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抢，都有。”柳红云说，“没现钱的拿苞米、黄豆换，有沙子的不要。”
梁海山让买劳动服的人单站出来，柳红云递给梁大雨一大包衣服。
他抱到那七八个人前边，一人要几套，让他们选，选上的把钱给梁海山，梁海山再把钱给柳红云。
没拿钱的先没给衣服，看好了回去取黄豆或苞米。
一共卖出去了22套是现钱，五百五十块钱。
柳红云又拿出来迷彩服，“男式两套四十，女式两套三十五，质量是的确良布料。”
“我要。我儿子愿意穿着干活。”一个妇女喊。
另一个妇女说，“我姑娘平时在家也穿。”
“真便宜，比在青石县里买还便宜，料也好。”
刚才买过的衣服的人也来买，只有几个老年人啥也不买。
高强又买了一百块钱的迷彩服。
“都别走啊，还有手套和袜子贼便宜。”柳红云喊。
“人太多了，没法站队了。”高强说，“不买的别凑热闹，还有谁要用东西换，先靠边。”
“不用靠边，我来帮忙。”
小千领着六七个小青年从门外进来。
他白天卖工，晚上没事来找梁大雨闲聊，立即帮忙。
小千抱着一个塑料口袋，里面是男士军用袜子。
他拿出一小捆，“看，这是十双，上县里买是十八，现在就卖十五，单买一双不卖。”
他一手交货，一手收钱递给一个小青年放葫芦瓢里，另一个小青年在一边称黄豆、苞米，梁大雨算账，柳红云给其他货。
梁海山领两个小青年卖手套，“这是尼龙手套，一捆十双，8元。来，给钱。”
高强用面袋装上衣服，在一边帮忙。
忙了一个多小时，就剩下十几个村民了，有一半是后来的。
小千把剩下的袜子放车上，拿着一瓢零钱的小青年也跟着来到车边，交给柳红云。
这个小青年又瘦又白，头发又长又黑，一双不大的眼睛黑黑的，穿着花毛衣肥胖绒裤，皮鞋上有一个小洞。
小千叫他石菊，他说话声音很小，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
石菊很少说话，就像怕吓着别人，也像怕人吓着似的，还好像在逃避什么。
柳红云把钱倒进斜挎包，梁海山把手中的钱也交给她。
柳红云喊，“干活带的毛线帽，三元。背心男式四元女式三元。”
那几个一直没买东西的老年人，这时上车边买帽子、背心。
“压轴的还没卖呢，数量有限。男式劳动鞋十块，两双开始批发，女士劳动鞋八块，三双才批发。”柳红云喊完，卖出去几双。
小千跳上车，“嫂子，批给我们哥们21人一人一套迷彩服。”他去拿衣服，喊，“石菊，去叫他们都来。”
柳红云帮他挑一件均码，小千跳到车下换上，“正好，挣钱换装备。”
“赠送点什么，自己哥们儿？”梁大雨冲柳红云问，“手套吧，没手套太伤手。”
柳红云从车上扔地上两捆手套，两捆袜子，“手套和袜子白给你们。小千，怎么样？”
“那多不好意思。”小千换上迷彩服，又戴上手套，“我怎么觉得我像一个兵了。”
“有没有棉鞋？”又来了几个村民，其中一个问。
“没有棉鞋。有五六件棉坎肩。”柳红云拿出黑色人造毛坎肩。
又卖出一件坎肩，钱宇领着一群混混来了，站在车边，“小千他们21个人的迷彩服钱给你，我也来两套。”
柳红云接过钱，查完放包里，往地上扔衣服，那些混混换上。
“你怎么不换？”梁大雨问石菊。
他耳语般，“身上太脏了。”
“钱宇，我们的衣服顶今天的工资。手套和袜子是大雨哥给的。”
“行，卖给我十双手套。”钱宇说着递上钱，梁大雨给他一捆手套。
“大雨，有这好事也不告诉我，刚听说。”杨二他妈和梁大雨的另一个舅母一起来了。
“舅母，来看看，有相中的选点。”柳红云说。
“给两个舅母一人一个大背心。”梁大雨吩咐。
柳红云急忙找出来给她们两个，她们两个也不客气。一人买了两套迷彩服，又一人要了一双女式劳动鞋，高兴地走了。
“你这两个亲戚可真行。”小千说。
石菊低声说，“想占便宜，就让他滚！”
“这孩子！”梁大雨大声说，“十几岁了？”
“他十六，今年中学毕业，成了我小弟。”小千笑着说，“向家村的，方死了妈，爹又娶了娘们儿，在外不回家。跟着爷爷在姑姑家过，姑父总打他。可怜。”
“以后大哥管你。”梁大雨说，“家里人也不找你。”
“他姑姑有智障，爷爷又聋又老，谁也指不上。”
“好可怜的小孩。”柳红云说，“小千，你领他走正道，要学坏了，我可不饶你！”
钱宇说，“没处去上我家，过几年大了再找工作。走吧。”他看向石菊。
“我，我跟大雨哥结义，不走。”
梁大雨哈哈大笑，“什么年代了，不结义了！”
“我还忙，先走了。”钱宇低垂着头走了。
“红云，你再出门，带着石菊，每天给他二十块钱，让他存上，将来用。”
梁大雨就是领导安排下属一样，柳红云不高兴，皱眉答应。
“大雨哥是好人，嫂子也好，你跟他们混吧。”小千笑笑，“我自己都活不好。”
“姐，给你添麻烦了。”石菊柔弱地说，吸一口气。
“行啊，这么快认姐了！”梁大雨一阵大笑。
梁大雨送走众人，石菊没走。
梁海山锁大门，叫石菊进屋。
柳红云收拾车箱，盖上苫布，跳下车。
柳元宝在大门外喊，“柳红云，你过来！”
柳红云走过去，隔着篱笆，“干什么？”
“咱娘让你给咱家四套迷彩服，十双手套。”
梁大雨走过去，“你告诉李四，他再讹你，我去扒他皮。衣服明天我送给你家。”
柳元宝转身走几步喊，“柳妖精，养汉老婆，还不死。”
梁大雨喊，“柳元宝，你给我听着！你骂你大姐，让我再听见我踹出你的稀屎！”
“大哥，开门。”石菊声音大了一点点，“我去让他再喊几声。”
“待着你的。”梁大雨瞪眼，“不准打架，你要是打架，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威严的一声“回屋”，石菊小跑着进屋了。
柳红云哈哈笑了，“你瞧你把小孩吓得。”
“你还能笑出来，你亲弟弟整天骂你。”
“我就是被骂大的，无所谓了。”
梁大雨和柳红云坐在西屋沙发床上，床单上铺着塑料布，两个人在查钱，好大一堆零钱。
“大雨哥，这有皮套，每一种钱捆扎一捆。”
“明白。我从一百元的往下捋，你从一元开始。”
“好。”柳红云挑出一元的成堆，每十张一捆，“大雨哥，你真让石菊在咱家，又不小又不老，多不方便。送钱宇家呗！”
“他又没长大，也不会对你起歹念，管一年两年又穷不了。”梁大雨斜柳红云一眼。
“你可想好了，人言可畏。还有将来娶媳妇儿。”
“我娶你花啥钱了？再说，将来我有钱了，帮帮他也没什么。别管别人说啥。”
“真是。要是以后有麻烦，别怪我没说。”柳红云压低声音，“能不能是小偷？”
“你别把人想得那么不堪。你今天救人，难道是为了让人夸你？那有什么用？”
“我连名都没留，夸什么夸。”
“我一会儿告诉他，不许偷东西。”
说话间，捆上一捆捆钱放在塑料布上，开始查钱，对钱数。
“本钱一共多少？”梁大雨问。
“八千，才卖回一半钱。”柳红云说，“这也不错了，还有那么多货呢，至少还有今天卖出去的两倍。”
“我看还有线衣线裤和伞，你咋不卖？”
“这几样也不多，不愁卖。”柳红云伸伸懒腰，把钱装回斜挎包，“这小孩跟我作伴，我还得保护他。”
“总比你一个人强，我不放心。”
柳红云洗漱完回炕上，铺被躺下。
梁大雨去东屋，石菊躺在炕梢被里，仰头看梁大雨。
梁大雨目光如电，“石菊，你偷过东西吗？在哪偷的？”
“没，没偷过。千哥说偷东西让人骂，不让我拿人东西。”石菊脸好像更白了。
“我也不让你偷，还是个孩子，别打架，别脏了自己。”
“石菊，你听话，爷爷劝你一句，要做个好人、善人，别为了面子打架斗殴。”梁海山语重心长。
石菊点头说，“不用给我钱，用在问你们要。我也不抽烟。”
“你是个好孩子，过几年大大，让你大雨哥领你去干活，娶个好媳妇儿。”
“哎，我听爷爷的。”
梁大雨说，“平时不给你钱，你跟着出门卖货，一天二十块钱。让你姐先帮你拿着。”
早饭，梁海山端桌上剩豆角炖排骨，柳红云端上桌一盆又大又白的发面包子。
梁大雨把豆角炖排骨放石菊面前，他的眼睛亮光一闪，喉结动动，扫一眼桌上的人。
“石菊，豆角那盘菜归你了，多吃点包子。”梁大雨说完，放他面前两个包子。
柳红云吃包子，把肉馅儿抖梁大雨碗中一半，“不喜欢吃，帮我吃。”
“多吃点，咋不听话呢？”梁大雨说着顺柳红云的目光看去。
石菊就像一头饿了好久的小豹子，大口啃着排骨，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豆角也被很快吞入肚中，一口咬下去包子的四分之一，吃得太急，咳着，“真好吃。” 他的声音比往常大了许多。
梁海山让买劳动服的人单站出来，柳红云递给梁大雨一大包衣服。
他抱到那七八个人前边，一人要几套，让他们选，选上的把钱给梁海山，梁海山再把钱给柳红云。
没拿钱的先没给衣服，看好了回去取黄豆或苞米。
一共卖出去了22套是现钱，五百五十块钱。
柳红云又拿出来迷彩服，“男式两套四十，女式两套三十五，质量是的确良布料。”
“我要。我儿子愿意穿着干活。”一个妇女喊。
另一个妇女说，“我姑娘平时在家也穿。”
“真便宜，比在青石县里买还便宜，料也好。”
刚才买过的衣服的人也来买，只有几个老年人啥也不买。
高强又买了一百块钱的迷彩服。
“都别走啊，还有手套和袜子贼便宜。”柳红云喊。
“人太多了，没法站队了。”高强说，“不买的别凑热闹，还有谁要用东西换，先靠边。”
“不用靠边，我来帮忙。”
小千领着六七个小青年从门外进来。
他白天卖工，晚上没事来找梁大雨闲聊，立即帮忙。
小千抱着一个塑料口袋，里面是男士军用袜子。
他拿出一小捆，“看，这是十双，上县里买是十八，现在就卖十五，单买一双不卖。”
他一手交货，一手收钱递给一个小青年放葫芦瓢里，另一个小青年在一边称黄豆、苞米，梁大雨算账，柳红云给其他货。
梁海山领两个小青年卖手套，“这是尼龙手套，一捆十双，8元。来，给钱。”
高强用面袋装上衣服，在一边帮忙。
忙了一个多小时，就剩下十几个村民了，有一半是后来的。
小千把剩下的袜子放车上，拿着一瓢零钱的小青年也跟着来到车边，交给柳红云。
这个小青年又瘦又白，头发又长又黑，一双不大的眼睛黑黑的，穿着花毛衣肥胖绒裤，皮鞋上有一个小洞。
小千叫他石菊，他说话声音很小，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
石菊很少说话，就像怕吓着别人，也像怕人吓着似的，还好像在逃避什么。
柳红云把钱倒进斜挎包，梁海山把手中的钱也交给她。
柳红云喊，“干活带的毛线帽，三元。背心男式四元女式三元。”
那几个一直没买东西的老年人，这时上车边买帽子、背心。
“压轴的还没卖呢，数量有限。男式劳动鞋十块，两双开始批发，女士劳动鞋八块，三双才批发。”柳红云喊完，卖出去几双。
小千跳上车，“嫂子，批给我们哥们21人一人一套迷彩服。”他去拿衣服，喊，“石菊，去叫他们都来。”
柳红云帮他挑一件均码，小千跳到车下换上，“正好，挣钱换装备。”
“赠送点什么，自己哥们儿？”梁大雨冲柳红云问，“手套吧，没手套太伤手。”
柳红云从车上扔地上两捆手套，两捆袜子，“手套和袜子白给你们。小千，怎么样？”
“那多不好意思。”小千换上迷彩服，又戴上手套，“我怎么觉得我像一个兵了。”
“有没有棉鞋？”又来了几个村民，其中一个问。
“没有棉鞋。有五六件棉坎肩。”柳红云拿出黑色人造毛坎肩。
又卖出一件坎肩，钱宇领着一群混混来了，站在车边，“小千他们21个人的迷彩服钱给你，我也来两套。”
柳红云接过钱，查完放包里，往地上扔衣服，那些混混换上。
“你怎么不换？”梁大雨问石菊。
他耳语般，“身上太脏了。”
“钱宇，我们的衣服顶今天的工资。手套和袜子是大雨哥给的。”
“行，卖给我十双手套。”钱宇说着递上钱，梁大雨给他一捆手套。
“大雨，有这好事也不告诉我，刚听说。”杨二他妈和梁大雨的另一个舅母一起来了。
“舅母，来看看，有相中的选点。”柳红云说。
“给两个舅母一人一个大背心。”梁大雨吩咐。
柳红云急忙找出来给她们两个，她们两个也不客气。一人买了两套迷彩服，又一人要了一双女式劳动鞋，高兴地走了。
“你这两个亲戚可真行。”小千说。
石菊低声说，“想占便宜，就让他滚！”
“这孩子！”梁大雨大声说，“十几岁了？”
“他十六，今年中学毕业，成了我小弟。”小千笑着说，“向家村的，方死了妈，爹又娶了娘们儿，在外不回家。跟着爷爷在姑姑家过，姑父总打他。可怜。”
“以后大哥管你。”梁大雨说，“家里人也不找你。”
“他姑姑有智障，爷爷又聋又老，谁也指不上。”
“好可怜的小孩。”柳红云说，“小千，你领他走正道，要学坏了，我可不饶你！”
钱宇说，“没处去上我家，过几年大了再找工作。走吧。”他看向石菊。
“我，我跟大雨哥结义，不走。”
梁大雨哈哈大笑，“什么年代了，不结义了！”
“我还忙，先走了。”钱宇低垂着头走了。
“红云，你再出门，带着石菊，每天给他二十块钱，让他存上，将来用。”
梁大雨就是领导安排下属一样，柳红云不高兴，皱眉答应。
“大雨哥是好人，嫂子也好，你跟他们混吧。”小千笑笑，“我自己都活不好。”
“姐，给你添麻烦了。”石菊柔弱地说，吸一口气。
“行啊，这么快认姐了！”梁大雨一阵大笑。
梁大雨送走众人，石菊没走。
梁海山锁大门，叫石菊进屋。
柳红云收拾车箱，盖上苫布，跳下车。
柳元宝在大门外喊，“柳红云，你过来！”
柳红云走过去，隔着篱笆，“干什么？”
“咱娘让你给咱家四套迷彩服，十双手套。”
梁大雨走过去，“你告诉李四，他再讹你，我去扒他皮。衣服明天我送给你家。”
柳元宝转身走几步喊，“柳妖精，养汉老婆，还不死。”
梁大雨喊，“柳元宝，你给我听着！你骂你大姐，让我再听见我踹出你的稀屎！”
“大哥，开门。”石菊声音大了一点点，“我去让他再喊几声。”
“待着你的。”梁大雨瞪眼，“不准打架，你要是打架，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威严的一声“回屋”，石菊小跑着进屋了。
柳红云哈哈笑了，“你瞧你把小孩吓得。”
“你还能笑出来，你亲弟弟整天骂你。”
“我就是被骂大的，无所谓了。”
梁大雨和柳红云坐在西屋沙发床上，床单上铺着塑料布，两个人在查钱，好大一堆零钱。
“大雨哥，这有皮套，每一种钱捆扎一捆。”
“明白。我从一百元的往下捋，你从一元开始。”
“好。”柳红云挑出一元的成堆，每十张一捆，“大雨哥，你真让石菊在咱家，又不小又不老，多不方便。送钱宇家呗！”
“他又没长大，也不会对你起歹念，管一年两年又穷不了。”梁大雨斜柳红云一眼。
“你可想好了，人言可畏。还有将来娶媳妇儿。”
“我娶你花啥钱了？再说，将来我有钱了，帮帮他也没什么。别管别人说啥。”
“真是。要是以后有麻烦，别怪我没说。”柳红云压低声音，“能不能是小偷？”
“你别把人想得那么不堪。你今天救人，难道是为了让人夸你？那有什么用？”
“我连名都没留，夸什么夸。”
“我一会儿告诉他，不许偷东西。”
说话间，捆上一捆捆钱放在塑料布上，开始查钱，对钱数。
“本钱一共多少？”梁大雨问。
“八千，才卖回一半钱。”柳红云说，“这也不错了，还有那么多货呢，至少还有今天卖出去的两倍。”
“我看还有线衣线裤和伞，你咋不卖？”
“这几样也不多，不愁卖。”柳红云伸伸懒腰，把钱装回斜挎包，“这小孩跟我作伴，我还得保护他。”
“总比你一个人强，我不放心。”
柳红云洗漱完回炕上，铺被躺下。
梁大雨去东屋，石菊躺在炕梢被里，仰头看梁大雨。
梁大雨目光如电，“石菊，你偷过东西吗？在哪偷的？”
“没，没偷过。千哥说偷东西让人骂，不让我拿人东西。”石菊脸好像更白了。
“我也不让你偷，还是个孩子，别打架，别脏了自己。”
“石菊，你听话，爷爷劝你一句，要做个好人、善人，别为了面子打架斗殴。”梁海山语重心长。
石菊点头说，“不用给我钱，用在问你们要。我也不抽烟。”
“你是个好孩子，过几年大大，让你大雨哥领你去干活，娶个好媳妇儿。”
“哎，我听爷爷的。”
梁大雨说，“平时不给你钱，你跟着出门卖货，一天二十块钱。让你姐先帮你拿着。”
早饭，梁海山端桌上剩豆角炖排骨，柳红云端上桌一盆又大又白的发面包子。
梁大雨把豆角炖排骨放石菊面前，他的眼睛亮光一闪，喉结动动，扫一眼桌上的人。
“石菊，豆角那盘菜归你了，多吃点包子。”梁大雨说完，放他面前两个包子。
柳红云吃包子，把肉馅儿抖梁大雨碗中一半，“不喜欢吃，帮我吃。”
“多吃点，咋不听话呢？”梁大雨说着顺柳红云的目光看去。
石菊就像一头饿了好久的小豹子，大口啃着排骨，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豆角也被很快吞入肚中，一口咬下去包子的四分之一，吃得太急，咳着，“真好吃。” 他的声音比往常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