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死死捂住苏以南的嘴，蹲在树底下屏气凝神地看着光亮处一个骑车的身影越来越近，车子开的很慢，像在找什么东西。
阿伟又捂紧了苏以南的嘴，身子一动不动。
“有人吗？”车上一个女声喊道。
阿伟没吭声，想着她既然是循着声音过来的，要是没人应她，待会儿就会走了。
没想到车子却在自己面前稳稳停下，车灯打到了自己身上，炫目地让他睁不开眼，他不由地伸出手来挡了档。
女声问：“大晚上在这儿做什么？”
阿伟下意识地松开捂住苏以南的手，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女朋友喝醉了，我们在这等车。”
他已经计划好了，要是苏以南想求救，他就用喝醉了这个理由来搪塞，料路人也不会这么热心。
苏以南泪眼模糊，在逆光中看到了摩托车上的身影，她戴着头盔，黑色镜片下的脸在夜色中根本看不清楚。
苏以南想要趁这个机会喊出来，嗓子却疼地发不出声音。
“等车？”车上的语调有些怀疑。“这里不会有车子来，你们还是出去吧。”
“不用你管，我叫了朋友来接。”阿伟见苏以南没有大喊大叫放了心。
“你朋友什么时候来？”
阿伟见对方仍旧不依不饶对她不耐烦地摆摆手：“少管闲事。”
过了一会儿，见来人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又拽着苏以南的衣服低声道：“快走。”
“等等。”车上的人拨开了头盔。
阿伟被这两个字的气势给压倒了，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苏以南抬头看见了头盔下那双熟悉的眼睛。
那是……陆嘉贻！
苏以南在心里喊了出来。
陆嘉贻给她使了个眼色。
苏以南顿时懂了，此时她也不慌了，按照阿伟的要求站起来往前走。
阿伟这时只顾着赶路，没注意到苏以南的异样，他推了推苏以南继续演戏道：“快走……让你喝这么多……跟一滩烂泥似的……”
陆嘉贻熄火下了车。
阿伟继续推着苏以南往前走头也不回，眼睛死死盯着前面，嘴里骂骂咧咧：“都死哪去了，怎么还没到……”
陆嘉贻气定神闲地抱着双臂站在后面不紧不慢道：“快到了。”
阿伟还以为是好心告诉他，便张着脑袋往外望。
果然，巷子口亮了，有车过来了。
但是没到半分钟他的脸就垮了，因为来的是辆亮着红蓝警灯的警车。
阿伟丢下苏以南撒腿就往外跑。
陆嘉贻见状，迅速跨上摩托车，一个急转急停的漂移就把阿伟的去处拦住了。
阿伟绕道往前跑，陆嘉贻身手矫健地下了车几步就追上他，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往身后一摔，正好摔在了下车的警察身上。
苏以南认出来下车的是罗队，而开车的是戴恒。
罗队顺手揪住阿伟，邀功般朝陆嘉贻道：“怎么样，我来的及时吧。”
陆嘉贻掸了掸手简明扼要道：“及时。”
阿伟被控制住了还骂骂咧咧说抓错人了，自己是好人。
罗队没理他，一把把他按进了车里，转头道：“你待会儿自己骑车小心。”
陆嘉贻嗯了一声。
这时罗队才上车坐在了阿伟旁边，让戴恒开车回所里。
陆嘉贻一脸关心地走向苏以南，轻声道：“怎么样？没事儿吧？”
苏以南摇摇头。
陆嘉贻笑着从车上的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苏以南：“那就好，我看你脸都哭花了。”
苏以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谢谢你了陆队。”
“太客气了。”陆嘉贻指了指自己摩托车道：“我送你回所里吧。”
苏以南满心欢喜地正要答应，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电瓶车还在巷子里面：“我车还在那边，我骑车回去。”
陆嘉贻道：“要我和你一起回去吗？”
苏以南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先忙。”
陆嘉贻见状便朝她挥了挥手，转头就跨上了摩托车绝尘而去。
苏以南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没缓过来。
第二天，苏以南又想着去找陆嘉贻道个谢，顺便问问后来什么情况。
到她办公室门口，就看见她靠坐在椅子上打盹，面前还摆了一堆材料，看样子一夜没睡。苏以南刚想走，就听到她电话响了。
“喂……”陆嘉贻半闭着眼睛摸到了桌上的手机，带着些困意。
“嘉贻姐……”电话那头的方子言不情愿地喊道。
“你好。”陆嘉贻公事公办地回道。
方子言见她如此官方又喊了一遍：“嘉贻姐……”
陆嘉贻还沉浸在睡意中，下意识地觉得对方还挺礼貌 ，又顺着回道：“诶，你好。”
方子言这下觉得有点委屈，语气中不甘道：“我是小方。”
陆嘉贻这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笑道：“我没听出来你的声音，什么事？”
听到她的笑声，方子言这才缓了一口气道：“专案的事情可能没有这么快有转机，最近顾然的父亲好像一直在外出差。”
“没关系，还有时间……本来我也要联系你的。你们所长前两天找过我，说你最近要调走，让我和市局对接，专案的事情由你们所另一个人负责，你有时间和他交接一下，到时候我来联系他。”
方子言的心咯噔一下。
他才想起来，原本他是要从派出所调走的。
***
本来所领导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在工作上多少会照顾他一些。
可派出所始终是派出所，一年四季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加班出差是家常便饭，之前方子言为此还生了一场病。
他母亲舍不得儿子这么受罪，跟丈夫商量着把儿子调到机关里去。这事情早前和他本人也说过，那时候方子言觉得换个环境也无所谓，本来他的事业心也不重，多点自己的时间挺好。
当时因为某些原因搁置了，方子言自己都把这件事忘了。
谁知现在这么突然，这么……不巧。
方子言正要说些什么，却看见所长在门口招手示意他过去，他匆忙挂了电话。
去所长办公室的一路上，他在想着该怎么说比较好。
刚坐下，所长就说：“知道自己马上要调走了吧？”
方子言摇摇头。
“家里人没跟你说？”所长和颜悦色地笑笑。
方子言心里知道，既然所长找他谈话，那就意味着调令很快下来，他必须马上明确态度，否则到时候他就没有选择了。
于是他开门见山，说的斩钉截铁：“我不想调走。”
所长面露不解：“怎么，不想走了？”
“我本来就不想走，而且我手上的专案还没有忙完。”
“这你担心什么啊？你还怕工作没人干呐？”
“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想做事有始无终。”方子言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所长心说来的这几年也没觉得他对工作这么负责任，于是又劝：“我知道你好不容易在这起案子上有进展，就这么让你把案子交出来确实为难你了，但这不是没法子吗？你是要调到厅里，局里的案子你也带不走啊……”
“我知道。在这儿我觉得跟所长您各位领导还有大家处的都挺好，我是真不想走。”
所长见他说的情真意切，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想留下，我作为你的领导很欣慰。不过人往高处走，多少人想调走都没有这个机会，我可是为你的个人前途着想，你再考虑考虑。”
方子言郑重道：“不用考虑。”
“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想留下那好办，不过你得想好了，冷静点，可别后悔了。”
“我不后悔。”
“行，家里人知道吧？”
“我马上打电话回家。”
“行，那你先去忙吧。”
出了门方子言就赶紧给母亲打了电话，母亲电话里没说什么，只说晚上回家再说。
***
苏以南趁出去打水的功夫，终于瞄到机会再去陆嘉贻的办公室。
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陆嘉贻头也不抬道：“进来。”
“陆队。”
陆嘉贻抬头看到她笑道：“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昨天晚上的事情想跟你说声谢谢……你好厉害啊。”
“客气了。我正想问你，昨天那个人你认识是吗？”陆嘉贻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苏以南坐下来。
苏以南点点头。
“什么情况，方便跟我讲讲吗？”
原本自家的这些事情苏以南也觉得难以说出口，不过听陆嘉贻的意思，阿伟估计是说了自己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陆嘉贻又是这么值得信任的人。
于是，苏以南把之前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陆嘉贻，只是提到顾然的时候用“一个朋友”来代替了。
陆嘉贻听得眉头直皱：“原来是这样，昨天那个人回来之后口口声声说你是他们家没过门的媳妇，我还以为他在发什么癫，结果说你的事情又对的上，原来还真有这层关系……嗯，那看在小苏的面子上得从轻处理啊。”
苏以南赶紧摇摇手说：“陆队，千万别，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陆嘉贻见苏以南这么容易上钩乐了，笑道：“放心，我还能不知道吗？这种人渣肯定要秉公处理，绝不让小苏的委屈白受了。”
苏以南这下也笑了，但又心有余悸：“陆队，他这种情况会关多少天？”
苏以南心想阿伟和她算是老乡，按照家乡那边的风俗，阿伟这么做算不了什么，估计也关不了多久，就怕他出来之后又找上门来。
“这很难说。几年十几年都有可能。”
苏以南惊掉了下巴：“这么久吗？”
陆嘉贻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脸正经道：“是啊。省的他没几天出来就找你，帮你好好教训他。”
“哎呀，可别，陆队真没必要……”
陆嘉贻见她一脸惊吓的样子爽朗笑道：“哈哈，放心。他还有其他事。”
苏以南这才反应过来陆嘉贻在开玩笑。可其他事……苏以南又怕苏建德掺合进去，到头来又连累到自己，便问：“他还有其他什么事啊？”
陆嘉贻这时收起了笑脸：“他可能涉嫌贩毒。怎么，你感兴趣？”
“我…………”
“你要是感兴趣，我跟吕所申请，让你参加这个案子怎么样？”
苏以南觉得这太过突然了，原来还准备自己去找领导汇报，磨蹭了半天也没敢，没想到陆队竟然提出来了，这怎么能叫她不意外。
“可是……所长，他会同意吗？”
“这有什么好不同意的，你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涉嫌把毒品运往云潭边界，你又是云潭人，让你加入合情合理。就看你自己了。”
“好啊……那太好了。”
“我马上来跟所长汇报。”
“那我这样算是刑警了？”苏以南有些兴奋地问道。
“当然。”
刑警啊……
光穿过白色窗帘的缝隙投射到屋子里，屋子里的所有物品都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辉，在模糊的光影中，苏以南又想起来了那天陆星北说的话。
他说自己有当刑警的潜质。
而今天，她终于也可被称为刑警了。
而他，现在身在何处呢？
阿伟又捂紧了苏以南的嘴，身子一动不动。
“有人吗？”车上一个女声喊道。
阿伟没吭声，想着她既然是循着声音过来的，要是没人应她，待会儿就会走了。
没想到车子却在自己面前稳稳停下，车灯打到了自己身上，炫目地让他睁不开眼，他不由地伸出手来挡了档。
女声问：“大晚上在这儿做什么？”
阿伟下意识地松开捂住苏以南的手，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女朋友喝醉了，我们在这等车。”
他已经计划好了，要是苏以南想求救，他就用喝醉了这个理由来搪塞，料路人也不会这么热心。
苏以南泪眼模糊，在逆光中看到了摩托车上的身影，她戴着头盔，黑色镜片下的脸在夜色中根本看不清楚。
苏以南想要趁这个机会喊出来，嗓子却疼地发不出声音。
“等车？”车上的语调有些怀疑。“这里不会有车子来，你们还是出去吧。”
“不用你管，我叫了朋友来接。”阿伟见苏以南没有大喊大叫放了心。
“你朋友什么时候来？”
阿伟见对方仍旧不依不饶对她不耐烦地摆摆手：“少管闲事。”
过了一会儿，见来人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又拽着苏以南的衣服低声道：“快走。”
“等等。”车上的人拨开了头盔。
阿伟被这两个字的气势给压倒了，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苏以南抬头看见了头盔下那双熟悉的眼睛。
那是……陆嘉贻！
苏以南在心里喊了出来。
陆嘉贻给她使了个眼色。
苏以南顿时懂了，此时她也不慌了，按照阿伟的要求站起来往前走。
阿伟这时只顾着赶路，没注意到苏以南的异样，他推了推苏以南继续演戏道：“快走……让你喝这么多……跟一滩烂泥似的……”
陆嘉贻熄火下了车。
阿伟继续推着苏以南往前走头也不回，眼睛死死盯着前面，嘴里骂骂咧咧：“都死哪去了，怎么还没到……”
陆嘉贻气定神闲地抱着双臂站在后面不紧不慢道：“快到了。”
阿伟还以为是好心告诉他，便张着脑袋往外望。
果然，巷子口亮了，有车过来了。
但是没到半分钟他的脸就垮了，因为来的是辆亮着红蓝警灯的警车。
阿伟丢下苏以南撒腿就往外跑。
陆嘉贻见状，迅速跨上摩托车，一个急转急停的漂移就把阿伟的去处拦住了。
阿伟绕道往前跑，陆嘉贻身手矫健地下了车几步就追上他，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往身后一摔，正好摔在了下车的警察身上。
苏以南认出来下车的是罗队，而开车的是戴恒。
罗队顺手揪住阿伟，邀功般朝陆嘉贻道：“怎么样，我来的及时吧。”
陆嘉贻掸了掸手简明扼要道：“及时。”
阿伟被控制住了还骂骂咧咧说抓错人了，自己是好人。
罗队没理他，一把把他按进了车里，转头道：“你待会儿自己骑车小心。”
陆嘉贻嗯了一声。
这时罗队才上车坐在了阿伟旁边，让戴恒开车回所里。
陆嘉贻一脸关心地走向苏以南，轻声道：“怎么样？没事儿吧？”
苏以南摇摇头。
陆嘉贻笑着从车上的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苏以南：“那就好，我看你脸都哭花了。”
苏以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谢谢你了陆队。”
“太客气了。”陆嘉贻指了指自己摩托车道：“我送你回所里吧。”
苏以南满心欢喜地正要答应，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电瓶车还在巷子里面：“我车还在那边，我骑车回去。”
陆嘉贻道：“要我和你一起回去吗？”
苏以南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先忙。”
陆嘉贻见状便朝她挥了挥手，转头就跨上了摩托车绝尘而去。
苏以南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没缓过来。
第二天，苏以南又想着去找陆嘉贻道个谢，顺便问问后来什么情况。
到她办公室门口，就看见她靠坐在椅子上打盹，面前还摆了一堆材料，看样子一夜没睡。苏以南刚想走，就听到她电话响了。
“喂……”陆嘉贻半闭着眼睛摸到了桌上的手机，带着些困意。
“嘉贻姐……”电话那头的方子言不情愿地喊道。
“你好。”陆嘉贻公事公办地回道。
方子言见她如此官方又喊了一遍：“嘉贻姐……”
陆嘉贻还沉浸在睡意中，下意识地觉得对方还挺礼貌 ，又顺着回道：“诶，你好。”
方子言这下觉得有点委屈，语气中不甘道：“我是小方。”
陆嘉贻这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笑道：“我没听出来你的声音，什么事？”
听到她的笑声，方子言这才缓了一口气道：“专案的事情可能没有这么快有转机，最近顾然的父亲好像一直在外出差。”
“没关系，还有时间……本来我也要联系你的。你们所长前两天找过我，说你最近要调走，让我和市局对接，专案的事情由你们所另一个人负责，你有时间和他交接一下，到时候我来联系他。”
方子言的心咯噔一下。
他才想起来，原本他是要从派出所调走的。
***
本来所领导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在工作上多少会照顾他一些。
可派出所始终是派出所，一年四季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加班出差是家常便饭，之前方子言为此还生了一场病。
他母亲舍不得儿子这么受罪，跟丈夫商量着把儿子调到机关里去。这事情早前和他本人也说过，那时候方子言觉得换个环境也无所谓，本来他的事业心也不重，多点自己的时间挺好。
当时因为某些原因搁置了，方子言自己都把这件事忘了。
谁知现在这么突然，这么……不巧。
方子言正要说些什么，却看见所长在门口招手示意他过去，他匆忙挂了电话。
去所长办公室的一路上，他在想着该怎么说比较好。
刚坐下，所长就说：“知道自己马上要调走了吧？”
方子言摇摇头。
“家里人没跟你说？”所长和颜悦色地笑笑。
方子言心里知道，既然所长找他谈话，那就意味着调令很快下来，他必须马上明确态度，否则到时候他就没有选择了。
于是他开门见山，说的斩钉截铁：“我不想调走。”
所长面露不解：“怎么，不想走了？”
“我本来就不想走，而且我手上的专案还没有忙完。”
“这你担心什么啊？你还怕工作没人干呐？”
“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想做事有始无终。”方子言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所长心说来的这几年也没觉得他对工作这么负责任，于是又劝：“我知道你好不容易在这起案子上有进展，就这么让你把案子交出来确实为难你了，但这不是没法子吗？你是要调到厅里，局里的案子你也带不走啊……”
“我知道。在这儿我觉得跟所长您各位领导还有大家处的都挺好，我是真不想走。”
所长见他说的情真意切，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想留下，我作为你的领导很欣慰。不过人往高处走，多少人想调走都没有这个机会，我可是为你的个人前途着想，你再考虑考虑。”
方子言郑重道：“不用考虑。”
“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想留下那好办，不过你得想好了，冷静点，可别后悔了。”
“我不后悔。”
“行，家里人知道吧？”
“我马上打电话回家。”
“行，那你先去忙吧。”
出了门方子言就赶紧给母亲打了电话，母亲电话里没说什么，只说晚上回家再说。
***
苏以南趁出去打水的功夫，终于瞄到机会再去陆嘉贻的办公室。
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陆嘉贻头也不抬道：“进来。”
“陆队。”
陆嘉贻抬头看到她笑道：“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昨天晚上的事情想跟你说声谢谢……你好厉害啊。”
“客气了。我正想问你，昨天那个人你认识是吗？”陆嘉贻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苏以南坐下来。
苏以南点点头。
“什么情况，方便跟我讲讲吗？”
原本自家的这些事情苏以南也觉得难以说出口，不过听陆嘉贻的意思，阿伟估计是说了自己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陆嘉贻又是这么值得信任的人。
于是，苏以南把之前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陆嘉贻，只是提到顾然的时候用“一个朋友”来代替了。
陆嘉贻听得眉头直皱：“原来是这样，昨天那个人回来之后口口声声说你是他们家没过门的媳妇，我还以为他在发什么癫，结果说你的事情又对的上，原来还真有这层关系……嗯，那看在小苏的面子上得从轻处理啊。”
苏以南赶紧摇摇手说：“陆队，千万别，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陆嘉贻见苏以南这么容易上钩乐了，笑道：“放心，我还能不知道吗？这种人渣肯定要秉公处理，绝不让小苏的委屈白受了。”
苏以南这下也笑了，但又心有余悸：“陆队，他这种情况会关多少天？”
苏以南心想阿伟和她算是老乡，按照家乡那边的风俗，阿伟这么做算不了什么，估计也关不了多久，就怕他出来之后又找上门来。
“这很难说。几年十几年都有可能。”
苏以南惊掉了下巴：“这么久吗？”
陆嘉贻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脸正经道：“是啊。省的他没几天出来就找你，帮你好好教训他。”
“哎呀，可别，陆队真没必要……”
陆嘉贻见她一脸惊吓的样子爽朗笑道：“哈哈，放心。他还有其他事。”
苏以南这才反应过来陆嘉贻在开玩笑。可其他事……苏以南又怕苏建德掺合进去，到头来又连累到自己，便问：“他还有其他什么事啊？”
陆嘉贻这时收起了笑脸：“他可能涉嫌贩毒。怎么，你感兴趣？”
“我…………”
“你要是感兴趣，我跟吕所申请，让你参加这个案子怎么样？”
苏以南觉得这太过突然了，原来还准备自己去找领导汇报，磨蹭了半天也没敢，没想到陆队竟然提出来了，这怎么能叫她不意外。
“可是……所长，他会同意吗？”
“这有什么好不同意的，你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涉嫌把毒品运往云潭边界，你又是云潭人，让你加入合情合理。就看你自己了。”
“好啊……那太好了。”
“我马上来跟所长汇报。”
“那我这样算是刑警了？”苏以南有些兴奋地问道。
“当然。”
刑警啊……
光穿过白色窗帘的缝隙投射到屋子里，屋子里的所有物品都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辉，在模糊的光影中，苏以南又想起来了那天陆星北说的话。
他说自己有当刑警的潜质。
而今天，她终于也可被称为刑警了。
而他，现在身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