧，让出通道，走进客厅好好打量这间屋子。
客厅朝南，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靠墙摆着一张灰色小沙发，侧面是原木小餐桌和一个冰箱，对面墙壁挂着一台超薄电视。
右手边是浴室和厨房，左边有两间小卧室，面积差不多，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摸清了地形，她把刘纯的行李搬到了朝南的卧室，接着慢慢翻腾自己的箱子。东西不多，只有两条牛仔裤，几个短袖，一件外套。剩下的书都排在了小书桌上，最后开始铺床。
床单也是学院统一发的，看到那个明显的院徽，她停了一下，随即快速把床铺好，拿出拖鞋和浴巾，走进浴室。
十五分钟后。
刘纯带着一打烤串凯旋而归。
进门就听到了稀里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靠在墙边，她拿着肉串撸了一口，然后恶作剧地拍了拍门。
听到声音，三月关掉花洒，用浴帽包好头发，探出头，“这么快就回来了？”
“什么话？好像不希望我回来似的。”
刘纯狼吞虎咽地咽下去，“原来我们隔壁住着一个神仙姐姐。”
“嗯。”三月没有抬头，继续用浴巾裹住上身。
正想拿起眼镜戴上。
“别动！”刘纯突然放下手中的肉串，按住她的手。
用力地盯了她几秒。
乌黑的长发卷了起来，露出雪缎一样光滑的额头。细长的眉毛勾勒出立体的眉骨和眼窝，瞳仁泛着琥珀色微光。精致的下颌线托起小巧的下巴，像一株未经雕琢的睡莲，与隔壁明艳的牡丹竟十分相似。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打游戏把眼睛打花了，怎么觉得隔壁的美女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可能现在化妆的技术太逆天了。不行，今晚我要早点睡。给你留了几串，记得吃啊！我也洗个澡。”
说完，打着哈欠，钻进卧室。
此时，浴室里的镜子蒙上了一层水雾，三月轻轻抹了两下，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自从那次被黄毛抓住之后，院长妈妈就把她栗色的卷发拉直了，还染成了黑色，用厚刘海盖住额头。
后来，她又主动戴上了那副黑框眼镜，再也没摘过。
几乎都忘了真实的自己。
刘纯换上拖鞋，趿拉趿拉地走进来。
三月把卫浴间让给她。回到卧室，翻出睡衣穿上，又把箱子里的小台灯和吹风筒找出来，插好电源，正要吹头发。
浴室门“嘭”的一声被推开——
“三月！快来！快来！”
“怎么了？”听到刘纯急促地叫喊，她飞快奔过去。
以为脚滑摔倒了，冲进浴室，却看到刘纯穿着睡衣在……偷听。
没错，就是偷听。
右脸紧紧贴在浴室的墙壁上，眉头紧锁，见三月过来，忙把食指放在唇边，比划了一个“嘘”。
紧接着，向她招招手，“你也过来听听，证明一下是不是我的错觉。”
？
三月满头雾水，站在原地没动。
刘纯不死心，左手摇得像招财猫一样，“快点！”
“这样不好吧！”三月无奈地凑上前，刚一开口，就被刘纯按在墙上。
……隔壁真的有声音！
隐隐约约，好像是女人痛苦的呻/吟。
声音持续了一会儿。
三月起初以为听错了，又换成右耳贴过去。
片刻。
果然没听错！而且还断断续续的，似乎很痛苦。
她反应过来，拉起刘纯，“快！我们去隔壁敲敲门，她是不是生病了。”
“纳尼？！”拽住她的手肘，刘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你是不是傻？”
三月皱着眉，一脸不惑，“隔壁住的肯定也是新同事，你刚刚不是还说见到她了！”
“我emo了，大姐。”刘纯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白眼几乎翻到天上“算了，也怪不得你，这些年不是在兼职就是在图书馆。”
她索性直接把人拖出来，郑重其事地按在客厅的沙发上。
抱着双臂，居高临下，一本正经道，“你坐在这里乖乖别动，现在我要给你上一堂生人课！”
然后，就在三月的满眼疑惑中，迅速翻出笔记本电脑。
打开“我的电脑”-“D盘”-“movie文件夹”。
这才把屏幕转过来。
三月还是莫名其妙，因为惦记着隔壁，根本无心上课，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屏幕。
《罗密欧与祝英台》、《七个白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玉体盛宴》、《将军闯后宫》、《夜莺一夜七啼》……
这些电影她一个都没看过，名字还怪怪的。
“回来再看吧！隔壁好像真的病了！”三月想站起来，再次被刘纯死死按住。
“快！选一部，看完你就不想去隔壁了。”
？？？
三月还是不懂刘纯在打什么算盘，但见她这么坚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随便晃动了一下鼠标。
“那就这个吧！《罗密欧与祝英台》。”
刘纯抿了抿唇，“不行，这个是□□的，不适合你。”
“换七？”没听懂，也懒得问，鼠标落到第二个，《七个白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
刘纯又撇撇嘴，“算了，这个是欧美的，叫得不好听。”
鼠标又下滑一个，《玉体盛宴》。
“这个也不行，光能看，没什么声。”
都是什么啊？三月干脆把鼠标一扔，“你帮我选吧！”
刘纯这才弯下腰，在《将军闯后宫》和《夜莺一夜七啼》之间徘徊纠结了一会儿，最后点开《夜莺一夜七啼》。
“这个吧！叫得专业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