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待白凌睁眼时，窗边已然大亮。
相比昏睡之前，这副孱弱的身子似乎更为畏寒了些。脚尖点地，披上的件厚实外衣几乎要将人的脖颈淹没。
“你醒了？”白术目不斜视，抿上口茶望向下头缠斗在一处的两人，“正巧，本座有些问题，还要问你。”
几位长老坐于高位，白凌瞧着她身侧那空出的位置，默然许久，终是在她身侧坐下。
“如何，可有何不适？”
白凌凝神，场上玄衣的人出招迅猛，与之对上的人躲了又躲，偶然抬手施法，却无一例外尽数被那雪白的剑刃打断，节节败退，毫无悬念。
身侧的视线从自己坐下之时，便落在她脸上打量。白凌抬眼，正正对上那双漠然的双眼，道：“多亏师姐，现下已无大碍。”
“如此最好。”白术点点头，“灵力法术什么的，能不用，就不要再动。”
“好。”
这人嘴上倒是一如既往答应得快，白术也只得将那口提到嗓子眼的气咽了下去，谁知，面上略显苍白的人又点了点头，温声又道，“以后，不会乱来了。”
这倒有些反常。
也是，她自己的身体，也只有她最为清楚。先前，瞧她上个山道都格外吃力，如今又伤了一回，当是有所感悟，不愿再吃这些苦头了。
“你清楚就行。”
白凌见她一声轻叹，随即转头，没了声响，她敛了敛眸子，闷声问道，“师姐先前要问的问题，恐怕不是这个吧？”
“……嗯。”白术瞧着场上一边倒的趋势有所反转，眉梢一皱，忆起山下那废弃洞府的一幕。
玄冥，自小便被白凌带回临虚境养在门下，人多少养得闷了些。几位长老大多觉着玉尘峰上过于冷清，这位白师妹向来不喜多事的小鬼。在玉尘峰上除却练剑读书，大多无处给他消遣，性子冷了些，倒也正常。
只是后来白凌出关，见着两人一道出现的时候多了，一些刻板的认知也在一点点被推翻。
她这小师侄，虽说对外人格外冷淡了些，但望向他那柔弱师尊时，静默的眼中总是透着往日瞧不出的光亮。
小师侄格外在意他那师尊，在药峰上待了数月，学个些药理和按摩的手法，只为回去伺候那尊偶尔头疼的活佛。
孝顺？自己门下也收了不少弟子，不见哪个这般殷勤。
直到在那废弃洞府找到两人时，白术才猛然察觉：
师侄……定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那白凌呢？
若真如自己所料，白凌……会不知晓那人的心思？
指尖在那座上轻点片刻，随她抬头，忽的顿下。白术眸子一暗，“确实如此。”
抬眼，白发女子眉眼微弯，面色一如常。若不近些去瞧，约摸是瞧不出是重伤后昏睡一日的。
白术眉头一挑，唇瓣微张，却依旧没能问出口来。
白凌见她摇头，默然，又瞧向远处苦战的人。
对战吴鹏，先前被压制无法还手的人忽而一声呐喊，灵力夹杂着些污浊之气轰然爆裂。只见那两指轻易接下刺来的剑刃，指头轻点，似有巨大的力道冲撞剑刃。
玄衣之人捂着胳膊，被他弹出许远。
剑锋轻点地面，支撑着倒下之人再度起身，可刚直起腰身，身前污浊的灵力便已袭与眼前，避无可避。
玄冥硬是抬剑接下那一击，却不甚被其击中腹腔，重重滚落在场地边缘。
见此，白凌不禁垂眸，细微而不可察着压下眉眼。
虽依旧风轻云淡，落入白术眼里，却又了然了些许。
蓦然，那肯定的声音终是飘然落下，又重重锤上某人心中：
“你对他动了心。”
“对不对？”
白凌面色一凝，随即，又自然往后靠了些，“怎么会？”
“哈哈哈哈哈……”
吴鹏直起身，和着场下那片哗然，不合时宜着笑得猖狂，“玄冥，你也不过如此，这场我先拿下了，此番大比，我定能摘得魁首。”
说罢，诡异的灵力尽数涌动，随他大喝一声，宛若浩劫般要将眼前之人吞没。
幽蓝尽数燃起，未等两股力道相撞较劲，温和的灵力便将挡在了两人中央，眼见那浑浊之力不依不饶，那灵光愈发白亮，与那浑浊相接，尽数将其吞没。
白凌顺着灵力去瞧那施术者……
百香谷，又是那个女人。
分明是她一手安排，可见那人出手，眉梢竟还会不悦着压下。
底下有声音愤愤道，“这力量，乌黑浑浊，非我修道者所能操控的灵力！”
“是啊，试剑大会本就是修道之人的比试，暂且不论这不明的力量出自何处，非我等操控的灵力，此等明目张胆借助外力，此番比试已然有背试剑大会的初衷。”
“对啊对啊……”一时，比试场上一片哗然，“而且这般瞧着，这力道像是魔族才能有的气息？”
吴鹏不禁收了灵力，可那施法的双手上还残留着些许黑气，无法消散。
一时惘然，他手腕猛烈着抖动，意图将那点黑气藏起，却又让众人视线瞧着愈发清晰。
“当真是魔族的气息！”有人大喊着，“就是魔族的气息！他勾结魔族！”
“不是！”先前那些嚣张的气焰尽数退散，取而代之是无处安放的慌乱。
“我没有……我也不知……会如此……”
吴鹏耳边满是修者种种猜忌，他四处张望，眼见辩解无望，无措着望向高台上居高临下的人。
吴宗主一时无言，对上那双求助的双眼，只闻他一声，又悄然移开了视线。
怎么会……
先前那人给的丹药，分明只说会灵力大增……
吴鹏垂眼，周身依旧弥漫着丝丝黑气，论他如何拍打，都不能散去。
“仙门与魔族这才消停多久？现下与魔族勾结，怕是又要挑起什么祸乱来。”
“我没有！”他大吼着，“我只是想赢！”
“师叔！上官师叔！”他赶忙抬眼，在远处长老坐上找寻。
视线横扫，落在那个高挑的身影上。
吴鹏咧了咧嘴，上官砚对底下弟子很是宽容，向来会帮着做错事的弟子在宗主面前求情一二。
可待余光扫过不远处白发女子，又止不住吸引他的视线。
之间那人斜着身子靠在座上，手中不知何时握了截他所熟悉的面具。
女子抬眸，恰巧与他错愕的眼神交错。分明瞧不清远处的面庞，吴鹏却觉她在笑，看不清的眼好似能说话，从容着笑看他苦苦挣扎。
随那指尖灵力转动，那面具在她手指变为冰块，随手一扬，又化作冰渣消散得无影。
“……”
那个黑衣……怎的是她！
“诸位！”上官砚起身，灵力让那声音传遍场上每个角落，“吴鹏自小在本座跟前长大，或许好胜了些，可绝不会生出勾结魔族，祸害仙门的心思。”
“许是受人蛊惑，这才在试剑大会上走了偏招……”
“是她！”
一声怒吼打断了上官砚，众修士尽数望向声音源头，指尖那人抬手高指座上白发女子，颤声大喊：“是她！我没勾结魔族，是她！她是魔族探子！”
此话一出，皆是寂静一瞬，先前七嘴八舌的人齐齐望上头看去，半晌后回眼，又是议论纷纷。
咳嗽声因着灵力逐渐清晰，白凌依旧懒懒靠着，正正将臂弯搭在座上，哼笑道：“你是说，本座吗？”
“小弟弟，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兴乱说啊。”只见她似与后辈理论般，与吴鹏说笑，“我这日子好不容易逍遥自在了些，好端端的，做什么魔族探子？”
“定是你！”许是这大小事全全压了下来，过分突然，这吴鹏瞧着，倒有些神志不清，“前些夜里，那个要杀我的高阶修士，灵力高深，法术又属寒。就是你欲行不轨之事，是与不是！定是你，收了他们什么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白凌呵呵笑着，左右脚换着搭乘，“可是魔族有了什么法子，让本座重返青春年少之时，再瞧瞧这山河变化啊？”
“法术属寒……”座上好些德高望重的长老相互看着，当年大战之时，多参与其中，自是熟悉白凌的术法。这小辈的猜测，确有些挨着边。
“是啊！”有弟子蹦出来，道，“那天夜里，随吴宗主捉拿妖物时，诛魔大阵之内，一股格外凶猛冰属灵力被镇与其中，变异冰灵根在修真界本就罕见，能对抗众人所布阵法的，恐怕也就只有白长老本人了。”
“是啊！长老！您为何要与那妖魔勾结！”
一时口舌众多，好似已然忘却众人为何争论。异样的眼光不断落于白衣之上，那人却半分不急，仍旧笑眼盈盈瞧着底下急如热锅蚂蚁的人。
“你！”见她这般轻慢，吴鹏更为确认先前捉弄自己的，便是此人，他气得牙痒痒，恨恨道，“你！临虚境与凌霄宗两大宗门前些年来多有摩擦，你可是记恨当年周野所做之事，报复我宗！”
“胡言乱语！”玄冥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上前几步揪过那人领口，“昨日夜里我与师兄亲眼所见，你这家伙与魔族勾结在先，利用外力比试在后。如何又扯着十年前的事辱我师尊，挑起两宗不合？”
“报复？本座记仇着实不假，可单单戏弄一个小弟子，可是有些小瞧本座了？十年前的事，本就是凌霄宗弟子挑衅我宗在先。至于前些年仙门与魔族的碰撞……”
白凌左右望望低头不语的仙门前辈们，嗤笑道，“在座诸位贪生怕死的做法，本座都一一记着，不曾忘却。倘若真是要将新仇旧账算一算，不如……诸位将脖颈伸直些，叫那魔族之人将你们的性命取了去。在此之前，还劳烦诸位请位神医来帮本座瞧瞧，这丹田的伤，当如何才可痊愈啊？”
“这……”几位老者相互对望，终是无奈摇头。
忽而，那慵懒的声线不再与人说笑，正声似要与人深究，“至于，那几位小弟子，毫无依据，污蔑本座与外勾结，行那不轨之事……”
相比昏睡之前，这副孱弱的身子似乎更为畏寒了些。脚尖点地，披上的件厚实外衣几乎要将人的脖颈淹没。
“你醒了？”白术目不斜视，抿上口茶望向下头缠斗在一处的两人，“正巧，本座有些问题，还要问你。”
几位长老坐于高位，白凌瞧着她身侧那空出的位置，默然许久，终是在她身侧坐下。
“如何，可有何不适？”
白凌凝神，场上玄衣的人出招迅猛，与之对上的人躲了又躲，偶然抬手施法，却无一例外尽数被那雪白的剑刃打断，节节败退，毫无悬念。
身侧的视线从自己坐下之时，便落在她脸上打量。白凌抬眼，正正对上那双漠然的双眼，道：“多亏师姐，现下已无大碍。”
“如此最好。”白术点点头，“灵力法术什么的，能不用，就不要再动。”
“好。”
这人嘴上倒是一如既往答应得快，白术也只得将那口提到嗓子眼的气咽了下去，谁知，面上略显苍白的人又点了点头，温声又道，“以后，不会乱来了。”
这倒有些反常。
也是，她自己的身体，也只有她最为清楚。先前，瞧她上个山道都格外吃力，如今又伤了一回，当是有所感悟，不愿再吃这些苦头了。
“你清楚就行。”
白凌见她一声轻叹，随即转头，没了声响，她敛了敛眸子，闷声问道，“师姐先前要问的问题，恐怕不是这个吧？”
“……嗯。”白术瞧着场上一边倒的趋势有所反转，眉梢一皱，忆起山下那废弃洞府的一幕。
玄冥，自小便被白凌带回临虚境养在门下，人多少养得闷了些。几位长老大多觉着玉尘峰上过于冷清，这位白师妹向来不喜多事的小鬼。在玉尘峰上除却练剑读书，大多无处给他消遣，性子冷了些，倒也正常。
只是后来白凌出关，见着两人一道出现的时候多了，一些刻板的认知也在一点点被推翻。
她这小师侄，虽说对外人格外冷淡了些，但望向他那柔弱师尊时，静默的眼中总是透着往日瞧不出的光亮。
小师侄格外在意他那师尊，在药峰上待了数月，学个些药理和按摩的手法，只为回去伺候那尊偶尔头疼的活佛。
孝顺？自己门下也收了不少弟子，不见哪个这般殷勤。
直到在那废弃洞府找到两人时，白术才猛然察觉：
师侄……定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那白凌呢？
若真如自己所料，白凌……会不知晓那人的心思？
指尖在那座上轻点片刻，随她抬头，忽的顿下。白术眸子一暗，“确实如此。”
抬眼，白发女子眉眼微弯，面色一如常。若不近些去瞧，约摸是瞧不出是重伤后昏睡一日的。
白术眉头一挑，唇瓣微张，却依旧没能问出口来。
白凌见她摇头，默然，又瞧向远处苦战的人。
对战吴鹏，先前被压制无法还手的人忽而一声呐喊，灵力夹杂着些污浊之气轰然爆裂。只见那两指轻易接下刺来的剑刃，指头轻点，似有巨大的力道冲撞剑刃。
玄衣之人捂着胳膊，被他弹出许远。
剑锋轻点地面，支撑着倒下之人再度起身，可刚直起腰身，身前污浊的灵力便已袭与眼前，避无可避。
玄冥硬是抬剑接下那一击，却不甚被其击中腹腔，重重滚落在场地边缘。
见此，白凌不禁垂眸，细微而不可察着压下眉眼。
虽依旧风轻云淡，落入白术眼里，却又了然了些许。
蓦然，那肯定的声音终是飘然落下，又重重锤上某人心中：
“你对他动了心。”
“对不对？”
白凌面色一凝，随即，又自然往后靠了些，“怎么会？”
“哈哈哈哈哈……”
吴鹏直起身，和着场下那片哗然，不合时宜着笑得猖狂，“玄冥，你也不过如此，这场我先拿下了，此番大比，我定能摘得魁首。”
说罢，诡异的灵力尽数涌动，随他大喝一声，宛若浩劫般要将眼前之人吞没。
幽蓝尽数燃起，未等两股力道相撞较劲，温和的灵力便将挡在了两人中央，眼见那浑浊之力不依不饶，那灵光愈发白亮，与那浑浊相接，尽数将其吞没。
白凌顺着灵力去瞧那施术者……
百香谷，又是那个女人。
分明是她一手安排，可见那人出手，眉梢竟还会不悦着压下。
底下有声音愤愤道，“这力量，乌黑浑浊，非我修道者所能操控的灵力！”
“是啊，试剑大会本就是修道之人的比试，暂且不论这不明的力量出自何处，非我等操控的灵力，此等明目张胆借助外力，此番比试已然有背试剑大会的初衷。”
“对啊对啊……”一时，比试场上一片哗然，“而且这般瞧着，这力道像是魔族才能有的气息？”
吴鹏不禁收了灵力，可那施法的双手上还残留着些许黑气，无法消散。
一时惘然，他手腕猛烈着抖动，意图将那点黑气藏起，却又让众人视线瞧着愈发清晰。
“当真是魔族的气息！”有人大喊着，“就是魔族的气息！他勾结魔族！”
“不是！”先前那些嚣张的气焰尽数退散，取而代之是无处安放的慌乱。
“我没有……我也不知……会如此……”
吴鹏耳边满是修者种种猜忌，他四处张望，眼见辩解无望，无措着望向高台上居高临下的人。
吴宗主一时无言，对上那双求助的双眼，只闻他一声，又悄然移开了视线。
怎么会……
先前那人给的丹药，分明只说会灵力大增……
吴鹏垂眼，周身依旧弥漫着丝丝黑气，论他如何拍打，都不能散去。
“仙门与魔族这才消停多久？现下与魔族勾结，怕是又要挑起什么祸乱来。”
“我没有！”他大吼着，“我只是想赢！”
“师叔！上官师叔！”他赶忙抬眼，在远处长老坐上找寻。
视线横扫，落在那个高挑的身影上。
吴鹏咧了咧嘴，上官砚对底下弟子很是宽容，向来会帮着做错事的弟子在宗主面前求情一二。
可待余光扫过不远处白发女子，又止不住吸引他的视线。
之间那人斜着身子靠在座上，手中不知何时握了截他所熟悉的面具。
女子抬眸，恰巧与他错愕的眼神交错。分明瞧不清远处的面庞，吴鹏却觉她在笑，看不清的眼好似能说话，从容着笑看他苦苦挣扎。
随那指尖灵力转动，那面具在她手指变为冰块，随手一扬，又化作冰渣消散得无影。
“……”
那个黑衣……怎的是她！
“诸位！”上官砚起身，灵力让那声音传遍场上每个角落，“吴鹏自小在本座跟前长大，或许好胜了些，可绝不会生出勾结魔族，祸害仙门的心思。”
“许是受人蛊惑，这才在试剑大会上走了偏招……”
“是她！”
一声怒吼打断了上官砚，众修士尽数望向声音源头，指尖那人抬手高指座上白发女子，颤声大喊：“是她！我没勾结魔族，是她！她是魔族探子！”
此话一出，皆是寂静一瞬，先前七嘴八舌的人齐齐望上头看去，半晌后回眼，又是议论纷纷。
咳嗽声因着灵力逐渐清晰，白凌依旧懒懒靠着，正正将臂弯搭在座上，哼笑道：“你是说，本座吗？”
“小弟弟，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兴乱说啊。”只见她似与后辈理论般，与吴鹏说笑，“我这日子好不容易逍遥自在了些，好端端的，做什么魔族探子？”
“定是你！”许是这大小事全全压了下来，过分突然，这吴鹏瞧着，倒有些神志不清，“前些夜里，那个要杀我的高阶修士，灵力高深，法术又属寒。就是你欲行不轨之事，是与不是！定是你，收了他们什么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白凌呵呵笑着，左右脚换着搭乘，“可是魔族有了什么法子，让本座重返青春年少之时，再瞧瞧这山河变化啊？”
“法术属寒……”座上好些德高望重的长老相互看着，当年大战之时，多参与其中，自是熟悉白凌的术法。这小辈的猜测，确有些挨着边。
“是啊！”有弟子蹦出来，道，“那天夜里，随吴宗主捉拿妖物时，诛魔大阵之内，一股格外凶猛冰属灵力被镇与其中，变异冰灵根在修真界本就罕见，能对抗众人所布阵法的，恐怕也就只有白长老本人了。”
“是啊！长老！您为何要与那妖魔勾结！”
一时口舌众多，好似已然忘却众人为何争论。异样的眼光不断落于白衣之上，那人却半分不急，仍旧笑眼盈盈瞧着底下急如热锅蚂蚁的人。
“你！”见她这般轻慢，吴鹏更为确认先前捉弄自己的，便是此人，他气得牙痒痒，恨恨道，“你！临虚境与凌霄宗两大宗门前些年来多有摩擦，你可是记恨当年周野所做之事，报复我宗！”
“胡言乱语！”玄冥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上前几步揪过那人领口，“昨日夜里我与师兄亲眼所见，你这家伙与魔族勾结在先，利用外力比试在后。如何又扯着十年前的事辱我师尊，挑起两宗不合？”
“报复？本座记仇着实不假，可单单戏弄一个小弟子，可是有些小瞧本座了？十年前的事，本就是凌霄宗弟子挑衅我宗在先。至于前些年仙门与魔族的碰撞……”
白凌左右望望低头不语的仙门前辈们，嗤笑道，“在座诸位贪生怕死的做法，本座都一一记着，不曾忘却。倘若真是要将新仇旧账算一算，不如……诸位将脖颈伸直些，叫那魔族之人将你们的性命取了去。在此之前，还劳烦诸位请位神医来帮本座瞧瞧，这丹田的伤，当如何才可痊愈啊？”
“这……”几位老者相互对望，终是无奈摇头。
忽而，那慵懒的声线不再与人说笑，正声似要与人深究，“至于，那几位小弟子，毫无依据，污蔑本座与外勾结，行那不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