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而鸣的丧钟 2
你无法想象掌握一整颗星球是什么样的感受，甚至他们可能还拥有其他的领地，掌握着其他地方的贸易。那权利和地位，究竟是有多大呢？无法进行类比的概念在你脑中毫无意义可言。
相比于这个，更令你感到新奇的是和你同期进行训练的女生都被剃光了头发。这是你这个有头发的人在她们里面格格不入了，因此你还产生过是否需要询问她们在哪里剪的头发，自己也变成那样。你总是习惯于随大流，突兀地站在人群里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不是什么好事。
每天晚上菲德罗萨大概会叫一到两个人去他的房间。没有允许，不能有其他人靠近。日子一天天过去，和你住在同一寝室的姐姐脸上的惶恐之情便愈发明显。其他人看见你，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里想传达什么信息，但最后还是没开口。
你莫名地感到害怕，因为母亲在告诉你即使开采香料很危险，她也要去的时候，也是这般表情。不久之后她就丧命于沙虫的口中，没有尸体，只有一对因暂时交给同行人保管而幸存的匕首。
难道这些每天陪你聊天、帮你梳头发的姐姐们都会死吗？但是她们是去见菲德罗萨啊？就算是死在里面，也会有人把尸体这些抬出来吧，不然他房间里就堆满了尸体。可你又从未见过这间宅子里有人的动作满足你的预想的。
于是你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的房子里养上了一只沙虫，可能那些姐姐就是被沙虫吃掉了。事情得以验证，是在轮到你去菲德罗萨之时。当时你正在练习写句子，都是些最基本也是最简单的。
侍从让你将绑在腰上的刀取下，你照做了。看来武器是不允许被带入的啊，那你更应该合理地使用绑在大腿上的那一把了。幸好取下腰带的连衣裙较宽松，并不会勾勒出匕首的轮廓。
带着一颗颤颤巍巍的心，你在路上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你猜测着，也许她们没有死呢？也许她们脸上的愁容是因为其他事情呢？你还是要说一句，走廊里你遇见的所有人，都是光头，而你在余光里的侧发让你恨不得自己没有头发。
一路上胡思乱想很多。面对那扇黑色沉重的门时，仿佛你已经落在了死神的刀下，心不需要静下来了，因为心已经停了。女生凄惨的尖叫声穿透了这扇门，也穿透了你的灵魂。你感觉自己置身于那个凌乱的房间，抑或是在庭院站在最边上的时候。
两边的侍从贴心地帮你将门打开，而你也不觉自主地咽了口水。你多么希望那把匕首能在你的手中，这样你就无需用力攥紧拳心直到指甲把皮肤戳地生疼。
很奇妙，门开的时候房间内外悄无声息。那尖叫声止于你迈开第一步的那一刻，而这里只有你的鞋接触地面所发出的轻微声响，甚至对于你来说，自己的心跳声都能用震耳欲聋来形容。心肌的收缩和扩张带来的跳动震动着你的胸膛，血液似乎都往你的脸上涌，让你的脸颊火辣辣的。
你死死地盯着菲德罗萨那张脸，帅气且骨干分明的脸。他面前的地板上有一滩血迹，因反射灯光而显得格外明亮。你的表情彻底僵住了，连带着恐惧和不安，被这番景色给绞杀了。大脑一片空白，你无法组织恰当的语言来描述你所见到的一切。
房间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三位女子。她们的眼睛是黑色的，嘴角沾满了血，手指也是血。亲昵地站在菲德罗萨的身旁，靠在他的肩上，妩媚地看着他。而转向你时，那种目光变成了贪欲。和他看见你的匕首时的神情如出一辙。浓烈化不开的炽热灼烧着你。
很快，在你踏进去几步时，门就被关上了。你此时此刻已经毫无退路可言，只能硬着头皮向前。“美人，你们还想吃哪里？肝、肺、肠还是其他部分？”你听见面前的男人如此说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无法忽视他手上沾满鲜血的刀，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血浆，还有些点星的红色。
他走向你的那一刻，你几乎是完全凭借条件反射运动起来，撩开裙摆，伸手抽出绑在大腿上的匕首。菲德罗萨挥刀时，你迅速蹲下并试图摆腿破坏他的重心。
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你反反复复地重复这一句话。尽管遵照有权利的人的命令是你生活的戒律，但凌驾于它之上的是你自己的生命。你发誓，你能为了活下来做任何事情。
他初见你时，倒在你身旁的人便是来向你上门讨债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父亲在什么时候借了高利贷，也不知道会引来一群狠戾的打手来收钱。你也不明白他们明知道你们家还不出钱，还要派一群人来收债。
可能你才是，整个家庭里最值钱的东西吧。你逃到了远离城区的地方，防止有人报警将你交给治安官。那些人乎认为你在自投罗网，可你却拔出匕首，将他们一个一个都杀死了。
菲德罗萨饶有兴致地看着你说：“你是我见过最冷静的一个。可我的美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并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而是他身边的那三位开始扑向你。她们各个都身手矫健，像是奔驰在草原的猎豹。近身战对你没有那么大的优势，你很容易被三个人围住并锁住关节，最后被菲德罗萨杀死。
利用地形和房间的物品来辅助你的战斗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你擅长的是从背后偷袭他人，正面对决会让身体素质没那么好的你陷入劣势。你很快从空隙间跑过，很不幸被其中一人抓住了头发，你想都没有想，立马回头用匕首把头发割断。
你向前跑着，滑到桌子底下，并在你要离开桌子的的时候用手把木质桌子放倒，再迅速起身，跳上水平放置的桌子边缘。你知这肯定站不稳，遂瞄准一人，再次借力扑到那个人身上，双腿锁住她的腰身，手臂绕住她的脖颈，拿着左手紧握着匕首，直接刺向大动脉。但是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她濒死挣扎着往后倒，想让你摔在地上。
但你刺下这一刀后，做了一个后空翻再次回到地面。那人到在地上后你顺手摸到放在桌上的铁质盘子，用它的测沿敲向那个人的双眼，重重地轧向那脆弱的器官。
你对你现在为了求生而疯狂的样子毫无自觉，但这副样子却被菲德罗萨收进眼底。你的长发被你割断后未端参差不齐，眉头紧皱、眼角下压，黑黝黝的虹膜蓄着迫切的渴望，里面甚至都没有给盛放恐惧留下空间。双刃都覆满了血，仿佛那并不是流动在人体内的液体，而是一种廉价大量的染料，被肆意泼洒在这里。
说来也巧，在两万多年前的古代，人们的红色染料是从胭脂虫上提取得到的，那也是一种动物的尸体——仅仅因为它们体内有这种鲜艳的红色物质。不过鉴于这种方法产量低且不人道，在化学迅速发展之后就被有机合成出的染料取代了。
菲德罗萨舔唇，他似乎对此感到口干舌燥了。在微表情学说里，一个男人当着一名女性的面做出舔唇的动作，原因可能有两个。必须要强调的是，这样的动作具有强烈的性暗示，也意味着不论这名男性是否在主观上有这种想法，他是想与这名女子接吻的。但也有另一个单纯的理由，他需要润唇。
你无暇顾及他的动作，专心思考怎么才能让你活过今晚。在他还没有做出任何行动之前，先把其他两个解决了。房间里充斥着腥味，这一切在视觉和嗅觉上都不断刺激着你的神经。你看见了被开肠破肚的人，那些在此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人，那些在吃完晚饭还会帮你编头发的姐姐们。
你再一次鼓起勇气，将刚刚那个盘子如飞镖一样扔过去。你感到害怕，为自己触摸到那些蛇蝎美人的皮肤时的温热感觉害怕，为自己两侧都开刃的匕首害怕，为自己每杀一个人而庆幸自己活下来的喜悦而害怕。
你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恶魔给诱惑俘虏，直至你让那两个人断气归向地狱。而你站在菲德罗萨的身后，将匕首对准他的脖颈，气喘吁吁地调整呼吸。
可你刚站在他身后就后悔了，但凡他现在叫一声守卫，今天也是你死。你把他杀了，也是你死。哦…即使是你努力到现在，决定你生死的仍然是菲德一罗萨?哈克南准男爵。你又把匕首放下，放弃了要挟他的想法。
但你的小臂却被他给握住了。他的力气很大，毕竟他没有向你一样拼死拼活地厮杀，还有足够的体力来应付你即将做出的种种行为。“你不害怕吗？我刚刚用刀对准你的脖子。”你为了试探他的态度，还是问出了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只是在虚张声势。体力不支的你不是我的对手。”菲德罗萨很快以一种自信的姿态回答你道。
你沉默，不自觉笑了起来。而他则是以一种霸道的力度扯着你的手臂，强迫你转身面对他，直视他。他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你的手腕，双手被叠在一起，而菲德罗萨仅用一只手便能将它们扣住。渐渐地，他的手抬高，直至你双臂伸直高举在头顶，并且你的左手仍然握着你的匕首。
你现在可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被限制住行动根本没办法做出行动。或许用腿踢他是个不错的挣扎方式，你想到。菲德罗萨的双眸是琥珀色混上点深棕，不像你的是无底深渊。他缓缓贴进你，而你为了表达对此的抗拒则是在一步步后退。
迈出下一步你的脊背就发凉——昭示着你已经无路可退，冰凉的墙面似乎是要吸走你身上的热量。于是你被迫欣赏他那张脸，你观察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你发现他的上唇较薄，而下唇很丰满。好吧但是你认为再想到那些人类脏器也是从这个地方进入体内的，感觉就很不好。
他的另一只手撬开你握着匕首的手指，你心有不甘，于是你用右手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刮划着。但很快，他得偿所愿。他玩弄着你的匕首，上面的血迹因接触到空气氧化而变暗。他的一条腿挤进你的双腿之间，群纱凹陷，现在你大腿的轮廓倒是显现得一清二楚，包括你刀鞘的形状。
他用三根手指握住匕首，而食指则是探进你的裙中，关节微微弯起，不断把面料带着向上，光洁干净的大腿就这么暴露在他的眼前。指甲尖碰到你时，会有些痒。但凡你的匕首没有权限功能，你可能早就死在大腿伤口的缓慢失血了。
菲德罗萨将匕首插进刀鞘。它被绑在你腿部的上四分之一处，被别人触碰都有些敏感。再加上先前的动作，你恨不得现在就能用手抓一边你的腿，好把这些感觉去掉。
由于你才从生死攸关的境地逃脱出来，你并没有意识到你和菲德罗萨之间的气氛有些过于暧昧了。尽管他没有和你说，你也能大致猜到他和你的年龄应该差不多。你们两个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肺腔灌满空气之后在呼出，不是那种急促的，而是平稳的。
你一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带什么特殊情绪，只传达出“我认命了”的无奈。自从你被他救走后，你便觉得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对你的恩赐，或者说你的幸运。你本该在那一天就死去的，现在活着都是赚了，因此或许死了也不亏。
但是如果你能获得更大的自由或者力量就好了。你还是如此希望着。
他嗤笑一声，略带戏谑地对你说着：“你现在的样子更乖巧。今晚真是让我印象深刻。”
你无力反驳他对你的形容，依旧日沉默着。很快，他松开你的双手，并向后退了几步给你自由伸展留出空间。你将手臂自然下垂的时候觉得自己重获新生，活动肩膀后你还是站在原地。
“我希望我今晚没有给…您带来任何的困扰。”你思索片刻，还是打算给他道歉，如果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让你活下来的话，你会很乐意做的。你垂眸看向地面，装出一副忏悔无辜的模样，仿佛刚刚在这里大开杀戒的不是你一样。
菲德罗萨似乎是被你顺从的行为给讨好，只是叫你再次亲吻他的鞋尖。你听见这个要求，还是愣了一下。现在这个房间简直是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人的尸体和器官都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
在如此不雅致的地方还要行礼，果然他对礼节很重视啊。
你想错了，菲德罗萨简直是和重视礼仪这个形容背道而驰。他只是享受效忠仪式里他人对他的敬畏罢了，感受权利差异而形成的快感。下跪代表着尊敬、屈服，甚至有羞辱意味。
这一套行事逻辑对你来说是不管用的，你没有强烈的自尊心，除了关乎性命的事会触发你的反抗精神，其他你大都能忍受。你并不认为世界上有比你的命更重要的事了，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你乖乖照做，并避免自己沾到什么脏东西。在你尚未起身时，菲德罗萨的手抚上你的头顶，拨弄着你的头发。
在他的视角，他能看见当你低头露出后颈时的脊椎骨。脆弱的一面在你无意识的时候被他观察到了。
他命令你起身，你自觉地站在他身后。菲德罗萨走出了房间，外面的侍卫走进准备处理里面的混乱。在看见原先站在他身旁的女性也倒在地上时，他们还用异样的眼光盯了你一眼。
你被送至新的房间，相比于原先的宿舍，单人独享给了你更多的私密空间。它里面甚至还有独立的浴室——配了一个小型浴缸。你将长裙全数脱下，将它挂在床头。
你调试了好久才大致摸索出它的用法，等到有温水放出时，浴缸里早就盛了三分之一的水了。你一只脚迈进去，很快水面上升些许。等到你的下半身全部没入时，水已经溢出到外面了。你侧身用手捧住流出的水，清洗着染上血的手。
处于某种心理，你并不想让血染红浴缸里清澈的水。这是你第一次用这种高级设备，好奇心和满足感都能让你对蒸汽腾氲的浴室感到高兴。你甚至将手掌贴于覆着的水的地面，让它们冲洗干净你手上的血。
你将手抬起来，并甩干上面的水珠，再放进浴缸里。你双腿略微蜷曲着放在里面，膝盖露出来。
你塌腰将自己的前胸贴到大腿上，让整个人之间的空隙减小。腰背上层离开水时，被空气吹着略感凉意。你的双手从大腿顺着移动到小腿肚，揉捏放松着此前紧绷的肌肉。热水浴将阴霾不散的不安一扫而空。
你仰头将自己的头发打湿，但因为你认不得那些瓶瓶罐罐上的标签，你无法区分这些各自的用途。于是你起身各向手心里挤上一泵，混合之后涂抹在全身和头发上。再用水稀释，很快他们就开始起泡。
你用手舀下一团在肩头的泡沫，它呆呆地立在那里。你情不自禁地对它吹了口气，它的尖端先是凹下去，再被风力带动向前。你的童年从未有过这些玩物。也是被菲德罗萨带走后才体验过人生中许多的第一次。
待你沐浴完毕又换上先前那条白色连衣裙，可现在不能称得上是白色了，上面还有红色的印记。你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被没收的那一把匕首，再次系在腰上。
你双臂张开躺在柔软的床上，哎，不知道比你先前的居住条件好了多少。闭上眼后，脑海里浮现的是菲德罗萨的那张脸。你回忆着他的手扣住你手腕的疼痛，回忆他强迫分开你双腿的时候。不觉脸有些红。可又想到他是一个嗜血成性的恶魔，害怕涌上你的心头。
接下来的几天，你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企图以一个积极的想法去接受你的处境。偶尔在房间周围的走廊里，你踱步数次。你观察着那些侍女和仆从的面容，失去眉毛和发型这两个关键特征点，你想记住他们还是有些困难。
无人在意你，那些从属于哈克南家族的人不会理会你，走过他们身旁都不会和你打招呼。你和人交集最多的时候是准时去餐厅吃午饭以及晚饭的时候，似乎像你一样属于菲德罗萨“所有物”的，哈克南家族的侍从，菲德罗萨那样家族直系成员都是分属在不同地方用餐。
而且你能感知到你那桌的氛围并不是很轻松愉快，她们大都终有一天会作为他晚餐的人。那些蛇蝎美人估计是和菲德罗萨一起用餐吧，毕竟那种场面对常人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你每次都是最快吃完离开餐桌的人，你不想在这里停留更长的时间。今天你一如既往地将餐盘放置在要求的地方，起身准备离开餐厅。而当你刚走出有几十步时，迎面而来的是现任哈克南家族的最高掌权人——弗拉基米尔男爵。
他身形臃肿，不得不坐在那标志性的反重力飞行器上才能移动。就连在锻造厂的你也见过他的面容以及听过说话的声音，他是威严的象征。男爵一袭黑衣，站在他身旁的菲德罗萨也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正式的衣装给他增添了一份优雅。
菲德罗萨则是准男爵，你猜测他们两个应该是父子关系。你并没有将目光放在他们两个身上多久，毕竟你还是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你迅速鞠躬行礼。
男爵并没有将目光投向你，仿佛你只是一缕空气而已。而菲德罗萨则是让你起身，并转头向男爵说道：“叔叔，这是我的新宠物。”你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让他在男爵面前介绍你，于是拘束不安地站在他们两个面前。
此刻男爵终于看了你一眼，还注意到你裙上的淡红色。他没带什么表情地说道：“她就是刚刚你和我说的那个？”菲德罗萨点点头，这是他少见的和叔叔相处还算愉快的时间，便把自己最近高兴事分享出去。十四岁生日最贵重的礼物是由男爵送出的——一颗小行星的名誉管理权以及少量的私人武装军队。
你眼看那两人就没有把你当人看的意思，索性等他们走过再回到自己房间。当你和菲德罗萨擦肩而过时，你受直觉的感召，侧脸望了他一眼。你看清他对你比了个口型，内容是“等我”。他的视线很凌厉，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压向你袭来。
他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亲自拜访了你空无一物的房间。在这一小时内你坐立不安地等待他的到来。而他则是拿着一个金属制的环状物品走进了你的房门，步调很慢。
你从床上站起来并再一次对他行礼。菲德罗萨直接拉住你的衣领，对你宣布到：“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私有物，我的宠物。你的效忠对象只能是我。”
他停顿片刻，将环举到你双目前，好让你能清晰地看见它。“在你的脖子上带上这个，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摘下。”你带着诸多不愿，刚想要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他就先一步帮你把它带上了。
冰凉的金属贴上你温暖的脖颈时，你不禁吓得一激灵。它有自动调整功能，很快就把长度调整到与你尺寸相配的长度。你下意识地摸了一圈，上面没有任何凸起的地方，也就是说你没有办法能撬开它。
菲德罗萨此行的目的还尚未达成，他想要的是你全身心的忠诚，不论是灵魂还是□□。促使他将你留下的原因是，你的刀法娴熟，在杀人时也没有过多的犹豫和纠结。他能明显地感知到，倘若他和你单挑，他或许会成为你的刀下亡魂。
菲德罗萨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在他的人生经历当中，他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他今后继承爵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他的表兄拉班才是最大的阻碍。而当他遇见你后，他产生了一种假设，如果你出生在和他一样的家族，那你便会成为许多人无法企及的天才。
他要扼杀这种可能，并保留你的一部分能力，将你留在身边。把你彻底、毫无悬念地杀死是他洗清产生过自己不如你想法的唯一手段。少年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而偏执的性格则是带他到了另一个极端。
你第三次亲吻他的鞋，是为了答应上述所有菲德罗萨不合理且不平等的命令。你试图让你的心毫无波澜起伏，可这无异于逆流而上，迟早要被自己的多虑给淹没。
从今天开始，你会不断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防止某一次被他杀死。你为了自己的生命—脆弱但是独属于你的生命，会不择一切手段。但你也将同样享受优渥的待遇，至少在侍从这一级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了。
一份毫无伪装，夹杂着甜蜜与血腥的盛宴呈现在你的眼前。
——
*吃素的，写完才发现有一语双关
相比于这个，更令你感到新奇的是和你同期进行训练的女生都被剃光了头发。这是你这个有头发的人在她们里面格格不入了，因此你还产生过是否需要询问她们在哪里剪的头发，自己也变成那样。你总是习惯于随大流，突兀地站在人群里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不是什么好事。
每天晚上菲德罗萨大概会叫一到两个人去他的房间。没有允许，不能有其他人靠近。日子一天天过去，和你住在同一寝室的姐姐脸上的惶恐之情便愈发明显。其他人看见你，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里想传达什么信息，但最后还是没开口。
你莫名地感到害怕，因为母亲在告诉你即使开采香料很危险，她也要去的时候，也是这般表情。不久之后她就丧命于沙虫的口中，没有尸体，只有一对因暂时交给同行人保管而幸存的匕首。
难道这些每天陪你聊天、帮你梳头发的姐姐们都会死吗？但是她们是去见菲德罗萨啊？就算是死在里面，也会有人把尸体这些抬出来吧，不然他房间里就堆满了尸体。可你又从未见过这间宅子里有人的动作满足你的预想的。
于是你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的房子里养上了一只沙虫，可能那些姐姐就是被沙虫吃掉了。事情得以验证，是在轮到你去菲德罗萨之时。当时你正在练习写句子，都是些最基本也是最简单的。
侍从让你将绑在腰上的刀取下，你照做了。看来武器是不允许被带入的啊，那你更应该合理地使用绑在大腿上的那一把了。幸好取下腰带的连衣裙较宽松，并不会勾勒出匕首的轮廓。
带着一颗颤颤巍巍的心，你在路上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你猜测着，也许她们没有死呢？也许她们脸上的愁容是因为其他事情呢？你还是要说一句，走廊里你遇见的所有人，都是光头，而你在余光里的侧发让你恨不得自己没有头发。
一路上胡思乱想很多。面对那扇黑色沉重的门时，仿佛你已经落在了死神的刀下，心不需要静下来了，因为心已经停了。女生凄惨的尖叫声穿透了这扇门，也穿透了你的灵魂。你感觉自己置身于那个凌乱的房间，抑或是在庭院站在最边上的时候。
两边的侍从贴心地帮你将门打开，而你也不觉自主地咽了口水。你多么希望那把匕首能在你的手中，这样你就无需用力攥紧拳心直到指甲把皮肤戳地生疼。
很奇妙，门开的时候房间内外悄无声息。那尖叫声止于你迈开第一步的那一刻，而这里只有你的鞋接触地面所发出的轻微声响，甚至对于你来说，自己的心跳声都能用震耳欲聋来形容。心肌的收缩和扩张带来的跳动震动着你的胸膛，血液似乎都往你的脸上涌，让你的脸颊火辣辣的。
你死死地盯着菲德罗萨那张脸，帅气且骨干分明的脸。他面前的地板上有一滩血迹，因反射灯光而显得格外明亮。你的表情彻底僵住了，连带着恐惧和不安，被这番景色给绞杀了。大脑一片空白，你无法组织恰当的语言来描述你所见到的一切。
房间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三位女子。她们的眼睛是黑色的，嘴角沾满了血，手指也是血。亲昵地站在菲德罗萨的身旁，靠在他的肩上，妩媚地看着他。而转向你时，那种目光变成了贪欲。和他看见你的匕首时的神情如出一辙。浓烈化不开的炽热灼烧着你。
很快，在你踏进去几步时，门就被关上了。你此时此刻已经毫无退路可言，只能硬着头皮向前。“美人，你们还想吃哪里？肝、肺、肠还是其他部分？”你听见面前的男人如此说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无法忽视他手上沾满鲜血的刀，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血浆，还有些点星的红色。
他走向你的那一刻，你几乎是完全凭借条件反射运动起来，撩开裙摆，伸手抽出绑在大腿上的匕首。菲德罗萨挥刀时，你迅速蹲下并试图摆腿破坏他的重心。
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你反反复复地重复这一句话。尽管遵照有权利的人的命令是你生活的戒律，但凌驾于它之上的是你自己的生命。你发誓，你能为了活下来做任何事情。
他初见你时，倒在你身旁的人便是来向你上门讨债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父亲在什么时候借了高利贷，也不知道会引来一群狠戾的打手来收钱。你也不明白他们明知道你们家还不出钱，还要派一群人来收债。
可能你才是，整个家庭里最值钱的东西吧。你逃到了远离城区的地方，防止有人报警将你交给治安官。那些人乎认为你在自投罗网，可你却拔出匕首，将他们一个一个都杀死了。
菲德罗萨饶有兴致地看着你说：“你是我见过最冷静的一个。可我的美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并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而是他身边的那三位开始扑向你。她们各个都身手矫健，像是奔驰在草原的猎豹。近身战对你没有那么大的优势，你很容易被三个人围住并锁住关节，最后被菲德罗萨杀死。
利用地形和房间的物品来辅助你的战斗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你擅长的是从背后偷袭他人，正面对决会让身体素质没那么好的你陷入劣势。你很快从空隙间跑过，很不幸被其中一人抓住了头发，你想都没有想，立马回头用匕首把头发割断。
你向前跑着，滑到桌子底下，并在你要离开桌子的的时候用手把木质桌子放倒，再迅速起身，跳上水平放置的桌子边缘。你知这肯定站不稳，遂瞄准一人，再次借力扑到那个人身上，双腿锁住她的腰身，手臂绕住她的脖颈，拿着左手紧握着匕首，直接刺向大动脉。但是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她濒死挣扎着往后倒，想让你摔在地上。
但你刺下这一刀后，做了一个后空翻再次回到地面。那人到在地上后你顺手摸到放在桌上的铁质盘子，用它的测沿敲向那个人的双眼，重重地轧向那脆弱的器官。
你对你现在为了求生而疯狂的样子毫无自觉，但这副样子却被菲德罗萨收进眼底。你的长发被你割断后未端参差不齐，眉头紧皱、眼角下压，黑黝黝的虹膜蓄着迫切的渴望，里面甚至都没有给盛放恐惧留下空间。双刃都覆满了血，仿佛那并不是流动在人体内的液体，而是一种廉价大量的染料，被肆意泼洒在这里。
说来也巧，在两万多年前的古代，人们的红色染料是从胭脂虫上提取得到的，那也是一种动物的尸体——仅仅因为它们体内有这种鲜艳的红色物质。不过鉴于这种方法产量低且不人道，在化学迅速发展之后就被有机合成出的染料取代了。
菲德罗萨舔唇，他似乎对此感到口干舌燥了。在微表情学说里，一个男人当着一名女性的面做出舔唇的动作，原因可能有两个。必须要强调的是，这样的动作具有强烈的性暗示，也意味着不论这名男性是否在主观上有这种想法，他是想与这名女子接吻的。但也有另一个单纯的理由，他需要润唇。
你无暇顾及他的动作，专心思考怎么才能让你活过今晚。在他还没有做出任何行动之前，先把其他两个解决了。房间里充斥着腥味，这一切在视觉和嗅觉上都不断刺激着你的神经。你看见了被开肠破肚的人，那些在此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人，那些在吃完晚饭还会帮你编头发的姐姐们。
你再一次鼓起勇气，将刚刚那个盘子如飞镖一样扔过去。你感到害怕，为自己触摸到那些蛇蝎美人的皮肤时的温热感觉害怕，为自己两侧都开刃的匕首害怕，为自己每杀一个人而庆幸自己活下来的喜悦而害怕。
你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恶魔给诱惑俘虏，直至你让那两个人断气归向地狱。而你站在菲德罗萨的身后，将匕首对准他的脖颈，气喘吁吁地调整呼吸。
可你刚站在他身后就后悔了，但凡他现在叫一声守卫，今天也是你死。你把他杀了，也是你死。哦…即使是你努力到现在，决定你生死的仍然是菲德一罗萨?哈克南准男爵。你又把匕首放下，放弃了要挟他的想法。
但你的小臂却被他给握住了。他的力气很大，毕竟他没有向你一样拼死拼活地厮杀，还有足够的体力来应付你即将做出的种种行为。“你不害怕吗？我刚刚用刀对准你的脖子。”你为了试探他的态度，还是问出了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只是在虚张声势。体力不支的你不是我的对手。”菲德罗萨很快以一种自信的姿态回答你道。
你沉默，不自觉笑了起来。而他则是以一种霸道的力度扯着你的手臂，强迫你转身面对他，直视他。他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你的手腕，双手被叠在一起，而菲德罗萨仅用一只手便能将它们扣住。渐渐地，他的手抬高，直至你双臂伸直高举在头顶，并且你的左手仍然握着你的匕首。
你现在可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被限制住行动根本没办法做出行动。或许用腿踢他是个不错的挣扎方式，你想到。菲德罗萨的双眸是琥珀色混上点深棕，不像你的是无底深渊。他缓缓贴进你，而你为了表达对此的抗拒则是在一步步后退。
迈出下一步你的脊背就发凉——昭示着你已经无路可退，冰凉的墙面似乎是要吸走你身上的热量。于是你被迫欣赏他那张脸，你观察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你发现他的上唇较薄，而下唇很丰满。好吧但是你认为再想到那些人类脏器也是从这个地方进入体内的，感觉就很不好。
他的另一只手撬开你握着匕首的手指，你心有不甘，于是你用右手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刮划着。但很快，他得偿所愿。他玩弄着你的匕首，上面的血迹因接触到空气氧化而变暗。他的一条腿挤进你的双腿之间，群纱凹陷，现在你大腿的轮廓倒是显现得一清二楚，包括你刀鞘的形状。
他用三根手指握住匕首，而食指则是探进你的裙中，关节微微弯起，不断把面料带着向上，光洁干净的大腿就这么暴露在他的眼前。指甲尖碰到你时，会有些痒。但凡你的匕首没有权限功能，你可能早就死在大腿伤口的缓慢失血了。
菲德罗萨将匕首插进刀鞘。它被绑在你腿部的上四分之一处，被别人触碰都有些敏感。再加上先前的动作，你恨不得现在就能用手抓一边你的腿，好把这些感觉去掉。
由于你才从生死攸关的境地逃脱出来，你并没有意识到你和菲德罗萨之间的气氛有些过于暧昧了。尽管他没有和你说，你也能大致猜到他和你的年龄应该差不多。你们两个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肺腔灌满空气之后在呼出，不是那种急促的，而是平稳的。
你一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带什么特殊情绪，只传达出“我认命了”的无奈。自从你被他救走后，你便觉得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对你的恩赐，或者说你的幸运。你本该在那一天就死去的，现在活着都是赚了，因此或许死了也不亏。
但是如果你能获得更大的自由或者力量就好了。你还是如此希望着。
他嗤笑一声，略带戏谑地对你说着：“你现在的样子更乖巧。今晚真是让我印象深刻。”
你无力反驳他对你的形容，依旧日沉默着。很快，他松开你的双手，并向后退了几步给你自由伸展留出空间。你将手臂自然下垂的时候觉得自己重获新生，活动肩膀后你还是站在原地。
“我希望我今晚没有给…您带来任何的困扰。”你思索片刻，还是打算给他道歉，如果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让你活下来的话，你会很乐意做的。你垂眸看向地面，装出一副忏悔无辜的模样，仿佛刚刚在这里大开杀戒的不是你一样。
菲德罗萨似乎是被你顺从的行为给讨好，只是叫你再次亲吻他的鞋尖。你听见这个要求，还是愣了一下。现在这个房间简直是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人的尸体和器官都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
在如此不雅致的地方还要行礼，果然他对礼节很重视啊。
你想错了，菲德罗萨简直是和重视礼仪这个形容背道而驰。他只是享受效忠仪式里他人对他的敬畏罢了，感受权利差异而形成的快感。下跪代表着尊敬、屈服，甚至有羞辱意味。
这一套行事逻辑对你来说是不管用的，你没有强烈的自尊心，除了关乎性命的事会触发你的反抗精神，其他你大都能忍受。你并不认为世界上有比你的命更重要的事了，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你乖乖照做，并避免自己沾到什么脏东西。在你尚未起身时，菲德罗萨的手抚上你的头顶，拨弄着你的头发。
在他的视角，他能看见当你低头露出后颈时的脊椎骨。脆弱的一面在你无意识的时候被他观察到了。
他命令你起身，你自觉地站在他身后。菲德罗萨走出了房间，外面的侍卫走进准备处理里面的混乱。在看见原先站在他身旁的女性也倒在地上时，他们还用异样的眼光盯了你一眼。
你被送至新的房间，相比于原先的宿舍，单人独享给了你更多的私密空间。它里面甚至还有独立的浴室——配了一个小型浴缸。你将长裙全数脱下，将它挂在床头。
你调试了好久才大致摸索出它的用法，等到有温水放出时，浴缸里早就盛了三分之一的水了。你一只脚迈进去，很快水面上升些许。等到你的下半身全部没入时，水已经溢出到外面了。你侧身用手捧住流出的水，清洗着染上血的手。
处于某种心理，你并不想让血染红浴缸里清澈的水。这是你第一次用这种高级设备，好奇心和满足感都能让你对蒸汽腾氲的浴室感到高兴。你甚至将手掌贴于覆着的水的地面，让它们冲洗干净你手上的血。
你将手抬起来，并甩干上面的水珠，再放进浴缸里。你双腿略微蜷曲着放在里面，膝盖露出来。
你塌腰将自己的前胸贴到大腿上，让整个人之间的空隙减小。腰背上层离开水时，被空气吹着略感凉意。你的双手从大腿顺着移动到小腿肚，揉捏放松着此前紧绷的肌肉。热水浴将阴霾不散的不安一扫而空。
你仰头将自己的头发打湿，但因为你认不得那些瓶瓶罐罐上的标签，你无法区分这些各自的用途。于是你起身各向手心里挤上一泵，混合之后涂抹在全身和头发上。再用水稀释，很快他们就开始起泡。
你用手舀下一团在肩头的泡沫，它呆呆地立在那里。你情不自禁地对它吹了口气，它的尖端先是凹下去，再被风力带动向前。你的童年从未有过这些玩物。也是被菲德罗萨带走后才体验过人生中许多的第一次。
待你沐浴完毕又换上先前那条白色连衣裙，可现在不能称得上是白色了，上面还有红色的印记。你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被没收的那一把匕首，再次系在腰上。
你双臂张开躺在柔软的床上，哎，不知道比你先前的居住条件好了多少。闭上眼后，脑海里浮现的是菲德罗萨的那张脸。你回忆着他的手扣住你手腕的疼痛，回忆他强迫分开你双腿的时候。不觉脸有些红。可又想到他是一个嗜血成性的恶魔，害怕涌上你的心头。
接下来的几天，你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企图以一个积极的想法去接受你的处境。偶尔在房间周围的走廊里，你踱步数次。你观察着那些侍女和仆从的面容，失去眉毛和发型这两个关键特征点，你想记住他们还是有些困难。
无人在意你，那些从属于哈克南家族的人不会理会你，走过他们身旁都不会和你打招呼。你和人交集最多的时候是准时去餐厅吃午饭以及晚饭的时候，似乎像你一样属于菲德罗萨“所有物”的，哈克南家族的侍从，菲德罗萨那样家族直系成员都是分属在不同地方用餐。
而且你能感知到你那桌的氛围并不是很轻松愉快，她们大都终有一天会作为他晚餐的人。那些蛇蝎美人估计是和菲德罗萨一起用餐吧，毕竟那种场面对常人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你每次都是最快吃完离开餐桌的人，你不想在这里停留更长的时间。今天你一如既往地将餐盘放置在要求的地方，起身准备离开餐厅。而当你刚走出有几十步时，迎面而来的是现任哈克南家族的最高掌权人——弗拉基米尔男爵。
他身形臃肿，不得不坐在那标志性的反重力飞行器上才能移动。就连在锻造厂的你也见过他的面容以及听过说话的声音，他是威严的象征。男爵一袭黑衣，站在他身旁的菲德罗萨也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正式的衣装给他增添了一份优雅。
菲德罗萨则是准男爵，你猜测他们两个应该是父子关系。你并没有将目光放在他们两个身上多久，毕竟你还是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你迅速鞠躬行礼。
男爵并没有将目光投向你，仿佛你只是一缕空气而已。而菲德罗萨则是让你起身，并转头向男爵说道：“叔叔，这是我的新宠物。”你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让他在男爵面前介绍你，于是拘束不安地站在他们两个面前。
此刻男爵终于看了你一眼，还注意到你裙上的淡红色。他没带什么表情地说道：“她就是刚刚你和我说的那个？”菲德罗萨点点头，这是他少见的和叔叔相处还算愉快的时间，便把自己最近高兴事分享出去。十四岁生日最贵重的礼物是由男爵送出的——一颗小行星的名誉管理权以及少量的私人武装军队。
你眼看那两人就没有把你当人看的意思，索性等他们走过再回到自己房间。当你和菲德罗萨擦肩而过时，你受直觉的感召，侧脸望了他一眼。你看清他对你比了个口型，内容是“等我”。他的视线很凌厉，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压向你袭来。
他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亲自拜访了你空无一物的房间。在这一小时内你坐立不安地等待他的到来。而他则是拿着一个金属制的环状物品走进了你的房门，步调很慢。
你从床上站起来并再一次对他行礼。菲德罗萨直接拉住你的衣领，对你宣布到：“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私有物，我的宠物。你的效忠对象只能是我。”
他停顿片刻，将环举到你双目前，好让你能清晰地看见它。“在你的脖子上带上这个，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摘下。”你带着诸多不愿，刚想要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他就先一步帮你把它带上了。
冰凉的金属贴上你温暖的脖颈时，你不禁吓得一激灵。它有自动调整功能，很快就把长度调整到与你尺寸相配的长度。你下意识地摸了一圈，上面没有任何凸起的地方，也就是说你没有办法能撬开它。
菲德罗萨此行的目的还尚未达成，他想要的是你全身心的忠诚，不论是灵魂还是□□。促使他将你留下的原因是，你的刀法娴熟，在杀人时也没有过多的犹豫和纠结。他能明显地感知到，倘若他和你单挑，他或许会成为你的刀下亡魂。
菲德罗萨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在他的人生经历当中，他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他今后继承爵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他的表兄拉班才是最大的阻碍。而当他遇见你后，他产生了一种假设，如果你出生在和他一样的家族，那你便会成为许多人无法企及的天才。
他要扼杀这种可能，并保留你的一部分能力，将你留在身边。把你彻底、毫无悬念地杀死是他洗清产生过自己不如你想法的唯一手段。少年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而偏执的性格则是带他到了另一个极端。
你第三次亲吻他的鞋，是为了答应上述所有菲德罗萨不合理且不平等的命令。你试图让你的心毫无波澜起伏，可这无异于逆流而上，迟早要被自己的多虑给淹没。
从今天开始，你会不断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防止某一次被他杀死。你为了自己的生命—脆弱但是独属于你的生命，会不择一切手段。但你也将同样享受优渥的待遇，至少在侍从这一级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了。
一份毫无伪装，夹杂着甜蜜与血腥的盛宴呈现在你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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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素的，写完才发现有一语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