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隽瑱平静地躺在那，一双漆黑的眸子轻飘地落到天花板上，神思不知飞出几万里。
听到动静，有气无力地喊着：“你回来了吗？”
周玧一直在犹豫，拿着药迟迟没有进卧室，直到他叫她。
“来了。”周玧定了定神，倒了一杯温水，右手端着，另一只手拿着药和手机，进了卧室。
“药来了。”她缓缓靠近床头。
裴隽瑱坐了起来，等着她喂。
周玧只得按照说明倒出两粒药丸，递给他，他塞进嘴里。她又拿起水杯送到他嘴边。
裴隽瑱也不客气，连手都不上，头一低，唇瓣贴近玻璃杯边沿上，“咕咚”喝了起来。
吃完药，周玧将药瓶放进床边柜的抽屉里，水杯放在桌面上。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再说话。
裴隽瑱静静看着她：“我现在才发现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周玧心脏一跳：“什么眼神？”
“你对我的关心。”
周玧急忙退远，嘴上强硬道：“大学时，舍友间即使闹了矛盾，生了病也是会照顾的。”
拿他比作闹矛盾的舍友！
裴隽瑱莞尔一笑，一把将她扯到跟前，两人一时贴得很近。
周玧很不适应，脸上慌张，不断抗拒：“你要干什么？”
“上次你亲了我，现在又想跟我离婚，是对我哪里不满？”他的声音很低哑，富有诱惑力。
“没有。”周玧只能笨拙地否认，扭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对于当时的事，时候懊悔，怕他日后算账，见他不提，原以为过去，不想他一直记的，现在这里提出来。
他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将她纠正，迫使她无法回避。
如此的亲近令周玧呼吸急促，心底一个声音不停地叫嚣：“不能，不能心软，清醒些，你忘了他是别人的老公，他心里的人是别人，一起给了你难堪的人。”
眼看着他的唇越靠越近，她开始凌乱了。
一双手死死抓着被子，全身紧绷。
就在他快要贴上的霎那，她扭过了头，慌张地拿出手机：“想不想看我拍的照片，看我有没有摄影天赋？”
其实手机里没有几张照片，许多是她从网上下载的，保存到手机里。
裴隽瑱尴尬一笑，笑道：“好啊！”
周玧将手机解码，递给他：“你先看着。”
说完，拿着水杯出去了。
为了让他有时间看到，周玧故意拖延时间，在客厅里为自己倒了杯水，又上了个厕所，这才磨蹭地进了卧室。
“照片怎么样？”周玧看似随意地问道，坐在了床边，视线投向他。
裴隽瑱点头：“挺好的，不过你的朋友圈更有意思。”
他神情平淡，一脸兴味地上下翻着。
周玧的脸色变得很疑惑，他越是平淡，就越可疑。
那张她和妈妈的照片如此突兀，难道他就没有想问的吗？
“怎么啦？”裴隽瑱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她，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没事，你休息吧。”周玧拿走手机，淡漠地离开。
自嘲一笑，这一问一答，哪里像半点夫妻，客气得如陌生人一般。
“你休息吧！”这是他在她还他的自行车时，他说过的话，至今记忆犹新。
如今，她全数奉还。
第二日，裴隽瑱身体好些，开着车去了所里。
周玧来到书房，望着电脑好半天，这才尝试着打开。用沫沫的出生日期试了试，竟然打开了。
周玧喜出望外，找到数据线将手机连接电脑，一番折腾后，在“历史记录”里清楚地看到她和妈妈的照片看了两次，包括最后一次。
他果然知道了。
其实周妈妈跟周玧很像，只是整了容的周玧没法再次跟周妈妈有任何相似。若是他有心，应该会发现。即使没发现，至少也会问一问。
可是他没有。
周玧一声叹息。她不清楚裴隽瑱知道多少，一旦发觉身边的人不对劲，正常下都会弄个清楚。只是不知道他进行到哪一步了。
楼下响起了锁车的声音，周玧来到阳台，裴隽瑱已经回来了，正收起车钥匙。
她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间，终于下定决心。
关上电脑，提起包，换上鞋子，迎了出去。
乘着电梯到了一楼，正巧裴隽瑱等在那。
“可愿跟我去一个地方？”周玧问道。
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周围的人都上了电梯，他没动，直到周围都没人了，他才沉声道：“如果是民政局，给我几天时间。”
周玧错愕地看着他，难怪他脸色不好，想到哪里去了。就算她现在想离婚，他的证件也没带。
“不是，是其他地方。”
“那走吧。”这回，他倒是痛快。
她照旧还是坐在后排座位上，他启动车子，退出停车位，转了个方向，喷出一股浊气后，冲着小区门外驶去。
周玧轻笑道：“你都不问去哪吗，不怕我把你卖了？”
后视镜里，裴隽瑱眼角带着笑意：“方向盘在我手上，只要你不怕我就行。”
“我怕什么？”
“怕我把你拐到哪个旮旯里，求救无门。”
没有想到他也会开玩笑了。还有闲情跟她在这开玩笑？
周玧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
最后一次他鼓起很大勇气约他，被他轻轻松松一句玩笑话打击得溃不成军，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直到门禁时间，他急着回宿舍，好像她要把他怎样似的。
罢了，往事不堪回首。
周玧没有心情回应他这个玩笑，淡淡说道：“去朝华路，益民市场前一个巷子进去。”
车子轻轻飘了一下，变换到相邻车道上去。
他没再说话，只是后视镜里的他，眉头微微蹙着。
她说的地方，他当然知道，是他的岳母家，比他自己的父母家都熟。
周玧只去过一次，是刚毕业时，穆虹带她去的。
他也许都在纳闷，她为何会主动暴露，敢去那里。一旦去了那里，一切都要说开来吗？
到了益民市场前，车子停下，裴隽瑱回过头来：“你真的要去吗？”
他眼里退缩的光芒一闪而逝，终于再也拖不下去，担忧地问出了口。
“当然。”周玧望着他，笑道。这一路上，因她那句话，气氛再次凝重，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现在又因他这句问话，所有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毋庸置疑。
车子只停顿了片刻，很快又进了巷子，顺着小河走到尽头，终于在一栋老旧得泛黄的二层小楼前停下。
周玧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裴隽瑱没有立刻下车，车子熄了火后，他坐在那里，望着车外的周玧愣神，直到周玧进了院子，又敲了敲门，推开了门。
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裴隽瑱这才慢吞吞地下了车，走了过去。
房子里只有穆霞，在跟她的男友小朱一起玩游戏，还有一个长相很像穆霞的大小伙子，应该就是弟弟穆晨，也在一边看着。
他们看到来人，全都停下手里的动作，齐齐看向周玧。
小朱不认识她，没有说话，穆晨用奇怪的眼神一直打量着她，眼底透着复杂的神色。
很快，裴隽瑱也进来了。
穆霞赶紧站起来，拉着穆晨的手：“走，去洗水果。”
很快带着穆晨出去，不到两分钟，又回来，笑着道：“姐姐，姐夫，坐吧。我们在玩游戏，你们玩不玩？”
裴隽瑱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穆母，不自然地问：“妈呢，还有沫沫？”
“妈的病一直治不好，大姨就让她换个地方看病，沫沫也被带去了。是爸送他们过去的，已经报过平安，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裴隽瑱的脸上明显有松口气的迹象，周玧在一旁看得分明。
她不会告诉他，穆母早几天前就离开了，她问穆霞时，穆霞告诉她的。
她要来这，不过是借着要见穆母来试他的反应，在没有把握他知道她是谁时，她当然不会傻的自己暴露。
“我也去看看。”周玧见他们都盯着屏幕，大哥招呼，除去帮忙。
“姐姐。”穆晨从外面买了一斤苹果，正拿到院子水管那冲洗着。
“我帮你。”周玧蹲下，先洗了手后，拿起苹果帮着洗。
穆晨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多了些排斥和抗拒：“你不要以为整的跟我姐一样，就能霸占她所有。”想到他年轻的姐姐，脸上挂起浓浓的忧伤。
“我也有弟弟，我都不敢看他。”
“那怪谁，是你贪心。”穆晨一味地视她为敌人，语气很不善。
周玧苦笑一声，低低说道：“贪心什么，为了她老公？还是为了她存的钱？又或者是不要艺术馆的工作，来抢当老师？”
穆虹的钱大多买衣服，买了些昂贵的家电，手上没剩什么钱。
“老公呗，我姐夫多优秀！长得帅，又有才华，脾气又好。”穆晨只能想到是男人。
周玧抿嘴微笑：“你二姐没说我提出离婚的事吗？再说你大姐不在了，早晚便宜别人，我何必非要放弃我自己的容貌整成她？我原来的也不差。这代价如此之大，太不划算了。相反，就算真的顶着你姐姐的容貌就为了得到他，那他爱的也是你大姐，我就是个替身。搁你身上，愿意当替身？”
一句话说得穆晨哑口无言。
“好了，以后我就是你姐姐。”周玧不知如何安慰这失去大姐的大男孩，只能好言宽慰。尽管她心里很排斥，为了这个真诚可爱的弟弟，她可以暂时当她。
“反正你就是占了我大姐的。”噎了半天，穆晨还是这句话。
周玧一脸无奈。
穆晨拿着洗好的苹果进了屋子，只留周玧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
既然试出结果，剩下的是摊开来吗？
她原本想直接离婚来得干净利索，现在情况变得复杂。
他不光不愿这么简单离婚，似乎还知道什么。
一阵风刮过，带了一阵凉爽。
回去后，两人依旧待在各自的卧室，好几次，周玧几乎都要开口了，可话到嘴边，望着他无辜的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玧边准备着开学要用的资料，边留意着他的动静。
他一直没去研究所，很多时候待在书房，周玧经过时，忍不住问道：“你不去上班？”
“已经辞了。”
听到动静，有气无力地喊着：“你回来了吗？”
周玧一直在犹豫，拿着药迟迟没有进卧室，直到他叫她。
“来了。”周玧定了定神，倒了一杯温水，右手端着，另一只手拿着药和手机，进了卧室。
“药来了。”她缓缓靠近床头。
裴隽瑱坐了起来，等着她喂。
周玧只得按照说明倒出两粒药丸，递给他，他塞进嘴里。她又拿起水杯送到他嘴边。
裴隽瑱也不客气，连手都不上，头一低，唇瓣贴近玻璃杯边沿上，“咕咚”喝了起来。
吃完药，周玧将药瓶放进床边柜的抽屉里，水杯放在桌面上。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再说话。
裴隽瑱静静看着她：“我现在才发现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周玧心脏一跳：“什么眼神？”
“你对我的关心。”
周玧急忙退远，嘴上强硬道：“大学时，舍友间即使闹了矛盾，生了病也是会照顾的。”
拿他比作闹矛盾的舍友！
裴隽瑱莞尔一笑，一把将她扯到跟前，两人一时贴得很近。
周玧很不适应，脸上慌张，不断抗拒：“你要干什么？”
“上次你亲了我，现在又想跟我离婚，是对我哪里不满？”他的声音很低哑，富有诱惑力。
“没有。”周玧只能笨拙地否认，扭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对于当时的事，时候懊悔，怕他日后算账，见他不提，原以为过去，不想他一直记的，现在这里提出来。
他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将她纠正，迫使她无法回避。
如此的亲近令周玧呼吸急促，心底一个声音不停地叫嚣：“不能，不能心软，清醒些，你忘了他是别人的老公，他心里的人是别人，一起给了你难堪的人。”
眼看着他的唇越靠越近，她开始凌乱了。
一双手死死抓着被子，全身紧绷。
就在他快要贴上的霎那，她扭过了头，慌张地拿出手机：“想不想看我拍的照片，看我有没有摄影天赋？”
其实手机里没有几张照片，许多是她从网上下载的，保存到手机里。
裴隽瑱尴尬一笑，笑道：“好啊！”
周玧将手机解码，递给他：“你先看着。”
说完，拿着水杯出去了。
为了让他有时间看到，周玧故意拖延时间，在客厅里为自己倒了杯水，又上了个厕所，这才磨蹭地进了卧室。
“照片怎么样？”周玧看似随意地问道，坐在了床边，视线投向他。
裴隽瑱点头：“挺好的，不过你的朋友圈更有意思。”
他神情平淡，一脸兴味地上下翻着。
周玧的脸色变得很疑惑，他越是平淡，就越可疑。
那张她和妈妈的照片如此突兀，难道他就没有想问的吗？
“怎么啦？”裴隽瑱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她，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没事，你休息吧。”周玧拿走手机，淡漠地离开。
自嘲一笑，这一问一答，哪里像半点夫妻，客气得如陌生人一般。
“你休息吧！”这是他在她还他的自行车时，他说过的话，至今记忆犹新。
如今，她全数奉还。
第二日，裴隽瑱身体好些，开着车去了所里。
周玧来到书房，望着电脑好半天，这才尝试着打开。用沫沫的出生日期试了试，竟然打开了。
周玧喜出望外，找到数据线将手机连接电脑，一番折腾后，在“历史记录”里清楚地看到她和妈妈的照片看了两次，包括最后一次。
他果然知道了。
其实周妈妈跟周玧很像，只是整了容的周玧没法再次跟周妈妈有任何相似。若是他有心，应该会发现。即使没发现，至少也会问一问。
可是他没有。
周玧一声叹息。她不清楚裴隽瑱知道多少，一旦发觉身边的人不对劲，正常下都会弄个清楚。只是不知道他进行到哪一步了。
楼下响起了锁车的声音，周玧来到阳台，裴隽瑱已经回来了，正收起车钥匙。
她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间，终于下定决心。
关上电脑，提起包，换上鞋子，迎了出去。
乘着电梯到了一楼，正巧裴隽瑱等在那。
“可愿跟我去一个地方？”周玧问道。
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周围的人都上了电梯，他没动，直到周围都没人了，他才沉声道：“如果是民政局，给我几天时间。”
周玧错愕地看着他，难怪他脸色不好，想到哪里去了。就算她现在想离婚，他的证件也没带。
“不是，是其他地方。”
“那走吧。”这回，他倒是痛快。
她照旧还是坐在后排座位上，他启动车子，退出停车位，转了个方向，喷出一股浊气后，冲着小区门外驶去。
周玧轻笑道：“你都不问去哪吗，不怕我把你卖了？”
后视镜里，裴隽瑱眼角带着笑意：“方向盘在我手上，只要你不怕我就行。”
“我怕什么？”
“怕我把你拐到哪个旮旯里，求救无门。”
没有想到他也会开玩笑了。还有闲情跟她在这开玩笑？
周玧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
最后一次他鼓起很大勇气约他，被他轻轻松松一句玩笑话打击得溃不成军，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直到门禁时间，他急着回宿舍，好像她要把他怎样似的。
罢了，往事不堪回首。
周玧没有心情回应他这个玩笑，淡淡说道：“去朝华路，益民市场前一个巷子进去。”
车子轻轻飘了一下，变换到相邻车道上去。
他没再说话，只是后视镜里的他，眉头微微蹙着。
她说的地方，他当然知道，是他的岳母家，比他自己的父母家都熟。
周玧只去过一次，是刚毕业时，穆虹带她去的。
他也许都在纳闷，她为何会主动暴露，敢去那里。一旦去了那里，一切都要说开来吗？
到了益民市场前，车子停下，裴隽瑱回过头来：“你真的要去吗？”
他眼里退缩的光芒一闪而逝，终于再也拖不下去，担忧地问出了口。
“当然。”周玧望着他，笑道。这一路上，因她那句话，气氛再次凝重，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现在又因他这句问话，所有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毋庸置疑。
车子只停顿了片刻，很快又进了巷子，顺着小河走到尽头，终于在一栋老旧得泛黄的二层小楼前停下。
周玧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裴隽瑱没有立刻下车，车子熄了火后，他坐在那里，望着车外的周玧愣神，直到周玧进了院子，又敲了敲门，推开了门。
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裴隽瑱这才慢吞吞地下了车，走了过去。
房子里只有穆霞，在跟她的男友小朱一起玩游戏，还有一个长相很像穆霞的大小伙子，应该就是弟弟穆晨，也在一边看着。
他们看到来人，全都停下手里的动作，齐齐看向周玧。
小朱不认识她，没有说话，穆晨用奇怪的眼神一直打量着她，眼底透着复杂的神色。
很快，裴隽瑱也进来了。
穆霞赶紧站起来，拉着穆晨的手：“走，去洗水果。”
很快带着穆晨出去，不到两分钟，又回来，笑着道：“姐姐，姐夫，坐吧。我们在玩游戏，你们玩不玩？”
裴隽瑱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穆母，不自然地问：“妈呢，还有沫沫？”
“妈的病一直治不好，大姨就让她换个地方看病，沫沫也被带去了。是爸送他们过去的，已经报过平安，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裴隽瑱的脸上明显有松口气的迹象，周玧在一旁看得分明。
她不会告诉他，穆母早几天前就离开了，她问穆霞时，穆霞告诉她的。
她要来这，不过是借着要见穆母来试他的反应，在没有把握他知道她是谁时，她当然不会傻的自己暴露。
“我也去看看。”周玧见他们都盯着屏幕，大哥招呼，除去帮忙。
“姐姐。”穆晨从外面买了一斤苹果，正拿到院子水管那冲洗着。
“我帮你。”周玧蹲下，先洗了手后，拿起苹果帮着洗。
穆晨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多了些排斥和抗拒：“你不要以为整的跟我姐一样，就能霸占她所有。”想到他年轻的姐姐，脸上挂起浓浓的忧伤。
“我也有弟弟，我都不敢看他。”
“那怪谁，是你贪心。”穆晨一味地视她为敌人，语气很不善。
周玧苦笑一声，低低说道：“贪心什么，为了她老公？还是为了她存的钱？又或者是不要艺术馆的工作，来抢当老师？”
穆虹的钱大多买衣服，买了些昂贵的家电，手上没剩什么钱。
“老公呗，我姐夫多优秀！长得帅，又有才华，脾气又好。”穆晨只能想到是男人。
周玧抿嘴微笑：“你二姐没说我提出离婚的事吗？再说你大姐不在了，早晚便宜别人，我何必非要放弃我自己的容貌整成她？我原来的也不差。这代价如此之大，太不划算了。相反，就算真的顶着你姐姐的容貌就为了得到他，那他爱的也是你大姐，我就是个替身。搁你身上，愿意当替身？”
一句话说得穆晨哑口无言。
“好了，以后我就是你姐姐。”周玧不知如何安慰这失去大姐的大男孩，只能好言宽慰。尽管她心里很排斥，为了这个真诚可爱的弟弟，她可以暂时当她。
“反正你就是占了我大姐的。”噎了半天，穆晨还是这句话。
周玧一脸无奈。
穆晨拿着洗好的苹果进了屋子，只留周玧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
既然试出结果，剩下的是摊开来吗？
她原本想直接离婚来得干净利索，现在情况变得复杂。
他不光不愿这么简单离婚，似乎还知道什么。
一阵风刮过，带了一阵凉爽。
回去后，两人依旧待在各自的卧室，好几次，周玧几乎都要开口了，可话到嘴边，望着他无辜的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玧边准备着开学要用的资料，边留意着他的动静。
他一直没去研究所，很多时候待在书房，周玧经过时，忍不住问道：“你不去上班？”
“已经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