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泛黑，明月将起。穿戴铃铛银饰人们围绕着祭台点上火把，摆上发光的矿石。
二人来到祭台边。
鱼奴拿出祈福带子。
“大人，前边的人太多了，奴为大人将带子系在祭台上。”
鱼奴从祭台上跳下来，指向人群聚集处：“大人，我们去那边，等会祭台上的火都点起后，所有人都会围着这祭台舞动。”
她看向他发黑的手：“这手是怎么了？”
“无碍，方才在祭台上蹭到炭火了。大人，我们走吧！”鱼奴卸下腰上的手鼓，拍了拍，“大人，鱼奴就跟在您身后。”
空中传来“嚯”得一声，祭台上升起数丈火焰。
祭台的火盆边上是盛装出席的巫师们，他们摆动手上由鱼骨和长羽制成的祭物，围着火炉跳起古老的祭舞。
人们在台下围成圈，歌舞不断。每转一圈，巫师们便摘下人们系着的祈福带子往火堆一扔，嘴里嚷叫着祈福巫语。
其中一个巫师拿下一条带子，看了一眼，本在舞动的手脚愣是停了下来，旁边的人见状，拿起他手里的带子往火盆一扔，问道：“发什么呆。”
扔祈福带子的那人看了眼火盆里烧得只剩下半截的祈福带子。
“不过是句祈福吾儿平安顺遂，吾妻平安喜乐。”
方才愣住的巫师一边继续跳着，眼中不断浮现方才带子上的名字——苍葭袈娜。这个名字似乎哪里听过。
祭台之下的另一边，鱼奴看本在前边载歌载舞的艳丽女郎，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了些。
“鱼奴，将手鼓敲得更响亮些。除了渡灵舞，我便没跳过别的。”殷夜辰大笑着回头，眼里印着火光和明月，清亮得像是秋日夜幕中的星辰，“鱼奴，这秋祭是让我欢喜的！”
“好！”鱼奴走近她，看她难得笑得开怀，不免也弯了弯唇角，鼓声“咚咚”得传来，“愿大人且喜且乐，且以永日！”
殷夜辰笑着看了他一眼，又跑入了人群中，在火光映照下，她在人群中格外扎眼，惹来不少人。
一齐围绕祭台得少男少女们也缠绕过来，拉着他们一起舞动。
众人围成圈，四肢摆动，跳跃，很是欢快。
一旁笑得欢愉的女郎莫名停了下，目光似是在寻找何物。
“怎么停下了，大人也是动了好一会了，可是累了？”
殷夜辰提起裙摆，从人群中跑出，可四处张望下，并未看到那才熟悉的身影。
鱼奴赶上来，“大人是见到什么？”
殷夜辰摇了摇头，“我方才见到一位故人，他不应该会出现在袄山的，兴许是我看错了。”
鱼奴低头问道：“不是巫族？”
“嗯！”殷夜辰殷不在焉得答道，看了眼热闹的人群，捂着肚子转头问向鱼奴，“里边太过热闹，我有些不适，不可久呆。”
鱼奴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若是大人不嫌弃，可先去属下的旧居歇息。”
殷夜辰抬头看他，“你的旧居？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
“嗯！就在这城镇上。大人随我来。”鱼奴走向街边的摊子上，买了盏灯，走在前方带路。
殷夜辰转头再看了眼祭台的方向，不安得跟了上去。
“大人似乎在紧张什么？”鱼奴转过头看她还皱着眉头。
她摇了摇头，方才的身影却是很想那个人，可他怎么都不该出现在这。不知为何，见到那人后，自己隐约有些不安。
“大人，这条街您可还记得？”
“嗯？”
鱼奴有些紧张得缓缓了气息，开口道。
“您是否每年都会来袄山？其实上个月并非奴第一次见您。”
“我确实每年都会来，你说的不是第一次是何意？”殷夜辰看向他，按照他的指示转进巷口。
“奴是六年前被抽选训练。可一年后，奴并未被选上山，便时常在旧居懊恼。可有次奴看到有经过的车马，车马内正是大人您，便不由自主得被大人的容貌身姿折服，想着总要被训练上的，以便往后多见到您。后来，奴便再次参选了巫族选侍。”
“竟……”
“奴认识您的时候，可是比您想的要早……今日您说太子在书院对您一见钟情，奴想，若是他更早些，在巫族见到您，一样也会一见倾心。”
二人走至一座旧屋前，殷夜辰打开门，继续往里边走去，可里边不过是简陋的两间屋舍罢了。
“你在此处居住了六年？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鱼奴进屋点上灯，放好灯盏.
“大人对鱼奴十分信任，什么都说。鱼奴不过说些寻常话罢了，大人怎么就讶异了？”
她坐到床榻边，开口想灯火边的男人问道：“那上个月，是你第一次上山？”
“上山都是贵胄，鱼奴不过普通人，自然是准备了六年才有幸上去。平日里见到大巫，也是低头俯首，不敢妄为。”
鱼奴走到她身边，蹲下身，为她脱去靴袜。
“上次九巫聚首时，奴整理过旧居。今日，大人可先在床榻下休息一二。等过个时辰，奴再带大人回去，可好？”
帮她脱完鞋袜后的鱼奴正欲转身离去，却被她拉住，坐到了床上。
月色透过窗落在了床上，明明红衣艳容，她却似出尘仙子般让人移不开眼。他忍不住喉结滚动，沙哑着开口问道：“大人？”
“陪我说会话。”
“嗯？”鱼奴低头，扯过将床上的褥子盖在她身上，“夜间冷。大人且说，鱼奴听着。”
殷夜辰靠在他怀中，望向窗外的明月，屋里只有她的低语。
“今日在祭台边，许多都是阖家出门来祈福。我看到年轻夫妇们带着孩子的，不免想到我的丈夫。”
“嗯？”
“我想他了。”
“大人很爱您的丈夫？”鱼奴低头看她轻抚小腹，忍不住问道。
月色透窗而来，落在床榻上。
意境太好，她有些忍不住。
“你可还记得今日我与你说，我的丈夫对我一见钟情。”
“嗯，您是这么说了，以您的容貌才华，他对您一见钟情不足为奇……”
鱼奴刚说完，便听见她说“可我也是！”
鱼奴低头，身体有些僵硬，看着她在月色下较好的容貌，却失意般想着，她在巫族这样的身份会爱上了圣伯鱼么？
“圣伯鱼本就长得极为俊美，生来便居高位，来书院时也带着桀骜与贵气，可四年前的他身上还有着战场上下来的肃杀和想掩盖的年少稚气。不知为何，我便有些着迷了。那时，我只觉得自己只是被美色所惑。”
她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鱼奴，继续道：“教养我的人，没教过我相爱的人是什么模样。无论是苍先生还是禾郡王禾玄烛，他们只会在无人时，思念自己找不到的爱侣，我时常觉得他们太苦了。那时，我知晓我若与他一道，必定对他有伤害。我不忍伤圣伯鱼，当时禾玄烛发现我的心思，便给我灌下蛊毒。”
鱼奴的眼里泛起了心疼：“蛊毒？您是他的亲人，他为何这么做？”。
“他那时寻不到年少的爱人，后来亲妹妹死了，母亲也去世了。自此之后，他变得喜怒无常，时常会做出偏执之事。”
鱼奴低头靠近她：“那你可会恨他？”
她摇了摇头：“谈不上恨，只是不知他死前是否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故人和他素未谋面的女儿，总觉得有写遗憾和心酸。”
鱼奴将她抱紧些：“你可会因他之死而伤怀。”
可怀中人只是闭上了眼。
“怎么不会伤怀呢？”
暗夜之中，鱼奴的脸色并不算好，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忍不住皱起眉。
-
翌日，旧居。
殷夜辰睁开眼，从床上起来走出门。
屋外的鱼奴听到铃铛声响，望向屋内，看她赤脚站在门口，他慌忙放下竹篓，将她横抱而起，带回床榻上。
”大人，您还怀着孩子，总该要为孩子着想一二。”他语气中带着抱怨，却十分耐心得为她穿好鞋袜。
可殷夜辰的语气并不算好，显然是质问的模样：“你方才放下的竹篓里是什么？”
鱼奴抬头，不解她为何有了恼怒。
“你已是我的侍从，便不要随意走动！”
见她脸色不好，鱼奴从院中将竹篓拿来，是采买的一些布匹和小玩样。
殷夜辰从里面取出一只五彩铃铛，这在巫族是为孩子避邪祟用的，她仔细翻看了眼铃铛，不解得抬头，“你是为了这个孩子买的？”
鱼奴蹲下身，长指拿出松软的布匹，“这是用来给孩童缝制鞋子用的布匹，这些小玩样不知她会不会喜爱，奴先买了起来。若是逾矩了，望大人责罚。”
殷夜辰神色复杂得看着竹篓，“你为我的孩子买这些，我又有何可责罚于你的。”
待到鱼奴抬头，殷夜辰却俯下身靠近，问道：“鱼奴，你如何看待我的孩子？”
“为了大人，鱼奴可以丧命，为了大人的孩子，鱼奴亦是如此。”
没想到他会这么答话，殷夜辰倒是被镇住了。
“带着竹篓，我们上山罢，今日我还需去见巫首。”
铃铛声响，她穿好鞋向屋外走去。
“见巫首？大人是又什么要紧事？”
在袄山，秋祭是大日子。山下会为这一日欢呼，山上的大巫们也会放天灯祈福，鲜少在秋祭前后还忙碌的。若非要紧之事，巫首应当不会寻她。
“明日是巫首夫人的忌日，有些旧事巫首要与我说道。想来是要紧的事，我们早些走就是。”
鱼奴拎起竹篓，追上屋外的红衣女子。
二人来到祭台边。
鱼奴拿出祈福带子。
“大人，前边的人太多了，奴为大人将带子系在祭台上。”
鱼奴从祭台上跳下来，指向人群聚集处：“大人，我们去那边，等会祭台上的火都点起后，所有人都会围着这祭台舞动。”
她看向他发黑的手：“这手是怎么了？”
“无碍，方才在祭台上蹭到炭火了。大人，我们走吧！”鱼奴卸下腰上的手鼓，拍了拍，“大人，鱼奴就跟在您身后。”
空中传来“嚯”得一声，祭台上升起数丈火焰。
祭台的火盆边上是盛装出席的巫师们，他们摆动手上由鱼骨和长羽制成的祭物，围着火炉跳起古老的祭舞。
人们在台下围成圈，歌舞不断。每转一圈，巫师们便摘下人们系着的祈福带子往火堆一扔，嘴里嚷叫着祈福巫语。
其中一个巫师拿下一条带子，看了一眼，本在舞动的手脚愣是停了下来，旁边的人见状，拿起他手里的带子往火盆一扔，问道：“发什么呆。”
扔祈福带子的那人看了眼火盆里烧得只剩下半截的祈福带子。
“不过是句祈福吾儿平安顺遂，吾妻平安喜乐。”
方才愣住的巫师一边继续跳着，眼中不断浮现方才带子上的名字——苍葭袈娜。这个名字似乎哪里听过。
祭台之下的另一边，鱼奴看本在前边载歌载舞的艳丽女郎，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了些。
“鱼奴，将手鼓敲得更响亮些。除了渡灵舞，我便没跳过别的。”殷夜辰大笑着回头，眼里印着火光和明月，清亮得像是秋日夜幕中的星辰，“鱼奴，这秋祭是让我欢喜的！”
“好！”鱼奴走近她，看她难得笑得开怀，不免也弯了弯唇角，鼓声“咚咚”得传来，“愿大人且喜且乐，且以永日！”
殷夜辰笑着看了他一眼，又跑入了人群中，在火光映照下，她在人群中格外扎眼，惹来不少人。
一齐围绕祭台得少男少女们也缠绕过来，拉着他们一起舞动。
众人围成圈，四肢摆动，跳跃，很是欢快。
一旁笑得欢愉的女郎莫名停了下，目光似是在寻找何物。
“怎么停下了，大人也是动了好一会了，可是累了？”
殷夜辰提起裙摆，从人群中跑出，可四处张望下，并未看到那才熟悉的身影。
鱼奴赶上来，“大人是见到什么？”
殷夜辰摇了摇头，“我方才见到一位故人，他不应该会出现在袄山的，兴许是我看错了。”
鱼奴低头问道：“不是巫族？”
“嗯！”殷夜辰殷不在焉得答道，看了眼热闹的人群，捂着肚子转头问向鱼奴，“里边太过热闹，我有些不适，不可久呆。”
鱼奴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若是大人不嫌弃，可先去属下的旧居歇息。”
殷夜辰抬头看他，“你的旧居？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
“嗯！就在这城镇上。大人随我来。”鱼奴走向街边的摊子上，买了盏灯，走在前方带路。
殷夜辰转头再看了眼祭台的方向，不安得跟了上去。
“大人似乎在紧张什么？”鱼奴转过头看她还皱着眉头。
她摇了摇头，方才的身影却是很想那个人，可他怎么都不该出现在这。不知为何，见到那人后，自己隐约有些不安。
“大人，这条街您可还记得？”
“嗯？”
鱼奴有些紧张得缓缓了气息，开口道。
“您是否每年都会来袄山？其实上个月并非奴第一次见您。”
“我确实每年都会来，你说的不是第一次是何意？”殷夜辰看向他，按照他的指示转进巷口。
“奴是六年前被抽选训练。可一年后，奴并未被选上山，便时常在旧居懊恼。可有次奴看到有经过的车马，车马内正是大人您，便不由自主得被大人的容貌身姿折服，想着总要被训练上的，以便往后多见到您。后来，奴便再次参选了巫族选侍。”
“竟……”
“奴认识您的时候，可是比您想的要早……今日您说太子在书院对您一见钟情，奴想，若是他更早些，在巫族见到您，一样也会一见倾心。”
二人走至一座旧屋前，殷夜辰打开门，继续往里边走去，可里边不过是简陋的两间屋舍罢了。
“你在此处居住了六年？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鱼奴进屋点上灯，放好灯盏.
“大人对鱼奴十分信任，什么都说。鱼奴不过说些寻常话罢了，大人怎么就讶异了？”
她坐到床榻边，开口想灯火边的男人问道：“那上个月，是你第一次上山？”
“上山都是贵胄，鱼奴不过普通人，自然是准备了六年才有幸上去。平日里见到大巫，也是低头俯首，不敢妄为。”
鱼奴走到她身边，蹲下身，为她脱去靴袜。
“上次九巫聚首时，奴整理过旧居。今日，大人可先在床榻下休息一二。等过个时辰，奴再带大人回去，可好？”
帮她脱完鞋袜后的鱼奴正欲转身离去，却被她拉住，坐到了床上。
月色透过窗落在了床上，明明红衣艳容，她却似出尘仙子般让人移不开眼。他忍不住喉结滚动，沙哑着开口问道：“大人？”
“陪我说会话。”
“嗯？”鱼奴低头，扯过将床上的褥子盖在她身上，“夜间冷。大人且说，鱼奴听着。”
殷夜辰靠在他怀中，望向窗外的明月，屋里只有她的低语。
“今日在祭台边，许多都是阖家出门来祈福。我看到年轻夫妇们带着孩子的，不免想到我的丈夫。”
“嗯？”
“我想他了。”
“大人很爱您的丈夫？”鱼奴低头看她轻抚小腹，忍不住问道。
月色透窗而来，落在床榻上。
意境太好，她有些忍不住。
“你可还记得今日我与你说，我的丈夫对我一见钟情。”
“嗯，您是这么说了，以您的容貌才华，他对您一见钟情不足为奇……”
鱼奴刚说完，便听见她说“可我也是！”
鱼奴低头，身体有些僵硬，看着她在月色下较好的容貌，却失意般想着，她在巫族这样的身份会爱上了圣伯鱼么？
“圣伯鱼本就长得极为俊美，生来便居高位，来书院时也带着桀骜与贵气，可四年前的他身上还有着战场上下来的肃杀和想掩盖的年少稚气。不知为何，我便有些着迷了。那时，我只觉得自己只是被美色所惑。”
她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鱼奴，继续道：“教养我的人，没教过我相爱的人是什么模样。无论是苍先生还是禾郡王禾玄烛，他们只会在无人时，思念自己找不到的爱侣，我时常觉得他们太苦了。那时，我知晓我若与他一道，必定对他有伤害。我不忍伤圣伯鱼，当时禾玄烛发现我的心思，便给我灌下蛊毒。”
鱼奴的眼里泛起了心疼：“蛊毒？您是他的亲人，他为何这么做？”。
“他那时寻不到年少的爱人，后来亲妹妹死了，母亲也去世了。自此之后，他变得喜怒无常，时常会做出偏执之事。”
鱼奴低头靠近她：“那你可会恨他？”
她摇了摇头：“谈不上恨，只是不知他死前是否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故人和他素未谋面的女儿，总觉得有写遗憾和心酸。”
鱼奴将她抱紧些：“你可会因他之死而伤怀。”
可怀中人只是闭上了眼。
“怎么不会伤怀呢？”
暗夜之中，鱼奴的脸色并不算好，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忍不住皱起眉。
-
翌日，旧居。
殷夜辰睁开眼，从床上起来走出门。
屋外的鱼奴听到铃铛声响，望向屋内，看她赤脚站在门口，他慌忙放下竹篓，将她横抱而起，带回床榻上。
”大人，您还怀着孩子，总该要为孩子着想一二。”他语气中带着抱怨，却十分耐心得为她穿好鞋袜。
可殷夜辰的语气并不算好，显然是质问的模样：“你方才放下的竹篓里是什么？”
鱼奴抬头，不解她为何有了恼怒。
“你已是我的侍从，便不要随意走动！”
见她脸色不好，鱼奴从院中将竹篓拿来，是采买的一些布匹和小玩样。
殷夜辰从里面取出一只五彩铃铛，这在巫族是为孩子避邪祟用的，她仔细翻看了眼铃铛，不解得抬头，“你是为了这个孩子买的？”
鱼奴蹲下身，长指拿出松软的布匹，“这是用来给孩童缝制鞋子用的布匹，这些小玩样不知她会不会喜爱，奴先买了起来。若是逾矩了，望大人责罚。”
殷夜辰神色复杂得看着竹篓，“你为我的孩子买这些，我又有何可责罚于你的。”
待到鱼奴抬头，殷夜辰却俯下身靠近，问道：“鱼奴，你如何看待我的孩子？”
“为了大人，鱼奴可以丧命，为了大人的孩子，鱼奴亦是如此。”
没想到他会这么答话，殷夜辰倒是被镇住了。
“带着竹篓，我们上山罢，今日我还需去见巫首。”
铃铛声响，她穿好鞋向屋外走去。
“见巫首？大人是又什么要紧事？”
在袄山，秋祭是大日子。山下会为这一日欢呼，山上的大巫们也会放天灯祈福，鲜少在秋祭前后还忙碌的。若非要紧之事，巫首应当不会寻她。
“明日是巫首夫人的忌日，有些旧事巫首要与我说道。想来是要紧的事，我们早些走就是。”
鱼奴拎起竹篓，追上屋外的红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