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梁大雨跟着梁永广的车去了省城永广公司学习装修，晚上上夜大学习企业管理。
梁大雨打算学成之后在青石县开装修公司。
新年开始都有新的计划。
钱宇决定在青龙村建立个人健康档案。他计划给每家每人都登记在册，每天免费去各家体检，有病的可以及时治疗，没病的直接在册上标注。
钱宇先从青龙村开始，他首先去的是老病号家，大家都很支持。去一些平时没病的人家都不配合。
他换了个思路，决定从村干部开始，他背着药箱去了柳平和家，他是队长，还是党员。
钱宇走进屋，柳平和正喝着茶看电视，对钱宇的到来很意外。
“来，坐下喝茶。”他起来倒茶。
钱宇看一眼，柳平和一家人全在，放下药箱，坐下。
“二叔，我准备在全村建立健康档案，早发现早治疗，减少疾病……”
柳平和的脸一下拉长，不客气地说，“今天连元宵节还没过，你来咒我，我和你有过节吗？”
“二叔，你想哪去了？”钱宇大窘，站起来。
“你想让我怎么想？”柳平和瞪着钱宇，“你看我好说话，拿我开涮可不行！”
“你是党员吧？起个带头模范……”钱宇面对别人的刁难，除了红脸，真是束手无策。
柳平和讲蛮理惯了，打断钱宇，“党员也不能不讲原则？党员不过年，不吃饺子？”
“二叔，上班的都上班了。”
“这么说吧，我们家没有病人。身体都好着呢！要想挣我的钱，大年三十来拜年肯定给！”
“二叔，城里人都定期检查……”
“你挺羡慕城里人，那回农村干什么呢？在城里，挣口吃的不容易吧！”他说着一阵冷笑。
“二叔，你不支持我的工作，我真是为了你好！”
“免了！电视演到哪了？丽丽，声音放大点！”
钱宇直接被忽视，他心情压抑，走出去。
对门稍远一点是王春香家，他低着头走进去，坐在屋里正中的凳子上，问，“婶，红云没回来？”
钱宇在王春香面前从不掩饰和王春香一家人的亲近。
“她刚才倒是回来了，苏小云又叫她出去了。”
“你是红云妈，她小、傻，你也任凭她和苏小云共同抢一个梁大雨吗？全村多笑话！”
“钱宇，我问过大雨了，他说就是帮苏小云，没和她在一起过。”王春香解释。
“不对吧，星星都说大雨和苏小云在一起过。”
“大雨是个好男人，我亲儿子也没他好。也许是他心善，一时不忍心看苏小云哭。”
“婶，他们三个混一起，多肮脏！”
“钱宇，这也不怪红云，只能怪苏小云。大雨都结婚了，她早怎么不下手。”王春香着急的样子，“这又叫红云出去干什么呢？”
“梁大雨利用红云伺候老人，不道德。”
柳红云此刻和苏小云正在村西柳树后的小河冰上。
苏小云穿着红格呢大衣，披着长发，美妙动人。她柔柔地问，“红云，你有一米五还是一米四六？岁数小，人也太小了点。”
柳红云站在苏小云对面，比她矮许多。
柳红云穿着平底面包鞋，苏小云穿着五公分左右的半高跟系带皮鞋。
柳红云穿着长款紫色带着白色毛领的羽绒服，头上带着浅咖啡色的毛线帽，活力满满。
她微笑，真挚地问，“不是来比个头吧？不过大雨说了，让我谁也别信就信他。”
“好纯真的孩子，太天真了。”苏小云就像一个感情充沛的话剧演员，那么深情又那么浮夸，“小女孩，你才19岁呀，一朵娇艳的花遭到一双暴力的大手摧残，太可惜了！”
“不用你同情。”柳红云呵呵一笑，“如果在我结婚前，你来找我，我肯定退出。现在我特别爱他，你还是再找老公吧！”
“哈哈……可怜的女孩，”苏小云继续她的表演，“在那个杨树林，别人可以忘记！杨树能记住！新婚之夜，他陪着我……在小关门，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合二为一……”
“住口！”柳红云的脸一下子全红了，“不要再说了，无耻！”
“你怕我揭开虚伪的头巾？我什么都看清了，我嫁过别的男人，他为了报复我也搂个小个女人……”
“你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柳红云嘶喊。
“现在我和大雨扯平了，他觉得欠你的，不好意思撵你走。可怜的女孩……”
“我不用你可怜，他不撵我，我绝不走！”柳红云说完，猛地转身跑向河岸。
“好可怜的女孩，被糟蹋了。”
柳红云觉得自己受到了平生最大的羞辱，她对梁大雨充满了蔑视和恨。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欲哭找不到腔调，想倾诉找不着人。她对梁大雨的好感变成了厌恶。
柳红云在村路上走来走去，烦乱、无助。
雪那么多堆在路边，那么脏。曾经它们从天而降，多么纯洁，多么美丽，人们践踏了她的青春和美丽。
柳红云含着眼泪，感到自己很脏。
“红云，我看你一个人走好几个来回了，想抓个猪崽养吗？”村里刘嫂站在豆腐房门口问。
“猪崽，”柳红云嘀咕一声，立马来了精神，“谁家有猪崽？”
“丁大憨他们家两窝18个猪崽，我留了一个，还剩16个卖不出去，他等钱用。孩子在县城读高中。”
“刘嫂，他家咋不拉猪崽去青石县卖？”
“县里可难卖了。都说去年瘟过猪不敢养，猪崽又贱，吃粮又多，赔钱。”
“我去看看。”柳红云说着随刘嫂走进豆腐房家的院子，在南边一排猪圈，两窝猪崽非常匀称的大小，四五十斤重。
丁大憨从屋里出来。
刘嫂说，“柳红云想抓头猪崽，还是35一只呗。”
“行。我真着急了，养不起又卖不了，还等钱用。”丁大憨是个老实的中年人，一脸忧愁。
“我都包了，反正闲着也闲着，当帮你个忙，赔也赔不到哪去，顶多是搭粮。”柳红云说。
“丫头，你说真的？能说了算吗？”丁大憨问。
“梁大雨说了，我咋样闹腾，他都不管。”柳红云说着唤圈中的猪，“啰啰啰啰……”
“那行，多谢柳大丫头，真是个好人！”
“多少钱我给你。你用车送老梁家去。”柳红云办事就这么痛快。
“16头，一头三十，一共是480。你看行不？”丁大憨直接给的批发价，眉头舒展开来。
柳红云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叠钱，查出640递给丁大憨，“我按四十一头批你的，看一看对吧？查完钱去送猪，我去找人帮我刻圈。”
“丫头，你，你真是大好人了。老哥从没见过这么大方的人。”他激动地给柳红云鞠躬。
刘嫂一脸不满，“真能装，老梁家有你没好！”她边走还边嘲笑，“当小老婆当傻了。”
柳红云找了大江、梁秋雨、杨二、杨三、叶小泉等七八个男青年回家刻圈。
在卖店门口，梁海山吹胡子瞪眼地截住柳红云，“你个败家娘们儿，好日子不过要作死啊！”
“别骂人！”柳红云大声说，“我用自己赚的钱买的猪崽，家里那么多稻糠卖不了，正好喂猪。猪吃粮食我自己挣钱买。败什么家了！”
这一吵架，卖店里的人和附近住户全出来看，柳红云找的帮工的人也在，围了一群人。
“反了，真反了！这家谁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梁海山气地大声嚷嚷。
“我就是要在今年挣一万块钱。”柳红云倔强地说，“这猪养定了！”
“放屁！养猪赔死你，赶紧给我从家里弄走。”
“骂我？我告诉你，猪崽肯定养！不让养，我就租房出来养，别以为离了你们老梁家我会饿死！”柳红云态度强硬，和梁海山越吵越凶。
庄丽影勤快地叫来了杨排风和王春香，梁海山一见来了救兵，更加得理不饶人，边骂柳红云边指着她，“长得没个土豆高，瘦得像条鳞刀鱼。一咋呼就成了刺猬了。告诉你，要不是我硬劝着大雨，早让你滚犊子了。”
“红云，听你爷爷话，完蛋货！多丢人。”王春香拄着棍子站在柳红云身边，训她。
杨排风好言相劝，“红云，你爷爷养猪从来不活，他说猪吃粮，他姓梁，不让养猪，我都从来没养过。听话，别养猪了。”
柳红云边哭边说，“我和大雨离婚，爷爷不用压着他要。正好爷爷告诉大雨，我和他拉倒了，我自己养猪，跟你们老梁家没关系。”
“这孩子别说傻话，大雨没说不要你！”杨排风急忙劝。
柳红云就是说不和大雨过了。
梁海山又气又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去卖店，给大雨打电话，看他说什么。”
梁大雨打算学成之后在青石县开装修公司。
新年开始都有新的计划。
钱宇决定在青龙村建立个人健康档案。他计划给每家每人都登记在册，每天免费去各家体检，有病的可以及时治疗，没病的直接在册上标注。
钱宇先从青龙村开始，他首先去的是老病号家，大家都很支持。去一些平时没病的人家都不配合。
他换了个思路，决定从村干部开始，他背着药箱去了柳平和家，他是队长，还是党员。
钱宇走进屋，柳平和正喝着茶看电视，对钱宇的到来很意外。
“来，坐下喝茶。”他起来倒茶。
钱宇看一眼，柳平和一家人全在，放下药箱，坐下。
“二叔，我准备在全村建立健康档案，早发现早治疗，减少疾病……”
柳平和的脸一下拉长，不客气地说，“今天连元宵节还没过，你来咒我，我和你有过节吗？”
“二叔，你想哪去了？”钱宇大窘，站起来。
“你想让我怎么想？”柳平和瞪着钱宇，“你看我好说话，拿我开涮可不行！”
“你是党员吧？起个带头模范……”钱宇面对别人的刁难，除了红脸，真是束手无策。
柳平和讲蛮理惯了，打断钱宇，“党员也不能不讲原则？党员不过年，不吃饺子？”
“二叔，上班的都上班了。”
“这么说吧，我们家没有病人。身体都好着呢！要想挣我的钱，大年三十来拜年肯定给！”
“二叔，城里人都定期检查……”
“你挺羡慕城里人，那回农村干什么呢？在城里，挣口吃的不容易吧！”他说着一阵冷笑。
“二叔，你不支持我的工作，我真是为了你好！”
“免了！电视演到哪了？丽丽，声音放大点！”
钱宇直接被忽视，他心情压抑，走出去。
对门稍远一点是王春香家，他低着头走进去，坐在屋里正中的凳子上，问，“婶，红云没回来？”
钱宇在王春香面前从不掩饰和王春香一家人的亲近。
“她刚才倒是回来了，苏小云又叫她出去了。”
“你是红云妈，她小、傻，你也任凭她和苏小云共同抢一个梁大雨吗？全村多笑话！”
“钱宇，我问过大雨了，他说就是帮苏小云，没和她在一起过。”王春香解释。
“不对吧，星星都说大雨和苏小云在一起过。”
“大雨是个好男人，我亲儿子也没他好。也许是他心善，一时不忍心看苏小云哭。”
“婶，他们三个混一起，多肮脏！”
“钱宇，这也不怪红云，只能怪苏小云。大雨都结婚了，她早怎么不下手。”王春香着急的样子，“这又叫红云出去干什么呢？”
“梁大雨利用红云伺候老人，不道德。”
柳红云此刻和苏小云正在村西柳树后的小河冰上。
苏小云穿着红格呢大衣，披着长发，美妙动人。她柔柔地问，“红云，你有一米五还是一米四六？岁数小，人也太小了点。”
柳红云站在苏小云对面，比她矮许多。
柳红云穿着平底面包鞋，苏小云穿着五公分左右的半高跟系带皮鞋。
柳红云穿着长款紫色带着白色毛领的羽绒服，头上带着浅咖啡色的毛线帽，活力满满。
她微笑，真挚地问，“不是来比个头吧？不过大雨说了，让我谁也别信就信他。”
“好纯真的孩子，太天真了。”苏小云就像一个感情充沛的话剧演员，那么深情又那么浮夸，“小女孩，你才19岁呀，一朵娇艳的花遭到一双暴力的大手摧残，太可惜了！”
“不用你同情。”柳红云呵呵一笑，“如果在我结婚前，你来找我，我肯定退出。现在我特别爱他，你还是再找老公吧！”
“哈哈……可怜的女孩，”苏小云继续她的表演，“在那个杨树林，别人可以忘记！杨树能记住！新婚之夜，他陪着我……在小关门，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合二为一……”
“住口！”柳红云的脸一下子全红了，“不要再说了，无耻！”
“你怕我揭开虚伪的头巾？我什么都看清了，我嫁过别的男人，他为了报复我也搂个小个女人……”
“你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柳红云嘶喊。
“现在我和大雨扯平了，他觉得欠你的，不好意思撵你走。可怜的女孩……”
“我不用你可怜，他不撵我，我绝不走！”柳红云说完，猛地转身跑向河岸。
“好可怜的女孩，被糟蹋了。”
柳红云觉得自己受到了平生最大的羞辱，她对梁大雨充满了蔑视和恨。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欲哭找不到腔调，想倾诉找不着人。她对梁大雨的好感变成了厌恶。
柳红云在村路上走来走去，烦乱、无助。
雪那么多堆在路边，那么脏。曾经它们从天而降，多么纯洁，多么美丽，人们践踏了她的青春和美丽。
柳红云含着眼泪，感到自己很脏。
“红云，我看你一个人走好几个来回了，想抓个猪崽养吗？”村里刘嫂站在豆腐房门口问。
“猪崽，”柳红云嘀咕一声，立马来了精神，“谁家有猪崽？”
“丁大憨他们家两窝18个猪崽，我留了一个，还剩16个卖不出去，他等钱用。孩子在县城读高中。”
“刘嫂，他家咋不拉猪崽去青石县卖？”
“县里可难卖了。都说去年瘟过猪不敢养，猪崽又贱，吃粮又多，赔钱。”
“我去看看。”柳红云说着随刘嫂走进豆腐房家的院子，在南边一排猪圈，两窝猪崽非常匀称的大小，四五十斤重。
丁大憨从屋里出来。
刘嫂说，“柳红云想抓头猪崽，还是35一只呗。”
“行。我真着急了，养不起又卖不了，还等钱用。”丁大憨是个老实的中年人，一脸忧愁。
“我都包了，反正闲着也闲着，当帮你个忙，赔也赔不到哪去，顶多是搭粮。”柳红云说。
“丫头，你说真的？能说了算吗？”丁大憨问。
“梁大雨说了，我咋样闹腾，他都不管。”柳红云说着唤圈中的猪，“啰啰啰啰……”
“那行，多谢柳大丫头，真是个好人！”
“多少钱我给你。你用车送老梁家去。”柳红云办事就这么痛快。
“16头，一头三十，一共是480。你看行不？”丁大憨直接给的批发价，眉头舒展开来。
柳红云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叠钱，查出640递给丁大憨，“我按四十一头批你的，看一看对吧？查完钱去送猪，我去找人帮我刻圈。”
“丫头，你，你真是大好人了。老哥从没见过这么大方的人。”他激动地给柳红云鞠躬。
刘嫂一脸不满，“真能装，老梁家有你没好！”她边走还边嘲笑，“当小老婆当傻了。”
柳红云找了大江、梁秋雨、杨二、杨三、叶小泉等七八个男青年回家刻圈。
在卖店门口，梁海山吹胡子瞪眼地截住柳红云，“你个败家娘们儿，好日子不过要作死啊！”
“别骂人！”柳红云大声说，“我用自己赚的钱买的猪崽，家里那么多稻糠卖不了，正好喂猪。猪吃粮食我自己挣钱买。败什么家了！”
这一吵架，卖店里的人和附近住户全出来看，柳红云找的帮工的人也在，围了一群人。
“反了，真反了！这家谁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梁海山气地大声嚷嚷。
“我就是要在今年挣一万块钱。”柳红云倔强地说，“这猪养定了！”
“放屁！养猪赔死你，赶紧给我从家里弄走。”
“骂我？我告诉你，猪崽肯定养！不让养，我就租房出来养，别以为离了你们老梁家我会饿死！”柳红云态度强硬，和梁海山越吵越凶。
庄丽影勤快地叫来了杨排风和王春香，梁海山一见来了救兵，更加得理不饶人，边骂柳红云边指着她，“长得没个土豆高，瘦得像条鳞刀鱼。一咋呼就成了刺猬了。告诉你，要不是我硬劝着大雨，早让你滚犊子了。”
“红云，听你爷爷话，完蛋货！多丢人。”王春香拄着棍子站在柳红云身边，训她。
杨排风好言相劝，“红云，你爷爷养猪从来不活，他说猪吃粮，他姓梁，不让养猪，我都从来没养过。听话，别养猪了。”
柳红云边哭边说，“我和大雨离婚，爷爷不用压着他要。正好爷爷告诉大雨，我和他拉倒了，我自己养猪，跟你们老梁家没关系。”
“这孩子别说傻话，大雨没说不要你！”杨排风急忙劝。
柳红云就是说不和大雨过了。
梁海山又气又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去卖店，给大雨打电话，看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