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云如同上刑场般喝下酒,梁立雨搂住她的腰,“陪我再喝一杯。”

    “立雨,我真的对酒过敏。”柳红云躲开梁立雨凑上来的脸,“你别喝了。”

    梁立雨连拉加拖柳红云回到沙发前坐下,让柳红坐身边。

    他倒了一杯白酒,“来,红儿,一起喝交杯酒,哥一会儿和你洞房。”

    “立雨,你醉了,你找人放李飞,我给你钱。”

    “我要你。”梁立雨再次伸手抱柳红云,嘟嘴,“来,吻我。”

    “立雨,你忘了,我是你嫂子。”

    “你是鬼,我也要你。”梁立雨笑,“喝酒。不喝吗?我恼了,不管李飞。”

    柳红云闭眼,痛苦抉择一番,“我喝。”

    她拿起杯,喝光杯中酒,“立雨,你不是要我么?走,马上出去救李飞。你要是救不了李飞,我杀了你!”

    “哈哈……我可不急。来,艳秀,一起喝。”梁立雨招手喊,刚才那女子过来,坐梁立雨另一边,倒酒,“哥,我喂你。”

    她喝一口喂梁立雨,梁立雨冲柳红云撅嘴,“来,给你。”

    柳红云一躲,头晕,摔到地上。

    梁立雨伸脚踩她的脸上,“等着,一会儿好好教你做女人。”

    柳红云对酒过敏,头沉重,眼里有雾,像做梦一样模糊,像酒醉一样四肢绵软。

    她从地上爬起来,脸红彤彤的,腮和脖子上起了许多红色的点。

    海良坐在对面,“立雨,柳红云……真过敏,脸上全是红包。”

    “没事,这样多好玩儿。一会儿我把红包全咬破,看看里边有酒吗?”梁立雨抱起柳红云就吻,柳红云厌恶地拧头。梁立雨抽她一耳光。

    李飞进来,光头,穿着黑红杠运动服。

    梁立雨新雇的两个粗壮保镖拦在门里,“出去。”

    “让他进来。”梁立雨笑,“李飞,你不是蹲大狱了吗,怎么回来了?”

    柳红云推开梁立雨,用力掐自己一把保持清醒,“李飞,是你,太好了!”

    她向他奔去,腿上无力,摔倒。

    一个保镖上前,拦在她和李飞之间。

    “李飞,你带柳红云走吧。”海良说。

    “走?”梁立雨趔趄上前,“李飞,你可以走了,柳红云要当我的马子,走不了!”

    “柳红云来求你救我,我不用你救。”李飞说。

    “耍我?”梁立雨冷笑,“柳红云挑逗我,我现在就想要她。”梁立雨说着拽起柳红云搂着。

    柳红云无力地说,声音飘飞,“带我走,李……”

    “你放了她!”李飞红眼往上冲,保镖一脚踢跪下李飞,另一个保镖上前按住他。

    “梁立雨,你放了她!我求你了!!”李飞喊。

    “你他妈的,一个活不起的无赖!”梁立雨推倒柳红云,回身拿起一瓶啤酒,“给你一瓶啤酒,你来打我。打了我,让你走!”

    他吩咐保镖松开李飞,李飞站起来。

    “李飞,别打人,我们……走。”柳红云摇晃站起,去拉李飞。

    “不敢打我?那谁也走不了。”梁立雨说,两个保镖又按住李飞。

    李飞急了,挣开一个保镖。

    “松开他,让他打我!让他去蹲监狱。”梁立雨张狂地喊,“打我呀!”

    “立雨,得了,看你大哥的面子,饶了他们。”海良劝。

    “梁大雨那个乡巴佬!他算我哪门子的大哥,一个活不起的、要大饭的无赖!”

    李飞接过啤酒瓶,看着梁立雨,“柳红云,我必须带走!”

    他举起啤酒瓶用力砸在自己的头上,酒瓶的爆裂声响起,碎在地上,脸上全是酒。

    李飞晃了两晃,头上血顺前额淌下,流腮上,落到地上。

    李飞弯腰背起柳红云,向外面走去。

    梁立雨和那群朋友惊呆了。

    李飞走到门口,梁立雨回神,“去拦住他们。”

    海良上前拦住保镖,“算了,立雨,别出人命!”

    “给你面子。我让柳红云等着。”梁立雨恨恨地说。

    李飞背柳红云走到楼梯边,扶楼梯站了片刻,向楼下走去。

    他头上仍然出血,血模糊了左眼视线,眼前发黑,他踉跄一下,滚了下去。

    一楼地上,李飞和柳红云摔在一起。

    前厅服务员走上前,李飞爬起来,服务员吓得惊叫一声退后。

    李飞抱起柳红云,吃力地向前走。走出门,来到车边,丁飞打开车门,李飞先放进去柳红云。他坐到地上,丁飞扶他上车。

    原来,李飞回到批发站,听丁飞说柳红云去找梁立雨救他。

    他急忙和丁飞开车去找柳红云,丁飞怕梁立雨不高兴,在下面等。

    柳红云和李飞在附近诊所输液,柳红云躺在床上睡着了,李飞倚在床上,头上包着药布。

    丁飞问,“梁立雨让人打你的吧?”

    “没事了。”李飞说,“你去找他们发传单,晚上来接我们。”

    “你用不用住院?”丁飞问,“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没事,我就是头晕。”

    傍晚,柳红云醒了,她脸上红色褪去,红点还有,小了许多。

    她看着李飞,梁立雨羞辱她,李飞救她的一幕在眼前闪过。

    她心里悸动,“飞飞,你还好吗?住院吧。”她爬起来。

    “我让你担心了,没事儿。”李飞面上一红,说。

    柳红云走过去,站立不稳,扑李飞身上,李飞抱住她。

    柳红云不知有意还是失误,在李飞的腮上吻了一下,站起来,“住院吧,给你花多少钱,我都高兴。”

    “我没事了,休息两天就行了。”

    “那可不行,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柳红云说完去前边找医生,给李飞开了三天针剂和药。

    等李飞输完液,柳红云出去买了一堆烤串回来,“李飞,你吃吧,给你买的。”

    丁飞接柳红云,两人回到批发站。

    柳红云说,“丁飞明天看着李飞输液,杨大夫给配药,扎针。其余人收拾货物,在彩钢房往出批发菜、水果、粮油。柳丽云管账,杨大夫管仓库。我有事出门,三天后回来。”

    “你去哪儿?安全吗?”杨大夫问。

    “回省城进货,没事。”柳红云说完回去换了一身运动装,让保安小刘跟着,坐大车离开。

    征服别人不容易,征服家人更难。

    梁大雨买了一些吃的和用的回到家中。

    梁海山夫妻一直在乡下,梁世广住在他家西屋。

    梁大雨要包出去地,梁海山不让,雇人犁地,他和梁世广种。

    梁大雨进屋,拿两遍东西,放在地桌上。

    梁奶奶翻东西,吃香蕉。

    “奶奶,想我了吗?”梁大雨问,吃香蕉。

    “大举,老梁头他儿子可烦人了,不说话,能吃,还胆(懒)。”

    “奶奶,你不想我,不和你好了。”梁大雨弯腰亲梁奶奶脸上一下。

    “大举,小花猪怎么不回来,我浑身不舒服。”

    “小花猪吃肉了,今年没养猪。”

    “你老婆是小花猪,你藏哪了?”

    “她呀,忙着赚钱。”梁大雨逗着梁奶奶,拿东西放冰箱里。

    梁大雨洗菜做饭。

    天黑了,梁海山赶牛车,梁世广坐车回来。

    梁大雨放炕桌,收拾饭菜。梁海山喂牛,圈鸡鹅,洗脚,洗手。

    梁世广呆坐在东屋地桌边,阴沉着脸。

    梁奶奶先爬上炕里去吃肉,像个贪吃的小孩儿。

    桌上两菜一汤,大馒头,米饭,肘子肉炒大辣椒、尖椒干豆腐、西红柿豆腐汤。

    梁海山换下干活衣服,穿着棉睡衣,穿着拖鞋。梁大雨回家也换上居家服,只有梁世广,一身脏衣,鞋也没脱,现吃饭才去洗手。

    梁大雨放桌上酒瓶和杯,给梁海山父子各倒一杯,他没喝酒,吃米饭。

    “大雨,你爸别喝了,喝酒后还闹。”梁海山说着去拿梁世广的酒杯,梁世广先拿起一杯酒干了。

    “世广,你不是说再不喝酒了么?”梁海山说。

    “高兴,喝一个怎么了?”

    “爸,吃菜,慢点喝。”梁大雨说。

    “大雨,你回来买这么多吃的,真不会过。”梁世广说,“苏小云领个儿子不容易,给她送点钱。”

    “世广,大雨让苏小云坑惨了,和孟大山有孩子讹大雨——这辈子,咱们老梁家惹不起她!”

    “爸,我爷爷说得对,苏小云坑苦了我!不是她,红云能和我分开吗?”

    “大雨,你就是个畜生!喜新厌旧。”梁世广瞪梁大雨,摔了酒杯,“我欠李静的,你又折磨苏小云,还让不让人活了?!”

    “爸,你和李静过去了。我和苏小云也不再来往,为了我们自己,好好过日子!”梁大雨微笑劝着。

    “世广,李静和你根本不合适。”梁海山说,“杨排风对你那么好,还有三个孩子,别作了!”

    “当年我就讨厌杨排风,是你逼的。”梁世广敲着碗说,“我一辈子多痛苦!”

    “爸,你和我妈都有了三个孩子,现在离婚,你不后悔吗?”梁大雨放下筷子问。

    “大雨,你别听你爷爷的,去和苏小云在一起。我和李静在一起,给你们伺候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多好!”梁世广双目闪着希望的光。

    “梁世广,你他妈的,疯了!”梁海山气地一拍桌子,“大雨好不容易看清了苏小云的下流!你又要干什么?五十多岁了白活!”

    “我不想白活我才这么做!”梁世广摔碗,“大雨,你是不是我儿子?”

    “爸,别吵,有话好好说。”梁大雨劝。

    “梁世广,你一天衣服不洗,脚不洗,让杨排风惯的。你想去伺候李静你去,大雨不去!”

    “你要是我儿子,马上娶苏小云!”梁世广摔盘子,“你们俩成亲,李静就离婚。”

    梁海山起来掀翻饭桌子,“有我在,你死了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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