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何事？
余寒明知余冽在明知故问，但看见余冽身上比他品阶高不知多少的官服，还是不得不老老实实躬身回话：“表哥，今日我来是接华年回家的。”
“原是接弟妹回家，”余冽往婧氏下首的座椅上坐下，随手拿起茶杯轻轻撇着上面的茶沫，“那既然都是一家人，我听听应该也无妨吧。”
余寒：“……”
华年因这话讶异抬头，
余冽这话生生将余寒的话堵死了，说不行吧，好像就是在说两人不是一家人，说行吧，余冽在这儿，他哪还敢有一丝一毫的造次。
华年见余寒脸色憋成猪肝色，微微抬眼，讶异地看了眼余冽——她没想到余冽会专程赶过来帮她。
“怎的，不行？”余冽放下茶杯，杯座与桌面发出不大的“砰”的碰撞声，他脸上那点好似商量、若有似无的笑意从脸上消失殆尽，视线再落在余寒身上，明明轻飘飘地毫无胁迫之意，但他却能感觉到从余冽身上陡然而生的压迫感。
余寒膝盖一软，险些跪下。
他惨白着脸，笑得难看：“当，当然是可以的。”
华年见状心中冷笑——果真只是个窝里横的孬东西。
上首，婧氏见状，脸上却隐隐浮现忧虑。
余冽闻言，又恢复了原样，端起茶杯，闲闲饮上一口，目光含笑道：“那表弟请继续，不必在意我。”
仿若刚才全是余寒的错觉。
余寒定定神，看向引起这一切的华年，他目光怨恨，不知这女人到底有何魅力，一个两个都替她说话，偏现在这儿长兄伯母看着，莫说动手，他连大点声都不敢。
余寒低着头咬牙切齿，心道，等回去再收拾她……
“华年，”余寒忍气吞声道，“我已经知道错了，日后一定不会再对你动手，你就饶过我这最后一次，可好？”
华年垂下睫羽，并不看余寒：“可是，少爷您第一次打我之后也是这样说的。可后来三年来，你还是对我动了手。”
余寒脸色一僵，虽余冽似乎还在正常的慢慢啜饮茶水，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余冽周身的气压好像又低了，那笑容也变得异常冰冷。
明明是已经入冬的季节，余寒后背却生生吓出了冷汗。
“华年，这次是真的，我发誓。”余寒额头冒出虚汗，现下那样子倒看起来有几分真诚了，“真的，求求你，信我，我以后若再对你动手，我就天打五雷轰。”
他伸出三指，一手置于6心脏处。
华年心中冷笑，这样面不改色地发着不会遵守的毒誓，她倒也敬他那张不怕死的嘴。
华年轻轻咬唇，定定地看了余寒一会儿，又低下目光：“……可是除了这个，少爷就没别的可说了吗？”
“那我……！”余冽含着怒气的两个字刚出口，他余光瞥到不知何时已经放下茶盏正冷冷看着他的余冽，后面的话不知怎的就怎么也吼不出来了，余寒似被戳破的皮球，低声下气道，“华年，那还有什么事你明说？我并不知晓啊。你就别跟我闹了好不好，跟我回家吧。”
华年瞧向余寒眼中是浓浓的失望，夹杂着哀伤，她长叹口气，眼泪便坠下来：“罢了，看来少爷来请我归家也并不见几分真心，还是算了。”
她看向婧氏，屈膝行礼：“伯母，华年有些累了，请求告退。”
“好孩子，去吧。”大伯母点点头。
“哎，玉华年……”
名字才喊完，余寒便在两道冰冷的视线中败下阵，不敢再多言。
“得了，寒哥儿，你也瞧见了，华年不愿和你回去，你就自行回家吧。”
余寒一想到出门前自己的信誓旦旦，脸上有点挂不住：“可是大伯母……”
“怎么，表弟是听不懂人话？”余冽起身，他身量颇高，加上多年当官，位高且官威在身，这般负手居高临下看着他，余寒当即两股战战。
他赶紧闭上嘴，不敢再造次。
余寒：“……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余寒灰溜溜的走了。
厅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婧氏看着余冽从面对余寒的冷肃变成往常面向自己时的温和谦顺，眉头却并未松懈，正待说话，就听余冽先道：“我听闻前几日母亲去拜访我各个姑母婶婶时，带着弟妹？”
婧氏不解何意，她轻轻点头：“是带着华年一道。”
余冽还是笑着，道：“我相信母亲是真的想教导弟妹外交礼仪，熟悉京中命妇关联，但这几日儿子也听到些别的声音，说母亲带着弟妹是有些私心在的，我虽训斥了嚼舌根的人，但难保不会有有心人多想。”
婧氏神色一凛。
她不是笨人，她前些日子带着华年确实是为了显示她的宽和，也是为了给冽哥儿掰回来被三房坏掉的名声，虽华年也在交际中得到了实际的好处，但坏处也不是没有，这京城的贵妇圈子也就这么大，稍微传一传，恐怕现下人人都知华年在婆家过得不好，不受重视，也就没人瞧得起她。
华年心性单纯，没看出来她做这些的目的，但存在的事实不是不提及就不存在的。
若今日由着她最初的想法和余寒一起劝着华年回了婆家，到时候反倒是证实她前段时间就是在作秀。
想通其中关节，婧氏缓和了脸色……现在想来，余冽哪里是对玉华年有别的想法，是不想她因今日之事受人编排而已。
婧氏欣慰地看着余冽：“冽儿有心了。”
余冽微微笑，弯身道：“这是儿子应该做的，那儿子先忙去了。”
“好，去吧。”
婧氏看着余冽离开的背影，满眼骄傲。
＊
余冽从门外进来时，只有小诗守在门外。
见他屈膝道：“主子说，您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
余冽一愣，走进去，却果真见华年听他到来毫不意外，仍自顾自倚在榻上看着手中信件。
“在看什么？”余冽走近，就近找了椅子坐下。
华年放下手中的纸张：“自然是看看那位余家新到的贵妾是什么来头。”
“那看得如何了？”
华年道：“身世与你说得相差无几，只是有一点，我的人怎么瞧见她似乎不止余寒这一位恩客。”
余冽闻言勾唇：“那华年是想……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华年兴致缺缺地将油灯点燃，将那信件烧了，道：“我没什么兴趣拿这个做文章。那恩客……有便有吧，也不奇怪。她不进余家的门，迟早也会是别人，谁来对我来说都一样。”
“何况，在这整件事中，自始至终，谁又听过她的意愿？”
余冽讶异挑眉，旋即认真道：“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华年君子之腹了。”
华年呵呵一笑：“非我良善，但同为女子，总归是更能感同身受的。”
余冽却不并觉华年所说多么容易做到，同情常有，同理心更为难得。
“不过，”华年烧完信件，将余烬擦净，开窗通风，一边道，“今日你刚下值便径自来前厅，话里话外都在挤兑余寒，伯母在堂上看着，大哥倒真是不怕被浸猪笼。”
“华年是在担心我？”余冽看着她坐下，莞尔一笑。
华年轻笑：“那毕竟这事真要被有心人误解，被浸猪笼的不会是大哥，只会是我。”
说这话时，华年脸上有淡淡的讽刺。
余冽正色，道：“今日这事，我既然敢做，自然是我想好了对策。”
余冽将在堂内与婧氏所说之语再言一遍。
最后道：“这话虽有三分刻意，不想让母亲怀疑你我，但七分也是真心实意觉得上次的事 ，是我与母亲亏欠了华年你。”
华年微微一愣，旋即坦然一笑：“你还记得？”
“母亲且以为你看不出。”余冽说着，脸上也有无奈，殊不知华年早将一切看得通透。
“不是什么大事，我并不在意，且就这一个月来，伯母待我已经极好。而我终究是客，在你家里住了这么长时日，伯母想让我回去也是人之常情，我并不生气。”
“况且，若我没猜错的话，当日伯母邀我到你家暂住，不会是伯母主动开的口，应是余大人请求了自己的母亲罢？”话虽在疑问，华年眼中闪烁的却是明了的光。
余冽这次倒是真的惊奇，他一挑眉：“华年如何笃定？”
“也是方才想到的，”华年勾唇，“我与大伯母终究不熟，若说二伯母请我去她家暂住我都不觉得惊讶，但竟是大伯母开的口，我本以为只是大伯母真是如此单纯良善的一个人。”
“但是前几天流言的事，还有今日大伯母教余寒如何劝我归家的事，加上你突然出现时伯母脸上神情骤变，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伯母是个善良的人，她会在能力范围内给予她所能尽到的又不至于麻烦自身的帮助，伯母当时会同情我，但不至于让我一个才接触的侄媳进你们家的门。”
“……于是，我就想明白了，那日的事，是余大人先开的口。对吧？何况，今日余大人这般火急火燎地跑来，不正是想解释此事？”
余冽听完定定看着华年，过了会儿，他摇头叹息：“华年聪慧过人，冽自叹不如。不过我来，并非想解释这件事，而是今日堂上，母亲可能是有点儿过分，怕你……”
华年眨眨眼，未曾想是因为此事。
她撑着下巴笑：“我本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伯母利用我，我何尝未曾没利用她？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彼此彼此罢了，不至于因这点儿对待便怨气冲天。“
“只是我能否问问，我记得我当时与余大人不过见过两三次，都不算熟悉，大人为何要帮我？”
余寒明知余冽在明知故问，但看见余冽身上比他品阶高不知多少的官服，还是不得不老老实实躬身回话：“表哥，今日我来是接华年回家的。”
“原是接弟妹回家，”余冽往婧氏下首的座椅上坐下，随手拿起茶杯轻轻撇着上面的茶沫，“那既然都是一家人，我听听应该也无妨吧。”
余寒：“……”
华年因这话讶异抬头，
余冽这话生生将余寒的话堵死了，说不行吧，好像就是在说两人不是一家人，说行吧，余冽在这儿，他哪还敢有一丝一毫的造次。
华年见余寒脸色憋成猪肝色，微微抬眼，讶异地看了眼余冽——她没想到余冽会专程赶过来帮她。
“怎的，不行？”余冽放下茶杯，杯座与桌面发出不大的“砰”的碰撞声，他脸上那点好似商量、若有似无的笑意从脸上消失殆尽，视线再落在余寒身上，明明轻飘飘地毫无胁迫之意，但他却能感觉到从余冽身上陡然而生的压迫感。
余寒膝盖一软，险些跪下。
他惨白着脸，笑得难看：“当，当然是可以的。”
华年见状心中冷笑——果真只是个窝里横的孬东西。
上首，婧氏见状，脸上却隐隐浮现忧虑。
余冽闻言，又恢复了原样，端起茶杯，闲闲饮上一口，目光含笑道：“那表弟请继续，不必在意我。”
仿若刚才全是余寒的错觉。
余寒定定神，看向引起这一切的华年，他目光怨恨，不知这女人到底有何魅力，一个两个都替她说话，偏现在这儿长兄伯母看着，莫说动手，他连大点声都不敢。
余寒低着头咬牙切齿，心道，等回去再收拾她……
“华年，”余寒忍气吞声道，“我已经知道错了，日后一定不会再对你动手，你就饶过我这最后一次，可好？”
华年垂下睫羽，并不看余寒：“可是，少爷您第一次打我之后也是这样说的。可后来三年来，你还是对我动了手。”
余寒脸色一僵，虽余冽似乎还在正常的慢慢啜饮茶水，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余冽周身的气压好像又低了，那笑容也变得异常冰冷。
明明是已经入冬的季节，余寒后背却生生吓出了冷汗。
“华年，这次是真的，我发誓。”余寒额头冒出虚汗，现下那样子倒看起来有几分真诚了，“真的，求求你，信我，我以后若再对你动手，我就天打五雷轰。”
他伸出三指，一手置于6心脏处。
华年心中冷笑，这样面不改色地发着不会遵守的毒誓，她倒也敬他那张不怕死的嘴。
华年轻轻咬唇，定定地看了余寒一会儿，又低下目光：“……可是除了这个，少爷就没别的可说了吗？”
“那我……！”余冽含着怒气的两个字刚出口，他余光瞥到不知何时已经放下茶盏正冷冷看着他的余冽，后面的话不知怎的就怎么也吼不出来了，余寒似被戳破的皮球，低声下气道，“华年，那还有什么事你明说？我并不知晓啊。你就别跟我闹了好不好，跟我回家吧。”
华年瞧向余寒眼中是浓浓的失望，夹杂着哀伤，她长叹口气，眼泪便坠下来：“罢了，看来少爷来请我归家也并不见几分真心，还是算了。”
她看向婧氏，屈膝行礼：“伯母，华年有些累了，请求告退。”
“好孩子，去吧。”大伯母点点头。
“哎，玉华年……”
名字才喊完，余寒便在两道冰冷的视线中败下阵，不敢再多言。
“得了，寒哥儿，你也瞧见了，华年不愿和你回去，你就自行回家吧。”
余寒一想到出门前自己的信誓旦旦，脸上有点挂不住：“可是大伯母……”
“怎么，表弟是听不懂人话？”余冽起身，他身量颇高，加上多年当官，位高且官威在身，这般负手居高临下看着他，余寒当即两股战战。
他赶紧闭上嘴，不敢再造次。
余寒：“……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余寒灰溜溜的走了。
厅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婧氏看着余冽从面对余寒的冷肃变成往常面向自己时的温和谦顺，眉头却并未松懈，正待说话，就听余冽先道：“我听闻前几日母亲去拜访我各个姑母婶婶时，带着弟妹？”
婧氏不解何意，她轻轻点头：“是带着华年一道。”
余冽还是笑着，道：“我相信母亲是真的想教导弟妹外交礼仪，熟悉京中命妇关联，但这几日儿子也听到些别的声音，说母亲带着弟妹是有些私心在的，我虽训斥了嚼舌根的人，但难保不会有有心人多想。”
婧氏神色一凛。
她不是笨人，她前些日子带着华年确实是为了显示她的宽和，也是为了给冽哥儿掰回来被三房坏掉的名声，虽华年也在交际中得到了实际的好处，但坏处也不是没有，这京城的贵妇圈子也就这么大，稍微传一传，恐怕现下人人都知华年在婆家过得不好，不受重视，也就没人瞧得起她。
华年心性单纯，没看出来她做这些的目的，但存在的事实不是不提及就不存在的。
若今日由着她最初的想法和余寒一起劝着华年回了婆家，到时候反倒是证实她前段时间就是在作秀。
想通其中关节，婧氏缓和了脸色……现在想来，余冽哪里是对玉华年有别的想法，是不想她因今日之事受人编排而已。
婧氏欣慰地看着余冽：“冽儿有心了。”
余冽微微笑，弯身道：“这是儿子应该做的，那儿子先忙去了。”
“好，去吧。”
婧氏看着余冽离开的背影，满眼骄傲。
＊
余冽从门外进来时，只有小诗守在门外。
见他屈膝道：“主子说，您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
余冽一愣，走进去，却果真见华年听他到来毫不意外，仍自顾自倚在榻上看着手中信件。
“在看什么？”余冽走近，就近找了椅子坐下。
华年放下手中的纸张：“自然是看看那位余家新到的贵妾是什么来头。”
“那看得如何了？”
华年道：“身世与你说得相差无几，只是有一点，我的人怎么瞧见她似乎不止余寒这一位恩客。”
余冽闻言勾唇：“那华年是想……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华年兴致缺缺地将油灯点燃，将那信件烧了，道：“我没什么兴趣拿这个做文章。那恩客……有便有吧，也不奇怪。她不进余家的门，迟早也会是别人，谁来对我来说都一样。”
“何况，在这整件事中，自始至终，谁又听过她的意愿？”
余冽讶异挑眉，旋即认真道：“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华年君子之腹了。”
华年呵呵一笑：“非我良善，但同为女子，总归是更能感同身受的。”
余冽却不并觉华年所说多么容易做到，同情常有，同理心更为难得。
“不过，”华年烧完信件，将余烬擦净，开窗通风，一边道，“今日你刚下值便径自来前厅，话里话外都在挤兑余寒，伯母在堂上看着，大哥倒真是不怕被浸猪笼。”
“华年是在担心我？”余冽看着她坐下，莞尔一笑。
华年轻笑：“那毕竟这事真要被有心人误解，被浸猪笼的不会是大哥，只会是我。”
说这话时，华年脸上有淡淡的讽刺。
余冽正色，道：“今日这事，我既然敢做，自然是我想好了对策。”
余冽将在堂内与婧氏所说之语再言一遍。
最后道：“这话虽有三分刻意，不想让母亲怀疑你我，但七分也是真心实意觉得上次的事 ，是我与母亲亏欠了华年你。”
华年微微一愣，旋即坦然一笑：“你还记得？”
“母亲且以为你看不出。”余冽说着，脸上也有无奈，殊不知华年早将一切看得通透。
“不是什么大事，我并不在意，且就这一个月来，伯母待我已经极好。而我终究是客，在你家里住了这么长时日，伯母想让我回去也是人之常情，我并不生气。”
“况且，若我没猜错的话，当日伯母邀我到你家暂住，不会是伯母主动开的口，应是余大人请求了自己的母亲罢？”话虽在疑问，华年眼中闪烁的却是明了的光。
余冽这次倒是真的惊奇，他一挑眉：“华年如何笃定？”
“也是方才想到的，”华年勾唇，“我与大伯母终究不熟，若说二伯母请我去她家暂住我都不觉得惊讶，但竟是大伯母开的口，我本以为只是大伯母真是如此单纯良善的一个人。”
“但是前几天流言的事，还有今日大伯母教余寒如何劝我归家的事，加上你突然出现时伯母脸上神情骤变，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伯母是个善良的人，她会在能力范围内给予她所能尽到的又不至于麻烦自身的帮助，伯母当时会同情我，但不至于让我一个才接触的侄媳进你们家的门。”
“……于是，我就想明白了，那日的事，是余大人先开的口。对吧？何况，今日余大人这般火急火燎地跑来，不正是想解释此事？”
余冽听完定定看着华年，过了会儿，他摇头叹息：“华年聪慧过人，冽自叹不如。不过我来，并非想解释这件事，而是今日堂上，母亲可能是有点儿过分，怕你……”
华年眨眨眼，未曾想是因为此事。
她撑着下巴笑：“我本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伯母利用我，我何尝未曾没利用她？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彼此彼此罢了，不至于因这点儿对待便怨气冲天。“
“只是我能否问问，我记得我当时与余大人不过见过两三次，都不算熟悉，大人为何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