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瑾痴痴望着院中的雪景，许是感叹人生无常，凡人一生不过如浮萍草芥般脆弱，突觉心口一阵揪痛，口中喃喃道：
“我与他素不相识，可如今我心中为何也空落落的。”
季珩于当夜丑时三刻离世。依照规矩停灵三人择吉日下葬。
侯府原本打算过段时日暂不发丧，可不曾想消息走漏，全京城人都知道侯府喜事将成又办丧事，江砚瑾更是成了克夫的不祥之人。
江砚瑾自然对此等留言不甚在意，但还是为自己的倒霉哀叹不已，刚做上侯府的少夫人转头又成了寡妇，她这一生循规蹈矩还不曾近过男色，以后竟只能为一个死人守寡不成......
“砚瑾。”
正悲哀间，有人叫住了江砚瑾的名字。一看竟是夫人和柳云倾。她规矩行礼问安，抬首却见那位柳姑娘双目通红，目光对上的时候狠狠翻了个白眼。
季夫人轻拍了柳云倾嗔怪了一声，柳云倾这才不情不愿朝我还了礼：“问少夫人安。”
“府中住着可还习惯？”季夫人拉着江砚瑾的手关怀备至。比起前几日悲痛不已，此刻老夫人看起来已然恢复了从前温和的模样。
不是说季珩是侯爷夫妇的心肝肉么？
江砚瑾压下心中疑问，只道一切都好。
“珩儿身子不好，那晚你没吓着吧？”季夫人拉着她在院中慢步，“外面的风言风语你不要放在心上，不是你的错。”
江砚瑾心头乍然心虚，冲喜不成，还将人小侯爷直接冲走，她原本怕惹侯爷夫人伤心，连门也极少出，现下老夫人竟直接点出。
江砚瑾还不知如何接话，柳云倾先她出声，咬牙切齿道：
“伯母，什么不关她的事！云倾听说她江砚瑾原本在府中就是个人见人憎的扫把星！”
季夫人真动了气，怒斥道：
“云倾！怎可如此直呼少夫人名讳，还说这样捕风捉影损人清誉的话，本夫人竟把你纵容成现在这幅模样！”
柳云倾声音霎时小了不少，口中嘟囔不停：
“我只是为长兄鸣不平......”
季夫人不再理会她转头与江砚瑾交谈，柳云倾见无人理睬只在旁边哼了一声。
季夫人同江砚瑾说了不少府中的琐事，除季珩外，家中还有几个弟妹，四少爷是季夫人幼子，二少爷和三小姐为二夫人所出，但二夫人常年礼佛，深居简出，因此她还未能得见。
因着季珩喜静，侯府一律谢绝外人吊唁。江砚瑾随季夫人走进灵堂，除却一尊牌位，白幡轻动，并无其他。
死者为大，江砚瑾跪上软垫，那日雪夜的种种又浮上心头。想起躺在塌上一动不动的季珩，又与母亲的身影相重叠，心中不免有些凄凄然。
二十出头的翩翩公子这般就弃世而去了。
“季珩，还愿你来世得康健体魄，莫要再受疾病所扰。”
“我是你名义上的妻子，理应唤你一声夫君，如今天人两隔，你我虽不相熟，我还是厚颜请求你能保佑我得以安稳度过余生。”
“如果可以让那些蠢货倒霉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江砚瑾颔首虔诚一拜，抬头再看季珩的牌位，鬼使神差地又补上一句：
“夫君啊，我可不是什么不祥之人，你身子不好，倒连累得我被好骂，如今我成了京城家喻户晓的丧门星了。小侯爷你要是听到的就让我少挨点骂名，虽然我不在乎但谁也不想天天被戳脊梁骨......”
拜完牌位，临分别前季夫人叮嘱江砚瑾若有什么其他的事及时告知她和侯爷。
言毕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话里话外似意有所指，江砚瑾一时却琢磨不定。
白天想不通的事，晚上便揭开了答案。江砚瑾怎么也想不到又见到季珩了。
晚上江砚瑾歇在了季珩原居的侧房，入夜她做了个梦，梦见了生前的季珩。
那时季珩身体似乎还算无碍，也是冬日，他靠在窗边的矮塌上，手执一汤婆，凭窗赏雪，样貌比第一次少了些病气多了丝儒雅。
梦中如真似幻，矮桌上热茶的温度仿佛能灼得到江砚瑾的手。
睡得正香时，一阵阵冷风袭来，半梦半醒间江砚瑾艰难睁开眼，发觉屋内的窗户竟已被风雪吹开了来，雪花飘入屋内，落进杯中。
她正欲下塌关窗，猛然间发觉有什么不对！
桌上的茶是热的！还冒着热气！睡前江砚瑾并未饮茶，就算杯中有水，如此寒冬腊月，现已深夜，茶水不可能热气腾腾。
联想到刚才做的梦，江砚瑾冷汗骤起，这茶......这茶？！
风雪更猛烈地袭来，门窗向外闭去砰地发出巨响。
江砚瑾倏一回头，一个欣长的身影立在门前，更确切地说，是影子。
她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但仍不敢妄动，
“什么人？深夜胆敢擅闯侯府！你可知道我是谁？！”
江砚瑾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那道影子靠近了些，江砚瑾仿佛听到他轻笑一声，怕她听不清似的，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夫君？”
江砚瑾顿时警铃大作，这声音颇像季珩，但季珩是抱病之人声音要更沙哑无力些，此人怎么听都是个中气十足的。
“我在灵堂听到的，你唤我什么？夫君？”
他掌了灯走上前来，灯光下江砚瑾终于看清，竟真的是季珩！
可是季珩已死，眼前这位如影子又像真人，几乎透明，不是真人那只能是......鬼？！
江砚瑾大骇退后，将枕边睡前卸下的发簪捏在手中指向来人，不，来鬼。
“别害怕，我不伤你。”“季珩”道。
见江砚瑾迟迟未作反应，他又重复了一遍。
江砚瑾将信将疑：
“你是？”
“如你所见，我已不是人。”季珩有些落寞。
“那你如何又在此出现，所为何事？”江砚瑾依旧握着簪子。
季珩这才告知她原委。原来人死后的魂灵根本不记得生前之事，而他死后生前记忆竟清晰未失。阴间引路之人称他阳寿未尽，只是他的肉身曾出了意外不足以承担魂灵的重量。
“我这才知道，我魂灵暂离，有人替我修复肉身。”季珩解释道。
江砚瑾本不信鬼神之说，如今却也惊叹不已：
“想必就是那位天师所为？世间竟真有如此还阳之术？”
季珩笑道：
“只是我寿数未尽罢了，若是阳寿尽了，也是回天乏术了。我的身体如今在存在侯府冷室内，并未下葬。”
江砚瑾啧啧称奇，这位季小侯爷从前一直卧在塌上，看不出原来身量颇高，说话不徐不疾，声音温润，全然没有虚弱之态，想来是因为摆脱病躯，恢复了本来的样子而已。
江砚瑾这才反应过来老夫人下午所指为何。
“这样说来，侯爷和夫人知道你还阳之事？”
季珩笑容收起，面容严肃：
“此事只有圣上、天师、父亲、母亲四人知晓。还阳之事本就虚无缥缈，天师也并无全然把握，想来还要多谢你。”
“我？”
“天师所言非虚，确实需要一位身体康健的女子为我......”季珩声音弱了下去，纠结半晌才吐出后两个字，“冲喜。”
以防止魂灵消散。
江砚瑾不禁乐道：
“那看来我不是丧门星咯？”
季珩听闻又笑起来，肯定了她的说辞：
“不是，是我的福星，助我良多。或许待身体顽疾去除之日，我便可以真正回来了。”
江砚瑾听闻如此，又觉得有些好笑。她守寡了，不，她装的。
今日还在忧虑日后要孤苦到老，半夜又得知丈夫死了但没完全死。老天当真是和她开了个太大的玩笑。
“既是福星，缘何半夜作鬼吓我？”
季珩听闻似乎有些赦然：
“鬼魂之身须得入梦之后才能让生人得以看见，我不入梦，就算是天师也不知道我是否还魂，只能修复好我的身体，待九九八十一天后我能否醒来确定。我只好出此下策。”
此时江砚瑾不知季珩憋了半句话没说，他本不想吓她，想就此相认，结果发现她被吓到的模样确实有趣才逗弄了会儿。
江砚瑾又想起老夫人说若有情况即使告知，便询问季珩是否已入过梦。
季珩轻轻摇了摇头：
“我本来还只能附在自己原身之上，不能行动自如。是今日你来凭吊我听见你的呼唤才得以脱身，我还要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又想起那日我没能听到你后来要说的话，便只想着来找你了。”
下午的凭吊呼唤？江砚瑾回想着下午心中所想，顿感尴尬。仗着无人知晓，什么都往外说，谁知道还真有人能听见，不仅全被本人听去，还在这拉着她回忆。
“季小侯爷就当我心中烦闷胡言乱语，若有冒犯还请小侯爷谅解。」
“你唤我什么？”
“？”
“我说唤我名或表字便可，再说，你下午还唤过我夫君。”
季珩止住了江砚瑾的疑问，看着她声音染上了些笑意，眼神也透出些戏谑。
江砚瑾觉得两颊又有些发烫，脑中高速思考，不过胡言乱语，胡言乱语罢了，江砚瑾别脸红了！
可江砚瑾实在忍不住，即使是透明的影子，灯影下的季珩也好看得要命。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
“季......珩？”
“甚好。”季珩颇为满意。
江砚瑾纠结半晌，还是开口询问： “夫人下午的叮嘱你看该如何？”
季珩稍作沉思，：“父亲母亲那边暂时先瞒下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调查。”
“我与他素不相识，可如今我心中为何也空落落的。”
季珩于当夜丑时三刻离世。依照规矩停灵三人择吉日下葬。
侯府原本打算过段时日暂不发丧，可不曾想消息走漏，全京城人都知道侯府喜事将成又办丧事，江砚瑾更是成了克夫的不祥之人。
江砚瑾自然对此等留言不甚在意，但还是为自己的倒霉哀叹不已，刚做上侯府的少夫人转头又成了寡妇，她这一生循规蹈矩还不曾近过男色，以后竟只能为一个死人守寡不成......
“砚瑾。”
正悲哀间，有人叫住了江砚瑾的名字。一看竟是夫人和柳云倾。她规矩行礼问安，抬首却见那位柳姑娘双目通红，目光对上的时候狠狠翻了个白眼。
季夫人轻拍了柳云倾嗔怪了一声，柳云倾这才不情不愿朝我还了礼：“问少夫人安。”
“府中住着可还习惯？”季夫人拉着江砚瑾的手关怀备至。比起前几日悲痛不已，此刻老夫人看起来已然恢复了从前温和的模样。
不是说季珩是侯爷夫妇的心肝肉么？
江砚瑾压下心中疑问，只道一切都好。
“珩儿身子不好，那晚你没吓着吧？”季夫人拉着她在院中慢步，“外面的风言风语你不要放在心上，不是你的错。”
江砚瑾心头乍然心虚，冲喜不成，还将人小侯爷直接冲走，她原本怕惹侯爷夫人伤心，连门也极少出，现下老夫人竟直接点出。
江砚瑾还不知如何接话，柳云倾先她出声，咬牙切齿道：
“伯母，什么不关她的事！云倾听说她江砚瑾原本在府中就是个人见人憎的扫把星！”
季夫人真动了气，怒斥道：
“云倾！怎可如此直呼少夫人名讳，还说这样捕风捉影损人清誉的话，本夫人竟把你纵容成现在这幅模样！”
柳云倾声音霎时小了不少，口中嘟囔不停：
“我只是为长兄鸣不平......”
季夫人不再理会她转头与江砚瑾交谈，柳云倾见无人理睬只在旁边哼了一声。
季夫人同江砚瑾说了不少府中的琐事，除季珩外，家中还有几个弟妹，四少爷是季夫人幼子，二少爷和三小姐为二夫人所出，但二夫人常年礼佛，深居简出，因此她还未能得见。
因着季珩喜静，侯府一律谢绝外人吊唁。江砚瑾随季夫人走进灵堂，除却一尊牌位，白幡轻动，并无其他。
死者为大，江砚瑾跪上软垫，那日雪夜的种种又浮上心头。想起躺在塌上一动不动的季珩，又与母亲的身影相重叠，心中不免有些凄凄然。
二十出头的翩翩公子这般就弃世而去了。
“季珩，还愿你来世得康健体魄，莫要再受疾病所扰。”
“我是你名义上的妻子，理应唤你一声夫君，如今天人两隔，你我虽不相熟，我还是厚颜请求你能保佑我得以安稳度过余生。”
“如果可以让那些蠢货倒霉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江砚瑾颔首虔诚一拜，抬头再看季珩的牌位，鬼使神差地又补上一句：
“夫君啊，我可不是什么不祥之人，你身子不好，倒连累得我被好骂，如今我成了京城家喻户晓的丧门星了。小侯爷你要是听到的就让我少挨点骂名，虽然我不在乎但谁也不想天天被戳脊梁骨......”
拜完牌位，临分别前季夫人叮嘱江砚瑾若有什么其他的事及时告知她和侯爷。
言毕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话里话外似意有所指，江砚瑾一时却琢磨不定。
白天想不通的事，晚上便揭开了答案。江砚瑾怎么也想不到又见到季珩了。
晚上江砚瑾歇在了季珩原居的侧房，入夜她做了个梦，梦见了生前的季珩。
那时季珩身体似乎还算无碍，也是冬日，他靠在窗边的矮塌上，手执一汤婆，凭窗赏雪，样貌比第一次少了些病气多了丝儒雅。
梦中如真似幻，矮桌上热茶的温度仿佛能灼得到江砚瑾的手。
睡得正香时，一阵阵冷风袭来，半梦半醒间江砚瑾艰难睁开眼，发觉屋内的窗户竟已被风雪吹开了来，雪花飘入屋内，落进杯中。
她正欲下塌关窗，猛然间发觉有什么不对！
桌上的茶是热的！还冒着热气！睡前江砚瑾并未饮茶，就算杯中有水，如此寒冬腊月，现已深夜，茶水不可能热气腾腾。
联想到刚才做的梦，江砚瑾冷汗骤起，这茶......这茶？！
风雪更猛烈地袭来，门窗向外闭去砰地发出巨响。
江砚瑾倏一回头，一个欣长的身影立在门前，更确切地说，是影子。
她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但仍不敢妄动，
“什么人？深夜胆敢擅闯侯府！你可知道我是谁？！”
江砚瑾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那道影子靠近了些，江砚瑾仿佛听到他轻笑一声，怕她听不清似的，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夫君？”
江砚瑾顿时警铃大作，这声音颇像季珩，但季珩是抱病之人声音要更沙哑无力些，此人怎么听都是个中气十足的。
“我在灵堂听到的，你唤我什么？夫君？”
他掌了灯走上前来，灯光下江砚瑾终于看清，竟真的是季珩！
可是季珩已死，眼前这位如影子又像真人，几乎透明，不是真人那只能是......鬼？！
江砚瑾大骇退后，将枕边睡前卸下的发簪捏在手中指向来人，不，来鬼。
“别害怕，我不伤你。”“季珩”道。
见江砚瑾迟迟未作反应，他又重复了一遍。
江砚瑾将信将疑：
“你是？”
“如你所见，我已不是人。”季珩有些落寞。
“那你如何又在此出现，所为何事？”江砚瑾依旧握着簪子。
季珩这才告知她原委。原来人死后的魂灵根本不记得生前之事，而他死后生前记忆竟清晰未失。阴间引路之人称他阳寿未尽，只是他的肉身曾出了意外不足以承担魂灵的重量。
“我这才知道，我魂灵暂离，有人替我修复肉身。”季珩解释道。
江砚瑾本不信鬼神之说，如今却也惊叹不已：
“想必就是那位天师所为？世间竟真有如此还阳之术？”
季珩笑道：
“只是我寿数未尽罢了，若是阳寿尽了，也是回天乏术了。我的身体如今在存在侯府冷室内，并未下葬。”
江砚瑾啧啧称奇，这位季小侯爷从前一直卧在塌上，看不出原来身量颇高，说话不徐不疾，声音温润，全然没有虚弱之态，想来是因为摆脱病躯，恢复了本来的样子而已。
江砚瑾这才反应过来老夫人下午所指为何。
“这样说来，侯爷和夫人知道你还阳之事？”
季珩笑容收起，面容严肃：
“此事只有圣上、天师、父亲、母亲四人知晓。还阳之事本就虚无缥缈，天师也并无全然把握，想来还要多谢你。”
“我？”
“天师所言非虚，确实需要一位身体康健的女子为我......”季珩声音弱了下去，纠结半晌才吐出后两个字，“冲喜。”
以防止魂灵消散。
江砚瑾不禁乐道：
“那看来我不是丧门星咯？”
季珩听闻又笑起来，肯定了她的说辞：
“不是，是我的福星，助我良多。或许待身体顽疾去除之日，我便可以真正回来了。”
江砚瑾听闻如此，又觉得有些好笑。她守寡了，不，她装的。
今日还在忧虑日后要孤苦到老，半夜又得知丈夫死了但没完全死。老天当真是和她开了个太大的玩笑。
“既是福星，缘何半夜作鬼吓我？”
季珩听闻似乎有些赦然：
“鬼魂之身须得入梦之后才能让生人得以看见，我不入梦，就算是天师也不知道我是否还魂，只能修复好我的身体，待九九八十一天后我能否醒来确定。我只好出此下策。”
此时江砚瑾不知季珩憋了半句话没说，他本不想吓她，想就此相认，结果发现她被吓到的模样确实有趣才逗弄了会儿。
江砚瑾又想起老夫人说若有情况即使告知，便询问季珩是否已入过梦。
季珩轻轻摇了摇头：
“我本来还只能附在自己原身之上，不能行动自如。是今日你来凭吊我听见你的呼唤才得以脱身，我还要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又想起那日我没能听到你后来要说的话，便只想着来找你了。”
下午的凭吊呼唤？江砚瑾回想着下午心中所想，顿感尴尬。仗着无人知晓，什么都往外说，谁知道还真有人能听见，不仅全被本人听去，还在这拉着她回忆。
“季小侯爷就当我心中烦闷胡言乱语，若有冒犯还请小侯爷谅解。」
“你唤我什么？”
“？”
“我说唤我名或表字便可，再说，你下午还唤过我夫君。”
季珩止住了江砚瑾的疑问，看着她声音染上了些笑意，眼神也透出些戏谑。
江砚瑾觉得两颊又有些发烫，脑中高速思考，不过胡言乱语，胡言乱语罢了，江砚瑾别脸红了！
可江砚瑾实在忍不住，即使是透明的影子，灯影下的季珩也好看得要命。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
“季......珩？”
“甚好。”季珩颇为满意。
江砚瑾纠结半晌，还是开口询问： “夫人下午的叮嘱你看该如何？”
季珩稍作沉思，：“父亲母亲那边暂时先瞒下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