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萧耀和顾天河在玉尘峰上一住，便是一年。
这一年里，白凌让月梓霁置办的衣物已悉数落实，一套一套，各种年龄段的，多到玄冥都数不过来。
玄冥这些日子长高了不少。他整日混在两位师兄身后，时而练剑，时而跟着两位师兄学习厨艺，快到七岁的年纪，已然会了不少菜式。
开春时，两位师兄被各自的师尊抓了回去，云尘峰上一下子就剩下了两人一狐，一年里的热闹气骤然间消失殆尽。
一时间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这一年里，那位长老足不出户，除去偶尔会给他丢些书籍，教他识字外，余下的交流就只剩下饭桌上的些许问候。
两位师兄走了，如今他也不准备打扰她什么，平日里就自己练剑打发时间。
入夜了，他按着往日的习惯打开白凌给他的药瓶。
瓶口小了些，他抖了抖，好不容易从中抖出一颗药丸来。
看样子，这便是最后一颗了。
这瓶丹药似乎并非用来治疗风寒，听长老说，是一味调理身子的药。
瓶子空了，日后便不用再调理什么了。
他将其咽下，顺手去寻桌上的杯子。
好巧不巧，水杯里空空如也。
他急忙垂着胸口，跑去了厨房。
喝了口水，这才缓过来。
他刚要回屋，隔壁房间猛然响起剧烈的咳嗽。
长老病了？
他向着那到房门走去，敲门的手抬在空中，顿了顿，却又将其放下。
相处已有一年之久，据他观察，长老她并不喜被他人打扰。如今已然入夜，贸然惊扰她，会不会惹她不快？
他转身离去，那咳嗽声却再次响起，那人似乎咳得很是艰辛。
“咳咳……阿芸。”
他往院子里看去，阿芸似乎并不在院子里，应是去了山间。
他回过身去，抬手轻敲那人的房门。
“长老，我能进来吗？”
“是你？进来吧。”
他推门而入，瞧见那人半撑着身子，裹着被子抖了抖，又急忙将房门关严。
“有些晚了，还未睡？”
“看了会儿书，杯里没水了，想着去打些。”
说着，他又一顿，“长老可是病了？”
床上的人又将被子裹了裹，喘着粗气，“老毛病罢了。”
这一年里，他也有所察觉，长老虽居于常年被冰雪覆盖的玉尘峰，却是极为怕冷的。
许是又染了风寒。
“阿芸不在，你帮我倒些水吧、嗓子干着疼。”
玄冥点点头，拿过床头的杯子。
他将温水递给她，那人指尖碰到他的手背，一整冰凉。
好冷，没有丝毫温度。
“长老……可需我去熬些风寒药？”
白凌将水杯捧在手中，啄了两口，又一脸莫名看着他。
“不必了。”
见他一直愣在原地，她又温声提醒：“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他还想说点什么，见那人低眉看起了话本子，张开的嘴又紧紧闭上。
“嗯。长老也是。”
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而会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清晨，他早早起来做饭。
虽然那两师兄离开了玉尘峰，但他们在的一年里，长老还是养成了一日三餐的习惯，虽然胃口很小，但也算会吃些。
他简单的做了粥，盛上了桌。
这个时辰长老应当是起了，他也并不催促，自个在桌前坐了会儿。
峰上本就寒冷，这粥放了不一会儿就凉了。
长老她怎的还不出来？
他赶紧到那人门前敲了敲，没人应，他又敲了敲。
还是无甚反应。
“长老，吃饭了，我煮了粥。”
他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轻轻推开门，探了头进去。
他没想到，房内灵光闪烁，他抬眼，那人闭着眼盘坐在床榻之上，手中之物上下沉浮，似是一颗散发着暗蓝色光芒的宝石。
他缓缓凑了过去，想细细瞧会儿，只是刚才靠在床榻边上，白发女子就睁开了眼，将手中之物收了起来。
她定定打量着面前的小孩，那双眼里充满了好奇，虽未开口，她也知道那人要说些什么。
只是她并不打算解说什么，岔开了话题，“这是怎的了，来我房内作甚？”
玄冥听了她的问题，关注点迅速转移，慌张着似乎要给自己闯入她房间这事找补。
“我……长老，早饭做好了，见你没出来，想来看看你是否有何不适。”
竟是昨夜的事情。
昨夜玄冥走过后，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从床上爬起，拿出龙眼研究起来。
只是她没想到，一个晚上过得这么快。
她对上那人的眼眸，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此刻眉梢微蹙，似是在紧张什么。
她微微扬起嘴角，峰上多一个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无事，早饭做好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长老，再不出去，粥该凉了。”
“好，我换个衣服就来。”
玄冥点点头，很是懂事的带上门。
待白凌将衣服裹好，再开门时，那人端着粥站在门口。
“长老，之前两位师兄在，这才在亭子里用膳，这会他们都不在，外面又冷得紧，不如日后就在屋里吃吧。”
很懂事嘛。
她点点头，那人便将用具尽数搬了进来。
*
自那日瞧见白凌咳嗽的模样，玄冥总是对这位话不多的长老格外关注，阿芸了解他的心情后，一方面赞许他的孝顺，另一方面还有些苦恼。
玄冥见这人前一秒还笑着拍他的肩膀，后一秒便挂上一筹莫展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
“你有所不知啊……”那人摇着头，似是有天大的事情般，走在他的前面，“自那仙魔大战后，长老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一开始回来养伤时白长老天天看着，还肯乖乖吃药，这过了几年，白长老着实忙不过来，凌长老的药吃的总是断断续续的，身子也娇弱了许多。”
“那阿芸为何不看着她？”
“我？！”她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过头来用手指着自己，“你说让我看着？！”
“嗯。对啊。”
“得了吧，我要是把她惹烦了，那天给我踢下玉尘峰，又变回一只无家可归的狐狸了。”
“可这样……她的伤就好不了啊。”
阿芸急了，“我也知道啊，可长老她总是找借口敷衍我。”
……
玄冥回了自己房间，在桌前坐下。
虽说他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主，一些书本的字他已悉数认全，偶有不会都能自己查阅。加上长老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近些日子两人的交流太少了。
只是……他对这位长老总是有些莫名的担心。
身子不好就需要调养，在玉尘峰上许久，身上穿的，平日用的都来自长老。他理应去关心那人。
夜里，他瞧见一抹红衣从窗外飘过，索性推开门，跟了出去。
一直跟着那人去了厨房，阿芸开始忙活着煎药。
“你怎么来了。”
“我想学如何煎药。”
“给长老的那种？”
“嗯。”
阿芸为这份心意感动，绘声绘色开始教学。
玄冥这些年学会了做饭，自然，煎药这种事也不在话下。
玄冥将药煎好，在阿芸的肯定下敲开了白凌的房门。
“进来。”
他推开门，那人卧在床头，靠着床头在看话本。
似是闻到熟悉的苦味，忍不住蹙眉。
“长老，该喝药了。”
床上那人回眸，不是阿芸，怎会是这小家伙？
“怎的会是你？”
“我见长老昨夜咳得厉害，担心你受不住。”
“受不住？”
白凌放下话本，对着他笑笑。
只是这笑的意味，玄冥看不懂。
“倒是有趣……你个小娃娃，自己还没打理明白，就开始安排我了？”白凌气恼，身子虚弱也不是一碗药便能调理过来的。比起偶尔受这体温失衡的苦楚，六年如一日的苦药更让她受不住。
“不是安排，何况……我觉得自己是打整明白了的。”
“长老，要乖乖吃药，身体才能好。”
……
白凌一时反应不过来，这还不到七岁的小子，叫他乖乖吃药？
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床上那人无甚反应，他舀着汤药，对着吹了吹，将手举高，喂到她嘴边。
“长老，啊~”
她有这么哄过他吗？这人在哪儿学的。
见那人手都抬酸了，拗不过，还是张嘴喝了下去。
“这药苦的很，你这不紧不慢的，一勺一勺的喂，是想苦死本座？”
玄冥似乎并未考虑到此，意识到后，像是犯了什么错般，有些无措。
玄冥定了心神思考如何解决当下问题，放到白凌这里，看他就如同在看受了委屈的呆子般。
“好了，我又没怪你，你委屈什么。”她从他手中拿过药碗，一饮而尽。
虽多年服用相同的药物，可还是苦得紧，骤然间，眉头一下拧到了一处。
“喝完了，满意了？”
玄冥接过空碗，点点头。
两人就这般大眼瞪小眼，玄冥再瞧了眼床上半坐着的人，应是没什么要紧事了，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
“长老还有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白凌浅浅一笑，“看你午后常在院子里习剑，可是对剑道感兴趣？”
“嗯……挺喜欢的。”
“那便很好。”说着，她便将床头的书本拿过，随手往他身前一丢。
他急忙腾出手来，将那破旧的书本接住。
“这是？”
“一本剑谱，无事时可以翻翻看。”
他连忙点头。
白凌见他如此，也是满意，“若是有哪处看不懂了，也别憋着不说……”
她思索着，将声音拖长了些。
玄冥读不懂她话中的意味，想了想，试探性询问道。
“可以来问长老？”
“不不……”床上那人悠闲着摇头，“看不懂了，你就拿着去黄极峰。”
“看你还有些天赋，那老头定是喜欢你的，”见身前人很是困惑的模样，她又接着补充，“你也不必担心，你那萧耀师兄就是那老头座下二弟子。正好你在我峰上待着也是无聊，去走动走动，百利而无一害。”
此事才就此作罢，玄冥端着空碗拿到厨房时，阿芸对他露出了十分欣赏的表情。
“日后这项艰巨的任务就交由你接手了。”
这一年里，白凌让月梓霁置办的衣物已悉数落实，一套一套，各种年龄段的，多到玄冥都数不过来。
玄冥这些日子长高了不少。他整日混在两位师兄身后，时而练剑，时而跟着两位师兄学习厨艺，快到七岁的年纪，已然会了不少菜式。
开春时，两位师兄被各自的师尊抓了回去，云尘峰上一下子就剩下了两人一狐，一年里的热闹气骤然间消失殆尽。
一时间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这一年里，那位长老足不出户，除去偶尔会给他丢些书籍，教他识字外，余下的交流就只剩下饭桌上的些许问候。
两位师兄走了，如今他也不准备打扰她什么，平日里就自己练剑打发时间。
入夜了，他按着往日的习惯打开白凌给他的药瓶。
瓶口小了些，他抖了抖，好不容易从中抖出一颗药丸来。
看样子，这便是最后一颗了。
这瓶丹药似乎并非用来治疗风寒，听长老说，是一味调理身子的药。
瓶子空了，日后便不用再调理什么了。
他将其咽下，顺手去寻桌上的杯子。
好巧不巧，水杯里空空如也。
他急忙垂着胸口，跑去了厨房。
喝了口水，这才缓过来。
他刚要回屋，隔壁房间猛然响起剧烈的咳嗽。
长老病了？
他向着那到房门走去，敲门的手抬在空中，顿了顿，却又将其放下。
相处已有一年之久，据他观察，长老她并不喜被他人打扰。如今已然入夜，贸然惊扰她，会不会惹她不快？
他转身离去，那咳嗽声却再次响起，那人似乎咳得很是艰辛。
“咳咳……阿芸。”
他往院子里看去，阿芸似乎并不在院子里，应是去了山间。
他回过身去，抬手轻敲那人的房门。
“长老，我能进来吗？”
“是你？进来吧。”
他推门而入，瞧见那人半撑着身子，裹着被子抖了抖，又急忙将房门关严。
“有些晚了，还未睡？”
“看了会儿书，杯里没水了，想着去打些。”
说着，他又一顿，“长老可是病了？”
床上的人又将被子裹了裹，喘着粗气，“老毛病罢了。”
这一年里，他也有所察觉，长老虽居于常年被冰雪覆盖的玉尘峰，却是极为怕冷的。
许是又染了风寒。
“阿芸不在，你帮我倒些水吧、嗓子干着疼。”
玄冥点点头，拿过床头的杯子。
他将温水递给她，那人指尖碰到他的手背，一整冰凉。
好冷，没有丝毫温度。
“长老……可需我去熬些风寒药？”
白凌将水杯捧在手中，啄了两口，又一脸莫名看着他。
“不必了。”
见他一直愣在原地，她又温声提醒：“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他还想说点什么，见那人低眉看起了话本子，张开的嘴又紧紧闭上。
“嗯。长老也是。”
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而会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清晨，他早早起来做饭。
虽然那两师兄离开了玉尘峰，但他们在的一年里，长老还是养成了一日三餐的习惯，虽然胃口很小，但也算会吃些。
他简单的做了粥，盛上了桌。
这个时辰长老应当是起了，他也并不催促，自个在桌前坐了会儿。
峰上本就寒冷，这粥放了不一会儿就凉了。
长老她怎的还不出来？
他赶紧到那人门前敲了敲，没人应，他又敲了敲。
还是无甚反应。
“长老，吃饭了，我煮了粥。”
他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轻轻推开门，探了头进去。
他没想到，房内灵光闪烁，他抬眼，那人闭着眼盘坐在床榻之上，手中之物上下沉浮，似是一颗散发着暗蓝色光芒的宝石。
他缓缓凑了过去，想细细瞧会儿，只是刚才靠在床榻边上，白发女子就睁开了眼，将手中之物收了起来。
她定定打量着面前的小孩，那双眼里充满了好奇，虽未开口，她也知道那人要说些什么。
只是她并不打算解说什么，岔开了话题，“这是怎的了，来我房内作甚？”
玄冥听了她的问题，关注点迅速转移，慌张着似乎要给自己闯入她房间这事找补。
“我……长老，早饭做好了，见你没出来，想来看看你是否有何不适。”
竟是昨夜的事情。
昨夜玄冥走过后，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从床上爬起，拿出龙眼研究起来。
只是她没想到，一个晚上过得这么快。
她对上那人的眼眸，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此刻眉梢微蹙，似是在紧张什么。
她微微扬起嘴角，峰上多一个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无事，早饭做好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长老，再不出去，粥该凉了。”
“好，我换个衣服就来。”
玄冥点点头，很是懂事的带上门。
待白凌将衣服裹好，再开门时，那人端着粥站在门口。
“长老，之前两位师兄在，这才在亭子里用膳，这会他们都不在，外面又冷得紧，不如日后就在屋里吃吧。”
很懂事嘛。
她点点头，那人便将用具尽数搬了进来。
*
自那日瞧见白凌咳嗽的模样，玄冥总是对这位话不多的长老格外关注，阿芸了解他的心情后，一方面赞许他的孝顺，另一方面还有些苦恼。
玄冥见这人前一秒还笑着拍他的肩膀，后一秒便挂上一筹莫展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
“你有所不知啊……”那人摇着头，似是有天大的事情般，走在他的前面，“自那仙魔大战后，长老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一开始回来养伤时白长老天天看着，还肯乖乖吃药，这过了几年，白长老着实忙不过来，凌长老的药吃的总是断断续续的，身子也娇弱了许多。”
“那阿芸为何不看着她？”
“我？！”她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过头来用手指着自己，“你说让我看着？！”
“嗯。对啊。”
“得了吧，我要是把她惹烦了，那天给我踢下玉尘峰，又变回一只无家可归的狐狸了。”
“可这样……她的伤就好不了啊。”
阿芸急了，“我也知道啊，可长老她总是找借口敷衍我。”
……
玄冥回了自己房间，在桌前坐下。
虽说他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主，一些书本的字他已悉数认全，偶有不会都能自己查阅。加上长老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近些日子两人的交流太少了。
只是……他对这位长老总是有些莫名的担心。
身子不好就需要调养，在玉尘峰上许久，身上穿的，平日用的都来自长老。他理应去关心那人。
夜里，他瞧见一抹红衣从窗外飘过，索性推开门，跟了出去。
一直跟着那人去了厨房，阿芸开始忙活着煎药。
“你怎么来了。”
“我想学如何煎药。”
“给长老的那种？”
“嗯。”
阿芸为这份心意感动，绘声绘色开始教学。
玄冥这些年学会了做饭，自然，煎药这种事也不在话下。
玄冥将药煎好，在阿芸的肯定下敲开了白凌的房门。
“进来。”
他推开门，那人卧在床头，靠着床头在看话本。
似是闻到熟悉的苦味，忍不住蹙眉。
“长老，该喝药了。”
床上那人回眸，不是阿芸，怎会是这小家伙？
“怎的会是你？”
“我见长老昨夜咳得厉害，担心你受不住。”
“受不住？”
白凌放下话本，对着他笑笑。
只是这笑的意味，玄冥看不懂。
“倒是有趣……你个小娃娃，自己还没打理明白，就开始安排我了？”白凌气恼，身子虚弱也不是一碗药便能调理过来的。比起偶尔受这体温失衡的苦楚，六年如一日的苦药更让她受不住。
“不是安排，何况……我觉得自己是打整明白了的。”
“长老，要乖乖吃药，身体才能好。”
……
白凌一时反应不过来，这还不到七岁的小子，叫他乖乖吃药？
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床上那人无甚反应，他舀着汤药，对着吹了吹，将手举高，喂到她嘴边。
“长老，啊~”
她有这么哄过他吗？这人在哪儿学的。
见那人手都抬酸了，拗不过，还是张嘴喝了下去。
“这药苦的很，你这不紧不慢的，一勺一勺的喂，是想苦死本座？”
玄冥似乎并未考虑到此，意识到后，像是犯了什么错般，有些无措。
玄冥定了心神思考如何解决当下问题，放到白凌这里，看他就如同在看受了委屈的呆子般。
“好了，我又没怪你，你委屈什么。”她从他手中拿过药碗，一饮而尽。
虽多年服用相同的药物，可还是苦得紧，骤然间，眉头一下拧到了一处。
“喝完了，满意了？”
玄冥接过空碗，点点头。
两人就这般大眼瞪小眼，玄冥再瞧了眼床上半坐着的人，应是没什么要紧事了，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
“长老还有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白凌浅浅一笑，“看你午后常在院子里习剑，可是对剑道感兴趣？”
“嗯……挺喜欢的。”
“那便很好。”说着，她便将床头的书本拿过，随手往他身前一丢。
他急忙腾出手来，将那破旧的书本接住。
“这是？”
“一本剑谱，无事时可以翻翻看。”
他连忙点头。
白凌见他如此，也是满意，“若是有哪处看不懂了，也别憋着不说……”
她思索着，将声音拖长了些。
玄冥读不懂她话中的意味，想了想，试探性询问道。
“可以来问长老？”
“不不……”床上那人悠闲着摇头，“看不懂了，你就拿着去黄极峰。”
“看你还有些天赋，那老头定是喜欢你的，”见身前人很是困惑的模样，她又接着补充，“你也不必担心，你那萧耀师兄就是那老头座下二弟子。正好你在我峰上待着也是无聊，去走动走动，百利而无一害。”
此事才就此作罢，玄冥端着空碗拿到厨房时，阿芸对他露出了十分欣赏的表情。
“日后这项艰巨的任务就交由你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