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霞曾承诺方度，只要考上警察学院，就在江城给他买一套房。
这个承诺很快就兑现了，方度从舟市回来，一般就住在这里，和张成一起。
晚上十点，电梯门打开，方度恰好遇上一对男女从自家隔壁出来，她听张成说过，这对男女也奇奇怪怪的，似乎都结婚了，但还瞒着父母，两个人虽说是夫妻，却从来没牵过手，彼此间的氛围别扭得很。
门锁开了，方度一推门，便看到张成靠在墙上一副“我准备好听八卦”的样子。
“干嘛？”方度不好意思讲。
张成挑眉，“怎么还害羞上了？”
方度闷声坐在沙发上，简单跟张成讲了两个人相遇的场景，“她过得挺好的，这就够了。”
“少在这儿装深情人设，我就问你，你打不打算追她？”
张成的直接问住了方度，“怎么追，我都不知道她排斥不排斥我。”
“男追女，你得主动一点，比如你明天就去接她上班。不要问她愿意不愿意，用行动俘获她的芳心。”
“你说，她还会介意我们曾经的师生关系吗？”
“曾经，又不是现在。她不是老师，你也不是没开智的学生，你们要是恋爱完全合法，有什么介意的？”
“你不了解她，她道德洁癖强，曾经的关系，肯定影响我们现在。”
“我不了解她，还不了解你吗，你不就是爱撩有道德洁癖的吗。小小年纪，放着明媚校花不追，偏偏守着乔知不放，有毛病。”
方度被张成说中，勾唇一笑，“那这次哥们儿就勇敢上了，支持否？”
张成跟方度碰拳，“全力以赴地支持！”
既然忘不掉，好像只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方法了。
＊
第二天一大早，方度就去买早餐，然后在乔知家楼下等着。
乔知这些天在跟近一个汽车投资的项目，目前她正在和同事张既炀一起考察江城汽车零件配置的市场，忙着各处出差，所以作息时间不固定。
方度从七点蹲到十点，才看到乔知下楼。她愣住，“你怎么在这儿？”
方度挑着手中的塑料袋示意，“来给你送早餐。”
江城放晴了，方度站在阳光中眯着眼，脸色有些红。他是勇敢的，也是害羞的。爱人的方式很简单，只关心对方有没有吃饱穿暖。
乔知回，“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找点事做。”
“给你送早餐，我不觉得是浪费时间，”方度无辜地看着乔知，他家住在东边，早上六点就起床准备，虽说等了一上午，但话也不能这么说，“而且，我还在放假。”
放假，怎么浪费时间都不为过吧？
乔知接过方度手里的饭，说：“几点到的？”
“七点。”
乔知抬头，错愕地看向方度，“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昨天晚上我走的时候，你说在工作，我想着你应该熬夜了，就想让你多睡会儿。”其实，方度的选择可以有很多，比如把饭挂在她家门口，但是他还是想见一面乔知。
四年，虽然不长，但足以让他懂得什么叫做珍惜。
乔知没再问，接过早饭看了一眼，说：“上来吧。”
方度不知所措，“啊？”
他没有这个意思啊。
“饭凉了，要热一下。”乔知解释。
方度点了头，跟着乔知上楼。他惴惴不安，乔知刚刚的话，该不会以为他只是想去她家吧，那岂不是像个变态？
他又觉得这样缠着一个女孩在不太好，就像以前，他总缠着她，其实是在推开她的。
“饭送到就好，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上班，我就不打扰了。”
方度克制。他不想被讨厌。
乔知讶异，怎么过了四年，他整个人含蓄内敛许多，她还记得，他以前去她家时迫不及待的样子。
“确定？”她问。
“确定。”他笑着答。克制的感觉真好，可以让爱意在心间弥漫，发酵。
“那拜拜。”乔知拎着吃的上楼，打算重新热一下，反正她没有吃午饭。
“那晚上还能给你送晚饭吗，顺便拿餐具。”方度内心忐忑，他真担心乔知拒绝。他被她拒绝怕了。
然而乔知点头，“我一般晚上八点到家，你来的时候提前打个电话。”
方度松了一口气。
他“嗯”了一声，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乔知也是想靠近自己的，只是顾虑太多。
乔知上楼，看着方度自制的三明治，还有盒子里切好的水果，一口一口地品尝。不得不说，方度做得三明治很好吃，会放少量的芝士，蛋黄和芝士融合的鲜香几乎让人的味蕾放烟花。
乔知想起了舟市的那段时光。那时，方度家做的饭就很好吃，有好几次她回家都能闻到他家的饭香。偶尔，他也会送好吃的馅饼过来，妈妈都说好吃。
说来奇怪，自从离开舟市，乔知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馅饼。有时候过年看到别人回家，乔知脑子里总会想起馅饼的味道。
但她再也没有回过舟市，甚至旅行也会避着那个地方的附件。
她端详着浅蓝色的饭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畸形的感情。虽说她不再是老师，他也不是学生，可乔知还是很介意那段短暂的师生关系。那时候，她那么努力地维护自己的清白和声誉，甚至做的有些极端，现在更不能轻易打破两人的状态，否则努力就白费了。
方度不知道乔知心中所想，还以为她同意他晚上送餐，是因为有戏，他下午就兴奋地在家看食谱。
方度大学时，趁着周末的时候学做饭，现在不说有模有样，看起来也像个练家子。他煲汤，又做了四道菜，手里拎得满满当当往乔知家里赶，留张成一个人在家吃剩下的饭。
“到家了吗，我还有十分钟到。”方度听乔知的话，在车上给她打电话。
“到了，你直接上来吧。”
“好。那，再见。”
“嗯，拜拜。”
元宵节还没有过，窗外有人在放烟花，方度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乔知走后，方度再也不喜欢过年，回家看望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后，他就一个人回江城，在卧室呆着睡觉，然后在午夜时分梦到乔知。她跟他说，她一个人，很孤单。
可是，他找不到她，在梦里暨出了一头汗。
现在好了，以后她都不会再是一个人。
方度到乔知家，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乔知打开看，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就按照食谱做的，没多难。”也就倒腾了一下午。
方度去水池，自然地拿碗拿筷子，像个家庭煮夫。他身上的青涩确实褪了一些。
乔知坐在桌前，尝了一口方度煲的汤。
方度问：“好喝吗？”
乔知点头，“好喝。”
“那我明天晚上继续煲给你。”
乔知沉默了，约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后，她说：“方度，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方度警铃大作，她知道乔知很介意他们曾经的师生关系，当年就不断告诉他，让他别总是发消息，别接近她。他也知道，他的冒进，让她很受伤。现在他们好不容易再次遇到，关系还没有彻底缓和，他一定不能太坦荡，说什么喜欢她的话，否则只会吓跑她！
“我，”方度顿了一下，解释：“我就是觉得当年挺对不起你的，是我害你丢了工作。”
这也是一大原因，既然说到这里，方度放下筷子，认真地说：“对不起乔知，当年我害你丢了工作，我想补偿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就是千万别赶我走。
乔知摇头，“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当初离开，是我的主意。”
那年贴吧事件，她在第一时间被周素琴叫到办公室。周素琴本来是想了解情况的，但乔知顺便提出要离职的诉求。
妈妈去世，她没理由再呆在舟市这个无聊的地方。这里太小，人类费尽心思的手段显得可笑。
无论周素琴怎么劝说，甚至用五十名学生的未来道德绑架，都没有用。
贴吧事件后，十班部分家长十分激进，赵朝的爸爸甚至提出让方度退学的诉求。乔知既然要离开，就不能白白走，借着周素琴要求她等一个月的时间，她顺便提出不能让方度退学的诉求，再加上方妈妈的硬刚，方度才顺利转班。
她不会让给妈妈送葬的人受伤，但也绝不是那种会为了他人牺牲自我，放弃前途的人。
“离开舟市，我才能有更好的未来。”乔知说，“所以你不必因为愧疚对我好，忘记这些事情，往前走吧，方度。”
方度摇头，眼睛里闪着光说：“乔知，我忘不掉。”
那些细小如雪花般的回忆，他要忘记早都过去了，何必如现在一般刻骨铭心？
她走后，他就一直记着，从来不敢忘。
“我已经忘了，”乔知低头，“你现在是大好时光，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事情上，或者出去谈谈恋爱，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我真的没有想象中重要。”
方度没想到乔知会这样说。让他去谈恋爱，多少有点残忍。
乔知也有些于心不忍，但她知道如果是因为愧疚而产生的爱，很快就会随着原谅而瓦解。
那不是爱，至少不是现在的乔知想要的。
“我会专注自己的课业的，”方度着急地握住乔知的肩膀，“我也不会说你不想听的话，就让我来送送饭，送送你上班好不好？我一定听你话，不乱来！”
“你这样，我很为难方度。再次遇到你很开心，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的生活不被改变，”乔知牙一咬，为了让方度死心，也免于愧疚，说：“我对你没感觉，而且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方度缓缓松开乔知的肩膀，谁知他低着头，说：“我知道了，那，那祝你幸福。”
他没拿饭盒，匆匆下了楼。
这个承诺很快就兑现了，方度从舟市回来，一般就住在这里，和张成一起。
晚上十点，电梯门打开，方度恰好遇上一对男女从自家隔壁出来，她听张成说过，这对男女也奇奇怪怪的，似乎都结婚了，但还瞒着父母，两个人虽说是夫妻，却从来没牵过手，彼此间的氛围别扭得很。
门锁开了，方度一推门，便看到张成靠在墙上一副“我准备好听八卦”的样子。
“干嘛？”方度不好意思讲。
张成挑眉，“怎么还害羞上了？”
方度闷声坐在沙发上，简单跟张成讲了两个人相遇的场景，“她过得挺好的，这就够了。”
“少在这儿装深情人设，我就问你，你打不打算追她？”
张成的直接问住了方度，“怎么追，我都不知道她排斥不排斥我。”
“男追女，你得主动一点，比如你明天就去接她上班。不要问她愿意不愿意，用行动俘获她的芳心。”
“你说，她还会介意我们曾经的师生关系吗？”
“曾经，又不是现在。她不是老师，你也不是没开智的学生，你们要是恋爱完全合法，有什么介意的？”
“你不了解她，她道德洁癖强，曾经的关系，肯定影响我们现在。”
“我不了解她，还不了解你吗，你不就是爱撩有道德洁癖的吗。小小年纪，放着明媚校花不追，偏偏守着乔知不放，有毛病。”
方度被张成说中，勾唇一笑，“那这次哥们儿就勇敢上了，支持否？”
张成跟方度碰拳，“全力以赴地支持！”
既然忘不掉，好像只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方法了。
＊
第二天一大早，方度就去买早餐，然后在乔知家楼下等着。
乔知这些天在跟近一个汽车投资的项目，目前她正在和同事张既炀一起考察江城汽车零件配置的市场，忙着各处出差，所以作息时间不固定。
方度从七点蹲到十点，才看到乔知下楼。她愣住，“你怎么在这儿？”
方度挑着手中的塑料袋示意，“来给你送早餐。”
江城放晴了，方度站在阳光中眯着眼，脸色有些红。他是勇敢的，也是害羞的。爱人的方式很简单，只关心对方有没有吃饱穿暖。
乔知回，“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找点事做。”
“给你送早餐，我不觉得是浪费时间，”方度无辜地看着乔知，他家住在东边，早上六点就起床准备，虽说等了一上午，但话也不能这么说，“而且，我还在放假。”
放假，怎么浪费时间都不为过吧？
乔知接过方度手里的饭，说：“几点到的？”
“七点。”
乔知抬头，错愕地看向方度，“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昨天晚上我走的时候，你说在工作，我想着你应该熬夜了，就想让你多睡会儿。”其实，方度的选择可以有很多，比如把饭挂在她家门口，但是他还是想见一面乔知。
四年，虽然不长，但足以让他懂得什么叫做珍惜。
乔知没再问，接过早饭看了一眼，说：“上来吧。”
方度不知所措，“啊？”
他没有这个意思啊。
“饭凉了，要热一下。”乔知解释。
方度点了头，跟着乔知上楼。他惴惴不安，乔知刚刚的话，该不会以为他只是想去她家吧，那岂不是像个变态？
他又觉得这样缠着一个女孩在不太好，就像以前，他总缠着她，其实是在推开她的。
“饭送到就好，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上班，我就不打扰了。”
方度克制。他不想被讨厌。
乔知讶异，怎么过了四年，他整个人含蓄内敛许多，她还记得，他以前去她家时迫不及待的样子。
“确定？”她问。
“确定。”他笑着答。克制的感觉真好，可以让爱意在心间弥漫，发酵。
“那拜拜。”乔知拎着吃的上楼，打算重新热一下，反正她没有吃午饭。
“那晚上还能给你送晚饭吗，顺便拿餐具。”方度内心忐忑，他真担心乔知拒绝。他被她拒绝怕了。
然而乔知点头，“我一般晚上八点到家，你来的时候提前打个电话。”
方度松了一口气。
他“嗯”了一声，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乔知也是想靠近自己的，只是顾虑太多。
乔知上楼，看着方度自制的三明治，还有盒子里切好的水果，一口一口地品尝。不得不说，方度做得三明治很好吃，会放少量的芝士，蛋黄和芝士融合的鲜香几乎让人的味蕾放烟花。
乔知想起了舟市的那段时光。那时，方度家做的饭就很好吃，有好几次她回家都能闻到他家的饭香。偶尔，他也会送好吃的馅饼过来，妈妈都说好吃。
说来奇怪，自从离开舟市，乔知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馅饼。有时候过年看到别人回家，乔知脑子里总会想起馅饼的味道。
但她再也没有回过舟市，甚至旅行也会避着那个地方的附件。
她端详着浅蓝色的饭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畸形的感情。虽说她不再是老师，他也不是学生，可乔知还是很介意那段短暂的师生关系。那时候，她那么努力地维护自己的清白和声誉，甚至做的有些极端，现在更不能轻易打破两人的状态，否则努力就白费了。
方度不知道乔知心中所想，还以为她同意他晚上送餐，是因为有戏，他下午就兴奋地在家看食谱。
方度大学时，趁着周末的时候学做饭，现在不说有模有样，看起来也像个练家子。他煲汤，又做了四道菜，手里拎得满满当当往乔知家里赶，留张成一个人在家吃剩下的饭。
“到家了吗，我还有十分钟到。”方度听乔知的话，在车上给她打电话。
“到了，你直接上来吧。”
“好。那，再见。”
“嗯，拜拜。”
元宵节还没有过，窗外有人在放烟花，方度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乔知走后，方度再也不喜欢过年，回家看望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后，他就一个人回江城，在卧室呆着睡觉，然后在午夜时分梦到乔知。她跟他说，她一个人，很孤单。
可是，他找不到她，在梦里暨出了一头汗。
现在好了，以后她都不会再是一个人。
方度到乔知家，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乔知打开看，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就按照食谱做的，没多难。”也就倒腾了一下午。
方度去水池，自然地拿碗拿筷子，像个家庭煮夫。他身上的青涩确实褪了一些。
乔知坐在桌前，尝了一口方度煲的汤。
方度问：“好喝吗？”
乔知点头，“好喝。”
“那我明天晚上继续煲给你。”
乔知沉默了，约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后，她说：“方度，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方度警铃大作，她知道乔知很介意他们曾经的师生关系，当年就不断告诉他，让他别总是发消息，别接近她。他也知道，他的冒进，让她很受伤。现在他们好不容易再次遇到，关系还没有彻底缓和，他一定不能太坦荡，说什么喜欢她的话，否则只会吓跑她！
“我，”方度顿了一下，解释：“我就是觉得当年挺对不起你的，是我害你丢了工作。”
这也是一大原因，既然说到这里，方度放下筷子，认真地说：“对不起乔知，当年我害你丢了工作，我想补偿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就是千万别赶我走。
乔知摇头，“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当初离开，是我的主意。”
那年贴吧事件，她在第一时间被周素琴叫到办公室。周素琴本来是想了解情况的，但乔知顺便提出要离职的诉求。
妈妈去世，她没理由再呆在舟市这个无聊的地方。这里太小，人类费尽心思的手段显得可笑。
无论周素琴怎么劝说，甚至用五十名学生的未来道德绑架，都没有用。
贴吧事件后，十班部分家长十分激进，赵朝的爸爸甚至提出让方度退学的诉求。乔知既然要离开，就不能白白走，借着周素琴要求她等一个月的时间，她顺便提出不能让方度退学的诉求，再加上方妈妈的硬刚，方度才顺利转班。
她不会让给妈妈送葬的人受伤，但也绝不是那种会为了他人牺牲自我，放弃前途的人。
“离开舟市，我才能有更好的未来。”乔知说，“所以你不必因为愧疚对我好，忘记这些事情，往前走吧，方度。”
方度摇头，眼睛里闪着光说：“乔知，我忘不掉。”
那些细小如雪花般的回忆，他要忘记早都过去了，何必如现在一般刻骨铭心？
她走后，他就一直记着，从来不敢忘。
“我已经忘了，”乔知低头，“你现在是大好时光，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事情上，或者出去谈谈恋爱，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我真的没有想象中重要。”
方度没想到乔知会这样说。让他去谈恋爱，多少有点残忍。
乔知也有些于心不忍，但她知道如果是因为愧疚而产生的爱，很快就会随着原谅而瓦解。
那不是爱，至少不是现在的乔知想要的。
“我会专注自己的课业的，”方度着急地握住乔知的肩膀，“我也不会说你不想听的话，就让我来送送饭，送送你上班好不好？我一定听你话，不乱来！”
“你这样，我很为难方度。再次遇到你很开心，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的生活不被改变，”乔知牙一咬，为了让方度死心，也免于愧疚，说：“我对你没感觉，而且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方度缓缓松开乔知的肩膀，谁知他低着头，说：“我知道了，那，那祝你幸福。”
他没拿饭盒，匆匆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