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运被彻底改变了,这已经是你今天第六次产生这个想法了。

    衣柜里都是清一色的黑白色衣裙,大多数都是及膝的连衣裙。其中又有少部分是贴身的——一眼就能看出你没有挟带武器。

    衣裙被送到你房间时,你带着兴奋将它们全都试了一遍。你编号并规定你自己每天要穿哪一件衣服,好让你能一次不落能完全穿完。

    而你的头发则是因上次那小小的事故而长短不一,你现在对着镜子用匕首小心地将凸出来的部分划下。当刀刃接触到发丝时,它们一根根崩断,散落在桌面上。因此你现在的头发是齐耳短发,看着更少女。

    你很快习惯了杰第主星的黑日,也习惯了身边单调的色彩。但你两个多星期都没能从红色里面脱身,你看到任何形式存在的红色便会感到一阵反胃。

    菲德罗萨称呼你为他的宠物,你也在履行这一工作。对你来说,不论他把你叫什么,对你做的事情往往都是类似的。只要不是出席重大场合,你都伴他左右,低垂着脸,看起来唯唯诺诺。

    可菲德罗萨能注意到,每当你抬眸,被刘海遮挡住的眼睛失去遮挡物,你的眼神都是柔和中带着锐利。你在默默观察在场的其他人,他如此想到。

    他会故意让你站在他身后,叫你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再让你整个人倚靠在他身上。看起来小鸟依人,只不过你是大型猛禽。他热衷于驯服野兽,他会把你的一切都统统击溃。

    你对菲德罗萨的指令没什么太大感想,但你总是觉得「我们两个应该没那么暧昧吧?这样是不是不太对。」

    宾客们往往会把目光投向菲德罗萨,这一位极其重要的角色,连带着也会看到你。而且他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那些人不会当着他的面议论,可被议论的就变成你了。

    但凡哈克南家族的作风没有那么暴力野蛮,你认为那些顾客都不会阳奉阴违,表面上乐于合作,实际上一离开会客厅就开始抱怨各种条件的不合理。其中有很多名词你听不懂,但你想这应该不影响你的理解。

    你一周有三个晚上要去菲德罗萨的卧房,与他专门用餐的地方不一样。内里布置更加繁复与华贵,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纷繁的装饰,而是隐藏在简约的大体框架下的机械式美感。雕花以及物品种类质量都能体现出他不一样的地位。

    你大部分时间都将坐在他床旁的黑色石制台上,它被打磨得很光滑,可你也觉得这么做不太舒服。要是有柔软的垫子垫在下方就会好很多了,可惜在哈克南人的生活中似乎除了床就和这个词不沾边。

    你是少数进入他卧房不需要没收武器的人,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身上貌似带着防护罩,一些高速物体没办法刺进去,第二个是某些情况下他会直接大打出手,完全不在意这是是他的卧房。

    菲德罗萨第一次对你出手后的一个星期里,你都有些精神虚弱。你甚至连梦境里都会出现他身着黑色的盔甲,拿着一把弯刀走向你的床边。

    他手起刀落的那刻,你突然被惊醒,喘着粗气在黑夜里用手检查自己的头身是否分离。你还会环顾四周确定门是反锁的,没有任何人的进入。

    而现在你的状况实在是好了许多,除了睡眠质量直线下降意外——起码你再也不会做噩梦了,只是容易被小动静吵醒。反而亲眼在房间里见到菲德罗萨会让你更安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眼下。

    他在卧房里的衣着要更休闲一些,不是盔甲也不是长袍,只是简简单单一件上衣,偶尔还会□□上身。他的背后和胸前都有用黑色涂料抹成的哈克南家族标志,你的眼神临摹勾勒着那标志的形状,在他背对你时。

    你不得不承认的是,你的确会被他因经常锻炼而造就的美好肌肉线条而吸引。这不受你的主观控制,你认为这是源于身为人类的本能。但你偶尔会唾弃这样的自己,迷恋一个想要把自己杀了的人真的正常吗?

    你在他的房间会看儿童读物,那估计是菲德罗萨幼时留下的东西。他允许你拿取的物品很有线,但也足够你充盈匮乏的大脑了。未接受过系统教育的你几乎是从零开始学习新知。你一点一点理解着哈克南语的语法和词汇构成。

    或许是因为你的童年脑部收到的刺激不多,理解能力相比于同龄人,也就是他来说还是差了点。你一晚上都会专注于看一节的内容,直到菲德罗萨要求你服侍他进行沐浴更衣。你要帮他做好很多的准备工作,好让他复习完毕后能直接洗漱。

    他开口道:“你刚刚在做什么?”你刚把电子显示器关闭,准备从石台上下来,就如实地回答他:“在看哈克南语入门。”你今年十四岁了,对拼写都处于一窍不通的状态。既然你现在有资源,为什么不去利用呢?

    他脱下上衣回头看你一眼说:“造个句。”,仿佛是在检验你的学习成果一样。“菲德罗萨?哈克南准男爵的命令,是最.优先级最高的命令,需要认真遵守。”这的确是一个长难句,而且其中你还在熟悉准男爵和优先级这两个词。

    即使你的词汇量很低,但是你的脑是灵活的,你也知道在这个场合应该说什么话合适。讨好他是你来到这里第一天起每一个人告诉你的话。他转身望向你脖上的金属环,在你目力不及的地方刻着一行小字,那是他的名字。

    他没回应你,只是将自己的下衣也脱下,再裹上一块毛巾。你将视线移开,转移到别处,比如天花板。等到菲德罗萨转身看向你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你仰头略带尴尬的脸,还能清楚地看到你的下颌线以及突兀的金属环。

    你这副模样突然就令他心生快意,菲德罗萨走进浴室,绕过浴缸,走到后方。这个浴缸相比于你房间里的那个就显得宽敞许多了,似乎除了他还能容纳得下另一个人。你在门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将白色的帘拉上,你和他之间便只隔着这一层东西了。内部的灯光将他的身形以阴影的形式投射出来,你就像是看皮影戏一样看着他的剪影。你看不到具体的动作,但是总觉得这样模糊着看他的身姿更加让你害羞。

    你听见他说道:“走进来,站在台阶前。”你迈开步子,再走进几分。你按照他命令停在台阶前,定定地站着。

    随着水声滴落在地上,你不禁开始想象他在里面洗澡的样子,想象温水从他的臂弯滚落,冲刷着他的身躯。而菲德罗萨看见的你的边界则是更加不清不楚,但他能知道你就站在那里,无处安放的目光会盯着他的身影看吧。

    大约十分钟后,他拉开帘子,让你将一条崭新的毛巾披在他的肩头。你踮起脚尖把毛巾完整展平放在上面,覆盖到每一处好吸干水分。像是哈克南人,没有头发也没有眉毛,洗浴的时间大大缩短。也不用费神吹干头发。

    菲德罗萨很快换上一套新的衣服,让你清理浴室内部。这项工作很轻松,他一般都不会太把物品弄得乱糟糟的,只需要打扫一下卫生就行。而且菲德罗萨不会要求你留在这里过夜,这是你最后一项工作。

    “如影随形”,这是一个来形容你很恰当的词语。你无时无刻不跟在他的身后,又穿着素色的衣裙,毫不显眼又能让你令他人印象深刻。你的站位不像是他的美人,亲昵又受宠地紧贴于他;也不像是其他家族的干金,略带厌恶又隔着一定距离平等地和他讲话。

    你的距离介于两者之间,以菲德罗萨为圆心,三四米为半径,你就恰好在圆上。或许你还在某个时间承担了当他保镖的任务,他的护卫一般都不会离他那么近。

    而当某一次,应该是什么关于商业上的谈判,对方的首领正在和弗拉基米尔男爵交谈,菲德罗萨坐在方桌的左侧,等待会议的结束。他无聊到准备和坐在他椅子边上的美人接吻。

    你站在他后面,默默感叹到果然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如果是的话,他就不会留你们这些人在现场了。

    可就是你刚在心里发出这么一声感叹,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年轻男士就突然跳上桌子并扔了好几个飞镖并跃向菲德罗萨。

    保护罩能挡下高速移动的物体,但你估摸着飞镖还达不到能被拦截下来的水平。你从他侧边冲上前来用匕首把那些飞镖弹下,但还是很不幸地,你的右臂连带着纱制的袖子被割破了。

    伴随着丝线的断裂的是一条狭长的伤口,最后才是从中溅出的鲜血。伤口出现的一瞬间,你并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是看见有血溅出时内心震惊了片刻。

    菲德罗萨很快反应过来,并将那个人给拦腰截下。旁边的侍卫则是把刺客带走,他还交代了一句把这个人关押到“那个房间”,你默默在心里为那个人祷告着。那个人的结局估计是被他身边的那几位美人吃掉了。

    他挣扎着吼叫着,不是你先前所听见的凄惨的尖叫,是带着愤恨与不满的粗粝的吼叫。你听着他的声音,几乎要忘记了你的痛苦。直到血缓缓地流淌到你的手背,你才发觉自己应该包扎伤口。

    「即使自己马上要死亡,仍然不会害怕吗?」你开始对生命的份量产生了思考。更何况这还是很明显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准男爵呢?明知自己是螳臂当车,可仍然要继续吗?

    在你思考之际,弗拉基米尔男爵很快终止了交涉,这场会议不欢而散。而在众人起身时,菲德罗萨拉住你的右手,撩起你的袖子,露出伤口。在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走近你,舌伸出并顺着将你流出的血舔舐一道。

    你刚刚还不明白他突然凑近是要做什么,等到舌头柔软的触感反馈到你的神经后,要不是理智在压抑着你,你几乎要尖叫起来了。带着疼痛和皮肤被濡湿的感觉让你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

    他抬眸看向你,里面有着挑逗与兴奋。你喜欢他的眉骨,虽异于常人但却让人难忘的骨相。你默默地忍受着他的动作,很快,他起身也把你的手松开,说道:“今天反应很快。”不知道是带着赞扬还是什么其他情绪。

    你回到房间后继续看哈克南语入门。这本书应该不是给哈克南人阅读的,而是给那些来自其他星球对哈克南语有一定兴趣的人看的。不过令你比较高兴的是,上面用哈克南语书写的内容你还是能看懂一部分的。

    即使你的表达受到语言的限制,你的思想是可以自由驰骋的。

    “让你的想象天马行空

    Let your imagination run wild ”

    你在某本书的扉页上看到了这样一句话。你其实很明白为什么菲德罗萨会逐渐放任你出现在这些社交场合,因为你是个文盲。

    你不会写字,并且词汇量还不足以支撑你能把听到的谈话内容,给转述出来告诉别人。你不能理解一些晦涩难懂的语句,这使你即使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也无法经由你传达。

    只有身体素质和战斗技巧方面占优势的人,很容易被把控。尽管菲德罗萨表现出来的形象是如此随性以及血腥凶残,但你伴他左右,你知道除了部分时间,他还是像一个正常的家族继承人一样接受良好的教育和学习的。

    隐埋在他桀骜不驯的性格背后,是超出常人的博学以及心狠手辣的做事习惯。你产生了求知的渴望,你最开始是为了打发时间,但随着你感知到他对你的态度变化,你想要向他证明你并不是一个可以被忽略的存在。你并不是一个可以被安然放在身边不会造成威胁的存在。

    在他身边反而激起了你的欲望。你感受到了菲德罗萨对你的不屑,自以为能易如反掌地将你束缚在身边。你想要缓慢掌握自己的生死权,或者获得更多的权利。你会匍匐于无人注意的黑暗中,让学识渗透进自己的身心,充盈每一个角落。

    但你希望这一切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像是一个普通的物品放在他身边也没问题。重要的不是对你的态度,而是你实际上拥有的权利。他对你的放任就证明了你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东西。

    最令你意外地是,弗拉基米尔男爵亲自召你到他的房间。中间最显眼的是一个盛满黑色油状液体的矩形池子,男爵正呆在里面。

    周围的侍女和菲德罗萨的服装风格略有差异,男爵的侍女穿着都是偏向于白色和透明的,而菲德罗萨那边则是暗色为主。

    你一直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头低着看着脚下旁边的地面。他开口道:“你在我侄子身边,不要太出风头。”你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腹诽道「要只是为了出风头,何必让自己受伤呢?还不是因为当时菲德罗萨没反应过来,被飞镖打中那肯定要受伤。」

    “不要超出你的本分,否则你将很快成为沙虫的盘中餐。”他直截了当地对你说着,他当然知道你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可你的身手和匕首都不符合你的身份。

    刀柄的花纹很繁杂,可能是某个组织的标志。可能你对自己的任务毫不知情,但可能后来会有人来接应你,诱导你说出在哈克南家族的所见所闻。

    姐妹会的成员经常会把她们的人安插到个大家族里,为了她们神秘的计划以及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是你真的出生平民,在第一天男爵就会让人把你杀死了。把你留在菲德罗萨身边也是一个锻炼他的机会,让他提前习惯怎样去应付可能会背叛的人。

    恐吓你是对你进行的最简单震慑,起码你现在还是很珍惜你的性命,也不想再次回到那刻充满黄沙的星球。你唯一的依靠就是留在他的身边。

    你很快就做出了回应,男爵也让你退下。你没有反抗的资本,可逆来顺受和卧薪尝胆是你最擅长的事情。

    在被男爵喊去后,菲德罗萨也把你叫了过去。你身上有小型的通讯设备,唯一有的联系方式的就是你的直接效忠对象。你随叫随到,到不了有惩罚,小到扣下一顿饭,大到成为一顿饭。

    小心地推开房门并且问好后,他面色不悦地盯着你。你隐约察觉气氛不太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走进你,摩挲着你的颈环—它能够精确定位,除非处于信号屏蔽的状态。

    当他知晓你去向他叔父的房间时,他几乎是有些被激怒了。菲德罗萨与弗拉基米尔两人的关系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菲德罗萨如男爵本人的儿子一样,备受重视,当然,男爵也在同样培养着他的堂哥,拉班。

    男爵给予了两人很大的权利,因此菲德罗萨已经把某部分当做理所应当的了。年纪轻轻但已经拥有了以他自己为中心的一派人员,发誓过以后会坚决忠诚于他。

    他命令你在他左右,也是为了让其他人认识到你是他的所有物,让你和他的出现完全绑定。而他对属于自己的物品总有强烈的占有欲。所幸男爵并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事情,菲德罗萨看到你的坐标在那里停留了几分钟就再次离开,立刻要求你过来。

    他喜欢看你低头听从他的话语的模样,黑色发丝挡住你部分的脸颊,安静乖巧地站在他的面前。似乎无论他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拒绝,你的眼睛会从一瞬间的惊讶再迅速转变成忍耐和顺从。

    你绑刀鞘的腰带使宽松的长裙也能勾勒出你的腰部曲线,而他也亲自欣赏过你箍在大腿上的皮带,为了防止它掉下,你还故意扣紧了些,也让腿上的勒肉更明显。一股致命的魅力自你身上传来。

    在锻造厂这种长期隔离日光的地方工作,使得你的皮肤变得白皙。而因同样的原因,你的双手布有老茧,尤其在虎口以及手掌的上半部分。你的身材偏瘦,估计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以及锻造厂的伙食很敷衍导致的。

    而自从你被他带走后,身上的肉增加得也很明显。没有之前看着那么“弱不禁风”,体型终于回归到了正常人应该有的水平。你又属于发育较晚的类型,也就是说你即使到现在,身高和第二性征也有继续发育的可能。

    可菲德罗萨想让其他非理性的情绪出现在你的眼神中,他想看你被情欲或者其他足够滚烫的东西填满你,让你流露出挣扎或者是哀婉的情绪。你现在空洞又理智,只是因为他是哈克南的准男爵所以你才听从他,不是因为他是菲德罗萨。

    他的手捏住你的脸颊,手指用力的部分凹陷下去,你毫无波澜地看着他,像是一潭永远不会回应他人的死水。

    他忽然心生不快,觉得这般很没意思,很快就松开你。

    你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你也猜不透菲德罗萨是怎么想的。很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你身临冰窖,“下周的今天,你将去斗兽场。好好准备。”那是你从外围见过杰第主星上的标志性建筑,三角形的宏伟斗兽场。

    他仅仅是想给自己无味的生活增加点调味料而已,他相信你会活下来的。你只觉得今天简直是诸事不顺,自己马上还要被送到大型舞台供别人观赏。哈克南人的风俗真是让人不解啊。

    你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重要的部分,但你没有多想,只把它当做一闪而过的想法抛弃了。

    你回到房间便开始郁闷地玩转匕首,它们在你手里仿佛是蝴蝶的双翼,灵动而轻快地震动着。窗外的光投射到上面还会反射出圆形的光斑,那光斑也随着你手指的运动而在墙上快速地跑动。

    你去斗兽场的日子如期而至,很巧和的是,那天还有厄崔迪家族的人拜访。侍从叮嘱你不要乱跑,并且在斗兽场好好表现一番,不要损了哈克南家族的面子。你收下了他的怜悯之情,把被人对你的关心化作了更轻便的护甲。

    你把准备工作给做好,比赛前一丝不苟地检查护具是否有裂纹。不断比对哪种更能发挥出你的优势。在场地开阔的情况下,没有办法使用其他支援物,近身搏斗是你唯一的选择。护卫指引着你来到候场的门前,你暗暗祈祷着对手不会太强。

    黑色的门被缓缓推开,黑日悬在无云的天空,苍白的光刺得你眼睛有些不舒服。短暂花了几秒让自己适应这样的环境后,你沉稳地走进了斗兽场。三面观席位都坐满了人,人山人海,他们呐喊的声音震耳欲聋。

    有两处特别嘉宾的包厢,一处你看到是弗拉基米尔男爵以及菲德罗萨和拉班,他们代表着哈克南家族。而另一处你看见有一位少年和一对夫妻,身旁应该是一个守卫,他们应该就是厄崔迪家族的人了。

    说起来,你至今见到的人和事物都是非常有限的,况且在主星见到有头发的人也算是稀奇事,于是你把目光多停留在他们身上了些。

    不等你分神,主持人已经在介绍你今天要挑战的人是谁了。出乎你的意料,对方正是那天想要刺杀菲德罗萨的男人。你看出来他的步伐不稳,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极其不符合他的大刀。估计也是临阵磨枪被迫来的吧。

    你的左右手分别从刀鞘里抽出两把匕首,冷着面走进那个男人。他在原地不动,就像是放弃了抵抗,木楞地钉在那里。周围的观众都纷纷不耐烦地喊叫着让他动起来,独角戏可不受他们欢迎。

    你走进了看才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和你那天见到的又不一样了,他的愤怒被折磨给熄灭了,留给他的只有死路一条。他的眉毛蹙起,嘴唇微张,似乎是想告诉你什么但又没说话。

    他的刀无意义地挥动着,这让男人更像是按照既定命令行动的机器而非人类。你贴近后快速绕到他身后,受本能的驱使,他转身还是将刀挥向了你。

    不过很快,蝴蝶的双翅靠近他,锋利的刀刃划破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重重的伤口。他对你的攻击可以说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步步后退。即便如此你打得依旧很艰难,性别和年龄上的差距让你尽管能保证自己目前处于上风,但你无法打破现在僵持的场面。

    必须要更快更用力才行。在这样的念头下,你每一次攻击都变得更加精准,将他的护甲划破的地方也更多。当你终于比他格挡的速度快一步时,你看见了他脸上的解脱与释然,一瞬间的恐惧过后他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等待你的最后一击。

    你看到这一幕反而手上的动作慢了一拍,你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特等席的菲德罗萨,你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回头后便毫不犹豫地用左手上的那把给予那人一个解脱——从脖颈贯入的致命伤,为了避免他没死,你的又反手用匕首刺向心脏。

    很快男人倒地不醒,主持人兴奋地宣布这场胜利的拥有者是你。人声鼎沸,他们在为你的一举一动而欢呼,让你对现在的一切有种不真实感。你缓缓地举起右臂,宣誓着这场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结束了。

    台上的菲德罗萨满意地看着你,他知道你不会让他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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