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周一，乔瑰意走近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八卦的声音明显一收。本来还聚在一起的人，见乔瑰意来，便四散开来。
乔瑰意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一眼，随手抓住要逃的许如柿，“背着我聊什么呢？”
“额...”许如柿偷偷看了眼旁边一直摇头的黄姐，“我们......”
“你心情怎么这么好？”
“我心情很好？”乔瑰意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吧。”
她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坐下放下包就开了机。
几人互相看了几眼，许如柿小心地凑到她身边，“不是，不见集市出事了，你那么高兴呢？”
“不见集市出事了？”乔瑰意明显一愣，“出什么事？”
见她真的不知道，许如柿拿出手机给乔瑰意播放起了视频。
视频里，是各个户主聚集在不见集市的售楼处，集体声讨退房的声音。
乔瑰意从头看到尾，依旧一头雾水，“是有人闹事吗？”
“好像不是。”黄姐接替许如柿的位置解释道，“据说是一个孕妇入住后，被查出来了白血病。”
“他们请了专业的检测机构，发现屋内明显甲醛超标。”
“甲醛超标？”乔瑰意讶然，“之前不见集市不是说，都是环保材料吗？”
“是，但现在发现不仅不是环保材料，甚至都是粗制滥造的产品。偷工减料，漏水堵塞，入住不到一个月，已经爆了很多雷。”
“现在不仅业主上门讨要说法，还上了社会新闻。”
乔瑰意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一件件、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新闻看着她眉头直皱。
她把手机还给黄姐，“黄姐你负责不见集市那边吧，不见集市出了事，辛苦你了。”
黄姐倒是没什么，只好奇，“你真没事？”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紧张。”乔瑰意淡淡一笑，“况且，乔家现在和我也没说什么关系。”
她把自己被乔家赶出来的事说了，琳姐心直口快道：“那就好，这种黑心赚的钱花着也不安心，赶紧逃出来是好事。”
黄姐撞了她一下。
琳姐不满地回头刚要回怼，就见黄姐冲着乔瑰意那边挤眼。
乔瑰意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明显早上来时带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
琳姐闭上嘴。
乔瑰意敲了会儿这个月要交的文稿。
但心烦气躁的她写了半天也没憋出几个字。她敲敲删删，键盘被按得劈啪作响，半小时后，她终于放弃。
键盘一推，她打开了微信。
【不见集市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到了下班，李经理都没有回复。
乔瑰意等不及，下班后直接杀到了不见集市。
门外已经被讨要说法的业主团团围住，大门被死死地堵住，不露出一丝缝隙。
乔瑰意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李经理。
她直接打电话给李经理。
电话被挂了好几次，才终于被接通。
“我在你办公室门口，你出来和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边李经理很小心，“我现在不在办公室。”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在办公室？”
“这被围成我也没法办公啊。”
乔瑰意忍住火气，“你不觉得你应该出来给个说法吗？”
“我们已经在想办法，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了。”李经理道：“我们不得想到解决措施再和业主说嘛。”
“不然除了承担业主的火气，也没有办法。”
乔瑰意看着手机上程辞安发来的地址，直接打车到了饭店。
她没管服务生的阻拦，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这就是你说的在想解决方法？”
乔瑰意看着桌上的酒肴佳肆，“很丰盛啊。”
看到乔瑰意，李经理也是愣了一下。
“乔小姐，”他眼珠一转，“这都是家具供应商，我们在共同商讨方案呢。”
乔瑰意冷哼一声，“你也不用因为我不管家里的企业就糊弄我。乔氏里面有的是能人，你与其在这里糊弄我，不如想想怎么应付他们。”
“不然就等着面对乔家的律师团吧。”
合上门前，乔瑰意微微一笑：“那就是各位用餐愉快了。”
出了门，乔瑰意尤觉得不解气。
恰巧，此时赵总搂着姜昊从包厢里出来了。姜昊强忍着不适，扶着他。
乔瑰意火气噌地起来，“姜昊，你不是说今天晚上陪我的吗？”
姜昊怔住，看了眼赵总，“我......”
赵总一把把姜昊甩到后面，走在乔瑰意面前叉了叉腰，“乔小姐，抢我一次人，我看在周小姐面上，不和你计较。”
“但和我抢两次，就过分了吧。”
“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乔家大小姐吗？”
乔瑰意心里一咯噔，以为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被乔家赶出来的事。
但她还是嘴硬道：“如果我还是乔家的大小姐，你以为你有资格在这里对我说话吗？”
“呵。”赵总冷哼一声，“那乔小姐还是管好自己吧。”
他戏谑地伸出手，轻佻地挑了挑乔瑰意的下巴，被乔瑰意重重地一巴掌甩开。
他脸色一下变得阴沉，他捂着自己被打红的手，阴鸷道：“等你们乔家要倒了，有的是你们求我的时候。”
“那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程辞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乔瑰意唰地回头，乱糟糟的心安定下来。
程辞安的目光从两人的身上扫过，“乔乔有我，不管怎么样都还轮不到您来说。”
赵总死死地看着程辞安，轻“呸”了一声，小声地鄙夷了一句，“一个刚找回来的私生子。”
“那就看看程家有没有本事填上乔家的窟窿了。”
“不过——”他耻笑，“也喜欢你这个私生子能活到这个时候吧。”
“你！”乔瑰意气得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砸去，被程辞安揽住。
他依旧风度翩翩地道：“那就多谢赵总的吉言了。”
赵总一拳打到棉花上，转身就走。
临走前，他看着还伫立在原地的姜昊，“还不走？”
“真指望这个快破产的乔大小姐？”
“我......”
接连被下脸，如今一个小模特都敢忤逆自己，赵总狠狠道：“你是不想在这个行当里干下去了吗？”
“你要知道，我要封杀你这个小模特轻而易举。”
姜昊紧攥着拳头，小麦色皮肤上，青筋虬结，竟显得有些狰狞。
可这拳头还是松开了。
他最后看了乔瑰意一眼，跟着赵总离开了。
乔瑰意张了张口，挽救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程辞安揽了揽她的肩，“乔乔，一个人若不自渡，他人又如何渡的了他？”
“我知道。”乔瑰意垂下眼，“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没有和他打那个赌，他会不会就不会急功近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不久前看他的时候，他还一脸积极阳光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两次后，他脸上只剩下不顾一切地对成功的渴望。
程辞安突然开口，“乔乔，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的继父曾经想送我做男妓。”
“男妓？”乔瑰意不敢置信地开口，“你那时多大？”
“12、3岁吧。”程辞安想了想，“他赌博赌输了，而那时的我妈已经年老色衰，给他赚不了多少钱了。”
“他就把注意打到了我身上。”
“那是犯法的！他不知道吗？”
“赌徒管什么法律？”程辞安唇角勾起凉薄的弧度，“赌徒只知道没钱会死，不赌也会死。”
乔瑰意说不出话，“那你是怎么逃脱的？”
她不敢相信一个12、3岁身量还未张开的小男孩是怎么在一个成年男子下逃脱的。”
“比他更不要命就可以。”乔瑰意没说话，但看着他身上的那些旧伤也知道是怎样的惨烈。
程辞安看她低落的样子，反而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从那以后，双十街都没人再和我妈谈朋友。”
“也算是因祸得福。”
乔瑰意却突然将头埋在他的腰间，双手环上他的腰，“你以前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担心你觉得我在卖惨。”
乔瑰意差点被气笑，抬起头来，只用自己的下巴一点一点地点着眼前的腹肌，“你卖惨的时候还少？”
“该卖惨的时候反倒不卖了？”
他扶上她的背，语含笑意，“在你面前，我总要打好12分的精神。”
乔瑰意有些眼热，又有些无奈，“那你现在怎么愿意告诉我了。”
程辞安却忽然蹲了下来，平视着乔瑰意的眼，“我想让你知道，我一个12岁的男孩都能逃出魔爪，他一个成年人，若他自己不愿意，没人能逼他。”
“这世上没那么多可怜人，不要让你的好心害了你自己。”
乔瑰意沉默。
她一厢情愿地帮助他，没准他心里还在怨怼她。
她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多管闲事？”
“作为被你帮助过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嫌你多管闲事。”程辞安笑了笑，“是被帮助的人不值得，怎么会是你的错。”
“别想他了，他没有这个福气，我有。”程辞安抓着她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脸颊上，“那你就只看着我就好了，嗯？”
乔瑰意总算被逗笑，“是。我们家小绿茶最好了。”
乔瑰意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一眼，随手抓住要逃的许如柿，“背着我聊什么呢？”
“额...”许如柿偷偷看了眼旁边一直摇头的黄姐，“我们......”
“你心情怎么这么好？”
“我心情很好？”乔瑰意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吧。”
她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坐下放下包就开了机。
几人互相看了几眼，许如柿小心地凑到她身边，“不是，不见集市出事了，你那么高兴呢？”
“不见集市出事了？”乔瑰意明显一愣，“出什么事？”
见她真的不知道，许如柿拿出手机给乔瑰意播放起了视频。
视频里，是各个户主聚集在不见集市的售楼处，集体声讨退房的声音。
乔瑰意从头看到尾，依旧一头雾水，“是有人闹事吗？”
“好像不是。”黄姐接替许如柿的位置解释道，“据说是一个孕妇入住后，被查出来了白血病。”
“他们请了专业的检测机构，发现屋内明显甲醛超标。”
“甲醛超标？”乔瑰意讶然，“之前不见集市不是说，都是环保材料吗？”
“是，但现在发现不仅不是环保材料，甚至都是粗制滥造的产品。偷工减料，漏水堵塞，入住不到一个月，已经爆了很多雷。”
“现在不仅业主上门讨要说法，还上了社会新闻。”
乔瑰意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一件件、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新闻看着她眉头直皱。
她把手机还给黄姐，“黄姐你负责不见集市那边吧，不见集市出了事，辛苦你了。”
黄姐倒是没什么，只好奇，“你真没事？”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紧张。”乔瑰意淡淡一笑，“况且，乔家现在和我也没说什么关系。”
她把自己被乔家赶出来的事说了，琳姐心直口快道：“那就好，这种黑心赚的钱花着也不安心，赶紧逃出来是好事。”
黄姐撞了她一下。
琳姐不满地回头刚要回怼，就见黄姐冲着乔瑰意那边挤眼。
乔瑰意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明显早上来时带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
琳姐闭上嘴。
乔瑰意敲了会儿这个月要交的文稿。
但心烦气躁的她写了半天也没憋出几个字。她敲敲删删，键盘被按得劈啪作响，半小时后，她终于放弃。
键盘一推，她打开了微信。
【不见集市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到了下班，李经理都没有回复。
乔瑰意等不及，下班后直接杀到了不见集市。
门外已经被讨要说法的业主团团围住，大门被死死地堵住，不露出一丝缝隙。
乔瑰意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李经理。
她直接打电话给李经理。
电话被挂了好几次，才终于被接通。
“我在你办公室门口，你出来和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边李经理很小心，“我现在不在办公室。”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在办公室？”
“这被围成我也没法办公啊。”
乔瑰意忍住火气，“你不觉得你应该出来给个说法吗？”
“我们已经在想办法，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了。”李经理道：“我们不得想到解决措施再和业主说嘛。”
“不然除了承担业主的火气，也没有办法。”
乔瑰意看着手机上程辞安发来的地址，直接打车到了饭店。
她没管服务生的阻拦，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这就是你说的在想解决方法？”
乔瑰意看着桌上的酒肴佳肆，“很丰盛啊。”
看到乔瑰意，李经理也是愣了一下。
“乔小姐，”他眼珠一转，“这都是家具供应商，我们在共同商讨方案呢。”
乔瑰意冷哼一声，“你也不用因为我不管家里的企业就糊弄我。乔氏里面有的是能人，你与其在这里糊弄我，不如想想怎么应付他们。”
“不然就等着面对乔家的律师团吧。”
合上门前，乔瑰意微微一笑：“那就是各位用餐愉快了。”
出了门，乔瑰意尤觉得不解气。
恰巧，此时赵总搂着姜昊从包厢里出来了。姜昊强忍着不适，扶着他。
乔瑰意火气噌地起来，“姜昊，你不是说今天晚上陪我的吗？”
姜昊怔住，看了眼赵总，“我......”
赵总一把把姜昊甩到后面，走在乔瑰意面前叉了叉腰，“乔小姐，抢我一次人，我看在周小姐面上，不和你计较。”
“但和我抢两次，就过分了吧。”
“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乔家大小姐吗？”
乔瑰意心里一咯噔，以为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被乔家赶出来的事。
但她还是嘴硬道：“如果我还是乔家的大小姐，你以为你有资格在这里对我说话吗？”
“呵。”赵总冷哼一声，“那乔小姐还是管好自己吧。”
他戏谑地伸出手，轻佻地挑了挑乔瑰意的下巴，被乔瑰意重重地一巴掌甩开。
他脸色一下变得阴沉，他捂着自己被打红的手，阴鸷道：“等你们乔家要倒了，有的是你们求我的时候。”
“那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程辞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乔瑰意唰地回头，乱糟糟的心安定下来。
程辞安的目光从两人的身上扫过，“乔乔有我，不管怎么样都还轮不到您来说。”
赵总死死地看着程辞安，轻“呸”了一声，小声地鄙夷了一句，“一个刚找回来的私生子。”
“那就看看程家有没有本事填上乔家的窟窿了。”
“不过——”他耻笑，“也喜欢你这个私生子能活到这个时候吧。”
“你！”乔瑰意气得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砸去，被程辞安揽住。
他依旧风度翩翩地道：“那就多谢赵总的吉言了。”
赵总一拳打到棉花上，转身就走。
临走前，他看着还伫立在原地的姜昊，“还不走？”
“真指望这个快破产的乔大小姐？”
“我......”
接连被下脸，如今一个小模特都敢忤逆自己，赵总狠狠道：“你是不想在这个行当里干下去了吗？”
“你要知道，我要封杀你这个小模特轻而易举。”
姜昊紧攥着拳头，小麦色皮肤上，青筋虬结，竟显得有些狰狞。
可这拳头还是松开了。
他最后看了乔瑰意一眼，跟着赵总离开了。
乔瑰意张了张口，挽救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程辞安揽了揽她的肩，“乔乔，一个人若不自渡，他人又如何渡的了他？”
“我知道。”乔瑰意垂下眼，“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没有和他打那个赌，他会不会就不会急功近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不久前看他的时候，他还一脸积极阳光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两次后，他脸上只剩下不顾一切地对成功的渴望。
程辞安突然开口，“乔乔，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的继父曾经想送我做男妓。”
“男妓？”乔瑰意不敢置信地开口，“你那时多大？”
“12、3岁吧。”程辞安想了想，“他赌博赌输了，而那时的我妈已经年老色衰，给他赚不了多少钱了。”
“他就把注意打到了我身上。”
“那是犯法的！他不知道吗？”
“赌徒管什么法律？”程辞安唇角勾起凉薄的弧度，“赌徒只知道没钱会死，不赌也会死。”
乔瑰意说不出话，“那你是怎么逃脱的？”
她不敢相信一个12、3岁身量还未张开的小男孩是怎么在一个成年男子下逃脱的。”
“比他更不要命就可以。”乔瑰意没说话，但看着他身上的那些旧伤也知道是怎样的惨烈。
程辞安看她低落的样子，反而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从那以后，双十街都没人再和我妈谈朋友。”
“也算是因祸得福。”
乔瑰意却突然将头埋在他的腰间，双手环上他的腰，“你以前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担心你觉得我在卖惨。”
乔瑰意差点被气笑，抬起头来，只用自己的下巴一点一点地点着眼前的腹肌，“你卖惨的时候还少？”
“该卖惨的时候反倒不卖了？”
他扶上她的背，语含笑意，“在你面前，我总要打好12分的精神。”
乔瑰意有些眼热，又有些无奈，“那你现在怎么愿意告诉我了。”
程辞安却忽然蹲了下来，平视着乔瑰意的眼，“我想让你知道，我一个12岁的男孩都能逃出魔爪，他一个成年人，若他自己不愿意，没人能逼他。”
“这世上没那么多可怜人，不要让你的好心害了你自己。”
乔瑰意沉默。
她一厢情愿地帮助他，没准他心里还在怨怼她。
她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多管闲事？”
“作为被你帮助过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嫌你多管闲事。”程辞安笑了笑，“是被帮助的人不值得，怎么会是你的错。”
“别想他了，他没有这个福气，我有。”程辞安抓着她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脸颊上，“那你就只看着我就好了，嗯？”
乔瑰意总算被逗笑，“是。我们家小绿茶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