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完鼻尖那晚，方度激动地睡不着，倒不仅仅是暧昧上头，更因为乔知没有反感，碰完鼻尖后，她看他的眼神是清亮的。
从那以后，他每天早上都要给乔知送早饭，如果时间早，就陪她坐公交到公司。
坐公交时还是老样子，乔知坐单人椅，方度坐在她后面，大多数时候沉默，偶尔交流几句。
他也是才知道，四年后，乔知已经是一名优秀的投资人了，还有自己的实习生。
那天到公司楼下时，方度和乔知恰好偶遇上班的实习生，对方年纪和方度差不多大，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和乔知打招呼，“乔乔姐，恭喜呀，下午请喝咖啡！”
乔知脾气好，和实习生之间没有太多上下属的观念，朝她笑笑否认：“这不是我男朋友。”
方度就知道她会澄清，但是他不再气馁，而是在下午一口气点了五十杯咖啡，让外卖员送到乔知办公室。
乔知在公司一直都是一股清流，不爱说话，不苟言笑，只专注做业绩，老实耕耘，有几分野心却不过头，对上有交代，对同期伤害性不强，度拿捏得刚刚好，颇得同事赏识。
看到那五十杯咖啡，大家都来了兴趣，喝了咖啡纷纷恭喜乔知脱单。
误会已经根深蒂固，再多的解释便没有必要。乔知一笑了之，看他能坚持多久。
快下班时，方度给乔知发消息，“在楼下便利店等你。”
乔知没回，但一下班就往楼下赶，推开办公楼的旋转门时，她看到方度正在便利店里喝水，仰起头的瞬间，脖子上的脉络有些明显，他明显比十九岁时更健壮了，看着更有安全感。
“乔乔。”
乔知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回头看到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张既炀。
方度抬头，恰好看到乔知和张既炀聊天，他喝完瓶子里的水，等张既炀离开才出去接乔知。
“刚刚那个人，是你同事？”
“嗯。”乔知故意简短回答。
方度摸摸后脑勺，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不可以把嫉妒写在脸上的。
“长得挺帅。”他咬牙评价。
乔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啊，公司里的男神。”
方度突然有了危机感，觉得自己不能再采用细水长流的策略了，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别人捷足先登的。
毕业季到了，方度要写毕业论文，于是问乔知：“待会儿能去你家写会儿论文吗？”
电影她不看，晚饭她不吃，他总得制造点两个人一起度过时光的机会吧。
思来想去，写论文最符合他现在打造的学霸人设。
乔知说，“要是这几天没时间，就不用接我了，好好专心写论文。”
在方度面前，她还是下意识地做老师，不想浪费学生一点时间。
方度赶忙否认，“有时间，我就是要写个大纲给老师看，今晚交。”
乔知带着方度回家，她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新能源汽车投资项目因为零件配置厂家出了问题暂时搁置，乔知正在寻找下家，这是她这半年都在做的项目，虽然难得让人想撞墙，但她不想半途而废。
方度抱着电脑坐在乔知身旁码字，电脑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乔知忍不住去看这个男孩，他竟然微微皱眉，一副认真的神情，和从前几乎是两个样子。
电视发出微弱的电流声响，方度侧头看乔知，和她突然对视。
“怎么了？”他温声地问。
他侧脸有棱角，被无数个人夸过，方度很清楚自己的特长，故意坐在乔知旁边凹侧脸的硬朗线条。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你之前不是说要一起看电影吗，还看吗？”
乔知望着方度，她从来没主动约过他，主动起来竟然有些胆怯，睫毛微颤。
“为什么？”方度没立刻答应，装矜持。他总是很矛盾，一边给自己洗脑要不计回报的付出，却也在某个时刻想要确定自己也被爱着。
“嗯？什么为什么？”乔知不明白。
“怎么这么突然约我看电影。”
两个人挨得近，乔知身上的香味包裹着方度，他感觉自己要起反应，往另外一边坐了坐，翘起腿做掩饰。
乔知心里想着事，看方度往一旁坐，以为他在拿乔，毕竟她以前总是拒绝他，他好不容易掌握主动权也正常。
她跟着方度往一旁挪，积极主动：“我请你看。”
方度被挤到墙角，说：“行，什么时候。”
“你定。”
方度看乔知，“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儿求我吧？”
她刚刚讨好的表情，和张成求他喊到的表情简直神似。
积极主动必有妖！
乔知直接承认，“是有件小事儿。”
“嗯，你说。”
“我记得你舅舅不是在舟市做汽修零件吗，能把他的电话给我吗？”
那时候她在那个厂子里兼职，还骗他是给亲戚帮忙，结果和老板告别时，才看到方度竟然出现在老板桌子上的合照里……
她简直要无地自容，不知道他听到她撒谎，内心是怎样的嘲弄。
那时的她想着，没关系，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谁知道，还是遇到了。
方度眯眼，鲜少地对乔知不客气，他呛她，“你不是兼职吗，自己没存我舅舅的电话？”
“我这不是换电话号码了……”
“是啊，当初换的时候没想到将来还会联系谁是吧？”
方度现在都还记得，高考完联系乔知时，对面响起的空号声，他一阵恍惚，甚至都不知道她离开那天，他发给他的短信，她是否收到。
他没想到她如此决绝。想到当时的场景，方度心里一黯。
“对不……”乔知要给方度道歉，嘴巴却被他捂住了。
他说，“不要跟我说这三个字，我讨厌这三个字。”
就像讨厌“谢谢”两个字一样。
“你只用告诉我，我最后给你发的消息你收到了吗？”
乔知点头，嘴巴仍被他捂着，脑子都有点缺氧。
方度问，“是什么？”
乔知示意方度抬手。
“未来见。”她说。
方度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嗯，所以我来找你了。”
乔知不想破坏氛围，但又不得不，“嗯，我知道了，那联系方式呢？”
方度拿出手机，无奈地发微信给乔知。
“那，还看电影吗？”她问。
“你说呢？”
“明天就看！”
乔知订了两张电影票后，立刻去书房联系方度的舅舅，和他敲定勘察汽修厂的时间，气得方度在沙发上喊她没心没肺。
聊天进展得很顺利。但乔知刚挂电话，就收到了张既炀的消息，他们两个需要去香港总部一趟，目前投资圈很谨慎，新能源汽车的案子要直接与大老板汇报，他们的leader没时间，只好由张既炀和乔知一起完成。
时间很紧迫，明天下午的飞机。
乔知挂了电话，从书房出来，重新坐在方度身边，他已经写好大纲给导师发了过去。
“顺利吗，和我舅舅聊的？”
“嗯，约了下周和同事一起去。”
方度“哦”了一声，半天才问，“是你们公司的男神吗？”
“嗯，”乔知看方度情绪不是很高，又解释，“人家有女朋友了。”
而且，他们公司不鼓励办公室恋情，乔知也最不喜欢这一点。工作里一旦夹杂其余的感情因素，效率就会大大降低，其他同事也会受到影响，乔知觉得这样很不专业。
方度并不这样想，他理所当然地接话，“有女朋友不耽误他可能会喜欢你啊。”
“方度。”乔知警告。
“但我知道，就算他喜欢你，你也不喜欢劈腿的，对不对？”他合上电脑，嬉皮笑脸地靠近乔知抚慰她的怒意。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
方度望着乔知，眼里有不自知的深情。他比任何时候都期待这个答案，因为他等了很长时间。
乔知也看着他，缓缓说：“我明天不能和你看电影了。”
方度收回笑意，“为什么。”
“刚收到消息，明天要出差。电影我们回来再看，行么？”
方度靠在沙发上，“嗯”了一声。
这个电影对乔知来说，本就可有可无，是她想从他这里拿到舅舅电话才提出的条件，如今因为出差搁浅，可能更合她的意。
方度不知道乔知是不愿意看，还是不能看。
“你要是不介意，我们明天早上看也行。”乔知提议。总鸽方度，她确实不好意思。
“我介意，”方度说，“明天要回学校一趟，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他背上书包，关门离开，留乔知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突然有些委屈和难过，因为方度没对她这样冷淡过。
乔知不是情感很外放的人，她总是担心自己受到伤害。两人刚刚的对话，让她更笃定自己和方度不合适，他比她小，也并不了解她。如果以后每天都是这样的小误会，她一定受不了。
乔知本着不发生就不会受伤的心态，不再理会这件事时，敲门声响起。
“是我，方度。”
方度站在门外，想了想，还是决定返回。
乔知把门打开，看到的是一张青涩的笑脸，完全没有了方才“我介意”的神情。
“我忘了拿饭盒。”方度笑着说。
乔知松开门把手，让方度进门。
方度拿了饭盒，临走前问：“那我明天再来送饭？”
“其实，你也可以不用来送饭。我觉得我们做朋友比较好。”乔知的语速尽量缓慢，照顾方度的情绪。
“为什么，”他问，“因为我刚刚生气？”
乔知没否认，“我只是觉得，可能你并不了解我，对我的喜欢也是空穴来风的。与其如此，大家不如保持一个友好关系。”
尤其是他们两个关系本就复杂，乔知是各方面的为难。
方度把门重新关上，突然严肃起来跟乔知讲道理，“那你给过我了解你的机会吗，约电影不看，好不容易约一次，是为了别的事。要弥补也不认真，哪有人大早上看电影的，一点都不浪漫。”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愿意为了别的事跟你看电影，其实意味着我愿意跟你看电影，我早上要去，是因为我不想你难过……”
看起来不浪漫的话，其实已经是她最大程度地表达了。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
方度拽了一下乔知的袖子，“等你忙完回来，我们再看？”
乔知点头，问：“要我带礼物吗？”
“嗯？”方度没想到还有礼物，七上八下的那颗心，再次雀跃起来。
“我去香港，可以带一个礼物回来给你。”
“我想想，”方度靠在墙上，其实脑子里早都想好了，“那你给我买条领带吧，我的第一条领带，毕业典礼的时候带。”
乔知点头，“行。”
方度摸摸乔知的头，说：“我走了，不许在心里给我扣分。”
乔知笑，关上了门。
从那以后，他每天早上都要给乔知送早饭，如果时间早，就陪她坐公交到公司。
坐公交时还是老样子，乔知坐单人椅，方度坐在她后面，大多数时候沉默，偶尔交流几句。
他也是才知道，四年后，乔知已经是一名优秀的投资人了，还有自己的实习生。
那天到公司楼下时，方度和乔知恰好偶遇上班的实习生，对方年纪和方度差不多大，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和乔知打招呼，“乔乔姐，恭喜呀，下午请喝咖啡！”
乔知脾气好，和实习生之间没有太多上下属的观念，朝她笑笑否认：“这不是我男朋友。”
方度就知道她会澄清，但是他不再气馁，而是在下午一口气点了五十杯咖啡，让外卖员送到乔知办公室。
乔知在公司一直都是一股清流，不爱说话，不苟言笑，只专注做业绩，老实耕耘，有几分野心却不过头，对上有交代，对同期伤害性不强，度拿捏得刚刚好，颇得同事赏识。
看到那五十杯咖啡，大家都来了兴趣，喝了咖啡纷纷恭喜乔知脱单。
误会已经根深蒂固，再多的解释便没有必要。乔知一笑了之，看他能坚持多久。
快下班时，方度给乔知发消息，“在楼下便利店等你。”
乔知没回，但一下班就往楼下赶，推开办公楼的旋转门时，她看到方度正在便利店里喝水，仰起头的瞬间，脖子上的脉络有些明显，他明显比十九岁时更健壮了，看着更有安全感。
“乔乔。”
乔知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回头看到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张既炀。
方度抬头，恰好看到乔知和张既炀聊天，他喝完瓶子里的水，等张既炀离开才出去接乔知。
“刚刚那个人，是你同事？”
“嗯。”乔知故意简短回答。
方度摸摸后脑勺，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不可以把嫉妒写在脸上的。
“长得挺帅。”他咬牙评价。
乔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啊，公司里的男神。”
方度突然有了危机感，觉得自己不能再采用细水长流的策略了，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别人捷足先登的。
毕业季到了，方度要写毕业论文，于是问乔知：“待会儿能去你家写会儿论文吗？”
电影她不看，晚饭她不吃，他总得制造点两个人一起度过时光的机会吧。
思来想去，写论文最符合他现在打造的学霸人设。
乔知说，“要是这几天没时间，就不用接我了，好好专心写论文。”
在方度面前，她还是下意识地做老师，不想浪费学生一点时间。
方度赶忙否认，“有时间，我就是要写个大纲给老师看，今晚交。”
乔知带着方度回家，她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新能源汽车投资项目因为零件配置厂家出了问题暂时搁置，乔知正在寻找下家，这是她这半年都在做的项目，虽然难得让人想撞墙，但她不想半途而废。
方度抱着电脑坐在乔知身旁码字，电脑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乔知忍不住去看这个男孩，他竟然微微皱眉，一副认真的神情，和从前几乎是两个样子。
电视发出微弱的电流声响，方度侧头看乔知，和她突然对视。
“怎么了？”他温声地问。
他侧脸有棱角，被无数个人夸过，方度很清楚自己的特长，故意坐在乔知旁边凹侧脸的硬朗线条。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你之前不是说要一起看电影吗，还看吗？”
乔知望着方度，她从来没主动约过他，主动起来竟然有些胆怯，睫毛微颤。
“为什么？”方度没立刻答应，装矜持。他总是很矛盾，一边给自己洗脑要不计回报的付出，却也在某个时刻想要确定自己也被爱着。
“嗯？什么为什么？”乔知不明白。
“怎么这么突然约我看电影。”
两个人挨得近，乔知身上的香味包裹着方度，他感觉自己要起反应，往另外一边坐了坐，翘起腿做掩饰。
乔知心里想着事，看方度往一旁坐，以为他在拿乔，毕竟她以前总是拒绝他，他好不容易掌握主动权也正常。
她跟着方度往一旁挪，积极主动：“我请你看。”
方度被挤到墙角，说：“行，什么时候。”
“你定。”
方度看乔知，“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儿求我吧？”
她刚刚讨好的表情，和张成求他喊到的表情简直神似。
积极主动必有妖！
乔知直接承认，“是有件小事儿。”
“嗯，你说。”
“我记得你舅舅不是在舟市做汽修零件吗，能把他的电话给我吗？”
那时候她在那个厂子里兼职，还骗他是给亲戚帮忙，结果和老板告别时，才看到方度竟然出现在老板桌子上的合照里……
她简直要无地自容，不知道他听到她撒谎，内心是怎样的嘲弄。
那时的她想着，没关系，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谁知道，还是遇到了。
方度眯眼，鲜少地对乔知不客气，他呛她，“你不是兼职吗，自己没存我舅舅的电话？”
“我这不是换电话号码了……”
“是啊，当初换的时候没想到将来还会联系谁是吧？”
方度现在都还记得，高考完联系乔知时，对面响起的空号声，他一阵恍惚，甚至都不知道她离开那天，他发给他的短信，她是否收到。
他没想到她如此决绝。想到当时的场景，方度心里一黯。
“对不……”乔知要给方度道歉，嘴巴却被他捂住了。
他说，“不要跟我说这三个字，我讨厌这三个字。”
就像讨厌“谢谢”两个字一样。
“你只用告诉我，我最后给你发的消息你收到了吗？”
乔知点头，嘴巴仍被他捂着，脑子都有点缺氧。
方度问，“是什么？”
乔知示意方度抬手。
“未来见。”她说。
方度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嗯，所以我来找你了。”
乔知不想破坏氛围，但又不得不，“嗯，我知道了，那联系方式呢？”
方度拿出手机，无奈地发微信给乔知。
“那，还看电影吗？”她问。
“你说呢？”
“明天就看！”
乔知订了两张电影票后，立刻去书房联系方度的舅舅，和他敲定勘察汽修厂的时间，气得方度在沙发上喊她没心没肺。
聊天进展得很顺利。但乔知刚挂电话，就收到了张既炀的消息，他们两个需要去香港总部一趟，目前投资圈很谨慎，新能源汽车的案子要直接与大老板汇报，他们的leader没时间，只好由张既炀和乔知一起完成。
时间很紧迫，明天下午的飞机。
乔知挂了电话，从书房出来，重新坐在方度身边，他已经写好大纲给导师发了过去。
“顺利吗，和我舅舅聊的？”
“嗯，约了下周和同事一起去。”
方度“哦”了一声，半天才问，“是你们公司的男神吗？”
“嗯，”乔知看方度情绪不是很高，又解释，“人家有女朋友了。”
而且，他们公司不鼓励办公室恋情，乔知也最不喜欢这一点。工作里一旦夹杂其余的感情因素，效率就会大大降低，其他同事也会受到影响，乔知觉得这样很不专业。
方度并不这样想，他理所当然地接话，“有女朋友不耽误他可能会喜欢你啊。”
“方度。”乔知警告。
“但我知道，就算他喜欢你，你也不喜欢劈腿的，对不对？”他合上电脑，嬉皮笑脸地靠近乔知抚慰她的怒意。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
方度望着乔知，眼里有不自知的深情。他比任何时候都期待这个答案，因为他等了很长时间。
乔知也看着他，缓缓说：“我明天不能和你看电影了。”
方度收回笑意，“为什么。”
“刚收到消息，明天要出差。电影我们回来再看，行么？”
方度靠在沙发上，“嗯”了一声。
这个电影对乔知来说，本就可有可无，是她想从他这里拿到舅舅电话才提出的条件，如今因为出差搁浅，可能更合她的意。
方度不知道乔知是不愿意看，还是不能看。
“你要是不介意，我们明天早上看也行。”乔知提议。总鸽方度，她确实不好意思。
“我介意，”方度说，“明天要回学校一趟，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他背上书包，关门离开，留乔知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突然有些委屈和难过，因为方度没对她这样冷淡过。
乔知不是情感很外放的人，她总是担心自己受到伤害。两人刚刚的对话，让她更笃定自己和方度不合适，他比她小，也并不了解她。如果以后每天都是这样的小误会，她一定受不了。
乔知本着不发生就不会受伤的心态，不再理会这件事时，敲门声响起。
“是我，方度。”
方度站在门外，想了想，还是决定返回。
乔知把门打开，看到的是一张青涩的笑脸，完全没有了方才“我介意”的神情。
“我忘了拿饭盒。”方度笑着说。
乔知松开门把手，让方度进门。
方度拿了饭盒，临走前问：“那我明天再来送饭？”
“其实，你也可以不用来送饭。我觉得我们做朋友比较好。”乔知的语速尽量缓慢，照顾方度的情绪。
“为什么，”他问，“因为我刚刚生气？”
乔知没否认，“我只是觉得，可能你并不了解我，对我的喜欢也是空穴来风的。与其如此，大家不如保持一个友好关系。”
尤其是他们两个关系本就复杂，乔知是各方面的为难。
方度把门重新关上，突然严肃起来跟乔知讲道理，“那你给过我了解你的机会吗，约电影不看，好不容易约一次，是为了别的事。要弥补也不认真，哪有人大早上看电影的，一点都不浪漫。”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愿意为了别的事跟你看电影，其实意味着我愿意跟你看电影，我早上要去，是因为我不想你难过……”
看起来不浪漫的话，其实已经是她最大程度地表达了。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
方度拽了一下乔知的袖子，“等你忙完回来，我们再看？”
乔知点头，问：“要我带礼物吗？”
“嗯？”方度没想到还有礼物，七上八下的那颗心，再次雀跃起来。
“我去香港，可以带一个礼物回来给你。”
“我想想，”方度靠在墙上，其实脑子里早都想好了，“那你给我买条领带吧，我的第一条领带，毕业典礼的时候带。”
乔知点头，“行。”
方度摸摸乔知的头，说：“我走了，不许在心里给我扣分。”
乔知笑，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