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云听见陈晨的话，听出来她是在怀疑自己和梁秋雨，她假装没听出来，没理陈晨。
她笑着对杨排风说，“妈，我回去了，爷爷在家惦记。”
柳红云走出杨排风家外屋门，又返回去，放炕上一百块钱，“秋雨五天工资。”
“不要了，红云，他呆着也是呆着。”杨排风推辞。
柳红云摆摆手，往出走。
西屋传出梁秋雨的骂声，“少放屁，那是我大嫂！”
陈晨邪笑，“你大哥不在家，你可别下了种子。”
柳红云实在忍不了，她走向西屋两步，又返回来，“全当他妈放屁！”
她撞开门走了。
杨排风正好走出来看面，听见陈晨的话，冲西屋嚷，“陈晨，你吐什么屎？红云是大雨老婆，你当是你家人啊，全他妈牲口！”
陈晨哭着喊，“大雨不在，凭什么找秋雨？”
梁秋雨打陈晨两下，“你个臭娘们儿，那是我大嫂。不看你怀孕就揍死你！”
杨排风气得又骂了几句，回屋。
第二天，梁秋雨又起早去了梁海山家里。
柳红云在西屋没出来，梁海山盛饭，“秋雨，你大嫂和我学了，你们两口子开玩笑，别拿你大嫂开玩笑！自己亲兄弟，嫂子就是姐，兄弟媳妇就是妹妹。要那样想，不是畜生了吗？”
“爷爷，我知道，别说了……我打过陈晨了。”梁秋雨低声说，“吃饭吧。”
“和你大嫂道歉，去叫她吃饭。”
梁秋雨站西屋门外，吭吭哧哧地说，“大嫂……大嫂……大嫂……”
“别叫魂了！”柳红云开门出来，瞪他一眼，“你给我记住，再让我听到胡言乱语，我就像咱妈一样大骂，臭不要脸！”
梁秋雨垂下头，小声说，“吃饭，去挣钱。”
柳红云开车拉着梁秋雨去粮店批了三十袋面、十桶豆油、碴条、冷面，还有西瓜。
车在青石县转了半圈，出城去了街东“倍乐”集市。
柳红云找了个空位停下，放上卖货大喇叭。
倍乐集是当地一个大集，三天一开。集上人来人往，卖牲口的、卖吃的、卖衣服的，非常热闹。
柳红云经常听柳平舟叨咕倍乐集，怎么怎么人多货全。
她盘算好了，上集卖货，顺便打听白杠村西瓜的事情是真是假。
柳红云关喇叭，一群赶集的开始问价，柳红云热情地介绍了一遍。
冷面、碴条很好卖，豆油和面迟迟没人买。
柳红云看着车上只剩下面和豆油。
大集只有半天时间，她出外找人打听白杠村西瓜的事。
她安排梁秋雨看车，自己在各个小贩的摊边转。
她在一个表摊前，买了一块电子表，花了15元，“大哥，听说白杠村里人喜欢买表，你去过吗？”
“真的吗？我的手表不好卖，哪是白杠村？”小贩问。
柳红云戴上手表，“我听说在去省城的马路边。”
路过的一个老头说，“白杠村买什么表？别听集上人豁豁，哪有影的事。”
柳红云跟着老头走了一会儿，老头停在了一个牛车边，牛车后边拴着四头羊，两大两小。
老头给牛添草，柳红云走上前，“大爷，羊怎么卖？”
老头走到羊前面夸羊好，“大爷，我用白面换你一头羊呗。”
“你找我钱就行。”老头说，“要过节了，正好没面。”
“你这四头羊卖多少钱？”
“也不多，四百，你买吧？回家养着多好。”
“你换我的面呗，怎么样？”
一个牛贩子过来撮合，“老头儿，你来几个集了，卖不了羊，她的面比你的羊好卖，回村卖面呗！”
“那……行吧。换。”老头说。
他用四只羊换了柳红云六袋面和两桶油。他告诉柳红云，白杠村在白石县。
柳红云换完之后吆喝开了，“有没有换羊的？牛犊和黄豆都行。”
一个老太太过来问，“我用一百个鹅蛋外加钱换你一棒羊，行吗？我看羊挺好的。”
“行啊，二百五十块钱外加一百个鹅蛋。”
“那太贵了。我有一百个鹅蛋，还有五个母鹅，再给你一百元。再多也没有了。”
“行，成交。”
柳红云换出去一棒羊，又用剩下的两只羊和五个大鹅加两袋面换了十个小猪崽。
梁秋雨一看拉的货只有四桶油，放在车篓里，“大嫂，你现了原形了？什么卖货！和你爹一样瞎折腾！青龙村里最大的笑话。”
“我雇你一天开一天钱，你管我怎么换？”柳红云买了鱼和肉，哼着歌上车。
梁秋雨用力一摔车门，“你这么不着调，等我大哥回来不收拾你，败家！”
“你算个屁呀！回去再不用你了。”柳红云说，“做买卖不灵活，我挣个空气呀！”
下午，柳红云到家才两点。
她卸下猪崽，打了疫苗，饮水，擦车。
梁秋雨回去，柳红云给了他二十的工钱，他拿钱揣袋里往出走。
“红云，秋雨嘟噜个肥脸要干什么？”梁海山从猪圈回来，站车边问。
“我起的货换猪崽他不高兴。货卖不了，还想买猪崽，这不是正好吗？”
“秋雨憨憨的，别理他！”
“爷爷，猪崽钱给我。我一会儿还出去上货，今晚不回来，明天上早市卖。”
“还走？你自己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在县里住店，安全。猪崽钱六百，现在猪崽贵了。”
“是。咱村有人买，还花七十一只呢。”梁海山说着往回走，柳红云让他把车上豆油卸了。
她开车出村，钱宇从村外骑车回来。
柳红云停下车，“你把车骑家去，我在这儿等你，带你去做一趟生意，雇你三十一天。”
“不用雇，我帮你。”钱宇骑车进村。
柳红云心想，“我自己去批瓜，也不知道有没有瓜，万再一碰上坏人，钱宇勉强当雇工吧。”
钱宇返回来，柳红云看着他上车，全神贯注开车。
“红云，我马上要结婚了。”
“钱宇，你闭眼睡一会儿，今天晚上到地方，也许晚上有活干，睡不了觉。”
“我现在不困。你可真有意思，哪来这么多钱？”
“问同学借的。你告诉你妈和我出门了吗？”
“没有。我说上县里，搭你车。”
“她不会以为我领你私奔了吧？”柳红云哈哈大笑。
“你真不像个女孩，应该改改。”
“真的改不了，青山易改，秉性难移。”柳红云说着讽刺，“柳小丑的劣根子，就这样了。”
“红云，你这么小，可不能自暴自弃。你的书读的不多，家境又不好，环境的错。”
“改不了，也不想改。难道我学成苏小云那样说话的声音好吗？”她学苏小云娇柔的声音，“钱宇，你管得太多了！你是奶妈，你还是管家？”
钱宇笑了，挠着头，“你温柔点儿，多有气质。”
“钱哥哥呀，你什么时候垫猪圈呀？”柳红云捏着嗓子，学叶巧云嗲嗲的声音，自己先逗笑了。
钱宇脸红了，瞟一眼柳红云，“你可真顽皮。其实苏小云是天生温柔，叶巧云是学的电视里的某人。”
“我觉得学的是你。”柳红云说完严肃起来，“钱宇，我是你大嫂，别开玩笑了。”
钱宇接受不了柳红云的喜怒无常，他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片刻真睡着了。
柳红云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到了白石镇，找人打听了两遍，又返回来叉向左边有大广告牌的乡路。
开出看四里地是白港村，这里种的香瓜，已经全卖完了，现在种上了小菜。
她失望了，到村里一打听，买西瓜的在白杠村里边五里，是小杠村有种西瓜的。
柳红云开过去，山路很窄，全铺着沙子，行驶顺利。
到了小岗村，天刚擦黑。
这里很多瓜地，地里很多西瓜。
柳红云叫醒钱宇，让他看车，她去村中找人买瓜。
村里人一听有来买瓜的，一下围上来七八个人都是要卖瓜的。
瓜虽多，但皮上有疤，是冰雹砸的。
柳红云讨价还价，买了一车西瓜，答应明天下午还来。
之后，柳红云把车开到地边，瓜棚里全是瓜，柳红云随便切开两个全是熟的。
她选瓜称重，瓜农装车，算账，往回开车。
到青石县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柳红云开车到早市。
钱宇做起来，“你去后边座位睡一会儿，我看着。”
柳红云点头躺下，浑身酸痛，伸不开腿，蜷着睡了一觉。
她做了一个梦，很模糊，又很难过。
钱宇叫她，“红云，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柳红云坐起来，睡眼惺忪，“钱宇，你是不是我老公，是不是？”她焦急地问。
“呵呵……当然不是了，怎么了？”
柳红云沉默了一会，说，“我心里不舒服，好像我老公死了，又好像我找不到他。”
“你就是太累了，一个梦而已。”
柳红云看看表，“快到三点了，早市都来商贩了。”
她下车，打开后车厢上苫布，露出西瓜，从车里拿出一杆大秤，“批发西瓜，批发西瓜。”她放喇叭。
很快，车附近就聚集了一伙商贩，“这西瓜有人卖过，不好卖。便宜点怎么样？”
“过两天八月节，西瓜都贵了。当然，比外皮没疤的肯定便宜。”柳红云说。
“五毛一斤批你的？”几个商贩合计后，问。
“不行。七毛一斤。卖不了，我下乡去卖。”
“我们包你这一车。”几个商贩又合计一番给五毛。
“不行。七毛，我下乡卖一块，现在市面卖一块五，疤又不多，不耽误卖。”
“你自己卖个试试，咱们全不要了！”一个商贩说完走了，这些商贩全走了。
她笑着对杨排风说，“妈，我回去了，爷爷在家惦记。”
柳红云走出杨排风家外屋门，又返回去，放炕上一百块钱，“秋雨五天工资。”
“不要了，红云，他呆着也是呆着。”杨排风推辞。
柳红云摆摆手，往出走。
西屋传出梁秋雨的骂声，“少放屁，那是我大嫂！”
陈晨邪笑，“你大哥不在家，你可别下了种子。”
柳红云实在忍不了，她走向西屋两步，又返回来，“全当他妈放屁！”
她撞开门走了。
杨排风正好走出来看面，听见陈晨的话，冲西屋嚷，“陈晨，你吐什么屎？红云是大雨老婆，你当是你家人啊，全他妈牲口！”
陈晨哭着喊，“大雨不在，凭什么找秋雨？”
梁秋雨打陈晨两下，“你个臭娘们儿，那是我大嫂。不看你怀孕就揍死你！”
杨排风气得又骂了几句，回屋。
第二天，梁秋雨又起早去了梁海山家里。
柳红云在西屋没出来，梁海山盛饭，“秋雨，你大嫂和我学了，你们两口子开玩笑，别拿你大嫂开玩笑！自己亲兄弟，嫂子就是姐，兄弟媳妇就是妹妹。要那样想，不是畜生了吗？”
“爷爷，我知道，别说了……我打过陈晨了。”梁秋雨低声说，“吃饭吧。”
“和你大嫂道歉，去叫她吃饭。”
梁秋雨站西屋门外，吭吭哧哧地说，“大嫂……大嫂……大嫂……”
“别叫魂了！”柳红云开门出来，瞪他一眼，“你给我记住，再让我听到胡言乱语，我就像咱妈一样大骂，臭不要脸！”
梁秋雨垂下头，小声说，“吃饭，去挣钱。”
柳红云开车拉着梁秋雨去粮店批了三十袋面、十桶豆油、碴条、冷面，还有西瓜。
车在青石县转了半圈，出城去了街东“倍乐”集市。
柳红云找了个空位停下，放上卖货大喇叭。
倍乐集是当地一个大集，三天一开。集上人来人往，卖牲口的、卖吃的、卖衣服的，非常热闹。
柳红云经常听柳平舟叨咕倍乐集，怎么怎么人多货全。
她盘算好了，上集卖货，顺便打听白杠村西瓜的事情是真是假。
柳红云关喇叭，一群赶集的开始问价，柳红云热情地介绍了一遍。
冷面、碴条很好卖，豆油和面迟迟没人买。
柳红云看着车上只剩下面和豆油。
大集只有半天时间，她出外找人打听白杠村西瓜的事。
她安排梁秋雨看车，自己在各个小贩的摊边转。
她在一个表摊前，买了一块电子表，花了15元，“大哥，听说白杠村里人喜欢买表，你去过吗？”
“真的吗？我的手表不好卖，哪是白杠村？”小贩问。
柳红云戴上手表，“我听说在去省城的马路边。”
路过的一个老头说，“白杠村买什么表？别听集上人豁豁，哪有影的事。”
柳红云跟着老头走了一会儿，老头停在了一个牛车边，牛车后边拴着四头羊，两大两小。
老头给牛添草，柳红云走上前，“大爷，羊怎么卖？”
老头走到羊前面夸羊好，“大爷，我用白面换你一头羊呗。”
“你找我钱就行。”老头说，“要过节了，正好没面。”
“你这四头羊卖多少钱？”
“也不多，四百，你买吧？回家养着多好。”
“你换我的面呗，怎么样？”
一个牛贩子过来撮合，“老头儿，你来几个集了，卖不了羊，她的面比你的羊好卖，回村卖面呗！”
“那……行吧。换。”老头说。
他用四只羊换了柳红云六袋面和两桶油。他告诉柳红云，白杠村在白石县。
柳红云换完之后吆喝开了，“有没有换羊的？牛犊和黄豆都行。”
一个老太太过来问，“我用一百个鹅蛋外加钱换你一棒羊，行吗？我看羊挺好的。”
“行啊，二百五十块钱外加一百个鹅蛋。”
“那太贵了。我有一百个鹅蛋，还有五个母鹅，再给你一百元。再多也没有了。”
“行，成交。”
柳红云换出去一棒羊，又用剩下的两只羊和五个大鹅加两袋面换了十个小猪崽。
梁秋雨一看拉的货只有四桶油，放在车篓里，“大嫂，你现了原形了？什么卖货！和你爹一样瞎折腾！青龙村里最大的笑话。”
“我雇你一天开一天钱，你管我怎么换？”柳红云买了鱼和肉，哼着歌上车。
梁秋雨用力一摔车门，“你这么不着调，等我大哥回来不收拾你，败家！”
“你算个屁呀！回去再不用你了。”柳红云说，“做买卖不灵活，我挣个空气呀！”
下午，柳红云到家才两点。
她卸下猪崽，打了疫苗，饮水，擦车。
梁秋雨回去，柳红云给了他二十的工钱，他拿钱揣袋里往出走。
“红云，秋雨嘟噜个肥脸要干什么？”梁海山从猪圈回来，站车边问。
“我起的货换猪崽他不高兴。货卖不了，还想买猪崽，这不是正好吗？”
“秋雨憨憨的，别理他！”
“爷爷，猪崽钱给我。我一会儿还出去上货，今晚不回来，明天上早市卖。”
“还走？你自己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在县里住店，安全。猪崽钱六百，现在猪崽贵了。”
“是。咱村有人买，还花七十一只呢。”梁海山说着往回走，柳红云让他把车上豆油卸了。
她开车出村，钱宇从村外骑车回来。
柳红云停下车，“你把车骑家去，我在这儿等你，带你去做一趟生意，雇你三十一天。”
“不用雇，我帮你。”钱宇骑车进村。
柳红云心想，“我自己去批瓜，也不知道有没有瓜，万再一碰上坏人，钱宇勉强当雇工吧。”
钱宇返回来，柳红云看着他上车，全神贯注开车。
“红云，我马上要结婚了。”
“钱宇，你闭眼睡一会儿，今天晚上到地方，也许晚上有活干，睡不了觉。”
“我现在不困。你可真有意思，哪来这么多钱？”
“问同学借的。你告诉你妈和我出门了吗？”
“没有。我说上县里，搭你车。”
“她不会以为我领你私奔了吧？”柳红云哈哈大笑。
“你真不像个女孩，应该改改。”
“真的改不了，青山易改，秉性难移。”柳红云说着讽刺，“柳小丑的劣根子，就这样了。”
“红云，你这么小，可不能自暴自弃。你的书读的不多，家境又不好，环境的错。”
“改不了，也不想改。难道我学成苏小云那样说话的声音好吗？”她学苏小云娇柔的声音，“钱宇，你管得太多了！你是奶妈，你还是管家？”
钱宇笑了，挠着头，“你温柔点儿，多有气质。”
“钱哥哥呀，你什么时候垫猪圈呀？”柳红云捏着嗓子，学叶巧云嗲嗲的声音，自己先逗笑了。
钱宇脸红了，瞟一眼柳红云，“你可真顽皮。其实苏小云是天生温柔，叶巧云是学的电视里的某人。”
“我觉得学的是你。”柳红云说完严肃起来，“钱宇，我是你大嫂，别开玩笑了。”
钱宇接受不了柳红云的喜怒无常，他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片刻真睡着了。
柳红云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到了白石镇，找人打听了两遍，又返回来叉向左边有大广告牌的乡路。
开出看四里地是白港村，这里种的香瓜，已经全卖完了，现在种上了小菜。
她失望了，到村里一打听，买西瓜的在白杠村里边五里，是小杠村有种西瓜的。
柳红云开过去，山路很窄，全铺着沙子，行驶顺利。
到了小岗村，天刚擦黑。
这里很多瓜地，地里很多西瓜。
柳红云叫醒钱宇，让他看车，她去村中找人买瓜。
村里人一听有来买瓜的，一下围上来七八个人都是要卖瓜的。
瓜虽多，但皮上有疤，是冰雹砸的。
柳红云讨价还价，买了一车西瓜，答应明天下午还来。
之后，柳红云把车开到地边，瓜棚里全是瓜，柳红云随便切开两个全是熟的。
她选瓜称重，瓜农装车，算账，往回开车。
到青石县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柳红云开车到早市。
钱宇做起来，“你去后边座位睡一会儿，我看着。”
柳红云点头躺下，浑身酸痛，伸不开腿，蜷着睡了一觉。
她做了一个梦，很模糊，又很难过。
钱宇叫她，“红云，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柳红云坐起来，睡眼惺忪，“钱宇，你是不是我老公，是不是？”她焦急地问。
“呵呵……当然不是了，怎么了？”
柳红云沉默了一会，说，“我心里不舒服，好像我老公死了，又好像我找不到他。”
“你就是太累了，一个梦而已。”
柳红云看看表，“快到三点了，早市都来商贩了。”
她下车，打开后车厢上苫布，露出西瓜，从车里拿出一杆大秤，“批发西瓜，批发西瓜。”她放喇叭。
很快，车附近就聚集了一伙商贩，“这西瓜有人卖过，不好卖。便宜点怎么样？”
“过两天八月节，西瓜都贵了。当然，比外皮没疤的肯定便宜。”柳红云说。
“五毛一斤批你的？”几个商贩合计后，问。
“不行。七毛一斤。卖不了，我下乡去卖。”
“我们包你这一车。”几个商贩又合计一番给五毛。
“不行。七毛，我下乡卖一块，现在市面卖一块五，疤又不多，不耽误卖。”
“你自己卖个试试，咱们全不要了！”一个商贩说完走了，这些商贩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