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柠背着黑色双肩包，从公交车上下来，他不敢相信严梨霜会将补习班开在城中村附近的街道上。
他接活的时候，眼里全是钱，完全没考虑距离，这下倒好，来一趟得四十分钟。
环顾四周，街道前面是一条通往市区的主干道，公交汽车不断，行人如潮，环境可谓脏乱嘈杂。
没走几步，谢北柠差一点踩到狗屎，他真的有打退堂鼓的心思，可惜严梨霜已付了定金。
要退，也得当面退。
来到补习班门口，严梨霜穿着白衬衫搭配牛仔裤，踩着平底鞋，整个人未施胭粉，没了往日里的风流姿态，难得显露一丝清纯可人。
舞狮队伍正准备表演，围了一群看热闹的老人小孩，许是谢北柠身材高大，搁人群中很是惹眼，严梨霜一眼见了，急忙招手：“小谢，快过来。”
众人目光从舞狮队转移过去，谢北柠瞬间被慈爱的目光围住，尬笑几声。
严梨霜随即介绍：“这位是小谢老师，安大高才生，英语专业八级，是个非常有爱心的年轻人。”
大部分老人不知专业八级是什么水准，她们围着谢北柠，拉上对方的手，激动万分：“小伙子，有女朋友没？要不要奶奶给你介绍，我有一个孙女……”
谢北柠不是来应聘，更不是来相亲的，他急忙推脱，走到严梨霜背后，小声道：“这活我干不了。”
严梨霜表情没什么变化，一边和家长探讨，一边简单回他：“剩下的五千，我今天给你。”
“不是钱的问题，你这太偏了，我坐公交车得四十分钟。”
“二楼有房间，你中午可以住这里。”
“不行，我家里有人需要照顾。”
严梨霜头也没回问：“女朋友？”
谢北柠道：“不算，但她是个残疾人。”
严梨霜沉默半晌，叹口气道：“那你帮个忙吧，今天刚开张，有点缺人手。”
“这个行。”
有了这个退步，谢北柠干得十分卖力，亲自招待家长，为之端茶倒水，可谓鞍前马后，忙得脚不沾地。
场地中央躺着一盘鞭炮，严梨霜一手拿着点火器，一手握着耳朵，斜着身子，心惊胆战试着点火。
谢北柠靠在门框上看着，这滑稽模样，哪里还有性感校医的影子。
鞭炮终于被点燃，严梨霜兔子似的飞快跑进补习班。
鞭炮一节一节炸开，舞狮队更为卖力，热热闹闹地为名叫“鼎一教培”的招牌，添上红火。
就在这时，补习班内所有电扇突然熄火，后厨做饭的阿姨提着锅铲急匆匆出来道：“停电了吗？我米饭刚煮。”
严梨霜拍了拍脑袋，想起房东的叮嘱，这儿属于多年前老商铺，水电经常维修，没承想，开班第一天就出现这种事。
“先去看看电闸吧，是不是用电多，跳闸了。”
严梨霜招呼着谢北柠，她对电路一窍不通，且总电闸归结在负一楼，在没有照明的条件下，必须找个男生陪同。
谢北柠一心想干完这天就滚蛋，爽快点了点头。
黑暗之中，霉味呛人，还有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臭味。
谢北柠打着手电筒，光源之中，好几只肥硕的老鼠贴着脚边飞奔，可想而知，满地的黑色小颗粒是什么。
严梨霜很怕黑，她紧紧扯着对方的衣袖，手心都出了汗。
谢北柠见人浑身颤抖，戏弄的心思上来。
他看不惯对方很久了，校园里满是关于严梨霜的流言蜚语，全是些放荡的桃色新闻。
流言蜚语的主人从不解释，依旧踩着高跟鞋，穿着时髦的超短裙，在校园里昂首阔步。
谢北柠故意讲起鬼片，形容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没一会，身后的人死死钳住他的手臂，小声哀求起来。
忽然间，一个柔软的东西覆盖在严梨霜股部。
严梨霜刚刚才听了乡村老尸，被这触碰，瞬间吓得尖叫出声，一下子跳到谢北柠身上，双腿夹着对方的腰，死死不松手。
黑暗中，谢北柠脸红心跳。
他首次被女人缠得紧紧的，脸颊十分清晰感受到她的绵软和幽香，血气方刚的年纪里，总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闪现。
“怎……怎么了？”
“有……有人摸我。”
看着怀里战战兢兢的人，谢北柠转过头呼吸，他忍不住讽刺，“这地下室，鬼都没有，还有人？得了吧，你是听了我的鬼故事，得了臆想症。”
严梨霜想反驳，那种触感很真实，确实是一只大手。
谢北柠用手电筒照向四周，并无一人，他看着身上的人形挂件，慢吞吞地说：“就这么胆小？”
“我怕黑。”
“那你职业资格证是怎么考的。”
严梨霜没有回答，她的双腿松开对方的腰，慢吞吞滑下，警觉地用手电筒照向四周。
谢北柠用舌头舔了舔腮帮，整了整被人蹭得皱起的裤子，长舒一口气，没有再问。
二人走一段路，找到总闸开关，在成排的电闸里找到编号为102的电闸，果然是跳闸了。
弄好之后，严梨霜带头走出地下室，跟在后面的谢北柠无意一瞥，前者的牛仔裤上，赫然出现一个肮脏的手印。
明显是个男人的手印。
谢北柠沉默了。
今天，如果她一个人下地下室，那会发生什么？
自己有点不敢想。
中午时分，报名暂且结束，严梨霜大口喝着水，厨房阿姨大喊着开饭，大部分老师前往食堂。
谢北柠端着白米饭，没心思夹菜，他还想着地下室里发生的事。
那个男人会是谁？对方胆子大到有他的情况下，还敢伸出脏手？
此时，外面吵闹声传来，音色粗暴无礼，谢北柠想着严梨霜还在外面，随即放下碗筷，快步走出厨房，穿过通道，来到前厅。
好几个纹着青龙白虎的光头大汉在前厅随意落座，下流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严梨霜身上打量。
严梨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信封，目测足有五千块，谢北柠随即按住她的手，蹙眉道：“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这是规矩。”
“规矩，谁定的规矩。”
严梨霜见他不开窍，一个劲眼神示意。
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迈着步子走来，一把推向谢北柠，但没推动，眼神顿时显露出凶狠，“规矩就是我们定的，这一条街都是这样。怎么，你想搞特殊。”
谢北柠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他紧紧按住信封，生冷道：“说明白是什么费用，没有正当由头，就是讹钱。”
这一句落下，几个坐在凳子上的光头，全部起身，凶恶地看过来。
“说好听点是交保护费，不好听的，就是讹钱。”光头一脚踢开面前的椅子继续道：“我们选择中午没家长的时候来，就是给你们脸，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严梨霜急忙拉架，虽然谢北柠一米九几的个头，气势上不输人，但远不足以对抗四五个流氓地痞。
“我这人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你倒试试！”
眼见两方要下死手，严梨霜挡在光头前，一手撑在谢北柠的胸前怒斥道：“谢北柠，这里我是主人，我说了算，你一个打半天工的人，没资格管，回去吃你的饭！”
谢北柠诧异地看着人，一时语塞。
紧接着，严梨霜抽出信封，转过身，递给光头，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大哥，您别介意，小谢还是大学生什么都不懂，钱你们先拿着，等机构赚了钱，我请你们喝茶。”
“既然老板娘开口，我们也不计较了，”光头伸手拍了拍严梨霜的肩膀，表情十分猥琐，“以后不喝茶，我们改喝酒，行不行？”
严梨霜推掉肩膀上的手，淡定从容：“我喝酒过敏，只喝茶。”
光头见一时不好拿捏，只得暂且放一放，招呼其他人离开，临走不忘剜了谢北柠一眼。
谢北柠皱了皱眉头，不悦道：“钱，你早准备好了是不是？”
“嗯，房东说过的，每一家都要交保护费，所以我事先准备好了。”
谢北柠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没人反抗，就得永远受其欺凌，有了一次，就有无数次。严梨霜，没想到你如此窝囊！”
严梨霜毫不客气地反驳，“你太年轻了，总觉得拳头或是报警能摆平一切，他们今天关总闸，在地下室猥亵我，有证据吗？能将他们绳之以法吗？”
“所以说，我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严梨霜轻轻一笑，她忍不住问：“给了他们教训，可我晚上走夜路，会挨一记猛棍，然后被人轮流糟蹋，若是奋力反抗，丢了命，你说，会是谁的悲剧？”
谢北柠从没想过后续问题，他一心想着用拳头回应那些流氓，却忘了流氓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稍稍松了拳头，幽怨地看了一眼人，不悦道：“补习班为什么选择这个鬼地方？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方便那些孩子回家吃饭。”
谢北柠被这答应气笑了。他想过她的回答会是房租便宜、交通便捷、生源很多，万万没想到是方便人回家吃饭。
“这里是最好的选址，大人下班回家顺路，爷爷奶奶也能亲自送过来。”
“你是大善人吗？”谢北柠双手环胸，“还是想成名？弄个先进个人？”
“你不懂我，”严梨霜摇了摇头，跳开这个话题，“去吃饭吧。”
“吃不下。”
严梨霜看了看外面，“那你走吧，我不留你。”
谢北柠内心泛起自己也说不清的波澜，他犹豫半晌，回身道：“买点防狼喷雾备着，随身携带，跳闸一个人不要去地下室，花50找电工下去。还有，别和他们喝茶，谁知道会不会喝到脏东西。如果遭到骚扰，打电话报警。或者……打我电话。”
严梨霜拿起他的黑色背包，摔在对方怀里，“得了，你四十分钟的路程，我都凉透了。”
他接活的时候，眼里全是钱，完全没考虑距离，这下倒好，来一趟得四十分钟。
环顾四周，街道前面是一条通往市区的主干道，公交汽车不断，行人如潮，环境可谓脏乱嘈杂。
没走几步，谢北柠差一点踩到狗屎，他真的有打退堂鼓的心思，可惜严梨霜已付了定金。
要退，也得当面退。
来到补习班门口，严梨霜穿着白衬衫搭配牛仔裤，踩着平底鞋，整个人未施胭粉，没了往日里的风流姿态，难得显露一丝清纯可人。
舞狮队伍正准备表演，围了一群看热闹的老人小孩，许是谢北柠身材高大，搁人群中很是惹眼，严梨霜一眼见了，急忙招手：“小谢，快过来。”
众人目光从舞狮队转移过去，谢北柠瞬间被慈爱的目光围住，尬笑几声。
严梨霜随即介绍：“这位是小谢老师，安大高才生，英语专业八级，是个非常有爱心的年轻人。”
大部分老人不知专业八级是什么水准，她们围着谢北柠，拉上对方的手，激动万分：“小伙子，有女朋友没？要不要奶奶给你介绍，我有一个孙女……”
谢北柠不是来应聘，更不是来相亲的，他急忙推脱，走到严梨霜背后，小声道：“这活我干不了。”
严梨霜表情没什么变化，一边和家长探讨，一边简单回他：“剩下的五千，我今天给你。”
“不是钱的问题，你这太偏了，我坐公交车得四十分钟。”
“二楼有房间，你中午可以住这里。”
“不行，我家里有人需要照顾。”
严梨霜头也没回问：“女朋友？”
谢北柠道：“不算，但她是个残疾人。”
严梨霜沉默半晌，叹口气道：“那你帮个忙吧，今天刚开张，有点缺人手。”
“这个行。”
有了这个退步，谢北柠干得十分卖力，亲自招待家长，为之端茶倒水，可谓鞍前马后，忙得脚不沾地。
场地中央躺着一盘鞭炮，严梨霜一手拿着点火器，一手握着耳朵，斜着身子，心惊胆战试着点火。
谢北柠靠在门框上看着，这滑稽模样，哪里还有性感校医的影子。
鞭炮终于被点燃，严梨霜兔子似的飞快跑进补习班。
鞭炮一节一节炸开，舞狮队更为卖力，热热闹闹地为名叫“鼎一教培”的招牌，添上红火。
就在这时，补习班内所有电扇突然熄火，后厨做饭的阿姨提着锅铲急匆匆出来道：“停电了吗？我米饭刚煮。”
严梨霜拍了拍脑袋，想起房东的叮嘱，这儿属于多年前老商铺，水电经常维修，没承想，开班第一天就出现这种事。
“先去看看电闸吧，是不是用电多，跳闸了。”
严梨霜招呼着谢北柠，她对电路一窍不通，且总电闸归结在负一楼，在没有照明的条件下，必须找个男生陪同。
谢北柠一心想干完这天就滚蛋，爽快点了点头。
黑暗之中，霉味呛人，还有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臭味。
谢北柠打着手电筒，光源之中，好几只肥硕的老鼠贴着脚边飞奔，可想而知，满地的黑色小颗粒是什么。
严梨霜很怕黑，她紧紧扯着对方的衣袖，手心都出了汗。
谢北柠见人浑身颤抖，戏弄的心思上来。
他看不惯对方很久了，校园里满是关于严梨霜的流言蜚语，全是些放荡的桃色新闻。
流言蜚语的主人从不解释，依旧踩着高跟鞋，穿着时髦的超短裙，在校园里昂首阔步。
谢北柠故意讲起鬼片，形容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没一会，身后的人死死钳住他的手臂，小声哀求起来。
忽然间，一个柔软的东西覆盖在严梨霜股部。
严梨霜刚刚才听了乡村老尸，被这触碰，瞬间吓得尖叫出声，一下子跳到谢北柠身上，双腿夹着对方的腰，死死不松手。
黑暗中，谢北柠脸红心跳。
他首次被女人缠得紧紧的，脸颊十分清晰感受到她的绵软和幽香，血气方刚的年纪里，总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闪现。
“怎……怎么了？”
“有……有人摸我。”
看着怀里战战兢兢的人，谢北柠转过头呼吸，他忍不住讽刺，“这地下室，鬼都没有，还有人？得了吧，你是听了我的鬼故事，得了臆想症。”
严梨霜想反驳，那种触感很真实，确实是一只大手。
谢北柠用手电筒照向四周，并无一人，他看着身上的人形挂件，慢吞吞地说：“就这么胆小？”
“我怕黑。”
“那你职业资格证是怎么考的。”
严梨霜没有回答，她的双腿松开对方的腰，慢吞吞滑下，警觉地用手电筒照向四周。
谢北柠用舌头舔了舔腮帮，整了整被人蹭得皱起的裤子，长舒一口气，没有再问。
二人走一段路，找到总闸开关，在成排的电闸里找到编号为102的电闸，果然是跳闸了。
弄好之后，严梨霜带头走出地下室，跟在后面的谢北柠无意一瞥，前者的牛仔裤上，赫然出现一个肮脏的手印。
明显是个男人的手印。
谢北柠沉默了。
今天，如果她一个人下地下室，那会发生什么？
自己有点不敢想。
中午时分，报名暂且结束，严梨霜大口喝着水，厨房阿姨大喊着开饭，大部分老师前往食堂。
谢北柠端着白米饭，没心思夹菜，他还想着地下室里发生的事。
那个男人会是谁？对方胆子大到有他的情况下，还敢伸出脏手？
此时，外面吵闹声传来，音色粗暴无礼，谢北柠想着严梨霜还在外面，随即放下碗筷，快步走出厨房，穿过通道，来到前厅。
好几个纹着青龙白虎的光头大汉在前厅随意落座，下流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严梨霜身上打量。
严梨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信封，目测足有五千块，谢北柠随即按住她的手，蹙眉道：“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这是规矩。”
“规矩，谁定的规矩。”
严梨霜见他不开窍，一个劲眼神示意。
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迈着步子走来，一把推向谢北柠，但没推动，眼神顿时显露出凶狠，“规矩就是我们定的，这一条街都是这样。怎么，你想搞特殊。”
谢北柠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他紧紧按住信封，生冷道：“说明白是什么费用，没有正当由头，就是讹钱。”
这一句落下，几个坐在凳子上的光头，全部起身，凶恶地看过来。
“说好听点是交保护费，不好听的，就是讹钱。”光头一脚踢开面前的椅子继续道：“我们选择中午没家长的时候来，就是给你们脸，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严梨霜急忙拉架，虽然谢北柠一米九几的个头，气势上不输人，但远不足以对抗四五个流氓地痞。
“我这人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你倒试试！”
眼见两方要下死手，严梨霜挡在光头前，一手撑在谢北柠的胸前怒斥道：“谢北柠，这里我是主人，我说了算，你一个打半天工的人，没资格管，回去吃你的饭！”
谢北柠诧异地看着人，一时语塞。
紧接着，严梨霜抽出信封，转过身，递给光头，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大哥，您别介意，小谢还是大学生什么都不懂，钱你们先拿着，等机构赚了钱，我请你们喝茶。”
“既然老板娘开口，我们也不计较了，”光头伸手拍了拍严梨霜的肩膀，表情十分猥琐，“以后不喝茶，我们改喝酒，行不行？”
严梨霜推掉肩膀上的手，淡定从容：“我喝酒过敏，只喝茶。”
光头见一时不好拿捏，只得暂且放一放，招呼其他人离开，临走不忘剜了谢北柠一眼。
谢北柠皱了皱眉头，不悦道：“钱，你早准备好了是不是？”
“嗯，房东说过的，每一家都要交保护费，所以我事先准备好了。”
谢北柠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没人反抗，就得永远受其欺凌，有了一次，就有无数次。严梨霜，没想到你如此窝囊！”
严梨霜毫不客气地反驳，“你太年轻了，总觉得拳头或是报警能摆平一切，他们今天关总闸，在地下室猥亵我，有证据吗？能将他们绳之以法吗？”
“所以说，我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严梨霜轻轻一笑，她忍不住问：“给了他们教训，可我晚上走夜路，会挨一记猛棍，然后被人轮流糟蹋，若是奋力反抗，丢了命，你说，会是谁的悲剧？”
谢北柠从没想过后续问题，他一心想着用拳头回应那些流氓，却忘了流氓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稍稍松了拳头，幽怨地看了一眼人，不悦道：“补习班为什么选择这个鬼地方？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方便那些孩子回家吃饭。”
谢北柠被这答应气笑了。他想过她的回答会是房租便宜、交通便捷、生源很多，万万没想到是方便人回家吃饭。
“这里是最好的选址，大人下班回家顺路，爷爷奶奶也能亲自送过来。”
“你是大善人吗？”谢北柠双手环胸，“还是想成名？弄个先进个人？”
“你不懂我，”严梨霜摇了摇头，跳开这个话题，“去吃饭吧。”
“吃不下。”
严梨霜看了看外面，“那你走吧，我不留你。”
谢北柠内心泛起自己也说不清的波澜，他犹豫半晌，回身道：“买点防狼喷雾备着，随身携带，跳闸一个人不要去地下室，花50找电工下去。还有，别和他们喝茶，谁知道会不会喝到脏东西。如果遭到骚扰，打电话报警。或者……打我电话。”
严梨霜拿起他的黑色背包，摔在对方怀里，“得了，你四十分钟的路程，我都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