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抬起手，揉了揉困倦的双眸，从一旁的床头拿过手机，眼睛眯起一道小小的缝，看了一眼上面的备注，然后面无表情地接通。
“小清啊，你现在起床了吗，会不会打扰你休息啊？”
向清没应，撑起眼皮子扫了一眼上边的时间
—— 6：02
“怎么了？”向清一边问一边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走到桌旁，打开了那上面的一盏小台灯。
“你去过学校了吗？”
“嗯。”
“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向清的语气很淡：“我说不适应就能不转学了吗？”
那头的声音静止，像是沉默了很久，最后无奈叹声，“爸爸想和你见一面，”他像是为了刻意强调，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很重的话，“和你一个人。”
向清本来想说算了，但想到昨晚宋君岚说的那事，她稍稍顿了下，还是答应了。
她还没成年，很多事情不能自己作主，甚至连继续上学这件事还是向成东使劲劝说和保证会承担她所有的费用才敲定下来。
“你多少点去学校啊，我送你吧。”
向清回答：“六点半。”
“那我在学校街头的面馆等你。”
“嗯。”
挂断电话后向清去厕所简单地洗漱了下，这两天她的睡眠状态很差，眼袋略微有些重，下面的乌青怎么都遮不住。
向清朝脸上拍了两捧凉水，看着镜子中那个看起来又颓又丧气的自己，抬起眼，牵动着嘴唇扯出笑容。
镜子里的她像是个刚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的“傀儡”，一点精神气都没有，连假笑都要靠勉强维持。
活该没朋友。
向清笑了笑，也不再一直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从厕所走出来，将毛毯简单地扯平摊在床上，从椅子上拿过书包，走到房门口换鞋。
向清的鞋子并不多，来去就是那两双轮流换洗，她从门边拿了双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白鞋换上，轻声地走下楼梯。
这个点宋君岚一般不会起，不过这对向清来说倒也算个好事，减少了她们一次碰面的机会，至少不用在她发病的时候站在一旁碍她的眼然后委屈自己。
这个小巷子离学校不算远，十来分钟的路程，向清在路上顺带买了个包子，三两下就解决了早餐问题。
她的目光触及到对面有一个卖肉粽的老人，老人的身旁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女孩小心地剥着手里的粽叶，露出里面黄润的糯米饭团，对着嘴巴吹了吹，然后很小心地凑到老人的嘴边，老人笑着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将粽子喂给女孩。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那时他们还没离婚，父亲总喜欢带她去老城区的街上买一个热腾腾的粽子，那时的向清会很懂事的让爸爸先吃，但向成东每一次都说自己不喜欢吃让向清吃，久了，向清便真的以为他是不喜欢吃。
后来大了一些她才知道，他不是不喜欢吃，只是不敢吃，因为宋君岚不喜欢，他纵使再喜欢也只能说不喜欢。
只是向清不明白，只要在宋君岚看不见的地方吃一两次也不会有什么，但像向成东这种学艺术的人好像就是要把一种承诺一直践行着，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粽子，他只要吃了就是对宋君岚的背叛。
说白了，那时的向成东一边爱着宋君岚，同时也怕着她，但他还是不会让小向清像他一样，遇到喜欢的东西还要犹豫不决，还要考虑别人会不会喜欢会不会生气。
向清走到小面馆的时候老板娘才刚刚准备好食材摆放，里面还没什么人。
向成东也还没到。
街上是忙着摆摊的商贩，马路旁还有拿着大竹帚在扫着街头落叶的环卫工，学生骑着自行车在路上溜过，未干的地面溅起水花。
平凡且普通的场景，向清看着有些愣神。
“小清。”
身旁的喊唤让向清回过神，向成东穿着得体的西装站在樟树旁，面上带着笑，手里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粽子。
“等很久了吗？”向成东朝向清走过来，面上带着歉意，“抱歉，爸爸刚刚出门的时候有些事耽搁了。”
向清看他，“没事，我也刚到。”
“要吃面吗，这家面馆开很久了，味道挺地道的。” 向成东指着身后的那家面馆说道。
“我吃过了。”
向成东的笑有些不自觉淡下，看着很久没见的女儿，他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他们的关系。
“那我送你去学校吧，看这个点你们也快上课了吧。”
向清张嘴，想问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她点了点头，背着书包，和向成东并肩走着。
“你刚转来这边，肯定还有很多不适应，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给爸爸。”
向清点头。
向成东看了看一眨眼就长那么大的女儿，恍惚间，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走过一条街了，陌生得根本就不像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向成东从钱包夹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了向清，“这张卡你就先拿着用，以后你的生活费和学费我都会往里面打，你先用着。”
“你妈那边我知道，所以我想着卡还是直接交到你手里吧，要是不够就随时告诉爸爸。”
向清捏着手中那张冰凉的银行卡，也没有去问他为什么。
前方是人群潮动的校门口，后边是无从熟悉的街道，向清抿了抿唇，看着他说道，“既然选了想过的日子，那以后就过得开心一点。”
“爸。”
那个字落下的片刻，向成东的眼眶骤湿。自从他当年离开家以后，向清再也没有这样称呼过他，哪怕后来她知道这里面的成因，她依旧对他冷淡。
向成东止住了情绪，望着长大的女儿，心里生出一丝懊悔，他有很多话想对向清说，但现在这个时间点根本不够他述说。
过了片刻，向成东抬起手，将手里的粽子给向清，“来的路上看见了就给你买一个，你看看这个味道是不是你喜欢的。”
“好。”
向清进了学校，转过身子透过校门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将手中的卡扔进了书包最底层，然后没什么神情地将粽子一并塞了进去。
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上基本已经满人了，向清放好书包后便拿出英语书看着词汇。
早读的时间被用来做英语听力的训练，课间有五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随即便开始进入第一堂课。
第一节是英语课，秦雨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
“开学到现在也有几周了，我们也要迎来这个学期的第一次统考。”
台下的人不知是早就知道还是已经习惯，没有太多反应，向清倒是有点紧张。可能是成绩不好的缘故，她上了高中后就特别不喜欢考试，考完后也不敢去看成绩。
“这次考试是我们高三阶段的第一次考试，相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我希望大家都能重视起来。”
秦雨说完话后翻开了课本，“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
秦雨讲课不紧不慢，遇到重难点会停下来格外讲两三遍，有些地方能略过她也是直接跳过。
向清低着头，手上一直在做着笔记，一小段空白的课文此刻已经被她写满了笔记和语法的用处。
直到下课，向清还在抄着APP上的知识点。
许睿奇从后面看到向清书上密密麻麻的笔记，不禁有些感叹这人是真的很爱学习啊。
他用笔戳了戳向清的后肩，主动开口搭话，“同学，你们附中上课都像你一样课本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吗？”
向清侧过脸，说道：“也不全是。”
许睿奇了然一笑，“那这么看你肯定是个很爱学习的学霸了。”
被莫名冠上“学霸”这个词的向清有些愣，随后她说道，“我不是学霸。”也不喜欢学习，成绩也不好。
“了解，学霸都说自己不是。”
向清心里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解释这个。
“向清。”
谢珊珊走到向清的桌旁，笑着问她，“一起去接水吗？”
向清没有拒绝，起身说了句好。
许睿奇望着被谢珊珊挽住胳膊的向清，慢慢走到前两桌，将手搭在男生肩前，疑惑着问：“那姓谢的什么时候跟新同学关系那么好了？”
周时远将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拿下来，眼神困倦，音线很哑，“管那么多。”
许睿奇看着周时远这副浑身上下的懒样，笑，“昨晚又熬夜了？”
“当心真给你整猝死。”
周时远稍稍抬眼，“这倒不至于。”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周时远，“嗯？”
“一班那班主任和教导处那位又找你了吧，真不考虑考虑？”
“不去。”
许睿奇笑着骂了声，“要是我有你这本事不用他求我我都屁颠屁颠去，那班还真不一样，送出去多少清北生啊。”
周时远手撑着脑袋，唇角勾笑，“意思是我不去那我就上不了清华了？”
这倒真说不定。
周时远虽然在七班，但实力却远超火箭班里的那些人，又凭他在这几年里参加的很多大规模奥数赛和外语交流赛中获得的奖项，谁敢说这位比一班那些人差啊。
就是不理解这位脑子抽什么风，教导主任劝了好几次，就是不肯去上面的班。
“你也知道，保送生的名额向来只考虑前两个班。”
许睿奇这话也确实没错，三中的优秀学子处处都是，但保送名额肯定是有限的，按以往惯例保送生的名额都是从一二班抽取，还从来没有在以下的班级选过。
“那就凭本事上。”
许睿奇看着周时远，发觉他真是想多了，他怎么会认为周时远这个人会轻易妥协。
他就是这样，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是很在意，却比所有人都看得透彻明朗很多。
就像他讨厌的人，不想去的地方，向往的远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以后的航标。
她抬起手，揉了揉困倦的双眸，从一旁的床头拿过手机，眼睛眯起一道小小的缝，看了一眼上面的备注，然后面无表情地接通。
“小清啊，你现在起床了吗，会不会打扰你休息啊？”
向清没应，撑起眼皮子扫了一眼上边的时间
—— 6：02
“怎么了？”向清一边问一边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走到桌旁，打开了那上面的一盏小台灯。
“你去过学校了吗？”
“嗯。”
“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向清的语气很淡：“我说不适应就能不转学了吗？”
那头的声音静止，像是沉默了很久，最后无奈叹声，“爸爸想和你见一面，”他像是为了刻意强调，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很重的话，“和你一个人。”
向清本来想说算了，但想到昨晚宋君岚说的那事，她稍稍顿了下，还是答应了。
她还没成年，很多事情不能自己作主，甚至连继续上学这件事还是向成东使劲劝说和保证会承担她所有的费用才敲定下来。
“你多少点去学校啊，我送你吧。”
向清回答：“六点半。”
“那我在学校街头的面馆等你。”
“嗯。”
挂断电话后向清去厕所简单地洗漱了下，这两天她的睡眠状态很差，眼袋略微有些重，下面的乌青怎么都遮不住。
向清朝脸上拍了两捧凉水，看着镜子中那个看起来又颓又丧气的自己，抬起眼，牵动着嘴唇扯出笑容。
镜子里的她像是个刚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的“傀儡”，一点精神气都没有，连假笑都要靠勉强维持。
活该没朋友。
向清笑了笑，也不再一直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从厕所走出来，将毛毯简单地扯平摊在床上，从椅子上拿过书包，走到房门口换鞋。
向清的鞋子并不多，来去就是那两双轮流换洗，她从门边拿了双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白鞋换上，轻声地走下楼梯。
这个点宋君岚一般不会起，不过这对向清来说倒也算个好事，减少了她们一次碰面的机会，至少不用在她发病的时候站在一旁碍她的眼然后委屈自己。
这个小巷子离学校不算远，十来分钟的路程，向清在路上顺带买了个包子，三两下就解决了早餐问题。
她的目光触及到对面有一个卖肉粽的老人，老人的身旁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女孩小心地剥着手里的粽叶，露出里面黄润的糯米饭团，对着嘴巴吹了吹，然后很小心地凑到老人的嘴边，老人笑着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将粽子喂给女孩。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那时他们还没离婚，父亲总喜欢带她去老城区的街上买一个热腾腾的粽子，那时的向清会很懂事的让爸爸先吃，但向成东每一次都说自己不喜欢吃让向清吃，久了，向清便真的以为他是不喜欢吃。
后来大了一些她才知道，他不是不喜欢吃，只是不敢吃，因为宋君岚不喜欢，他纵使再喜欢也只能说不喜欢。
只是向清不明白，只要在宋君岚看不见的地方吃一两次也不会有什么，但像向成东这种学艺术的人好像就是要把一种承诺一直践行着，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粽子，他只要吃了就是对宋君岚的背叛。
说白了，那时的向成东一边爱着宋君岚，同时也怕着她，但他还是不会让小向清像他一样，遇到喜欢的东西还要犹豫不决，还要考虑别人会不会喜欢会不会生气。
向清走到小面馆的时候老板娘才刚刚准备好食材摆放，里面还没什么人。
向成东也还没到。
街上是忙着摆摊的商贩，马路旁还有拿着大竹帚在扫着街头落叶的环卫工，学生骑着自行车在路上溜过，未干的地面溅起水花。
平凡且普通的场景，向清看着有些愣神。
“小清。”
身旁的喊唤让向清回过神，向成东穿着得体的西装站在樟树旁，面上带着笑，手里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粽子。
“等很久了吗？”向成东朝向清走过来，面上带着歉意，“抱歉，爸爸刚刚出门的时候有些事耽搁了。”
向清看他，“没事，我也刚到。”
“要吃面吗，这家面馆开很久了，味道挺地道的。” 向成东指着身后的那家面馆说道。
“我吃过了。”
向成东的笑有些不自觉淡下，看着很久没见的女儿，他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他们的关系。
“那我送你去学校吧，看这个点你们也快上课了吧。”
向清张嘴，想问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她点了点头，背着书包，和向成东并肩走着。
“你刚转来这边，肯定还有很多不适应，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给爸爸。”
向清点头。
向成东看了看一眨眼就长那么大的女儿，恍惚间，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走过一条街了，陌生得根本就不像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向成东从钱包夹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了向清，“这张卡你就先拿着用，以后你的生活费和学费我都会往里面打，你先用着。”
“你妈那边我知道，所以我想着卡还是直接交到你手里吧，要是不够就随时告诉爸爸。”
向清捏着手中那张冰凉的银行卡，也没有去问他为什么。
前方是人群潮动的校门口，后边是无从熟悉的街道，向清抿了抿唇，看着他说道，“既然选了想过的日子，那以后就过得开心一点。”
“爸。”
那个字落下的片刻，向成东的眼眶骤湿。自从他当年离开家以后，向清再也没有这样称呼过他，哪怕后来她知道这里面的成因，她依旧对他冷淡。
向成东止住了情绪，望着长大的女儿，心里生出一丝懊悔，他有很多话想对向清说，但现在这个时间点根本不够他述说。
过了片刻，向成东抬起手，将手里的粽子给向清，“来的路上看见了就给你买一个，你看看这个味道是不是你喜欢的。”
“好。”
向清进了学校，转过身子透过校门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将手中的卡扔进了书包最底层，然后没什么神情地将粽子一并塞了进去。
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上基本已经满人了，向清放好书包后便拿出英语书看着词汇。
早读的时间被用来做英语听力的训练，课间有五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随即便开始进入第一堂课。
第一节是英语课，秦雨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
“开学到现在也有几周了，我们也要迎来这个学期的第一次统考。”
台下的人不知是早就知道还是已经习惯，没有太多反应，向清倒是有点紧张。可能是成绩不好的缘故，她上了高中后就特别不喜欢考试，考完后也不敢去看成绩。
“这次考试是我们高三阶段的第一次考试，相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我希望大家都能重视起来。”
秦雨说完话后翻开了课本，“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
秦雨讲课不紧不慢，遇到重难点会停下来格外讲两三遍，有些地方能略过她也是直接跳过。
向清低着头，手上一直在做着笔记，一小段空白的课文此刻已经被她写满了笔记和语法的用处。
直到下课，向清还在抄着APP上的知识点。
许睿奇从后面看到向清书上密密麻麻的笔记，不禁有些感叹这人是真的很爱学习啊。
他用笔戳了戳向清的后肩，主动开口搭话，“同学，你们附中上课都像你一样课本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吗？”
向清侧过脸，说道：“也不全是。”
许睿奇了然一笑，“那这么看你肯定是个很爱学习的学霸了。”
被莫名冠上“学霸”这个词的向清有些愣，随后她说道，“我不是学霸。”也不喜欢学习，成绩也不好。
“了解，学霸都说自己不是。”
向清心里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解释这个。
“向清。”
谢珊珊走到向清的桌旁，笑着问她，“一起去接水吗？”
向清没有拒绝，起身说了句好。
许睿奇望着被谢珊珊挽住胳膊的向清，慢慢走到前两桌，将手搭在男生肩前，疑惑着问：“那姓谢的什么时候跟新同学关系那么好了？”
周时远将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拿下来，眼神困倦，音线很哑，“管那么多。”
许睿奇看着周时远这副浑身上下的懒样，笑，“昨晚又熬夜了？”
“当心真给你整猝死。”
周时远稍稍抬眼，“这倒不至于。”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周时远，“嗯？”
“一班那班主任和教导处那位又找你了吧，真不考虑考虑？”
“不去。”
许睿奇笑着骂了声，“要是我有你这本事不用他求我我都屁颠屁颠去，那班还真不一样，送出去多少清北生啊。”
周时远手撑着脑袋，唇角勾笑，“意思是我不去那我就上不了清华了？”
这倒真说不定。
周时远虽然在七班，但实力却远超火箭班里的那些人，又凭他在这几年里参加的很多大规模奥数赛和外语交流赛中获得的奖项，谁敢说这位比一班那些人差啊。
就是不理解这位脑子抽什么风，教导主任劝了好几次，就是不肯去上面的班。
“你也知道，保送生的名额向来只考虑前两个班。”
许睿奇这话也确实没错，三中的优秀学子处处都是，但保送名额肯定是有限的，按以往惯例保送生的名额都是从一二班抽取，还从来没有在以下的班级选过。
“那就凭本事上。”
许睿奇看着周时远，发觉他真是想多了，他怎么会认为周时远这个人会轻易妥协。
他就是这样，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是很在意，却比所有人都看得透彻明朗很多。
就像他讨厌的人，不想去的地方，向往的远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以后的航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