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终于不用带娃，虽然很想睡个回笼觉，但是又担心家里的事没人做。
吃饱了就困，连喝两杯茶，才勉强提神。
把人全部叫进来，数了数，季乐熙统共买了两个婆子两个小厮两个丫鬟，刘妈妈却不见了。
“刘妈妈去哪里了？”
她记得前日只把李妈妈赶走，并没有牵连到刘妈妈啊。
新来的厨娘小声回她:“二老爷说刘妈妈回家照顾儿媳去了。”
才来多久怎么可能要回家，应该是季乐熙找的借口。不过刘妈妈本来就是赁来的，对燕婉不是很尽心，早走早好。
狗儿出门去，另一个小厮看起来比他还小，燕婉就派他给厨娘打下手。另一个婆子负责家里卫生，两个丫鬟负责洗衣服换床单被罩之类的活计。
因是买来的，这些人比刘妈妈那些赁来的要用心，之前堆积起来的活计，他们在傍晚时就做完了。
家里焕然一新，没有人大呼小叫，连阿狸和阿满都少哭闹。
人一多，安排住处就不方便，她和季乐熙说不知道怎么安排住宿，季乐熙却叫她安心，人由他来指派。
有人操心家务，有人帮忙带孩子，燕婉可以独占大床，夜里连着滚来滚去，开心不已。
再没有比现在更舒心的日子了！
到了清明那日，季宴礼放了三天假，带燕婉和孩子去郊外踏青。
崇州城东有个桃花岛，十来亩田地都种上桃树，此时正是开花的时候。
一家子出门，燕婉便叫两个丫鬟随行，季宴礼带着阿狸骑马，燕婉抱阿满要上车，被季乐熙抢先一步把孩子抱上马背，“男孩子可不能娇贵，咱们家的娃更应该练练胆量。”
两个孩子很兴奋，一路都在笑，连燕婉半路喊他们过来坐车，两个娃都摇头拒绝，紧紧抓住身后人的手臂。
吵吵闹闹，一路走一路逛，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到目的地。
桃花岛并不是岛，有三面临河，另一面入口处是附近一个村庄。因地皮属于村民，所以来游玩的人要先交费用才能进去。
季乐熙抱着阿满过去交钱，然后一个脸上有酒窝的小姑娘便出来给他们带路。
路上都停有马车，各家仆人或坐或站，有些扎堆闲聊，都在外面候着主子。
也有村民可以帮他们照看马车等物，需要加点钱。燕婉猜想，能来这边游玩的人家，不会计较这点钱，应该是那些仆人贪图那点费用，宁愿自己看着。
这次两个丫鬟及狗儿跟着他们来，燕婉便问他们要不要一块进去，如她所想，狗儿说他要看着几匹马，两个丫头说要照看马车。
没有下人跟着，燕婉有些担心自己照顾不了孩子。她欲言又止，想开口让季宴礼帮忙看娃，又担心他们兄弟拒绝，毕竟不是亲生的，他们已经照看一路，不可能都扔给他们。
季乐熙却没想那么多，扔给狗儿一块银子，让他们三人自己找地方停车，然后和季宴礼一人带一个孩子就走了。
他们是如此自然，在燕婉纠结要不要道谢时，阿狸回头喊她:“娘亲快来，爹爹说要和小叔比赛跑步呢！”
他叫季宴礼爹爹。
燕婉下意识看向季宴礼和季乐熙，两人抱着孩子笑着要往前冲，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他们认为本该如此。
她最近总是多愁善感，眼泪说来就来，身边人来人往，她极力忍耐，生生把眼泪逼回去，跟上他们的步伐。
这一天的情景深深地烙印在燕婉的脑海里，以至于每次回想起来，都能回味很久。
回去的路上，两个孩子累得睡着了，燕婉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白嫩的面庞，想到他们亲近季宴礼兄弟的样子，对季宴礼的感激之情达到顶点。
夜里季乐熙带孩子去睡觉，燕婉梳洗过后，季宴礼帮她按摩头皮。
她躺在他双腿上，深情地望着他，缓缓说道:“哥哥，咱们生个孩子吧。”
以前在晏家，季宴礼事前都会吃避孕的药丸，生怕给她惹出麻烦。
后来到新家了，他虽不吃药，却也怕给燕婉加重负担，自觉地放在体外。
他体贴她，她也想好好和他过日子，孩子是感情最好的催化剂，她想和他更进一步。
摸她头发的手忽然停下来，他似乎没听清，燕婉又给他重复一遍，“我想和你生孩子，哥哥。”
她每次叫哥哥，都能要他半条命，现在更是把季宴礼哄得失控。
一股颤栗感沿着尾椎骨往上攀爬，直达心尖。季宴礼哆嗦着说不出话，盯着她的眼睛，问她是自愿的吗？
当然是自愿的，她心甘情愿。
以往的从容此刻消失不见，他两次要拉开衣服，都没成功。燕婉坐起身，手掌抚上他的手掌，引导他一步步慢慢动作。
柔情似水的夜里，连情浓时的叫声都格外美妙，她想把自己揉进他的心里，想把他全部接纳，包括汗水，包括珍贵的馈赠。
季宴猩红着眼，只觉得不够，一直索取，到厨房开始砍柴，婆子开始扫地，他还在欲望里无法自拔，多年来的委屈和不甘，以及对她的渴望，他全部发泄出来，而燕婉任他予取予求，和他共赴巫山云雨。
……
几夜荒唐，第二个月该来姨妈时，姨妈没来。燕婉便知道自己又一个梦想成真。
阿狸和阿满现在整天围着季乐熙转，燕婉看得出他是真心对待孩子。
也许是因为兄长不在家，他有意避开她，连孩子都是满大街去逛去玩，家里的人和事，都是他回家后抽空管，以至于燕婉除了吃和睡，还有大把时间看话本子。
若是看腻了，她回去小花园里种些花，可惜她没有种花的天赋，什么花都能养到半死不活，家里人也没人说她，还凑上来给她出主意。
那扫地的婆子背着她偷偷给快死的花换土，勉强把花救活，若是遇见救不活的，会偷偷给它们念叨，“夫人心善，你们别怪她，怪只怪你们自己没有这个福分吧，阿弥陀佛！”
燕婉偶然听见她在那里念叨，心里动容，偶尔开心了就给他们加菜加肉。
日子过得很舒心。
到了季宴礼回家的日子，他发现燕婉整个人容观焕发，忍不住对她又捏又摸，眼睛若有似无地往她肚子那里瞟了一眼又一眼。
燕婉趁旁人不注意，悄悄告诉他，这个月东西没来。
本以为他会狂喜，他却表情依旧，不但没有笑容，甚至还抿起嘴角。
“你不高兴吗？”燕婉开始胡思乱想，一会儿怀疑他不喜欢孩子，一会儿怀疑是不是自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他瞧着她快速变换脸色，伸手捏住她掌心，让她摸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你听。”
说着还往边上看去，燕婉这才知道他是碍于下人在场，不能失了威严。
也对，他是家主，可不能被下人看见那一面。
吃完饭，他说要出去一趟，燕婉以为他有应酬，嘱咐他别喝太多酒。
阿满和阿狸想跟他出去，他破天荒地没同意，只交代狗儿看好少爷，急匆匆出门了。
太阳即将落山，晚霞中的红蜻蜓在头上飞来飞去。燕婉蹲在花盆前，用手撮那结块的土壤，对刚才季宴礼反应耿耿于怀。
想当年，晏南归可是高兴得要飞起！
可是那又如何呢，晏南归该变心的变心，该绝情的绝情，并没有珍惜孩子。
等天彻底黑下来，她仍旧蹲着，那棵小树苗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叶子被她揪扯掉一大把。
季宴礼带着大夫回来满屋子找她，找到后面见她蹲在地上，慌得过来一把抱起，生怕她压到肚子。
“你的腿麻不麻呀，躲到这里来。”他踩过那些叶子，停顿了一下，俯下身子告诉她:“不要胡思乱想，我是请大夫去了。”
他总是这样遇到问题就直接沟通，明明白白和她表达心情。
燕婉就吃这一套，负面情绪来得快走得更快，被他当着旁人的面抱进屋里，脸上都是笑。
大夫行医多年，头一次目睹两夫妻这样不把他当外人，略显尴尬，经过一番诊脉，又问了燕婉近日身体一些反应，这才向季宴礼道恭喜。
“夫人脉象平稳，气色也好，大人无需担心。”
季宴礼强装镇定，送大夫出门去。侯在边上的季乐熙却高兴得跳起来，拉着两个懵懂的娃说他们要有妹妹啦。
阿狸跟着欢呼，阿满则嚷嚷着要跟妹妹一块睡，“妹妹在哪里，？”
“妹妹还没出来，在娘亲肚子里睡觉呢。”季宴礼进来摸了摸阿满的头，眼里全是温柔。“你累不累，累要说出来，让安哥去做，你只管养身体。”
安哥是季乐熙的小名，他说了几次让兄长不要叫，但是季宴礼该叫的时候还是叫。
平时两兄弟总要掰扯一两句，多是季乐熙抱怨，现在他却点头如捣蒜，“兄长放心，我不会让嫂子操劳，家里有我们呢对吧？”
他一本正经地问阿狸和阿满，两个娃也跟着点头，逗得燕婉哈哈大笑。“那就先谢谢你们了。”
吃饱了就困，连喝两杯茶，才勉强提神。
把人全部叫进来，数了数，季乐熙统共买了两个婆子两个小厮两个丫鬟，刘妈妈却不见了。
“刘妈妈去哪里了？”
她记得前日只把李妈妈赶走，并没有牵连到刘妈妈啊。
新来的厨娘小声回她:“二老爷说刘妈妈回家照顾儿媳去了。”
才来多久怎么可能要回家，应该是季乐熙找的借口。不过刘妈妈本来就是赁来的，对燕婉不是很尽心，早走早好。
狗儿出门去，另一个小厮看起来比他还小，燕婉就派他给厨娘打下手。另一个婆子负责家里卫生，两个丫鬟负责洗衣服换床单被罩之类的活计。
因是买来的，这些人比刘妈妈那些赁来的要用心，之前堆积起来的活计，他们在傍晚时就做完了。
家里焕然一新，没有人大呼小叫，连阿狸和阿满都少哭闹。
人一多，安排住处就不方便，她和季乐熙说不知道怎么安排住宿，季乐熙却叫她安心，人由他来指派。
有人操心家务，有人帮忙带孩子，燕婉可以独占大床，夜里连着滚来滚去，开心不已。
再没有比现在更舒心的日子了！
到了清明那日，季宴礼放了三天假，带燕婉和孩子去郊外踏青。
崇州城东有个桃花岛，十来亩田地都种上桃树，此时正是开花的时候。
一家子出门，燕婉便叫两个丫鬟随行，季宴礼带着阿狸骑马，燕婉抱阿满要上车，被季乐熙抢先一步把孩子抱上马背，“男孩子可不能娇贵，咱们家的娃更应该练练胆量。”
两个孩子很兴奋，一路都在笑，连燕婉半路喊他们过来坐车，两个娃都摇头拒绝，紧紧抓住身后人的手臂。
吵吵闹闹，一路走一路逛，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到目的地。
桃花岛并不是岛，有三面临河，另一面入口处是附近一个村庄。因地皮属于村民，所以来游玩的人要先交费用才能进去。
季乐熙抱着阿满过去交钱，然后一个脸上有酒窝的小姑娘便出来给他们带路。
路上都停有马车，各家仆人或坐或站，有些扎堆闲聊，都在外面候着主子。
也有村民可以帮他们照看马车等物，需要加点钱。燕婉猜想，能来这边游玩的人家，不会计较这点钱，应该是那些仆人贪图那点费用，宁愿自己看着。
这次两个丫鬟及狗儿跟着他们来，燕婉便问他们要不要一块进去，如她所想，狗儿说他要看着几匹马，两个丫头说要照看马车。
没有下人跟着，燕婉有些担心自己照顾不了孩子。她欲言又止，想开口让季宴礼帮忙看娃，又担心他们兄弟拒绝，毕竟不是亲生的，他们已经照看一路，不可能都扔给他们。
季乐熙却没想那么多，扔给狗儿一块银子，让他们三人自己找地方停车，然后和季宴礼一人带一个孩子就走了。
他们是如此自然，在燕婉纠结要不要道谢时，阿狸回头喊她:“娘亲快来，爹爹说要和小叔比赛跑步呢！”
他叫季宴礼爹爹。
燕婉下意识看向季宴礼和季乐熙，两人抱着孩子笑着要往前冲，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他们认为本该如此。
她最近总是多愁善感，眼泪说来就来，身边人来人往，她极力忍耐，生生把眼泪逼回去，跟上他们的步伐。
这一天的情景深深地烙印在燕婉的脑海里，以至于每次回想起来，都能回味很久。
回去的路上，两个孩子累得睡着了，燕婉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白嫩的面庞，想到他们亲近季宴礼兄弟的样子，对季宴礼的感激之情达到顶点。
夜里季乐熙带孩子去睡觉，燕婉梳洗过后，季宴礼帮她按摩头皮。
她躺在他双腿上，深情地望着他，缓缓说道:“哥哥，咱们生个孩子吧。”
以前在晏家，季宴礼事前都会吃避孕的药丸，生怕给她惹出麻烦。
后来到新家了，他虽不吃药，却也怕给燕婉加重负担，自觉地放在体外。
他体贴她，她也想好好和他过日子，孩子是感情最好的催化剂，她想和他更进一步。
摸她头发的手忽然停下来，他似乎没听清，燕婉又给他重复一遍，“我想和你生孩子，哥哥。”
她每次叫哥哥，都能要他半条命，现在更是把季宴礼哄得失控。
一股颤栗感沿着尾椎骨往上攀爬，直达心尖。季宴礼哆嗦着说不出话，盯着她的眼睛，问她是自愿的吗？
当然是自愿的，她心甘情愿。
以往的从容此刻消失不见，他两次要拉开衣服，都没成功。燕婉坐起身，手掌抚上他的手掌，引导他一步步慢慢动作。
柔情似水的夜里，连情浓时的叫声都格外美妙，她想把自己揉进他的心里，想把他全部接纳，包括汗水，包括珍贵的馈赠。
季宴猩红着眼，只觉得不够，一直索取，到厨房开始砍柴，婆子开始扫地，他还在欲望里无法自拔，多年来的委屈和不甘，以及对她的渴望，他全部发泄出来，而燕婉任他予取予求，和他共赴巫山云雨。
……
几夜荒唐，第二个月该来姨妈时，姨妈没来。燕婉便知道自己又一个梦想成真。
阿狸和阿满现在整天围着季乐熙转，燕婉看得出他是真心对待孩子。
也许是因为兄长不在家，他有意避开她，连孩子都是满大街去逛去玩，家里的人和事，都是他回家后抽空管，以至于燕婉除了吃和睡，还有大把时间看话本子。
若是看腻了，她回去小花园里种些花，可惜她没有种花的天赋，什么花都能养到半死不活，家里人也没人说她，还凑上来给她出主意。
那扫地的婆子背着她偷偷给快死的花换土，勉强把花救活，若是遇见救不活的，会偷偷给它们念叨，“夫人心善，你们别怪她，怪只怪你们自己没有这个福分吧，阿弥陀佛！”
燕婉偶然听见她在那里念叨，心里动容，偶尔开心了就给他们加菜加肉。
日子过得很舒心。
到了季宴礼回家的日子，他发现燕婉整个人容观焕发，忍不住对她又捏又摸，眼睛若有似无地往她肚子那里瞟了一眼又一眼。
燕婉趁旁人不注意，悄悄告诉他，这个月东西没来。
本以为他会狂喜，他却表情依旧，不但没有笑容，甚至还抿起嘴角。
“你不高兴吗？”燕婉开始胡思乱想，一会儿怀疑他不喜欢孩子，一会儿怀疑是不是自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他瞧着她快速变换脸色，伸手捏住她掌心，让她摸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你听。”
说着还往边上看去，燕婉这才知道他是碍于下人在场，不能失了威严。
也对，他是家主，可不能被下人看见那一面。
吃完饭，他说要出去一趟，燕婉以为他有应酬，嘱咐他别喝太多酒。
阿满和阿狸想跟他出去，他破天荒地没同意，只交代狗儿看好少爷，急匆匆出门了。
太阳即将落山，晚霞中的红蜻蜓在头上飞来飞去。燕婉蹲在花盆前，用手撮那结块的土壤，对刚才季宴礼反应耿耿于怀。
想当年，晏南归可是高兴得要飞起！
可是那又如何呢，晏南归该变心的变心，该绝情的绝情，并没有珍惜孩子。
等天彻底黑下来，她仍旧蹲着，那棵小树苗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叶子被她揪扯掉一大把。
季宴礼带着大夫回来满屋子找她，找到后面见她蹲在地上，慌得过来一把抱起，生怕她压到肚子。
“你的腿麻不麻呀，躲到这里来。”他踩过那些叶子，停顿了一下，俯下身子告诉她:“不要胡思乱想，我是请大夫去了。”
他总是这样遇到问题就直接沟通，明明白白和她表达心情。
燕婉就吃这一套，负面情绪来得快走得更快，被他当着旁人的面抱进屋里，脸上都是笑。
大夫行医多年，头一次目睹两夫妻这样不把他当外人，略显尴尬，经过一番诊脉，又问了燕婉近日身体一些反应，这才向季宴礼道恭喜。
“夫人脉象平稳，气色也好，大人无需担心。”
季宴礼强装镇定，送大夫出门去。侯在边上的季乐熙却高兴得跳起来，拉着两个懵懂的娃说他们要有妹妹啦。
阿狸跟着欢呼，阿满则嚷嚷着要跟妹妹一块睡，“妹妹在哪里，？”
“妹妹还没出来，在娘亲肚子里睡觉呢。”季宴礼进来摸了摸阿满的头，眼里全是温柔。“你累不累，累要说出来，让安哥去做，你只管养身体。”
安哥是季乐熙的小名，他说了几次让兄长不要叫，但是季宴礼该叫的时候还是叫。
平时两兄弟总要掰扯一两句，多是季乐熙抱怨，现在他却点头如捣蒜，“兄长放心，我不会让嫂子操劳，家里有我们呢对吧？”
他一本正经地问阿狸和阿满，两个娃也跟着点头，逗得燕婉哈哈大笑。“那就先谢谢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