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周一一早，环美广告办公楼楼下。
季晴如本能一般循着以往的路线走进办公楼大厅，一边抬手打着哈欠，一边精神恍惚地掏出工牌刷卡，等过完闸机，魂不守舍地站在等电梯的人群中，关于周末的记忆塞满了整个大脑，毫无心思上班。
“晴子。”
一句熟悉的呼唤传进她的耳中，季晴条件反射地循声看过去，方醒醒正精神抖擞地站在不远处，挥着手上的工牌朝她打着招呼。
季晴愣了一秒钟，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抬步朝着方醒醒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开口回应了一句，“早啊。”
“咦——”方醒醒看着她的脸，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季晴有些莫名，“干嘛？”
“你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儿？”方醒醒抬手指了指她的眼睛，“遮瑕都遮不住哦。”
说完不等季晴回应，便一脸八卦地凑到季晴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打听着，“不是去泡温泉吗？怎么累成这样？不会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对上方醒醒幸灾乐祸的眼神，多半也不是什么好话。
“打住，”季晴无力地朝方醒醒翻了个白眼，“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这样？”方醒醒重复了一遍季晴的话，意味深长地摩挲了一下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你俩……成没成？”
“……”季晴不是很想回答。
季晴的无言沉默看在方醒醒眼里，便是否认的意思了，方醒醒听到这个意外的答案，思路不由开始自行向下延伸，“都一起泡温泉了还没成？这不大正常吧？”
说话的功夫，电梯已经抵达了一楼，前面的人开始往电梯中走去，季晴想要抬步跟上去，却被方醒醒一把拉住了衣角，“等等，先别走，话说清楚了再说。”
说着又往季晴的身边靠了靠，继续向下追问，“这可不是小事儿，你快说说，具体是为什么没成？我好帮你分析分析，别是你被程绪给骗了，回头他有问题了你都不知道。”
眼看着话题被方醒醒带的越跑越偏，不说清楚指不定会发散成什么样，季晴只好不再沉默，无奈的给出回答，“成了成了，你可别再猜了。”
“但是，”季晴严正地补充了一句，“我的黑眼圈不是因为那个，单纯是昨晚没睡好。”
说到这儿，困扰了她一整晚的疑惑终于涌上心头，她不由出神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犹豫一会儿，终究还是主动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这心脏怎么从昨天开始就发空呢？”
“发空？什么时候开始的？”方醒醒抬手摸了摸季晴的额头，“不会是生病了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
“昨天开始的，具体说的话，好像是和程绪分开之后？”季晴一本正经地琢磨着，“好像也不是生病，就是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尤其在想到程绪的时候，好像就会空一下？”
说完，一脸认真地抬头看向方醒醒，试图寻找答案，“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
方醒醒看着季晴求知的表情，无言以对地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抬手用食指戳了戳季晴的脑袋，“你说你是怎么了？连自己思春了都不知道？！”
“思春？”季晴魂不守舍地重复了一遍。
“对，思春，和男朋友分开就心里发空，想起来就难受，你这不是相思病犯了是什么？”
说着又抬手戳了下季晴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话说，你也不是刚上初中的青春期少女吧？程绪也不是你的初恋，怎么连自己思春了都不知道？你以前的恋爱到底是怎么谈的啊？！”
“就正常谈啊！和大街上的那些情侣一样……牵手出去玩什么的……？”
季晴明显心虚的表情让方醒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我问你，你和以前的小男友牵手的时候，会紧张吗？”
“我忘了……”季晴吞吞吐吐地解释道，“都过了多久了，脸长什么样我都快记不清了，牵手紧不紧张这么细节的事儿，我哪还想的起来啊？”
“不，”方醒醒冲季晴摇了摇手指，信誓旦旦地说道，“初恋一般是不可能忘的，更何况你恋爱经验也不多，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忘了？你能忘了，只能是一个原因——”
方醒醒卖了个关子，双手搭上季晴的肩膀，意味深长又一脸欣慰地说道，“恭喜你！少女，你恋爱了。”
什么恋爱？她不是一直在恋爱吗？
季晴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而方醒醒的话又开始继续了，“不错嘛，看来程绪还是有两把刷子，竟然让你这株榆木开花了。”
榆木开花……
这一听就不太像是什么好话吧？
季晴还在琢磨着，叮咚一声，电梯又抵达了，刚刚两个人的谈话已经错过电梯运行的高峰，此时周遭无人，季晴和方醒醒在电梯门开启之后，轮流走了进去。
上电梯的功夫，季晴将榆木的话题自然而然地抛在了脑后，开始关心起好友的感情进展。
“不说我和程绪了，你和林卓怎么样？滑雪应该挺顺利的吧？”
这话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林卓她大学的时候也见过，算是挺上道的一个人，和方醒醒在一块儿想来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然而，这随口的一句话，却竟然像是戳到了她的痛处。
余光里方醒醒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甚至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过了会儿，才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似的，勉强挤出了几个字，“不怎么样。”
“啊？”
季晴听完有些意外，“什么情况？去滑雪前不还挺好的吗？你俩吵架了？”
“不是，”方醒醒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碰到张易初了。”
张易初？！
没记错的话，你俩已经分手有一段时间了吧？
现在又出现了？还是在和林卓约会的时候？！
看方醒醒现在的反应，看样子他们滑雪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瞬间，季晴的雷达开始高速旋转，直觉令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心中的好奇心瞬间猛涨，直接单刀直入地打探，“张易初干嘛了？”
“一言难尽……”
方醒醒的表情，活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令季晴越发好奇了。
叮的一声响起，电梯已经抵达了环美广告的楼层，季晴毫不犹豫地抬手按上关门键，将开启的电梯门重新关上，紧接着又按了一层的按钮。
“……你干嘛？”
“你早上应该没会要开吧？这班晚一会儿上也没什么，咱俩去一层的咖啡厅坐坐，”季晴说着，抬头看了一下电梯屏幕，“不听完你和张易初的事儿，我实在没心思上班。”
方醒醒：……
一楼咖啡厅，咖啡的热气从杯子中缓缓升腾，季晴和方醒醒面对面坐着。
“什么？！”季晴惊讶地呼出声。
方醒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小声点儿！别忘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上班时间出来聊八卦还这么大动静。”
“你和林卓接吻，结果被突然出现的张易初伸手挡了，这么刺激的事儿，我怎么可能反应不大？！”
季晴喝口咖啡冷静了一下，“毕竟不是别的时候，可是你俩正要接吻的时候啊！忽然伸出一只手挡在你俩中间，光想想就刺激。”
脑海中幻想的画面甚至令季晴忍不住噗嗤乐出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拍电影呢。”
“大学我和林卓谈的时候，你也不是不知道，林卓本来就沉得住气，”方醒醒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天滑完雪吃饭，我装的喝得半醉，好不容易找着个机会，想着加快一下进度，全被张易初给搅黄了！”
季晴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林卓呢？他什么反应？”
“别提了，接到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事儿走了。”
“什么？把你和张易初留下了？！”这发展是季晴没想到的，她犹豫了一下，委婉说道，“这……正常吗？”
“确实不正常，我怀疑他要不是脑子有问题，不然就是有情况，”方醒醒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本来也是试试而已，再观察观察吧，不合适就算了。”
“哦……”季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张易初呢？”
“他？”提到张易初，方醒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欲望开始直线飙升，“你知道那天林卓走了之后，他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
“给你转载一下他的原话——”
方醒醒特意加粗声音，模仿着张易初的语气，“不就是一个吻吗，就当我欠你的，大不了我赔给你。”随即恢复自己的声音，“然后，他就当着我的面，把眼睛闭上了……”
“……”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季晴才捡起自己的语言系统，追问道，“后来呢？”
方醒醒将手上的杯子放下，摩挲着自己的指甲，轻轻地吹了下指尖，才轻描淡写地开口说道，“后来我就扇了他一巴掌。”
淡定的样子一时间令季晴肃然起敬。
“果然不愧是你，谈的恋爱都这么清新脱俗。”
季晴佩服地摇了摇头，忍不住鼓起了掌。
季晴如本能一般循着以往的路线走进办公楼大厅，一边抬手打着哈欠，一边精神恍惚地掏出工牌刷卡，等过完闸机，魂不守舍地站在等电梯的人群中，关于周末的记忆塞满了整个大脑，毫无心思上班。
“晴子。”
一句熟悉的呼唤传进她的耳中，季晴条件反射地循声看过去，方醒醒正精神抖擞地站在不远处，挥着手上的工牌朝她打着招呼。
季晴愣了一秒钟，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抬步朝着方醒醒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开口回应了一句，“早啊。”
“咦——”方醒醒看着她的脸，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季晴有些莫名，“干嘛？”
“你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儿？”方醒醒抬手指了指她的眼睛，“遮瑕都遮不住哦。”
说完不等季晴回应，便一脸八卦地凑到季晴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打听着，“不是去泡温泉吗？怎么累成这样？不会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对上方醒醒幸灾乐祸的眼神，多半也不是什么好话。
“打住，”季晴无力地朝方醒醒翻了个白眼，“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这样？”方醒醒重复了一遍季晴的话，意味深长地摩挲了一下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你俩……成没成？”
“……”季晴不是很想回答。
季晴的无言沉默看在方醒醒眼里，便是否认的意思了，方醒醒听到这个意外的答案，思路不由开始自行向下延伸，“都一起泡温泉了还没成？这不大正常吧？”
说话的功夫，电梯已经抵达了一楼，前面的人开始往电梯中走去，季晴想要抬步跟上去，却被方醒醒一把拉住了衣角，“等等，先别走，话说清楚了再说。”
说着又往季晴的身边靠了靠，继续向下追问，“这可不是小事儿，你快说说，具体是为什么没成？我好帮你分析分析，别是你被程绪给骗了，回头他有问题了你都不知道。”
眼看着话题被方醒醒带的越跑越偏，不说清楚指不定会发散成什么样，季晴只好不再沉默，无奈的给出回答，“成了成了，你可别再猜了。”
“但是，”季晴严正地补充了一句，“我的黑眼圈不是因为那个，单纯是昨晚没睡好。”
说到这儿，困扰了她一整晚的疑惑终于涌上心头，她不由出神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犹豫一会儿，终究还是主动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这心脏怎么从昨天开始就发空呢？”
“发空？什么时候开始的？”方醒醒抬手摸了摸季晴的额头，“不会是生病了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
“昨天开始的，具体说的话，好像是和程绪分开之后？”季晴一本正经地琢磨着，“好像也不是生病，就是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尤其在想到程绪的时候，好像就会空一下？”
说完，一脸认真地抬头看向方醒醒，试图寻找答案，“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
方醒醒看着季晴求知的表情，无言以对地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抬手用食指戳了戳季晴的脑袋，“你说你是怎么了？连自己思春了都不知道？！”
“思春？”季晴魂不守舍地重复了一遍。
“对，思春，和男朋友分开就心里发空，想起来就难受，你这不是相思病犯了是什么？”
说着又抬手戳了下季晴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话说，你也不是刚上初中的青春期少女吧？程绪也不是你的初恋，怎么连自己思春了都不知道？你以前的恋爱到底是怎么谈的啊？！”
“就正常谈啊！和大街上的那些情侣一样……牵手出去玩什么的……？”
季晴明显心虚的表情让方醒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我问你，你和以前的小男友牵手的时候，会紧张吗？”
“我忘了……”季晴吞吞吐吐地解释道，“都过了多久了，脸长什么样我都快记不清了，牵手紧不紧张这么细节的事儿，我哪还想的起来啊？”
“不，”方醒醒冲季晴摇了摇手指，信誓旦旦地说道，“初恋一般是不可能忘的，更何况你恋爱经验也不多，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忘了？你能忘了，只能是一个原因——”
方醒醒卖了个关子，双手搭上季晴的肩膀，意味深长又一脸欣慰地说道，“恭喜你！少女，你恋爱了。”
什么恋爱？她不是一直在恋爱吗？
季晴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而方醒醒的话又开始继续了，“不错嘛，看来程绪还是有两把刷子，竟然让你这株榆木开花了。”
榆木开花……
这一听就不太像是什么好话吧？
季晴还在琢磨着，叮咚一声，电梯又抵达了，刚刚两个人的谈话已经错过电梯运行的高峰，此时周遭无人，季晴和方醒醒在电梯门开启之后，轮流走了进去。
上电梯的功夫，季晴将榆木的话题自然而然地抛在了脑后，开始关心起好友的感情进展。
“不说我和程绪了，你和林卓怎么样？滑雪应该挺顺利的吧？”
这话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林卓她大学的时候也见过，算是挺上道的一个人，和方醒醒在一块儿想来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然而，这随口的一句话，却竟然像是戳到了她的痛处。
余光里方醒醒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甚至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过了会儿，才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似的，勉强挤出了几个字，“不怎么样。”
“啊？”
季晴听完有些意外，“什么情况？去滑雪前不还挺好的吗？你俩吵架了？”
“不是，”方醒醒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碰到张易初了。”
张易初？！
没记错的话，你俩已经分手有一段时间了吧？
现在又出现了？还是在和林卓约会的时候？！
看方醒醒现在的反应，看样子他们滑雪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瞬间，季晴的雷达开始高速旋转，直觉令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心中的好奇心瞬间猛涨，直接单刀直入地打探，“张易初干嘛了？”
“一言难尽……”
方醒醒的表情，活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令季晴越发好奇了。
叮的一声响起，电梯已经抵达了环美广告的楼层，季晴毫不犹豫地抬手按上关门键，将开启的电梯门重新关上，紧接着又按了一层的按钮。
“……你干嘛？”
“你早上应该没会要开吧？这班晚一会儿上也没什么，咱俩去一层的咖啡厅坐坐，”季晴说着，抬头看了一下电梯屏幕，“不听完你和张易初的事儿，我实在没心思上班。”
方醒醒：……
一楼咖啡厅，咖啡的热气从杯子中缓缓升腾，季晴和方醒醒面对面坐着。
“什么？！”季晴惊讶地呼出声。
方醒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小声点儿！别忘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上班时间出来聊八卦还这么大动静。”
“你和林卓接吻，结果被突然出现的张易初伸手挡了，这么刺激的事儿，我怎么可能反应不大？！”
季晴喝口咖啡冷静了一下，“毕竟不是别的时候，可是你俩正要接吻的时候啊！忽然伸出一只手挡在你俩中间，光想想就刺激。”
脑海中幻想的画面甚至令季晴忍不住噗嗤乐出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拍电影呢。”
“大学我和林卓谈的时候，你也不是不知道，林卓本来就沉得住气，”方醒醒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天滑完雪吃饭，我装的喝得半醉，好不容易找着个机会，想着加快一下进度，全被张易初给搅黄了！”
季晴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林卓呢？他什么反应？”
“别提了，接到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事儿走了。”
“什么？把你和张易初留下了？！”这发展是季晴没想到的，她犹豫了一下，委婉说道，“这……正常吗？”
“确实不正常，我怀疑他要不是脑子有问题，不然就是有情况，”方醒醒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本来也是试试而已，再观察观察吧，不合适就算了。”
“哦……”季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张易初呢？”
“他？”提到张易初，方醒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欲望开始直线飙升，“你知道那天林卓走了之后，他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
“给你转载一下他的原话——”
方醒醒特意加粗声音，模仿着张易初的语气，“不就是一个吻吗，就当我欠你的，大不了我赔给你。”随即恢复自己的声音，“然后，他就当着我的面，把眼睛闭上了……”
“……”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季晴才捡起自己的语言系统，追问道，“后来呢？”
方醒醒将手上的杯子放下，摩挲着自己的指甲，轻轻地吹了下指尖，才轻描淡写地开口说道，“后来我就扇了他一巴掌。”
淡定的样子一时间令季晴肃然起敬。
“果然不愧是你，谈的恋爱都这么清新脱俗。”
季晴佩服地摇了摇头，忍不住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