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宇晚上回到家里，家中所有至近亲属全在，梁海山和杨排风也在。
“都快十点了，出什么事了？”钱宇问。
“还有脸问？越来越不着调了！”杨大夫怒气冲冲地说。
“我看你快成为第二个柳小丑了！”
钱宇笑了，坐下，“有事说事呗。”
“我看你是火上房了也得慢吞吞。”钱宇的姑姑说，“你挺大个男的，听大雨媳妇的折腾啥？”
“钱宇，你是医生，不是农民，会种地吗？”
“钱宇，你铲过地，扒过苞米吗？”
“钱宇，你知道你家有几块地吗？”
“钱宇，你要管小混混，不想活了？”
一时间，众亲属七嘴八舌，对钱宇进行教育。
钱宇没气没恼，平静地有点过分，坦然地有点矫情，说，“我已经是大人了。地包完了，都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钱宇，大雨媳妇这是害你！”钱丽说，“你大姐夫都说了，让你在青龙村名誉扫地。”
“钱宇，红云不懂事，你也不懂吗？”杨排风问。
“梁爷爷，你要说就训我，红云是我找她帮忙。”
“我猜对了吧。红云心善帮你。可是，钱宇，你什么农活都不会干，红云自己也干不了那么多活……再说，你一个小伙子，好说不好听啊！”梁海山说，“走，和我一起去毁合同吧。”
“爷爷，我和……大雨哥的老婆，光明正大的，怕说什么闲话。”钱宇严肃地说。
“家里人没说你们，怕别人造谣。”杨排风说。
“我决定包地了。红云要是不包，可以退出。”钱宇倔性发作了，“想做点事怎么这么难！”
他起身回诊所了。
“我快被他气死了，什么话也不听。”杨大夫恨恨地说，“要包让他包！告诉你们，红云不是能干吗？不许退出，杀杀他的狂傲。”
“我特意去问过大雨了。”梁海山笑着说。
“大雨说什么？”杨大夫问。
“大雨说，让我惯纵着红云，她走的正就容她，要是敢不三不四，大雨收拾她。”
“有这话，我就放心了！”杨大夫也笑了。
“大雨那么狠，红云有好日子过了！下跪也别饶了她！”钱丽说着，一副很解恨的样子。
柳红云以为她包地，梁海山和梁大雨会一起刁难她，甚至……打她。
她想好了，如果梁大雨打她，她就写个声明贴在村中心，跑进城打工。
至于王春香，她已经给她买下家中一年吃的，还给了她三百块钱，留着买药。
柳红云很意外，她发现梁海山生气不理他，后来去了县城一次，包地的风波就没了。
包地后的一天晚上，钱宇背药箱，又拎着一个大点儿的拎袋，面无表情地来了。
钱宇先放下药箱，又从拎袋掏出圆圆的三个玻璃瓶子，最后拿出一个橡胶的人体模型。
他拿着人体模型现场教学，“红云，这是人体模型，上面有穴位，我再给你一个穴位图表。上面有注解，你按说明看透，练习扎针。”他说着又拿出一张表来。
柳红云凑过去，接到手中，“钱宇，我好像学不会。按摩是不难，拔罐也容易。这个，还是免了吧。”她放下人体模型。
钱宇严厉地说，“奶奶刚好点，不能停。我又没工夫，必须学。”
“红云，试试。你那么聪明。”梁海山说，“你们包地，我不反对了。”
“我学还不行吗！”柳红云颇无奈地样子。
钱宇针灸，让她看着。
练习两个多月后，柳红云才完全学会针灸，此是后话，再不多说。
柳红云等钱宇起针后，上炕给梁奶奶按摩，钱宇在一边看，点头，“按摩和拔罐都会了。”
梁海山吃炒花生，递给钱宇小筐，“吃吧。你谁家都去，不能太客气。”
“我不喜欢吃零食。”钱宇说，“有时去出诊，实在太饿了，也得吃别人家的饭。”
“没事，你吃了人家的，人家才高兴。”
“吃花生吧？没听出来爷爷的意思。”柳红云笑着说。
钱宇笑笑，拿花生吃，“咱们村还有狼呢。前几天我去小坡村，跟了我一路。”
“这么吓人？”柳红云吃惊，“我还自己经常去那边的山呢！后怕。”
“红云，生命只有一次，要珍惜。”钱宇严肃起来，“千万别轻生。小坡村的小燕，喝药死了。”
“别说了，那小媳妇儿挺可惜的。”梁海山说，“红云在我们家，谁都惯纵着她，大雨说了，要惯，还要惯纵！只要不犯法，全力支持。”
“大雨哥，还真让我意外啊。”钱宇笑道。
“我当初选大雨，也是相中他有一颗善良的心！而且对人特别真诚。”柳红云真心夸耀。
钱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梁海山说，“大雨就是有时候太傲，谁也不放眼里，有时又像个孩子。”
门被打开了，梁大雨拎着旅行袋进来，他还是穿着军用大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眼睫毛上全是白霜。
屋里三人看着他，一起笑了。
梁大雨上回回来受到了冷落，今天又见到他们的笑容，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口的激流。
他“哐”地一下扔下旅行袋，冷冷的问，“真高兴啊！怎么一件我就不高兴了，什么高兴事不能说出来。”
梁大雨扫一眼三人，瞠着柳红云，“真能耐了，当医生了，什么时候当村长啊？”
梁海山拿毛巾扫梁大雨头上的霜，“你乱发什么脾气。钱宇还不是为了你奶奶！”
钱宇一听梁大雨的话，心生厌恶，冷冷瞥柳红云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我和你老婆合伙包地，你要不同意我自己包。别阴阳怪气！”
“我什么时候不让她包地了？”梁大雨问完，冷笑一声，“我老婆是用来惯的，她只要不犯法，我都纵着她，你自己多心了吧。”
“梁大雨，全村人都说你和苏小云的绯闻，那你为什么要娶柳红云？不道德！”钱宇站起来，用手指着梁大雨，“你是条汉子吗？”
梁大雨的脸冻得很红，激动之下变得发紫，他睥睨钱宇，“我和苏小云，还有柳红云，跟你有关系吗？你喜欢我老婆，是不是？”他咬牙、瞪眼问。
柳红云再也听不下去，她的脸通红，急怒，跳到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当中，推着梁大雨，“你犯什么混！钱大夫只是来看病！”
梁海山也忙呵斥梁大雨，“大雨，你是不是男人，别胡说！”
钱宇气得脸变形，他“哼”了两声，“叫什么男人！还一夫二妻啊！”
“你这是放屁！谁和苏小云好了？”梁大雨怒不可遏，“若不看你给我奶奶治病，打你个半死！”
梁大雨说着一脚踹开门，冲了出去。
柳红云流泪跑回西屋。
钱宇一气之下也走了。
梁海山叹息一回，去外屋热饭，又隔门哄柳红云，“红云，大雨是吃醋了！去哄他回来，别让他又去村中作，让人笑话。”
“都是我不好！”柳红云哭声说，“我马上去哄。这辈子，我欠你们老梁家的。”
梁大雨冲在风雪里，干一天活，没吃晚饭。
十里山路风雪难行，早磨光他对家的热情。
他又冷又烦躁，心里充满了对柳红云的恨。
对，是恨。恨她的美，恨，她的笑，恨她的一切一切。
他停在卖店，打算喝一顿酒，狠狠打柳红云一顿，看她还张狂不张狂。
他走进卖店屋，买一箱啤酒，让几个在卖店玩的小伙子去叫老愉快，李四等来喝酒。
时间不久，七八个混混进卖店，梁大雨吩咐拿啤酒，买了一堆火腿肠，众人边吃边喝。
庄丽影笑，“大雨，不怕你老婆来管你？”
“谁敢管大雨啊！”老愉快说着，喝一口啤酒，“小千头几天来，都自称老二。”
几个混混一起捧梁大雨，“大雨哥，仗义！”
李四说，“大雨，是你发话让老婆给小千批的财神吧，那小子说再不偷了。”
“你们觉得红云和钱宇合伙包地怎么样？”
“还不是你让的，拿老婆给你多挣钱。”庄丽影说着，也打开一瓶啤酒喝。
“有人说三道四吗？”梁大雨不经意地问，把手中空瓶扔地上摔碎。
“有人说也不会对咱哥们说。”老愉快说。
“青龙村里谣言不少，说吧，我不在乎。”梁大雨站那儿喝了一瓶，又拿一瓶。喝空了的瓶子全摔在地上。
“大雨，喝完打麻将啊！”李四说。
梁大雨哈哈一笑，“今晚我让你们看好戏，等着。这种人不对她发威真不行。”
“大哥，别生气啊，怎么了？”叶小子打听。
梁大雨狂傲地说，“把眼里的沙子扔掉！”
“哪有沙子？到灯下看看。”老愉快说。
梁大雨对着啤酒瓶喝酒，一口气喝了半瓶。
卖点门猛地被撞开，李三老婆王红光着脚，衣衫不整地跑进来，一把抱住梁大雨，死死抓着他的衣服，“救救我！李三要杀了我！”
李三醉酒跑进来，乜斜醉眼，口齿不清地对着梁大雨喊，“少管我家的事！王红偷人了！”
“三哥，你又喝多了，快回家吧。”李四拉住李三说，“也不嫌丢人，天天打老婆。”
“她偷人了，今年春天开始的。”李三嚷道。
“都快十点了，出什么事了？”钱宇问。
“还有脸问？越来越不着调了！”杨大夫怒气冲冲地说。
“我看你快成为第二个柳小丑了！”
钱宇笑了，坐下，“有事说事呗。”
“我看你是火上房了也得慢吞吞。”钱宇的姑姑说，“你挺大个男的，听大雨媳妇的折腾啥？”
“钱宇，你是医生，不是农民，会种地吗？”
“钱宇，你铲过地，扒过苞米吗？”
“钱宇，你知道你家有几块地吗？”
“钱宇，你要管小混混，不想活了？”
一时间，众亲属七嘴八舌，对钱宇进行教育。
钱宇没气没恼，平静地有点过分，坦然地有点矫情，说，“我已经是大人了。地包完了，都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钱宇，大雨媳妇这是害你！”钱丽说，“你大姐夫都说了，让你在青龙村名誉扫地。”
“钱宇，红云不懂事，你也不懂吗？”杨排风问。
“梁爷爷，你要说就训我，红云是我找她帮忙。”
“我猜对了吧。红云心善帮你。可是，钱宇，你什么农活都不会干，红云自己也干不了那么多活……再说，你一个小伙子，好说不好听啊！”梁海山说，“走，和我一起去毁合同吧。”
“爷爷，我和……大雨哥的老婆，光明正大的，怕说什么闲话。”钱宇严肃地说。
“家里人没说你们，怕别人造谣。”杨排风说。
“我决定包地了。红云要是不包，可以退出。”钱宇倔性发作了，“想做点事怎么这么难！”
他起身回诊所了。
“我快被他气死了，什么话也不听。”杨大夫恨恨地说，“要包让他包！告诉你们，红云不是能干吗？不许退出，杀杀他的狂傲。”
“我特意去问过大雨了。”梁海山笑着说。
“大雨说什么？”杨大夫问。
“大雨说，让我惯纵着红云，她走的正就容她，要是敢不三不四，大雨收拾她。”
“有这话，我就放心了！”杨大夫也笑了。
“大雨那么狠，红云有好日子过了！下跪也别饶了她！”钱丽说着，一副很解恨的样子。
柳红云以为她包地，梁海山和梁大雨会一起刁难她，甚至……打她。
她想好了，如果梁大雨打她，她就写个声明贴在村中心，跑进城打工。
至于王春香，她已经给她买下家中一年吃的，还给了她三百块钱，留着买药。
柳红云很意外，她发现梁海山生气不理他，后来去了县城一次，包地的风波就没了。
包地后的一天晚上，钱宇背药箱，又拎着一个大点儿的拎袋，面无表情地来了。
钱宇先放下药箱，又从拎袋掏出圆圆的三个玻璃瓶子，最后拿出一个橡胶的人体模型。
他拿着人体模型现场教学，“红云，这是人体模型，上面有穴位，我再给你一个穴位图表。上面有注解，你按说明看透，练习扎针。”他说着又拿出一张表来。
柳红云凑过去，接到手中，“钱宇，我好像学不会。按摩是不难，拔罐也容易。这个，还是免了吧。”她放下人体模型。
钱宇严厉地说，“奶奶刚好点，不能停。我又没工夫，必须学。”
“红云，试试。你那么聪明。”梁海山说，“你们包地，我不反对了。”
“我学还不行吗！”柳红云颇无奈地样子。
钱宇针灸，让她看着。
练习两个多月后，柳红云才完全学会针灸，此是后话，再不多说。
柳红云等钱宇起针后，上炕给梁奶奶按摩，钱宇在一边看，点头，“按摩和拔罐都会了。”
梁海山吃炒花生，递给钱宇小筐，“吃吧。你谁家都去，不能太客气。”
“我不喜欢吃零食。”钱宇说，“有时去出诊，实在太饿了，也得吃别人家的饭。”
“没事，你吃了人家的，人家才高兴。”
“吃花生吧？没听出来爷爷的意思。”柳红云笑着说。
钱宇笑笑，拿花生吃，“咱们村还有狼呢。前几天我去小坡村，跟了我一路。”
“这么吓人？”柳红云吃惊，“我还自己经常去那边的山呢！后怕。”
“红云，生命只有一次，要珍惜。”钱宇严肃起来，“千万别轻生。小坡村的小燕，喝药死了。”
“别说了，那小媳妇儿挺可惜的。”梁海山说，“红云在我们家，谁都惯纵着她，大雨说了，要惯，还要惯纵！只要不犯法，全力支持。”
“大雨哥，还真让我意外啊。”钱宇笑道。
“我当初选大雨，也是相中他有一颗善良的心！而且对人特别真诚。”柳红云真心夸耀。
钱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梁海山说，“大雨就是有时候太傲，谁也不放眼里，有时又像个孩子。”
门被打开了，梁大雨拎着旅行袋进来，他还是穿着军用大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眼睫毛上全是白霜。
屋里三人看着他，一起笑了。
梁大雨上回回来受到了冷落，今天又见到他们的笑容，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口的激流。
他“哐”地一下扔下旅行袋，冷冷的问，“真高兴啊！怎么一件我就不高兴了，什么高兴事不能说出来。”
梁大雨扫一眼三人，瞠着柳红云，“真能耐了，当医生了，什么时候当村长啊？”
梁海山拿毛巾扫梁大雨头上的霜，“你乱发什么脾气。钱宇还不是为了你奶奶！”
钱宇一听梁大雨的话，心生厌恶，冷冷瞥柳红云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我和你老婆合伙包地，你要不同意我自己包。别阴阳怪气！”
“我什么时候不让她包地了？”梁大雨问完，冷笑一声，“我老婆是用来惯的，她只要不犯法，我都纵着她，你自己多心了吧。”
“梁大雨，全村人都说你和苏小云的绯闻，那你为什么要娶柳红云？不道德！”钱宇站起来，用手指着梁大雨，“你是条汉子吗？”
梁大雨的脸冻得很红，激动之下变得发紫，他睥睨钱宇，“我和苏小云，还有柳红云，跟你有关系吗？你喜欢我老婆，是不是？”他咬牙、瞪眼问。
柳红云再也听不下去，她的脸通红，急怒，跳到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当中，推着梁大雨，“你犯什么混！钱大夫只是来看病！”
梁海山也忙呵斥梁大雨，“大雨，你是不是男人，别胡说！”
钱宇气得脸变形，他“哼”了两声，“叫什么男人！还一夫二妻啊！”
“你这是放屁！谁和苏小云好了？”梁大雨怒不可遏，“若不看你给我奶奶治病，打你个半死！”
梁大雨说着一脚踹开门，冲了出去。
柳红云流泪跑回西屋。
钱宇一气之下也走了。
梁海山叹息一回，去外屋热饭，又隔门哄柳红云，“红云，大雨是吃醋了！去哄他回来，别让他又去村中作，让人笑话。”
“都是我不好！”柳红云哭声说，“我马上去哄。这辈子，我欠你们老梁家的。”
梁大雨冲在风雪里，干一天活，没吃晚饭。
十里山路风雪难行，早磨光他对家的热情。
他又冷又烦躁，心里充满了对柳红云的恨。
对，是恨。恨她的美，恨，她的笑，恨她的一切一切。
他停在卖店，打算喝一顿酒，狠狠打柳红云一顿，看她还张狂不张狂。
他走进卖店屋，买一箱啤酒，让几个在卖店玩的小伙子去叫老愉快，李四等来喝酒。
时间不久，七八个混混进卖店，梁大雨吩咐拿啤酒，买了一堆火腿肠，众人边吃边喝。
庄丽影笑，“大雨，不怕你老婆来管你？”
“谁敢管大雨啊！”老愉快说着，喝一口啤酒，“小千头几天来，都自称老二。”
几个混混一起捧梁大雨，“大雨哥，仗义！”
李四说，“大雨，是你发话让老婆给小千批的财神吧，那小子说再不偷了。”
“你们觉得红云和钱宇合伙包地怎么样？”
“还不是你让的，拿老婆给你多挣钱。”庄丽影说着，也打开一瓶啤酒喝。
“有人说三道四吗？”梁大雨不经意地问，把手中空瓶扔地上摔碎。
“有人说也不会对咱哥们说。”老愉快说。
“青龙村里谣言不少，说吧，我不在乎。”梁大雨站那儿喝了一瓶，又拿一瓶。喝空了的瓶子全摔在地上。
“大雨，喝完打麻将啊！”李四说。
梁大雨哈哈一笑，“今晚我让你们看好戏，等着。这种人不对她发威真不行。”
“大哥，别生气啊，怎么了？”叶小子打听。
梁大雨狂傲地说，“把眼里的沙子扔掉！”
“哪有沙子？到灯下看看。”老愉快说。
梁大雨对着啤酒瓶喝酒，一口气喝了半瓶。
卖点门猛地被撞开，李三老婆王红光着脚，衣衫不整地跑进来，一把抱住梁大雨，死死抓着他的衣服，“救救我！李三要杀了我！”
李三醉酒跑进来，乜斜醉眼，口齿不清地对着梁大雨喊，“少管我家的事！王红偷人了！”
“三哥，你又喝多了，快回家吧。”李四拉住李三说，“也不嫌丢人，天天打老婆。”
“她偷人了，今年春天开始的。”李三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