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嗖！”
女子逃亡间忙乱回眸，落日光辉下，马上之人张弓，箭矢离弦而发，箭头若星雨，极速放大，眨眼间，已是逼近头颅。
“救……”
“滋啦……”
耳侧似有水声。
晃神一瞬却已然凝聚，箭矢破开水露，却在第二个眨眼间，变重变顿。
女子脚下一绊，膝间重重磕上沙石。
本以为无力回天的人惊恐回头，脚下，却落了支被冰封的箭。
“吁！”
“垃圾，这你都射不准？！”
“怎么会……不对！前面有人！”
可他们视线之中，也只落得两个弱不禁风的身影。
“女人而已，真不像话。正巧你没射中，带回去，哥几个……唔！”
临空，似有无形的巴掌落在了三人脸上。马背一翻，几个家伙捂着脸，整个滚落在沙石之上。
“走。”
白凌前去，拽起跌坐在地的人。女子似并未回过神来，呆愣瞪着眼，瞧了她许久。
“跟我走。”
她将人半搀着，一步步往回走去。
“妈的什么人！”身后的人没弄清状况，可眼见两人不慌不忙的背影，火气更是冲天，一言不合又对着两人张弓。
女子瞧见，睁着眼惊呼，“他！他们！”
箭矢再出，似是那人全力一击，带着魔族的气息，竟比先前更为猛烈。
白凌并未回眼，此刻抬眼，便见身前多了好些人马。
威胁愈发近了，熟悉的灵力裹挟着不属于修者的力量……
眼前幽蓝忽闪，滑过肩头。再回眼，归一精准击落那叫嚣的飞箭，碰撞一瞬，便将其焚烧殆尽。
他的那股力量，的确又长进了很多。
“师……”
眼见白凌搀扶着另一女子，却全然不曾施法放手。
玄冥气不打一处，黑着脸快步至她身侧，垂眸，便见那眼角一滴泪痣。
他张了张口，种种关切堵在嗓子眼儿，在对上白凌不解目光后，竟是冷哼一声撤开了眼。
细微的哼声，却落入白凌耳中。
本就一张木头脸，此刻更是在她身侧横眉瞪眼。
生气了？
就因为先前，没有及时哄着？
“少主……”白凌软着嗓子，抬着手，拽着他的衣角摇了摇，“是你救了我吗？”
“谢谢你。”
“呼……”
玄冥长长吸了口气，这才转眼再瞧她。
陌生的面庞……一声声唤着少主。
玄冥知她心眼多，先前她如此唤他，总觉里头带着些调戏的不正经……
箭矢都逼至颈后了，还有心思调笑！
玄冥眉头紧蹙着，转而抓住那只拽着衣角的手。
白凌望着他，唇角一弯，笑了起来。
这徒弟养了这么多年，性子她一贯了解。
还是挺好哄的……
蓦地，握着她的温热一松，将她的手送了回去。
玄冥抬手，将归一唤了回来，冷声又道，“戏弄我，就那么好玩？”
嗯？
白凌眯了眯眼，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会担心你，怕你受伤……”
他在说什么……
牛头不对马嘴……
“我……”白凌想了想，这会儿应当不曾戏弄他，望着那张黑沉脸，欲与之正经论了论，“我，怎么……”
“……看着我难受，你就这么高兴？”
白凌：“……”
身后大批人马赶来，将几人护了起来。
“紫衣姑娘！”刃匆匆赶来，眼见她搀扶着另一女子，扶着她的肩头，将人转自身前，一顿打量，“你怎么在这儿？！不是给你寻了住处休息吗？”
“我……”
她转眼，身侧那人全然避开他们二人，半句不言，也不看她。
目不斜视。
呵……
什么叫……看他难受，自己就这么高兴？
“咳咳……”
“姑娘！”
玄冥又闻那熟悉的咳嗽，猛的转眼，下意识要将人抚起……
“师……”
人却已然靠在别人身上……
刃见她咳得难受，也不好再问，扶着她起身，交由身后几个手下。
“将她护好了。”转而，又见另一姑娘，“还有她。”
红日近乎落入河面，可远处风尘四起，隐约又见大批人马。
“哟！”
几人抬眼看去，对面为首之人，高昂着头，对着几人大喝，“我还没来找你们，你们倒是先来寻我了！”
“你这小鬼……”只见他歪歪头，抬手指着站出的玄冥，“就是墨卿他儿子？”
白凌抬眼细细打量，这家伙虎背熊腰，脸上生了大圈胡须，不修边幅。扛着人高的大刀，马上晃悠两下，竟觉着格外粗俗。
“大胡子……”
刃瞪直了眼，望着那极为嚣张的将领，“你还活着？！”
“刃小子？”
“你不是同我们一道追随尊上吗？！”刃愤愤道，“你怎可！”
那家伙见此，支支吾吾半晌，又摇了摇头，“大势已去，也是迫不得已……”
“我也不想与你们动武。”说罢，又指向玄冥，“魔尊只说让我来取他的命！”
“你！”
被唤作大胡子的家伙又道，“你们只要将他交于我手上，我便不多为难，大家各自安好。”
“要我的命……”玄冥不欲与之多言，提剑走了出去，“自己来拿。”
“呵。”那人却笑了起来，“昔日同袍在场，我也不想弄得太过难看……”
“你，自我了结吧！”
玄冥望着他，横眉冷声开口，“凭什么？”
“凭什么？”
大胡子拍拍手，身后魔兵纷纷让出条路来。
“你自己看吧。”
众人闻言望去，魔兵之后，零零散散还有些马匹。
马匹上，魔兵牵了绳子，身后，似又跟了串什么……
是人！
“大胡子！”刃怒声大斥，“你做什么！”
马身刻意放慢了些，却将后头身形单薄的人扯得踉跄。
“看到了吗？”大胡子望着玄冥，“这些人，是当年追随你父亲的将士亲属。时过境迁，也只得落魄至此。”
马身拖拽着，将人拉扯倒地，本就长途喘不过气的人，脑袋磕在地面，身后隐隐现出深深浅浅的血迹。
“你对得起昔日同袍吗！”刃瞬间红了眼，“他们都不在了！你怎能如此欺辱九幽一族的妇孺？！”
“你不懂，你还太小了……”大胡子却不想再辩，“听闻，他们唤你声少主。”
身后的马拖着人赶上魔兵，大胡子回头，手中魔气聚集，割断最后头，一孩童的绳索，抓着人上马，死死扼住脖颈。
“我，不与你们动手。但玄冥必须死。”说着，他手上发力，那孩童苦痛的抓住他的臂膀，仰头，面露苦色，争抢最后一口呼吸。
“自我了结！”细弱的脖颈被他随意扭断，他将孩童丢下马去，下达最后的指令，“不然……一个，一个杀。”
“不要！”
白凌回眸，被手下搀着的女子忽的猛烈挣扎起来。
玄冥见那大胡子又将一人抓上马来，故技重施……
“救救他们！求你们！不要这样……”
众人沉寂下来，齐齐望向玄冥。
除了女子的求饶声，再听不见他人的声响。
那一声声近乎绝望的呼喊像刺，一根又一根扎入他心头，留下绵长的刺痛。
怎么办……
他回头望向白凌，却不见她动作。
他得救人。
可，怎么做……
“玄冥。”那大胡子再度开口，领着一小子的脖颈，悬于空中，“想好如何了吗？”
“阿弟，啊啊……”女子失声惊呼，眼泪大滴大滴落着，抓着身侧的手便是求助。
“救救他！求你们！求你们……”
“阿瑶……”
一声轻唤将女子惊醒。
她反应有些迟钝，转眼，身后的紫衣女人弯着腰，伸手，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你……”
她近乎痴狂……
“阿弟，救救他！救……”她甩开她的手，拽着她的裙角，整个人跪在她面前。
“你……是你……”
一丝悲凉浸入眼底，白凌扶着她，“是我。”
“救救他，好不好？求求你，你可以……”
女子认出了她，可那句“好”迟迟未到，等来的，却是那脸上的些许难色。
“我！我给你做牛做马！”
“……”
她今日，本不该在此。
若她不在，玄冥又当如何？
他一向心善，即便素不相识，大约也会……
“放开他！”玄冥怒斥道，“你要的是我的性命，莫要牵连无辜。”
“乱世当前，什么是无辜？”大胡子又道，“不过皇权纷争，我手下的兵随时都会丢了性命，也是无辜。我自然不会拿他们的命去嚯嚯。”
“你放了他们。”玄冥独自上前，正声道，“我随你处置！”
“……倒是有些样子。”
“叫你的手下放下武器。”大胡子将手中的小孩放在马上，伸出手，手掌比划着，在臂弯上来回割动，“至于你……一刀一个。”
“如何？”
“……”
大胡子冷哼，“这就不敢了吗？”
“……好。”玄冥抬剑，又抬眸道，“但你……”
“一言九鼎。”
“滋啦！”
血液飞溅……
白凌瞪直了眼，那人出招毫不手软，半分没有着要处的意思，狠狠划出大片血口。
对面见此，也给人送了绑……
“真狠，但，再深一点。”
对面稀稀落落数十人，玄冥一剑剑划在臂弯上，一只胳膊早是鲜血淋漓。划痕粘合着玄衣，侵染得黑红……
大都是深可见骨的伤。
已经没位置能划了。
可还有好些……
“断了胳膊。”
大胡子掐着一老者脖颈，“断了胳膊，就将他们放了。”
“……好。”
那个玄衣的人，整个身躯岣嵝下来，像失了智，归一听他命令横起，对准了自己的肩骨。
“给老娘放下！！！”
女子逃亡间忙乱回眸，落日光辉下，马上之人张弓，箭矢离弦而发，箭头若星雨，极速放大，眨眼间，已是逼近头颅。
“救……”
“滋啦……”
耳侧似有水声。
晃神一瞬却已然凝聚，箭矢破开水露，却在第二个眨眼间，变重变顿。
女子脚下一绊，膝间重重磕上沙石。
本以为无力回天的人惊恐回头，脚下，却落了支被冰封的箭。
“吁！”
“垃圾，这你都射不准？！”
“怎么会……不对！前面有人！”
可他们视线之中，也只落得两个弱不禁风的身影。
“女人而已，真不像话。正巧你没射中，带回去，哥几个……唔！”
临空，似有无形的巴掌落在了三人脸上。马背一翻，几个家伙捂着脸，整个滚落在沙石之上。
“走。”
白凌前去，拽起跌坐在地的人。女子似并未回过神来，呆愣瞪着眼，瞧了她许久。
“跟我走。”
她将人半搀着，一步步往回走去。
“妈的什么人！”身后的人没弄清状况，可眼见两人不慌不忙的背影，火气更是冲天，一言不合又对着两人张弓。
女子瞧见，睁着眼惊呼，“他！他们！”
箭矢再出，似是那人全力一击，带着魔族的气息，竟比先前更为猛烈。
白凌并未回眼，此刻抬眼，便见身前多了好些人马。
威胁愈发近了，熟悉的灵力裹挟着不属于修者的力量……
眼前幽蓝忽闪，滑过肩头。再回眼，归一精准击落那叫嚣的飞箭，碰撞一瞬，便将其焚烧殆尽。
他的那股力量，的确又长进了很多。
“师……”
眼见白凌搀扶着另一女子，却全然不曾施法放手。
玄冥气不打一处，黑着脸快步至她身侧，垂眸，便见那眼角一滴泪痣。
他张了张口，种种关切堵在嗓子眼儿，在对上白凌不解目光后，竟是冷哼一声撤开了眼。
细微的哼声，却落入白凌耳中。
本就一张木头脸，此刻更是在她身侧横眉瞪眼。
生气了？
就因为先前，没有及时哄着？
“少主……”白凌软着嗓子，抬着手，拽着他的衣角摇了摇，“是你救了我吗？”
“谢谢你。”
“呼……”
玄冥长长吸了口气，这才转眼再瞧她。
陌生的面庞……一声声唤着少主。
玄冥知她心眼多，先前她如此唤他，总觉里头带着些调戏的不正经……
箭矢都逼至颈后了，还有心思调笑！
玄冥眉头紧蹙着，转而抓住那只拽着衣角的手。
白凌望着他，唇角一弯，笑了起来。
这徒弟养了这么多年，性子她一贯了解。
还是挺好哄的……
蓦地，握着她的温热一松，将她的手送了回去。
玄冥抬手，将归一唤了回来，冷声又道，“戏弄我，就那么好玩？”
嗯？
白凌眯了眯眼，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会担心你，怕你受伤……”
他在说什么……
牛头不对马嘴……
“我……”白凌想了想，这会儿应当不曾戏弄他，望着那张黑沉脸，欲与之正经论了论，“我，怎么……”
“……看着我难受，你就这么高兴？”
白凌：“……”
身后大批人马赶来，将几人护了起来。
“紫衣姑娘！”刃匆匆赶来，眼见她搀扶着另一女子，扶着她的肩头，将人转自身前，一顿打量，“你怎么在这儿？！不是给你寻了住处休息吗？”
“我……”
她转眼，身侧那人全然避开他们二人，半句不言，也不看她。
目不斜视。
呵……
什么叫……看他难受，自己就这么高兴？
“咳咳……”
“姑娘！”
玄冥又闻那熟悉的咳嗽，猛的转眼，下意识要将人抚起……
“师……”
人却已然靠在别人身上……
刃见她咳得难受，也不好再问，扶着她起身，交由身后几个手下。
“将她护好了。”转而，又见另一姑娘，“还有她。”
红日近乎落入河面，可远处风尘四起，隐约又见大批人马。
“哟！”
几人抬眼看去，对面为首之人，高昂着头，对着几人大喝，“我还没来找你们，你们倒是先来寻我了！”
“你这小鬼……”只见他歪歪头，抬手指着站出的玄冥，“就是墨卿他儿子？”
白凌抬眼细细打量，这家伙虎背熊腰，脸上生了大圈胡须，不修边幅。扛着人高的大刀，马上晃悠两下，竟觉着格外粗俗。
“大胡子……”
刃瞪直了眼，望着那极为嚣张的将领，“你还活着？！”
“刃小子？”
“你不是同我们一道追随尊上吗？！”刃愤愤道，“你怎可！”
那家伙见此，支支吾吾半晌，又摇了摇头，“大势已去，也是迫不得已……”
“我也不想与你们动武。”说罢，又指向玄冥，“魔尊只说让我来取他的命！”
“你！”
被唤作大胡子的家伙又道，“你们只要将他交于我手上，我便不多为难，大家各自安好。”
“要我的命……”玄冥不欲与之多言，提剑走了出去，“自己来拿。”
“呵。”那人却笑了起来，“昔日同袍在场，我也不想弄得太过难看……”
“你，自我了结吧！”
玄冥望着他，横眉冷声开口，“凭什么？”
“凭什么？”
大胡子拍拍手，身后魔兵纷纷让出条路来。
“你自己看吧。”
众人闻言望去，魔兵之后，零零散散还有些马匹。
马匹上，魔兵牵了绳子，身后，似又跟了串什么……
是人！
“大胡子！”刃怒声大斥，“你做什么！”
马身刻意放慢了些，却将后头身形单薄的人扯得踉跄。
“看到了吗？”大胡子望着玄冥，“这些人，是当年追随你父亲的将士亲属。时过境迁，也只得落魄至此。”
马身拖拽着，将人拉扯倒地，本就长途喘不过气的人，脑袋磕在地面，身后隐隐现出深深浅浅的血迹。
“你对得起昔日同袍吗！”刃瞬间红了眼，“他们都不在了！你怎能如此欺辱九幽一族的妇孺？！”
“你不懂，你还太小了……”大胡子却不想再辩，“听闻，他们唤你声少主。”
身后的马拖着人赶上魔兵，大胡子回头，手中魔气聚集，割断最后头，一孩童的绳索，抓着人上马，死死扼住脖颈。
“我，不与你们动手。但玄冥必须死。”说着，他手上发力，那孩童苦痛的抓住他的臂膀，仰头，面露苦色，争抢最后一口呼吸。
“自我了结！”细弱的脖颈被他随意扭断，他将孩童丢下马去，下达最后的指令，“不然……一个，一个杀。”
“不要！”
白凌回眸，被手下搀着的女子忽的猛烈挣扎起来。
玄冥见那大胡子又将一人抓上马来，故技重施……
“救救他们！求你们！不要这样……”
众人沉寂下来，齐齐望向玄冥。
除了女子的求饶声，再听不见他人的声响。
那一声声近乎绝望的呼喊像刺，一根又一根扎入他心头，留下绵长的刺痛。
怎么办……
他回头望向白凌，却不见她动作。
他得救人。
可，怎么做……
“玄冥。”那大胡子再度开口，领着一小子的脖颈，悬于空中，“想好如何了吗？”
“阿弟，啊啊……”女子失声惊呼，眼泪大滴大滴落着，抓着身侧的手便是求助。
“救救他！求你们！求你们……”
“阿瑶……”
一声轻唤将女子惊醒。
她反应有些迟钝，转眼，身后的紫衣女人弯着腰，伸手，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你……”
她近乎痴狂……
“阿弟，救救他！救……”她甩开她的手，拽着她的裙角，整个人跪在她面前。
“你……是你……”
一丝悲凉浸入眼底，白凌扶着她，“是我。”
“救救他，好不好？求求你，你可以……”
女子认出了她，可那句“好”迟迟未到，等来的，却是那脸上的些许难色。
“我！我给你做牛做马！”
“……”
她今日，本不该在此。
若她不在，玄冥又当如何？
他一向心善，即便素不相识，大约也会……
“放开他！”玄冥怒斥道，“你要的是我的性命，莫要牵连无辜。”
“乱世当前，什么是无辜？”大胡子又道，“不过皇权纷争，我手下的兵随时都会丢了性命，也是无辜。我自然不会拿他们的命去嚯嚯。”
“你放了他们。”玄冥独自上前，正声道，“我随你处置！”
“……倒是有些样子。”
“叫你的手下放下武器。”大胡子将手中的小孩放在马上，伸出手，手掌比划着，在臂弯上来回割动，“至于你……一刀一个。”
“如何？”
“……”
大胡子冷哼，“这就不敢了吗？”
“……好。”玄冥抬剑，又抬眸道，“但你……”
“一言九鼎。”
“滋啦！”
血液飞溅……
白凌瞪直了眼，那人出招毫不手软，半分没有着要处的意思，狠狠划出大片血口。
对面见此，也给人送了绑……
“真狠，但，再深一点。”
对面稀稀落落数十人，玄冥一剑剑划在臂弯上，一只胳膊早是鲜血淋漓。划痕粘合着玄衣，侵染得黑红……
大都是深可见骨的伤。
已经没位置能划了。
可还有好些……
“断了胳膊。”
大胡子掐着一老者脖颈，“断了胳膊，就将他们放了。”
“……好。”
那个玄衣的人，整个身躯岣嵝下来，像失了智，归一听他命令横起，对准了自己的肩骨。
“给老娘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