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裴程煜下了值，在大厅里来回的踱步，似是焦急不安。
他手捻须髯，双眼微闭，最后还是忍不住，对着下座的女儿开口问道：“蕴仪，你当真去了蔡家自荐婚事？”
“不然还有假？”裴蕴仪抿了一口面前的清茶，似是很不耐烦。
裴程煜长叹一声，想说些什么，又不敢对女儿讲重话，只得斟酌了用词开口道：
“蕴仪，不是我说你，这蔡家现在如日中天是不错，但你怎么能直接去找他们恢复婚约呢！”
“你想让他们娶你，咱们可以徐徐图之。”
“当初是我们家先负了蔡家，你这个样子，难免落得个贪荣慕利的势利名声。”
裴蕴仪苦笑一声，开口道：“父亲，徐徐图之？怎么徐徐图之？”
“贪荣慕利如何，爱慕虚荣又如何？”
“蔡隐师如今风头正盛，若我不现在抓住机会，他先娶了妻子，我该怎么办？”
“到时候怕是连被纳成小房都没机会……”
就算她等得，齐跃影的病等得吗？
“小房……”裴程煜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眼前容姿秀丽的女儿，虽然没有惊天的美貌，倒也是明眸皓齿，秀外慧中，怎么会落得做小房的下场？
他清咳了两声，皱眉道：“那必然不行，我们裴家百年勋贵，你若是做了小房，我哪里有脸去面对裴家列祖列宗和你娘？”
“您知道就好。”裴蕴仪又喝了一口茶，开口道：“但父亲，您总是太在意名声这些身外事了。”
“就是因为太在意名声，所以不顾哥哥的请求，害得哥哥一气之下和家里断绝了往来，您写封信与他缓和缓和关系吧。”
提到自己的儿子，裴程煜的脸憋得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本来他们家有个荫补的名额，虽然只是个芝麻官，但好歹也算一只脚踏进了官场。
没想到裴蕴霁那个臭小子上值第一天就把墨汁泼在了上司脸上，裴程煜还没来得及教训儿子，就看到他桌上留了一份辞书，说是自己要去参军，用军功振兴家族。
裴程煜气得将那份辞书撕了个粉碎，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居然半句话都不和他商量就离开，还把他这个父亲放在哪里？
“哼！等你哥撞了南墙，自然会回来的。”看来裴程煜还在气头上。
裴蕴仪苦笑，玉指缠上自己垂下来的碎发，似是无奈极了，继续开口道：“您犟，哥哥也犟，这家中真是……”
“不说他了。”裴程煜大手一挥，似是不耐烦，又弯着嘴角对裴蕴仪开口道：“蔡家那边怎么说……”
“若是他们家不愿娶你，咱们家找别人相看也不是不行，只是一点，不准嫁给齐家那个活死人！”
“父亲！”裴蕴仪语气清冷，暗含薄怒，“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裴程煜扯了扯嘴角，开口道：“成，我不说了。”
“蔡家那边给拒了？”他咽了一小口唾沫，开始思考起了如何安慰女儿，如何阻止女儿再去找齐跃影。
“父亲，您当女儿是谁？”
“蕴仪？难道……成了？”裴程煜瞪大了眼睛，居然这么简单？
“这是自然。”
她顿了顿，继续开口：“不过蔡老夫人说了，婚礼十日后举行，一切从简。”
“这……难道简到连聘礼都不给？”
“咱家能拿出多少嫁妆啊？”裴蕴仪轻咬贝齿，似是无奈，自从父亲被贬官之后，还要维持昔日的排场，家中早已是捉襟见肘。
若不是自己悄悄去医馆帮忙的话，怕是连日常的生活都维持不了了。
裴程煜思考片刻，又摆了摆手，开口道：“蕴仪，咱们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裴蕴仪微微皱眉，似是不耐，开口：“父亲，还考虑什么？”
“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可以如此草率？”
“父亲，若是我嫁给了蔡隐师，你不正好可以搭上太子这条线吗？你多年来的遗憾也能弥补了。”
父亲一直想让裴家重回爷爷时的盛况。
“我裴程煜是卖女儿的人吗？”
裴程煜有些愠怒，听出来女儿话里的不对劲，又见到她支支吾吾，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蕴仪，你怎么会突然答应嫁给蔡家？”
“你不喜欢齐跃影了吗？”
提到齐跃影，裴蕴仪小脸通红，握紧了粉拳开口：“齐哥哥是我的朋友。”
他们的感情，不是简单的喜欢不喜欢可以概括了。
因为太过于了解对方，反而不适合在一起。
“蕴仪，我还是觉得奇怪，你老实说，你嫁去蔡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裴程煜小眼一眯，猜测道：“还是说，你找到了别的法子给齐跃影治病？”
“父亲！你胡说八道什么，嫁给蔡隐师和给齐哥哥治病有什么关系？”
心思被父亲戳破，裴蕴仪清丽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波澜，她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蕴仪，你还是好好考虑，成亲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
“爹爹的前尘，裴家的荣耀，都不如你的幸福重要。”
裴程煜知道这个女儿看着聪明，其实又痴又傻，偏偏要做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爹，你好烦，去给我准备嫁妆吧，明日蔡家的聘礼应该就要到了！”
……
“给裴家的聘礼你看着安排，意思到了就可以了。”
蔡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垂下眼眸喝了一口茶。
“儿子明白。”蔡老爷恭敬地点了点头，裴家有名，蔡家慕利，这门亲事他听母亲的安排。
“母亲！”蔡夫人却是不满极了，那裴家是什么人家，她问过了，虽然名声不差，但当家可是一个破落得不得了的七品芝麻官，这样人家的女儿怎么配得上自己前途无量的儿子。
“怎么？你不满意？”蔡老夫人睨她一眼，蔡夫人适时闭了嘴，只能小声嘟囔道：“这姑娘的家世还不如我呢。”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愿去理目光短浅的儿媳妇。
蔡老爷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蔡夫人，示意她住嘴。
“只是母亲，隐师那边？”蔡老爷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向母亲请示着。
“他是个识大体的孩子，你好好劝劝就行，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让他再捱个一两年抬做妾室就行。”
老夫人微微闭眼，似乎有些累了，她这一生经历了蔡家的起起伏伏，如今正是中兴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岔子。
十几年前蔡老太爷站错了队，害得蔡家被赶回芦林，他也因内疚郁郁而终，好在孙儿隐师争气，靠着自己夺了功名。
太子试图再培养一批亲信发展势力，蔡家借着这股东风，终于搭上了太子的船，跻身为京城新贵。
不过以前被赶出京城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听，若是娶了裴家的女儿，得了她家的人脉，对蔡家定有十分的助力。
过去老太爷定下的婚约，倒是发挥了不错的效果。
只是没想到，蔡老夫人还没差人去探裴家的口风，裴蕴仪就自己送上了门。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蔡隐师得了消息，急匆匆地从大理寺赶了回来。
“祖母，您找我？”
蔡老夫人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孙子，欣慰地笑笑，道：“隐师，你多大了？”
“回祖母，孙子已到弱冠之年。”蔡隐师心里咯噔一动，莫不是祖母要为自己挑妻子？
“嗯，一眨眼都这么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蔡老夫人嘴角怎么也压不住，笑道：“我为了挑了个不错的妻子。”
蔡隐师想起自己在祖母门外听到的那道娇声，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痒难耐，他遏制住自己涩然的情绪，状作无意问道：“请问祖母，是哪家的小姐？”
“是你爷爷给你定下的娃娃亲，裴主簿家的大小姐。”蔡老夫人见蔡隐师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微微垂眸，问道：“隐师知道那位裴小姐？”
没想到她死缠烂打居然成功了。
蔡隐师压住眼底的惊讶，立在蔡老夫人面前，恭敬地答道：“未曾见过面。”
“可她说她见过你，还对你……”
蔡老夫人欣慰一笑，又打量着孙子的神色，继续道，“一见钟情。”
果然，蔡隐师的俊脸霎时变得通红，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微微咳了几声，低头道：“孙子什么也不知道。”
自家孙儿虽然才华横溢，但还稚嫩了些，蔡老夫人又继续笑道：“裴小姐清丽动人、聪明伶俐，看着是个不错的，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姑娘。”
“祖母，不再考虑一下人选吗？”蔡隐师试着开口，“过去我们蔡家落魄的时候，倒也不见裴家提起婚约，为何偏偏现在提起？”
“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家，真的要得吗？”
“隐师。”蔡老夫人语重心长，道：“裴小姐是因为喜欢你，才想着重新捡起两家的婚约。”
“祖母，您真的信这套说辞？”
“我自然信，我为何不信？”蔡老夫人叹了口气，继续道：“有的时候看破不说破，你就当她喜欢你，和她好好过日子吧。”
“祖母，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隐师，蔡家生你养你，不得忤逆。”蔡老夫人的眼里带了几分凌厉。
“孙儿……明白。”
他手捻须髯，双眼微闭，最后还是忍不住，对着下座的女儿开口问道：“蕴仪，你当真去了蔡家自荐婚事？”
“不然还有假？”裴蕴仪抿了一口面前的清茶，似是很不耐烦。
裴程煜长叹一声，想说些什么，又不敢对女儿讲重话，只得斟酌了用词开口道：
“蕴仪，不是我说你，这蔡家现在如日中天是不错，但你怎么能直接去找他们恢复婚约呢！”
“你想让他们娶你，咱们可以徐徐图之。”
“当初是我们家先负了蔡家，你这个样子，难免落得个贪荣慕利的势利名声。”
裴蕴仪苦笑一声，开口道：“父亲，徐徐图之？怎么徐徐图之？”
“贪荣慕利如何，爱慕虚荣又如何？”
“蔡隐师如今风头正盛，若我不现在抓住机会，他先娶了妻子，我该怎么办？”
“到时候怕是连被纳成小房都没机会……”
就算她等得，齐跃影的病等得吗？
“小房……”裴程煜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眼前容姿秀丽的女儿，虽然没有惊天的美貌，倒也是明眸皓齿，秀外慧中，怎么会落得做小房的下场？
他清咳了两声，皱眉道：“那必然不行，我们裴家百年勋贵，你若是做了小房，我哪里有脸去面对裴家列祖列宗和你娘？”
“您知道就好。”裴蕴仪又喝了一口茶，开口道：“但父亲，您总是太在意名声这些身外事了。”
“就是因为太在意名声，所以不顾哥哥的请求，害得哥哥一气之下和家里断绝了往来，您写封信与他缓和缓和关系吧。”
提到自己的儿子，裴程煜的脸憋得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本来他们家有个荫补的名额，虽然只是个芝麻官，但好歹也算一只脚踏进了官场。
没想到裴蕴霁那个臭小子上值第一天就把墨汁泼在了上司脸上，裴程煜还没来得及教训儿子，就看到他桌上留了一份辞书，说是自己要去参军，用军功振兴家族。
裴程煜气得将那份辞书撕了个粉碎，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居然半句话都不和他商量就离开，还把他这个父亲放在哪里？
“哼！等你哥撞了南墙，自然会回来的。”看来裴程煜还在气头上。
裴蕴仪苦笑，玉指缠上自己垂下来的碎发，似是无奈极了，继续开口道：“您犟，哥哥也犟，这家中真是……”
“不说他了。”裴程煜大手一挥，似是不耐烦，又弯着嘴角对裴蕴仪开口道：“蔡家那边怎么说……”
“若是他们家不愿娶你，咱们家找别人相看也不是不行，只是一点，不准嫁给齐家那个活死人！”
“父亲！”裴蕴仪语气清冷，暗含薄怒，“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裴程煜扯了扯嘴角，开口道：“成，我不说了。”
“蔡家那边给拒了？”他咽了一小口唾沫，开始思考起了如何安慰女儿，如何阻止女儿再去找齐跃影。
“父亲，您当女儿是谁？”
“蕴仪？难道……成了？”裴程煜瞪大了眼睛，居然这么简单？
“这是自然。”
她顿了顿，继续开口：“不过蔡老夫人说了，婚礼十日后举行，一切从简。”
“这……难道简到连聘礼都不给？”
“咱家能拿出多少嫁妆啊？”裴蕴仪轻咬贝齿，似是无奈，自从父亲被贬官之后，还要维持昔日的排场，家中早已是捉襟见肘。
若不是自己悄悄去医馆帮忙的话，怕是连日常的生活都维持不了了。
裴程煜思考片刻，又摆了摆手，开口道：“蕴仪，咱们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裴蕴仪微微皱眉，似是不耐，开口：“父亲，还考虑什么？”
“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可以如此草率？”
“父亲，若是我嫁给了蔡隐师，你不正好可以搭上太子这条线吗？你多年来的遗憾也能弥补了。”
父亲一直想让裴家重回爷爷时的盛况。
“我裴程煜是卖女儿的人吗？”
裴程煜有些愠怒，听出来女儿话里的不对劲，又见到她支支吾吾，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蕴仪，你怎么会突然答应嫁给蔡家？”
“你不喜欢齐跃影了吗？”
提到齐跃影，裴蕴仪小脸通红，握紧了粉拳开口：“齐哥哥是我的朋友。”
他们的感情，不是简单的喜欢不喜欢可以概括了。
因为太过于了解对方，反而不适合在一起。
“蕴仪，我还是觉得奇怪，你老实说，你嫁去蔡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裴程煜小眼一眯，猜测道：“还是说，你找到了别的法子给齐跃影治病？”
“父亲！你胡说八道什么，嫁给蔡隐师和给齐哥哥治病有什么关系？”
心思被父亲戳破，裴蕴仪清丽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波澜，她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蕴仪，你还是好好考虑，成亲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
“爹爹的前尘，裴家的荣耀，都不如你的幸福重要。”
裴程煜知道这个女儿看着聪明，其实又痴又傻，偏偏要做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爹，你好烦，去给我准备嫁妆吧，明日蔡家的聘礼应该就要到了！”
……
“给裴家的聘礼你看着安排，意思到了就可以了。”
蔡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垂下眼眸喝了一口茶。
“儿子明白。”蔡老爷恭敬地点了点头，裴家有名，蔡家慕利，这门亲事他听母亲的安排。
“母亲！”蔡夫人却是不满极了，那裴家是什么人家，她问过了，虽然名声不差，但当家可是一个破落得不得了的七品芝麻官，这样人家的女儿怎么配得上自己前途无量的儿子。
“怎么？你不满意？”蔡老夫人睨她一眼，蔡夫人适时闭了嘴，只能小声嘟囔道：“这姑娘的家世还不如我呢。”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愿去理目光短浅的儿媳妇。
蔡老爷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蔡夫人，示意她住嘴。
“只是母亲，隐师那边？”蔡老爷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向母亲请示着。
“他是个识大体的孩子，你好好劝劝就行，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让他再捱个一两年抬做妾室就行。”
老夫人微微闭眼，似乎有些累了，她这一生经历了蔡家的起起伏伏，如今正是中兴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岔子。
十几年前蔡老太爷站错了队，害得蔡家被赶回芦林，他也因内疚郁郁而终，好在孙儿隐师争气，靠着自己夺了功名。
太子试图再培养一批亲信发展势力，蔡家借着这股东风，终于搭上了太子的船，跻身为京城新贵。
不过以前被赶出京城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听，若是娶了裴家的女儿，得了她家的人脉，对蔡家定有十分的助力。
过去老太爷定下的婚约，倒是发挥了不错的效果。
只是没想到，蔡老夫人还没差人去探裴家的口风，裴蕴仪就自己送上了门。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蔡隐师得了消息，急匆匆地从大理寺赶了回来。
“祖母，您找我？”
蔡老夫人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孙子，欣慰地笑笑，道：“隐师，你多大了？”
“回祖母，孙子已到弱冠之年。”蔡隐师心里咯噔一动，莫不是祖母要为自己挑妻子？
“嗯，一眨眼都这么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蔡老夫人嘴角怎么也压不住，笑道：“我为了挑了个不错的妻子。”
蔡隐师想起自己在祖母门外听到的那道娇声，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痒难耐，他遏制住自己涩然的情绪，状作无意问道：“请问祖母，是哪家的小姐？”
“是你爷爷给你定下的娃娃亲，裴主簿家的大小姐。”蔡老夫人见蔡隐师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微微垂眸，问道：“隐师知道那位裴小姐？”
没想到她死缠烂打居然成功了。
蔡隐师压住眼底的惊讶，立在蔡老夫人面前，恭敬地答道：“未曾见过面。”
“可她说她见过你，还对你……”
蔡老夫人欣慰一笑，又打量着孙子的神色，继续道，“一见钟情。”
果然，蔡隐师的俊脸霎时变得通红，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微微咳了几声，低头道：“孙子什么也不知道。”
自家孙儿虽然才华横溢，但还稚嫩了些，蔡老夫人又继续笑道：“裴小姐清丽动人、聪明伶俐，看着是个不错的，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姑娘。”
“祖母，不再考虑一下人选吗？”蔡隐师试着开口，“过去我们蔡家落魄的时候，倒也不见裴家提起婚约，为何偏偏现在提起？”
“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家，真的要得吗？”
“隐师。”蔡老夫人语重心长，道：“裴小姐是因为喜欢你，才想着重新捡起两家的婚约。”
“祖母，您真的信这套说辞？”
“我自然信，我为何不信？”蔡老夫人叹了口气，继续道：“有的时候看破不说破，你就当她喜欢你，和她好好过日子吧。”
“祖母，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隐师，蔡家生你养你，不得忤逆。”蔡老夫人的眼里带了几分凌厉。
“孙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