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诗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问床上的主子：“主子可要见他？”
华年略略一想：“叫他进来吧，小诗你到外面守着。”
小诗应了一声，挑亮了屋中的灯光，到外间守着了。
华年正要起身披上外袍，没想到余冽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余冽穿的氅衣带着细碎的雪花，风尘仆仆，看见华年那急切的步伐才慢下来，他脱去外衣，抖去上面的风雪，却未靠近，而是先摩擦着自己的手心，想将自己带进来的寒意驱散。
华年此时只穿着简单的白色中衣，乌发披散，落了满肩，仰头看他时，衬得那张脸愈发小巧苍白。
他实在不想把风寒带给他。
华年见余冽已经进来，干脆也不下床了，就那样扯着被子看余冽，淡色的唇扬起，调笑道：“哟，余大人，这大半夜的，就这样闯入有夫之妇的房间，不大好吧。”
余冽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华年放在被子上另一只受伤的手，手指轻颤，眼底划过心疼懊恼等诸多情绪：“今日是我之过，阿年，对不起。”
华年看眼自己的手，歪歪头，似有不解：“我手是你三伯母伤的，你道什么歉？”
余冽闭闭眼，心情沉重：“对不住，那日在街上，我娘看到了咱们，我便承认了我与你的关系。这才让娘今日在席间那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也让你有了这场无妄之灾。”
华年其实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但听到余亲口承认，她还是不免震惊。
“你就这般承认了？”
华年的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余冽无奈，走过去蹲在她身侧：“那日被娘看见了，我想着早说晚说都是说，既然她已经看到了，不如早早说了，也好让她有心理预期，你以后也不必难做。哪成想……”
余冽满脸懊恼：“让你却因此遭了罪。”
他想看看华年包裹得掩严实的手，又担心自己碰疼了她，只能轻而小心地握住华年露出的冰凉指尖：“可还疼？”
华年却只随便看一眼自己的手：“现在还好。那你怎么说的？”她追问。
余冽无奈，知道她一定要刨根问底了。
他只得道：“我就说非你不娶，其他世家女我看不上，如果我再娶之人不是你，那我宁肯终生不娶。”
华年闻言笑了：“所以你娘怎么说呢？”
余冽道：“她说我想得美，她不同意。我就跟我娘说，她同意最好，不同意，我也要八抬大轿地将你娶进家门。”
华年已经笑眯了眼睛：“那你这样忤逆大伯母，伯母没抽你？”
余冽见华年这样高兴，也跟着笑了，道：“抽倒没抽，就是让我跪了一晚祠堂。”
余冽这样说，她也想起来了，那天他走路确实有些奇怪，原是跪祠堂跪的。
“所以华阿年，”余冽仰头看着华年，握着她的手，故作可怜，“你可千万不要抛弃我，我大话都放出去了，你若到时不应我，我恐怕就真要孤身终老了。”
华年轻哼道：“怎么可能，只要你余大人愿娶，怎会没有姑娘愿嫁？你想孤身都不可能。”
余冽却是摇头：“可那些姑娘都不是你。”
华年一愣，却很快道：“说得好听。”
余冽一笑，没再与她争，是与不是，多说无益。
他轻轻碰碰华年的手：“手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华年这时才正经回答余冽：“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养得好应该不会留疤。”
余冽闻言蹙眉：“太医院有特效的祛疤药，我明日去给你拿一罐回来。”
华年道：“你怎么总从太医院拿药？不怕皇上怪罪吗？”
“一点药而已，皇上不至于这么小气。”余冽道，“何况，我与太医院的太医交好。”
华年便不再多说，道：“对了，我记得你说等年后便要前往南海，是过完年就走吗？”如果是过完年，也不剩几日了。
余冽摇头：“不是，过年这些天天冷，那些倭人海盗也怕冷，我约莫最迟三月出发，路途一月，到了刚好也是他们频频骚扰我朝边境的时候。”
华年不自觉松口气：“那便还有三个月。”
余冽看她模样，笑道：“是还有三个月。华年可是不舍了？”
华年脸微红，嗔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走不走又关我什么事。”
余冽叹口气，忽的起身抱住华年。
中衣单薄，华年感受到余冽胸腔一阵一阵的跳动：“阿年，可是我舍不得你。”
余冽如此说。
华年不知怎的，眼眶有了一点酸意。
但她很快压下：“这不还没走吗？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也不是不回来了。待你归来，说不定，我也恢复自由身了。”
余冽没动，沉默片刻：“……很抱歉，都没能帮上你什么。”
华年轻声：“没事的，我自己也可以。”
余冽又是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却没再说什么。
他们一时都没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彼此怀抱的温暖。
但也没有抱太久，余冽明日一早还要随皇上祭祖，华年催着他回去休息。
余冽看眼急着赶自己离开的华年，无可奈何，只能离去。
待余冽离开，华年才想起，给余冽预备的礼物忘送出去了。
她一时懊恼，只能等下次了。
＊
转眼，元宵就到了，因是年节的最后一日，皇上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并允许带上家眷。
余家二位老爷及夫人都要赴宴，余冽则会和其母共赴宴。
而民间元宵节这日，也往往有灯会等活动，许多人都会去凑热闹，譬如三房家的两个儿子，二房家的两个儿子也带着自己的夫人出去游逛。
到头来，偌大的余家，竟然只剩下华年一个正房夫人却哪里也去不得。
不过也没什么，往常三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一人出去没什么意思，华年便会指挥着她院子里的下人从外买些或自己做些灯笼，挂在院中，然后让小诗去将余寒院子里纳的妾室全部请到正房，也让她们也感受一下元宵节的氛围——整个过年期间，除了自家家宴，这些妾室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不一会儿，长相各有千秋的美人们便齐聚在了这一方小院，屋中已经摆上甜酒佳肴，除去新来的贵妾罗青澄，府中其他妾室已经轻车熟路，穿着新衣便喜气洋洋地朝华年行礼。
华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略显局促的罗青澄，随即温和道：“诸位妹妹请起，今日是过年的最后一日，往日都没有与各位妹妹好好说话，今日便请各位妹妹前来小聚，也一起热闹热闹。”
华年看向罗青澄：“尤其是罗妹妹，初来乍到，你也莫要紧张，当自己家就是。”
“是。”
罗青澄也咬唇低头称是。
妾室们齐齐娇滴滴答，美人们不仅长得美，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华年心情极好，亲和道：“那就先入座罢，看见外面挂着的灯笼了吧，老规矩，猜对了有彩头。”
大家都笑起来，大胆点儿的还问华年：“夫人，是什么彩头？”
华年眨眨眼，柔柔和和道：“那可不能说的，得妹妹们到时候自己赢才行。”
众人入座，谈笑间吃菜喝酒，气氛也不比家宴差。
华年笑看着这群被困于后宅的女子脸上难得展出几分真切的笑容，心情也极好，不知怎的，华年目光落在罗青澄身上。
因她是府中唯一的贵妾，几个出身低微的妾室肯定是不会与她亲近的，甚至会把她排挤在外，事实也的确如此，罗青澄一人坐在桌子的角落，沉默地吃着面前的东西，但她似乎很没胃口，吃了几口，甚至捂嘴不太明显的干呕了几下。
华年皱眉，不想扰了其他人的兴致，便自己起身，走到罗青澄身边，俯身在耳边轻声问：“罗妹妹，可是饭菜不和胃口，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
罗青澄被华年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筷子上的食物落回碗中，她抬头看向华年，一张脸惨白得可怕，结结巴巴道：”没，夫人，我没什么不舒服的。”
华年皱眉，按住罗青澄的肩膀，轻声道：“罗妹妹不舒服就说，本是看你们在府里怕你们无聊，这才请你们过来小聚，要是实在身体不适，不来也没关系的。”
罗青澄看着华年温柔的神色，也慢慢冷静下来，低头小声道：“夫人，实在抱歉，妾确实身体有些不舒服。”
华年关切道：“那可需请大夫？”
“没事，”听到请大夫，罗青澄却微微一抖，手按在罗青澄肩膀上的华年敏锐地感觉到了，“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华年笑了笑，松开按在罗青澄肩上的手：“好，那妹妹就先回去休息吧。”
“是，谢夫人恩典。”
罗青澄低着头告退，其余几位妾室见了，暂停下玩闹，看向华年，有人问：“夫人，她怎么走了？”
华年看眼离去的罗青澄，道：“没事，罗妹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继续。”
几位妾室便继续吃喝玩闹起来。
华年略坐了一会儿，悄悄起身，眼神示意小诗跟上。
到了院外，华年看着罗青澄消失的方向，面色微沉：“小诗你跟上罗青澄去看看，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
小诗点头，跟了上去。
如往年一样，在三爷和李氏回来之前，华年结束了这场小聚。
结束后，华年也给收拾院子的下人包了红包，看他们喜气洋洋的接了赏退下，她想起自己未送出去的新年礼。
正想着，墙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余冽斜坐在墙头，一脚放下，一手撑着头，带三分醉意，懒洋洋地望着华年：“今夜元宵佳节，阿年可有空与我共赏花灯？”
华年露出今晚最真心的笑容：“好。”
华年略略一想：“叫他进来吧，小诗你到外面守着。”
小诗应了一声，挑亮了屋中的灯光，到外间守着了。
华年正要起身披上外袍，没想到余冽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余冽穿的氅衣带着细碎的雪花，风尘仆仆，看见华年那急切的步伐才慢下来，他脱去外衣，抖去上面的风雪，却未靠近，而是先摩擦着自己的手心，想将自己带进来的寒意驱散。
华年此时只穿着简单的白色中衣，乌发披散，落了满肩，仰头看他时，衬得那张脸愈发小巧苍白。
他实在不想把风寒带给他。
华年见余冽已经进来，干脆也不下床了，就那样扯着被子看余冽，淡色的唇扬起，调笑道：“哟，余大人，这大半夜的，就这样闯入有夫之妇的房间，不大好吧。”
余冽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华年放在被子上另一只受伤的手，手指轻颤，眼底划过心疼懊恼等诸多情绪：“今日是我之过，阿年，对不起。”
华年看眼自己的手，歪歪头，似有不解：“我手是你三伯母伤的，你道什么歉？”
余冽闭闭眼，心情沉重：“对不住，那日在街上，我娘看到了咱们，我便承认了我与你的关系。这才让娘今日在席间那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也让你有了这场无妄之灾。”
华年其实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但听到余亲口承认，她还是不免震惊。
“你就这般承认了？”
华年的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余冽无奈，走过去蹲在她身侧：“那日被娘看见了，我想着早说晚说都是说，既然她已经看到了，不如早早说了，也好让她有心理预期，你以后也不必难做。哪成想……”
余冽满脸懊恼：“让你却因此遭了罪。”
他想看看华年包裹得掩严实的手，又担心自己碰疼了她，只能轻而小心地握住华年露出的冰凉指尖：“可还疼？”
华年却只随便看一眼自己的手：“现在还好。那你怎么说的？”她追问。
余冽无奈，知道她一定要刨根问底了。
他只得道：“我就说非你不娶，其他世家女我看不上，如果我再娶之人不是你，那我宁肯终生不娶。”
华年闻言笑了：“所以你娘怎么说呢？”
余冽道：“她说我想得美，她不同意。我就跟我娘说，她同意最好，不同意，我也要八抬大轿地将你娶进家门。”
华年已经笑眯了眼睛：“那你这样忤逆大伯母，伯母没抽你？”
余冽见华年这样高兴，也跟着笑了，道：“抽倒没抽，就是让我跪了一晚祠堂。”
余冽这样说，她也想起来了，那天他走路确实有些奇怪，原是跪祠堂跪的。
“所以华阿年，”余冽仰头看着华年，握着她的手，故作可怜，“你可千万不要抛弃我，我大话都放出去了，你若到时不应我，我恐怕就真要孤身终老了。”
华年轻哼道：“怎么可能，只要你余大人愿娶，怎会没有姑娘愿嫁？你想孤身都不可能。”
余冽却是摇头：“可那些姑娘都不是你。”
华年一愣，却很快道：“说得好听。”
余冽一笑，没再与她争，是与不是，多说无益。
他轻轻碰碰华年的手：“手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华年这时才正经回答余冽：“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养得好应该不会留疤。”
余冽闻言蹙眉：“太医院有特效的祛疤药，我明日去给你拿一罐回来。”
华年道：“你怎么总从太医院拿药？不怕皇上怪罪吗？”
“一点药而已，皇上不至于这么小气。”余冽道，“何况，我与太医院的太医交好。”
华年便不再多说，道：“对了，我记得你说等年后便要前往南海，是过完年就走吗？”如果是过完年，也不剩几日了。
余冽摇头：“不是，过年这些天天冷，那些倭人海盗也怕冷，我约莫最迟三月出发，路途一月，到了刚好也是他们频频骚扰我朝边境的时候。”
华年不自觉松口气：“那便还有三个月。”
余冽看她模样，笑道：“是还有三个月。华年可是不舍了？”
华年脸微红，嗔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走不走又关我什么事。”
余冽叹口气，忽的起身抱住华年。
中衣单薄，华年感受到余冽胸腔一阵一阵的跳动：“阿年，可是我舍不得你。”
余冽如此说。
华年不知怎的，眼眶有了一点酸意。
但她很快压下：“这不还没走吗？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也不是不回来了。待你归来，说不定，我也恢复自由身了。”
余冽没动，沉默片刻：“……很抱歉，都没能帮上你什么。”
华年轻声：“没事的，我自己也可以。”
余冽又是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却没再说什么。
他们一时都没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彼此怀抱的温暖。
但也没有抱太久，余冽明日一早还要随皇上祭祖，华年催着他回去休息。
余冽看眼急着赶自己离开的华年，无可奈何，只能离去。
待余冽离开，华年才想起，给余冽预备的礼物忘送出去了。
她一时懊恼，只能等下次了。
＊
转眼，元宵就到了，因是年节的最后一日，皇上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并允许带上家眷。
余家二位老爷及夫人都要赴宴，余冽则会和其母共赴宴。
而民间元宵节这日，也往往有灯会等活动，许多人都会去凑热闹，譬如三房家的两个儿子，二房家的两个儿子也带着自己的夫人出去游逛。
到头来，偌大的余家，竟然只剩下华年一个正房夫人却哪里也去不得。
不过也没什么，往常三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一人出去没什么意思，华年便会指挥着她院子里的下人从外买些或自己做些灯笼，挂在院中，然后让小诗去将余寒院子里纳的妾室全部请到正房，也让她们也感受一下元宵节的氛围——整个过年期间，除了自家家宴，这些妾室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不一会儿，长相各有千秋的美人们便齐聚在了这一方小院，屋中已经摆上甜酒佳肴，除去新来的贵妾罗青澄，府中其他妾室已经轻车熟路，穿着新衣便喜气洋洋地朝华年行礼。
华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略显局促的罗青澄，随即温和道：“诸位妹妹请起，今日是过年的最后一日，往日都没有与各位妹妹好好说话，今日便请各位妹妹前来小聚，也一起热闹热闹。”
华年看向罗青澄：“尤其是罗妹妹，初来乍到，你也莫要紧张，当自己家就是。”
“是。”
罗青澄也咬唇低头称是。
妾室们齐齐娇滴滴答，美人们不仅长得美，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华年心情极好，亲和道：“那就先入座罢，看见外面挂着的灯笼了吧，老规矩，猜对了有彩头。”
大家都笑起来，大胆点儿的还问华年：“夫人，是什么彩头？”
华年眨眨眼，柔柔和和道：“那可不能说的，得妹妹们到时候自己赢才行。”
众人入座，谈笑间吃菜喝酒，气氛也不比家宴差。
华年笑看着这群被困于后宅的女子脸上难得展出几分真切的笑容，心情也极好，不知怎的，华年目光落在罗青澄身上。
因她是府中唯一的贵妾，几个出身低微的妾室肯定是不会与她亲近的，甚至会把她排挤在外，事实也的确如此，罗青澄一人坐在桌子的角落，沉默地吃着面前的东西，但她似乎很没胃口，吃了几口，甚至捂嘴不太明显的干呕了几下。
华年皱眉，不想扰了其他人的兴致，便自己起身，走到罗青澄身边，俯身在耳边轻声问：“罗妹妹，可是饭菜不和胃口，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
罗青澄被华年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筷子上的食物落回碗中，她抬头看向华年，一张脸惨白得可怕，结结巴巴道：”没，夫人，我没什么不舒服的。”
华年皱眉，按住罗青澄的肩膀，轻声道：“罗妹妹不舒服就说，本是看你们在府里怕你们无聊，这才请你们过来小聚，要是实在身体不适，不来也没关系的。”
罗青澄看着华年温柔的神色，也慢慢冷静下来，低头小声道：“夫人，实在抱歉，妾确实身体有些不舒服。”
华年关切道：“那可需请大夫？”
“没事，”听到请大夫，罗青澄却微微一抖，手按在罗青澄肩膀上的华年敏锐地感觉到了，“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华年笑了笑，松开按在罗青澄肩上的手：“好，那妹妹就先回去休息吧。”
“是，谢夫人恩典。”
罗青澄低着头告退，其余几位妾室见了，暂停下玩闹，看向华年，有人问：“夫人，她怎么走了？”
华年看眼离去的罗青澄，道：“没事，罗妹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继续。”
几位妾室便继续吃喝玩闹起来。
华年略坐了一会儿，悄悄起身，眼神示意小诗跟上。
到了院外，华年看着罗青澄消失的方向，面色微沉：“小诗你跟上罗青澄去看看，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
小诗点头，跟了上去。
如往年一样，在三爷和李氏回来之前，华年结束了这场小聚。
结束后，华年也给收拾院子的下人包了红包，看他们喜气洋洋的接了赏退下，她想起自己未送出去的新年礼。
正想着，墙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余冽斜坐在墙头，一脚放下，一手撑着头，带三分醉意，懒洋洋地望着华年：“今夜元宵佳节，阿年可有空与我共赏花灯？”
华年露出今晚最真心的笑容：“好。”