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梁大雨在宿舍屋里坐着洗衣服，刘春躺在炕上，其他两个木工回家了。
刘春吸烟，逗梁大雨，“你挣钱也太拼了，一个月都不回家，情人那也不去，你不是太监吧？”
“你才太监。”梁大雨用力搓洗衣服，“我真没情人，苏小云真不是。”
“她对你有意思，我看出来了，先拿下再说。”
“你看录像带太入迷了吧！我们不是情人，都是老实本分的穷人。”梁大雨洗完了一件衣服，又去洗裤子，拿刷子刷。
刘春穿着薄棉袄，短发，红脸，偏胖。
他扔掉烟头，坐起来，“自己洗衣服要老婆干啥？拿回家让她洗。”
“老婆又不是仆人，再说我闲着也是闲着。”
“大雨，天阴成这样看来是要下雪。老板进省城会情人去了，回不来，咱们买点吃的去陪陪老板娘。”
“你陪吧。我一会儿要去看看我妹妹，龙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劝劝我妹让她好好工作。”
梁大雨出外到水，涮衣服，晾上。
老板娘住正房，隔着窗喊，“大雨，我做了好吃的，进来吃点。”
“多谢嫂子。我马上要出去有事。”
老板娘冷笑，妖娆地问，“姐没你的小云美是不是？进来，好好比较一下。”
“嫂子，你误会了。我家中有老婆，我只爱她。”
梁大雨说完进宿舍，穿上灰蓝相间的羽绒服，戴了一顶皮棉帽。
“大雨，老板娘对你有意思，她让我劝你，你去陪陪她，一个月多开二百块钱呢。”刘春笑着说。
“这种钱我不挣，你的情人别让给哥们儿了。哥们儿是汉子，不能这样。”
“我和你一样，有老婆，玩玩吗？”刘春劝说，“又不是不要老婆了，没事。”
“你告诉老板娘，我尊重她，也尊重自己。”
梁大雨说完走了出去。
刘春笑笑，讽刺，“还能有黄花汉子！”
梁大雨坐出租车到了小关门苏小云的住处，梁星星和苏小云母子住在一起。
今天是苏小云的生日，她精心准备了四菜一汤，全是梁大雨最爱吃的菜，是梁星星告诉她的。
梁星星还特意求高龙给梁大雨打了电话。
苏小云当年是高中时的校花，长相绝对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她个高苗条，最近又恢复了气色，就像那一朵迎风而立的蔷薇
她当了一个半月的服务员，学习了穿衣打扮和化妆，说话也更加软绵绵、娇滴滴。
苏小云唯一的缺点就是脸不够白，而且脸上特别瘦，大眼睛深陷，曾经的樱桃小嘴因为生活得悲苦变得嘴角向下。
苏小云穿着金黄色高领紧身毛衣，下穿短裤裙，黑体型裤，脚穿高跟皮鞋。
梁大雨一进来，苏小云扭着屁股上前，接过帽子和外衣，挂上。
梁星星和小刚坐在桌边，梁大雨坐在炕沿上。
苏小云急忙端饭菜上桌。
“星星，龙哥说你干活不好好干，让我说说你不能那么懒。”梁大雨看着梁星星说。
“我特意让龙哥找的你，小云姐今天过生日，你不来，她能开心吗？”梁星星白了梁大雨一眼。
“你别添乱，我和苏小云只是原来的同学。现在我有你嫂子，不许胡说。”
桌上摆上来一盆杀猪菜，一盘烤鹅，一盘皮冻，一盘酱茄子，一盘排骨炖豆角。
苏小云又放桌上一瓶红酒，放下三个杯，“大雨，你太辛苦了，又瘦了。”
“大哥，你们两个去龙哥酒店住宾馆，那里老漂亮了。”梁星星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住口！我又不是那种人。”梁大雨看着菜说，“苏小云，祝你生日快乐。”
“大雨，我和你在一起，才快乐。”
梁大雨面对苏小云的柔情似水，心里一热。他马上收摄心神，拿酒喝了一大口。
苏小云看出了梁大雨目光中的温柔，乘胜追击，“大雨，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是真的爱你啊。”她说着握住梁大雨的手。
她的手又小又软，紧紧握住梁大雨的手心。
梁大雨像触电一样，甩开了苏小云的手，他像是对自己进行批评，又像是批评苏小云，“你其实只是离个婚而已，没吃过什么苦，不需要别人可怜。我老婆的手全是茧子，她比你坚强，每天都在劳动。就为了那双手，我都不能对你起任何杂念。”
梁大雨说完站起来，穿上羽绒服，戴上帽子。临走前，他说，“苏小云勇敢点，以后别来往了，我可很怕老婆。”
梁大雨走后，苏小云一句话不说，呆坐着。
梁星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吃饭。
苏小云自斟自饮笑了，“你大哥是个变心的男人，我对他再好他也看不见。”
“小云姐，柳小丑的姑娘我可看不惯。那眼睛看人像有电波似的，不怪我二姨管她叫妖精。”梁星星啃着排骨，“你别放弃，有我帮你，你一定会成为我大嫂的。”
“我真小看了那个妖精。”苏小云说着叹气。
“过几天我回家去骂她一顿，谁不知你和我大哥的感情，她就是赖着不走。”
“星星，你帮我，我忘不了你。”苏小云感激地看着梁星星，“你和妖精也别打仗，你告诉她，我小月了，你大哥给了我三百。”
“我大哥给你了三百吗？”梁星星耿直地问。
“没有，这不是为了气走妖精。至少，让她和你大哥打架，我就有机会了。”
“小云姐，你说的对，那个小矮子早滚早好。”
哪怕人人指手画脚，只要自己站稳最好。
柳红云上县城烫了大波浪头发，用一条五彩的带子在头后松松束着。
她上穿白色无领开衫，内穿黑色豹点小衫，下穿蓝色牛仔裤，脚穿皮靴，坐在西屋炕沿边织粉色毛衣。
杨排风走进来，坐在凳子上，满脸慈爱地看着他，“红云，手真巧。”
“妈，你来啦。外面又下雪了？”柳红云忙笑眯眯地打招呼。
“可不，又下雪了。大雨没回来？”
“没。今年雪大，三轮车不通，家具厂生意又好，不放假。”
“妈今天去你娘家了，你娘又打针了。”
“她就是老毛病了。我娘说了，你经常去给她送好吃的。别再送了，自己留着吃吧。”
“又不是外人，谁有吃谁的。别客气！”
“ 妈，你找大雨有啥事？我去县里告诉他。”
“没什么事，就是过一阶段要杀年猪，他最好在家。”
娘两个闲聊了一会儿，杨排风忽然问，“红云，你有了吗？秋雨媳妇儿怀上一个月了。”
“我没有。恭喜妈要当奶奶了。”
“我希望你能有喜，大雨岁数更大。”
“那个，人说，人说苏小云有了，做下去了，要不你承认她吧。”
“你怎么办呢？我才不稀罕她的崽子。”杨排风说着偷偷看柳红云的表情，她很平静。
“当年你还小，你爸和苏小云她妈李静乱搞，在咱们村丢人现眼，那时候星星才下生。”杨排风说完沉默许久。
“也许我当时离婚就好了。”
“妈，你太了不起了。为了三个孩子原谅爸。”
“婚姻中谁原谅谁呀，没有了爱，那就是不停的争吵和打架。”
“不会的，你和爸会好的。”
“红云，我很服你和大雨，从来不吵架，就好像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一样。”
“呵呵……”柳红云笑了，“我也想过，但是打架太累了，没心情。有那时间，我多想想哪座山草药多，想想奶奶喜欢吃什么。”
“大雨的事儿也许不是真的呀。”
“妈，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今天我做了自己必须做的工作，明天再忙明天的事。”
“你还真是个孩子。”
“既然已经在一起了，离不了，那就不如多给对方留面子，什么也别说了。”
“也是啊，我琢磨琢磨。”杨排风笑了。
“妈，如果有一天我和大雨离了，你就原谅苏小云，她也不容易。”
“你可别离！妈特别喜欢你。”
柳红云送走杨排风，进屋插上门继续织毛衣，时不时哼几句歌。
钱宇已经在梁海山大门外徘徊了几个晚上，他没勇气面对柳红云。
钱雨又打算离去了。
梁海山去锁大门，正好看见他，就他让进屋。
钱宇给梁奶奶量血压、测血糖、听心脏。
梁海山忙倒茶，看着钱宇。
“爷爷，奶奶不能再吃甜的了，不能吃肉、鱼，多吃青菜。输液吧，很严重。”
“我告诉你妈让你来给你奶看病，你生气了不来。”
“我最近忙，大雨哥没回来？”
“他走了一个多月了，活忙。雪又下得这么大，回不来。”
钱宇给梁奶奶输液。
“红云，钱宇来了。”梁海山在外屋喊。
“你陪着吧！我睡下了。”柳红云说。
梁海山回屋，“钱宇，你嫂子还小，别生她气。”
刘春吸烟，逗梁大雨，“你挣钱也太拼了，一个月都不回家，情人那也不去，你不是太监吧？”
“你才太监。”梁大雨用力搓洗衣服，“我真没情人，苏小云真不是。”
“她对你有意思，我看出来了，先拿下再说。”
“你看录像带太入迷了吧！我们不是情人，都是老实本分的穷人。”梁大雨洗完了一件衣服，又去洗裤子，拿刷子刷。
刘春穿着薄棉袄，短发，红脸，偏胖。
他扔掉烟头，坐起来，“自己洗衣服要老婆干啥？拿回家让她洗。”
“老婆又不是仆人，再说我闲着也是闲着。”
“大雨，天阴成这样看来是要下雪。老板进省城会情人去了，回不来，咱们买点吃的去陪陪老板娘。”
“你陪吧。我一会儿要去看看我妹妹，龙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劝劝我妹让她好好工作。”
梁大雨出外到水，涮衣服，晾上。
老板娘住正房，隔着窗喊，“大雨，我做了好吃的，进来吃点。”
“多谢嫂子。我马上要出去有事。”
老板娘冷笑，妖娆地问，“姐没你的小云美是不是？进来，好好比较一下。”
“嫂子，你误会了。我家中有老婆，我只爱她。”
梁大雨说完进宿舍，穿上灰蓝相间的羽绒服，戴了一顶皮棉帽。
“大雨，老板娘对你有意思，她让我劝你，你去陪陪她，一个月多开二百块钱呢。”刘春笑着说。
“这种钱我不挣，你的情人别让给哥们儿了。哥们儿是汉子，不能这样。”
“我和你一样，有老婆，玩玩吗？”刘春劝说，“又不是不要老婆了，没事。”
“你告诉老板娘，我尊重她，也尊重自己。”
梁大雨说完走了出去。
刘春笑笑，讽刺，“还能有黄花汉子！”
梁大雨坐出租车到了小关门苏小云的住处，梁星星和苏小云母子住在一起。
今天是苏小云的生日，她精心准备了四菜一汤，全是梁大雨最爱吃的菜，是梁星星告诉她的。
梁星星还特意求高龙给梁大雨打了电话。
苏小云当年是高中时的校花，长相绝对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她个高苗条，最近又恢复了气色，就像那一朵迎风而立的蔷薇
她当了一个半月的服务员，学习了穿衣打扮和化妆，说话也更加软绵绵、娇滴滴。
苏小云唯一的缺点就是脸不够白，而且脸上特别瘦，大眼睛深陷，曾经的樱桃小嘴因为生活得悲苦变得嘴角向下。
苏小云穿着金黄色高领紧身毛衣，下穿短裤裙，黑体型裤，脚穿高跟皮鞋。
梁大雨一进来，苏小云扭着屁股上前，接过帽子和外衣，挂上。
梁星星和小刚坐在桌边，梁大雨坐在炕沿上。
苏小云急忙端饭菜上桌。
“星星，龙哥说你干活不好好干，让我说说你不能那么懒。”梁大雨看着梁星星说。
“我特意让龙哥找的你，小云姐今天过生日，你不来，她能开心吗？”梁星星白了梁大雨一眼。
“你别添乱，我和苏小云只是原来的同学。现在我有你嫂子，不许胡说。”
桌上摆上来一盆杀猪菜，一盘烤鹅，一盘皮冻，一盘酱茄子，一盘排骨炖豆角。
苏小云又放桌上一瓶红酒，放下三个杯，“大雨，你太辛苦了，又瘦了。”
“大哥，你们两个去龙哥酒店住宾馆，那里老漂亮了。”梁星星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住口！我又不是那种人。”梁大雨看着菜说，“苏小云，祝你生日快乐。”
“大雨，我和你在一起，才快乐。”
梁大雨面对苏小云的柔情似水，心里一热。他马上收摄心神，拿酒喝了一大口。
苏小云看出了梁大雨目光中的温柔，乘胜追击，“大雨，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是真的爱你啊。”她说着握住梁大雨的手。
她的手又小又软，紧紧握住梁大雨的手心。
梁大雨像触电一样，甩开了苏小云的手，他像是对自己进行批评，又像是批评苏小云，“你其实只是离个婚而已，没吃过什么苦，不需要别人可怜。我老婆的手全是茧子，她比你坚强，每天都在劳动。就为了那双手，我都不能对你起任何杂念。”
梁大雨说完站起来，穿上羽绒服，戴上帽子。临走前，他说，“苏小云勇敢点，以后别来往了，我可很怕老婆。”
梁大雨走后，苏小云一句话不说，呆坐着。
梁星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吃饭。
苏小云自斟自饮笑了，“你大哥是个变心的男人，我对他再好他也看不见。”
“小云姐，柳小丑的姑娘我可看不惯。那眼睛看人像有电波似的，不怪我二姨管她叫妖精。”梁星星啃着排骨，“你别放弃，有我帮你，你一定会成为我大嫂的。”
“我真小看了那个妖精。”苏小云说着叹气。
“过几天我回家去骂她一顿，谁不知你和我大哥的感情，她就是赖着不走。”
“星星，你帮我，我忘不了你。”苏小云感激地看着梁星星，“你和妖精也别打仗，你告诉她，我小月了，你大哥给了我三百。”
“我大哥给你了三百吗？”梁星星耿直地问。
“没有，这不是为了气走妖精。至少，让她和你大哥打架，我就有机会了。”
“小云姐，你说的对，那个小矮子早滚早好。”
哪怕人人指手画脚，只要自己站稳最好。
柳红云上县城烫了大波浪头发，用一条五彩的带子在头后松松束着。
她上穿白色无领开衫，内穿黑色豹点小衫，下穿蓝色牛仔裤，脚穿皮靴，坐在西屋炕沿边织粉色毛衣。
杨排风走进来，坐在凳子上，满脸慈爱地看着他，“红云，手真巧。”
“妈，你来啦。外面又下雪了？”柳红云忙笑眯眯地打招呼。
“可不，又下雪了。大雨没回来？”
“没。今年雪大，三轮车不通，家具厂生意又好，不放假。”
“妈今天去你娘家了，你娘又打针了。”
“她就是老毛病了。我娘说了，你经常去给她送好吃的。别再送了，自己留着吃吧。”
“又不是外人，谁有吃谁的。别客气！”
“ 妈，你找大雨有啥事？我去县里告诉他。”
“没什么事，就是过一阶段要杀年猪，他最好在家。”
娘两个闲聊了一会儿，杨排风忽然问，“红云，你有了吗？秋雨媳妇儿怀上一个月了。”
“我没有。恭喜妈要当奶奶了。”
“我希望你能有喜，大雨岁数更大。”
“那个，人说，人说苏小云有了，做下去了，要不你承认她吧。”
“你怎么办呢？我才不稀罕她的崽子。”杨排风说着偷偷看柳红云的表情，她很平静。
“当年你还小，你爸和苏小云她妈李静乱搞，在咱们村丢人现眼，那时候星星才下生。”杨排风说完沉默许久。
“也许我当时离婚就好了。”
“妈，你太了不起了。为了三个孩子原谅爸。”
“婚姻中谁原谅谁呀，没有了爱，那就是不停的争吵和打架。”
“不会的，你和爸会好的。”
“红云，我很服你和大雨，从来不吵架，就好像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一样。”
“呵呵……”柳红云笑了，“我也想过，但是打架太累了，没心情。有那时间，我多想想哪座山草药多，想想奶奶喜欢吃什么。”
“大雨的事儿也许不是真的呀。”
“妈，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今天我做了自己必须做的工作，明天再忙明天的事。”
“你还真是个孩子。”
“既然已经在一起了，离不了，那就不如多给对方留面子，什么也别说了。”
“也是啊，我琢磨琢磨。”杨排风笑了。
“妈，如果有一天我和大雨离了，你就原谅苏小云，她也不容易。”
“你可别离！妈特别喜欢你。”
柳红云送走杨排风，进屋插上门继续织毛衣，时不时哼几句歌。
钱宇已经在梁海山大门外徘徊了几个晚上，他没勇气面对柳红云。
钱雨又打算离去了。
梁海山去锁大门，正好看见他，就他让进屋。
钱宇给梁奶奶量血压、测血糖、听心脏。
梁海山忙倒茶，看着钱宇。
“爷爷，奶奶不能再吃甜的了，不能吃肉、鱼，多吃青菜。输液吧，很严重。”
“我告诉你妈让你来给你奶看病，你生气了不来。”
“我最近忙，大雨哥没回来？”
“他走了一个多月了，活忙。雪又下得这么大，回不来。”
钱宇给梁奶奶输液。
“红云，钱宇来了。”梁海山在外屋喊。
“你陪着吧！我睡下了。”柳红云说。
梁海山回屋，“钱宇，你嫂子还小，别生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