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回了家，乔瑰意问程辞安：“乔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之前这什么赵总见了我和孙子似的，现在也敢爬到我头上了。”
“起因确实是因为不见集市产品爆雷。”这段时间里，关于乔家的风言风语很多，程辞安也打听了不少。
上午乔瑰意问他不见集市的事情后，他本也打算今晚告诉她，却没想到先遇到了赵总。
程辞安心里盘算着赵家最近的市场部局和资金走向，嘴上依旧耐心解释着：“问题就在于，之前乔家寻求转型，在新产品上投入了不少的研究资金。最近新产品上市在即，正是资金紧缺的时候。”
“乔家当时的想法应该是想利用不见集市回拢的资金来支付之前签下的合同，没想到不见集市一期爆雷，二期的销售量极低。”
“所以说，现在的问题是缺乏流动资金，一旦违约将面临巨大的违约赔偿金。”乔瑰意不解，“可为什么不去银行贷款呢？”
企业最害怕的就是现金流断裂，但市场千变万化，尤其是乔家房地产起家，对现金流这个东西最是敏感，她不懂为什么一个子公司的产品爆雷，会影响到总公司的决策。
“现在的问题是，华熙建造虽然现在只是乔家的子公司，但乔家做房地产起家，华熙建造的商誉几乎等同于风清集团总公司的商誉，而一个公司商誉下降，这对他新推出的产品几乎是致命的。”
“况且最近本就严打房地产，而如今不见集市上了社会新闻，不但那么大一个商盘全面崩塌，还可能面临巨额赔付，银行也是做生意的，它们不会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填一个无底洞。”
听程辞安这么说，乔瑰意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直起身，“不可以宣告破产吗？”
一旦破产，总公司不需要承担子公司的债务，至少可以弥补一大部分损失。
“可以是可以。”程辞安笑着看了眼乔瑰意，“但我觉得你父亲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不会？把烂掉的部分直接舍弃不是最直接、最便捷的方法吗？”
“是，大多数人都会这么做。”程辞安指尖从她眉眼间抚过，“虽然你不承认，但本质上你和父亲很像。”
“你们都是责任心很重的人。”
“所以他不可能做出甩开这么一大摊债务，自己享受的事情。”
乔瑰意抿了抿嘴，低下头不说话了。
程辞安将她揽入怀中，“既然你这么担心，不如抽空回家看一眼？”
-
站在乔家大门口的时候，乔瑰意还有些感叹。
她居然真的听程辞安的意见来了。
程辞安总是能发现她的犹豫迟疑，然后帮助她勇敢地做出心底的决定。
她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柳女士。
见到乔瑰意，她小心翼翼的眼里蹦出光来，“乔乔，你怎么回来了？”
乔清许今日倒是在家。
然而，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他平日里最注重颜面，长出一根白头发都恨不得去补黑，如今，银白发丝与黑色头发混在一起，看起来憔悴没有气色，但他却没有时间管。
乔瑰意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她是周郁莱，是林愈矜，甚至是程辞安，她现在都可以在董事会、在公司陪她爸爸一起面对、讨论、解决这件事。
而不是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
乔清许看见她，眼里也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被更深的担忧拢住，“你回来干什么？发现没钱花，终于受不了了？”
“我看没钱花的是你吧，要是吃不起饭，需要我借你点吗？”
“我缺你这三瓜两枣？”乔清许被气笑，“你要是回来专程气我的，就赶紧滚，忙着呢，别在这碍我眼。”
“老公——”柳女士拉了拉乔清许 ，“乔乔难得回来一次。”
“就是。”乔瑰意无赖似的坐到了沙发上，“又不是回来看你的。”
乔清许脸气到通红，看起来气色倒是好了点。他用力地拍打着扶手，“你看她回来一次就气我。”
乔瑰意自顾自地从茶几上挑了个苹果，啃着啃着，她突然道：“你压力也别那么大，大不了我去联姻呗。”
乔清许和柳女士对视了一眼，都有点被女儿突然的转变吓到。
乔清许斟酌着说，“你说得简单，乔家昌盛的时候，多的是人上赶着和我们联姻，可乔家没落了，又有谁愿意来联姻？”
“又不是做慈善。”
“程家啊。”
“......”乔清许一口气提起来，想到自己家的境遇，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复合了呗。”乔瑰意理所当然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分手了？”
乔清许话堵住，没敢说程辞安来找他的事，好半天憋出一句，“混账东西，你爸我还需要你联姻来帮我？”
乔瑰意愣住，“可你以前不是一直......”
“那是我怕你坐吃山空，钱是一点不赚，花钱倒是大手大脚。”乔清许冷哼一声，“我不在了，你至少可以吃夫家。”
“你要是自己能赚钱，我有那个闲心管你结不结婚？”
“你一年谈八百个我都没功夫管你。”
“......”
“老公......”柳女士轻咳了声，“这还是有些过了。”
乔清许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妥当，他抵住唇，清了清嗓，“总之，这件事不需要你多管。”
“这是我们董事会该考虑的事情。”
“我花了那么多钱、请了那么多学商的高材生，还轮不到你一个外行人来解决问题。”
-
话是这么说，但乔瑰意要是听话，她就不是乔瑰意了。
回到家，乔瑰意越想越不对劲，“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李经理被革职是少不了的。”
“他不说诚惶诚恐地想办法，也至少不该这么悠闲地在酒店吃饭吧。”
“况且，我总觉得那天和他吃饭的人，有点眼熟。”
听到乔瑰意这么说，程辞安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一般大一点的房地产商都是有自己的设计院和装修公司的，华熙尚府就是华熙建造自己的装修公司做的简装。”
“但不见集市却突然选择了外包。”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放着自己的设计公司不用，而选择外包的公司呢？”
这个乔瑰意就无从得知了，她毕竟不是公司的工作人员，这些商业细节，她是不可能清楚的。
她只是觉得那个人的眉眼很像一个人，但她真的想不出来。
程辞安用指腹轻轻揉开她的眉心，“你觉得不见集市的事情，是有心人故意为之的？”
“乔清许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在欺上瞒下。”鉴于她对李经理格外差的印象，“这个人除李经理外不做他想。”
“如果是有心人故意陷害，至少从一定程度上挽回公司的口碑。”程辞安翻看着新闻，“乔家已经发文了，全额支付那位孕妈妈的治疗费用。”
“同时允许所有的业主重新进行装修，装修产生的一切费用由他们承担。”
这也只是属于补救措施，毕竟比起退房，后续的装修费用要更可以承受。
乔瑰意想了想，做了决定，“我要知道那家装修公司。”
装修公司算不得什么商业机密，乔瑰意第二天向那些业主问了问，还真的有人问了装修公司。
乔瑰意将公司名发给程辞安，晚上，程辞安就交了答卷，“是一家皮包公司，在不见集市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装修的经验。”
乔瑰意正想和乔清许说，又听见程辞安道：“还有一件事，李经理的妻儿已经出国了。”
“出国？你的意思是——”
程辞安按住乔瑰意的手，“比起打电话给乔清许，报警会更加保险。”
乔瑰意看着程辞安，拨号的手从“7”转向“1”，“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她跟着程辞安的口型，一字一字复述道：“职务侵占罪。”
挂了电话，乔瑰意还是心情沉重，“他真的？”
“我相信报上去的预算不会用任何问题，否则以乔家的会计团队不可能看不出来。”程辞安在乔瑰意掌心写下一个个数字，“拨下来的预算和花出去的钱之间的差价，是被谁吞了呢？”
乔瑰意最后和乔清许去汇报这件事了。
听完后，乔清许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再开口时，他嗓子都有些哑，“赚这个钱，他不会良心不安吗？”
乔瑰意想到网上的梗，忍不住道：“没了良心，赚得就是更多了。”
乔清许：......
“我本来还很看好他，年轻，活络，能力也不错，谁知道——”他叹口气，“年纪轻轻就误入歧途。”
“你看人的眼光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差了”乔瑰意吐槽，“真该换副眼镜了。”
乔清许没好气道：“是，你眼光好。”
乔清许本是反讽，但谁知乔瑰意不要脸地应承了下来，“是啊，这件事还是程辞安帮我发现的。”
她学着乔清许叹气，“风光无限的时候，捧着你的人不算什么；只有你跌进低谷了，才能看清谁才是真正好的人。”
乔清许：“......”
他承认，这一局是他输了。
他磨了磨牙，不甘心道：“所以呢，这位聪明的雪中送炭的年轻才俊，对于乔氏现在的状况有什么高见呢？”
“要不要让程家直接注资个百八十亿的，好显示一下实力呢？”
“百八十亿，你还挺敢想啊？”
那边的程辞安准确捕捉到关键词，看似不经意地晃了过来，一靠近就听见乔清许的声音：“那有什么不敢想，他要是敢送我个百八十亿，我立马让你风光大嫁。”
程辞安眼睛瞬间亮了，“我可，唔——”
乔瑰意捂住他的嘴，威胁地看了他一眼，他立马乖巧地眨了眨眼。
乔瑰意这才满意，她刚想收回手，程辞安却轻轻地在她手心，舔了一下。
乔瑰意立马把手缩了回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乔清许的声音也紧张起来，“你生病了？”
“我是被你的大话闪了舌头。”乔瑰意狠狠瞪了一眼程辞安，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说不需要我去联姻的吗？”
程辞安却只是微微地睁大了眼睛，歪了歪头。
装无辜！
装可爱！
程辞安真是越来越会了！
她掐了掐程辞安的脸。
话筒里乔清许的声音传来：“这是联姻吗？这是程家单方面的慈善！”
程辞安也听清了里面的内容，轻笑了声，在乔瑰意另一只耳边道：“我不介意。”
乔清许敏锐道：“这么晚了，程辞安怎么在你旁边？”
得了乔瑰意的允许，程辞安大大方方地接过手机，“伯父，晚上好。”
“......”
伯父晚上不太好。
但乔清许要脸，只矜持的“嗯”了一声。
程辞安也不介意，依旧好脾气道：“关于乔家的事情，我想和您聊聊。”
-
程辞安和乔清许去聊她听不懂的话题了。
乔瑰意走到客厅，翻看起程辞安给的关于装修公司的资料。公司成立于3年前，注册资本只有20万，已经全部缴清。
乔瑰意继续往下翻，在股东那栏看见了三个字——
“乔清问”
“起因确实是因为不见集市产品爆雷。”这段时间里，关于乔家的风言风语很多，程辞安也打听了不少。
上午乔瑰意问他不见集市的事情后，他本也打算今晚告诉她，却没想到先遇到了赵总。
程辞安心里盘算着赵家最近的市场部局和资金走向，嘴上依旧耐心解释着：“问题就在于，之前乔家寻求转型，在新产品上投入了不少的研究资金。最近新产品上市在即，正是资金紧缺的时候。”
“乔家当时的想法应该是想利用不见集市回拢的资金来支付之前签下的合同，没想到不见集市一期爆雷，二期的销售量极低。”
“所以说，现在的问题是缺乏流动资金，一旦违约将面临巨大的违约赔偿金。”乔瑰意不解，“可为什么不去银行贷款呢？”
企业最害怕的就是现金流断裂，但市场千变万化，尤其是乔家房地产起家，对现金流这个东西最是敏感，她不懂为什么一个子公司的产品爆雷，会影响到总公司的决策。
“现在的问题是，华熙建造虽然现在只是乔家的子公司，但乔家做房地产起家，华熙建造的商誉几乎等同于风清集团总公司的商誉，而一个公司商誉下降，这对他新推出的产品几乎是致命的。”
“况且最近本就严打房地产，而如今不见集市上了社会新闻，不但那么大一个商盘全面崩塌，还可能面临巨额赔付，银行也是做生意的，它们不会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填一个无底洞。”
听程辞安这么说，乔瑰意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直起身，“不可以宣告破产吗？”
一旦破产，总公司不需要承担子公司的债务，至少可以弥补一大部分损失。
“可以是可以。”程辞安笑着看了眼乔瑰意，“但我觉得你父亲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不会？把烂掉的部分直接舍弃不是最直接、最便捷的方法吗？”
“是，大多数人都会这么做。”程辞安指尖从她眉眼间抚过，“虽然你不承认，但本质上你和父亲很像。”
“你们都是责任心很重的人。”
“所以他不可能做出甩开这么一大摊债务，自己享受的事情。”
乔瑰意抿了抿嘴，低下头不说话了。
程辞安将她揽入怀中，“既然你这么担心，不如抽空回家看一眼？”
-
站在乔家大门口的时候，乔瑰意还有些感叹。
她居然真的听程辞安的意见来了。
程辞安总是能发现她的犹豫迟疑，然后帮助她勇敢地做出心底的决定。
她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柳女士。
见到乔瑰意，她小心翼翼的眼里蹦出光来，“乔乔，你怎么回来了？”
乔清许今日倒是在家。
然而，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他平日里最注重颜面，长出一根白头发都恨不得去补黑，如今，银白发丝与黑色头发混在一起，看起来憔悴没有气色，但他却没有时间管。
乔瑰意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她是周郁莱，是林愈矜，甚至是程辞安，她现在都可以在董事会、在公司陪她爸爸一起面对、讨论、解决这件事。
而不是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
乔清许看见她，眼里也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被更深的担忧拢住，“你回来干什么？发现没钱花，终于受不了了？”
“我看没钱花的是你吧，要是吃不起饭，需要我借你点吗？”
“我缺你这三瓜两枣？”乔清许被气笑，“你要是回来专程气我的，就赶紧滚，忙着呢，别在这碍我眼。”
“老公——”柳女士拉了拉乔清许 ，“乔乔难得回来一次。”
“就是。”乔瑰意无赖似的坐到了沙发上，“又不是回来看你的。”
乔清许脸气到通红，看起来气色倒是好了点。他用力地拍打着扶手，“你看她回来一次就气我。”
乔瑰意自顾自地从茶几上挑了个苹果，啃着啃着，她突然道：“你压力也别那么大，大不了我去联姻呗。”
乔清许和柳女士对视了一眼，都有点被女儿突然的转变吓到。
乔清许斟酌着说，“你说得简单，乔家昌盛的时候，多的是人上赶着和我们联姻，可乔家没落了，又有谁愿意来联姻？”
“又不是做慈善。”
“程家啊。”
“......”乔清许一口气提起来，想到自己家的境遇，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复合了呗。”乔瑰意理所当然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分手了？”
乔清许话堵住，没敢说程辞安来找他的事，好半天憋出一句，“混账东西，你爸我还需要你联姻来帮我？”
乔瑰意愣住，“可你以前不是一直......”
“那是我怕你坐吃山空，钱是一点不赚，花钱倒是大手大脚。”乔清许冷哼一声，“我不在了，你至少可以吃夫家。”
“你要是自己能赚钱，我有那个闲心管你结不结婚？”
“你一年谈八百个我都没功夫管你。”
“......”
“老公......”柳女士轻咳了声，“这还是有些过了。”
乔清许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妥当，他抵住唇，清了清嗓，“总之，这件事不需要你多管。”
“这是我们董事会该考虑的事情。”
“我花了那么多钱、请了那么多学商的高材生，还轮不到你一个外行人来解决问题。”
-
话是这么说，但乔瑰意要是听话，她就不是乔瑰意了。
回到家，乔瑰意越想越不对劲，“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李经理被革职是少不了的。”
“他不说诚惶诚恐地想办法，也至少不该这么悠闲地在酒店吃饭吧。”
“况且，我总觉得那天和他吃饭的人，有点眼熟。”
听到乔瑰意这么说，程辞安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一般大一点的房地产商都是有自己的设计院和装修公司的，华熙尚府就是华熙建造自己的装修公司做的简装。”
“但不见集市却突然选择了外包。”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放着自己的设计公司不用，而选择外包的公司呢？”
这个乔瑰意就无从得知了，她毕竟不是公司的工作人员，这些商业细节，她是不可能清楚的。
她只是觉得那个人的眉眼很像一个人，但她真的想不出来。
程辞安用指腹轻轻揉开她的眉心，“你觉得不见集市的事情，是有心人故意为之的？”
“乔清许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在欺上瞒下。”鉴于她对李经理格外差的印象，“这个人除李经理外不做他想。”
“如果是有心人故意陷害，至少从一定程度上挽回公司的口碑。”程辞安翻看着新闻，“乔家已经发文了，全额支付那位孕妈妈的治疗费用。”
“同时允许所有的业主重新进行装修，装修产生的一切费用由他们承担。”
这也只是属于补救措施，毕竟比起退房，后续的装修费用要更可以承受。
乔瑰意想了想，做了决定，“我要知道那家装修公司。”
装修公司算不得什么商业机密，乔瑰意第二天向那些业主问了问，还真的有人问了装修公司。
乔瑰意将公司名发给程辞安，晚上，程辞安就交了答卷，“是一家皮包公司，在不见集市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装修的经验。”
乔瑰意正想和乔清许说，又听见程辞安道：“还有一件事，李经理的妻儿已经出国了。”
“出国？你的意思是——”
程辞安按住乔瑰意的手，“比起打电话给乔清许，报警会更加保险。”
乔瑰意看着程辞安，拨号的手从“7”转向“1”，“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她跟着程辞安的口型，一字一字复述道：“职务侵占罪。”
挂了电话，乔瑰意还是心情沉重，“他真的？”
“我相信报上去的预算不会用任何问题，否则以乔家的会计团队不可能看不出来。”程辞安在乔瑰意掌心写下一个个数字，“拨下来的预算和花出去的钱之间的差价，是被谁吞了呢？”
乔瑰意最后和乔清许去汇报这件事了。
听完后，乔清许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再开口时，他嗓子都有些哑，“赚这个钱，他不会良心不安吗？”
乔瑰意想到网上的梗，忍不住道：“没了良心，赚得就是更多了。”
乔清许：......
“我本来还很看好他，年轻，活络，能力也不错，谁知道——”他叹口气，“年纪轻轻就误入歧途。”
“你看人的眼光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差了”乔瑰意吐槽，“真该换副眼镜了。”
乔清许没好气道：“是，你眼光好。”
乔清许本是反讽，但谁知乔瑰意不要脸地应承了下来，“是啊，这件事还是程辞安帮我发现的。”
她学着乔清许叹气，“风光无限的时候，捧着你的人不算什么；只有你跌进低谷了，才能看清谁才是真正好的人。”
乔清许：“......”
他承认，这一局是他输了。
他磨了磨牙，不甘心道：“所以呢，这位聪明的雪中送炭的年轻才俊，对于乔氏现在的状况有什么高见呢？”
“要不要让程家直接注资个百八十亿的，好显示一下实力呢？”
“百八十亿，你还挺敢想啊？”
那边的程辞安准确捕捉到关键词，看似不经意地晃了过来，一靠近就听见乔清许的声音：“那有什么不敢想，他要是敢送我个百八十亿，我立马让你风光大嫁。”
程辞安眼睛瞬间亮了，“我可，唔——”
乔瑰意捂住他的嘴，威胁地看了他一眼，他立马乖巧地眨了眨眼。
乔瑰意这才满意，她刚想收回手，程辞安却轻轻地在她手心，舔了一下。
乔瑰意立马把手缩了回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乔清许的声音也紧张起来，“你生病了？”
“我是被你的大话闪了舌头。”乔瑰意狠狠瞪了一眼程辞安，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说不需要我去联姻的吗？”
程辞安却只是微微地睁大了眼睛，歪了歪头。
装无辜！
装可爱！
程辞安真是越来越会了！
她掐了掐程辞安的脸。
话筒里乔清许的声音传来：“这是联姻吗？这是程家单方面的慈善！”
程辞安也听清了里面的内容，轻笑了声，在乔瑰意另一只耳边道：“我不介意。”
乔清许敏锐道：“这么晚了，程辞安怎么在你旁边？”
得了乔瑰意的允许，程辞安大大方方地接过手机，“伯父，晚上好。”
“......”
伯父晚上不太好。
但乔清许要脸，只矜持的“嗯”了一声。
程辞安也不介意，依旧好脾气道：“关于乔家的事情，我想和您聊聊。”
-
程辞安和乔清许去聊她听不懂的话题了。
乔瑰意走到客厅，翻看起程辞安给的关于装修公司的资料。公司成立于3年前，注册资本只有20万，已经全部缴清。
乔瑰意继续往下翻，在股东那栏看见了三个字——
“乔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