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只见那人缓缓立定，只是那般抱着怀中的尸身，再没了动静。
“宗主？”有人试着唤他，没有回应，再上前去在他后背拍了拍，“宗主？你没事吧？”
那人却只是闻声转头，用那双空洞无神的眼，望着那前来关心之人。
那人被他盯得汗毛直立，不得不收了手，小心退远几步。
谁料，方才还要死要活的人，却将怀中心爱之人轻放在地，转身，瞧向身后众人。
上官砚瞧着那熟悉的面庞。
分外陌生……
那脸上依旧毫无波澜，却在下一刻，诡异着勾起嘴角。
“你……是谁！”
并无回应，那人上前两步，冲着他走来。
“师弟……”
“师兄……不对。”
奈何，吴诺尘已然靠到他身前，待上官砚反应过来闪身之时，那身躯手中已然汇了灵力，下一瞬，召着天边雷霆朝他劈去。
“小心！”
藤蔓自土而生，极速拽住那人腰身，将人带到身侧。
“下手倒狠。”白术将他松开，望着那被雷霆砸开的巨大石坑，分外忧心，“怕是被那祭司的咒术控制了。”
“可那祭司现在何处？”
来不及多想，身前的人却动了。
那身形极快，一掌拍在上官砚肩头。
上官砚来不及防备，随他一掌落下，血气上涌，鲜血溅在他那衣角，可人却已绕开他，往身后去了。
恍惚间回眼，那手中灵力再度聚集，往那巨坑边无力起身的人走去。
天边雷霆再落，月梓霁施法将其挡下。
两人实力相近，挡下那一击，难免有些吃力。
“师兄！”上官砚呼唤着，“师兄你做什么？”
吴诺尘却不管不顾，与月梓霁对上几招，趁她防守空虚，一掌，便要将人往巨坑处推去。
那一掌却为让他如愿，一剑斜刺而来，吴诺尘回眼，随即一脚横扫而去。
玄冥迅速反应，一步退出，用归一横在身前防护。
“唔……”
月梓霁这才稳下脚步，横眉对那人暗骂，有不忘瞧了眼身后难以起身的白凌。
“这玩意怎么这么难对付？师侄没事吧？”
“他本算不得弱，加之那咒术，呃……”
话语未落，白凌脖颈处一紧，那力道掐得她喘不过气，一头再栽进地里。
“啪！”
“师尊！”
“＊！放开她！老娘现在扒了你的皮！”
“臭婊子这么机灵，怎么不多说了！”那声音虽还带着往日宗主的威严，此刻听着却格外阴狠，“先前掐我不是很带劲吗？！啊！”
白凌视线渐渐模糊，好些年，脖颈从未被人如此暴戾对待过。
脸庞还火辣辣的疼，儿时不大愉快地回忆顿时涌上心头，让她在昏厥与清醒间反复拉扯。强忍腹间巨痛，逼迫着让视线聚焦在眼前狠厉的那张脸上。
指节动了，双手缓缓攀上那衣袖，用尽全身解数，让那指尖刺破皮肉，死死掐住臂弯。
她咧开嘴角，死命从喉头里逼出两个字，“……找死。”
这人全然不怕他。
这想法在他心头升起，怒意随回荡之声愈发强烈。这具身躯的手臂随他动怒而青筋暴起，掐断身下人的声响，扯着嗓子对她怒吼，“你知道自己的命多值钱吗！即便我的肉身已然消散，即便我变了模样回到魔族，只要你死了，死在我手上，我依旧能做回自己的祭司！”
“咳，你以为，杀了本座，你……还能活？”
“这具身体很强，加之我本有的力量，有什么做不成？”侧眼便见诸多法术向他袭来，可两人靠得太近，不敢对其下死手。袭来的剑刃被他轻易弹开，一些干扰的法术也让他一一拦下。
两人周身忽而升起邪气，将她与众人隔绝开来。
“就用你的命，来换我的攻功绩吧！”
那人气力加剧，却不愿给人痛快一击，双手将人脖颈按在地底，偏爱一点点将人折磨致死。
“咳咳……”
先前那一击近乎耗费她所能用的所有灵力，碎裂的丹田里，已然没什么可用，手上已然有些脱离。
“死了也行。反正，我也有些活腻了……”
“好啊，那可多谢你了。”
谁料，那张嘴还有力气出言嘲讽，“你……虽贵为一……宗之主，但，我一向，瞧不上你。”
“你……咳，当年，输了。”
“你……胜之，不武……”
“身子这么弱，都快死啦……你想说什么便多……”狠辣的话忽而慢了，脸上的笑却缓缓消散。
“胡说！”
“怎么……胡说了？”脖颈处的力道松了些，白凌仰着头喘息，重获新生，又不忘继续挑衅，“咳咳……宗主大人，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
那本就不善言辞的人被脑中另外的思绪搅扰，根本无力与之辩解。
白凌扒着他的臂弯，“连儿子都敢杀，你难道是什么大善人？”
“你闭嘴！”
“很难过吧？儿子差点没了，易书楠还是没有回来，现如今，你也快身败名裂了。”
“闭嘴！我让你闭嘴！”吴诺尘松了手，拳头在地面狠狠砸出好几个窟窿，越陷越深，“不要再说了！”
“那黑气减淡了，救人！”
月梓霁话语刚落，玄冥便持剑冲去，一剑划开邪气，自他脖颈刺去。
吴诺尘神色黯淡，全然没有自那话里缓过来。动作迟缓，若非内里另一人操控，那一剑绝非只刺伤肩头。
他抓着剑刃将其拔了出来，一掌祭出，却也让人轻易躲过。
“太钝了……”祭司抱怨着，耳畔古琴声响起，风刃自四周袭来，恨恨瞪了眼倒地之人，终是不愿与之纠缠，转身就逃。
玄冥也无意追击，看着那苍白的脸上红出的印子，心疼着将人扶起，任其靠在自己身上。
白凌不以为然，继续道，“哈……咳咳……你真的以为，自己就只差一点吗？”
那逃走的身形一顿，面部因着两人的控制而变得狰狞可怖。
吴诺尘僵硬着扭头，望着她，一字一字问道，“你什么意思？”
“别说了！”
眼见白凌张口，上官砚大喝出声将其阻止。
上官砚一点点朝他靠去，“我来说，让我来说！”
他似乎还有神智，灵力汇在手中，却被他极力握成拳，掌心遏住另一手腕，不让天边雷云继续作恶。
“师兄……你如此做，师姐知道了，该有多担心？”
上官砚抬手，封了他的穴位。
定身不能再动，雷云也在那声“师姐”后，渐渐消散。
“过去已成空，不过黄粱一梦。师姐若是还在，定不愿你将自己束缚。你要好好活着，将凌霄宗整治妥当。”
“凌霄宗……”
只是这个宗门，现如今已是千疮百孔，再没了往日那般的辉煌。
“这些年，你都不愿多听我说什么……你可还记得师尊的嘱托？还有吴鹏……他自小便缺乏些管教，如今，正需要你这个做父亲的。”
“不要再将自己困在过往了，往前看……”
谁知，吴诺尘却红了眼，激动着怒吼：“别跟我提他！”
“若不是他！她怎会如此！书楠怎么会死！”
“可他是你和师姐唯一的孩子！”
被定身的人脖颈处经脉暴起，撕扯着嗓子大吼，“他不是！！！”
上官砚：“……什么？”
两人许久未言，待吴诺尘冷静下来，又侧开眼去，“他带走了我最爱的人，这已是我最后的仁慈。”
兄弟俩疏远多年，上官砚也未曾想，他心里竟会如此想。
“你……你胡扯些什么？”
吴诺尘不再回应，不管不顾着运气，意要强行破开先前被封住的穴位。
“你疯了？！”上官砚赶忙出声制止，“你这般抵抗，会伤及心脉的！”
“心脉伤了便伤了。”随那强硬的动作破开穴位，那声音再度响起，“待我回去，定会好好调理这个身子，定让你师兄好好活着。”
“你个混账！”
上官砚自腰间抽出小刀，趁那人行动不便，横在他脖颈处威胁，“你再动，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你敢吗？”
那手拉着小刀往自己脖颈处压，上官砚不愿伤他，赶忙松了手，小刀易主，在那人手中轮转，下一刻，刺进了他的腹腔。
血液沾染一地，祭司丢了小刀，转身就逃，“无妨，等我掌控了这具身体，你们师兄弟还有机会再见。”
“想走？”
一苍老的声音空灵着响起，巨阵自吴诺尘的身躯之下展开，金光大闪，让里头那具魂魄困苦不堪。
上官砚不可置信，试探着唤着，“师尊？”
众人错愕，“长鸿仙尊？”
“吾会将那魂魄自你体内逼出，你会疼痛难忍，但一定要撑住。”
“呜啊啊啊！”
祭司困苦难耐，像有万千绳索往四面拉扯着，要将其割裂。同样的苦楚落在吴诺尘身上，无法再支撑其站立。
“我……就差一点……”那祭司喃喃道，“差一点，这个身体，就是我的了。”
“休想动吾徒分毫！”
吴诺尘长叹着，“差一点……就差一点……”
“你若再不出来，便会灰飞烟灭！”
“哈哈哈，别想了，我是死，也要死在这具身体里！”
僵持良久，那具身体的七窍已然流血，可那魂魄也不愿出来。长鸿不忍，终是散了那法阵。
祭司缓缓起身，仰头放声大笑，“我赢了，你以为你就差一点吗？”
“什么意思？”
“你错啦，你以为复活一个人如此容易？从与你交易开始，我就没打算复活易书楠。”
“她早死了，我所做阵法，所用她的血亲，都只是为了让她变成一个会动的傀儡，像你一样。再加之咒术，控制你这宗主，从而拿下整个凌霄宗，扰乱仙门。”
“那……灵根呢？”
“灵根？”祭司嗤笑，“看你如此异想天开，我这不是照顾你的心情，想给这具躯体多加个水木灵根，看起来完整些吗？”
“你……”
“虽说未曾拿下凌霄宗，仙门的实力也萧条至此，我也算成功了。还得多谢……你这个蠢货。”
话闭，那具躯体动了，掌中黑气再起，再朝众人袭去。
“若白凌死了，魔族再乱，总有一天也能灭掉众仙门！”
撂倒众修士，周身黑气环绕，似要取白凌要害。
“你这东西还敢回来！”
风起云涌，天边黑压压一片，一击蓝焰与之对冲，焚尽周遭所有的黑气，再对上那人，众人眼前一晃，那剑上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幽光肆意，再待众人瞧清，那剑刃也不知何时没入那具躯体的腹腔。
“啪！”
一巴掌狠狠落在那人脸颊，玄冥抽出剑刃，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唔……”祭司闷声倒地，捂着腹腔，不敢置信。
“你……怎么做到的……”
“哈哈哈哈……”谁料，那人再笑起来，“我输了……输了……”
“书楠……”
那手忽而抬起，不等玄冥反应，那一手拽着剑刃，将脖颈送了上去。
“宗主？”有人试着唤他，没有回应，再上前去在他后背拍了拍，“宗主？你没事吧？”
那人却只是闻声转头，用那双空洞无神的眼，望着那前来关心之人。
那人被他盯得汗毛直立，不得不收了手，小心退远几步。
谁料，方才还要死要活的人，却将怀中心爱之人轻放在地，转身，瞧向身后众人。
上官砚瞧着那熟悉的面庞。
分外陌生……
那脸上依旧毫无波澜，却在下一刻，诡异着勾起嘴角。
“你……是谁！”
并无回应，那人上前两步，冲着他走来。
“师弟……”
“师兄……不对。”
奈何，吴诺尘已然靠到他身前，待上官砚反应过来闪身之时，那身躯手中已然汇了灵力，下一瞬，召着天边雷霆朝他劈去。
“小心！”
藤蔓自土而生，极速拽住那人腰身，将人带到身侧。
“下手倒狠。”白术将他松开，望着那被雷霆砸开的巨大石坑，分外忧心，“怕是被那祭司的咒术控制了。”
“可那祭司现在何处？”
来不及多想，身前的人却动了。
那身形极快，一掌拍在上官砚肩头。
上官砚来不及防备，随他一掌落下，血气上涌，鲜血溅在他那衣角，可人却已绕开他，往身后去了。
恍惚间回眼，那手中灵力再度聚集，往那巨坑边无力起身的人走去。
天边雷霆再落，月梓霁施法将其挡下。
两人实力相近，挡下那一击，难免有些吃力。
“师兄！”上官砚呼唤着，“师兄你做什么？”
吴诺尘却不管不顾，与月梓霁对上几招，趁她防守空虚，一掌，便要将人往巨坑处推去。
那一掌却为让他如愿，一剑斜刺而来，吴诺尘回眼，随即一脚横扫而去。
玄冥迅速反应，一步退出，用归一横在身前防护。
“唔……”
月梓霁这才稳下脚步，横眉对那人暗骂，有不忘瞧了眼身后难以起身的白凌。
“这玩意怎么这么难对付？师侄没事吧？”
“他本算不得弱，加之那咒术，呃……”
话语未落，白凌脖颈处一紧，那力道掐得她喘不过气，一头再栽进地里。
“啪！”
“师尊！”
“＊！放开她！老娘现在扒了你的皮！”
“臭婊子这么机灵，怎么不多说了！”那声音虽还带着往日宗主的威严，此刻听着却格外阴狠，“先前掐我不是很带劲吗？！啊！”
白凌视线渐渐模糊，好些年，脖颈从未被人如此暴戾对待过。
脸庞还火辣辣的疼，儿时不大愉快地回忆顿时涌上心头，让她在昏厥与清醒间反复拉扯。强忍腹间巨痛，逼迫着让视线聚焦在眼前狠厉的那张脸上。
指节动了，双手缓缓攀上那衣袖，用尽全身解数，让那指尖刺破皮肉，死死掐住臂弯。
她咧开嘴角，死命从喉头里逼出两个字，“……找死。”
这人全然不怕他。
这想法在他心头升起，怒意随回荡之声愈发强烈。这具身躯的手臂随他动怒而青筋暴起，掐断身下人的声响，扯着嗓子对她怒吼，“你知道自己的命多值钱吗！即便我的肉身已然消散，即便我变了模样回到魔族，只要你死了，死在我手上，我依旧能做回自己的祭司！”
“咳，你以为，杀了本座，你……还能活？”
“这具身体很强，加之我本有的力量，有什么做不成？”侧眼便见诸多法术向他袭来，可两人靠得太近，不敢对其下死手。袭来的剑刃被他轻易弹开，一些干扰的法术也让他一一拦下。
两人周身忽而升起邪气，将她与众人隔绝开来。
“就用你的命，来换我的攻功绩吧！”
那人气力加剧，却不愿给人痛快一击，双手将人脖颈按在地底，偏爱一点点将人折磨致死。
“咳咳……”
先前那一击近乎耗费她所能用的所有灵力，碎裂的丹田里，已然没什么可用，手上已然有些脱离。
“死了也行。反正，我也有些活腻了……”
“好啊，那可多谢你了。”
谁料，那张嘴还有力气出言嘲讽，“你……虽贵为一……宗之主，但，我一向，瞧不上你。”
“你……咳，当年，输了。”
“你……胜之，不武……”
“身子这么弱，都快死啦……你想说什么便多……”狠辣的话忽而慢了，脸上的笑却缓缓消散。
“胡说！”
“怎么……胡说了？”脖颈处的力道松了些，白凌仰着头喘息，重获新生，又不忘继续挑衅，“咳咳……宗主大人，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
那本就不善言辞的人被脑中另外的思绪搅扰，根本无力与之辩解。
白凌扒着他的臂弯，“连儿子都敢杀，你难道是什么大善人？”
“你闭嘴！”
“很难过吧？儿子差点没了，易书楠还是没有回来，现如今，你也快身败名裂了。”
“闭嘴！我让你闭嘴！”吴诺尘松了手，拳头在地面狠狠砸出好几个窟窿，越陷越深，“不要再说了！”
“那黑气减淡了，救人！”
月梓霁话语刚落，玄冥便持剑冲去，一剑划开邪气，自他脖颈刺去。
吴诺尘神色黯淡，全然没有自那话里缓过来。动作迟缓，若非内里另一人操控，那一剑绝非只刺伤肩头。
他抓着剑刃将其拔了出来，一掌祭出，却也让人轻易躲过。
“太钝了……”祭司抱怨着，耳畔古琴声响起，风刃自四周袭来，恨恨瞪了眼倒地之人，终是不愿与之纠缠，转身就逃。
玄冥也无意追击，看着那苍白的脸上红出的印子，心疼着将人扶起，任其靠在自己身上。
白凌不以为然，继续道，“哈……咳咳……你真的以为，自己就只差一点吗？”
那逃走的身形一顿，面部因着两人的控制而变得狰狞可怖。
吴诺尘僵硬着扭头，望着她，一字一字问道，“你什么意思？”
“别说了！”
眼见白凌张口，上官砚大喝出声将其阻止。
上官砚一点点朝他靠去，“我来说，让我来说！”
他似乎还有神智，灵力汇在手中，却被他极力握成拳，掌心遏住另一手腕，不让天边雷云继续作恶。
“师兄……你如此做，师姐知道了，该有多担心？”
上官砚抬手，封了他的穴位。
定身不能再动，雷云也在那声“师姐”后，渐渐消散。
“过去已成空，不过黄粱一梦。师姐若是还在，定不愿你将自己束缚。你要好好活着，将凌霄宗整治妥当。”
“凌霄宗……”
只是这个宗门，现如今已是千疮百孔，再没了往日那般的辉煌。
“这些年，你都不愿多听我说什么……你可还记得师尊的嘱托？还有吴鹏……他自小便缺乏些管教，如今，正需要你这个做父亲的。”
“不要再将自己困在过往了，往前看……”
谁知，吴诺尘却红了眼，激动着怒吼：“别跟我提他！”
“若不是他！她怎会如此！书楠怎么会死！”
“可他是你和师姐唯一的孩子！”
被定身的人脖颈处经脉暴起，撕扯着嗓子大吼，“他不是！！！”
上官砚：“……什么？”
两人许久未言，待吴诺尘冷静下来，又侧开眼去，“他带走了我最爱的人，这已是我最后的仁慈。”
兄弟俩疏远多年，上官砚也未曾想，他心里竟会如此想。
“你……你胡扯些什么？”
吴诺尘不再回应，不管不顾着运气，意要强行破开先前被封住的穴位。
“你疯了？！”上官砚赶忙出声制止，“你这般抵抗，会伤及心脉的！”
“心脉伤了便伤了。”随那强硬的动作破开穴位，那声音再度响起，“待我回去，定会好好调理这个身子，定让你师兄好好活着。”
“你个混账！”
上官砚自腰间抽出小刀，趁那人行动不便，横在他脖颈处威胁，“你再动，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你敢吗？”
那手拉着小刀往自己脖颈处压，上官砚不愿伤他，赶忙松了手，小刀易主，在那人手中轮转，下一刻，刺进了他的腹腔。
血液沾染一地，祭司丢了小刀，转身就逃，“无妨，等我掌控了这具身体，你们师兄弟还有机会再见。”
“想走？”
一苍老的声音空灵着响起，巨阵自吴诺尘的身躯之下展开，金光大闪，让里头那具魂魄困苦不堪。
上官砚不可置信，试探着唤着，“师尊？”
众人错愕，“长鸿仙尊？”
“吾会将那魂魄自你体内逼出，你会疼痛难忍，但一定要撑住。”
“呜啊啊啊！”
祭司困苦难耐，像有万千绳索往四面拉扯着，要将其割裂。同样的苦楚落在吴诺尘身上，无法再支撑其站立。
“我……就差一点……”那祭司喃喃道，“差一点，这个身体，就是我的了。”
“休想动吾徒分毫！”
吴诺尘长叹着，“差一点……就差一点……”
“你若再不出来，便会灰飞烟灭！”
“哈哈哈，别想了，我是死，也要死在这具身体里！”
僵持良久，那具身体的七窍已然流血，可那魂魄也不愿出来。长鸿不忍，终是散了那法阵。
祭司缓缓起身，仰头放声大笑，“我赢了，你以为你就差一点吗？”
“什么意思？”
“你错啦，你以为复活一个人如此容易？从与你交易开始，我就没打算复活易书楠。”
“她早死了，我所做阵法，所用她的血亲，都只是为了让她变成一个会动的傀儡，像你一样。再加之咒术，控制你这宗主，从而拿下整个凌霄宗，扰乱仙门。”
“那……灵根呢？”
“灵根？”祭司嗤笑，“看你如此异想天开，我这不是照顾你的心情，想给这具躯体多加个水木灵根，看起来完整些吗？”
“你……”
“虽说未曾拿下凌霄宗，仙门的实力也萧条至此，我也算成功了。还得多谢……你这个蠢货。”
话闭，那具躯体动了，掌中黑气再起，再朝众人袭去。
“若白凌死了，魔族再乱，总有一天也能灭掉众仙门！”
撂倒众修士，周身黑气环绕，似要取白凌要害。
“你这东西还敢回来！”
风起云涌，天边黑压压一片，一击蓝焰与之对冲，焚尽周遭所有的黑气，再对上那人，众人眼前一晃，那剑上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幽光肆意，再待众人瞧清，那剑刃也不知何时没入那具躯体的腹腔。
“啪！”
一巴掌狠狠落在那人脸颊，玄冥抽出剑刃，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唔……”祭司闷声倒地，捂着腹腔，不敢置信。
“你……怎么做到的……”
“哈哈哈哈……”谁料，那人再笑起来，“我输了……输了……”
“书楠……”
那手忽而抬起，不等玄冥反应，那一手拽着剑刃，将脖颈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