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日桓哥儿的事，华年可要陪同我一起？”余冽问道。
华年“啧”了一声，故意道：“你家的家事，却让我这个外人婶婶去管，不大好吧？”
余冽道：“怎会是外人？说不得桓哥儿日后还要唤你一声娘亲呢。”
华年挑衅不成，自己脸反而被说的微红。
但她也不是被动的人，她仰头看着余冽：“你提桓哥儿倒是提醒我了，你若想娶我，你娘那儿，桓哥儿那儿，甚至是你余家叔伯族老长辈那儿，你要如何与他们交代？就算不提家人，那你娶了弟弟的前妻，传出去，余大人的名声还要不要？”
这些问题字字珠玑，华年能想到余冽自然也能想到。
他神色认真，逐句回答：“我娘那儿，我会尽我所能去说服她，如若不能，到时我们便搬出去住；桓哥儿本就喜欢你，改口应不难；至于余家的叔伯长辈，他们虽也是长辈，终究不是我爹，我若坚持，无权管我；至于传出去坏了名声，那些于我而言，都可以不在意。”
他顿了顿：“我只知晓，若错过华年，冽此生抱憾。”
华年没想到余冽竟已经想了这么多。
他眼中情意深沉，似要将她淹没，华年深吸一口气，偏过头，哼道：“莫说的好像我一定会嫁你似的，天下儿郎多的是，说不定我日后会遇见比你更好的人。”
余冽眉眼微挑，他扬唇一笑，自信昂扬：“可这盛京，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华年。”
“我竟不知，余大人还有如此自恋的想法。 ”华年道，“那今上呢？也比不上你？”
余冽猛地握紧华年手腕将她拉近，三个字掷地有声：“比不上！”
倒是吓得华年去捂他的嘴：“余临煦，你疯了？！”
余冽笑着捉下华年的手，毫无妄议圣上的惊慌，反问道：“可是，不是华年先提的吗？”
华年恼道：“那我也不知余大人却如此厚颜无耻啊。”
余冽扬眉：“是吗？”
她在华年耳边轻道：“那是谁初见那日，盯着我目不转睛？”
华年：“……”没想到他看到了。
她的脸不受控制地泛起粉色，耳尖都沾染上胭脂的娇媚，她背过身，闷声道：“那还不是满屋子人，只有你最人模狗样。”
余冽失笑：“好好好，那多谢华年慧眼识珠。”
华年轻哼：“本来就是。”
模样甚是娇俏，余冽看得晃眼，手指微动，良久，才压下那股逾矩失礼的冲动。
“华年。”余冽叹息。
华年应声：“嗯？”
“日后你要做什么，需冽帮忙之处，冽定全力以赴。”
华年尚不明白余冽何意，就听他接着道：“ 得觅珍宝，喜不自胜。梦寐难求，我心彷徨。只能望华年早复自由身，莫当那负心人。”
怎的还说得跟个怨妇似的。
华年被气笑了，道：“那你且等着吧。”
然她也在心底默默盘算，若计划顺利，恐怕也还需一年半载。
华年本想再说些什么，转念一想却罢了，若一年半载都等不起，那可见余冽也没几分真心，现在又何苦明说？
“怎的不说话了？”余冽看出华年还有未尽之语。
“无事，”华年道，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似乎又下雪了。”
确实又下雪了，却远没有第一日时下得大。
只是透亮的小雪，轻盈盈从天际落下，似春日的漫天飞絮，瞧着竟并不觉冷。
余冽走到华年身边，跟着看向窗外。
不知何时，街上已经挂上红灯笼，小贩的叫卖吆喝比往常更加卖力热烈，玩杂耍的艺人在街上表演得热火朝天，小食摊上烟火袅袅……
突如其来的小雪丝毫未影响这满街烟火。
他才想起：“是快过年了？”
华年闻言笑：“临煦真是贵人事忙，竟是连快过年了都不知晓。”
余冽侧头看了眼华年，见她目不转睛看着楼下的街景，忽的福至心灵。
余冽道：“与我一同下去走走可好，华年说的对，我已许久未曾逛过这过年的街道了。”
华年眼睛蓦地一亮：“那走？”
余冽一笑：“莫急，且先等等。”
余冽冲门外喊：“子岩。”
子岩应声推门进来。
“去车上拿件氅衣。”又问华年，“可有面纱？”
华年自然有的，华年看向小诗，小诗点头，跟在子岩身后下去。
不一会儿两人上来，子岩正要帮余冽穿上，却被余冽抬手制止，接过大氅便让子岩退下，回身将那大氅抖开，在华年迷茫的神色中，为她披上。
“虽是小雪，为免雪落沾衣，染上风寒，还是披上的好。”
华年看他一眼，未曾拒绝。
待戴上面纱，两人便一同下楼，走入雪中。
一出来，街上的热闹更显得明晰了起来。
因下雪天色昏暗，街上的灯笼被早早点亮，落雪在灯光中一晃而过，更显剔透，她不由伸手想去接住那晶莹的雪花，却在落于手心的瞬间就融化成水，华年不由撇嘴。
然而下一刻，余冽从旁边伸出手，只见展开的的袖摆上，停留着好几片完整的雪花。
华年一愣，抬头对上了余冽含着笑意的目光。
华年脸微红，推开余冽的胳膊，向前大步走去，嘴里嘟囔道：“真是幼稚。”
然而脑中却是落雪轻盈洁白的模样。
余冽也不恼，跟上华年的脚步。
走了几步，余冽却见华年停了下来。
“怎么了？”余冽跟过去。
华年看眼满街繁华，敛眸道：“天色不早，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为何？”余冽问，“你不是想逛逛吗？”
华年眼神放空，陷入回忆，轻声道：“我小时候，每逢年前，街上最热闹的时候，娘总会借口外出采买带我出来玩。我嫁到京城这三年，每年做梦都想出来逛逛，但我方才发现，没我娘带着我，我似乎都不知该去哪儿。所以还是算了，回去吧。”
华年说完想转身回去，却被余冽一把抓住手腕，他温声道：“我未曾逛过宁江府的街景，不知那边与京城有何不同，但华年可以说说当初伯母带你做了什么，尽冽所能，让华年能玩得尽兴，可好？”
华年定定看了余冽会儿，最终还是失笑摇头：“罢了，咱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大伯母该找你了。”
余冽却依旧没放手，他绕到华年身前，躬下腰，平视华年的眼睛，声音放得又轻又缓：“我还未曾购置过年货呢，都不知要备哪些东西，华年权当陪我可好？”
很奇怪，街上小贩的吆喝此起彼伏，明明吵闹不堪，但余冽低沉微微哑的嗓音却清晰无比，让人避无可避。
华年愣愣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深黑眸子，道：“带我出来时，娘最喜欢先给我买上一根糖葫芦，好让我乖乖跟着她不要吵闹；然后，去逛各种布店、成衣店，她最爱成衣店，每次要给我和她试好多套，尤其是那种家中不会制的款式；中午会找一家好吃的饭馆酒楼，下午就去逛首饰、累了就去游湖喝茶……”
余冽耐心听完：“好，那我们一件一件做。”
华年却并没不觉得能做完：“你记得吗？”
余冽道：“你跟我走一遍不就知晓了？”
华年还是不怎么信，转过头往前走，然而刚走两步，余冽就叫她：“阿年，回头。”
“嗯？”
她回头，眼前是一串通红的挂着剔透糖衣的糖葫芦。
华年睁大眼，嘴角笑意难以抑制：“你什么时候买的？”
“从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余冽笑，“瞧见附近刚好有卖的，让子岩买了一串过来。”
华年嘁了一声，道：“其实我早都不爱吃糖葫芦了。”
“没关系，吃不吃在你，心意在我。”余冽为她拂去鬓角的一点落叶。
华年不说话了，闷声咬了一口糖葫芦，又酸又甜，还是幼时的记忆——忽的发现，她似乎还是喜欢糖葫芦的。
“成衣店今日时间不够，恐怕逛不了，但我们可以去逛逛首饰店。”
余冽带着华年来到京城有名的首饰街，一整条街都是卖金银玉石各种饰品。
没有女子不爱那些精美亮晶晶的饰品，不论有多少，还是会为它们驻足。
华年在眼花缭乱的饰品中穿梭，或许有些材料并不昂贵，但经过师傅精心的雕刻，就别有了一番趣味。
但华年顾忌买着这样提回去恐被三房夫人发现，最终也只挑了两三样，全是余冽付的钱。
华年本想拒绝，她也不缺这个钱，但余冽道：“你我二人出行却让女子付钱，那我的脸面何在？”
华年一想也是些小钱，不再坚持。
等逛到一半时，华年的目光被一根玉簪子吸引。
那玉簪通体莹白，只有头部为简单的祥云图案，鬼使神差的，她看了眼余冽头上的簪子——只是一根简单的木簪。
余冽看华年观看这簪子良久，道：“喜欢？”
他抬手就要让小二包起来，却叫华年抬手制止：“这簪子也就材质好些，样式太简单了，我不喜欢。”
余冽看着华年确认：“当真？”
华年点头。
余冽只好作罢。
逛完首饰，余冽又辗转带她到了一个地方——是城内的一片湖，唤镜湖。
“来这儿干嘛？”华年看着湖面上嬉笑追逐的大人孩子。
余冽道：“京城天寒，此时已不能游湖，但可嬉冰，华年可玩过？”
华年自然是没玩过的。她只听过。
“想试试吗？”
余冽看着华年。
华年看着湖面上如履平地的孩子，犹豫道：“我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
余冽拉着华年走下去。
华年“啧”了一声，故意道：“你家的家事，却让我这个外人婶婶去管，不大好吧？”
余冽道：“怎会是外人？说不得桓哥儿日后还要唤你一声娘亲呢。”
华年挑衅不成，自己脸反而被说的微红。
但她也不是被动的人，她仰头看着余冽：“你提桓哥儿倒是提醒我了，你若想娶我，你娘那儿，桓哥儿那儿，甚至是你余家叔伯族老长辈那儿，你要如何与他们交代？就算不提家人，那你娶了弟弟的前妻，传出去，余大人的名声还要不要？”
这些问题字字珠玑，华年能想到余冽自然也能想到。
他神色认真，逐句回答：“我娘那儿，我会尽我所能去说服她，如若不能，到时我们便搬出去住；桓哥儿本就喜欢你，改口应不难；至于余家的叔伯长辈，他们虽也是长辈，终究不是我爹，我若坚持，无权管我；至于传出去坏了名声，那些于我而言，都可以不在意。”
他顿了顿：“我只知晓，若错过华年，冽此生抱憾。”
华年没想到余冽竟已经想了这么多。
他眼中情意深沉，似要将她淹没，华年深吸一口气，偏过头，哼道：“莫说的好像我一定会嫁你似的，天下儿郎多的是，说不定我日后会遇见比你更好的人。”
余冽眉眼微挑，他扬唇一笑，自信昂扬：“可这盛京，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华年。”
“我竟不知，余大人还有如此自恋的想法。 ”华年道，“那今上呢？也比不上你？”
余冽猛地握紧华年手腕将她拉近，三个字掷地有声：“比不上！”
倒是吓得华年去捂他的嘴：“余临煦，你疯了？！”
余冽笑着捉下华年的手，毫无妄议圣上的惊慌，反问道：“可是，不是华年先提的吗？”
华年恼道：“那我也不知余大人却如此厚颜无耻啊。”
余冽扬眉：“是吗？”
她在华年耳边轻道：“那是谁初见那日，盯着我目不转睛？”
华年：“……”没想到他看到了。
她的脸不受控制地泛起粉色，耳尖都沾染上胭脂的娇媚，她背过身，闷声道：“那还不是满屋子人，只有你最人模狗样。”
余冽失笑：“好好好，那多谢华年慧眼识珠。”
华年轻哼：“本来就是。”
模样甚是娇俏，余冽看得晃眼，手指微动，良久，才压下那股逾矩失礼的冲动。
“华年。”余冽叹息。
华年应声：“嗯？”
“日后你要做什么，需冽帮忙之处，冽定全力以赴。”
华年尚不明白余冽何意，就听他接着道：“ 得觅珍宝，喜不自胜。梦寐难求，我心彷徨。只能望华年早复自由身，莫当那负心人。”
怎的还说得跟个怨妇似的。
华年被气笑了，道：“那你且等着吧。”
然她也在心底默默盘算，若计划顺利，恐怕也还需一年半载。
华年本想再说些什么，转念一想却罢了，若一年半载都等不起，那可见余冽也没几分真心，现在又何苦明说？
“怎的不说话了？”余冽看出华年还有未尽之语。
“无事，”华年道，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似乎又下雪了。”
确实又下雪了，却远没有第一日时下得大。
只是透亮的小雪，轻盈盈从天际落下，似春日的漫天飞絮，瞧着竟并不觉冷。
余冽走到华年身边，跟着看向窗外。
不知何时，街上已经挂上红灯笼，小贩的叫卖吆喝比往常更加卖力热烈，玩杂耍的艺人在街上表演得热火朝天，小食摊上烟火袅袅……
突如其来的小雪丝毫未影响这满街烟火。
他才想起：“是快过年了？”
华年闻言笑：“临煦真是贵人事忙，竟是连快过年了都不知晓。”
余冽侧头看了眼华年，见她目不转睛看着楼下的街景，忽的福至心灵。
余冽道：“与我一同下去走走可好，华年说的对，我已许久未曾逛过这过年的街道了。”
华年眼睛蓦地一亮：“那走？”
余冽一笑：“莫急，且先等等。”
余冽冲门外喊：“子岩。”
子岩应声推门进来。
“去车上拿件氅衣。”又问华年，“可有面纱？”
华年自然有的，华年看向小诗，小诗点头，跟在子岩身后下去。
不一会儿两人上来，子岩正要帮余冽穿上，却被余冽抬手制止，接过大氅便让子岩退下，回身将那大氅抖开，在华年迷茫的神色中，为她披上。
“虽是小雪，为免雪落沾衣，染上风寒，还是披上的好。”
华年看他一眼，未曾拒绝。
待戴上面纱，两人便一同下楼，走入雪中。
一出来，街上的热闹更显得明晰了起来。
因下雪天色昏暗，街上的灯笼被早早点亮，落雪在灯光中一晃而过，更显剔透，她不由伸手想去接住那晶莹的雪花，却在落于手心的瞬间就融化成水，华年不由撇嘴。
然而下一刻，余冽从旁边伸出手，只见展开的的袖摆上，停留着好几片完整的雪花。
华年一愣，抬头对上了余冽含着笑意的目光。
华年脸微红，推开余冽的胳膊，向前大步走去，嘴里嘟囔道：“真是幼稚。”
然而脑中却是落雪轻盈洁白的模样。
余冽也不恼，跟上华年的脚步。
走了几步，余冽却见华年停了下来。
“怎么了？”余冽跟过去。
华年看眼满街繁华，敛眸道：“天色不早，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为何？”余冽问，“你不是想逛逛吗？”
华年眼神放空，陷入回忆，轻声道：“我小时候，每逢年前，街上最热闹的时候，娘总会借口外出采买带我出来玩。我嫁到京城这三年，每年做梦都想出来逛逛，但我方才发现，没我娘带着我，我似乎都不知该去哪儿。所以还是算了，回去吧。”
华年说完想转身回去，却被余冽一把抓住手腕，他温声道：“我未曾逛过宁江府的街景，不知那边与京城有何不同，但华年可以说说当初伯母带你做了什么，尽冽所能，让华年能玩得尽兴，可好？”
华年定定看了余冽会儿，最终还是失笑摇头：“罢了，咱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大伯母该找你了。”
余冽却依旧没放手，他绕到华年身前，躬下腰，平视华年的眼睛，声音放得又轻又缓：“我还未曾购置过年货呢，都不知要备哪些东西，华年权当陪我可好？”
很奇怪，街上小贩的吆喝此起彼伏，明明吵闹不堪，但余冽低沉微微哑的嗓音却清晰无比，让人避无可避。
华年愣愣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深黑眸子，道：“带我出来时，娘最喜欢先给我买上一根糖葫芦，好让我乖乖跟着她不要吵闹；然后，去逛各种布店、成衣店，她最爱成衣店，每次要给我和她试好多套，尤其是那种家中不会制的款式；中午会找一家好吃的饭馆酒楼，下午就去逛首饰、累了就去游湖喝茶……”
余冽耐心听完：“好，那我们一件一件做。”
华年却并没不觉得能做完：“你记得吗？”
余冽道：“你跟我走一遍不就知晓了？”
华年还是不怎么信，转过头往前走，然而刚走两步，余冽就叫她：“阿年，回头。”
“嗯？”
她回头，眼前是一串通红的挂着剔透糖衣的糖葫芦。
华年睁大眼，嘴角笑意难以抑制：“你什么时候买的？”
“从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余冽笑，“瞧见附近刚好有卖的，让子岩买了一串过来。”
华年嘁了一声，道：“其实我早都不爱吃糖葫芦了。”
“没关系，吃不吃在你，心意在我。”余冽为她拂去鬓角的一点落叶。
华年不说话了，闷声咬了一口糖葫芦，又酸又甜，还是幼时的记忆——忽的发现，她似乎还是喜欢糖葫芦的。
“成衣店今日时间不够，恐怕逛不了，但我们可以去逛逛首饰店。”
余冽带着华年来到京城有名的首饰街，一整条街都是卖金银玉石各种饰品。
没有女子不爱那些精美亮晶晶的饰品，不论有多少，还是会为它们驻足。
华年在眼花缭乱的饰品中穿梭，或许有些材料并不昂贵，但经过师傅精心的雕刻，就别有了一番趣味。
但华年顾忌买着这样提回去恐被三房夫人发现，最终也只挑了两三样，全是余冽付的钱。
华年本想拒绝，她也不缺这个钱，但余冽道：“你我二人出行却让女子付钱，那我的脸面何在？”
华年一想也是些小钱，不再坚持。
等逛到一半时，华年的目光被一根玉簪子吸引。
那玉簪通体莹白，只有头部为简单的祥云图案，鬼使神差的，她看了眼余冽头上的簪子——只是一根简单的木簪。
余冽看华年观看这簪子良久，道：“喜欢？”
他抬手就要让小二包起来，却叫华年抬手制止：“这簪子也就材质好些，样式太简单了，我不喜欢。”
余冽看着华年确认：“当真？”
华年点头。
余冽只好作罢。
逛完首饰，余冽又辗转带她到了一个地方——是城内的一片湖，唤镜湖。
“来这儿干嘛？”华年看着湖面上嬉笑追逐的大人孩子。
余冽道：“京城天寒，此时已不能游湖，但可嬉冰，华年可玩过？”
华年自然是没玩过的。她只听过。
“想试试吗？”
余冽看着华年。
华年看着湖面上如履平地的孩子，犹豫道：“我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
余冽拉着华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