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你在说什么啊？”李氏脸色变了变。
玉华年可以因犯错、因七出被休，却绝不能是自请下堂。
还是闹出今天这样的丑事的情况下，今日若真应了，休了玉华年，那他们三房才是要真的被戳着脊梁骨骂了。
李氏僵着脸劝慰：“华年，你别任性，寒儿就是年纪还小，还没收心，让他给你赔个礼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你们还小，孩子会有的，怎么能说出自请下堂的话？夫妻间哪有隔夜仇的，你这也太不懂事了些。”
华年低着头没说话。
二太爷脸色也不大好看，他虽呵斥余寒宠妾灭妻、不敬发妻，但也绝不想看到玉华年自请下堂，余家是百年大家，休妻另娶万万不可，何况还是这样的境况下，传出去，便是他们余家丑事一件。
日后，他们余家后辈在这偌大京城中，哪还有那样足的底气为族中后生挑选家世、品貌良好的妻子。
二太爷便也缓和声色，道：“侄孙媳，你婆母说得对，寒哥儿就是年纪还轻，不懂事，我们会好好教他，等日后，他就懂得结发夫妻的好。寒哥儿，没听到吗？还不赶紧给你娘子道歉？”
余寒自然是不愿意的，他看眼玉华年，那张伤痕累累的脸让她本就寡淡的脸更难看了，他想玉华年都自请下堂了，还不用他想理由休妻，这不正好？
余寒便梗着脖子道：“可是分明是玉氏她有孕不说，我还未责怪她瞒而不报之罪，我看她就是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如今她自请下堂，我看刚好。”
华年满眼不敢置信，扭脸看向一旁成婚三年的丈夫：“少爷就是这般想我的？”
华年勾起唇，眉眼弯着，笑着笑着却满脸是泪，最终她笑容一收，“砰”地一声将头磕在地上：“还请二太爷、各位叔伯长辈、爹娘成全！华年不才，不堪为余家三房儿媳，现自请归家，以后两家不相往来，嫁娶自宜。”
二太爷敲敲拐杖，斜眼睨着三房夫妻二人，语气讽刺：“瞧瞧，瞧瞧你俩教的好儿子？我看你们三房迟早败在余寒手上。”
李氏也急了，第一次骂了自己的儿子：“余寒，你在说什么胡话？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脑子进了水？结发夫妻，岂是你说休就休？”
三爷因二太爷的斥责和余寒的拎不清气得手抖：“余寒，我看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华年是我给你亲自挑的嫡妻，岂是你想休就休的？”
三爷狠狠掐了旁边的李氏一下，李氏吃痛，却不敢出声，三爷冷冷看了眼李氏。
李氏委屈，但也懂了三爷的意思，只能不情不愿地从座椅上走下来，屈尊降贵地伸手想扶起华年：“华年，地上凉，快起来，我们起来再说。”
华年却躲开了，她低声道：“请娘成全。”
李氏脸色变了变，暗暗咬牙，她当然无所谓华年会不会被休弃，她内心深处倒是还有点巴不得，但不行，至少不能是这样的情况下休妻。
她陪着笑脸继续扶华年：“华年，娘的话你都不听了。
华年抖了抖，但这次没躲。
她任由李氏扶起她，脸色却苍白得可怕：“娘……”
此时三爷怒声呵斥：“余寒，还不快给你娘子道歉？”
余寒自小被惯坏了，此是那根弦也搭不对，他还是不肯服软，昂着头，道：“我不！”
二太爷颤颤巍巍指着余寒：“好啊，好啊。”
俨然要被气晕的样子三爷心里一咯噔，忙和几个同辈兄弟一起给二太爷顺气送水，自己也是被余寒气得不轻，干脆道：“余寒，你既然死性不改，那就莫怪你爹无情。来人，动家法！”
提到家法，余寒眼中总算出现了惧意。
他从小打到就受过一次家法，那次是因为他将自己爹的宠妾推入湖中淹死了，动用了家法，没想到今天因为这事竟也请了家法。
余寒脸色变了，忙叩头赔罪：爹娘，二太爷，叔叔婶婶伯伯伯母，我错了，别动家法，我不休妻了，我知错了。”
但为时已晚，家法还是被请了出来。
由三爷自己亲自动手，黑体金柄的长鞭在空发出凌厉的破空声，足足十五鞭，余寒凄惨的求饶哭嚎响彻云霄。
听说此鞭还是早年太宗皇帝赏给当时有从龙之功的余太爷。
“啪，啪，啪……”
鞭子狠狠地打在余寒的皮肉上，带起一股不明显的血痕，华年嗤笑，倒是会手下留情。
她很快又垂下头，感觉到在自己旁边的李氏心疼得手直抖，却不敢出声。
她一直紧握的拳头反倒微微松开。
今日这一出当然不是非得让余寒休妻，不过是给她个小小教训，既然敢对她动手，那就得付出代价。
十五鞭挥完，年近五十的三爷气喘吁吁，胳膊颤抖，放下鞭子的时候，余寒已经没力气叫喊，后背上一片血肉模糊，意识朦胧，是晕着被抬下去的。
李氏差点儿晕倒。
三爷还算冷静，看着于大夫快步跟下去，他才看向华年，缓口气，尽量压着自己的脾气，语气生冷：“儿媳，我已处罚过这畜生，想必以后总会吃些教训，引以为戒。你娘家现在也杳无音信，你莫要任性，留在余家，我与你婆母日后不会亏待你的。”
不想，华年还是轻轻地摇头：“爹，娘，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夫君今日因身痛而妥协，往后好了伤疤，想起今日此事，夫君还是会怨我。不如让夫君另择佳偶，免得耽误夫君良缘。”
没想到把儿子打了一通华年还是不妥协，三爷眼神陡然凶狠，差些忍不住。
李氏也满眼怨毒。
二房夫人李氏冷眼瞧着，这时到底还是站出来，走到华年旁边，拉住华年的手：“年年，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想得不清楚。”
她虽也觉得余寒配不上华年，但身为女子，娘家也找不到回不去，她若真的被休弃，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如何在这世道过活？
太难了，华年现在凭意气行事，平日看着她受苦也是憋闷，今日此事她看得也是心里舒畅，但又不得不劝，因为世道就是如此对女子不公，她不能看着华年日后无所依靠，孤苦伶仃。
“你们夫妻二人不若先冷静冷静，你娘有句话说得对，夫妻没有隔夜仇，你再给寒哥儿一个机会。寒哥你二伯母也瞧着他长大，本性不算坏的。”
华年眼神黯淡：“二伯母……”
柳氏拍拍华年的手背：“听话。”
华年似乎有些动摇，目光犹豫。
二伯母见状再接再厉：“若过段时间寒哥儿还死性不改，到时不用你，我把各位叔伯叫来，给你做主，可好？”
华年在二伯母慈和的目光中神色挣扎。
半晌，她松开紧咬的唇瓣，看向李氏，道：
“爹娘，这段时日能否允许华年在外面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我……媳妇，暂时不想看到夫君。”
“这怎么行，庄子荒僻，你一个女子过去，家中无人，多不安全。”李氏嘴上说着一套，眼神却怨毒，想来已经在想该怎么折磨她了。
华年自然不可能留在这儿。
她正想继续说话，倒是一直未曾开口的大伯母忽的道：“庄子不合适，不如到我那儿住住吧 。”
华年眼中闪过诧异，扭头看去，率先对上的却不是大伯母婧氏，而是余冽沉黑的眼睛。
华年一愣。
那双眼睛里似乎已经看透一切，但却又没丝毫要拆穿她的意图，她一时想不明白余冽到底想要干什么，包括他上次也一样。
说是要她拿出他满意的诚意，后面却也没再找过她。
华年最终先移开目光，这一屋子人有不少久浸官场的，她得万分小心。
“……这不合适吧。”李氏脸色不大好。
大伯母道：“但三弟妹不也说了，庄子荒僻，不适合华年去。她娘家又远在江南，无法归家，那不如到我那儿，我家冽儿现在成天忙于公务，我一人在家每日无聊，刚好我觉得跟华年有眼缘，想让她跟我做个伴，三弟妹觉得怎么样？”
李氏还想拒绝，二伯母适时帮腔：“我觉得妥当，华年现在不想见寒哥儿，寒哥儿刚被动了家法，也不适宜见面，不如分开。而且他大伯母家离得近，等两个孩子想通了，也方便见面，何乐不为？年年，你觉得如何？”
华年本想去庄子的，但如三房所说，庄子确实有点荒远，计划不便，此时能到大房去住，倒是意外之喜。
她便轻轻咬唇道：“承蒙大伯母不弃、二伯母疼惜，华年便只能叨扰大伯母了。”
上面的二太爷已经被这事搞得心神俱疲，闻言也懒得再继续掰扯，便道：“那就这样定了。”
看了一出戏的余家众人又从余家三房离开，华年由小碧扶着回去收拾东西，至于背后李氏那仇怨的目光，却早不在华年关注的范围内了。
*
走在回自家院子的路上，大房夫人婧氏道：“我倒是没想到，冽儿你竟会提议让华年住进来，你不是最喜清净，以前你那些表妹表弟来，你可是都嫌吵闹的。不过，华年确实是个好孩子，也是可怜。”
余冽跟在自己母亲身后，道：“只是想起前几日您跟我说日日在家中无聊，恰巧您也喜欢华年弟妹，不如趁机让她来陪您。”
婧氏看一眼自家儿子，她不大信，想说点什么，却又咽下去。
罢了，总归有她看着，能有什么事？
且自己儿子的人品，她还是知道的。
玉华年可以因犯错、因七出被休，却绝不能是自请下堂。
还是闹出今天这样的丑事的情况下，今日若真应了，休了玉华年，那他们三房才是要真的被戳着脊梁骨骂了。
李氏僵着脸劝慰：“华年，你别任性，寒儿就是年纪还小，还没收心，让他给你赔个礼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你们还小，孩子会有的，怎么能说出自请下堂的话？夫妻间哪有隔夜仇的，你这也太不懂事了些。”
华年低着头没说话。
二太爷脸色也不大好看，他虽呵斥余寒宠妾灭妻、不敬发妻，但也绝不想看到玉华年自请下堂，余家是百年大家，休妻另娶万万不可，何况还是这样的境况下，传出去，便是他们余家丑事一件。
日后，他们余家后辈在这偌大京城中，哪还有那样足的底气为族中后生挑选家世、品貌良好的妻子。
二太爷便也缓和声色，道：“侄孙媳，你婆母说得对，寒哥儿就是年纪还轻，不懂事，我们会好好教他，等日后，他就懂得结发夫妻的好。寒哥儿，没听到吗？还不赶紧给你娘子道歉？”
余寒自然是不愿意的，他看眼玉华年，那张伤痕累累的脸让她本就寡淡的脸更难看了，他想玉华年都自请下堂了，还不用他想理由休妻，这不正好？
余寒便梗着脖子道：“可是分明是玉氏她有孕不说，我还未责怪她瞒而不报之罪，我看她就是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如今她自请下堂，我看刚好。”
华年满眼不敢置信，扭脸看向一旁成婚三年的丈夫：“少爷就是这般想我的？”
华年勾起唇，眉眼弯着，笑着笑着却满脸是泪，最终她笑容一收，“砰”地一声将头磕在地上：“还请二太爷、各位叔伯长辈、爹娘成全！华年不才，不堪为余家三房儿媳，现自请归家，以后两家不相往来，嫁娶自宜。”
二太爷敲敲拐杖，斜眼睨着三房夫妻二人，语气讽刺：“瞧瞧，瞧瞧你俩教的好儿子？我看你们三房迟早败在余寒手上。”
李氏也急了，第一次骂了自己的儿子：“余寒，你在说什么胡话？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脑子进了水？结发夫妻，岂是你说休就休？”
三爷因二太爷的斥责和余寒的拎不清气得手抖：“余寒，我看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华年是我给你亲自挑的嫡妻，岂是你想休就休的？”
三爷狠狠掐了旁边的李氏一下，李氏吃痛，却不敢出声，三爷冷冷看了眼李氏。
李氏委屈，但也懂了三爷的意思，只能不情不愿地从座椅上走下来，屈尊降贵地伸手想扶起华年：“华年，地上凉，快起来，我们起来再说。”
华年却躲开了，她低声道：“请娘成全。”
李氏脸色变了变，暗暗咬牙，她当然无所谓华年会不会被休弃，她内心深处倒是还有点巴不得，但不行，至少不能是这样的情况下休妻。
她陪着笑脸继续扶华年：“华年，娘的话你都不听了。
华年抖了抖，但这次没躲。
她任由李氏扶起她，脸色却苍白得可怕：“娘……”
此时三爷怒声呵斥：“余寒，还不快给你娘子道歉？”
余寒自小被惯坏了，此是那根弦也搭不对，他还是不肯服软，昂着头，道：“我不！”
二太爷颤颤巍巍指着余寒：“好啊，好啊。”
俨然要被气晕的样子三爷心里一咯噔，忙和几个同辈兄弟一起给二太爷顺气送水，自己也是被余寒气得不轻，干脆道：“余寒，你既然死性不改，那就莫怪你爹无情。来人，动家法！”
提到家法，余寒眼中总算出现了惧意。
他从小打到就受过一次家法，那次是因为他将自己爹的宠妾推入湖中淹死了，动用了家法，没想到今天因为这事竟也请了家法。
余寒脸色变了，忙叩头赔罪：爹娘，二太爷，叔叔婶婶伯伯伯母，我错了，别动家法，我不休妻了，我知错了。”
但为时已晚，家法还是被请了出来。
由三爷自己亲自动手，黑体金柄的长鞭在空发出凌厉的破空声，足足十五鞭，余寒凄惨的求饶哭嚎响彻云霄。
听说此鞭还是早年太宗皇帝赏给当时有从龙之功的余太爷。
“啪，啪，啪……”
鞭子狠狠地打在余寒的皮肉上，带起一股不明显的血痕，华年嗤笑，倒是会手下留情。
她很快又垂下头，感觉到在自己旁边的李氏心疼得手直抖，却不敢出声。
她一直紧握的拳头反倒微微松开。
今日这一出当然不是非得让余寒休妻，不过是给她个小小教训，既然敢对她动手，那就得付出代价。
十五鞭挥完，年近五十的三爷气喘吁吁，胳膊颤抖，放下鞭子的时候，余寒已经没力气叫喊，后背上一片血肉模糊，意识朦胧，是晕着被抬下去的。
李氏差点儿晕倒。
三爷还算冷静，看着于大夫快步跟下去，他才看向华年，缓口气，尽量压着自己的脾气，语气生冷：“儿媳，我已处罚过这畜生，想必以后总会吃些教训，引以为戒。你娘家现在也杳无音信，你莫要任性，留在余家，我与你婆母日后不会亏待你的。”
不想，华年还是轻轻地摇头：“爹，娘，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夫君今日因身痛而妥协，往后好了伤疤，想起今日此事，夫君还是会怨我。不如让夫君另择佳偶，免得耽误夫君良缘。”
没想到把儿子打了一通华年还是不妥协，三爷眼神陡然凶狠，差些忍不住。
李氏也满眼怨毒。
二房夫人李氏冷眼瞧着，这时到底还是站出来，走到华年旁边，拉住华年的手：“年年，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想得不清楚。”
她虽也觉得余寒配不上华年，但身为女子，娘家也找不到回不去，她若真的被休弃，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如何在这世道过活？
太难了，华年现在凭意气行事，平日看着她受苦也是憋闷，今日此事她看得也是心里舒畅，但又不得不劝，因为世道就是如此对女子不公，她不能看着华年日后无所依靠，孤苦伶仃。
“你们夫妻二人不若先冷静冷静，你娘有句话说得对，夫妻没有隔夜仇，你再给寒哥儿一个机会。寒哥你二伯母也瞧着他长大，本性不算坏的。”
华年眼神黯淡：“二伯母……”
柳氏拍拍华年的手背：“听话。”
华年似乎有些动摇，目光犹豫。
二伯母见状再接再厉：“若过段时间寒哥儿还死性不改，到时不用你，我把各位叔伯叫来，给你做主，可好？”
华年在二伯母慈和的目光中神色挣扎。
半晌，她松开紧咬的唇瓣，看向李氏，道：
“爹娘，这段时日能否允许华年在外面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我……媳妇，暂时不想看到夫君。”
“这怎么行，庄子荒僻，你一个女子过去，家中无人，多不安全。”李氏嘴上说着一套，眼神却怨毒，想来已经在想该怎么折磨她了。
华年自然不可能留在这儿。
她正想继续说话，倒是一直未曾开口的大伯母忽的道：“庄子不合适，不如到我那儿住住吧 。”
华年眼中闪过诧异，扭头看去，率先对上的却不是大伯母婧氏，而是余冽沉黑的眼睛。
华年一愣。
那双眼睛里似乎已经看透一切，但却又没丝毫要拆穿她的意图，她一时想不明白余冽到底想要干什么，包括他上次也一样。
说是要她拿出他满意的诚意，后面却也没再找过她。
华年最终先移开目光，这一屋子人有不少久浸官场的，她得万分小心。
“……这不合适吧。”李氏脸色不大好。
大伯母道：“但三弟妹不也说了，庄子荒僻，不适合华年去。她娘家又远在江南，无法归家，那不如到我那儿，我家冽儿现在成天忙于公务，我一人在家每日无聊，刚好我觉得跟华年有眼缘，想让她跟我做个伴，三弟妹觉得怎么样？”
李氏还想拒绝，二伯母适时帮腔：“我觉得妥当，华年现在不想见寒哥儿，寒哥儿刚被动了家法，也不适宜见面，不如分开。而且他大伯母家离得近，等两个孩子想通了，也方便见面，何乐不为？年年，你觉得如何？”
华年本想去庄子的，但如三房所说，庄子确实有点荒远，计划不便，此时能到大房去住，倒是意外之喜。
她便轻轻咬唇道：“承蒙大伯母不弃、二伯母疼惜，华年便只能叨扰大伯母了。”
上面的二太爷已经被这事搞得心神俱疲，闻言也懒得再继续掰扯，便道：“那就这样定了。”
看了一出戏的余家众人又从余家三房离开，华年由小碧扶着回去收拾东西，至于背后李氏那仇怨的目光，却早不在华年关注的范围内了。
*
走在回自家院子的路上，大房夫人婧氏道：“我倒是没想到，冽儿你竟会提议让华年住进来，你不是最喜清净，以前你那些表妹表弟来，你可是都嫌吵闹的。不过，华年确实是个好孩子，也是可怜。”
余冽跟在自己母亲身后，道：“只是想起前几日您跟我说日日在家中无聊，恰巧您也喜欢华年弟妹，不如趁机让她来陪您。”
婧氏看一眼自家儿子，她不大信，想说点什么，却又咽下去。
罢了，总归有她看着，能有什么事？
且自己儿子的人品，她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