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七翎雀……”
般若山大雾四起，雀群从迷雾中钻出，掀起狂乱。
江清瞳孔微缩，眉毛拧得死紧，被雷劈了一般怔愣在原地，他口中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难不成……难不成是……”
又一阵狂风袭过，雾气弥漫，七翎雀煽动翅膀上下盘旋，它们拍成几列，朝深山的东南角聚集而去。
一股莫名的冷意爬上三人心口。
文疏雪目光随着远去的七翎雀望向深山:“江神医，我听闻这种神兽大量出现预示着西荒将有大灾厄降临。”
“阿雪姑娘所言不错。”江清眼神木然，神思恍惚。
这种不对劲被文疏雪二人看进眼里。
她忍不住心想，难不成她真是个灾星？怎么走哪儿哪儿崩啊。
江清忽然转头对他们说:“弃剑冢就在西边，我还有要事，便不陪你们前去了。”
封惟风道:“行，我陪阿雪去就可，江兄早去早回。”
话音落下，江清便急匆匆朝东南方赶去。
“他不对劲。”文疏雪定定望着匆忙离去的江神医。
封惟风点头:“我们偷偷跟上去瞧瞧。”
眼下迷雾缭绕，前行十分困难，倘若御剑飞行更看不清底下状况，于是二人决定一步一步慢慢走。
文疏雪边走边问:“你说西荒要出现什么巨大灾厄才引来这么多七翎雀？”
他揉了揉眉心:“你拿我当百晓生啊。”
“你不是见多识广吗？”她故意堵他。
封惟风低头思索半天，然后说:“据我所知几百年前西荒也有过一场巨大的灾厄，镇守西荒地界的封山印破开，释放出无数以屠戮为生的恶兽，险些毁了整个西荒。”
“那次浩劫也被称为戮山劫。”
“那是谁来铲除的？”
他说:“西荒神女以身祭劫镇压凶兽。”
听到这里，文疏雪忍不住敬佩起当年的神女，为了守护西荒一方安宁献祭自身，甚至没有留下神族血脉，以致西荒至今再无神女。
般若山也荒废至此。
“也就是说封山印已经被神女封印，那么这次又是为何呢？”
封惟风抿唇:“尚且未知。”
山间地势复杂，再加上他们对山路不熟，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追到江神医。
他们屏气凝息躲在枯树后方，看见江清在半空中施了一个咒，刹那间，雾气从他身旁尽数消退。
没有视线受阻后，他们看得愈发清晰。
江清身前是几块形态奇特的巨石，巨石呈现极浅的青色，其中体型最大的那一块，上面出现了一道刺眼的裂痕。
这道裂痕极深，江清睁大眼睛，手握成拳狠狠捶打在石身之上，顽固的石头不为所动，他的手则变得红肿。
江清仿佛魔怔一般即便手被捶肿依旧用力拍打石头，像是在宣泄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他的手溢出鲜血，点点血痕滴落在青色巨石之上。
眨眼间，一道刺目的青绿色光芒从石头中迸发，周围的枯败景象渐渐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绿繁茂的秀色山景。
文疏雪诧异地看向周围，映入眼帘已经不是雾气阴森的荒凉。
山涧溪水清透，流水脉脉。嫩绿色的草芽从小溪畔冒出头，各种灵植舒展身姿感受着清风徐来。
灵雀高立枝头，婉转啁啾。
晨光还未至，却已然是一幅初春的盛景。
她懵了:“撞鬼了？”
封惟风小声道:“方才江清砸的石头可能不是凡石。”
“什么意思？”
“我听说书的人讲，封山印就在一块巨石之上。”
她惊得险些叫出来:“你的意思是，封山印裂了一道口子？那岂不是……”
封惟风满目沉重:“封山印有无上神力，能承载祭劫之人的记忆。我若没猜错，我们可能正处于神女的记忆幻境之中，所以般若山才会突然变回从前苍翠繁盛的模样。”
闻言文疏雪也变得神色悲凉，她再次把目光投向江清。
江清似乎还没从失控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他呆立在原地，恍惚地抬头看向四周。
“你是谁呀！”忽然，一道稚嫩的童声传来。
江清的眼睛骤然睁大，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他慌乱无措地看向声音的来处，当他看见一个小姑娘时，眼角似有泪即将滚落。
可是小姑娘全然看不见他。
那小女孩身穿碧绿色的衣裙，头上简单插着一根木簪。她手里拿着一束长仙草，正眼带笑意地问身前一个小少年:“你从哪儿来？”
小少年身着药草香的白衣，欣喜回道:“我是来这儿采药的人。”
小姑娘沉吟道:“哦，你是郎中？”
“算是吧，不过我以后可是要当全西荒最厉害的医修的！”
“这么厉害呀，那你以后成了神医可要记得来谢谢般若山的药草哦。”
“那是自然。”少年叉起腰，“我叫江清，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闻言一顿，她吞吞吐吐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没有名字的。”
小江清惊讶:“人怎么可能没有名字，你父母没给你取名？”
“我们家是神女一族，我母亲是五代神女，我是未来的六代神女，所以我们不需要名字。”
“那我怎么称呼你呀？”
小神女一愣，眉头紧皱道:“那我现在取一个名字吧。”
就在这时，远处曦光照耀在二人身上。小神女指着远处的光芒欣然说:“朝阳冉冉升起，我就叫冉。”
“只有一个字？”小江清疑惑。
小神女又思索半晌:“那我叫冉清。”
“哎呀，那咱俩名字就撞了。”小江清忍俊不禁，“不如这样，朝阳冉冉，晴空万里。就叫，冉晴，可好？”
小神女温柔一笑:“好——以后我就叫冉晴。”
两位少年一见如故，摘花采草游戏般若山，没有尘世喧嚣，只有两个小孩子的真心相待。
看到这里，文疏雪不免动容:“原来江神医的道侣是西荒神女。”
“可是六代神女已经祭劫而亡，现在江清身边的人又是谁？”
文疏雪想起那个“假”字，眼神愈发幽沉。
幻境再次发生变化，转眼间，二人已经长大。冉晴成为六代神女，江清也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神医。
他们如同普通道侣一样，深情恩爱，百年如一日。
变故往往在最幸福安宁的时光突然造访，逼得人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你要去祭劫！”江清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冉晴依旧貌美，只是脸上出现不少疲态:“凶兽肆虐难以控制，我们神女一族也只剩我一人。为了西荒的安宁，我必须牺牲自我，不然……我算什么神女？”
江清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神情悲痛:“瞰天石壁记载，神女一旦以自身封印封山印，便会身死魂散，再也无法转世！”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江郎……你我缘尽，是我负你，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西荒百姓葬身凶兽之口。”
“放手吧。”
最后的告别语尽，冉晴最后一次将江清拥入怀中，继而含泪离去，再不敢回头看心上人一眼。
冉晴一路冲出草玉堂，朝般若山的东南方飞身而去。
路上凶兽肆虐，即便乘云在空，依旧有身有双翼的凶兽拦路。她身上神力浓厚，是饲育凶兽的最佳养料，因而杀一只又来一只，似乎根本杀不尽。
就在她与众多凶兽缠斗的时候，忽而一道白色剑光劈开重围，给她争取了喘息的时间。
冉晴转脸，正好对上江清泛红的双眼。
“江郎……”
江清举起一把青白色的灵剑，眼神坚定:“冉晴，放心去吧，凶兽我来替你挡。”
“可是！”冉晴着急不已。
他淡淡一笑:“不骗你。我也没说过我只会种花养草吧。”
话音未落，他双手汇聚真气，绿色灵力铺天盖地腾空升起，深埋地底的长仙草骤然生长，根茎瞬间粗壮十倍拔地而起，直冲云层。
像是连接天上人间的神树现世。
凶兽露出獠牙，直扑二人。
凶煞之气磅礴浩荡。
江清双目赤红，调动全身灵力操纵长仙草，长仙草动如长鞭，一鞭扫落，凶兽身上立马皮开肉绽。
他口中念诀将凶兽捆住，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身受重伤的凶兽还在苦苦挣扎，下一秒就要咬断根茎。
“走吧，冉晴。”他回头朝她一笑，眼神里的留恋似乎要将对方刻进眼中。
冉晴放下心，擦掉泪水，转身而去。
而在冉晴转身的一瞬间，江清忽然口吐鲜血，点点血光喷洒在青白的剑身之上。
他弯起唇角，喃喃道:“殉情也不失为一种长相厮守……”
那一天，西荒百姓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神树通天，只知道肆虐的凶兽被神树绞杀过半。
人们纷纷跪地祈祷:“上天庇佑西荒。”
……
神女祭劫，天地同泣。
江清赶到的时候，冉晴正奄奄一息倒在祭阵中。
他手中的剑滑落在地，再也控制不住地跪地放声大哭。
冉晴所剩气力无几，她勉强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安慰说:“江郎，我的魂灵即将消亡，临死之前，我想……我想告诉你。”
“我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到……想下辈子还与你相见……可是……咳……”
“倘若我不是神女……就好了。”
冉晴说完这句话，便合上了眼。
江清紧紧怀抱爱人，爱怜地吻了吻对方的额头，他低声说:“我这就来陪你。”
说着一口鲜血再次堵住喉咙。
“咳咳——”
被他丢弃在地上的青白剑蓦然震动两下。
就在此时，冉晴消散的灵魂忽然落下一缕，正好躺在江清手心。
江清感受到自己原本消耗灵力过多破裂的五脏六腑，正在体内迅速修复，如同新生。
究竟发生了什么？
般若山大雾四起，雀群从迷雾中钻出，掀起狂乱。
江清瞳孔微缩，眉毛拧得死紧，被雷劈了一般怔愣在原地，他口中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难不成……难不成是……”
又一阵狂风袭过，雾气弥漫，七翎雀煽动翅膀上下盘旋，它们拍成几列，朝深山的东南角聚集而去。
一股莫名的冷意爬上三人心口。
文疏雪目光随着远去的七翎雀望向深山:“江神医，我听闻这种神兽大量出现预示着西荒将有大灾厄降临。”
“阿雪姑娘所言不错。”江清眼神木然，神思恍惚。
这种不对劲被文疏雪二人看进眼里。
她忍不住心想，难不成她真是个灾星？怎么走哪儿哪儿崩啊。
江清忽然转头对他们说:“弃剑冢就在西边，我还有要事，便不陪你们前去了。”
封惟风道:“行，我陪阿雪去就可，江兄早去早回。”
话音落下，江清便急匆匆朝东南方赶去。
“他不对劲。”文疏雪定定望着匆忙离去的江神医。
封惟风点头:“我们偷偷跟上去瞧瞧。”
眼下迷雾缭绕，前行十分困难，倘若御剑飞行更看不清底下状况，于是二人决定一步一步慢慢走。
文疏雪边走边问:“你说西荒要出现什么巨大灾厄才引来这么多七翎雀？”
他揉了揉眉心:“你拿我当百晓生啊。”
“你不是见多识广吗？”她故意堵他。
封惟风低头思索半天，然后说:“据我所知几百年前西荒也有过一场巨大的灾厄，镇守西荒地界的封山印破开，释放出无数以屠戮为生的恶兽，险些毁了整个西荒。”
“那次浩劫也被称为戮山劫。”
“那是谁来铲除的？”
他说:“西荒神女以身祭劫镇压凶兽。”
听到这里，文疏雪忍不住敬佩起当年的神女，为了守护西荒一方安宁献祭自身，甚至没有留下神族血脉，以致西荒至今再无神女。
般若山也荒废至此。
“也就是说封山印已经被神女封印，那么这次又是为何呢？”
封惟风抿唇:“尚且未知。”
山间地势复杂，再加上他们对山路不熟，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追到江神医。
他们屏气凝息躲在枯树后方，看见江清在半空中施了一个咒，刹那间，雾气从他身旁尽数消退。
没有视线受阻后，他们看得愈发清晰。
江清身前是几块形态奇特的巨石，巨石呈现极浅的青色，其中体型最大的那一块，上面出现了一道刺眼的裂痕。
这道裂痕极深，江清睁大眼睛，手握成拳狠狠捶打在石身之上，顽固的石头不为所动，他的手则变得红肿。
江清仿佛魔怔一般即便手被捶肿依旧用力拍打石头，像是在宣泄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他的手溢出鲜血，点点血痕滴落在青色巨石之上。
眨眼间，一道刺目的青绿色光芒从石头中迸发，周围的枯败景象渐渐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绿繁茂的秀色山景。
文疏雪诧异地看向周围，映入眼帘已经不是雾气阴森的荒凉。
山涧溪水清透，流水脉脉。嫩绿色的草芽从小溪畔冒出头，各种灵植舒展身姿感受着清风徐来。
灵雀高立枝头，婉转啁啾。
晨光还未至，却已然是一幅初春的盛景。
她懵了:“撞鬼了？”
封惟风小声道:“方才江清砸的石头可能不是凡石。”
“什么意思？”
“我听说书的人讲，封山印就在一块巨石之上。”
她惊得险些叫出来:“你的意思是，封山印裂了一道口子？那岂不是……”
封惟风满目沉重:“封山印有无上神力，能承载祭劫之人的记忆。我若没猜错，我们可能正处于神女的记忆幻境之中，所以般若山才会突然变回从前苍翠繁盛的模样。”
闻言文疏雪也变得神色悲凉，她再次把目光投向江清。
江清似乎还没从失控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他呆立在原地，恍惚地抬头看向四周。
“你是谁呀！”忽然，一道稚嫩的童声传来。
江清的眼睛骤然睁大，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他慌乱无措地看向声音的来处，当他看见一个小姑娘时，眼角似有泪即将滚落。
可是小姑娘全然看不见他。
那小女孩身穿碧绿色的衣裙，头上简单插着一根木簪。她手里拿着一束长仙草，正眼带笑意地问身前一个小少年:“你从哪儿来？”
小少年身着药草香的白衣，欣喜回道:“我是来这儿采药的人。”
小姑娘沉吟道:“哦，你是郎中？”
“算是吧，不过我以后可是要当全西荒最厉害的医修的！”
“这么厉害呀，那你以后成了神医可要记得来谢谢般若山的药草哦。”
“那是自然。”少年叉起腰，“我叫江清，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闻言一顿，她吞吞吐吐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没有名字的。”
小江清惊讶:“人怎么可能没有名字，你父母没给你取名？”
“我们家是神女一族，我母亲是五代神女，我是未来的六代神女，所以我们不需要名字。”
“那我怎么称呼你呀？”
小神女一愣，眉头紧皱道:“那我现在取一个名字吧。”
就在这时，远处曦光照耀在二人身上。小神女指着远处的光芒欣然说:“朝阳冉冉升起，我就叫冉。”
“只有一个字？”小江清疑惑。
小神女又思索半晌:“那我叫冉清。”
“哎呀，那咱俩名字就撞了。”小江清忍俊不禁，“不如这样，朝阳冉冉，晴空万里。就叫，冉晴，可好？”
小神女温柔一笑:“好——以后我就叫冉晴。”
两位少年一见如故，摘花采草游戏般若山，没有尘世喧嚣，只有两个小孩子的真心相待。
看到这里，文疏雪不免动容:“原来江神医的道侣是西荒神女。”
“可是六代神女已经祭劫而亡，现在江清身边的人又是谁？”
文疏雪想起那个“假”字，眼神愈发幽沉。
幻境再次发生变化，转眼间，二人已经长大。冉晴成为六代神女，江清也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神医。
他们如同普通道侣一样，深情恩爱，百年如一日。
变故往往在最幸福安宁的时光突然造访，逼得人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你要去祭劫！”江清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冉晴依旧貌美，只是脸上出现不少疲态:“凶兽肆虐难以控制，我们神女一族也只剩我一人。为了西荒的安宁，我必须牺牲自我，不然……我算什么神女？”
江清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神情悲痛:“瞰天石壁记载，神女一旦以自身封印封山印，便会身死魂散，再也无法转世！”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江郎……你我缘尽，是我负你，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西荒百姓葬身凶兽之口。”
“放手吧。”
最后的告别语尽，冉晴最后一次将江清拥入怀中，继而含泪离去，再不敢回头看心上人一眼。
冉晴一路冲出草玉堂，朝般若山的东南方飞身而去。
路上凶兽肆虐，即便乘云在空，依旧有身有双翼的凶兽拦路。她身上神力浓厚，是饲育凶兽的最佳养料，因而杀一只又来一只，似乎根本杀不尽。
就在她与众多凶兽缠斗的时候，忽而一道白色剑光劈开重围，给她争取了喘息的时间。
冉晴转脸，正好对上江清泛红的双眼。
“江郎……”
江清举起一把青白色的灵剑，眼神坚定:“冉晴，放心去吧，凶兽我来替你挡。”
“可是！”冉晴着急不已。
他淡淡一笑:“不骗你。我也没说过我只会种花养草吧。”
话音未落，他双手汇聚真气，绿色灵力铺天盖地腾空升起，深埋地底的长仙草骤然生长，根茎瞬间粗壮十倍拔地而起，直冲云层。
像是连接天上人间的神树现世。
凶兽露出獠牙，直扑二人。
凶煞之气磅礴浩荡。
江清双目赤红，调动全身灵力操纵长仙草，长仙草动如长鞭，一鞭扫落，凶兽身上立马皮开肉绽。
他口中念诀将凶兽捆住，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身受重伤的凶兽还在苦苦挣扎，下一秒就要咬断根茎。
“走吧，冉晴。”他回头朝她一笑，眼神里的留恋似乎要将对方刻进眼中。
冉晴放下心，擦掉泪水，转身而去。
而在冉晴转身的一瞬间，江清忽然口吐鲜血，点点血光喷洒在青白的剑身之上。
他弯起唇角，喃喃道:“殉情也不失为一种长相厮守……”
那一天，西荒百姓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神树通天，只知道肆虐的凶兽被神树绞杀过半。
人们纷纷跪地祈祷:“上天庇佑西荒。”
……
神女祭劫，天地同泣。
江清赶到的时候，冉晴正奄奄一息倒在祭阵中。
他手中的剑滑落在地，再也控制不住地跪地放声大哭。
冉晴所剩气力无几，她勉强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安慰说:“江郎，我的魂灵即将消亡，临死之前，我想……我想告诉你。”
“我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到……想下辈子还与你相见……可是……咳……”
“倘若我不是神女……就好了。”
冉晴说完这句话，便合上了眼。
江清紧紧怀抱爱人，爱怜地吻了吻对方的额头，他低声说:“我这就来陪你。”
说着一口鲜血再次堵住喉咙。
“咳咳——”
被他丢弃在地上的青白剑蓦然震动两下。
就在此时，冉晴消散的灵魂忽然落下一缕，正好躺在江清手心。
江清感受到自己原本消耗灵力过多破裂的五脏六腑，正在体内迅速修复，如同新生。
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