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哦嚯，大义灭亲呀。文疏雪简直想给小姑娘鼓个掌。
原本对族长深信不疑的鲛人们通通愣在了原地，他们左看看右瞅瞅，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空气凝滞片刻后，鲛人们顿时爆发。
“族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呀对呀，为啥小银铃说你……说你……”
“那两个外族人不会说的是实话吧。”
“不可能，族长怎么可能掉包鲛珠，一定是别人的诡计！”
“小银铃，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呀？”
“那鲛珠能通灵，怎么可能是假的。”
鲛人群简直要炸开锅，族长端庄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住，她气血上涌，鱼尾难以支撑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海色瞳眸逐渐涣散，她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从瞭海台跌坐下去。
“母亲！”
“族长！”
众鲛人纷纷围上前，场面一时之间混乱不堪，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焦虑不安，有人在朝海神敬拜，有人在念念有词祈祷。
这一切都被文疏雪收入眼帘，她不禁陷入深思，若非真正的贤明修身、爱民如子，鲛人族不会对这位族长如此拥护挂心。
可是，她为何要掉包鲛珠呢？
文疏雪决定静观其变。
莫岭长老上前为族长诊脉，才搭上脉，他的神色倏地一变，瞪大的双眼无不显示着他的惊诧与不可置信。
他的尾音颤抖:“族长……族长灵力即将耗尽，有油尽灯枯之态……”
“母亲！”银铃扑在鲛人族长身上，嚎啕大哭，“你究竟做了什么——”
鲛人们无一不震惊万分，他们敬爱的族长，居然不久于人世。
一个鲛人大嚎:“这不可能！鲛人寿数千年，族长还不到千岁，怎么可能耗尽灵力！”
文疏雪也发出同样的疑问，她观察族长的表情，并没有即将死去的挣扎之意，由此可见，她并不急于求生。
那她要可起死回生的鲛珠有何用？
她不知不觉把心理活动说出口。
“一心要想活下去的人的确不像她这样，看她之前的所有表现，似乎早就明白自己活不久了。”封惟风敛眉，“换句话说，她不仅不想活，还想求死。”
远处的族长又吐出一口血，身体已然支撑不住。
最后的灵力扩散开来。
海水的温度陡然下跌，冰冷刺骨的海水把文疏雪紧紧包裹住，她打了个寒颤，搓着胳膊问:“你有没有感觉好冷。”
“鲛人族长受海神加冕，算南海的半个神明。如今神明即将陨落，海水为了哀悼守护者会骤然降温如寒冬，所谓冰霜三千里，送神天上去。”
“阿嚏——”文疏雪还穿着单薄的衣裙，简直冻成冰狗。
她掏出储物手环，想要翻找有没有保暖的衣物来御寒。
忽然之间，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小冰爪，源源不断的热流传递她的全身，她微微睁大双眼，凝视着输送温暖的主人。
封惟风促狭一笑:“呦，怎么用这种神情瞅我，莫不是——心乱了？”
“无赖。”文疏雪嘴上不领情，身体却诚实得很，紧紧握住封惟风的手不放。
“你身上好热。”
“咳——”封惟风手一僵，满脸不自在，把视线撇开道，“别乱说话，更别乱蹭，这是手不是暖炉子。”
“火灵根还有这种好处呢。”
“闭嘴，老实点。”
……
“族长，你的灵力究竟为何会耗尽，我们是同族人，这种时候你还要欺骗我们吗？”
鲛人族长明丽的容颜在失去灵力后逐渐衰老，光滑的皮肤开始生出道道皱纹，眼睛里的海色变得灰沉无光，整个人都变得暗淡。
她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口中喃喃自语:“就算罪该万死……我也……”
“母亲，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这是有违天意的！”
此话一出，聪慧的鲛人已然猜到七八分真相。
莫岭长老满脸痛惜，他扶住族长的肩，恨不得以身相代:“族长，你糊涂呀，你想用鲛珠保住小银铃的性命，可是鲛珠岂是你耗尽灵力能够替代的？”
鲛人族长虚弱地望着她的女儿、亲友、族人，闭了闭眼:“我乃海神亲命的鲛人族长，待我死后，身躯与灵力化为灵气，可堵住波悬之眼，护佑南海。”
“银铃天资在我之上，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好族长，我承认自己的私心，我想保住她的性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女儿……”
“母亲，你错了。”银铃垂泪哭泣，稚嫩的声音如海水流淌，“你只以为用自己的性命和灵力就能堵住波悬之眼，然后理所当然地把鲛珠给我，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灵力能永世不灭吗？”
“或许你的灵力能够支撑十年、百年，可是千年万年以后呢？你的灵力迟早有消失殆尽的一天，到那个时候，南海该怎么办，鲛人族又该如何活下去？”
“鲛珠之所以为鲛族至宝，就是因为它不可替代。”
鲛人族长静静听完女儿的话语，凄冷一笑:“是呀，我在自欺欺人。我愧为鲛人族长……”
“真正的鲛珠在我的寝宫，你们……去取来吧。”
银铃保住她苍老瘦弱的身躯，哭泣声决堤。
文疏雪站在不远处，实在不忍看见眼前生离死别的一幕。
“倘若是你，你会怎么选？”她目带哀怜，“亲情和责任，如何两全？”
封惟风没有说话，半晌才轻飘飘来了一句:“没体会过亲情，抉择不了。”
“原来父母能为子女做到如此牺牲自我的地步啊，真有意思。”
对方的口吻十分随意，可她还是从里面品味出几分落寞，她不免想起对方陷入心魔时的反应，于是没再多言。
系统:“恭喜宿主，打假进度已完成百分之三十，获得奖励木灵根修炼手册一本，道具商城功能已开启，请注意查收。”
系统冷不丁响起声音，吓了她一跳。
“系统啊，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把提炼出来的灵力再塞回体内的方法？”她惆怅地望着即将消散的鲛人族长。
系统:“道具商城内有聚灵丹，是我的上一任宿主自己研制的。”
“靠谱吗？”
系统骄傲道:“我上一任宿主可是得道飞升的丹修大能，他超牛的。”
“这么厉害？”
系统:“在灵力未彻底散尽的一个时辰之内还有救，宿主要兑换吗？”
“也罢，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文疏雪用自己全部的积分兑换了所谓的聚灵丹，她一步一步走到鲛人族长面前，蹲下身子。
“我有一法，诸位可愿让我一试？”
银铃不明所以看着她，周遭的鲛人更是面面相觑。
鲛人有极度的排外心理。
即便方才文疏雪拆穿鲛珠是假，证实了她没有胡说八道，他们依旧不信任外族之人。
她的耳力很好，听见不少窃窃私语声。
“人族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帮我们？”
“这小丫头来路不明，万一……”
“连四大长老都无能为力，她能有什么用？”
“唉，族长……”
“你试试吧。”莫岭长老忽然说。
鲛人诧异:“长老……她可是——”
“老夫明白，你们不必多言。”
“多谢长老。”文疏雪没有在意那些质疑之声。
她把聚灵丹捏在手里，调动灵力把丹药推进鲛人族长口中，丹药入体，落在地上的假鲛珠骤然破碎。
一股股银白色的灵力从破裂的假鲛珠中冲出，萦绕鲛人族长盘旋，一刻钟过后，所有被提炼注入假鲛珠的灵力悉数回到鲛人族长身体中。
灵力像是一条条小鱼，游回主人身边。
“天哪，你们快看！”
与此同时，族长的眼神再度泛起海色的光彩，皱纹一道道消失，不留一丝痕迹，转眼间，又恢复成青春貌美的模样。
“成功了。”文疏雪欣喜。
周围静观的鲛人见状欢呼起来。
文疏雪完成使命后就退回了封惟风身边，不贪恋一丝功劳。
“天哪！长腿的家伙居然有好人！”
“放尊重点，什么长腿的家伙，人家是人族。”
“我懂我懂。”
“真是太神奇了。”
“两条腿万岁！”
鲛人们叽叽喳喳，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银铃，她如同孩童一般亲吻着她的母亲，把泪水蹭了对方一脸。
鲛人族长恢复生气，她望着丝毫没有怪罪她的族人和爱她至深的女儿，低下了头颅，一滴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泪水凝结成珍珠。
封惟风抬手掐诀，泪水凝结的珍珠就落进他的掌心。
“这是？”文疏雪疑惑。
“鲛人泪。”封惟风捏进掌心，目光幽沉，“这就是我要来南海寻的东西。”
“我还以为随便一个鲛人哭泣的泪水就能凝结鲛人泪呢，原来得是族长才行，还好没实施我原本的计划。”
文疏雪好奇心旺盛:“你原本打算怎么做？”
他略微迟疑，粲然一笑道:“原本想随便找个鲛人揍一顿让他哭来着。”
文疏雪:“……”
好狠好不要脸的男人。
“你要鲛人泪做什么？缺灵石拿去卖？”
“肤浅，我像是缺灵石的人吗？”封惟风狠狠敲她脑袋。
“特别像。”文疏雪讪笑，“那你要这个有何用？”
“做药材。”封惟风风轻云淡的，“我有一张能治百病，解百毒的药方。”
“你有病？”文疏雪惊讶。
“你才有病。”封惟风咬牙切齿，“我身有剧毒命不久矣，开心了？”
“你有这么厉害的药方不早说。”
封惟风踌躇道:“这药方是一个老道给我的，他说与我有缘，非要把这方子塞给我，还说世间只此一份。”
“我身上的毒无人能解，本来我也没把这药方当回事，心想死了就死了。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我忽然想试试，万一……万一真的还有救呢？”
文疏雪点头:“你怀疑这药方的真假？”
“不错，上面的药材除了鲛人泪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你拿给我，我帮你辨别。”
封惟风毫不迟疑把药方从怀里取出来丢给她。
文疏雪展开泛黄的纸张，上面有四行字:南海鲛人泪，东谷傀儡笑，西荒情人血，北冥孟婆汤。
上面没有出现“假”字，这药方是真的。
“你说这药方能治百病？”
“是啊。”
文疏雪莞尔一笑:“或许银铃的病还有救。”
原本对族长深信不疑的鲛人们通通愣在了原地，他们左看看右瞅瞅，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空气凝滞片刻后，鲛人们顿时爆发。
“族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呀对呀，为啥小银铃说你……说你……”
“那两个外族人不会说的是实话吧。”
“不可能，族长怎么可能掉包鲛珠，一定是别人的诡计！”
“小银铃，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呀？”
“那鲛珠能通灵，怎么可能是假的。”
鲛人群简直要炸开锅，族长端庄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住，她气血上涌，鱼尾难以支撑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海色瞳眸逐渐涣散，她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从瞭海台跌坐下去。
“母亲！”
“族长！”
众鲛人纷纷围上前，场面一时之间混乱不堪，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焦虑不安，有人在朝海神敬拜，有人在念念有词祈祷。
这一切都被文疏雪收入眼帘，她不禁陷入深思，若非真正的贤明修身、爱民如子，鲛人族不会对这位族长如此拥护挂心。
可是，她为何要掉包鲛珠呢？
文疏雪决定静观其变。
莫岭长老上前为族长诊脉，才搭上脉，他的神色倏地一变，瞪大的双眼无不显示着他的惊诧与不可置信。
他的尾音颤抖:“族长……族长灵力即将耗尽，有油尽灯枯之态……”
“母亲！”银铃扑在鲛人族长身上，嚎啕大哭，“你究竟做了什么——”
鲛人们无一不震惊万分，他们敬爱的族长，居然不久于人世。
一个鲛人大嚎:“这不可能！鲛人寿数千年，族长还不到千岁，怎么可能耗尽灵力！”
文疏雪也发出同样的疑问，她观察族长的表情，并没有即将死去的挣扎之意，由此可见，她并不急于求生。
那她要可起死回生的鲛珠有何用？
她不知不觉把心理活动说出口。
“一心要想活下去的人的确不像她这样，看她之前的所有表现，似乎早就明白自己活不久了。”封惟风敛眉，“换句话说，她不仅不想活，还想求死。”
远处的族长又吐出一口血，身体已然支撑不住。
最后的灵力扩散开来。
海水的温度陡然下跌，冰冷刺骨的海水把文疏雪紧紧包裹住，她打了个寒颤，搓着胳膊问:“你有没有感觉好冷。”
“鲛人族长受海神加冕，算南海的半个神明。如今神明即将陨落，海水为了哀悼守护者会骤然降温如寒冬，所谓冰霜三千里，送神天上去。”
“阿嚏——”文疏雪还穿着单薄的衣裙，简直冻成冰狗。
她掏出储物手环，想要翻找有没有保暖的衣物来御寒。
忽然之间，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小冰爪，源源不断的热流传递她的全身，她微微睁大双眼，凝视着输送温暖的主人。
封惟风促狭一笑:“呦，怎么用这种神情瞅我，莫不是——心乱了？”
“无赖。”文疏雪嘴上不领情，身体却诚实得很，紧紧握住封惟风的手不放。
“你身上好热。”
“咳——”封惟风手一僵，满脸不自在，把视线撇开道，“别乱说话，更别乱蹭，这是手不是暖炉子。”
“火灵根还有这种好处呢。”
“闭嘴，老实点。”
……
“族长，你的灵力究竟为何会耗尽，我们是同族人，这种时候你还要欺骗我们吗？”
鲛人族长明丽的容颜在失去灵力后逐渐衰老，光滑的皮肤开始生出道道皱纹，眼睛里的海色变得灰沉无光，整个人都变得暗淡。
她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口中喃喃自语:“就算罪该万死……我也……”
“母亲，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这是有违天意的！”
此话一出，聪慧的鲛人已然猜到七八分真相。
莫岭长老满脸痛惜，他扶住族长的肩，恨不得以身相代:“族长，你糊涂呀，你想用鲛珠保住小银铃的性命，可是鲛珠岂是你耗尽灵力能够替代的？”
鲛人族长虚弱地望着她的女儿、亲友、族人，闭了闭眼:“我乃海神亲命的鲛人族长，待我死后，身躯与灵力化为灵气，可堵住波悬之眼，护佑南海。”
“银铃天资在我之上，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好族长，我承认自己的私心，我想保住她的性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女儿……”
“母亲，你错了。”银铃垂泪哭泣，稚嫩的声音如海水流淌，“你只以为用自己的性命和灵力就能堵住波悬之眼，然后理所当然地把鲛珠给我，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灵力能永世不灭吗？”
“或许你的灵力能够支撑十年、百年，可是千年万年以后呢？你的灵力迟早有消失殆尽的一天，到那个时候，南海该怎么办，鲛人族又该如何活下去？”
“鲛珠之所以为鲛族至宝，就是因为它不可替代。”
鲛人族长静静听完女儿的话语，凄冷一笑:“是呀，我在自欺欺人。我愧为鲛人族长……”
“真正的鲛珠在我的寝宫，你们……去取来吧。”
银铃保住她苍老瘦弱的身躯，哭泣声决堤。
文疏雪站在不远处，实在不忍看见眼前生离死别的一幕。
“倘若是你，你会怎么选？”她目带哀怜，“亲情和责任，如何两全？”
封惟风没有说话，半晌才轻飘飘来了一句:“没体会过亲情，抉择不了。”
“原来父母能为子女做到如此牺牲自我的地步啊，真有意思。”
对方的口吻十分随意，可她还是从里面品味出几分落寞，她不免想起对方陷入心魔时的反应，于是没再多言。
系统:“恭喜宿主，打假进度已完成百分之三十，获得奖励木灵根修炼手册一本，道具商城功能已开启，请注意查收。”
系统冷不丁响起声音，吓了她一跳。
“系统啊，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把提炼出来的灵力再塞回体内的方法？”她惆怅地望着即将消散的鲛人族长。
系统:“道具商城内有聚灵丹，是我的上一任宿主自己研制的。”
“靠谱吗？”
系统骄傲道:“我上一任宿主可是得道飞升的丹修大能，他超牛的。”
“这么厉害？”
系统:“在灵力未彻底散尽的一个时辰之内还有救，宿主要兑换吗？”
“也罢，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文疏雪用自己全部的积分兑换了所谓的聚灵丹，她一步一步走到鲛人族长面前，蹲下身子。
“我有一法，诸位可愿让我一试？”
银铃不明所以看着她，周遭的鲛人更是面面相觑。
鲛人有极度的排外心理。
即便方才文疏雪拆穿鲛珠是假，证实了她没有胡说八道，他们依旧不信任外族之人。
她的耳力很好，听见不少窃窃私语声。
“人族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帮我们？”
“这小丫头来路不明，万一……”
“连四大长老都无能为力，她能有什么用？”
“唉，族长……”
“你试试吧。”莫岭长老忽然说。
鲛人诧异:“长老……她可是——”
“老夫明白，你们不必多言。”
“多谢长老。”文疏雪没有在意那些质疑之声。
她把聚灵丹捏在手里，调动灵力把丹药推进鲛人族长口中，丹药入体，落在地上的假鲛珠骤然破碎。
一股股银白色的灵力从破裂的假鲛珠中冲出，萦绕鲛人族长盘旋，一刻钟过后，所有被提炼注入假鲛珠的灵力悉数回到鲛人族长身体中。
灵力像是一条条小鱼，游回主人身边。
“天哪，你们快看！”
与此同时，族长的眼神再度泛起海色的光彩，皱纹一道道消失，不留一丝痕迹，转眼间，又恢复成青春貌美的模样。
“成功了。”文疏雪欣喜。
周围静观的鲛人见状欢呼起来。
文疏雪完成使命后就退回了封惟风身边，不贪恋一丝功劳。
“天哪！长腿的家伙居然有好人！”
“放尊重点，什么长腿的家伙，人家是人族。”
“我懂我懂。”
“真是太神奇了。”
“两条腿万岁！”
鲛人们叽叽喳喳，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银铃，她如同孩童一般亲吻着她的母亲，把泪水蹭了对方一脸。
鲛人族长恢复生气，她望着丝毫没有怪罪她的族人和爱她至深的女儿，低下了头颅，一滴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泪水凝结成珍珠。
封惟风抬手掐诀，泪水凝结的珍珠就落进他的掌心。
“这是？”文疏雪疑惑。
“鲛人泪。”封惟风捏进掌心，目光幽沉，“这就是我要来南海寻的东西。”
“我还以为随便一个鲛人哭泣的泪水就能凝结鲛人泪呢，原来得是族长才行，还好没实施我原本的计划。”
文疏雪好奇心旺盛:“你原本打算怎么做？”
他略微迟疑，粲然一笑道:“原本想随便找个鲛人揍一顿让他哭来着。”
文疏雪:“……”
好狠好不要脸的男人。
“你要鲛人泪做什么？缺灵石拿去卖？”
“肤浅，我像是缺灵石的人吗？”封惟风狠狠敲她脑袋。
“特别像。”文疏雪讪笑，“那你要这个有何用？”
“做药材。”封惟风风轻云淡的，“我有一张能治百病，解百毒的药方。”
“你有病？”文疏雪惊讶。
“你才有病。”封惟风咬牙切齿，“我身有剧毒命不久矣，开心了？”
“你有这么厉害的药方不早说。”
封惟风踌躇道:“这药方是一个老道给我的，他说与我有缘，非要把这方子塞给我，还说世间只此一份。”
“我身上的毒无人能解，本来我也没把这药方当回事，心想死了就死了。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我忽然想试试，万一……万一真的还有救呢？”
文疏雪点头:“你怀疑这药方的真假？”
“不错，上面的药材除了鲛人泪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你拿给我，我帮你辨别。”
封惟风毫不迟疑把药方从怀里取出来丢给她。
文疏雪展开泛黄的纸张，上面有四行字:南海鲛人泪，东谷傀儡笑，西荒情人血，北冥孟婆汤。
上面没有出现“假”字，这药方是真的。
“你说这药方能治百病？”
“是啊。”
文疏雪莞尔一笑:“或许银铃的病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