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二楼在青石县中心，四层大楼重新装修。
梁大雨领工人在楼里装修，他穿着工作服，带着头盔，领工人队长看图纸，指挥。
梁大雨走到木料边，拍一个黑胖的男孩一把，“怎么工作时间躲在这里抽烟？”
男孩吓得一哆嗦，“我是学徒，刚扛料上来。”
“工作期间不许抽烟，这里全是木料，连我都把烟戒了。公司规章制度看了吗？”
“看了，梁老板我错了。下次改。”
“谁让你来的？叫什么名字？扣三天工资。”
“我叫吴力，刘春领来的，我表哥。”
“叫刘春上来，给他扣一天工资。石菊！”梁大雨喊完笑了，“石菊不在，习惯了。”
刘春过来，“大雨，吴力家里太穷了，父亲还有病，罚我，别罚他了。”
“不行。都得罚，再有下次就开除！”梁大雨说完走了，去监督工人工作，带工人去拉装修材料。
刘春批评吴力，“你真大胆！抽烟引起火灾是要坐牢的！梁老板自己都戒烟了，你也戒吧。”
晚上，梁大雨领二十多人，其中有一半是漂亮女孩，坐车到西夜市红木大排档。
高龙和他的朋友们是梁大雨的客人，柳红云和石菊急忙上前端茶放饮料，梁大雨点菜。高龙搂着一个美女坐在桌边嘀咕，其他男人也各携美女。
梁大雨帮忙端菜，高龙笑，“大雨，雇你前妻当服务员了？今晚给你安排个美女怎么样？”
“别开玩笑，龙哥。”梁大雨认真地说。
柳红云笑了，说，“我都想当男人了，这么美的女朋友我也想处一个。”
“安静点吧！”梁大雨瞪她，“龙哥想喝什么饮料？吩咐一声。”
柳红云忙碌着，又来了一大桌客人。
梁大雨给他请来的客人敬酒，说笑。
高强带着四个中年男人来了，要了六个菜，坐在角落边喝边谈。
柳红云端过去一盘肉串，“高书记，欢迎光临！给你加一盘串，送的。”
高强高兴，笑呵呵地说，“我请战友们，多谢你了。”
“高书记，你们喝。我还忙。”柳红云又去招待其他客人。
高强几人吃喝完，叫柳红云到一边，对柳红云说，“我战友小马，他有五百台小录音机，磁带大约三百盒，你批了吧？”
“你好，小马，多少钱批发，我听听？”
“小姑娘口气好大啊！”一个中年男人说。
“叫姐吧，做生意没有年龄大小之分。”
高强几人大笑。
小马说，“两万五千块钱，不讲价。磁带白送。我要转行卖服装才贱卖。”
“贵倒不贵，就是没人爱买录音机，你这个也太小了，有货吗？”
高强领柳红云到面包车边，打开车门，里面六大箱子货。
柳红云检验包装，试听录音机和磁带，验了许久，对身边的小马说，“好处费你给高书记，我出两万，不卖可以走了。”
“你别这样倔，两万五又不贵，我都赔了。”
“这些都是你赚的，卖不出去才赔了。就一口价。”
“姐，再加点儿。”小马商量。
“行，不卖我就忙去了。”柳红云走出几步远，高强叫住她。
柳红云喊来石菊和大步卸下货，从身上包里拿出两万给小马。
高强竖大拇指，“红姐真痛快！”
梁大雨送走客人，柳红云带人收拾东西装车。
十点钟的时候，梁大雨看表，当众人呵斥柳红云，“你又和高强嘀咕什么？要点志气，不嫌丢人！”
“大哥，姐批了好多小录音机和磁带，高强领人来卖的，非得赔。”大步说。
“告状？现在大排档赔钱，正好他们批给我录音机，难道我赚点补贴不行？”
“能赚让给你？”梁大雨喝酒了，脾气特别大。
“梁大雨，你吼谁呢！”柳红云生气了。
梁大雨领人来吃饭，桌上有一个女人直瞅他，她虽然没看见梁大雨的表情，但她就是不爽。
“我告诉你，柳红云你给我记住，离高强远点，我就讨厌他！”
“不看你喝酒了，冲你吼我，先踢你！”
“红云，你敢踢大雨，谁信？”宁先生在一边撇嘴，他就想看柳红云挨揍。
柳红云是真不怕别人挑事，她追上往车里放东西的梁大雨，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还教训我吧？”
宁先生拍手，“红云姐真牛！”
大步瞪宁先生，小声说，“你想一起被揍？”
梁大雨反身抱住柳红云，“你真不给我面子，别在理高强，我饶了你！”
“大雨哥，求你饶了我吧，真怕了！”柳红云大声说，其余人全笑了起来。
回到住处，柳红云算账，梁大雨坐在一边，“大雨哥，你还不去睡觉，这么晚了？”
“就想陪在你身边。”梁大雨羞涩又多情地说。
“你喝多了，快走吧，别惹我生气。”
梁大雨凝视她，“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只想赚钱，上大学。”
“真扫兴！”梁大雨推开门往出走，“把我当坏人。”
柳红云过去插上门，她烦，又是赔钱。
接下来几天全赔钱，她贴宣传报，办会员预交五百免费送录音机，预交三百送两盒磁带，还是赔钱，没人办理会员。
这天晚上下小雨，夜市没人。
红木大排档只有三小桌，柳红云坐在入口处皱眉。
高强打伞来了，笑嘻嘻说，“人不多呀。”
柳红云点头没理他，宁先生招呼高强去坐着。
高强点了一份冷面一盘肉串，边吃边和宁先生聊。
“高书记，村里没什么事吧？”
“村里少了你真不行，账都积攒下了。”
“这里也离不开我，谁让我是大厨呢！”
“红云老板娘，录音机卖了么？”高强转头笑着问。
“高书记，真让你坑了。没人要录音机，大雨骂了我好几天，气死了！”柳红云抱怨。
高强开心地大笑起来。
“真是来害我的，我怎么才发现。”
“哥怎么会害你，听说你的生意不好，哥给你出个点子。场地这么大，搭个台子，请个乐队，这样来消磨时间的人一多，就赔不上钱了。”
“哇！你真是贵人，我怎么没想到！”柳红云一下子兴奋起来，“可是上哪找乐队呢？”
“哥帮你，明天上午我领你去乡里文化站找一个乐队。你怎么谢我？”
“今天吃的免费，等我真赚钱了给你好处费。”
“真是个明白人！”高强别有用心地笑了。
第二天高强开车，车里坐着柳红云和石菊。
高强装正经人，他要让柳红云自己投怀送抱，他可不想再发生像叶巧云那样的事情。
在乡文化站，女站长一听柳红云雇乐队，马上联系乡里活跃的乐队。
她打完电话告诉柳红云，“工资每天一结算，乐队二百，歌手五十，不能便宜。”
“这么贵？雇不了，钱太多了。”
“不贵，红云，一个酒店乐队比你这钱还多。”高强说，“你问问高龙就知道了。”
“这是最便宜的价了。”乡文化站的人说。
“真雇不了，多谢了。”柳红云走出文化站，高强没出来。
她和石菊坐出租车回到青房子。
柳红云站在院中想起开大排档前，梁大雨不同意，叹气。
“姐，”石菊站到柳红云身边，“我们自己组建乐队，我给你唱。真的，我唱歌很好听。”
“是吗？来，对唱《红沐雨》。你总是冷漠轻狂，”他看向石菊。
石菊微笑唱，“你总是冷若冰霜。”
……
“真行，唱得很好，像啃甘蔗味儿。”
“快暑假了，我们去林子镇中学雇交音乐的陆老师，学校里电子琴、吉他、架子鼓都有。再找几个会玩乐器的学生。”
“石菊，你真的帮我大忙了！”柳红云说着进屋，拿起背包往外走，石菊跟上。
柳红云开着梁大雨的小解放，车里装着录音机和磁带，“走，我们直接卖货。”
林子镇中学在镇外，学校是砖瓦结构的平房。
柳红云曾经在这里读中学。
在教师办公室里，石菊找到陆老师，领陆老师到操场上，石菊给双方介绍。
柳红云直接说明来意。
陆老师听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现在没课了，可以跟你们建乐队。学校的乐器带着，我弹电子琴，再找两个学生弹吉它，打架子鼓。”
“陆老师，工资一晚多少？”柳红云问。
“陆老师，去大排档演，不赚钱给您二十行吧？要是赚钱给三十。”石菊说。
“行，给点就行。我要不也干闲着。”
“陆老师，你有乐器好的学生吗？”柳红云问。
“有啊，还上课呢！”
“陆老师，我记得之前有一次学校联欢，看见李飞打架子鼓挺不错的，他行吗？”石菊问。
“你不说我真忘了。李飞架子鼓老好了。唉，他也是个可怜的人，身上经常让他叔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一次还踢断了肋骨。”陆老师感慨不已，“17岁才中学毕业，常常缺课干农活。”
“还有比我惨的！”柳红云感叹。
梁大雨领工人在楼里装修，他穿着工作服，带着头盔，领工人队长看图纸，指挥。
梁大雨走到木料边，拍一个黑胖的男孩一把，“怎么工作时间躲在这里抽烟？”
男孩吓得一哆嗦，“我是学徒，刚扛料上来。”
“工作期间不许抽烟，这里全是木料，连我都把烟戒了。公司规章制度看了吗？”
“看了，梁老板我错了。下次改。”
“谁让你来的？叫什么名字？扣三天工资。”
“我叫吴力，刘春领来的，我表哥。”
“叫刘春上来，给他扣一天工资。石菊！”梁大雨喊完笑了，“石菊不在，习惯了。”
刘春过来，“大雨，吴力家里太穷了，父亲还有病，罚我，别罚他了。”
“不行。都得罚，再有下次就开除！”梁大雨说完走了，去监督工人工作，带工人去拉装修材料。
刘春批评吴力，“你真大胆！抽烟引起火灾是要坐牢的！梁老板自己都戒烟了，你也戒吧。”
晚上，梁大雨领二十多人，其中有一半是漂亮女孩，坐车到西夜市红木大排档。
高龙和他的朋友们是梁大雨的客人，柳红云和石菊急忙上前端茶放饮料，梁大雨点菜。高龙搂着一个美女坐在桌边嘀咕，其他男人也各携美女。
梁大雨帮忙端菜，高龙笑，“大雨，雇你前妻当服务员了？今晚给你安排个美女怎么样？”
“别开玩笑，龙哥。”梁大雨认真地说。
柳红云笑了，说，“我都想当男人了，这么美的女朋友我也想处一个。”
“安静点吧！”梁大雨瞪她，“龙哥想喝什么饮料？吩咐一声。”
柳红云忙碌着，又来了一大桌客人。
梁大雨给他请来的客人敬酒，说笑。
高强带着四个中年男人来了，要了六个菜，坐在角落边喝边谈。
柳红云端过去一盘肉串，“高书记，欢迎光临！给你加一盘串，送的。”
高强高兴，笑呵呵地说，“我请战友们，多谢你了。”
“高书记，你们喝。我还忙。”柳红云又去招待其他客人。
高强几人吃喝完，叫柳红云到一边，对柳红云说，“我战友小马，他有五百台小录音机，磁带大约三百盒，你批了吧？”
“你好，小马，多少钱批发，我听听？”
“小姑娘口气好大啊！”一个中年男人说。
“叫姐吧，做生意没有年龄大小之分。”
高强几人大笑。
小马说，“两万五千块钱，不讲价。磁带白送。我要转行卖服装才贱卖。”
“贵倒不贵，就是没人爱买录音机，你这个也太小了，有货吗？”
高强领柳红云到面包车边，打开车门，里面六大箱子货。
柳红云检验包装，试听录音机和磁带，验了许久，对身边的小马说，“好处费你给高书记，我出两万，不卖可以走了。”
“你别这样倔，两万五又不贵，我都赔了。”
“这些都是你赚的，卖不出去才赔了。就一口价。”
“姐，再加点儿。”小马商量。
“行，不卖我就忙去了。”柳红云走出几步远，高强叫住她。
柳红云喊来石菊和大步卸下货，从身上包里拿出两万给小马。
高强竖大拇指，“红姐真痛快！”
梁大雨送走客人，柳红云带人收拾东西装车。
十点钟的时候，梁大雨看表，当众人呵斥柳红云，“你又和高强嘀咕什么？要点志气，不嫌丢人！”
“大哥，姐批了好多小录音机和磁带，高强领人来卖的，非得赔。”大步说。
“告状？现在大排档赔钱，正好他们批给我录音机，难道我赚点补贴不行？”
“能赚让给你？”梁大雨喝酒了，脾气特别大。
“梁大雨，你吼谁呢！”柳红云生气了。
梁大雨领人来吃饭，桌上有一个女人直瞅他，她虽然没看见梁大雨的表情，但她就是不爽。
“我告诉你，柳红云你给我记住，离高强远点，我就讨厌他！”
“不看你喝酒了，冲你吼我，先踢你！”
“红云，你敢踢大雨，谁信？”宁先生在一边撇嘴，他就想看柳红云挨揍。
柳红云是真不怕别人挑事，她追上往车里放东西的梁大雨，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还教训我吧？”
宁先生拍手，“红云姐真牛！”
大步瞪宁先生，小声说，“你想一起被揍？”
梁大雨反身抱住柳红云，“你真不给我面子，别在理高强，我饶了你！”
“大雨哥，求你饶了我吧，真怕了！”柳红云大声说，其余人全笑了起来。
回到住处，柳红云算账，梁大雨坐在一边，“大雨哥，你还不去睡觉，这么晚了？”
“就想陪在你身边。”梁大雨羞涩又多情地说。
“你喝多了，快走吧，别惹我生气。”
梁大雨凝视她，“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只想赚钱，上大学。”
“真扫兴！”梁大雨推开门往出走，“把我当坏人。”
柳红云过去插上门，她烦，又是赔钱。
接下来几天全赔钱，她贴宣传报，办会员预交五百免费送录音机，预交三百送两盒磁带，还是赔钱，没人办理会员。
这天晚上下小雨，夜市没人。
红木大排档只有三小桌，柳红云坐在入口处皱眉。
高强打伞来了，笑嘻嘻说，“人不多呀。”
柳红云点头没理他，宁先生招呼高强去坐着。
高强点了一份冷面一盘肉串，边吃边和宁先生聊。
“高书记，村里没什么事吧？”
“村里少了你真不行，账都积攒下了。”
“这里也离不开我，谁让我是大厨呢！”
“红云老板娘，录音机卖了么？”高强转头笑着问。
“高书记，真让你坑了。没人要录音机，大雨骂了我好几天，气死了！”柳红云抱怨。
高强开心地大笑起来。
“真是来害我的，我怎么才发现。”
“哥怎么会害你，听说你的生意不好，哥给你出个点子。场地这么大，搭个台子，请个乐队，这样来消磨时间的人一多，就赔不上钱了。”
“哇！你真是贵人，我怎么没想到！”柳红云一下子兴奋起来，“可是上哪找乐队呢？”
“哥帮你，明天上午我领你去乡里文化站找一个乐队。你怎么谢我？”
“今天吃的免费，等我真赚钱了给你好处费。”
“真是个明白人！”高强别有用心地笑了。
第二天高强开车，车里坐着柳红云和石菊。
高强装正经人，他要让柳红云自己投怀送抱，他可不想再发生像叶巧云那样的事情。
在乡文化站，女站长一听柳红云雇乐队，马上联系乡里活跃的乐队。
她打完电话告诉柳红云，“工资每天一结算，乐队二百，歌手五十，不能便宜。”
“这么贵？雇不了，钱太多了。”
“不贵，红云，一个酒店乐队比你这钱还多。”高强说，“你问问高龙就知道了。”
“这是最便宜的价了。”乡文化站的人说。
“真雇不了，多谢了。”柳红云走出文化站，高强没出来。
她和石菊坐出租车回到青房子。
柳红云站在院中想起开大排档前，梁大雨不同意，叹气。
“姐，”石菊站到柳红云身边，“我们自己组建乐队，我给你唱。真的，我唱歌很好听。”
“是吗？来，对唱《红沐雨》。你总是冷漠轻狂，”他看向石菊。
石菊微笑唱，“你总是冷若冰霜。”
……
“真行，唱得很好，像啃甘蔗味儿。”
“快暑假了，我们去林子镇中学雇交音乐的陆老师，学校里电子琴、吉他、架子鼓都有。再找几个会玩乐器的学生。”
“石菊，你真的帮我大忙了！”柳红云说着进屋，拿起背包往外走，石菊跟上。
柳红云开着梁大雨的小解放，车里装着录音机和磁带，“走，我们直接卖货。”
林子镇中学在镇外，学校是砖瓦结构的平房。
柳红云曾经在这里读中学。
在教师办公室里，石菊找到陆老师，领陆老师到操场上，石菊给双方介绍。
柳红云直接说明来意。
陆老师听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现在没课了，可以跟你们建乐队。学校的乐器带着，我弹电子琴，再找两个学生弹吉它，打架子鼓。”
“陆老师，工资一晚多少？”柳红云问。
“陆老师，去大排档演，不赚钱给您二十行吧？要是赚钱给三十。”石菊说。
“行，给点就行。我要不也干闲着。”
“陆老师，你有乐器好的学生吗？”柳红云问。
“有啊，还上课呢！”
“陆老师，我记得之前有一次学校联欢，看见李飞打架子鼓挺不错的，他行吗？”石菊问。
“你不说我真忘了。李飞架子鼓老好了。唉，他也是个可怜的人，身上经常让他叔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一次还踢断了肋骨。”陆老师感慨不已，“17岁才中学毕业，常常缺课干农活。”
“还有比我惨的！”柳红云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